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05 【吞雪】紛飛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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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

在神魔的世界裡，安心的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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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03-06 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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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5 【吞雪】紛飛雪(完)

管理提醒︰本帖被妃茗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4-04-11)

吞佛童子倏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陌生屋子的天花板。他盯著天花板疑惑了一會兒，腦中的思緒迅速飛轉，才想起，這裡不是什麼陌生的屋子，而是他現在住的地方、和劍雪一起生活的家。

想明白了，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都已經在這裡生活好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會猛然忘記？他肯定是睡迷糊，才會這樣發傻了！

「唔……吞佛。」躺在身側的綠髮少年慵懶的翻過身來，「天亮了麼？」揉揉惺忪的睡眼，嘴裡含糊不輕的問著，分明是還沒睡醒的模樣。

「沒。」發覺自己的笑吵醒了少年，吞佛童子帶著幾分歉然憐愛的親了一下劍雪的額，「天色還早，汝再多睡會兒。」

劍雪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回了一聲喔，又沉沉睡去。

已毫無睡意的吞佛童子，乾脆坐起來背貼床頭，單手支頰，視線落在劍雪被棉被覆住一半的胸膛，此時因主人熟睡正規律的起伏著，一些綠色髮絲散亂的鋪在其上，也跟著一起上下起伏。視線繼續往上，更多的髮絲纏捲在劍雪白皙的頸子上，可能是方才翻身造成的。吞佛童子一笑，伸手替劍雪拂去，讓它們躺回鬆軟的枕頭上。而在這些絲絲層層的頭髮下，他看見一個紫青色的小點，金眸一瞇，著魔似的以指腹來回摩娑。

啊，是了。他憶起那是他前日在劍雪的脖子上留下的痕跡。那時劍雪沐浴完出來，頭髮還有些濕漉，因為天冷怕他害風寒，拿了乾毛巾替他擦頭髮，目光卻被他髮稍滴下的水珠給吸引過去。水珠順著臉頰一路蜿蜒而下來到他美麗的頸項，並繼續緩緩向下延伸………等自己意識過來，劍雪的頸子上就留了這個痕跡。

吞佛童子還記得當時劍雪往後一退，皺著眉說會痛。一想起他誠實可愛的反應，吞佛童子可是回味無窮。俯下身，仿照前日的舉動，薄唇貼上那紫青點，輕輕啄吻起來，甚至還用牙齒輕輕磨著。興許是這動作太過刺激，劍雪忍不住輕哼一聲，這偷吻的人立即停下，以為又不小心吵醒睡得香甜的劍雪。撐起身，發現少年依然熟睡，這才鬆口氣。長臂一圈，將劍雪整個納入他的懷裡，懷中之人呼吸依然很沉，身體還睡得微燙。

吞佛童子滿意的挪挪身子，調整到最舒適的姿勢，闔上眼假寐去。

「吞佛，我作夢了。」劍雪嚥下吞佛童子夾來的涼拌黃瓜後，忽然開口。

「嗯。」沒停下繼續夾菜到劍雪碗裡的動作，只是點個頭示意他繼續說。早膳很重要，他希望劍雪能多吃點。

劍雪銜著手中的筷子，回想今天稍早的夢，「在我和你說完話，又倒頭繼續睡時，夢到有隻大章魚壓在我身上，牠的吸盤還緊緊的吸著我脖子不放。」

吞佛童子已經夾起來的炒竹筍頓時又掉回盤子裡。

似乎沒發現吞佛童子的反應，劍雪繼續述說他的夢，「後來我使盡全力，拔開牠吸在我脖子上的吸盤，才正想喘口氣，這隻大章魚居然八隻腳全來，把我從頭到腳捲起來，讓我無法動彈。」

正在低頭扒飯的吞佛童子嗆了一口，猛烈的咳嗽起來。

「吞佛！」劍雪趕忙放下碗筷，拍拍吞佛童子的背，「你還好吧？」

一點也不好！怎麼可能有人被說成是隻纏人的大章魚還會好的起來？「吾沒事。」
最氣結的是，還沒有辦法反駁……。喝了一口劍雪遞來的茶，吞佛童子試探的問：「後來呢？」

劍雪搖搖頭，「天亮我就醒了，沒夢到結局。不過，」歪著頭，像是在推論最後的結果，「你知道，章魚會吃葷的。我想那隻大章魚應該是想吃掉我吧。」

這也讓汝給猜到了！一邊暗自訝異劍雪的直覺未免也過準確，吞佛童子一邊繼續不動聲色的吃早膳。劍雪也沒再說話，默默低頭吃碗裡的飯。

這中間，只有筷子碰撞碗的清脆聲音。直到兩人即將用餐完畢時，吞佛童子低沉的磁性嗓音，才遲來的為劍雪怪誕卻又極富暗示性的夢，下了一句結語。

「很有意思的夢。」他笑得別有深意。

＃＃＃＃＃＃

劍雪愛梅，所以他們的庭院裡種了不少梅樹。

但是現在還不是梅花的花季。枝上那些一個兩個三個即將綻放的嫩綠花苞，讓站在梅樹下的劍雪看得是目不轉睛。

「這麼好看？」揮別早上纏人大章魚帶給他的悶悶不樂，洗好碗筷的吞佛童子掛著淡笑走來。他對花沒興趣，只是劍雪站在這裡許久也不進屋來，只好由他自己主動走過去。

「嗯。」依然是目不轉睛。

一同抬頭望去。「花還未開。」吞佛童子估計，這些梅還得再過數天才會顯現清遠麗姿、發其幽雅清香。

「但是，」劍雪淺淺一笑，「我已看見。」

不畏嚴寒，依然挺立面對刺骨寒風，甚至要在最冷的時候怒放自己最美的模樣。雪虐風饕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
堅定的意志、強韌的生命───這就是梅花。

吞佛童子偏頭注視身旁的少年，他明白，劍雪看見的是梅的本質，而非外在形象的梅。其實，劍雪本人和梅很像，同樣傲骨冰痕，不染塵埃，猶如開在最上枝頭的梅。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真的、很美。

初冬的寒風陣陣襲來，吹得梅樹枝節微微晃動，也吹得劍雪漸漸往吞佛站的方向靠去。吞佛童子本來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劍雪身上的氣息實在太過接近了，惹得他心猿意馬起來。

「怎了？」問話的聲音格外輕柔，隱隱透著情慾。

迎上吞佛童子的眼睛，劍雪坦承相告：「冷。」

明顯一僵，但下一秒一把將劍雪拉過擁個滿懷，低下頭，就是一記深吻。許久，才分開相貼的唇瓣，吞佛童子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而劍雪早已喘著氣，小臉微紅。

「還冷麼？」這話分明問得輕佻故意，十足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惜劍雪聽不出，只是搖著頭，眨著泛起水霧的翡綠眸子，直直望進吞佛童子的眼，誠實回答：「熱了。」

吞佛童子挑起眉，興味濃厚的打量起劍雪。現在這情景，一般人至少都會露出害羞的表情才合乎常理。劍雪實在是個很特別的人，他的心思可以像孩子一樣單純直接的天真，卻也有成人的成熟複雜的纖細。但他就偏愛這樣的劍雪，相當迷人可愛。將人壓至梅樹下扺著樹幹，勾起唇，整個不懷好意，「吾好冷。」

劍雪一愣，正要張嘴說話，吞佛童子的吻又再次壓下，比前次更加綿密纏捲，讓劍雪喘口氣的時間也沒。纏綿之際，吞佛童子抽空分了個神，也許在某方面來說，他是真的像隻纏人的大章魚。

＃＃＃＃＃＃＃

在第一朵梅花綻放的時候，劍雪病了。

吞佛童子急忙請來大夫，看診開藥單；之後煎藥看火，照顧劍雪，忙進忙出。吞佛童子不敢相信，在這樣的冬天裡，他居然還能感覺熱。

端著湯藥，吞佛童子坐在床緣，小心翼翼的撈起劍雪，將已經吹涼的藥一匙一匙慢慢餵入劍雪的嘴裡。劍雪燒的厲害，連眼皮也抬不起，只是感覺有東西貼到他的唇，他就張嘴，至於喝下的東西是什麼，他一點也不知道，昏脹的腦袋，也懶的去理解。這燒，讓他的味覺麻痺，嚐不出嘴裡的味道，但他知道正挨著的人是吞佛，所以放心。

吞佛童子擦去劍雪嘴角的藥汁，扶著他躺回床上，並替他蓋好棉被。端著碗正要離去，劍雪卻抓住他的手，嘴裡喃喃說「好冷、別走」之類的夢囈。即使明知這是劍雪無意識的舉動，吞佛童子還是不免竊喜劍雪這難得的撒嬌模樣。

不著痕跡的掙脫劍雪緊抓的手，把另一手還端著的碗放在一旁桌上，優雅的褪去身上外掛，只留一件貼身的褻衣，掀開棉被，躺在劍雪身旁。那燒的昏昏沉沉的人，一感覺到有溫暖，馬上往那溫暖蹭過去，還不斷的朝裡面鑽，像是要更貼近那溫暖，讓它融入自己直發冷的身體裡。

被劍雪這樣一蹭，吞佛童子整個慾火直衝上來，幾乎就要不顧一切的要了這縱火的始作俑者。咬著牙，幾個深吸吐納後，才敢轉頭面向劍雪。這個不安分到處亂蹭的病人，似乎終於肯安靜下來，沒再亂動了。劍雪整個人窩在吞佛童子的懷裡，捲起發燙的身子，燒得紅通通的臉蛋，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像隻煮熟的小蝦子。這讓吞佛童子不禁想起數日前，劍雪夢到的那隻大章魚………。

對了！吞佛童子猛然想起，那天在梅樹下劍雪說冷，莫非就是那時染上風寒的？真是該死！懊惱的捂起臉，當時怎麼沒發現劍雪就是穿的過於單薄，才會感到冷的！瞥了一眼見雪掛在床頭的外衣，實在達不到禦寒的標準。或許是該趁這幾天，替劍雪訂做幾件冬衫才對。但在這之前─────吞佛童子看著劍雪，溫柔一笑。他是完全不介意劍雪將他當暖爐用。

隔天，劍雪的燒退了。

吞佛童子安心之餘，還多了一項意外的發現。

當他把碗端至劍雪面前時，這個嗅覺和味覺都一起回來的人，馬上裝作視而不見，並且盡量離它愈遠愈好。

吞佛童子睜大雙眼。他完全沒想到劍雪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只是現下可不能順他的任性，縱然可愛，這碗藥還是非喝完不可。

「吾為汝煎了兩個時辰，汝真的不喝？」吞佛童子柔聲哄道。既然按照規矩來不行，那就來迂迴柔軟的。明白劍雪心軟，不怕他不屈服。

果然，劍雪的表情不再那麼抗拒，吞佛童子趁勢追加攻勢。

「汝瞧，吾還因為沒注意，被燙傷了。乖乖喝藥，聽話，好麼。」那聲音柔的像山中溫熱的泉水，暖得連雪都融了。

一口氣喝完藥，劍雪把碗交給吞佛童子。看見碗底連藥渣也不剩，吞佛童子好心情的問劍雪：「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

搖頭。藥的苦味，還留在他喉嚨裡。

「那晚膳想吃什麼？」

偏頭想了一下，「都行。」

吞佛童子點頭，算是明白了。

「抱歉，吞佛。」視線轉回到吞佛童子臉上，翡綠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著他。以為劍雪是為方才的任性道歉，正想安慰他別放在心上，其實這樣很可愛，劍雪卻搶在他之前把話說完。

「明明該是輪到我做飯，卻讓你來做。啊，別擔心，我一定會補回來的。」似乎是看到吞佛童子臉的瞬間僵硬的怪異表情，劍雪趕緊說出後面那句話。

吞佛童子簡直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劍雪，還以為自己會在意這種小事麼？難道他不知道，現在他還病著，非常有權利繼續耍他那可愛的任性，而自己又非常樂見並且願意這樣寵著他麼？

「吞佛？」瞧吞佛一直繃著臉，劍雪試探的喚他。

「吾想吻汝。」

猛然蹦出這不相干的句子，劍雪愣的反應不過來，「什、什麼？那個…我說……」

「現在！」一把推倒劍雪，堵住那張老是說出讓他意想不到話語的柔軟，瘋狂的又啃又咬，靈巧的捲著劍雪的舌翻上翻下，嚐到了還殘留在味蕾上苦澀的藥汁。可愈苦，他就吻得更激烈，似乎是要把所有的苦都給攫取過來。

這足以挑起燎原大火的吻，在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吞佛童子才險險的打住。兩人皆大口大口的喘氣，尤其是劍雪，還處於虛弱的他，喘得甚是厲害，眼神迷離渙散，裡面盈滿了晶晶亮亮的水霧，銀白的唾沫自嘴角緩緩淌下，更添情色。吞佛童子慵懶的瞇起金眸，舌尖由下往上舔去，滿意的在因他而嫣紅微腫的唇瓣上流連忘返。

「哈、這樣、會、會傳、呼、染給你的。」還喘著大氣的劍雪小小的掙扎，企圖擺脫吞佛童子不斷欺上來的灼熱，硬是動著微麻的嘴把話說完。

「無所謂。」轉移方向，啃了一口劍雪泛紅的臉頰，沙啞的嗓音顯示他情慾難耐，「只要是汝的，吾都接受，非常……想要。」身體或重或輕的摩擦起劍雪的，一語雙關的意思淺而易見。

許是因為吞佛童子太過搧情，亦或是劍雪的喘氣過甚，泛紅的小臉更加脹得通紅，「那、那個、染、染上風寒可、可不好玩。」吞佛童子相信，這次斷續的話語，不是因為喘氣，絕對是自己摩擦他而帶起的陣陣顫慄所致。

貼著劍雪單薄的胸膛，吞佛童子低低笑起來。他是真不懂呢，還是假不懂？來回輕刮劍雪的臉，魅惑的嗓音足以誘人發狂，「汝在逃避。」

劍雪撐大眼睛，那表情就像是『你怎麼會知道』，但他很快恢復鎮定，喉頭上下鼓動了幾次，視線定在已經凌亂的床單上一點，「我覺得好很多了，下個時辰的藥，我可以自己煎。」

吞佛童子微斂金眸，頗為玩味的盯著劍雪許久，然後寓意深長的一笑，俐落的起身，「汝還是多休息，吾來就好。」翩然轉身，俢長優雅的身影消失在廚房的門口。

他不是不知劍雪在裝傻，那洩漏秘密的心跳，跳得實在太過狂亂無序。如果他方才態度再強硬一點，他相信劍雪還是會順從。但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吞佛童子，從來不勉強人，不管任何事，皆要對方心甘情願，甚至到───主動邀請。

＃＃＃＃＃＃＃

就如本人說的一樣，劍雪的病果然很快就康復了。於是吞佛童子實行先前的想法，帶著劍雪進城訂做冬衫。

城裡的市集人來人往，相當熱鬧，到處都聽得見小販的叫賣聲，以及顧客和賣家的討價聲。

吞佛童子即使穿梭在人群裡，姿態依然是那樣優雅，雜亂無章的流動方向，完全沒打亂他的腳步，甚至許許多多和他擦肩而過的人，都沒能弄亂他原本一身的整潔。

走在後頭的劍雪可就不是了。好奇的東瞧西看，走走停停的後果，就是離吞佛童子愈來愈遠。等到吞佛童子發現，只能隱約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在人海浬試圖往自己的方向移動。

腳下方向一轉，折返回去，一接近劍雪，立即伸手牽住他。那個還搞不清楚的人，以為某人牽錯手，正準備解釋，抬頭一看，不是吞佛還是誰！

「再走散，吾就抱著汝走。」果然，這話強烈有效。劍雪沒敢再亂看，低著頭，默默盯著牽住他後便沒再鬆手的吞佛手背，心理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曉得轉了幾個彎，走過幾條大街，等到吞佛童子停下，劍雪才抬起頭來。

那是一間相當大的布莊，裝潢的相當漂亮，門口的人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看的出生意相當不錯。

店中一位夥計見他們是生面孔，立即堆滿笑容一個箭歩跨來，親切的為他們服務。

吞佛童子行事一向果斷，加上劍雪天生隨性，他們幾乎沒什麼討論，就決定好布料色系，另外兩位夥計便過來為劍雪量身型，並告知他們五天後來取。

回程的途中，他們決定上館子解決還沒吃的午膳。小二領著他們上二樓雅座，因為距離用膳時間已久，所以只有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倚著窗檻，漫不經心的看著樓下的人群，手中的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褐色的長髮被透進來的風吹得亂舞飄飛，青袍袖子也被吹得上下翻動，一派的瀟灑自若。

當他們同時注意到那人，吞佛童子已到口的名字，還是慢了一歩的被埋沒在劍雪驚喜的呼喊聲中。

「一劍封禪！」

聽見名字，那個靠窗喝酒的人，循聲望來，向他們揚起了一個略帶狂傲的好看笑容。

是的。他就是人邪‧一劍封禪。

＃＃＃＃＃＃＃

吞佛童子作了一個灰色的夢。夢裡的一切景象都非常真實，彷彿曾經真的發生過一般。他嚇得從夢中驚醒過來，夢裡那些清晰的片段還讓他心有餘悸。

自從那天在館子遇見一劍封禪後，他就不斷重複作著這同一個夢。

是，他們三人的確是相談甚歡，畢竟他們三人已經認識很久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這樣的畫面很奇怪，有種詭異的不協調，似乎哪裡有問題。另外，他明知一劍封禪向來疼劍雪，聊天中，偶爾會親暱的揉揉劍雪的髮，或是故意逗弄，可他就是看不慣一劍封禪這樣，甚至莫名其妙的吃醋生悶氣，因為他覺得，這樣的一劍封禪和劍雪，才是最適合的一對，他反而像個局外人。

當他沉著臉回家時，劍雪擔心的問怎麼了。他只是搖搖頭，回說沒什麼，但心理的滔天駭浪，可是翻捲的不像樣。他試圖找出問題的癥結，以及消化不該存在的莫明醋意，但是吐出來的話，還是不夠理智。

他認真的問劍雪，一劍封禪和他，會選擇哪一個？

劍雪毫不遲疑的說，兩者於他同樣重要，無法割捨另外一方。

這樣的回答，讓吞佛童子若有所思起來。割捨………多麼微妙的字彙，劍雪這樣說，似乎暗指他和一劍封禪之間的關係，是一體兩面，親密非常。可這念頭才剛浮現出來，他便驚懼的打住。

一股不好的直覺告訴他，不能如此深思下去。

之後，他便每天作著同一個惡夢。

「吞佛，你臉色不好。」

劍雪煮了一壺暮雪，蒸蒸的熱氣裊裊上升，朦朧了煮茶人。

「吾沒事，別擔心。」吞佛童子把窗開了一個小縫，袪除室內那些煙霧。他不想看不清劍雪的臉，那樣會讓他感覺眼前的劍雪隨時都會消失。

外面正在下雪。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劍雪望著窗外，慢慢的喝著茶，似乎在欣賞外頭的雪。他穿著昨日拿回的冬衫，墨綠的顏色，更加襯托劍雪恬靜的氣質，如一朵出水的蓮花。

劍雪轉過頭來，打算再倒第二杯，發現原來吞佛童子一直都在看他。

「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因為好看。」吾怕以後再也沒機會看到。

劍雪沒理他，繼續喝茶，但是吞佛童子注意到他的唇邊泛起了淡淡的笑。

細細回想他和劍雪相處的這些時日，所有的回憶都很快樂，每天他都會發現自己比昨日更愛劍雪。但愈是這樣，他就愈覺得美好的太不真實，反而是每晚找上他的同個惡夢，才像真實。

懷疑的因子一但種下，要移除它很難。

手中的茶已經涼了，但他不在意，目光依然停在劍雪身上，不知不覺陷入那個即使醒著，也依舊清晰真實的惡夢裡。

一個過於真實的夢境，一個過於虛幻的現實。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而他又該選擇哪一個。

「吾作了一個夢。」

劍雪看著他，沒有接話。

「夢裡的天空和現在一樣，灰濛濛的，雲層烏黑又厚，一層一層的不斷向地面堆疊下來，彷彿觸手可及。」

───其實早在館子見到一劍封禪後，吾就隱約察覺了，之後也明白了那個詭異，不協調的問題癥結所在。

「吾和汝手持一劍，各站一端對峙。吾和汝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宿命，注定的一場對決，所以開戰，以殺了對方的決心廝殺著。」

───但是吾一直不願去面對真實。

「最後，吾的劍被汝所斷，汝一劍刺向吾，但偏了，沒中要害。」

───因為汝，劍雪，因為這裡有汝。

「大雨傾盆的下來，吾站在雨幕中，幻化成一劍封禪的面貌，欺騙汝，汝果然如平常一樣，心軟了。」

───吾愛汝，更甚愛自己。

「吾暗笑汝的傻，抽出那把劍，然後反刺汝，一劍傷及要害，汝重傷不治，吾連多看汝一眼也沒，便趕去赴自己的使命。」

───汝可知，吾每晚驚醒過來，總是冷汗涔涔，第一件事，就是馬上去探身旁熟睡的汝氣息是否還在。

「吞佛，這都不是真的！」劍雪已經站了起來，「這只不過是個夢─────」

「這是真的。」

───吾明白，即使汝的氣息穩定，即使汝愛吾，可這所有所有的一切，仍是虛假的，起碼在最後讓吾看見汝穿上吾為汝訂做的冬衫。一直逃避到現在，真的已經夠了。

劍雪一臉不明白的望著他，表情看起來快哭了。

「吾是魔界的戰神，為了開啟赦道，需要魔胎的血，」吞佛童子也站了起來，「而劍雪汝，就是那個魔胎。」

───別哭，劍雪。汝可知道，此時的吾比汝還要更傷心；汝可知道，吾現在當著汝的面說這些事，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讓吾疼得快要發狂、快要受不了了麼！

「汝不該活著，汝不該站在吾面前，汝……」吞佛童子咬著牙，一種強烈的噁心感讓他不斷反胃想吐，「汝已經被吾殺了！汝已經死在吾的劍下了！劍邪‧劍雪無名！」

霎時，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吞佛童子難過抱著頭跪在地上。所有的景象不斷成漩渦狀扭曲變形，空間也慢慢縮小。

幻境即將消失時，吞佛童子他聽到了劍雪的聲音。

他說，一劍封禪和吞佛童子，他會選後者。

＃＃＃＃＃＃＃

吞佛童子睁開雙眼，不意外的見到大日殿的最高領導者─── 一步蓮華。

「你回到現實來了。」溫潤好聽的嗓音，清楚的回盪在九峰蓮滫內。

「是汝讓吾看到這些幻境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他沒忘記他是被襲滅天來的善體給擒抓起來的。

「是。」一歩蓮華習慣性的斂下眼眸，「為了要喚回你的良善，所以我讓你進入幻境裡。」

「如果吾一直沒回來，聖尊者又該如何？」

一歩蓮華沒有回答。

其實吞佛童子也猜得到，他就算一輩子被困在幻境裡，也只不過是走到佛者安排的另一個結果罷了。醒來，有喚醒善良的可能；沒醒，對中原倒也是一件喜訊。

吞佛童子冷笑哼了一聲，「很遺憾，汝失敗了。吾依然是吞佛童子，依然是魔界的戰神，魔族的驕傲。」

「外在的表像不過是虛幻。」一歩蓮華緩緩睜開眼睛，伸出手湊到吞佛童子的眼角旁，抹下了一滴透亮的淚，「這就是結果。」

吞佛童子盯著那真實的眼淚，無法控制的狂笑起來，但是他笑得一點也不暢快，反而愈笑心愈痛。到後來的笑聲，逐漸變質成痛徹心扉的哭號。

一歩蓮華又斂下眼眸，走到已經枯萎的黑蓮前，喃喃誦起經來。

一時間，不大的九峰蓮滫裡，充斥著兩種迥然不同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吞佛童子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他沙啞哽咽的開口：「幻境裡的一切，有幾分真實？」

一歩蓮華停下誦經聲，「答案已經在你心理了。」隨即，又開始念起經文。

是啊，是啊，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早就明白了，難道他還在期待什麼嗎？這是一歩蓮華專為他設下的幻境，除了自己一廂情願的以為外，就只剩劍雪的性格是最貼近現實的。

莫非這是他潛意識裡，特意想要保留的部分麼？而幻境裡出現的一劍封禪，恐怕是一歩蓮華在現實裡所施的術法影響的。

吞佛童子凝望著洞口，外面正在下大雪。

多年前他為尋回朱厭，在這裡遇見破戒僧。當時，他也是這樣凝望著洞外的風雪。只是，心思已經和多年前大不相同。

平時聽了就厭煩的誦經聲，如今在他聽來，每一聲，都像在唸劍雪兩字。劍雪、劍雪、劍雪、劍雪、劍雪…………。

既然一歩蓮華是為了喚回他的人性，那麼幻境裡的劍雪會愛他，也是他設下的麼？那自己愛劍雪的這部分，又有多少真實？還是這又是自己的潛意識？

虛幻，幻虛；真假、假真。他已經快分辨不出了。但是他還是可悲的選擇相信，劍雪在最後對他說的話：說他會割捨一劍封禪，然後選他。

一歩蓮華喃喃低誦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傳進耳裡，他無神的凝望洞外的雪，覺得他心裡深處的某些東西，就像這場雪，紛飛落下，然後消失，再也無法找回了………

[ 此帖被悠揚在2013-06-15 14:16重新編輯 ]

我的噗浪，歡迎來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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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

有素素的存在才讓我有了看布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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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8-03-06 07: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是一篇很棒的文章~~~
很感人卻也讓人感到很心疼!!!
尤其是後半部的部份~~對於劍雪是吞吞一輩子來不及挽回的悔恨
不管是文章中的吞或是現在的吞都是一樣的
劍雪是吞一輩子要背負的
但卻感覺吞背的很滿足也很幸福是我的錯覺嗎?????
也許是吧!!
可能是最近在重看皇龍記49集吞跟無名的對話給影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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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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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3-06 19: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正如悠大所言有著孩子般的天真單純和成人的纖細複雜

這樣的劍雪實是相當特別也相當迷人

用梅來形容劍雪的傲骨冰清

最是貼切不過　一如正劇裡的描述

宿命的安排　結局不免讓人空留遺恨

留下的故事卻早已深植人心

期昐能填補心中的那份遺憾

為結局劃下最完美的局點

是吞佛也好封禪也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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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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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3樓發表於: 2008-03-07 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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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前面時，還以為會是一篇甜文，
能看到吞佛跟劍雪這麼幸福的生活，也滿足了，
沒想到，所有一切，皆是一場夢，
最後吞佛醒了，他認清了現實。
劍雪死了，不會回來了。
夢，只是想要彌補遺憾吧！
那些問題的答案，我想吞佛早就知道了。。
就算是假的，他還是願意相信劍雪最後的話，
也許，這樣能讓他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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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願汝永遠安樂，勿再捲入江湖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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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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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4樓發表於: 2008-03-08 01: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原來，是夢....
一切美好都只是幻象。

"虛幻"是我對吞雪的感覺，而紛飛雪帶給我的印象與我自己的感覺很像。
因為不斷的別離、相思，還有必須一人倒下方可終止的宿命，兩個人的情感祇能建築在虛幻之上，也許圓滿與真實對他們來說是件笑話。
也許這樣的想法和悠揚大大不太一樣，可是這篇文章，真的，觸動我的心，也思考了很多很多東西。
"別哭，劍雪。汝可知道，此時的吾比汝還更傷心"、"吞佛童子咬著牙，一陣強烈的噁心感讓他不斷反胃想吐"，會這樣設計阿吞的內心，是不是悠揚大也覺得阿吞一直在壓抑自己，為魔界放棄許多珍貴的東西呢?
這般壓抑不得宣洩的吞佛，像根錐子，輕輕刺著心裡酸軟的那一塊，令人心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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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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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5樓發表於: 2008-03-08 19: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給婷婷：

=//////=
謝謝你的稱讚先~

我以為的吞吞，對於殺了劍雪這件事，定是認為這是一件無可避免也無法挽回的事實!
私心認為，吞吞當初會這麼毫不猶豫甚至幻化成封禪的模樣殺了劍雪，全是因為他的記憶不完整所致!
對於他現在背叛魔界的舉動，也許是比遇見蓮華更早以前便有此徵兆了，也就是他在拿回朱厭後!只是，當時的他沒有適當的時機加上人為的助力，所以才會一直延到見到蓮華才有明顯的動作~

婷婷說的沒錯，這裡的吞吞的確是很幸福也很快樂，因為他在幻境裡得到的一切，是封禪也沒有的；而在現實裡，即使明知劍雪說會選擇他的這件事，也只是因為自己想聽，所以劍雪才說給他聽的，畢竟幻境裡的一切，都是吞吞內心希望的，但他還是感到快樂，所以他才覺得自己可悲......

因為心理一直有劍雪，所以在襲滅為了試探吞吞而派他去殺宵時，他才沒有真正的下手，因為這兩個人，有共同的特質，這也是我私心認為，吞吞之所以會把那句"吾騙汝的"對劍雪說過的話，又再對宵說一次吧~

給秋楓：

對，劍雪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會在文章中，同個時間和同個地點，讓劍雪這樣的特性表現出來~
前面還成熟的彷若詩人一般的賞梅，後面吞吞吻完他還故意逗他的而說的話，人情事故懂的較少的劍雪，當然聽不出來，還誠實的回吞吞說出他心裡的想的話"很熱"(笑)
但這就是劍雪迷人的可愛地方，看看正劇裡，劍雪不是挺人見人愛的嗎^0^

給嵐心羽：

前面甜的地方，的確是在欺騙列位客倌(喂!)
就如同文章中吞吞在欺騙自己一樣!
某人看完後，還掐著我的脖子，說這種急轉直下的劇情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
呵，但是我卻認為，這樣的呈現方式，能讓讀者更加了解吞吞內心的掙扎、愛戀、悔恨以及難得的愚昧.....

吞吞選擇認清事實，選擇清醒過來，所以當著劍雪的面親口承認，自己已經殺了他，而劍雪也不可能出現的事實!
其實他可以有機會選擇繼續沉溺在這樣虛幻的美夢裡，不過因為蓮華希望他別這樣，以及找回他隱藏的些許良善，所以安排了封禪出現在吞吞的幻境裡，希望吞吞能發現並回到現實來───當然，前提是這也要吞吞自己選擇願意回來!

是虛假的也好，畢竟這是吞吞內心希望的，即使明知醒來後會更加痛苦，但是這樣的回憶，以及這份愛戀，我相信，他不會視而不見，轉而認清自己的內心，幫助正道
蓮華的確沒失敗，相對的是非常成功，只是，他這樣做，是重重傷了吞吞的心就是了.......

給季耘：

原來你也贊同吞雪這一對的印象如同虛幻一般呀~(握手)

沒錯，我會這樣寫，有部分原因是因為吞吞他的情感太過壓抑所致
另外的原因，則是因為吞吞回憶起他殺了劍雪的場景，在經歷過這些美麗的幻境後，居然還要當著他的面來承認這些事，是非常非常困難的，心理的那些抗拒排斥的想法，不斷襲來，綜合這些種種原因，心理直接反應給生理，吞吞才會噁心感一直湧上來!

可唯有這樣，他才能離開這虛幻不實的世界
因為很多時候，我們人心裡的一些想法，認為只要不說出來，他便不會成真，典型的自欺欺人!
但是一但自己親口承認，這些想法就會變成是真的，變成事實!
所以不是有很多連續劇，男女主在不相信第三者說的話時，都會回頭反問對方是不是真的，要他親口承認!(笑)

親愛的季耘，別為這裡的吞吞感到心疼了!
因為在看過這些幻境後，他反而更明白自己所想要的是什麼，且，對於劍雪的那些這些的情感，他會保留最美好的藏在心理，至於對劍雪那個和這個許多悔恨交加，我想吞吞他會讓他們隨著紛飛雪，一起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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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6樓發表於: 2008-03-09 10: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看到吞吞和小雪就一定进来看啊!
我就是说怎么会这么甜,是终于有人忍不住想看幸福的结局看么???
这这这种欲扬先抑的手法更让人心痛啊
知道现实的时候只有承认知道真心的时候又让人怎么承受........
啊吞和小雪你们真的不能有结局么?要是真是如此为虾米要有开始啊
若是抓不住就只有放手叹人生本来就是一场空么?可笑!
雁过留声爱过留痕,吞吞你就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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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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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

7樓發表於: 2008-03-09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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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劍雪說夢中有隻章魚死粘著他不放
正覺得溫馨快樂封禪的出現的確令我訝異
看到最後沒料到幸福原來只不過是夢一場
吞佛必須有勇氣承認這一切是虛假幻境
承認心所愛的人早已經死在自己手下
結果還是使人為之鼻酸這種苦澀
一輩子吞佛存在後悔之中

牆頭拔不盡，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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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8樓發表於: 2008-03-09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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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色望：

咦，為什麼我看的吞雪幾乎都是甜文的幸福喜劇@@
會想寫這樣的結局，完全是因為吞雪這一對很適合，是說第一次寫這兩個同學，就被我拿來寫悲，是有點小愧疚啦....U.U

吞吞和劍雪當然也是可以有美好的結局的，只是吞雪給我的第一印象，免不了是要悲一點的
你問，既然沒有結局，為何要有開始?
我說，有開始的兩人，是封禪和劍雪!
吞吞可以說是個強行介入的第三者，是個註定要以悲劇來結束一切錯誤開始的魔!
我敢篤定，如果當初封禪和劍雪沒相遇，那麼現在就不會有刀戟戡魔錄了吧!因為失了朱厭的吞吞，將會成為這場宿命之戰的亡魂.....想想，一個孤身來到不熟悉的苦境的魔，背負著要讓魔界開啟的沉重使命，可主人格卻被封印起來，就連自己隨身保命用的兵器朱厭，也不知流落到何方?
在這種種的惡劣條件面臨的環境下，如果這樣喪失生命，苦境人只會感到高興，不會有人為這樣的魔哀悼.....

所以不管是哪方死亡，我的感覺都是一樣悲傷
或許不該有開始的，是封禪和劍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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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9樓發表於: 2008-03-09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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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舒歌：

抱歉，因為我正在回色望的回覆時，你恰巧在這時間回文，所以剛剛就沒回覆到你>"<

章魚那邊呀，的確是要整吞吞XDXDXD
平時的吞吞總是一派的優雅，不失風度，所以就很想寫寫當他吃悶虧時的模樣，舒歌有特別提出來，看來我這個橋段沒有白設^^

封禪的出現其實是個轉折!
如同文中吞吞揣測的，封禪是蓮華安排的，否吞在吞一心期望的幻境裡，怎麼可能會出現封禪!
他們可以是同一個人，也可以不是同一個人!他們是一體兩面，是兩個不同人格的靈魂!

當擁有幸福，以為抓住的同時，卻在最後的最後才發現，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一相情願，可悲的自欺欺人，那樣的痛，肯定會留下永遠也消除不了的疤痕......
但愈是這樣，愈能刻骨銘心!
承認需要有勇氣，醒來後面對的現實並打算如合做是更要有過人的決心!
既然錯誤已無法挽回，那麼就好好利用未來，別讓自己再多留下一個傷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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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5 【吞雪】紛飛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