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9 【钗素】牛郎织女（现代校园，首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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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3-09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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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9 【钗素】牛郎织女（现代校园，首楼完结）

【钗素】牛郎织女

琉璃中学的传统，高三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元旦晚会学生会要代替高三学长学姐们出节目。
骨干拿着一长串中外经典名目犯头疼，磨蹭了一个多钟头，还是硬着头皮去找谈无欲。
“副会，这是节目备选。”说完又立马补了一句，“另一个节目，剑子部长他们已经定好。”
不出意外，谈无欲抬头习惯性皱眉，“该看的人呢？”
期期艾艾好一会儿，骨干声如蚊纳：“……素会没找到。”
可恶的素还真，人又不在，肯定又跑去初中部。
琉璃中学其实只是琉璃学院的一部分，作为苦境市第一学府，是有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一条龙升学的。当然，从中途某个阶段或者某个时期开始入学也可以，出去同样没问题。
听到谈无欲冷笑，骨干缩了缩肩膀。
谈副会什么都好，就是遇上素会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冷箭，像是变了个人，好可怕。
如果骨干也是个从小被坑着长大，想来对对方还未必有谈无欲这样只是冷哼的好修养。
见谈无欲伸手，骨干赶紧递上名目。
粗略扫过，谈无欲随手用笔一圈，递回去。
《牛郎织女》？
骨干迷惑地看谈无欲。
默认升上高三后要退出学生会专心备战高考，所以学长学姐们离开后才发现剩下的清一色都是男会员。以这配置，没法演啊。
不用看骨干的表情，谈无欲都知道他在沉默什么，“素还真女装，不期待吗。”
“素、素会演织、织女？！”骨干目瞪口呆，好久才找回声音不确定地问：“那……副会演牛郎？”
冷笑，更冷酷的冷笑。
谁要参与素还真没羞没臊的酸臭爱情。
骨干不敢继续多话，既然定下节目，先去准备道具总没错。

相较谈无欲那头的乌云密布，素还真这头可是晴空万里，就差直接冒粉红泡泡。
因为是学生会会长，素还真手里有初中部教学楼天台的钥匙。这会儿他正双臂枕在脑后，晒着太阳眯着眼，一双长腿交叠着斜倚墙根，面前还放着两个饭盒，明显在等人。
没过多久，楼梯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素还真立马睁大眼望过去。
走上来的少年身材挺拔修长，略微有些瘦弱，似乎因为来得着急，脸蛋微微泛着红晕。
“小钗，快来，今天有你喜欢的菜。”
加快脚步，叶小钗在素还真身边的老地方坐下，“抱歉，学长。”
“没事，来吃饭。”素还真始终挂着笑，看叶小钗接过饭盒开始吃饭，自己也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叶小钗吃饭很安静，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饭盒，不像素还真那么不老实，时不时筷子伸来伸去。
“小钗，多吃点肉，长身体。”素还真又夹了块肉放到叶小钗的饭盒里，同时换走他的小芋子。
“够吃，不用。”叶小钗道了谢，领受好意。
等他们吃完饭，叶小钗将饭盒收拾好，期间素还真静静看着。
递过纸巾，素还真状似随意问着：“转学过来也有一个多月，还习惯吗？”
“习惯，很好。”
“要是有什么问题都直接来找我。”
“嗯。”
叶小钗是初中部的初一学生，按理和素还真没有接触才对。但是幼儿园、小学、初中肯定没有学生会，有特殊交代校长自然是找他，也就是这样有了交集。
盯着叶小钗脸上的长疤，素还真有些出神。因为据他观察下来，这个学弟虽然看起来凶恶，实际上知礼重信，哪怕成绩未知，但和这个时期大部分的叛逆少年比起来已经称得上一句乖巧。这样小白兔一样的学弟，谁照顾起来不会更加上心几分，何况……反正叶小钗还小，慢慢来。
被看得时间长了，叶小钗不自在地撇开脸。
素还真察觉到他的情绪，收回视线笑了笑，拍拍大腿道：“来，小钗，睡一会儿吧。”
叶小钗手指不安地收缩着，不知道怎么拒绝。
这个学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冒出过分热情的离奇举动，让人无法招架。
“哦，小钗不习惯啊。”素还真状似恍然大悟，苦恼地点点太阳穴，“下午要应付一个爱念的人，还想着能和小钗一起午睡，养养精神。”
对上素还真低垂向下的眼帘，叶小钗觉得既为难又不忍，沉默十来秒还是斜过半边肩膀道：“学长睡。”
“好啊，那谢谢小钗啦。”
仿佛刚才的低情绪只是错觉，素还真笑得灿烂，直接靠上叶小钗肩头立马闭眼。
耳畔的呼吸声没多久就变得均匀，叶小钗自己都诧异。有多久没有这样和人接触，竟然没有排斥不安。

学生会会议室里，谈无欲和各个部长间的元旦晚会相关事项基本对接完成。聊完正事，大家正准备闲说几句，大门突然被敲响，随后自行开门进来。会这么干的人只有一个，所以所有部长很有默契地开始收拾物品准备离开。
“素会。”
“素会。”
“素会，和谈会慢聊啊。”
部长们纷纷打着招呼。剑子仙迹甚至边往外走，边和疏楼龙宿做了个按压人中需要吸氧的动作，被走在最后的佛剑分说敲了脑袋。
大佬们都走了，骨干自然也不敢留，抱着会议纪要跟着离开。
素还真嬉笑着坐到他的会长位上，支着下巴歪头看谈无欲。
人走干净，谈无欲的脸也彻底面无表情，抽出份材料丢在素还真面前，完全公式化的口吻，“学生会今年照惯例出两个节目，剑子他们的自行负责，不用跟进，我们独立完成自己的就行。”
手压着材料不翻看，素还真反而一个劲儿盯着谈无欲，“是什么？”
“《牛郎织女》，你演织女。”
“好呀~”素还真连笑的弧度都没有变一下。
听他答的轻巧，轮到谈无欲皱眉回视，企图从中找到点蛛丝马迹。他猜素还真肯定能预想到自己会搞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接受的这么坦然。
见谈无欲只是看着自己若有所思，最后什么都没说地起身收拾回家。素还真抿唇偷笑，也起身跟着一同整理。
素还真的手动着，嘴巴同样闲不住，“不好奇？”
“不好奇。”
“好歹是同一个户口本上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怎么能不好奇。”
谈无欲停下手，露出招牌冷笑，“不要以为对方是男孩子就没事，一样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耶～我们可是很纯洁的学长学弟关系。”
“呲。”谈无欲真是听笑了，干脆转过身面对素还真道：“敢对着五年后的自己这么说？”
素还真更乐，“都说是五年后，已经成年有什么不行。从小培养男朋友的乐趣~你不懂~”
嗤之以鼻，谈无欲冷哼一声，不想继续搭话。
收拾完毕，两人一前一后，背着书包一起慢悠悠回家。

之后的几天都过得风平浪静，直到《牛郎织女》的剧本、服装、道具通通准备好，要开始排练的时候。
谈无欲看到属于他的部分，眼睛都要脱窗。
骨干连带着其他扮演喜鹊的学生会普通干事全都挤在一处，捂嘴的捂嘴，拧大腿的拧大腿，总之是千万不能笑出来，否则今天放学一定走不出这间办公室。
凶狠的眼刀剐到骨干身上，“怎么回事！”
被眼神锁定，骨干抖着腿，被身后那些没义气的同袍一推，踉跄着到了谈无欲面前。
“素、素会演织织织女大家都很期待，但是也就都不敢演牛郎和王母，而且、而且素会说牛郎他有人选，王母就就就……”
骨干不敢再说，弱小无助又可怜地抱紧怀里的老黄牛套装，生怕让谈无欲抢去，他得演王母。
后头的话根本不用骨干继续说谈无欲都能猜到，就说素还真怎么答应的那么痛快，而且这期间都无事发生。
“素还真！！！”
“在呢，在呢，素某就在旁边也不耳背，不用喊那么大声。”素还真脱掉外套和毛衣，仅剩里头单件直接套上织女的服装，稍作整理后展示给谈无欲看，“怎么样？还挺好看吧。”
看着素还真穿着女装一脸新奇地又是转圈圈，又是抖裙摆，完全乐在其中的模样。谈无欲深深觉得他又一次被素还真坑了，还是他自己送上门的。再转过头，看着那群瑟瑟发抖还硬着脸冲他笑的干事，只能仰头无语问苍天。
试过服装，又试过妆容，配合着看每个人整体哪里需要修改，通通记录下来。
尤其是服装。这批戏服是素还真和谈无欲的监护人屈世途所提供，他是个相当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仙境style，做这些根本不在话下。
过程明明时间不算久，干事们却觉得无比漫长，本该能够好好欣赏素会的美貌，结果却什么都没能顾上。比起素会从头到尾乐颠颠，谈副会真的连头发丝都长着阎王脸，放冷气的记录再次得到刷新。

叶小钗独自吃过午饭，昨天素还真和他说中午要忙不会过来，等他想起来这事的时候已经习惯性走到天台门口。正想转身离开，发现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出于好奇还是推门出去。
天台上真的有人，那人穿着一袭素色古装长裙，坐在右手边的高台围栏上。对方似乎听到他的脚步声，侧头过来，风扬起了满头黑色长发在空中漫舞。
摆手招呼也好，偏头微笑也好，课本上所有赞美的话语加起来都不及眼前人的万分之一。
叶小钗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走过去，此时站在高台下张开双臂，仰头讷讷喊着，“学长。”
诧异在素还真眼里一闪而过，高台加上他所坐的围栏有三米左右的高度，哪怕只算高台也有接近两米。
“小钗现在还接不住我。”素还真摇摇头。
叶小钗看看自己的两只细胳膊，听话地退开距离，脚步却比以往沉一些。
脚踩在围栏外的地面，从高台上纵身下跃，身形带出漂亮的弧线，素还真如谪仙般落在叶小钗面前。
“小钗怎么知道是我？”
视线一触又分开，“认得。”
“怎么认的？”
素还真很在意这个答案，想了想又问：“是因为天台只有我们常来，猜的吗？”
叶小钗说不上，沉默好久，整张脸憋得通红，再开口语气很急，“我就是能够认认认得学学长。”
“嗯嗯，小钗真厉害。”捧住叶小钗异常认真的脸，素还真笑弯双眼道：“那想不想和我一起表演节目？”
见叶小钗神情疑惑，素还真松开手改去提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这个是《牛郎织女》里头织女的戏服，小钗听过这个故事吗？”
老实地摇摇头，很多人小时候都听过的睡前故事，叶小钗从来都没有听过，因为没有人会给他讲。
拉叶小钗坐下，素还真开始一点一点地给他讲起这个古老的民间传说。
听着素还真的讲述，眼里映着素还真的面容，叶小钗在脑中幻想着仙女长什么样。直到故事结束，他都觉得就算仙女再好看也不会超过他的学长，学长就是他心目中仙女的模样。

除了个别的服化道还需要二次修改以外，基本所需均已到位。系统性的排练提上日程，午间和放学后的半小时都会安排在活动室进行。不过午间的场次，素还真通常不会出现，因为他要和他的小牛郎单独练习台词。
叶小钗也不知道先前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学长的请求，好像现在是越来越难以拒绝对方，没办法有一丁点儿在那张好看又总是笑意盈盈的脸上看到丝毫失落。
心中叹息，专心看着剧本，嘴里无声念着台词。
曾经因为不同寻常的童年经历而在脸上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更因为那些往事而出现PTSD，好在干预治疗即时，只留下了会口吃的毛病。日常生活没有影响，简单交流也不易发现，但在规范阅读的时候会暴露出问题。
身边的呼吸变得急促，素还真抬手抚上叶小钗的背轻拍，“别着急，小钗，没事的。”
手下的身体一瞬轻颤，素还真拿掉叶小钗手里的剧本，“不行就算了，本来就是我任性的要求。”
眼睛盯着剧本，叶小钗呼吸依然很急，抿着唇不吭声。
“都差点忘了。”素还真伸手从口袋掏出个零食递过去，“吃个布丁。”
叶小钗没有接，声音含在喉咙里，“会失望。”
没有继续劝慰，素还真收回手自顾自地撕开布丁封口，用勺子挖了一大勺，捏住叶小钗的下颚将脸转过来就塞进去。
细腻柔滑的口感，满满的焦糖香，布丁很快在舌尖融化。
素还真又接二连三投喂了好几口，直到叶小钗捂嘴摇头，他才开始往自己嘴里送，“好吃吧，是不是很甜。”
被这么一打断，又吃了甜食，叶小钗的心绪确实好上不少，连呼吸都跟着稳定下来，轻轻点头。
捡起剧本递回去，素还真声音温柔，“别勉强。”
“嗯。”

夜里谈无欲准备去睡，结果看到素还真的房门下还泄出灯光，伸手敲了敲。
门被打开，谈无欲隔着素还真往里看了眼，还有书册摊在桌上，看着很像《牛郎织女》的剧本。
素还真顺着谈无欲的目光看去，笑了笑，“稍微改改牛郎的台词和剧本结局。”
对于结局，谈无欲不置可否，只是对于牛郎的台词，令他有些在意。叶小钗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毕竟那天素还真被校长叫走的时候他也在场，只是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认真的？”
“嗯哼。”
素还真是什么态度，谈无欲向来知道，听他答得不假思索，略微迟疑还是问出口：“有这么好？”
“受益终生。”
看着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便宜哥哥荡漾陶醉的表情，谈无欲在心里恶寒颤抖的同时也忍不住好奇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素还真这么服服帖帖。
“什么时候一起排练？”
素还真点着指头想了想说，“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元旦，差不多下周就能一起。”
本就是随口一提，谈无欲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互相道了晚安。

和素还真估计的差不多，叶小钗本身努力，再加上修改后的台词节奏更适合他，很快就能够一起排练。
学生会众人第一次见到叶小钗的时候都有些吃惊，原因有很多。有些惊讶于一个初中生身高不比他们高中生矮多少，有些惊讶于他的相貌看起来很有煞神范儿很酷，有些惊讶于原来牛郎的外援是从初中部找的，只有极个别人是惊讶于素还真居然会拉着对方的手。
素会之所以能是素会，必然是个八面玲珑能和所有人打交道的人，他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和谁都能打成一片，这学校里就不存在不喜欢他的人。只是心思特别细腻的人才会察觉到，实际上素会并不是一个好接近的人，他和大部分人都保持着微妙地叫人难以发现的疏离。所以有能比从小一起长大的谈副会和同窗多年的那些部长们更加亲近他的人，这恐怕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作为了解内情最多的人，谈无欲看到叶小钗的第一眼则是觉得，素还真眼睛未免太毒，运气未免太好。
全员到齐的排练很快开始，活跃程度堪比过年，声音大得直接把在隔壁活动室的另一组节目人员都吸引过来。
剑子仙迹和疏楼龙宿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凑着脑袋窃窃私语，站在他们后头的佛剑分说却是越看表情越是不对味起来。
转头瞬间，眼角掠过佛剑分说，剑子仙迹仰着身体往后半步，“干嘛，佛剑。”
“他，我先前好像见过一回。”佛剑分说迟疑着，隐晦地伸手点向叶小钗。
“在哪见的？”能被佛剑分说记住的人，疏楼龙宿也来了兴趣。
佛剑分说又仔细想了想，道：“跟着家里长辈会面，那位是他的监护人。”
“那位？”
佛剑分说表情紧绷，一手做了个敲的动作，另一手比了比自己的头顶，虚空画了个圈。
剑子仙迹和疏楼龙宿同时“哦”了一声，看向他们会长的眼里已满是肃然起敬。下一秒，又相视着坏笑出声，将视线转向谈无欲，特别期待他知道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连续几天放学后大家一起排练，学生会成员逐渐习惯有这么个初中生混在他们当中，家里有弟弟妹妹的甚至开始变着花样带零食投喂叶小钗。
不单单是因为他是素会带来的，更多是叶小钗虽然话不多，却极有礼貌，见到人都会主动打招呼，需要帮忙的时候也从不觉得自己年纪小就站在旁边干看着。
就像这会儿，叶小钗帮着一起换掉场上的大型背景道具。下一幕是织女和王母的戏份，换好后他就坐在一旁看。
一名干事拿了瓶造型奇特的饮料走过来，“小钗，尝尝这个。我弟弟很喜欢喝，趁他去上幼儿园的时候偷的。”
说完眨眨眼，把饮料塞到叶小钗手里。
道谢后，叶小钗接过拿在手里，视线重新回到素还真身上。
干事看他这样，误以为是不会开想要找素还真，于是伸手取回替他打开。
叶小钗再次道谢，依然只是拿在手里没有喝。
等到素还真的戏份演完过来这边，叶小钗立马起身迎上去递出饮料，“学长喝。”
素还真接过，仰头就是一大口。
干事的脸瞬间哀怨，“都是逗小朋友，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这么冤种。”
周围关注到这边动静的干事们东倒西歪笑成一片。
素还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笑着将饮料递回给叶小钗，“以后自己喝就好。”
“嗯。”
乖乖点着头的叶小钗伸手进口袋，从里头掏出一根棒棒糖又递给素还真。
和谈无欲并肩走在后头，现在才过来的干事眼尖道：“这是我刚才投喂的棒棒糖！”
这话一出，好几个做哥哥的干事鬼哭狼嚎，怎么人家只是学弟都能对学长这么好，自家亲生的崽儿反而那么不可爱，世界真是不公平。
说着说着，不知道谁突然还补了一刀，“同样是学长，也只有素会得到了小钗攒着的零食啊。”
手握棒棒糖，面对这么多怨念目光，素还真假装害怕地躲到叶小钗身后，叶小钗当真一脸严肃地撑开双手挡住那些学长们。
谈无欲无语地看着追来跑去的一群人，特别是素还真脸上甜腻腻的笑容，直嫌弃地猛翻白眼。

时间如白驹过隙，元旦晚会当天，琉璃中学热闹非凡，因为会同时开放给那些愿意前来观看的家长们。
有了先前的两次调整，正式上身的妆造只会更加惊艳。特别是素还真，不开口说话，压根没人能够看出他是个男生，漂亮得一塌糊涂，连行为举止都被他克制地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女孩子。还有谈无欲，化了符合角色的端庄肃穆妆容，一样看不出性别，同时掩盖了他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暴躁神情。还未登台表演，两位会长均已在后台收获男粉无数。
谈无欲百无聊赖地坐着，开头是面朝素还真和叶小钗，后来前前后后看了十几分钟，一时不知是感叹素还真教得好，还是叶小钗悟性高。一个眼神训练有素，突然明白素还真所指“从小培养男朋友的乐趣~”，但这不代表他就不嫌弃其中的本质，干脆眼不见为净地转换方向听着前头节目一个一个报幕。
同在后台等节目，剑子仙迹原本是打算来谈无欲这儿调侃两句，结果佛剑分说从洗手间回来后带了个消息，顿时打消他的念头。
几人的神情变得特别紧张，心情似乎也很沉重，像是要去赴死一样。
大礼堂观众席的第一排，除了校领导和校外领导以外，还坐着两个格外惹眼的人。同样穿着仙境style的手工高定西装，一个气质儒雅，留着小胡子，正是仙境style的品牌创始人屈世途，另一个则是穿着西装也掩不住全身霸气侧漏地彷佛是个暴徒，在苦境市只要看新闻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第一核善敲槌人一页书。两人正如寻常家长般，一边看着节目，一边闲谈两句，那熟稔的氛围想来并不是第一见面。
佛剑分说刚才正是经过走道看见了一页书。
又过去几个节目，终于该是《牛郎织女》上场。素还真拍拍叶小钗的肩膀，轻声鼓励他不要紧张，然后目送他登台。
表演进行得很顺利，十来分钟就到了谈无欲的戏份。心里莫名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观众席，果然看到不得了的人物。
经常能够听到这么一个说法，只要有一页书在的地方就不可能存在冤假错案和徇私枉法，其秉公执法的态度与明察秋毫的能力可谓是当代青天。这也意味着一页书此人眼里完全容不得沙，若是让他知道素还真惦记他家未成年小孩……
谈无欲略微僵硬地看向面前剧情正进行到高潮，跪抱在他面前哭得凄楚的素还真和叶小钗，突然就想起昨夜两人的对话。
——“叶小钗家是什么背景？”
——“怎么好好关心起这个？”
——“就你这没羞没臊的样子，怕人家家大人揍死你。”
——“……”
——“干嘛不讲话。”
——“只是觉得你说得对，或许真得去给老屈仔提个醒。”
——“老屈仔挨不住对方？”
——“嗯。不过问题不大，对方敢出手，老屈仔敢死。”
想想家里的户口本，不能都让老屈仔扛下所有，至少他和素还真不是一国的分界线得划一划，好歹表面走个过场。
于是谈无欲终于正视起所扮演的角色，十分真情实感地卖力拆散牛郎织女。划天河的姿势之用力，站在他身后扮演随侍的干事只觉得一阵猛风迅速刮过脸庞，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假发都被带着往后飞去。
虽然不知道谈副会在进行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干事们依然感受到他的干劲满满，被带动着入戏越发深沉。最后呈现出的舞台效果比之以往任何一次排练都要更好，可说得上是超常发挥，成为琉璃中学历届以及未来元旦晚会上津津乐道的惊艳演出。
事实上一页书是何等敏锐，元旦晚会上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以他的形式作风却意外地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做。叶小钗更是自那之后依然每天都和素还真在一块儿，或者是来高中部和他们大家在一块儿，一直持续到他们毕业去往大学。
这是谈无欲最疑惑的地方。

直到许多年以后，后到叶小钗成年，被素还真很好地养成大型忠犬的他在生日那天自行拆吃了肉罐头。
谈无欲好像悟了，又好像没悟，总之和素还真修改过的《牛郎织女》剧本结局一样。故事的最终，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钗素长情人～欢迎友好回帖留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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