三十六雨其他布論天宇論壇不來彼淵 10.15 夜靜覺曉（星月+劍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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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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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樓主發表於: 2009-10-15 23:1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15 夜靜覺曉（星月+劍兔）完

＠＠狡辯打預防針用＠＠
小的原只是個寫寫搞笑動漫同人的拖稿魔,寫文時還要有教育部成語字典在一旁護持
若是用詞有所不妥之處還望諸位前輩多多海涵

話說三隻小豬還健在...都沒刪耶～

----
夜靜覺曉

樹靜鳥孤鳴
夢曉人獨影
星降天川盡
花落月難圓

天高無二月，星不見月，月不見星，這是但憑藥叉共王之手亦難改之血競宿命。

少年望天而無語，天，無邊無際，能容浩瀚眾星，卻難容花溯二月……

「大少爺……是時候了……」一名白衣老者身負細長畫軸對著眼前少年微一彎身行禮。

紫髮少年無回應,手一揮示意,老者便退了下去。

躲地過花月冬宴，避不了太王冥祭，低頭乾哼一聲，起身離去。

＊＊＊

白雪輕落瞬即化於髮稍衣間，淡香撲鼻是冬日華的香氣隨風傳來，昔日的回憶如雪中景，如夢似幻……

還是花月少爭的花靜夜隨著母親參與這花月府一年一度的冬宴，宴席上各方高人齊聚，僅為分家一長的他仍上不了宴席的檯面，枯坐一角，正巧落地清閒無事。

冷眼打發掉逢迎的下僕與賓客，只見二名白衣老者慌亂地周旋於宴席之中，像似尋什麼寶貴之物，認定與自己無關的花靜夜繼續靜靜品茗。

此時，身後傳來沙沙樹葉騷動聲，「是誰？出來！」

從樹葉中探出一小小身影，一名黑髮少年趴地吐著舌笑嘻嘻地說，「別跟他們說我在這……」

「……」血緣的牽動，初次見到自己小弟的花靜夜無語，將隨身劍盒輕移，恰巧遮住了小少年的身影。

少年躲在劍盒前，一屁股坐地，「謝啦～～～你是誰呢？回去定叫父親大大獎賞你！」

「這不重要……」小少年靈動的雙眼直盯，花靜夜此時並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這表面的冷言阻擋不了小少年的好奇心，「你也是花月家人嗎？我是花月曉～今年是我第一次來冬宴。」

無視旁人的冷淡，只是想暢所欲言的花月曉繼續說了下去，「劍師說什麼冬不語，匿其蹤就讓我一個人來參加這，母親又忙著招呼其他人。」

「妙佐琴又嘮叨，鎮日嘴上總掛著要精通劍藝掌握七傷劍法繼承花月府。」

「嗚啊……最恐怖的就是風雅詩了，總是皮笑肉不笑的……上回不過是書沒背好就罰我抄寫千字文300遍……」

「哼……那你背好了嗎？」做哥哥的，也不免笑了。

「背好了但也忘了。」花月曉敲頭吐著舌說。

「那可不行，怎說你是本家血統。」

「可聽說我好像有哥哥吧……不曉得少爭哥哥是怎樣的人，你知道嗎？你認識嗎？」說著說著花月曉倒是忘了會被下僕們發現一事，逕自抓著花靜夜的手直問。

難得花靜夜也會有慌亂的一刻，「這……」

不過冷靜如他隨即回到他慣有的冷言冷語，「我聽說他是位個性冷僻乖戾的人。」

「少爭哥哥不會是這種人的！怎麼說他是我的哥哥嘛～」

「雖親非親，雖同流但不同道，你怎能確信一個你從未見過的人呢？」

「可我信你啊……哥哥。」花月曉望著他說，非是花月曉看穿眼前人就是他的異母兄弟花月少爭，只因他是個單純老實的好孩子罷了。

可這聲哥哥讓花靜夜是又驚又喜，驚的成份多點，心底的不安更是盤旋不去。

「輕信初識之人，不智。」

「輕近初識之人，無禮。」

「可我覺得我與你並非初次相識……」依稀中熟悉的感覺，是血緣在牽絆著彼此，也折磨著兩方。

花月曉直盯著花靜夜的臉瞧，像極了父親的神情，難不成是父親那的親戚嗎？

深怕被拆穿，花靜夜別過臉錯開這眼神，恰好與來者對上。

「少爺……」這句少爺的對象指的其實是花靜夜，但看到躲在他身旁的花月曉，畫老並不多言。

「你該乖乖回去了。」花靜夜移開花月曉緊抓的手。

「連這位哥哥都說了，花月曉怎敢不聽從呢……」花月曉乖乖地從花靜夜身後走出，畫老隨即迎上將他身上的落葉灰塵拂去。

「曉少爺，太王跟夫人正在找你，你就隨畫老走吧……」

聞言，花月曉乖乖地牽上畫老的手，就在他與花靜夜擦身離去之時……

他轉身問道，「哥哥……你叫什麼呢？」

「花.……」語已既出就不可追，花靜夜硬是接了下去。

「花靜夜……」

「靜哥哥，那麼明年冬宴再會……」

將花月曉送至太王那後，畫老隨即回頭陪侍在靜少爺身邊，「已將曉少爺交托百里衍秀。」

「很好……做自己的事去吧……」

畫老神情閃爍，但若不探問於心不安，「畫老知道少爺因為生於分家一事以致個性薄涼與人不親,可在曉少爺面前……」

「畫老！」語氣倏地降至冰點。

「不可多言，你明白的！」

＊＊＊

高崖上，花月府眾領著鮮花素果在一墳前列隊，以花月現任府尊花月鵬為首，二位夫人與少爺們隨後，以祭上任府尊在天之靈。

儀式走完，靜肅的氣氛解除，眾人也隨興閒話家長了起來。

語蝶夫人領著花月曉到子瑛夫人的面前，「曉兒，這位子瑛夫人，他是為娘的好友，想必你在府中應該有打過照面。」

花月曉也隨即彎身行禮致意「子瑛夫人……花月曉拜見……」

子瑛夫人輕讚了幾句「客套了，風度翩翩，謙恭有禮，不愧是語蝶妹子之子。」

「少爭……快過來……」子瑛一聲輕喚，將退避一旁的花靜夜給喚了過來。

兩兄弟相照面，各種心思糾纏在心頭。

先是表態的反而是一向溫和的花月曉，「少爭哥哥，久仰大名……」

言詞雖敬，語氣則不然。

「…….」見那眼神中滿是恨意，花靜夜無言。

劍師打了個圓場，或者可說是將某人又朝地獄深處更推了下去，「素聞花月大少爺個性冷酷乖戾，今日一見果真名符其實啊……」

「我的行事風格是我個人私事，還不勞劍師你置喙！」

「曉弟，我們好好相處吧……」語畢，花靜夜意欲握住花月曉的雙手，不由想閃躲的花月曉看在一旁母親的份上，硬忍下來，掌心熱度交流，是少年時的回憶……

見狀以為兄弟相處良好的夫人們安心對視一笑。

「少爭，我與語蝶有事相談，你們倆兄弟慢慢談談……劍師，他們就交給你了……」說完,子瑛夫人便與語蝶夫人離去。
隨即……

花月曉甩開花靜夜的伸來的手與善意。

「我所認識的並不是我的兄長花月少爭，而是一個名叫花靜夜的外人。」語畢，花月曉不悅地轉身離去。

「小小啊～你也該跟太王請示一下再離去啊～」劍師高喊著，只見花月曉不回頭賭氣離去。

「我說靜少爺～如果你當真要捨棄花月之名，劍師我可是舉雙手雙腳贊成，那你就乾脆點～別來撩撥小小的心思可以嗎？」

「這是花月家務事，沒有你這外聘之人插嘴的餘地。」感受到劍師語中濃濃的敵意，那追著自己跑的純真眼神，曾幾何時，追逐的對象已不在是自己，而是眼前這不懷好意的男人……

「劍師我真是服了你們花月家～真是傻孩子啊……竟然有這種無情的兄長在～」邊說著風涼話，劍師搖著扇追著花月曉而去。

「哼！」冷哼一聲，是怨自己還是怪別人，花靜夜自己也不知情。

昔日為了避開府內下人閒語冷語說他包藏禍心才與本家親近，花靜夜總是冷眼待人，遠避花月曉，奈何血緣難斷，耐不住那雙無邪的眼睛，卻又沒勇氣承認自己就是那總避而不見的無情兄長，花靜夜選擇了他錯誤的第一步……

無奈，一招貪慾之傷改變了眾人眼色，長年來花月府皆以血競一事選出繼承者，在實力的面前，本家分家並無大異，見風轉舵的下人們轉向奉承子瑛夫人一派，冷落花月曉一人，而語蝶夫人又長期因病臥床，在花月府中已無影響力可言。

怕人說攀權附貴，而不與曉弟親近，如今卻落地他被冷落隔離，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刻意疏遠他一人……

然而成見已生，錯誤已成，現下轉而示好也無意義，只會讓曉弟在那群人口中淪為向兄長求情的可悲笑話……

「畫老……走吧……」事既已成，那就只能繼續走下去，但這下任花月府尊之位，花靜夜是絕對不要的！

＊＊＊

花月曉之母花月本家的語蝶夫人因病過世，然而做丈夫的花月太王卻不聞不問。

不耐此番冷淡與下人的閒言閒語，花月曉決意出走。

當然……這消息也傳到了花靜夜的耳中。

「是嗎？他想離開……」

「少爺，只要你好言相勸想必定可勸下曉少爺。」

「……」花靜夜無語，因為他心底明白，他在曉弟心中毫無份量可言，怎麼可能為了他一句話就留下。

「畫老……我們主僕就到今天為止吧……」

「少爺！？」聞言，畫老即刻下跪無語。

「去他身邊，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仍是低頭，但顫抖的身軀明瞭，若這是一個做哥哥的最後心意的話，那做下人定當完成。

「是……主人……」
----
後記亂扯談

1.畫老本來是跟著靜哥　後來才跟著小小的（好像？）
2.畫老的願望就是希望二兄弟能在一起（不是腐的）
3.畫老是下人裡唯一比較有良知的...orz|||
4.我不知道該叫靜哥哥啥　比較恰當　所以旁白統一叫靜哥吧
5.總之這是一個靜哥都裝外人跟自己弟弟玩,等到被抓包時,弟弟怒了的詭異設定
什麼？下僕不會知道嗎...嗯...　至少我可以保證　愛湊熱鬧的劍師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想看這『花靜夜』到底想搞什麼花樣...所以他才會當面叫他靜少爺

[ 此帖被芥草子在2011-01-04 05:1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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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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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1樓發表於: 2009-10-19 20: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前言
話說上篇其實是小的有限的人生中第一篇布袋戲同人文
本來想讓它順便成為人生中的最後一篇
但想想是該隨便補一下無關緊要的東西...自圓其說一下
結果演變成這種局面

明明不算是大本命啊(張牙舞爪地咆哮中)

---

春回，花月府內一派奼紫嫣紅，歲數稍長的花月曉也開始隨著劍師開始習劍的課程。

本是人比劍矮，三步走一步跌的小少年，如今拿起劍來倒也有模有樣。

一名身穿藍袍華服的男子，手中無劍，卻喚劍師，以扇為引，口說論劍。

「若是你可以在三刻內動到劍師我一根寒毛，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相對的，若是失敗，那麼～小小你就得乖乖將這七傷劍式再演練個～嗯～一～不三百遍好了，順便結束後再幫為師的我來個馬殺雞。」

「劍師！你太卑鄙了！」

「劍師我怎麼會卑鄙呢？你這三百遍我得隨侍一旁監督才行呢～累的是你～苦的可是我呢～」

「就用小小你最得意的眼力～來抓到我吧～」劍師腳步輕移，態度從容自得，折扇輕搖。

但看劍師的動作雖簡單，不過可說是無形之形的以心御劍豈是那麼容易就讓看穿

花月曉雖藉四周景物的些微動靜試圖判斷劍勢的走向，但，縱能推測出劍路，如何即時反應回擊並藉機靠近劍師又是學問一樁。

「小小啊～你的眼力抓抓兔子小鳥之類的倒是不錯～」發現在這一刻之內，二人距離不只沒縮短，甚至有拉長的傾向，劍師停下腳步。

「可惜～尚未能夠完全看穿劍師我的以心御劍。」轉身，面對著眼前的小少年。

「既是心，何以看透？」

「哎呀～小小，這就是你還是小小的原因了，心這種東西，並不是用『看』的，是要用『感覺』的。」

「莫非是指直感？」

「沒錯，劍客的『直感』，亦可說是才能，有時要在生死關頭才能盡數發揮，有時嘛～」劍師不語，話尾略作保留，他想起了這府內另一個習劍的大少爺，那用劍所需的疾、靜、穩、還有絕，他可是樣樣具備，才能這詞兒可真是殘酷。

「有時……？」天真如花月曉也察覺到話中有話。

眼看這話題繼續下去有害無益，劍師端木紘即刻轉口，「不提這，你已經打算要演練五百遍了嗎？」

「當初說好的是三百遍吧！」眼看時間逼近，花月曉這下也慌了。

「看在你努力的份上～就再延一刻鐘，不過條件改成五百遍喔～曉少爺。」有心放水，劍師雖加快腳步離開，但阻擋的劍勢卻已大不如前。

看穿這無形的劍路，心知劍師狡猾的花月曉為阻其後路，加勢一躍向其襲去。

不料劍師早已預料這一飛襲，微一閃身，收扇輕挑，以四兩撥千斤之力將花月曉飛躍之勢帶離。

「哎哎哎，看來這一下可不輕啊～」劍師嘴上說地憂心，但態度可不然。

失去平衡摔落在矮樹叢上的花月曉，從樹叢中不甘地爬出，眼前的景色令他為之一怔。

樹下，一個紫色身影正凌空舞劍，地上落葉隨劍風飛降，葉不沾，人不染塵。

「那不是……是靜哥？」喜見舊識的花月曉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剎時倒是忘了與劍師約定一事。

「！」吃驚於來人，花靜夜第一時間亮劍擋下眼前人。

「靜哥，是我花月曉，你還記得嗎？」

花靜夜當然記得，他怎麼可能忘記，就是難忘才難得驚慌。

收下劍勢，花靜夜轉身背對著花月曉，「你怎麼會在這？」

歲月止宿一向為花月府禁地，刻意挑選禁地一旁就是為了避過喧擾還有眼前人。

此刻方才憶起自己與劍師之約的花月曉大驚，「不妙！」

「小小？」理應追逐在自己身後的身影消失，擔心花月曉傷勢的劍師倒也尋了過來。

只見花月曉與一似曾相識的紫色身影在前。

「劍師，這位就是我日前跟你提過的花靜夜。」

眼前人明明就是花月家的長少爺花月少爭，當初就覺得奇怪，花月府內外無論是本家或旁支，根本就無花靜夜這一號人物，如今這人出現在眼前，看來真相終於大白。

可花靜夜，不花月少爭的眼神硬是兇惡無情地往劍師我這看來，該如何應對，似乎也是個要命問題。

劍師端木紘執扇掩面想了想，做了個順水人情，「靜少爺，好久不見，今天怎麼會來到這？」

看你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花月家的大少爺花月少爭！

「……」花靜夜不理，殺氣倒是減了幾分。

花月曉見花靜夜不開心，先是陪上笑臉，「我跟劍師在打賭，若是我能在一刻內……」

「不～總共是四刻，剛好一小時。」劍師即刻指正。

「好啦好啦！一時之內擒抓到劍師的話，那他就會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怎麼不提輸了就要罰操練劍式八百遍外加幫劍師我搥背泡茶呢？」

「不是五百嗎？怎麼又增加了！？」

劍師不理，嘴上喃喃著「3．2．1，很好，時間到！感謝曉少爺，一千遍，別忘了。」

「端木紘你！」

「哎唷唷～竟然叫全名了？」

不敵劍師的油嘴滑舌，花月曉將哀悽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花靜夜。

「這個打賭，由我來試試。」

「喔～靜少爺想試試劍師我的御劍雙分嗎？」正想試試花月家大少爺實力的端木紘可是興致勃勃。

「開始吧。」花靜夜手握劍柄閉目以對。

對手不是花月曉，劍師端木紘不客氣，以心御劍旋即出招，多道無形劍風襲向

「危險！」看出這劍路走勢的花月曉大叫。

不過，斷去視覺來源的花靜夜反應更快，手中劍一揮早在劍勢到達之前，便早以相同力道的劍勢抵消。

『見』招拆招，手中劍式並不成型亦不成招。

睜眼，花靜夜穿越雙方互擊所生的衝力疾走至劍師跟前，停步，又在瞬間退回原地。

此刻，灰落，事定，穿梭來往之中竟不沾染半點煙塵。

「扯平了，你滿意了吧？劍師端木紘。」花靜夜將劍師手中執扇拋回給物主。

接下執扇的劍師張扇輕搖走近，「是是是～靜少爺，今天真是見識到了～不愧是花……」

話語方出，劍尖已直抵喉頭前三寸之處，劍師不慌，只是看著眼下這劍，平、穩、而且準，三寸就是三寸，雖然方才的回擊刻意不使用花月劍法，但果如傳聞一般已達不動明心境界。

劍師瞇著眼笑笑，「花靜夜，靜少爺。」

雖然不懂這花月府的大少爺腦袋瓜子裡是在想什麼，眼前看來應該是對小小無害，得到這結論，劍師倒也配合安份了許多，畢竟若能讓這兄弟倆修好，日後可省去許多的麻煩。

「沒想到靜哥也是用劍高手！」不做他想花月曉由衷欽佩。

「普通。」

「對啊～劍師我怎敢真欺負後輩人呢～說出你的條件吧～」

「不可為難他。」語畢花靜夜便轉身離去。

＊＊＊

獨室中，一名身著茶衣帶著書生氣息的男子端著茶水悄然走進。

男子將茶水放置桌上，「少王……風雅詩有一事想請教。」

「我不是你口中的少王！」

「那該如何稱呼您呢？靜少爺嗎？」風雅詩略帶嘲弄地笑笑。

「您該明瞭花月血競是不可避免的天數，就算改名換姓您的骨血仍是屬於花月府之物。」

「我的意識屬於我自己。」

「是嗎？那就不會有『身不由已』這話存在了。」

「少王的事都是看在太王眼皮底下的，『兄友弟恭』可不是花月府的傳統。」風雅詩注著茶，緩緩道著。

「你敢！」

「少王的命令風雅詩怎敢不從，遣開下人，不向曉少爺明示身份，好配合您這小小的遊戲～」那天真可笑到近乎愚蠢的
扮家家酒遊戲。

「開心了嗎？靜少爺？」風雅詩張著他那大眼探問，眼神中滿是輕薄之意，嘴角微揚，台下看戲的瞧不起台上演戲的。

「哼！」花靜夜只是乾哼一聲。

「不回答沒關係，反正少王的心思也不過就那麼一丁點～」雖不露感情，但旁人早已看透他的心情。

「好好把握您所剩無己的快樂時光吧～靜少爺～」

「你的問題呢？」

「答案少王您不是已經給了嗎？」風雅詩眨眨眼，一直以來這故作天真的表情總讓花靜夜不甚舒服。

「曲將盡，戲終散，人說戲子無情，花月少爭，你扮演的花靜夜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呢？」風雅詩在門外徒留一句，便笑笑著離去。

---
不小心打太長了...
應該還有一段
我得回去夢周公一下與他老人家好好商談劇情
然後請筆仙代勞才行

我只是想把上篇提到的劍師部份打出
怎麼會變這樣長呢...
不要啦...我還有其他動漫稿勒...Q_Q

[ 此帖被芥草子在2009-10-19 21:5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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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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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2樓發表於: 2009-10-25 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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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亭下，稍做歇息的二人，正欣賞著庭內的百花納涼喝茶。

花月曉替劍師注著茶，心底兒不禁想著，劍術有沒有精進不知，這泡茶的技術倒是越發熟巧了。

「您的茶，師傅。」花月曉沒好氣地向劍師奉上茶，只見那怨氣如熱茶上的白煙冒了出來。

「等等還有一千遍是吧？您可要好好在一旁監督著，師傅。」

「免了免了～今日的授劍就到此為止吧。」才輕嚐一口就被這股怨氣給燙壞了，劍師趕忙著安撫眼前人的心情。

「難得劍師端木紘會有好心眼？」花月曉眉頭一挑，不信地問道。

「條件交換，劍師我可是說話算話的。」

「更何況小小的兄長都說話了，劍師我怎麼敢不從呢～」祭出花靜夜來，端看效果如何。

「什麼兄長，是靜哥。」事關花靜夜，這花月曉的少爺脾氣也頓時變成小孩子任性了。

看來轉移注意的成效不錯，劍師就著花靜夜的話題聊了下去。

「整天看你靜哥長靜哥短的，不是你的兄長是什麼？」

「這……」

「我的兄長是花月少爭……只是……」尚未見過他的人。

「傻孩子，你不知道有句話叫『遠親不如近鄰』嗎？」

「少爭哥可不算是『遠』親吧？」

「本家分支，說是同源，卻不同流啊～」

「是嗎……？」想起下人們總愛拿這件事嚼舌根，花月曉的神情有著些微的落莫。

見狀，察覺自己失言的劍師趕忙打圓場，「咳……我聽說他總在尉遲府那落腳，所以府內才難見人影。」

「小小距離是不會影響到兄弟之情的。」更何況那個人就在你身邊，今日還用著滿是殺意的眼神瞪著我勒。

「我還真想見見他。」花月曉把玩著一旁的花花草草，他雖愛花，但卻無意摘花。

「兄弟倆總會有見面的一天的。」說歸說，劍師端木紘還真不知道花月少爭的腦袋在想什麼，但冒然說破肯定是百害而無一利，還是先靜觀發展吧。

「如果靜哥是我的兄長就好了……」花月曉不由得脫口而出，下一刻又覺得這念頭對自己的兄長而言實為大不敬，慌慌張張地說笑掩飾著。

「這樣就免得終日都被劍師『您』欺負是吧～哈哈……」

＊＊＊

花無聲月失其光
數有盡命喪其和
歲月臨頭星留宿
朝夕日夜兩相慕

一日，劍師因私事不克授劍，閒暇無事的花月曉倒尋著花靜夜來到了歲月止宿附近。

「冬不語、匿其蹤，夏無影，藏其行……說是不想曬黑，想暫休養休養……」

對於劍師隨興的行為，花月曉直接將怨言掛在嘴邊，但內心卻又暗自高興，有了閒暇時間可以去找花靜夜聊聊，畢竟上次的事還沒親口向他道謝。

想到這，這尋人的腳步倒也變地輕盈許多。

「我記得應該在這附近……」看著眼前突生的林牆，記憶中不應存在的景色使花月曉不由得心生疑惑。

此時腦中突發奇想，既然自己每次都是得穿越林中才遇到靜哥，那這次不也是相同，做了決定，花月曉便往這林牆穿去，若這行為被其他多嘴的下人看到，想必定說花月府的曉少爺沒規沒矩了。

林牆一頭，藉好友之力布下陣法的花靜夜聽聞這枝葉窸窣聲，來者不帶惡意殺氣，看來自己的藏身處已被那可愛的不速之客看穿。

怕客人困在這小小林陣之中，花靜夜自是迎上接人去。

不知身陷林陣之中，原先的一面林牆，入牆一探深處竟是廣大迷宮，尚未察覺自己已困陣中的花月曉伸手試探這迷宮內林牆的深厚，用手一探，眼看似乎無邊無際，只好暫打消這硬闖的念頭，然而回程路難行，正憂心時，一隻溫熱的手從牆間伸出，一把抓著花月曉的手臂向林牆一拉，尚不及反抗，就被人硬生生地帶出陣法來。

「靜哥！？」花月曉冷靜下來一瞧，眼前正是花靜夜。

「每次見你都得是由林中竄出才行嗎？」表面裝著冷淡，花靜夜的眼裡滿是笑意。

花月曉拍掉身上的落葉灰塵，笑道，「誰叫靜哥總是躲在林深不知處，我得努力將你找出才行。」

花靜夜沒應話，只是盯著花月曉的臉瞧。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沾了片葉子……」花靜夜走近，將掛在花月曉頭上的落葉除去。

「嘻嘻嘻～就知道靜哥最疼我了～」

「沒什麼。」

倒是習慣這冷淡回應的花月曉，親熱似地貼上撒嬌著道，「如果靜哥真是我的兄長，那該有多好呢？」

二人的身軀貼近，縱然有衣物相隔，仍是擋不住那熱燙的氣息，花月曉只是賴著，不捨離開這難得的親近。

花靜夜伸出手，不知該推開還是擁住這寶貴的存在，做為花靜夜他是該守住，但做為花月少爭，那絕不是他該擁有的。

猶豫的手半懸在空中，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決擇，「如果真是……」他喃喃道著。

然而這景色，可不只是二個人的秘密。

「有心無心，有口無情，是真心？不過就是逢場作戲？」

誰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做詩吟情的，看來只有那個無良的大眼睛才有這惡趣味。

飛蛾撲火，這是一條不歸路啊……小小。

＊＊＊

「傳聞長少爺並非躲在尉遲府上那呢～」

「那是在那？」

「歲月止宿。」

「那怎麼可能呢！那可是花月府內的禁地呢。」

「所以我才說，這花月府下一任府尊想必定是花月少爭了不是，二個兒子裡只准大兒子去那與他親近，花月少王非他莫屬啊。」

「那本家的曉少爺怎辦？」

「花月府血競傳統，有能者繼之，我看血統也不是絕對了。」

「選對邊，日後雞犬升天，選錯邊，可會雞犬不寧。」

暗處，

「無聲是靜，失光乃夜，數盡為少，喪和同爭。」

「這就是你信中想說明的意思嗎？」

「少主，做下人的，一切都是為了府內的安泰著想啊……」

「……貓哭耗子。」

＊＊＊

當初請好友設下這林陣僅僅是為防下人叨擾，實質上並無多大防犯功效，只要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人士，自然就可輕易穿過。

在花靜夜告知竅門後，本是習武之人的花月曉更是來去自如，直囔著也要在自己房間前佈陣好免去俗事紛擾，但花靜夜只說他圖的是逃避功課，自是不順其意，眼見企圖被看穿，這話便旋即作罷。

可今日的花月曉神色異如往常，臉上的笑容跟慇懃不見，花靜夜想，也許是前日的小插曲讓彼此尷尬了許多，倒沒放在心上，隨口了問候身體是否安好。

「怎麼？生病了？」花靜夜伸手探探花月曉額上溫度，有些熱燙，但不至於到高燒的程度。

花月曉苦撐著一張笑臉笑道，「沒這回事，昨夜睡地不好，大概是受了點風寒。」

「那麼今日你還是早點歇息的好。」非是逐客令，純粹關心。

花月曉牽著花靜夜的手問道，「靜哥，我叫你靜哥是因為我把你當朋友，當兄長一般看待。」

「說吧……」

「我的兄長，花月少爭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花靜夜不屑地笑笑，「我曾說過他是名個性冷僻怪戾的人，我錯了，他不過是名膽小懦弱的傢伙罷了。」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不願見我嗎？」花月曉的眼神傳來逼問的訊息。

花月曉這帶著殺氣的眼神，對花靜夜而言可是初次面對，他愣了一回兒，吐出了些真心話，「因為他沒有勇氣去面對自己的弟弟。」

「為什麼！？」花月曉牽著的手抓地老緊，但花靜夜並沒有掙脫開來。

「……他……你問地太多了……」花靜夜不由得退縮，逃開了這問題。

「他想見我嗎？」

「……我並不能瞭解，但眼前似乎是不想。」

「是嗎？我明白了。」花月曉放開與花靜夜相繫的手，轉向伸向劍柄。

「亮劍吧！花月少爭！」花月曉舉劍指向花靜夜。

無心與之為敵的花靜夜只是低語著，「你全都知道了？」

「不……直到剛剛，我都還在懷疑，懷疑這只是下人的閒言閒語，懷疑這一切只是有心人所造成的誤會，懷疑……懷疑我那懷疑你的心是否不該。」

「罪魁禍首是我，你要是不滿，就一劍刺向我吧。」

「罪……？」何罪之有，兄弟間不願相認是罪嗎？改名換姓真兄弟扮做假兄弟是罪嗎？錯放了感情是罪嗎？

「動手吧，曉弟……」花靜夜閉上眼，他第一次叫喚花月曉的名字。

聽聞這句『曉弟』，花月曉絕望棄劍，落地聲，是心碎的叫喊。

「……我恨你！」無法得到報償的扭曲情感，化為恨火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上。

「曉弟！」聞棄劍聲花靜夜即刻走近想安撫。

見狀，花月曉旋即叫住花靜夜的腳步，「不准過來！」

「我們之間，永世絕不親近，兄弟之間，從此恩斷義絕！」

欲再上前一步的花靜夜頓了頓，他停下腳步，拳頭緊握，手背上青筋微顫，「我明白了，如你所願。」

是否真心所願，只有花月曉自己心底明瞭。

＊＊＊

在自己房內喝茶閱書的劍師端木竑，尚在慶幸有這個免錢的『靜少爺』代他做這保母的差事，一日無事還有薪餉可領，好不快活。

手上的『厚黑學』一書可是被端木紘奉為人生必備之經典，他終日向小小灌輸佈道，無奈這善良的好孩子就是學不到做師傅的萬分之一，連皮毛的分叉都談不上。

倘若是花月兄弟倆修好，倒也不需太操這個心，自然有做兄長的看照，不過命運天數這檔事，終究都是半點不由人啊……

端木紘盤算著該如何解開這花靜夜就是花月少爭的心結，此刻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響，仍在揣測來者是誰，這失禮的客人倒是直接推開房門大刺刺地闖了進來。

眼看是花月曉怒氣衝天，一臉打算興師問罪貌，劍師端木紘明瞭這兄弟心結應該是永遠都解不開了。

花月曉拍桌大罵，硬生生地打在那『厚黑學』上，「劍師端木紘！你明知道他是花月少爭是不？」

試圖緩和這肅殺氣氛，劍師端木紘笑笑，「說是認識，可倒也只有一面之緣，怎能說知道呢。」

『厚黑學』初步知識，臉皮要厚如城牆，而心得黑如媒碳。

「若他是花月少爭又如何？正巧你不是希望他是你親兄長嗎？這下『如你所願』還不該慶祝一番？」

真心所願，所為何事？這下連當事者也說不清，不想去看透。

「處心積慮，改名換姓，圖的不就是花月下任府尊之位，虛情假意，逢場作戲，謀的不過是我花月曉的輕忽信任，花靜夜你果真是個心機深重的卑劣人物。」花月曉對著空氣發洩怨氣，將一旁的無辜波及的劍師視若無物。

「你自己都說完了，還有我說話的餘地嗎？」端木紘無奈地雙手一攤。

「我只明白那個人是騙子！」

劍師無奈，但也只能由著他去，如今不管他人說什麼皆是無用，而另一名當事者想必定是無意多談。

「他從沒傷害過你，這你該明白的。」雖然劍師端木紘臉皮甚厚，但心還不夠黑，怎說還是期望有那麼『兄友弟恭』的一天。

「……我不想再去明白了……」腦中盤旋不去的童年回憶，回首過去，徒留不甘與難堪。

意圖逃避現實的花月曉攀上端木紘身，絕望早已浸滿他全身，「抱我……」

「你明知道劍師我是不可能的……」劍師用扇輕點花月曉的額頭訓道。

「傻孩子……你知道嗎？」他輕擁著這傷心人，這懷抱像父子，像兄弟，但就是填不滿對方心中的空缺。

「這種氣憤難解的感情叫做傷心……名喚難過啊……」

不管越不越過那條不該的線，兄弟倆之間就只能掙地你死我活嗎？命運當真如此無情？

＊＊＊

斑白牆壁，染塵書櫥，昔日住人，早已人去樓空，追憶難尋，時光不停流。

嘎吱的紙門聲，一個纏人的存在又跟了過來，「少王，您果然在此啊……」

「又怎麼？」自己最珍惜的空間被侵入，花靜夜絕不客氣。

「何須掛念一個早已不屬於這兒的人呢～」司書者，憐惜地拿起這染塵書冊拍拍，厚重的灰塵飄蕩在這寂寥的空間中。

「你這角色不是扮演地極好嗎？徹徹底底傷透了曉少爺的心，早說戲子無情啊～」

「住口！」

聽聞這句命令，風雅詩倒是興奮了起來，「瞧您倒是越來越有下任花月太王的威嚴了呢。」

「這下花月府的一切全都是您的掌中物了。」

「……沒有……」花靜夜的臉一沉，語氣驟變。

「少王？」這突來的殺氣與變異讓耍嘴皮子的風雅詩也不驚停下。

「沒有……並不是一切！」

「我最重要的……還在外面！」

「少王……您是指？」

「去告訴那個人，這場戲還沒落幕，有本事就繼續躲在幕後慢慢看吧！」

花靜夜甩開門走了出去。

只見壁上徒留一紙。

「七傷斷情不求爭，不見銀川花靜夜。」

---
結束了～（自己幫自己灑花～）
為了自圓其說的結果就是傷腦傷神啊...=.=|||
最後小小的要求滿突兀的,到底要留不留著實也煩惱了一陣子（大概0.3秒）
但想暗示這微妙的感情其實是帶有"性"的意味的
想想還是留著罷～

話說風雅詩真好用～這無良的大眼睛啊～黑鍋就都交給你背了

全篇故事只是想表達一事　那便是　愛重反為仇啊...

在此下台一鞠躬　回到動漫的搞笑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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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暉

开新坑是我的愿望，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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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1)

3樓發表於: 2009-10-27 09: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實看劇的時候直到最後血競之前都不萌這對兄弟，反而是劍師和小小讓人看得心花朵朵開。
靜少爺給人的感覺溫良恭謙，重義氣，為朋友也願意兩肋插刀，總而言之就是好人一個，作為攻方來講反而不如有些邪氣的劍師來得有魅力，遠目……當然這只是個人感受啦……其實這邊的最終目的是，樓主，再寫個劍師和小小的吧=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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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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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4樓發表於: 2009-11-12 00: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應公子暉大大要求的劍師與小小
但一起筆故事就歪了...(掩面)
多了某隻兔

---

飛劍流塵

從未見那夢裡一屢青絲白髮交織甜香，恨如此，愛亦如是，那人的笑靨如花開，心頭血滴似花落，錯手摘花，嘆空折枝。

風中傳來陣陣桃花淡香，無傷無傷，男子尋著香味而前，心頭盤算著，寒風不來，冬日華難現，無妨無妨。

花月府內，群芳爭豔，獨缺一色，看來那人苦心栽培終究成空，嘴角微揚內心暗自嘲弄。

男子隨著帶路僕役而行，行至庭院深處，涼亭席上有一男子端坐椅上。

見僕役近身在亭中男子耳邊交待幾句，對方用眼神打量著道。

「你是清心之劍的端木紘？」

「清心之劍之名不敢當，端木紘就只是端木紘罷了。」

「你應該明白我派人找你來所為何事。」

「承蒙花月太王賞識，特聘我這花月家的外人教授府上少爺們劍藝。」

「不，只有一名學生。」

端木紘還搞不清楚當下情況時，眼前的花月太王側身向一旁隨侍的茶衣管家吩咐。

「命人將曉兒帶上。」

耐不住久等的小少年聞言從後方竄出，「父親，終於到我了嗎？」

一名小少年漾著笑容急奔而來，一個不小心，硬是在眾人眼前栽了個跟頭。

見狀，眾人不免失笑，但又礙著貴為府內少爺的地位不敢多加放肆。

非府內之人的端木紘倒毫無保留地調侃著，「哎呀呀呀～倒還真是個可愛的傻孩子。」

這跌地渾身滿是塵土的可愛小少年坐起身來，翹著嘴，巴著眼望向高坐椅上的父親，下一刻，眼淚止不住的流出，哭聲響遍府內。

看到自己未來伺奉教導的小少爺竟是這模樣，端木紘也不禁為自己搖頭嘆息。

「我看這聘的不是老師，而是保姆吧～」

想到『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領人薪俸的就該做點事，自動自發的走向前去，一伸手就將小少爺抱起安撫。

「你是花月曉，曉少爺？」

發現來者是陌生人，這驚訝倒是使小少年瞬間止住了眼淚，「你是誰？」

端木紘將花月曉安置在涼亭椅上，用袖口擦著他那哭花的灰臉道，「端木紘。」

「端木紘是什麼？花月端木紘？」

這傻問句，倒讓端木紘笑了，他執扇敲著花月曉額頭道，「我姓端木，單名紘，懂嗎？」

「那麼那麼～我姓花月，單名曉，是這樣嗎？」

花月曉語畢，不免看向一旁的父親尋求確認，只見一旁的花月太王微笑點頭示意。

「對對對，孺子可教也。」

「所以你就是父親口中的端木老師囉？」

「不不不～」

「我只負責教你劍藝，並不負責你的人生，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往後稱呼我為劍師即可。」

「是！劍師！」

花月曉對著端木紘笑了開來，這笑容像極了回憶中的那人，他冒著性命危險也要尋回的那人，可愛又可恨的人。

＊＊＊

既然師徒倆已打過照面，授課也當開始，理論上是如此……

受劍師端木紘命令，叫花月曉先帶著文房四寶到他房內靜等。

無事可做的花月曉盯著靜置桌上的配劍，這把屬於他的佩劍，不僅是特製的短長劍，甚至尚未開鋒現芒。

「……大家都把我當小孩子看……」

縱使心有不滿，也只能對劍傾訴，若能有知心人相伴。

等著等著，便一個人胡思亂想著，倘若同是花月之人的兄長，必定可以了解自己心中的苦悶，可只聞之名，不見其人，又有何用呢？

此時，久等之人終於來到，只見劍師津津有味地看著封面寫著『厚黑學』的怪異書籍，漫不經心地走進房門內。

「劍師，我們要開始習劍了嗎？」花月曉著急地從椅上站起問道。

只顧著看書的劍師放下書本道，「學什麼呢？瞧你人比劍矮，抱著這長劍是一步走三步倒的，小不隆咚還想學劍。」

說完劍師不客氣地拿起桌上花月曉佩劍與他的身高相比，恰巧劍比人足足高了二寸半。

不甘被說小的花月曉奪劍抱入懷中直道，「可你不是負責教導我劍藝的老師嗎？」

「比起這，為師，咳，劍師我有比花月劍式更私密的絕招要教授給你。」

「只要你精通此道，包你將來行走江湖暢行無阻，更可保長命百歲！」

瞧端木紘說地口沫橫飛，花月曉也不免起了興趣。

「是什麼？快告訴我啊？」

「那就是劍師端木紘我～個人獨創的『渡世格言』！」

「『渡世格言』那是什麼？」

「小孩子別問東問西的，乖乖聽老師的話，好好記下便是！」

「這……」

「別這的那的，還不快拿出筆墨來抄下，我叫你帶的文法四寶你帶了吧？」

「是……」

花月曉慌慌張張地取紙磨墨，此時端木紘也開始緩緩道起他的『渡世格言』

「天大地大，保命最大。」

「親戚死一邊，朋友可墊背。」

「人家若要你的一雙手，你要記得連他的雙腳都要收下。」

「人家若要你一條命，你就要連骨都不能給他留！」

「五十九字，不多不少，包你活到五百九十歲～」

花月曉看著紙上文字，一知半解地問，「劍師，對方要的是手，為什麼我們得要收下腳啊？是拿腳跟手換嗎？」

「說你豬頭還真是呆！」

「可若是對方真有需要，給他又何妨呢？」

劍師端木紘忍不住搖頭長嘆，「這差多了，花小曉～」

「是花月曉，我姓花月，單名曉。」這種時候倒是執拗了起來。

「還不都一樣，單名一字實在太難稱呼了，你以後就叫小小吧～」

也不想想自己也同是單名一字的人，劍師端木紘倒是隨意任性。

「花月小小～個兒小小，腦袋少少，睡眠飽飽，人生渺渺。」

不理會劍師的取鬧，花月曉一派正經的表情道，「可要是看到眼前有人已經飢餓難耐，而我當下身上又有食物可供救命，任誰都會讓給急需要的人吧。」

「所以劍師我才說你將來人生渺渺啊……」

純善之人固然可愛，但這險惡無情的江湖，完全不適合你的生存……

＊＊＊

落鳳臺一役，花月飛颺出手協助藥叉共王，情非得已之下失手向逼殺的眾人發出一掌好震退眾人。

不幸此事卻由花月鵬口中傳至花月飛颺父親耳中，知曉自己兒子竟幫助殺人魔頭，為守花月門風，盛怒之下將自己兒子逐出家門。

失去歸處的花月飛颺只好投奔至好友易長青府內，過著隱頓的生活。

一日，訪客來到……

心知父親為顧及顏面，絕不可能來尋，花月飛颺問過易府下人訪客的樣貌。

只聽下人道，「是個身穿藍衣流裡流氣的小夥子，手上還拿了把扇子的。」

「是師兄，快請他進來。」花月飛颺聞言即刻喜上眉梢，難得展露歡顏。

「小的已請他在大廳稍等。」

「我明白了，感謝你的通報，我馬上過去。」

為了藥叉共王一事，花月飛颺在飛凡塵眾人眼中早已是身敗名裂，尤有甚之，花月府內更將他的存在抹殺，宛如不曾存在。

雖說在易府的日子，鎮日閒雲野鶴，說是自在，倒也無奈。

聽聞師兄端木紘來到，心頭倒也輕鬆，花月飛颺快步來到大廳。

「師兄！」

廳內有一人正不耐地拿扇敲打桌面，不悅的神情表露無遺。

見狀花月飛颺倒也心生幾分怯弱。

一見師弟來到，端木紘站起身來，舉起扇來便是往花月飛颺的額頭一敲，「你啊！」

「傻小子！師兄千交待萬叮囑，你都放到那邊去了？師兄的『渡世格言』說來聽聽！」

眼看端木紘正在氣頭上，花月飛颺也只能低頭乖乖默背出，「天大地大，保命最大……」

「沒錯沒錯～」

「親戚死一邊，朋友可墊背……」

等不及花月飛颺慢吞吞地念完，端木紘急急地補上，「人家若要你的一雙手，你要記得連他的雙腳都要收下。」

「人家若要你一條命，你就要連骨都不能給他留！」

「結果呢？沒撈到好處就已經夠差勁了，還賠上了家名聲譽，真是個豬頭。」罵完，這掌大力地拍在桌上。

花月飛颺開心地笑笑，按著端木紘那發紅的掌心柔聲道，「我明白，師兄都是為我好。」

見這笑容，端木紘不由得愣住，只顧反手緊抓著花月飛颺那安撫的手。

「師兄……？」

自覺失態的端木紘急急忙忙地放手，轉過身，背對著身後那溫柔的存在，「師兄說你是傻小子還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傻小子，現下可好了，被逐出花月府了，沒大少爺可做了～你說該如何呢？還打算繼續賴在別人家給人添麻煩嗎？」

「嘛……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想離開飛凡塵。」

聞此言，端木紘不由脫口而出，「我不准你離開！」

「咳……師兄我是說，你要是就這樣離開了，誰來伺候師尊他老人家。」

「你也明白師兄我的個性就是跟他老人家不合，沒你我就苦了。」

「你忍心見師兄我受苦嗎？飛颺。」逮著機會，端木紘藉機抓著花月飛颺的雙手直問著。

每每師兄直乎自己名字時就沒好事，這次也不例外，花月飛颺苦笑道，「師弟我怎敢呢，要是讓師兄少一根寒毛，我就得拿我整個人去賠才行了。」

見態度軟化，端木紘旋即打蛇隨棍上，「這倒不用，乖乖跟我回去伺奉師尊跟你偉大又辛苦的師兄即可，花月府不要你，我們需要～」

「師兄缺的是倒茶煮飯的小僮吧？」

「能讓花月府上的大少爺伺候是我端木紘的絕大榮幸～」

花月飛颺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留下便是……」

冬風無情，只把酒送
落花無意，不予君共

那人隨夢醒而去，只知喉中苦澀難敵心內苦痛。
室中空留殘香遺毒。

相似的面容，不同的笑容。

耳邊彷彿傳來那句熟悉的叫喚聲。

「師兄……？」
「劍師……？」

「我已經把師傅您的『渡世格言』抄上百遍了。」

每當花月曉刻意使用敬語喚劍師為師傅時，就是他不開心的時刻。

端木紘清醒過來，臉上掛著難測的笑容，「沒事，我在想事情，心想這『渡世格言』是否該再多添幾句。」
「像是『迷路是正常，找路是尋常，路不分大小，條條頭尾接相連，三天五天，總有一天會到達目的地。』，三十六字，指引你三十六條明路，此後就不用受問路之苦啦。」

不曉得這只是劍師端木紘隨手胡謅好轉移注意的言論，傻孩子花月曉倒一本正經地提問。

「怎不學著看地圖還比較實際呢？」

劍師倒也難得認真地回應，「有些路照著地圖走只會越走越迷啊……」

感情路，江湖道，旁觀者難清，當局者亦迷啊……

「劍師你又晃點我了，怎麼可能有這種路呢？」

端木紘摸摸花月曉的頭，安撫著說，「沒錯～小小學聰明了，我就是在晃點你。」

「……端木紘你！」

被晃點的花月曉心有不甘，抽起身旁佩劍硬是要攻擊。

「哎唷唷～竟然叫全名了？真是沒大沒小啊～不愧是花月府的曉少爺～」

身為劍師的端木紘也不馬虎，開扇輕拂，輕鬆化掉第一段攻勢，揚手收扇，扇柄直抵著花月曉的額頭，而人短自然手也短的花月小小，只能恨恨地看著劍鋒離那誑騙之徒尚有三寸之遙。

「別慌張，別著急，現在的你最需要的是吃得飽飽，睡得好好，努力長大，了解嗎？花月曉。」

「哼……你們總是把我當孩子看。」

端木紘討好陪笑道，「因為小小你是可愛的傻孩子嘛～眾人歡喜你，自然就想作弄作弄一番。」

「哼……」花月曉雖沒回話，但表情倒是和緩許多。

「好好好～總有一天，劍師我陪你一同出遊便是，我們師徒倆一同迷路倒也快活自在。」

「真的？」

「劍師我負責迷路，小小你負責地圖，到時就知誰對誰錯啦～」

「就這麼說定了！劍師你可不能反悔！」

二人笑地開懷，誰能知道，最終反悔的卻是那人……

---
廢言後記
1.最近找工作忙所以打文才慢了...
2.還有後篇.......................將是某兔兔與某小紘,骯髒的大人們啊～
3.如果沒靜哥在,我倒百分之二千萬相信小小會被他家劍師拐跑,這樣端木紘可以少奮鬥30年（耶～）
4.先謝過大家的花了,小的不太熟這論壇的機制...=.=|||
5.會再寫文的另一個原因是想藉此回"沒有！（血尿控訴）小小雖然提出笨要求,可是劍師沒有吃掉他啦～那只是兄弟般的擁抱（出自哈利波特第三集...）"
身邊友人竟跟我說誤會他自己送上門被人吃掉了,害我吐了一地鮮血...

[ 此帖被芥草子在2010-10-02 05:1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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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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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5樓發表於: 2009-11-23 05: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整段都沒某兔兔＠＠
不小心搞笑地太過頭了...忘了該走的劇情...orz|||
搞笑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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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盡凋，梅香獨飄，眼看栽有百花的花月府隨著季節變換只剩單調一色，師徒二人除了無聊，還是無聊。

然而冬宴日近，初次參宴的花月曉難免坐立不安，光是應付府內那群總不懷好意表裡不一的下人就已是讓他筋疲力盡，更何況這次是在正式場合上，想到此時，不免嘆起氣來。

「怎麼？有時間嘆氣還不快動筆？口要動，這手更要動。」

花月曉抬起頭來，看向同樣忙著振筆疾書的劍師端木紘。

這人比風雅詩更難理解，花月曉暗想，看了劍師一眼，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看花月曉在那望著自己哀聲嘆氣，端木紘也不免發怒，「勞動劍師我幫你抄書還不滿意嗎？」

「如果小小你好好背熟千字文，就不用被那個無良的大眼睛罰抄三百遍了。」

回想起前日風雅詩冷嘲熱諷的得意模樣就一肚子氣，哼！這世上可以欺負小小的只有我劍師端木紘，那還輪得到你這個書呆！

「那劍師你說習劍之人背誦這千字文到底有何用處？」花月曉問，手也沒停下。

「沒用，跟劍師我的『渡世格言』相比，可說是垃圾。」

「不過……」端木紘繼續說了下去。

「一個人的談吐修養全靠教育讀書養成，只通刀劍不懂四書，不過是個鄉野粗人。」

「何況小小你貴為花月府曉少爺，學習一事對你而言既是權利更是義務。」

聞言這下花月曉是真的想嘆氣了，「沒想到連劍師你也在意花月府的名聲地位。」

「當然，要不然你的佳餚華服何來？劍師我的收藏薪俸又何來？」

提到現實面，還是孩子的花月曉不免覺得困惑，「人無美食新衣照樣可以過活，平凡又有何罪？」

心想這話題無解的劍師只是虛言幾句，「那麼曉少爺您就早日繼承花月府上，到時隨心所欲想過什麼人生都成。」

「對了！到時別忘了開除風雅詩！」

聽到這，二人都笑了，擺在眼前的千字文，讓花月曉也不免壞心眼地補上一句，「那麼，得命他替眾人倒茶搥背，罰抄劍師的『渡世格言』千遍才行。」

「好！不愧是我劍師端木紘所教出來的學生。」

＊＊＊

花月府冬宴，師徒二人在席上，正悄聲取笑著周旋於宴客之中一臉逢迎陪笑討好的風雅詩。

此時一陣冷風帶香刮來，端木紘忽覺一陣心血上湧，望向風頭香源處，不吉利的象徵開在樹梢眼前，頓時遺忘自己的劍師身份，端木紘即刻離席直問樹下正提桶撒水的園丁。

「快說！那花是不是冬日華！？」

「回劍師，是冬日華，春夏秋三季與一般草木無異，此乃花月府內獨有的栽種物。」

「是說……冬日華一向只在極寒之時盛開，未到冬至便開，果真怪異。」園丁不解低頭喃喃，提著水桶離去。

這多年未聞的香味，心痛滴血的回憶。

端木紘按著胸口喃喃，眼神看向遠方，「……是嗎？」

「你果真是防我了。」

回想自己初到花月府時的意氣風發與天真，嘲弄對方企圖落空，又不免多情誤以為是那人的不捨才未見冬日華。

如今毒咒成真，梗在喉中的苦血正是端木紘現下的心情寫照。

「小小。」回到席上的劍師只是一臉慘白。

「劍師？怎麼了？」看劍師神態有異，花月曉牽著端木紘的手，用著擔心的眼神直問。

不忍讓他擔憂，端木紘故作自在笑容。

「劍師我忽然想起有東西忘了拿，你先在席上等我……」

「是……」

花月曉乖巧地應下，但下一刻，從劍師身上學到的些許狡猾，讓他補上一句。

「該不會是劍師你想逃跑吧？」

「哈哈哈……小小你說呢？」端木紘沒做直接的回答。

「你答應我要陪我過完整個冬宴的，你也明白那些食古不化的大人應酬有多無聊。」

「抱歉……」端木紘沒看花月曉，只是轉向同席的百里衍秀交待幾句，便將花月曉交了出去。

久等不到劍師的歸席，宴席上淨是打高空不著邊際的場面話應對，感到無聊的花月曉對著一旁的百里衍秀直問道。

「百里衍秀……怎麼劍師拿個東西拿那麼久呢？」

百里衍秀苦笑，正想著該怎麼替端木紘圓謊著。

但素知劍師心性的花月曉倒是認命得快，「想必他定是丟下我了是吧？」

「……小的真是非常抱歉，曉少爺，端木紘只交待了句『冬不語，匿其蹤』，便速速離開花月府。」

「『冬不語』？」

「不只花月府冬宴，未來整個冬天他都不便現身。」

「沒有父親的同意他竟自行放起了寒假？」

「太王已經同意了。」

「……」雖然劍師端木紘總愛說空話耍著花月曉玩，可要他一個人孤渡這整個無趣寒冬，倒還不如跟劍師說笑泡茶來地有趣多。

劍師行，那我怎麼不行呢？

花月曉心意既定，收起那煩悶的臭臉，漾著笑容對向百里衍秀。

「百里衍秀？」

「可否請您幫我去摘些冬日華來呢？」就連花月曉，也是在今日方知府內有此一物，剛劍師所問之物，似乎就是冬日華。

「可我應當隨伺一旁……」

「就當幫我個忙嘛～我知道百里對我最好了～」花月曉張著大眼請求。

一向對曉少爺的笑容與無邪雙眼沒輒免疫的百里衍秀見狀即刻。

「好，我馬上去！請曉少爺在此靜等。」

效果奇佳無比，花月曉不禁內心感嘆，沒想到劍師平日所教的旁門左道還挺派地上用場的。

某日端木紘又突發奇想說有一絕技要傳授給花月曉。

心想該不會是什麼又臭又長的『渡世格言』，直說沒興趣，要他好好授劍別老打馬虎眼的。

端木紘只說這是，花月小小限定專用的『處世名道』，還是學不了乖的花月曉又被釣出興趣，要劍師說來聽聽。

「只要小小你張著大眼直望，柔聲輕說對方的好話，我劍師端木紘保證沒人能拒絕的了你任何要求。」

「劍師～那你願意告訴我，你真正的過去嗎？」花月曉真如端木紘所言張著大眼直問。

「嗯……小小，你的眼神中誠意有點低，而且劍師我不是說過，要加上幾句好話美言的。」

花月曉不甘願，硬是再試試，「偉大辛苦的劍師端木紘大人，不知花月曉是否有這榮幸拜聽您的風花雪月般的過去呢？」

「好聽好聽～不過可惜，小小的絕招天下無敵，偏偏～對上劍師我就是無效。」

「我還是跟父親大人直說，說你教授的是旁門左道，要他扣你薪餉還比較快點。」

當然，這話題最後還是無疾而終，不了了之。

見百里衍秀離開視線之後，花月曉即刻離桌躲進樹叢之中。

回頭不見曉少爺蹤影的百里衍秀只能著急穿梭在宴席之內。

「百里衍秀，你就是對曉少爺太放縱才會總是被他騎在頭頂上。」茶衣男子走近，一開口就是出言教訓。

「風雅詩，伺奉少爺本是天經地義，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被喚作風雅詩的男子不屑地笑笑，「成天跟著端木紘玩樂，那裡是少爺，像個野孩子似的，你說那位少爺現人在那啊？」

「你羞辱我也就罷了，我不准你污辱曉少爺！」

「我看你是二方都受不起啊～」

「我們各為自己的花月，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你何苦相逼！」

「一個早已經亮牌的賭局，那還需要再逼呢？」

「哼……」心知爭論不過，百里衍秀也只能負氣離去。

「盤石奕者，這盤棋你是輸定了，哈哈哈哈～」

「命畫琴二人將曉少爺找出，現階段的花月府還是需要曉少爺『坐鎮』。」

躲進樹林之中的花月曉，憑藉著自己嬌小的身形一時半刻尚難以被二老找出。

此時眼看不遠處有名年齡與自己相仿的紫髮少年坐在角落處，正想找伴聊天解悶的花月曉也溜了過去。

尚在煩惱開如何開口與外人攀談，一不謹慎，樹葉婆娑聲曝露出他的存在。

「是誰？出來！」

紫髮少年開口冷問，這冷酷的語調讓花月曉有些怯弱。

心怕被二老發現，他硬著頭皮爬出樹叢笑道，「別跟他們說我在這……」

花月曉偷偷地從樹叢中探出，只見對方一臉驚訝表情。

這人應當是花月家人才會見到我那麼驚訝吧？誤以為是自己花月府少爺身份驚動到對方，花月曉錯估了眼前人的身份。

而心知對方是自己親小弟的花月少爭只是無語，輕移隨身劍盒擋地花月曉的身形，恰好避過二老的探查。

受過這善意，良善天真如花月曉，即刻在心底兒將對方認定是個好人，他開心地道謝。

「謝啦～～～你是誰呢？回去定叫父親大大獎賞你！」

一句謝語，一個念頭，牽動了二兄弟命運。

是誰？

是花月少爭？是花靜夜？

或只是個無情人……

---
此段只是想帶出冬日華
其他都是在呼應自己寫過的東西
EX1.小小抱怨被大眼睛罰抄書
EX2.大人總愛跟他提家名一事
EX3.忘了多寫寫百里衍秀
EX4.接上最一開始

想到後面大人的部份會很悶就亂搞笑...orz|||
本性全露了...（嗚）

[ 此帖被芥草子在2010-10-02 05:0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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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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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6樓發表於: 2009-12-01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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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皆為劍兔...沒有H 但仍需慎入(汗)

----

寒風刮起一地落葉，風停葉落，唯聞砂砂聲在耳邊作響，明月孤掛滿室空寂。

潛藏在深山一處小屋內的端木紘望月苦笑，小屋中回響的苦澀冷語找不著痛苦的源頭只能不停地在原地打轉。

端木紘這次走地著急，瞧這室內除了生活必備之物外，平常屋內該有的本籍收藏，書畫裝飾一件皆無，畢竟當下的他受冬日華毒性影響功體受損，宛如常人。

此刻方才反省自己平日做人不夠八面玲瓏，朋友沒有，仇家倒是不少，只怕為時已晚。

應當空無一物的茶桌上卻還是有些物品擺飾，一支隨身折扇，還有一枝乾枯花朵，說是有些，也不過就這二件。

這花是用來說明端木紘為何在此，也說明他身上所中的一切……

端木紘嘔出一口黑血，自嘲這冬日華毒效極佳，明明早已遠離花粉香味仍深受其擾。

一介無能劍師，成了痴情俗人，現下冬日華毒未解之前，也只能空待春天來到。

眼前的枯花，色豔香皆失，早以失去毒效，然而每望一眼，內心皆是刺痛無比。

「我不服！論根基！論劍術！我那一點比不上花月飛颺！」

清心之劍葉楓冷笑，「就憑一個字，『心』。」

「那個性軟弱的傢伙，怎麼可能！」

「的確，論心機城府，沒人比地過你端木紘，可你望著他的眼神早已徹底曝露出你的慾望。」

「慾望蒙蔽了真實，說穿了你根本就不懂花月飛颺。」

「說我不懂飛颺？」端木紘仰頭大笑。

「這可是您有始以來最有趣的笑話，師尊。」

「您圖的應該是花月家名吧～乾脆點承認，做徒弟的我倒是可以不跟你計較。」

葉楓語調不變，仍帶嘲諷，「是真是假，時到你自然明瞭。」

「您一定會後悔將清心之劍傳給那傻小子的。」語畢，端木紘轉身離去。

見端木紘憤而離開，葉楓冷笑，「該後悔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

「飛颺，在為師將清心之劍正式傳於你後，你師兄一定會感到憤憤不平。你就退至飛凡塵境外，好避開他的追討。」

「再來，為避免清心之劍落於野心人手中，為師必須潛藏於檯面之下。」

「……飛颺不信師兄是這種人。」

「端木紘的個性你也明白，他不會是甘願居就他人之下的男人。」

「……師兄雖然外表深沉，但並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野心之人。」

「我明白你信任端木紘，但為避免他被人利用，為師需要你培育冬日華。」

「花月府內獨有的冬日華……？」

「利用冬日華毒的特性，使他遠離花月府。」

「……」花月飛颺不語。

「你還是不願意讓你的師兄對你產生誤會？」

「……」

「避開花月府，就能避免有心人的利用，也可確保他的安危，我想他事後知情便不會怪罪於你。」

花月飛颺無奈點頭接下，「只要能對大局有益，飛颺願意承擔。」

局中局，謎中謎，各種心思交雜成一個破敗的結局。

＊＊＊

「飛颺，特意飛書急找我何事呢？」端木紘笑容滿面，內心期待莫名。

花月飛颺望著端木紘那期待的面容掙扎了一會兒，緩緩道出，「……師兄，老師已不在世上。」

「這……這怎麼可能！」端木紘不禁倒退三步。

「既然老師已不在世上，師兄弟之間緣盡，我將離開飛凡塵。」

早該離開，這是非之地，飛仙入凡塵，徒染一身埃。

「……你要離開！？」端木紘盯著花月飛颺的臉直瞧，仍是一派神色自若，笑靨如花，這瞬間，他才明瞭師尊所說的那句話，『你根本就不懂花月飛颺。』

「我不准你離開！」端木紘雙手抓著花月飛颺的雙肩大喊。

以為端木紘只是使性子的花月飛颺陪笑道，「老師都不在了，留我何用呢，也無人讓師兄受苦啊～」

他不在意地撥開肩上的手，沒想到……

「是你讓我受苦，是你！」

端木紘緊抱著花月飛颺道，多年來，第一次擁他入懷，深怕這也是最後一次。

「師兄……」

「別離開我，飛颺！」

端木紘的眼中所透露的炙熱慾望伴隨著告白而來，這讓初次意會這感情的花月飛颺感到一陣惡寒與恐懼。

然而他並沒有反抗，或許該說他無能反抗，因為端木紘並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

首次親密的碰觸後，深藏的感情便一發不可收拾，端木紘吻上他，不給他任何喘息拒絕的機會。

這激情的擁吻中，花月飛颺唯一能取得的空檔也早已被端木紘的耳邊低語填滿。

「飛颺，不要離開我。」

「權利，地位，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你明白我的苦痛嗎？」

花月飛颺別過頭，避開這渴求的眼神，逃離這殘酷的質問

眼見懷中那人沒有回應，端木紘也放開手，任由他軟倒在地。

花月飛颺低頭無言，眼角無淚，內心卻像在滴血。

「……師兄。」

「進房吧……」他掩面低聲說，他不曉得如今自己是何神情，縱他心底明白，這並非是個妥當的決擇。

得到首肯，端木紘將攤軟的身子抱起，這動作很慢很慢，非常地細心，像是照看一件玻璃藝品般。

待那發抖的攤軟身子落在綿軟的床鋪上時，端坐一旁的端木紘只是握著他的手柔聲說道，「讓你受驚了……」

手掌中的心頭肉傳來的只有冰冷失驚的溫度，端木紘撫著手親吻著，好讓這手能暖和暖和。

在這最後關頭『心』還是失去了冷靜，果然在他的面前，我就只是個無能俗人，端木紘禁不住想，當日師尊所言，是否為真？

見花月飛颺還是不願看他，端木紘只覺悔不當初，幸好尚未鑄成大錯。

他拉起布衾安置，「是師兄犯傻了，你沒有任何錯……」

「我們師兄弟倆……明日再好好談談，怎麼說師尊那老傢伙的遺產分配可得好好商量不是？」故作輕鬆的端木紘企圖用說笑裝糊塗，作勢離去。

心想再也沒有明天，再也無能回到當初，花月飛颺拉住了端木紘的衣角，從後摟住了他。

這瞬間，這屋內，再無理智二字存在。

一夜無眠，身子骨只是隱隱作痛，花月飛颺雖不諳龍陽之好，也明白慾望是真，體內的熱燙亦是真。

欲起身離床，枕邊人卻緊抓著褻衣袖口不放，心念一轉，隨即割下衣袍。

只見那人彷彿身在美夢中，臉上神情似笑非笑。

這算是『割袍斷義』呢？還是人稱的『斷袖之癖』呢？

望著身旁的人，花月飛颺難得表露些負面感情自嘲地笑笑。

他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袍，從中掏出一包藥包，盯著這藥包失神了半晌，想起老師的吩咐，他也只能默默地承受這所有的誤會，這全是為了大局，他在內心默念。

花月飛颺是個殘酷無情的人，你見他總漾著純然笑容，氣質如初綻白花，但他素性是無心絕情，淡泊無欲之人。

他不懂你的眼神，只因他心中無你，他接納你絕非是愛，僅因愧疚同情，所以我才說你不懂他。

可端木紘永遠不懂，感情是情，同情是情，到頭來，全都有個情字在。

＊＊＊

不辭而別，是花月飛颺打一開始就下的決定，怎料最後卻變為一夜溫存，這連他自己也想不透，但他明白，多年師兄弟之情，他是無法輕易推開眼前這傷心寂寞人。

冬風無情，只把酒送
落花無意，不予君共

提筆至此，腦海中千頭萬緒，說是無意，還似有情，心中唯明，此生難共。

花月飛颺將隨身冬日華放置信上，淺淺地嘆了口氣後，起身離開。

＊＊＊

秋末將近，不知冬日華正含苞待放的端木紘仍在花月府內教授劍藝，雖嘴上總愛嘮叨著，他不過是個『小小』劍師，只管劍事，不管人事。

但花月曉真有事找他，他也是有問必答，雖不到死而後己，但也算鞠躬盡瘁。

「劍師……這花早已枯萎死盡，為什麼還要留著呢？」花月曉看著桌上花瓶，瓶中無水，獨有一支枯花插在瓶中。

端木紘乾咳一聲，臉上掛著笑容詭辯，「小小你不覺得乾燥花比一般鮮艷花朵更是持久實用嗎？」

「更能達到節約再生的絕佳效果。」

「……算了，當我沒問。」花月曉白了一旁的虛誑大師一眼，打一開始就不該把劍師的話當真。

見小小又耍起脾氣，端木紘開口緩道，「這花後面有個故事……」

嗅到有新鮮事的花月曉即刻提問，「故事？是劍師你的過去嗎？」

雖然劍師的過去背景早已從花月太王那聽過，就連劍師本人也曾在花月曉面前天花亂墜地暢談過自己的豐功偉業。

但……誰會信劍師端木紘口中所說的一切呢？

說不定連端木紘自己都不相信。

端木紘笑笑，老樣子隨口應付了過去，「是一個憨人愛上花神，但花神卻拋下他飛離凡塵的故事，這花就是當初花神所留下的唯一信物。」

「那花神有沒有愛上憨人呢？」

「這劍師我可就不知道了……」

一個故事，一段過去，一份感情。

最終換來也只是三聲無奈，然一句無奈若能解決，那世間早已太平……

人生啊……

無奈……

當日你刻意留下冬日華而去，究竟是為提示我身中之毒，還是為警告我不可接近花月府？

事到如今飛凡塵境內再也難尋那人身影，此謎也永遠無解。

花月飛颺，我果真不懂你啊……

飛花謠，是非人云云
劍雙分，因果業昭昭
流離境，滄海兩茫茫
塵世緣，一紙意迢迢

《夜靜覺曉．飛劍流塵》完

---
壞氣氛後記
1.真的很愛設計別人來背黑鍋上次的大眼睛也是不過俺是喜歡大眼睛的 XD
2.本來"進房吧"後應該是激烈的XX戲結果寫不出來(絕倒) 變成很奇怪的東西...
3.幾乎全戲人都懷疑他居心不良的劍師端木紘,印象中就只有花小小跟風兔兔有說過他好話(參見風兔兔跟靜哥哥說劍師的事)
4.文成身退,不敢再玩了...orz|||（倒比較想寫七九...）

[ 此帖被芥草子在2010-10-02 05:1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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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7樓發表於: 2010-09-23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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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傻了，才會打算繼續這個肯定是悲劇的故事

雖然遲了但祝中秋佳節快樂

---

南柯黃梁

南柯夢遠、黃梁穀熟
二十槐安、四十邯鄲
百年華胥夢已遙

夏蓮朵朵，荷葉亭亭，一向隱世而居的清心之劍門下，今日卻難得有著貴客來訪。

說是貴客，來者雖然身著華服、一身素雅的高級衣裳，卻是隻身前來，無任何奴僕相伴。

見那遠看似乎身嬌體弱的貴客緩步進入大廳，原先絲毫不以為意的頭號弟子端木紘也忍不住進到廳內質問。

「師尊，您怎麼帶了個姑娘家來呢？」端木紘打探著眼前的來客，淨白的樣貌，柔媚的姿態，身上還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優雅香氣，這不是姑娘不是？

來客聽聞端木紘的發言也只是朝著他微微一笑，不做他應。

反倒是做師傅的葉楓本人有了反應，他揚手怒極地大力敲打了這位失禮徒兒的頭頂，「笨徒弟，這位可是花月府上的大少爺！」

「少爺？男的？」

似乎早已習慣被誤會，這名花月家的大少爺只是微微揮手陪笑，「沒事的，老師您別為難師兄。」

雖然樣貌極美如白花般純淨，但一開口，這聲調果真是名男子。

「老師？師兄？」比起眼前這大少爺的真實性別，突如其來的各式情報讓端木紘一時之間難以反應。

「在下花月飛颺，今日起便入清心之劍的門下，還望師兄您多多擔待。」花月飛颺向端木紘行禮示意。

「嗯……」端木紘仍是不客氣地上下打探眼前人，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模樣。

「燒水煮飯這你會吧？」

「略知一二。」

「我們這可沒有僕役可供你這大少爺使喚，別說要從你老家帶人來，我可不喜歡外人。」

「飛颺明白。」

看這花月家的大少爺似乎還生嫩好騙，端木紘倒也滿意地笑笑，認可了他做為師弟的存在。

「那麼，今晚的餐點就有勞你了，飛颺師弟。」

「是。」

「紘！你也太放肆了。」

「人家大少爺都不說話了，師尊您囉嗦什麼～」

看這師徒鬥嘴彷若父子一般的情境，花月飛颺只是靜靜微笑。

到了傍晚，才在高興多了個小跟班好使喚的端木紘見到一桌的鮮花素葉，著著實實地傻在當場。

「不知是否合師兄您的口味……」花月飛颺的纖纖細指交錯於身前，他不安地輕聲探問。

「這……是？」也許是有錢人的新鮮玩意，還無法相信所謂的晚餐便只是單單的鮮花生菜等物。

「是飛颺平日的飲食……師弟平日一向茹素。」

稍遲才來到的葉楓見到這一桌菜色只是大笑，他不懷好意地朝著端木紘說道：「這你可滿意了吧～」

此時方知自己誤上賊船的端木紘也只能端著白飯配著桌上的菊花，蓮花葉瓣為食。

每逢初一十五，花月府內便是吃齋茹素的日子，縱然說是素菜，府上的廚子總是有法子做出一道道與葷食無別的料理來。

日前要不是劍師端木紘在對著料理的手藝讚賞中，脫口說出這些料理全都是素菜，花月曉這傻孩子可能還活在素肉是肉，素魚亦是魚的世界裡也不一定。

不過這月的十五就有些怪異了，花月曉看著婢女們送上的料理，滿滿的鮮嫩菊花桃花等各類花瓣、似乎是經過油炸的酥香茶葉、切成細絲好入口的各式野菜，在在與他所認知的素菜是大大的不同。

「這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他開口向送菜的婢女提問。

「稟告曉少爺，這是劍師吩咐下來的，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心底也覺得怪異的奴僕只是暗暗竊笑，測想這也許又是劍師給曉少爺的一個玩笑，不做多餘的表示，將飯菜放置於桌前後便速速退下。

看著一堆鮮花生菜，只覺得怪異的花月曉拿著筷子隨意翻弄，一旁的劍師倒是自然，很快地夾取著菊花瓣沾了些糖水吃吃。

「耶？這花花草草能吃嗎？」看劍師一派自然，花月曉倒感驚奇。

「小兔子能吃，你怎麼不行呢？」的確是一歪理，卻又算是道理。

「我是人，可不是兔子！」

「這不是您花月府上的料理嗎？」

「咦！幾時有過這種料理了？」

「是你的……」端木紘忽然頓了頓，他馬上改口說道：「是語蝶夫人的希望，既然是齋菜，就不該仍像平日的葷食一般。」

「是母親的意思啊……」小孩子就是好騙，拿出父母一詞後便可輕易說服。

看花月曉皺著眉頭硬是把這不習慣的食物送入口中，帶著些許玩笑心的劍師端木紘在心中暗唸，我可回報你了啊～師弟。

角落處，師兄弟倆背著師傅說著悄悄話，端木紘擺出師兄的質詢態度，不耐地探問道：「所以我說，那天你的鮮花生菜宴是故意的吧？」

「如果你對我們清心之劍一門有什麼不滿可以直說，省地大少爺脾氣不高興。」

「……這……」

「其實師弟並不諳庖廚之道……」拉不下臉來的花月飛颺只是低著頭悄聲認道。

眼看花月飛颺並無惡意，看他低頭可憐的梨花帶淚貌，端木紘倒也不免心軟。

他執起隨身紙扇輕點花月飛颺的頭，「下次有問題要向師兄提問，知道了嗎？免地被師尊說我欺負你，都沒盡到做師兄的責任。」

「是，師兄。」花月飛颺抬起頭來，水汪的眼睛直望著端木紘笑。

端木紘見狀不免在心底低嘆，還是像個姑娘家一樣，偏偏他就討厭女人那柔情似水的黏膩模樣。

女人是麻煩，這花月家的大少爺像極了女人，整個就是個大麻煩。

＊＊＊

平日用膳之後，師兄弟倆不是陪著師傅下棋談天，便是在誰的屋內閒聊，最多是聽花月飛颺談論府上的瑣事，怎麼說四大名家之一的花月家事總是引起他人諸多好奇。

聽多了花月府上的風花雪月，自然就會有這疑問油然而生。

「是說，你既然是花月家的大少爺，為何要到我們清心之劍來呢？」

「……唉……」花月飛颺幽幽地嘆了口氣。

「花月血競，是傳統，更是束縛，為了避免日後與小妹之間的爭端，做大哥的不如先退罷。」

「只是劍術的比較又不需要鬧出人命，是你太小題大作了。」

雖然耳聞過花月府上總是用血競一事決定下任的繼承者，但實地聽到還是覺得陳腐怪異，不過上流人物的世界，自然有他們自己一套的玩法，又與我何干呢？

端木紘心想，也許是花月飛颺心疼妹妹，不忍兩人利刃相對也不一定，看來他不只是個傻小子，更是個疼妹妹的傻大哥。

「師兄也掛念著花月家名嗎？」難得，花月飛颺略帶意涵地對著端木紘問道，他的眼神清明，總是讓端木紘猜不出他的真意。

「我是怕你在這待不慣。」

省地你為我多添麻煩，端木紘內心暗想。

「無慾無求，何來不慣呢，身外之物早已看破。」

「雖說看破，你這廚藝不好好精練，師兄我看你前途堪慮啊。」

「也是。」花月飛颺淡淡一笑，挑起盤中的荷花瓣為食，要說他只靠這就能過活，天底下無人置疑，畢竟他總是一派不食人間煙火的超脫樣貌。

「要是讓師兄您餓著了，飛颺可擔待不起。」說著說著，卻又像似跟端木紘玩笑似地說笑了起來。

「你明白你今晚的菜色有多失敗就好，師兄不是寫了單子給你了嗎？」

「看了，只是……。」

「又怎麼了？」見他欲言又止，端木紘反倒先失了耐性。

「師兄您也知道，飛颺一向茹素，對於葷食口味的拿捏實在沒個準。」

這倒是讓端木紘恍然大悟，這傻小子的確從未碰過任何的肉類、海鮮，原來他當初口中所說的茹素一事並非只是藉口虛言。

「傻小子，怎麼不早說，往後都交給師兄便是。」

「那怎麼行！」

「師兄我說行就行，我可不想又如同今晚一般，先是淡如水的開水魚湯，又是鹹到舌頭發麻的紅燒肉。」

「……真、真是抱歉……」因為茹素，更不可能試味道的花月飛颺，終於明白為何今晚飯桌上的氣氛是如此地沉重。

「好了，別老像個姑娘家一樣扭扭捏捏，等會師尊看了還以為我又欺負你了。」

「師兄一直以來都是為我好，怎麼會呢？」

「嗯……套句師尊老人家的話來說，是『人品』的問題吧。」說完端木紘自嘲地笑笑。

「師兄雖然在言詞上偶有幾分嚴厲，但一直有著溫柔良善的心腸，師弟……飛颺一直很敬重您。」

「……」端木紘沉默了。

「你啊……」他動手輕彈眼前這傻小子的額頭，不知為何有一種想輕觸他面容的衝動。

「有時該說你是傻還是聰明呢？」

「飛颺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這實話師兄我可擔待不起呢……」

我總以為，在這茫茫人海間就只有你懂我，最終世上的確也只剩你懂我。

然為什麼最終你還是選擇了背離，到頭來全因我不夠懂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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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8樓發表於: 2010-09-23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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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府上，每逢寒冬之時，必有一場招覽各處俠客名士的冬宴之席。

「你再說一次，為什麼我們得來到這。」端木紘隻手撐著頭，扇柄不斷地在桌面上敲打著不耐的節奏。

「是……是因為師弟的請求，還有老師的放行與寬宏大量的師兄的陪伴。」

「很好……那眼前的陣仗又是怎麼一回事。」

大門口前列隊迎接的陣仗先不管，畢竟兩人是走小路翻了牆溜進來的。（還被底下的下人逮個正著）

不料之後兩人竟被強逼著與根本就沒碰著面，這輩子也沒意思熟悉的人們問好請安。

一下子少爺長，另一邊又少爺短，倘若做為陪客的端木紘被落下了，倒也落個清閒，反正是師弟自找的麻煩。

偏偏這群閒雜人等沒意思放過這新鮮客，使地端木紘只能照本宣科地不斷重覆說明他與花月家大少爺的師兄弟關係。

「……花月府冬宴慣有的場合。」花月飛颺有些許不安地說道，雖然這一切在預料之中，但沒料想到師兄端木紘會如此地不耐。

當然，兩人原先的生活背景大不相同，一般人等怎麼可能習慣這類逢迎往來的交際場合。

「師兄我可不知道會有那麼多閒雜人等來到，不是說只是家族之間的聚會嗎？」

「花月府人丁眾多，本家旁系……」

「夠了夠了。」光聽說明就覺得煩，這個師弟果真只會為自己帶來麻煩，可是又放不下這樣一個傻小子。

沒過幾輪，大概是端木紘已經將他與師弟飛颺之間的相識由來胡謅到是花月家的老祖宗託夢告知的地步，一旁看著大少爺跟他師兄們騷動的下人們忽然收住聲並退置兩旁。

端木紘抬頭沒啥趣味地看看，遠處一名貌似婀娜多姿的姑娘家領著幾名下人緩緩步來。

這位應該是大小姐而不是少爺了吧？

想到自己初識師弟飛颺時便誤解了對方的性別，這花月家的大小姐想必亦是生地極佳的樣貌吧？

「兄長！」一名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帶著奴僕興高采烈地朝二人走來。

「小妹。」早已經起身迎接小妹的花月飛颺高興地迎過自己的親小妹，將她帶置身旁的座位上。

「兄長真是見外，竟然沒有先飛書通報一聲，好讓語蝶可以為您接風洗塵。」

「沒通報就是這種陣仗了～再讓你們公告全天下還得了～到時全飛凡塵不都跑來了～」

不客氣，端木紘嘴下毫不留情，不耐的態度表露無遺。

難得府內竟然有人敢如此回話，甚至還是這種口氣，花月飛颺口中的小妹反倒覺得新奇，她笑著問道：「這位該不會就是兄長信中常提的端木師兄吧。」

「不敢當，不敢當。」

「飛颺，你幾時寫信了師兄我怎麼都不知道……」端木紘在花月飛颺的耳邊悄聲輕問。

「為了不讓小妹掛念……」

「好好好，就知道你最疼妹妹。」

見兄長與其師兄兩人悄聲說話的景色，花月語蝶忍不住嘻笑，「愚兄承蒙您的費心照顧了。」

「的確是愚兄沒錯，這傻小子還挺麻煩的，您花月府都把他慣壞了。」

「小妹信中也曾提起由府上派人過去幫忙一事，只是兄長信中皆一一婉拒。」

想到始作俑者是自己，端木紘此時也不好多言。

「既然入他人門下，怎能擺出在花月府裡的姿態呢。」倒不知是否察覺了他的心思，此時花月飛颺適時地回上一句。

花月語蝶執起自己兄長的手，不捨地輕撫說道：「這手上又更添幾道傷口了。」

「練劍之人，受傷本是自然。」

「妳兄長又不是姑娘家，這手有幾道疤，是否白嫩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吧？」

「沒法子，以前兄長的手如羊脂白玉般溫潤無瑕，如今卻是這般模樣……」

不懂端木紘脾氣的花月語蝶自顧自地感嘆。

倒是一旁做哥哥的，聽聞此發言可說是羞地無地自容，「……小妹……這並非什麼值得誇耀的事……」

畢竟一個用劍名家的長少爺，卻拿自己有雙無傷的玉手誇耀，不明疾苦也該有所限度。

「真是失禮唷～我們清心之劍虧待您的寶貴兄長了。」花月語蝶的話語果真觸犯了端木紘的脾氣，語氣非常酸。

端木紘內心暗自囉嗦，看那雙手就明白這位大少爺什麼都不行，這傻小子的起居飲食可是由我端木紘一步步指導教授從頭學起，真不曉得這大少爺是來這學劍的還是學過日子的。

是說，日前端木紘對著那位傻師弟囉嗦此事時，當事者的花月飛颺也只是淡然一笑，說著什麼：「若真能成為像師兄這樣的人倒也是件樂事。」

弄地端木紘不曉得這話是褒或貶，直說這大少爺真的是個傻子。

不過花月語蝶也不算是嬌慣的大小姐，方才的話語也只能是心疼兄長的多言，察覺自己的失言，又見兄長的臉色凝重，連忙低頭道歉，「不、不不……是小妹失言，如有冒犯之處還望端木師兄您能多多見諒。」

「見諒不敢，就怕觸了您花月府上的面子。」看來心情還是不佳。

「師兄……」換上花月飛颺抓著端木紘的手想討個面子。

本以為像姑娘家一樣的纖纖細指、白玉溫膚，到了自己掌中卻是與常人無異的粗糙，甚至還添了許多一般劍客也不常有的細微傷痕。

想必是這傻小子在廚房裡動刀時所誤弄的傷痕，怪哉，看他舞起劍來時煞是一回事，怎麼做起廚子的活後又是另一回事了呢？

此刻就連端木紘也對這手感到怪心疼的，頓時也體會花月語蝶做妹子的掛念。

「沒事的，老叫你別扭扭捏捏的一副可憐貌，這下全花月府都誤會我打壓你這大少爺了。」內容仍是嘲諷，但語氣卻像是平日說笑般的取鬧。

「沒有沒有，師兄寬宏大量，又仁慈善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小人之事呢？」

「你是說師兄是小人嗎？」

「……沒、沒有……」花月飛颺被這言語的戲弄整地又窘又慌。

一旁還在憂心失言的花月語蝶見狀也只能遮著嘴忍笑。

傍晚，花月府宴席上，各方大人物駕到，花月府冬宴上的重頭戲，花月舞雙劍，由花月語蝶雙手持劍在露地之上飛舞，七傷劍、般若劫，各各使出花月劍法。

方才仍嬌滴滴的小姑娘，使地劍來可不簡單，怎麼說也是四大名家之一的花月府。

「還是女人氣重了些，重看不重用。」座席上的端木紘見狀不以為意地下了論斷，這花月府上的茶葉真是不錯，他稱讚道。

「師兄太執著於此了。」花月飛颺無奈地說道，雖然不甚明白，但心底兒總覺得這師兄似乎對著像姑娘家的自己，還是周邊的女性總有微詞。

「不不不，師兄介意的是『婦人之仁』，劍式刀法嘛～管它使劍操刀的是男是女，能夠準確刺入心口封喉的，就是好招式。」

聞言，花月飛颺忍不住嘆了口氣，「刀劍絕非只為傷人而生。」

「但傷人的總是那執刀用劍的人啊。」端木紘冷言，這話語讓花月飛颺覺得好生沉重。

掌聲響起，打斷了師兄弟兩人的思緒，看來是花月語蝶的演練已然結束，領著劍僮的花月語蝶不猶豫，直直往兩人的席位走來。

「兄長，也請你舞一段吧！眾人都非常期待你的花月劍式呢！」她揚手指著身後的般若劫與七傷劍。

「這……」有所不妥的花月飛颺低頭不語。

端木紘看他那為難樣，對於拒絕的理由大概也了然於心，怕他在小妹前下不了臺，便出頭說道。

「師弟有所不便，那我只好代師弟獻醜了。」端木紘旋即折枝成劍，當下舞弄，仔細一瞧，竟是與方才花月語蝶相同的花月劍式。

雖然僅僅只是憑藉著一時的記憶，這擺弄起來倒也有模有樣，一旁觀覽的花月語蝶更是喜出望外，不住地在一旁鼓掌叫好。

見這情勢，原本為難的花月飛颺也同樣折枝為劍，上前對上端木紘那半路出家的花月劍式。

可他使的卻與端木紘的劍招大大相左，竟是傳自清心之劍的御劍雙分。

明明非是花月劍式，但在花月飛颺的手下，卻有著鏡花水圓，花明柳暗之感。

清白的月光下，柳條樹枝交錯慢舞，倒也使地眾人看地是如痴如醉。

又是掌聲四起，師兄弟倆功成身退，回座席的路上仍不忘取笑說鬧。

「這下師尊看了肯定怪你將劍招使地怪里怪氣，壞了他人對清心之劍的印象。」

方才與花月飛颺對招之時，還看傻了眼，端木紘心底直覺得怪異。

「師兄一目速成的花月劍式倒是使地有模有樣，只是……」

倒是花月家的大少爺對這半路出家的花月劍式有話要說。

「怎麼？」

「看花不像花，觀月不似月。」

「當然，這種張揚花俏的招式我可使不習慣。」

「也是……」聞言花月飛颺又垂下眼，像在思索，又似哀嘆。

「怎麼，這場猴戲師兄可是全力配合了，還不感謝。」

「謝……」

正當花月飛颺要道謝之時，花月語蝶卻是錯入兩人之間，這次可不是對著他兄長花月飛颺說話。

她對著端木紘激動地說道：「太精彩了，萬萬難以想像端木師兄此回竟是初見花月劍式。」

「尚可，還比不上語蝶小姐您的萬分之一。」對於花月語蝶的這番盛情，就算是端木紘也難得會感到窘慌。

「不知端木師兄對學習花月劍式一事是否有意呢？」

沒想到這花月家的大小姐倒也拉起門生來了，端木紘硬是壓下這嘲弄，僅僅以場面話虛與委蛇。

「感謝小姐您的美意，端木紘既已是清心之劍的弟子，自當從一而終。」

勸說告敗，花月語蝶低下頭，偷偷瞧了眼自己的兄長，又揚著可親的笑容再次向端木紘進攻說道：「那麼，假使他日語蝶若有子息，就請端木師兄為師教授劍式如何。」

「這……不敢當，不敢當。」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呢。」一旁事外人似的花月飛颺只顧著點頭稱好。

「端木師兄就別客氣了，小妹絕不會虧待師兄。」說著說著，身子越是往端木紘靠近。

心覺女人是禍水、是麻煩，端木紘嚇地往師弟花月飛颺那閃去。

「……飛、飛颺救命啊……」他藉機悄聲說道。

「哈……沒法子，小妹就是那樣子。」寵小妹的花月飛颺只是慣溺地笑笑。

見這疼小妹的傻小子根本就派不上用場，端木紘故作正經似地向他問道：「那、那……飛颺你累了吧？」

「沒……？」一向遲頓的花月飛颺還想不通師兄怎麼如此親切，今日竟然特地慰問他的身子是否安好。

「不用客氣，師兄知道你一路奔波連夜趕路來此也累了。」

端木紘轉過身，對著仍抓著他不放的花月語蝶陪笑道：「語蝶小姐，您寶貴的兄長也累了，我們師兄弟是否能先退下了呢？」

拿出她最愛的兄長當擋箭牌，還不等花月語蝶回應道，端木紘便抓著花月飛颺人逃席這宴席。

嘎吱的木頭聲與奔走聲在花月府上的長廊響起，一向慵懶的花月飛颺也調不過呼吸，邊喘邊叫喊道：「師兄……」

等到確認沒人追上了，端木紘這才放心地放開花月飛颺，「抱歉，師兄一時心急。」

「不過這也剛好，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都早點歇息吧，畢竟這類場合比師尊的說教還累人啊～」

「那我們師兄弟在此分別吧～晚安。」自認沒事的端木紘揮一揮手，轉身朝自己的廂房走去。

可月光所照出的人影，在他眼前現出兩個人像，一個是他，另一個自然就是尾隨在後的花月飛颺。

這傻小子，難不成客氣到連回自己老家也住在客房嗎？

無做他想，端木紘自顧自地走去。

「早先的失言，小妹與我一向親近，凡事總向著兄長而輕忽四周，還望師兄您能原諒。」身後的影子低著頭出了聲，語調平淡，卻滿懷著歉意。

「這事我早當它過去了，你也不用再提。」

而且方才的失態舉動才是嚇人，師弟，你才該為此好好解釋，端木紘心想著，又心覺稱不上是適當的話題而作罷。

「今日的宴席上，關於舞劍一事，飛颺……」

「這我都明白，飛颺，你是為了道歉才跟在我身後的嗎？」

聽身後人像算帳似的一件一件提出還挺囉嗦的，端木紘忍不住想。

花月飛颺倒也沒再吭聲，仍是默默地跟在端木紘的身後，甚至跟著他進了屋內。

室內一片靜肅，端木紘只顧著觀看花月府上的劍譜書籍，早該離去的花月飛颺卻還坐在一旁傻愣愣地望著地板思量。

端木紘倒也沒打破這沉默，放任著花月飛颺伴在一旁。

「我想──」終於，由花月飛颺先開了口。

「為承繼花月府上，小妹總有一天必然需要招賢入贅。」

「怎麼，傻哥哥這下忽然捨不得妹妹了嗎？」

「也許吧……」難得，一向淡然處之的花月飛颺苦笑道。

「如果是師兄的話，飛颺定能放心。」

「……」端木紘愣住了，驚嚇的成份遠遠大過於其他細微的情緒。

「這、這……」也難得一向愛耍嘴皮子的他會忽然語塞。

「感謝你的美意，不過師兄自覺高攀不上……」

說穿了，怕女人的成份可能還多些，想到自己得日夜朝暮與某人的女性版長日相伴，心頭忽一股惡寒襲來，好不容易教會了一個大少爺過普通人的日子，他可不想再招惹新的麻煩。

心情略為平復後，又不服輸地補上一句，「師兄我可不想叫你大舅子。」

聞言花月飛颺笑笑，他說笑般地回道：「師兄對花月太王之位有所不滿嗎？」

若照花月府上規定，娶得花月語蝶又在血競夜勝出者，將會是未來的府尊，花月太王。

端木紘忍不住咂嘴埋怨道：「你不要的東西，我就會有興趣嗎？」

「是師弟失禮了。」原本為了妹妹可能出嫁一事而愁容滿面的傻哥哥也笑地開懷。

「的確非常失禮，下次不可再犯。」端木紘執拗地回道。

「耶～劍師，聽畫老說你以前就來過花月府了？」平日無事老愛窩在劍師房內找他說話的花月曉，今日又趴在桌上張著他那大眼直問。

「而且母親還很欣賞你～」還只是孩子的花月曉不曉得，這話語背後所代表的是什麼意味。

不過，照花月曉與劍師端木紘之間的親近程度，也許在他想通那話語表示著劍師極有機會當上他的父親，說不定這傻孩子會笑著說好也不一定。

不過這對另一名當事者可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沒的事……」回想起驚人的回憶，端木紘心頭不免跳了一下。

「你母親語蝶夫人當時只是想著，要是能夠牽制住我，就不用……」忽然想起那個名字在這府內是個禁句的劍師忽然頓了頓。

語蝶夫人就只是想留住自己的兄長罷了……也還好就只是如此……

藉由與端木紘的連繫留住那意圖遠走的兄長，不過最終……誰也留不了他。

「就不用？」

「就不用付薪餉給我當老師了。」

「哦……」得到的回答比想像中無趣，花月曉失望地垂下眼。

「怎麼，小小會對些事起了興趣……」安撫小少爺情緒，劍師摸摸花月曉的頭。

「只要是劍師的事我都想知道嘛～」

「那我真是受寵若驚了。」

與那個人不同的坦然個性，但就是放不下心中那份掛念，到底為何身在此處。

是為了找尋那人身影，還是為了遵守昔日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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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唯二目標就只有　回老家探親
硬凹（對 XD）找端木紘當劍師是上一代早有的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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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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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9樓發表於: 2010-09-23 17: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哈哈哈哈～（汗）
為了寫文跟抓圖,我把嘯龍記跟邪流聖戰共46集又看了一遍啊～
白痴啊～～～（魔劫跟神雄傳都住別人家 oh no～～～）

---

乘香逐清流，清風渡凡塵，龍吟越滄海，一別絕花宸。

原以為……既有持劍天的靈魂，應當是位不妄動情慾、無慾無求之人，看來靈魂本質，與一個人的做為修養並非完全相關。

難不成是……

老師……您當真要如此殘忍？

用計挑撥我與師兄之間的感情，激起他對於權利地位的追求，又……

花月飛颺想起昨夜，只能低頭無語。

怎料到自己也是這情陷中的一員，更是其中的加害者。

「離開家鄉，心有不捨嗎？」身下的龍型金光發聲探問道。

花月飛颺收起臉色，回到他原初的平淡表情，「無妨，既是遠離紅塵，自然心無掛礙。」

「若無掛礙，為何好友仍是滿面愁容。」

聞言，花月飛颺一驚，不由得輕撫自己的面頰。

「不用多慮，好友的面色一如往常，怡然太平。」語調輕笑，這是唯有好友方有的權利。

「只是偶為氣血翻騰，脈絡不穩，不像平日的你。」話語尾端語氣一沉，是試探，亦是關懷。

「讓飛龍好友你為我掛慮了……」花月飛颺苦笑。

「雖然離塵之日早已說定，但今日一早見好友面色沉重，總是有些在意。」

「……我……」這沉重的語調早已說明了一切。

「不願說亦無妨，朋友之間並不需要勉強。」

「多謝……」心底明白這是難以向他人說明的尷尬事，花月飛颺只是低頭道謝。

「……好友，此行離去，再回首也許已是百年，當真毫無掛念？」

「誰不望脫離世俗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呢？而人言的掛念與追求多為煩惱根源，如能放下掛念，拋棄追求，即可除去煩惱。」

怒雨飛龍只是長嘆道：「放不下的牽念，拋不了的慾求，好友啊～當真如此容易嗎？」

「我也只能祈求。」花月飛颺平色淡道。

「這不正是又多造煩惱根源嗎？」

「在言語上動文章，飛颺又怎會是好友的對手呢。」

只『求』無慾無求，這『求』真能無求？

「你又藉敗轉移話題了。」

「還是瞞不過好友你。」又是一陣苦笑，奈何多笑卻總是苦呢？

「紫星聖劍、花月雙劍譜，不就是好友你與親人間的羈絆牽掛。」怒雨飛龍直道。

那一夜，花月府內，明日將招賢入贅的花月語蝶慎微來到兄長花月飛颺的房前。

室內的花月飛颺察覺窗外人影閃動，冷言一聲：「來者是誰？」

「是我，兄長。」花月語蝶柔聲回道，輕推房門入內。

「小妹，明日就是妳的大喜之日，妳該在屋內多加休息。」

花月語蝶跪在她兄長的面前，低頭說道：「語蝶特來與兄長拜別，明日過後語蝶將不只為花月府獨活。」

「景皓既然已入花月家內改名為花月鵬，小妹何說此話呢？」

「小妹還是快快請起吧。」花月飛颺起身，意圖扶起花月語蝶，然一反手，卻遭花月語蝶制住，反倒被請回椅上。

「語蝶已與景皓相定，未來，小妹將退出府內血競，只待景皓登上府主之位後便廢除血競制度。」

「還望兄長成全。」

「成全什麼呢？為兄……為兄早已捨去這一切了。」

「語蝶明白……」沉默，是兄妹之間良久的交流。

只見花月語蝶從懷中取出一本薄冊，與布包的長物，她起身將這兩件物品置於桌上。

「這是……？」

「語蝶的愛劍紫星，還有父親所傳的花月雙劍譜。」

「妳明白我不使花月劍式……」

「明白，但語蝶希望能由兄長保管，並代語蝶長伴兄長身邊。」

花月飛颺輕嘆一聲，只能無奈點頭，「為兄希望妳能回答我一事。」

「請說。」

「為兄明白血競制度早有廢除的必要，但是小妹妳為何突然下此決心？」

「因為後代。」

「難不成……！」

「這僵化制度所致的悲劇，不該再延續到下一代。」

「恭喜妳，小妹。」以為小妹有喜的花月飛颺，高興地握住她的雙手說道。

「不，是子瑛。」

尉遲子瑛，花月府分家一系，與花月語蝶是多年好友，兩人情同姐妹，自然也愛上了同一名男人。

「這……」

「為了避免將來分家與本家的意氣之爭，我與景皓皆認同必須廢除血競制度。」

「為兄明白。」

「他日若由子瑛的子息繼承花月府內，語蝶亦無怨言。」

但府內下人能接受嗎？由分家一長承繼，一家之主又只是個入贅的外人？

血緣、血統，人類的循私之心豈是如此簡單？

「妳該明白，這將會是條為難的道路。」

「有景皓與子瑛妹子相隨，語蝶無懼。」

「既然如此，那為兄只能祝福。」

「感謝。」

「此後須多加珍重。」兄妹倆互牽著手，關懷之情不言而喻

「我了解。」

「夜深了，兄長也該早點歇息。」花月語蝶放開手，拍著自己兄長的肩說道。

「讓我送妳回房。」

「同是在花月府內，不用。」花月語蝶沒回頭，直直走向房門。

然本欲開門離去的花月語蝶，卻在此時幽幽地回過頭來。

「……兄長，你明白持劍天的靈魂在誰身上嗎？」她輕輕地問道，目光直直望著她的兄長。

「……何出此言？」原要護送小妹的花月飛颺聞言愣在原地。

「紫星會將一切告訴你，小妹先告退了。」

小妹花月語蝶離去，想起小妹的話語，各種心思交纏在腦海之中，語蝶最後所托一事到底是為何？

「紫星啊～紫星，從今就只剩下我與你了嗎？」花月飛颺打開布包，輕撫著劍鞘說道。

這瞬間，一道影像注入他的腦海之中，難不成是！

深夜，花月府內一片靜寂，唯聞幽幽蟲聲低鳴，獨見湛湛銀月高掛。

一婁清香隨風送來，一聲嘎吱的木板碰觸聲。

屋內熟睡的那人驟醒，比指成劍，劍氣凝聚於指尖。

「誰！」他冷冷地說道，全身滿溢著殺氣。

來者並不逃避，只是低語緩聲道：「是我……師兄……」

熟悉的清香入鼻，恰似白蓮清雅卻又如冽冽寒梅夾帶一股不可侵的傲意。

的確是師弟身上特有的體香，端木紘收下劍氣回道：「等等……」

他披上外掛，點起了室內的燭光，開門迎過那怪異的訪客。

「深夜叨擾，師弟真是過意不去。」花月飛颺仍是一慣的客氣低聲貌。

「覺得不過意就不該來，既然來了就無須過意不去。」沒搭理師弟的客氣，端木紘轉身只顧燒水煮茶。

「師兄為何不問？」花月飛颺對著端木紘的背影直道。

「你要我問什麼呢？想說就說，不想談，就是拿劍逼著你也不願談不是？」內力催勁，一轉眼，這茶水便已沸騰。

「先喝茶，暖暖身子，看你這瘦弱單薄樣，彷若我們清心之劍平日都虧待你似的。」

端木紘為花月飛颺倒茶，自己也拉了張椅子就座在他一旁。

問他是否知曉自己就是聖器紫星的佩帶者，持劍天的轉世？

這要我怎麼說呢？

語蝶……妳告知為兄此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要為兄點化師兄嗎？可是眼下一切太平，那還需要聖器佩帶者呢？

一陣思索，花月飛颺開口說道：「深夜難眠，師弟想找師兄閒聊聊。」

聞言，端木紘挑眉說笑道：「哈，半夜三更找師兄我閒聊，是要師兄幫你暖被嗎？」

沒猶豫，「亦成。」

這回答，倒是讓端木紘大驚失色，「喂喂喂～師兄只是在跟你說笑，你這傻小子可別當真。」

「飛颺當然明白。」語畢，心平氣和地喝了口茶，臉上掛著平順的笑容。

「沒想到反被你捉弄了～」端木紘心有不甘地拍桌抱怨道。

不甘被捉弄，端木紘出口取鬧：「怎麼，好哥哥捨不得妹子出嫁，啊～不對是招婿，所以半夜睡不著嗎？」

花月飛颺臉色不變，先是慢慢地喝了口熱茶，後又沉沉地將茶杯放下，「也許吧……」語畢，他幽幽地嘆了口氣。

「師兄看這花月鵬是個不錯的男人，你這傻大哥也該放手讓小妹得到幸福了～」

是誰該放手？又該是怎樣的幸福？

本以為自己早就放手，原來最放不開的人還是我自己，花月飛颺暗想。

看師弟飛颺一臉沉思貌，看出他又在那獨自煩惱，早已端詳他半餉的端木紘用指彈了彈他的額頭。

「傻小子，你師兄看人的眼光還信不過嗎？我說這人可以託付，就是可以。」

「大不了如果那天出了岔，師兄跟你一同回老家宰了這隻雙月鳥。」

「到時就能證明到底是花月劍式厲害，還是清心之劍強勁。」說罷，端木紘一整個躍躍欲試的興奮樣。

「謝謝，我明白師兄你都是為我好。」花月飛颺牽著端木紘的手柔聲說道。

「……沒、沒什麼……這是做師兄該做的行為。」端木紘失神了，就那麼一瞬間，他的確分了神，但他明白，這是不應該的情感，所以他急急忙忙地放開花月飛颺的手。

對著手中溫暖的離去，感到些許寂寞，花月飛颺雙手捧著熱茶感嘆道：「沒想到師兄的泡茶技術還不壞，很久沒喝師兄您泡的茶了。」

「當然，你這大少爺的泡茶下廚技巧可都是由我端木紘大師一一傳授，大師的技術怎麼會差，此外在家裡你的排行最低，當然由你負責。」

明明就是喜歡使喚師弟，愛欺負他那軟個性，端木紘這話倒是說地義正詞嚴。

「是是是……有事師弟服其勞。」早已習慣這個性的花月飛颺也只是嘻嘻笑道。

看花月飛颺的笑臉，端木紘倒也安心地說道：「心情好多了嗎？」

老早就知道這疼妹妹的傻師弟一定會半夜睡不著找人說話，只是沒想到竟是這種深夜。

「也許吧……」

僅僅是待在師兄的身旁，心靈就能取得平靜，啊不，是歡鬧，只是驀然回首、四下無人時卻又更添孤寂。

當人不孤單後反倒更難以去面對寂寞，花月飛颺並不明瞭此番道理。

「什麼也許，什麼可能，師弟啊～你嘛乾脆點，現在可是深夜無人時呢～」一向耐性低的端木紘囔囔。

如果迫使持劍天的靈魂覺醒，是否師兄將再也不是師兄？

是說，這又如何呢？

語蝶……妳到底希望為兄怎麼做呢？

苦尋不著正解，花月飛颺靠著端木紘的身子說道：「倦了。」

看著師弟靠在自己身上假寐，端木紘是動也不是，這靜也不可。

沒想到這大少爺竟然在這種時候賴皮！

「師弟……」

沒回應。

「飛颺……」

仍是沒回應。

真是拿這傻小子沒法子，認了這麻煩，端木紘比指成劍，以劍氣滅了房內的燭火。

此刻一室暗寧，唯有二人相依。

「紫星聖劍、花月雙劍譜，不就是好友你與親人間的羈絆牽掛。」怒雨飛龍直道。

不，並不只是親人……花月飛颺在內心暗思。

「是小妹的託付……是我的責任……」

為護聖器，為了老師的命令，只能遠走天宇，避開飛凡塵，逃離那人。

「世情總是難以看清，到頭來最正確的解答也不過就是『放下』兩字。」

「也許吧……」

如果你聽聞這番話，也許又會發怒也不一定啊……

明知你對我一片真心，奈何卻無能長相廝守，最終落地淨蓮沾泥、清流紛濁。

既已決意離開，卻又為何留下冬日華為憑，也許只為告知身上之毒，也許只為警告避開花月，也許，也許吧……

縱然無情，仍是無意傷你，唯一明瞭，是我對你毫無情愛，只有無限虧欠，也許此生無緣再會，只能待來世再還。

花月飛颺，你當真是個無情之人啊……

怒雨飛龍帶著花月飛颺來到東幽谷之處，眼前一片花香四溢、榮華似景，貌似花月府中那百花盛開的風光絕色，卻又少了些整齊多了分隨性。

一見這景色，花月飛颺也不免欣喜地賞玩各式新奇野花。

「知曉好友愛花，特別為你尋得此地。」見好友開心，怒雨飛龍得意地說道。

「多謝好友的用心，飛颺受寵若驚。」

「沒什麼，如果好友那天能成為天宇助力一員，未來這可能是我們的落腳處也不一定。」怒雨飛龍說笑道，如果正道能增添花月飛颺這分力量，相必更是大有可為。

「哈……吾意已決，既是避入山林、遠離紅塵，便無意再染濁。」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迫，只是好友此後仍以花月之名行走於世嗎？」

花月飛颺沉思片刻，隨後開口吟道：

「水澈澈、沙泥玉中沉，暗潮吟、沙泥攪濁流，
　天藍藍、花香風中行，蜀道靜、花香沐清流。」

「花香清流風渡塵。」

今日起，飛凡塵境內再也無花月飛颺這一人物，天宇唯獨花香清流風渡塵。

＊＊＊

飛凡塵靈海一旁，有一陰森鬼船停於海岸。

鬼船之上，搖扇男子低聲冷道：「沒想到縱然收花月大少爺為徒仍無法將聖器與劍譜得手。」

「別看他一臉無邪笑容，那孩子防心奇重無比，更何況是親人所托之物，斷不可能輕易交出。」清心之劍葉楓冷言道。

他可不是被情愛衝昏頭的端木紘，花月飛颺雖然表面和善，一向不喜與人爭執，但絕不輕易親人託信。

「請鬼鐘離放心，我已派人潛遁於花月府內，相信天劍天式劍譜入手之日已是指日可待。」

「那聖劍佩帶者一事，你又打算如何處理？」

「受制於紅塵俗事，情愛糾葛，想覺醒，難也。」

瞧他那氣憤的模樣，被人拆穿時的羞奮惱怒，可憐的徒兒啊，你就一輩子陷在那無解的情愛與權力中吧，葉楓對此可說是信心十足。

「哼，頓悟只是瞬間，你能保證？」

「必要之時，可由我親身下手。」

「哼！真是殘酷的老師。」鬼鍾離不屑地哼聲。

「這一切只是為表示我對鬼城的忠誠。」

「先交出結果吧。」

徒兒啊～徒兒～為師命飛颺培養冬日華，不只是為了造成你們師兄弟之間的誤會，更是為了埋下殺你的可能性。

因為為師相信，你一定會為了花月飛颺而來到花月府，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夜靜覺曉．南柯黃梁》完

---
持劍天的靈魂到底是...orz|||
片中才講那麼一次　然後就不鳥鳥之了
唉...

補上原先要做為伏線的段落
也不曉得幾時才有心思寫後面的故事
不如先補上　免地大家被持劍天一詞搞地莫名其妙

[ 此帖被芥草子在2010-10-02 05:2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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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不來彼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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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15 夜靜覺曉（星月+劍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