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9 【問鶴現代】異翼（1~3）1F 本文送永樂、esse ，很差，將就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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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jix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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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12-19 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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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9 【問鶴現代】異翼（1~3）1F 本文送永樂、esse ，很差，將就看吧= =

没有一种秩序是完美的，因为没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铁面无私。

一、

“借过！…借过，借过！”改装相机在一堆人头上浮浮沉沉，某记者身高不足跳高补，努力杀入重围，对着肩膀上两杠三星的副处长连跳带叫：“我是呼拉日报社的四非凡，对于此次天狩浮阁公然挑衅，请问警方作何回应？或者昨晚爆炸的具体损失数字，可以公开一下么？”

副处长圣阎罗满脸黑气，就是那种被老婆抱怨被上司训斥被儿子叛逆的标准中年霉黑型，夹在人群里大汗淋漓，用手挡着闪光灯，一路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四非凡跳着脚继续喊：“老兄，民众有知情权的说。”

圣阎罗膀大腰圆，一个肩撞顶开身旁做防护的小警察，顺势也撞开一小片记者，一步抢到天生猴相的某人面前：“吵死了！你这么非凡，怎么不去飞天？自己去问‘天使’不是更清楚，还能独家访谈呢！”

四非凡人吓得手抖抖皱纹一抽搐，巨头相机失手，狠狠砸向圣阎罗脚面，随着一声伪叫，闪光灯高清记录下了副处长的兽面英姿。

“啊惨惨惨———”四非凡叫得绝对凄厉过被砸之人：“我的相机啊啊啊啊————！！”

圣阎罗还来不及发飙，早被拥挤的记者群连推带搡移除百米之外，改装过的相机体型笨重，相机带子挂在不知谁人脚上，一走一拖，磕磕碰碰差点儿把四非凡人的心拖出来，这相机原价水货无所谓，问题是他花了几天几夜才改装成变形金刚亲戚似的，摔烂的话太不抵值了。

刚追了两步，一只大手迅速抄起地上的相机，手指灵活挑开挂绳的扣子，保证相机带子不会扯倒被挂住腿的人，然后才举着相机向四非凡人走来。

四非凡感激涕零的扑上前抱大腿：“问老二还是你最好啊，不枉大学里一个寝室混四年摔啤酒瓶子结拜，不像老大仔那个没良心的，当了处长就忘本，呜呜呜呜……”

问天谴一脸正肃推开树袋非凡人：“你知道规矩的，上头不批准发布会召开，所有资料必须保密，你不是第一天来打交道，程序你清楚。”

四非凡人星星眼陪笑：“别啊，老同学一场兄弟，少少透一丝丝内幕给我，你知我不会乱写的啦。”靠近些踮起脚跟勾上高大男人肩膀：“听说天狩浮阁昨晚炸金库时，放话说三个月内要统治本市，三年拿下全国？是不是真的这么狂？还说什么‘天使二号’即将降临，要肃清全人类的罪恶？！”

问天遣皱眉打掉肩头上的手：“危言耸听会引起民众恐慌，你有点儿职业道德好不好？”

四非凡人很是委屈：“我道德值早就超标啦，这么多年我没发过一次泄密文字，案件总结从不误导读者，我是最合作的市民。现在竞争激烈，我就想抢一点点新闻先机都不成啊？你不说也会有人说，难道让别家周刊乱写，就不算引发恐慌？”

问天遣轻叹一声：“你认识我这么多年，除了新闻发布会，你从我这儿套过什么内幕？”

四非凡人举手投降：“OK，你直接说我明知故犯浪费时间就成了，问你都不如问我膝盖头去，啧，正一只问木头，该你一辈子职位比阎罗低半级。”

问天遣摆了摆手：“行了，开发布会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你先走吧，晚上老地方见。”

四非凡人点头，忽又神秘兮兮拉住男人：“等会儿，老同学帮个忙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属纽扣来，往问天遣上衣袖口一按，笑：“去去，往那边去，走远点儿走远点儿。”

问天遣看了看自动粘在袖口上的金属纽扣，还是英式的花纹蛮漂亮的，他莫名其妙走出十几步之外，回头，四非凡人招手叫他：“回来吧回来吧。”

四非凡人看着腕上的军工电子表，一脸得意：“嘿，成功了，我真是天才。”

问天遣凑近看了一眼，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四非凡人小声咬耳朵道：“我的新发明，无干扰全线追踪器，保证比你们情报科的先进。我告诉你，这东西连‘天使’都能追踪，仿生信号，自动切合心跳震音，再精密的程式也监测不到它。”

问天遣无奈苦笑：“发明家，申请不到诺贝尔你也可以申请吉尼斯了，这些古怪东西究竟同你写稿有什么关联？做好记者职责不是已经很好？”说着，拿掉纽扣还给对方，匆匆进去警察局里，头也不回。

四非凡人一耸肩：“不信算了。做记者，你以为我想做记者么？要不是体能考试没过关，我现在都当警察局长了。你以为就你一人是神探呀，等明儿个追踪个‘天使’给你看，到时候可别跟我抢功。”

“来未来”，处地略偏，客流不多，门面简单，装潢普通，这间不起眼的酒吧唯一招徕顾客的，就是镇店之宝“长岛冰茶”，伏特加和兰姆酒的比例偏重，龙舌兰全部捣碎在冰沙里面，可乐味道打得很淡，挂着饮料的幌子，其实酒精含量颇为超标，试图买醉又讨厌烈酒辛辣的人，此物绝对上好选择。

四非凡人会习惯性泡在这个酒吧里，并且强烈推荐此地成为弟兄们的“聚点”，其实无关调酒师特别的手艺，关键就一个字：近。两个字：便宜。

离自家、离所在报社都很近，价格又公道，所以四非凡人无视圣阎罗鄙视简陋，问天遣质疑牌照办理不明，而鬼伶仃面无表情状况外，坚持把这里称为“老地方”，不见不散。

不过自从圣阎罗闹起离婚危机，附加儿子离家出走后，鬼伶仃公务外派，这里通常就只剩下老二老三两人聚首，一个是撞一百次南墙了还妄想套出独家资料来，另一个坚持原则放工后绝对不谈公事，所以两人除了对喝啤酒聊往事，实在闷到有剩。

然后，在天狩浮阁频频作乱的近期，一向守时守信的问大警官，迟到基本算正常，爽约也就偶尔为之，按惯例，九点过后人不到，四非凡自动打道回府，并且不忘把酒钱记账，当然是记在圣阎罗头上，美其名曰：给某局长一个亲民的机会。

九点差三分，喝掉最后一口啤酒，四非凡人确定今儿又被放鸽子了，叹口气，签好账单站起来，跟酒保打过招呼，正欲离开。

“一杯天蝎不要柳橙汁。”一个干净清透的男中音在耳旁响起，很好听的声音，却清冷得没有语调起伏。纯色的兰姆酒浮白兰地，很烈，偏偏味道恬淡，不放柳橙汁的话落喉有一丝苦涩，以四非凡身为记者交游广阔，这么多年也只见过问天遣喝得下去。

回头，身旁的男人高大英武，黑色风衣虽然是多年前的旧款，被那宽厚肩膀一撑，也如橱窗里的模特一样有型，眉目分明的五官，绷紧的唇线，差不多就是警队招考时用来打样板的那种警察模型似的，从头到脚写住正气凛然四字，这么帅的木头一只，除了问天遣还有谁？

四非凡人眨眨眼：“老二你都快更年期了才变声么？这么晚熟？”

问天遣眼角略沉，表示对这种无聊取笑连笑都懒得笑，手指敲一敲吧台，示意酒保：“一杯天蝎不要柳橙汁，谢谢。”

两杯纯色烈酒分别推向左右，问天遣见四非凡人扯着脖子往自己左边看，虽然八卦不会传染，但这种纯粹的口味也会相同，着实忍不住侧目望过去。在他左手边只隔一个空位的地方，一个男人刚刚拿起杯子，一口饮下，就是大半杯酒落肚。这样的喝法一般不是酒鬼就是面目憔悴的失意人，而酒鬼不可能懂得先苦后醇的味道，那男子干净整洁文质，一如其和悦的嗓音，也绝对跟憔悴二字沾不上边儿。

“面生得很，哪儿冒出来的？”四非凡人小小声嘀咕：“我在这区住了七八年，有这么高质素的阿哥仔怎么没注意到？”

问天遣浅啜一口杯中酒：“你不会想我滥用职权去查身份证吧。”

陌生男子穿着普通休闲装，戴一顶平顶宽沿陆军帽，帽檐压得较低，线条颇显阴柔的侧面，修眉凤目是温文雅致的五官，可惜找不到任何情绪流动的痕迹。身边有一个同饮苦酒的知己，正常谁都会瞟一眼，何况还有四非凡人明目张胆故意上下打量的目光。这人偏偏目不斜视，只专注在自己手中杯和杯中酒，人来人往的酒吧于他就像空寂的夜巷，无吸引无波动，无感。

凭警察和记者的直觉，问天遣和四非凡人都知道这男子不普通，只是找不到搭话的契机。

喝下第二口酒，一个艳妆女人靠过来，坐在问天遣和那名男子中间的空位，点了一杯“长岛”，先把头侧向那男子一方，笑问：“先生，一个人么？”

那男子的目光依旧耽在酒杯里，从头到脚无分毫变化，好像根本听不见，看不见，也闻不到呛人的香水味儿。

美女很没面子的僵硬了一分钟，自嘲笑笑，手袋里摸出女士凉烟，夹了一根转头改向问天遣：“请问有没有火？”

问天遣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吸烟。”四非凡人连忙抓起明晃晃摆在吧台上的打火机，收进自己口袋里。

美女坐了片刻，自觉无趣，讪讪的拎着酒杯走了。问天遣再去看旁边的人，那男子这次竟也侧过头，望向问天遣，眼里凝着一块冰似的，不是时下流行的冰山男一类，是机械般的扫描感，看问天遣的方式，和看一杯酒一张椅子没有不同。

四目交接，问天遣心里莫名一沉。

那男子迅速收回目光，端起自己还剩一半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取出一百元放在吧台上，转身就走。

四非凡人立刻叫结账，问天遣笑：“我劝你最好别找麻烦，你靠近他二十步之内，也许会没命！”

神鹤佐木离开酒吧，径自转入后巷，那种没有光源和人气的地方，一个惨白色的身影幽灵般飘忽在最阴暗处。

“流主。”白色影子恭谨低俯下身段，嗓音低哑且冰冷如机械。

神鹤佐木问：“受伤了？”

白色影子垂首：“幸不辱命。”

神鹤佐木道：“还有多少磁盘没安全带出来？八分仪身份败露，夜摩寄卖行必须结业，必要时烧毁余下资料和账目。”

白色影子以正规军礼应声：“是。”

巷子尽头，完全黑暗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细微响动！

白色影子立刻飘过去，快得真如幽灵般，连破风声都没有，薄利的匕首已经划出必杀之势！但神鹤佐木比他更快，不见迈步，人已到高墙下，手里稳稳托住了一只黃褐相间的猫儿。

白色影子杀招落空，有些微怔：“流主？”

神鹤佐木道：“后天22点，‘天使’一号会袭击天朝商会联盟总部，扰乱警方布防。”

白色影子低声道：“明白，我会带着最后的东西去东港码头，如果十点十分不到，不必寻找我的尸体了。”随着话音渐弱，模糊白色隐入墙角消失不见，空气中只留下一丝血的气息。

神鹤佐木轻抚手中猫儿：“下一次，我未必救得你，所以如果这儿不是你的土地，记得回家。”

返回天狩浮阁时，还没进入基地第三重门，已经听见争吵的声音，说是争吵，其实只有一个生硬的日文发音在歇斯底里吼叫而已。

“廿四小时？再给多我四十八个小时都不可能！”美式口音浓重的蹩脚日语，在全部钢制拉门的穿堂里回荡着，蓝眼睛的老博士举着图纸大吼：“天使一号必须重组！你当是拼装模型么？三天我们都无把握完全修复核心处理器，明晚八点之前交工？除非它真的变成天使，自我重生一次，可能吗？既然不可能，就不要拿笑话来要求我！”

御行者一脸正肃：“先生，我对你不是要求，是命令。”声音不大，站得稍远一点儿都听不清楚，可是美国博士和他的两个助手分明觉得回音刺耳：“并且，我讨厌讲笑话的人。”

老博士愤怒地摔掉图纸：“太过分了！sorry我和你们无法沟通，我要离开。我是来协助科技交流的，不想成为贵国军事化统辖的雇佣武士，你觉得可以做到，就麻烦把命令直接下达给电脑好了。”说完，大步就走，两名助手紧跟了一步，看见御行者无怒无波的脸，对视一下，没敢再动。

老博士一边走一边用英语责骂，语气相当愤慨，左右站着一排四个灰色工作服的男人，没人阻拦，没人表示要有动作，像四个人柱。老博士脱掉白色大衣，一只手抽出袖子的时候，一只脚踩进钢制拉门的感应区域，拉门瞬间开启，同时，四个人柱瞬间拔枪，消音的枪声只有弹弓绷断的一响，一声响，四枪同时击中博士的后背，惨叫声吓得助手之一一屁股坐倒在地！

而御行者并没有任何指令发出，站立姿势就如一幅青色圣母画像。

钢制拉门开启，神鹤佐木走进天使一号休息舱，迎面老博士飞扑过来，凸出的浊蓝眼瞳瞪到就快爆裂，声音已经不是恐惧能够形容，向神鹤佐木伸出手：“…Help！Help……”

神鹤佐木走路的步距和频率丝毫不变，迈进拉门内，刚好三步，第四步跨出感应区域，老博士的身体擦着他衣服边缘扑倒下去，倒在拉门中间，双门闭合，碰到博士的身体，打开，再闭合，而后打开。

御行者问余下的两名助手：“二十四小时，天使一号正常启动，有问题么。”绝对肯定句式的疑问。

助手之一趴在地上抖成一团，突然哭出了声，另一个没命地摇头：“NO……NO……”

御行者转过身：“流主回来了。”微微点头示意，语声还是没有人气，不过多出一分必要的尊敬。

神鹤佐木抬头看看纯银色的巨型机甲，那物体没有头部，全金属软管连接，所谓的“四肢”笨重滑稽，也代表了超强的抗击性，据说试验时整架飞机撞去，都没有损坏。

“八分仪多次失利，仍自作主张，”神鹤佐木漠然道：“若后天晚上北野真不能到达码头，这条线即刻放弃，无论如何不可阻挡军神脚步！”他声音不大，也不针对任何人，更像自言自语，但绝对不容置疑。

御行者略一欠身：“中将等候流主多时了，请。”

没有任何标识的相同拉门，雪亮的不锈钢体映出男子淡泊褐色，神鹤佐木不厌其烦走下去，迷宫一如他脑中空白往事，没有过去的人生，除了向前走，找不到自己的路。

突然背后沉重风声袭来，神鹤佐木头部偏开三分，一只黑色拳头擦耳过去，凌厉得单是风速过脸，都有被划破的感觉，他迅速俯身避过顺势下击的第二拳，不回头，右腿向后一扫，却落空了！

连续几拳快打，速度倒是一般，奈何拳风相当重，就是世界顶级拳手也未必有这种磅力，这样一拳若是落在身上，肯定从后背直透前胸，击中一点，全身骨骼搞不好都能粉碎！这力度太可怕了！

神鹤佐木抽身而退，以疾速破蛮力，在狭窄的过道里错动脚步，转眼闪到后面，看清了一个全黑的身影，高矮胖瘦包裹在尼龙连体紧身衣内，那身型异常熟悉，但是偏偏想不起来是何人！

交手再过数招，神鹤佐木看准那黑影动作迟缓，一脚切入要害，直击在对方膝弯，试图令黑影跪倒然后生擒，谁知对面的人纹丝不动！人体最弱的一个关节，这人居然毫无反应！

感觉像踢上了铁板，神鹤心里一震，难道……？！

闪身抢攻上路，神鹤佐木连续两拳先后击中对方胸骨和颈下，“砰乓”两声异响，手腕传来回震剧痛，不是他幻觉，他确确实实是打在了钢铁类的物质上面！

一个失神之间，黑影已经一把扼住神鹤的咽喉，把绝不纤弱的男人直提了起来，双脚离地近一米，全无挣扎可能！

“好了。”对面走出中将大人，冷冷下令：“放开他。”

神鹤佐木被丢回地面，连退三步，抚着淤青的脖子一阵干咳：“它是谁？”

京极鬼彦冷笑，不得意，仅只阐述事实：“世界上最完美的秩序就是机器，完美得像天使一样。”

中将前行几步走到黑影身边，缓缓揭开那人的面罩，一张镜中容颜清楚浮现，且比对镜更可怕，更真实！

那是神鹤佐木的脸！眉目神态身型，分毫不差！

京极鬼彦淡淡地道：“流主，看到彻底的完美了么？强悍，服从，坚固，还有你最欠缺的……无感。”男人轻敲黑影的肩膀，绝对的钢铁声：“它是天使二号，代码是……神鹤！”

二、

人說相由心生，問天遣這個人，單是那張苦大仇深的臉，就該知道絕對不好惹，打架動手是其中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千萬別犯事兒到他手裡，鐵面無私對他來講已經不是個形容詞，只要妨礙了社會正常秩序，說好聽叫大義滅親，難聽了就是六親不認，這男人真的是不怕卷任何人面子，正義第一責任第二，所以天生就是吃警局飯的，所以，也落個升職機會跟獎狀不成正比。

四兄弟當中，四非凡應該是和二哥最合得來的，咳，不對，某非凡人跟誰都合得來。也真難為他的鬍茬可以穿透下巴長出來，不過臉皮厚到一定級別，未嘗沒有好處。

所以八卦性格造就八卦的職業，做記者沒幾個不討人嫌的，四非凡人堅定要做最八卦，但最討好的記者，也算人生偉大目標吧。

從午飯后，郵件提示就響個不停，問天遣顧不上打開，結果追魂電話緊隨其後，響起了梅韻春曉的輕柔。

問天遣瞥一眼來電顯示，一半無奈一半氣悶，抓起了電話：“你又私自改我的鈴聲？”

四非凡連笑聲都很找抽：“老二，白小姐的琴聲多美啊，梅花梅花漫天舞，問天緣何看不見？我說你就算真是塊木頭，太死性也會招天譴的，不懂裝懂可恨，硬要假裝不懂，信不信世上真沒後悔藥給你吃？”

問天遣歎息：“你開報社還是婚介社的？說重點，我晚上有行動，沒空閒聊。”

四非凡人哼了一聲：“重點就是我賭你肯定沒看郵件，我上網查了一夜，舊報紙翻到爛了，你怎麼不尊重我勞動成果呢。”

問天遣只好打開郵箱提取，一堆黑白頁面跳進眼內，多年前的舊聞和懸案，他眉心一攢：“‘射日必殺組’？這個東西你也能挖出來？”

四非凡人道：“喂喂那不是重點，你看看菩提學院的佛學大師合影，有沒覺得有眼熟的？”

問天遣一面拉動又長又刷得費力的窗口，沉聲道：“你發現什麽就快說。”

四非凡人笑：“你沒覺得那位普生大師，很像酒吧里撞見的冰山男么？”

問天遣十分意外：“神鶴佐木？！”聲音難掩的一怔，和疑惑：“聽說他死了。”

四非凡人道：“你也會說是‘聽說’的，這位曾是日本黑流派宗主來著，他要是跟天狩浮閣掛上鉤，你看你頭不頭痛？”

問天遣沉默。天狩浮閣的戰力一直摸不清楚，除了機械‘天使’，首次打擊夜摩寄賣行成功，也只是從八分儀身上牽出幾個個人活動小組而已，幕後首腦肯定是非一般人物，但不知為何，他直覺上，那個人絕對不是神鶴佐木。

四非凡正色道：“老二，我也就是給你提個醒兒，酒吧里的人咱倆都見了，他不簡單可是你說的，不管是不是日本的什麽流主，你小心為上，今晚行動要是打上照面，別傷己傷人。好歹我跟素大領導一場相識，等我先去採訪個究竟，如果真是神鶴，搞不好就是小日本玩的洗腦那套，咱爭取爭取，沒準兒還能中日友好合作，大破機械軍團呢。”

警察局和醫院，本來沒有太大關係，不過你操練又好，執行任務又好，扭傷擦傷受傷在所難免，就算本人不入院，有些嫌疑犯也是落網后先進了醫院的，總得來錄口供吧，所以警察和醫生，交集點還真多。

殷良以前就聽說過，某警局因為跟殷氏私立醫院在同一區，從處長到文員，都相熟得很，於是其中一位就成了醫生剋星。可恨的是，這位剋星根本是個投考N次都落選的偽警察，正職淘八卦，副業做記者，天天跟副處長大哥，隊長二哥，警長四弟混在一起，專門來剋他們殷家嫡親的醫生們。

所以柳醫生遠遠看見四非凡人上樓，拔腳就跑：“我去查房，殷良妳記得給阿楓發短信，開完會別回來，叫他買菜回家，今晚我做飯。”

殷良一臉黑線：至於么？難道我不姓殷？我不怕他剋？次次都留我擋災= =|||

四非凡人全無掃把星的自覺，笑嘻嘻打招呼：“喲，小荻哥，今兒妳值班啊？那個是不是柳少？幹嘛跑那麼快？還有半小時才打下班鈴呢。”

殷良嘴角一陣抽搐：“天狩浮閣入侵戰的傷患你都採訪遍了，又來做什麽？”

四非凡人很無辜：“雖然我是事業型的人，偶爾也可以來聯誼的嘛，能幫老二和白醫生聯誼都好。小荻哥妳總是這麼硬，想送花的都嚇跑半個醫院的人了，還有，妳真不考慮穿個裙子什麽的么？大齡青年該有未來打算啦，尤其妳是大齡女……”

殷良額頭上暴出一個井字青筋，成功嚇阻了某人不知死活的碎碎念。

“沖田鷹司？”殷良頗感意外：“你怎麼想起問他？…咳，好像我同他好熟似的。”

四非凡人抓住低弱尾音里的欲蓋彌彰，笑：“我哪兒知道你們熟不熟，我就問一句‘上次車禍現場救妳的那個日本人’，哈哈，原來妳連姓字名誰都摸清了，看來是有報恩打算了嘛。”

殷良用眼神嚴肅表示：再多口一句就掐死你，然後把額前劉海一甩，皺眉：“我知道現在天狩浮閣事件搞得人心惶惶，也不能見個日本人就懷疑吧？問大隊長都沒多問什麽，難道你覺得他有問題？”

四非凡人道：“我沒懷疑，就是想起來那天晚上，‘天使一號’攻擊銀行金庫那天，那個年輕人送妳回來，看見那麼多受波及的無辜傷者在急救室，我記得他臉上的表情挺古怪的。”

殷良把手一攤：“看見那種場面，誰都會表情古怪吧，這叫同情心。尤其他是日本留學生，知道災難原因來自本國部份人的恐怖活動，當然心裡不舒服啦。”

四非凡人點頭：“所以我也就隨便問問，妳看，有同情心，有救人勇氣，小夥子人也長得帥，妳真不考慮個發展機會么？我看妳還特意留著他的外衣……”

“啪”地一聲，殷良站起啦，合上手術報告，真慶倖手裡是筆，不是手術刀。是說殷氏醫生剋星真不是蓋的，跟這人說話得多大忍耐力啊。

“衣服不是留下來的，是他忘了拿走了。”殷良居然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隨即把手一伸：“我要換衣服，阿叔請你出去好么。”

四非凡人舉手後退：“好。好。”手指拈了一顆金屬紐扣，走到房門時，瞅殷良不留意，指尖一彈，紐扣準確落進掛在門邊衣架上的，一件藍色夾克的口袋裡。

四非凡人一面調試腕上的軍工錶，一面從轉角樓梯下去。在他後面，電梯門打開，沖田鷹司挽著袖子走出，走到殷良醫生辦公室前，怔了片刻，把按在血管上的棉籤丟掉，放下袖子，整了一整衣服，才輕輕敲響虛掩的門：“荻醫師在嗎？”

房間里明顯一陣手忙腳亂，好半天，殷良匆匆拉開門，一手不自然的攏著頭髮，到也沒有太過忸怩，只有些訝然：“是你？”

沖田鷹司微微欠身：“抱歉打擾了，我在下面公示板上看見妳當值，就順路上來問候，妳撞傷好了么？這麼快就上班，沒問題么？”

殷良動了動左肩：“沒事，一點擦傷算什麽，難為你有心。”回手做個請的手勢：“進來坐。”

沖田鷹司搖頭：“呃……不、不必了，我只是順路。妳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殷良一步跟出房門：“順路？你來醫院做啥？探朋友？還是不舒服？”

沖田鷹司垂下頭：“我……不，其實我……是來做點我該做的事情。”

殷良掃一眼青年手裡的化驗單和血液牌：“你來為天狩浮閣襲擊事件的傷者捐血的？”

沖田鷹司沉默。殷良眼睛一翻，直接動手拉人：“你進來，我給你沖一杯阿華田，喝了再走。”

青年臉一紅，連忙後退：“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要告辭了。”

話音未落，很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幾乎能震動半個市區的爆炸聲！雖然聽起來已經模糊成一個悶響！

沖田鷹司翻身就跑：“豈有此理！”

殷良一個驚怔，面色直沉下去：“該死的！又來？！……喂你去哪兒？”

略一思忖，殷良回頭進屋拿下衣架上的夾克，匆匆追上沖田：“等等，你的衣服……上次忘記還給你，謝謝。”這東西再留下去，還不真被四非凡造謠生事了？

沖田鷹司回頭接過衣服，望了殷良一眼，登時臉又紅了。那天要不是意外中刮開殷良的後肩，半邊上衣滑下去，他真不知道這個身高氣勢打扮都夠俊朗的急救隊員，竟是女的……不過還好他手疾眼快，脫了衣服直接丟過去罩住，反換來對方針對他的關公臉譏誚“你真婆媽”。

哈，這是否就是老人常說的緣分呢？

千里姻緣一線牽，如果他不是天狩浮閣叛出的武衛，他們之間，國籍真的不是問題。

其實也沒有叛逃那麼嚴重，他只是不願接受讓人妒忌的職務而已。那種極具侵略性的軍職，再有前途，也不適合溫吞固執的青年，他寧願以一個旅遊者的身份，好好看看師傅曾經醉心過的這片遼闊土地。

天狩浮閣恐怖襲擊第二波，目標從金融直接轉為政府部門，市商會總部，市委機關樓，市政協區院大樓先後遭襲，沿海水防警報聲不斷，晚八點到十點，南區一帶通街警車飛馳，連駐團直升機都出動了！

問天遣第一時間趕到天朝商會聯盟的產業樓下，這裡已經是受襲后的區域，警戒線還沒拆除，但是沒有留守人員，因為人力實在不夠用。本來這兒也沒什麼值得看守的，除了天使一號被打斷的一截殘肢，嵌在地下庫房的精鋼牆壁裏面，也卡住了商會最後兩個沒轉移走的保險櫃，裏面有一些舊磁盤資料。

問天遣中途突然轉向趕來這裡，純屬直覺，直覺會有意想不到發生！

果然，車子還沒停穩，漆黑的樓道里黑影閃過，一個人從毀壞半面的墻體破磚衝出，大模大樣拖了半截機械體，施施然走上馬路。

問天遣立刻發動車子衝過去：“警察！一旁停步站好！雙手放頭上！”

明亮的車燈照出平頂寬沿陸軍帽，黑褐色休閒夾克，修長身材似曾相識，但是毫不停頓，聽不見喝止聲也看不見遠映出去半里的燈光，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繼續前行！

問天遣腳下一加速，吉普車飛速沖近，竟是“磅”地一聲，前方的人被直接撞飛半空，翻進了一旁草坪深處！

“？？！！”問天遣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會有人被車子逼近，竟然不知閃躲？就憑那人身手，他以為閃開時速八十的車子絕對沒問題，誰知會這麼實在的撞上？！！

問天遣連忙急刹車，開門跳下來：“喂你……”才搶到草坪邊緣，一隻手黑暗里探出，突襲男人腳腕！

心中對拳頭的風聲才感一凜時，草坪里黑影疾速竄起，緊接著兩拳一腳迎面攻過來，那沉重的力道簡直駭人聽聞！問天遣險險一偏頭，拳頭落在身後吉普車門上，鋼制車門竟然整個凹進去半尺有多！

借前面未關的車燈余光，問天遣與黑影肢接一個照面，赫然驚見眼前人，就是酒吧里見到的———

“神鶴佐木？！”問天遣脫口驚呼。

對面男子稍微呆了一下，不過臉上沒有變化，僅只動作一頓：“神鶴……”男子自語了一聲：“天使二號神鶴，執行殺警，即時執行！”說完，攻擊力突然提高數倍，全力封住問天遣的退路！

腦中閃過四非凡人提到的“洗腦”一詞，問天遣略有遲疑，立刻盡落下風，勉強抵擋幾招，手臂格擊在對方身上，就像打在鋼鐵上一樣，震得骨節層層發麻！

老三你又陰我？就算洗腦時在他腦子里塞芯片了，也不用全身上下都改裝機械吧？這個神鶴根本就不是人好不好？！

伏身跪倒在地，問天遣橫切一腳踢向對方足踝，那人也只是輕微一晃，根本不能撼動！問天遣也沒打算踢倒對方，只借力彈身往後一縮，貼地滾出幾米，從車子底下滾到另一面，爬起來開門上車，扭轉鑰匙，就想開車暫時避開。

問天遣一面將油門一踩到底，一面抓起對講機：“天朝實業後街發現‘天使’，第三第四隊支援！”

對講機里傳來沙沙聲，還沒有回覆，戴著皮手套的褐色拳頭爆碎玻璃直擊前檔，把方向盤右側的通訊器和電臺唱機量表等等砸了個粉碎！

那男子再近一步想抓住問天遣的脖子，可惜腰部被半截車門阻擋，吉普車軸距較大，他在另一邊把手臂伸直，也還差幾釐米未能碰到問天遣的衣領。

問天遣趁機開車就跑，車子沖出了兩米，卻又硬生生停住！

抬頭，後視鏡里看見那個掛著神鶴面目的男子，一手勾住車子後面的懸掛備胎，單手向上提著，飛轉的兩個後輪竟然懸空了！吉普車再也別想前進一分一毫！

“大鑊！”問天遣咒駡一聲，一手拔槍，另一手舉著對講機，欠身向前，狠狠砸向風擋玻璃，連砸四五下，玻璃裂開數道亂紋，他抽身抱頭往前一撞，撞碎玻璃衝出車子，翻下車前蓋，邁步飛奔！

背後的“天使”像隨手丟個玩具一樣，丟掉吉普車，大步緊追而來！

正在危急時刻，一輛的士自前方火速駛到面前，打橫停下，嚇了男人一跳，這司機掙錢不要命么？

的士車窗里伸出四非凡人的腦袋：“老二快上車！”

問天遣一縱身直接從車窗跳進副駕駛位置：“怎麼是你？”

四非凡人道：“都說了我給你換的袖扣是獨家大品牌啦，有用的還在後面呢。啊對，你得給我證明，我不是打劫，我跟的士佬說了‘我是警察，按例徵用車輛抓賊’的。”

問天遣皺眉：“誰告訴你警例有當街徵用民車的？港片看多了你。”

才說幾句話，車頂上“轟”地一沉，“天使”已經追上，從上而下凸出了一個清晰的拳印！

四非凡人抬頭，嚇得手一抖，車子連打兩個側彎，卻沒能把上面的人甩下去：“我咧，這一拳腦漿都能砸出來！這什麽人啊？殺手？雇傭兵？還是生化系？”

問天遣沉聲道：“他不是人，他是‘天使’！”

四非凡人把馬力催到最大，成S型在夜靜街道上狂奔，雖然甩不掉車頂的人，也暫時讓對方沒有穩定攻擊機會！問天遣張望外面道路：“你往哪兒開啊？我們的行動小組不在這邊。”

四非凡人道：“虧你還愛護屬下呢，你一百個小組能對付一個‘天使’么？當然要帶他去空曠地方！”

問天遣恍然：“配電廠？！”

四非凡笑：“賓果。老二你坐穩了，前方三十米下山！”

問天遣反手向上開槍，喝道：“現在下！”

槍聲乍響！四非凡人震得一激靈，問天遣順勢搶過方向盤快速右轉，車子左側擦地磨出大片火花，輪胎承受不住，爆胎后整個車身翻倒！槍擊也全部落在“天使”胸前，雖是無效，多少窒礙到“天使”行動，那男子一個把持不穩，遠遠摔下車頂！問天遣揪著四非凡的衣服，膝蓋頂斷手刹桿，把人從駕駛位上拖過來，兩人扭成一團，滾出翻倒的出租車，直線滾下旁邊斜坡陡峭的山坳里！

灰頭土臉落進山坡底下，來不及緩一口氣，問天遣扯著四非凡人起身再跑，四非凡伸著脖子開始叫：“不行了不行了，我跑不動了！老二你自己先……”忽然看見問天遣奔跑的方向，四非凡人眼睛差點兒瞪出來：“你你你……啊喂，我不會游泳啊！”

問天遣不理他殺豬式的哀嚎，一直衝到配電廠外設的巨型水箱下，把人托上肩膀舉起：“上去！”

四非凡人借力爬上三米高的水箱，回頭伸手：“來！”問天遣縱身一躍，搭上兄弟的手，也翻上水箱，一槍打爛閘板的掛鎖，掀開閘板一角，兩人急忙跳進去。

箱子里的水並不滿，也有兩米餘深，問天遣一手托著四非凡人，靠上水箱一角，浮在水面上，安靜等待。

不到三分鐘，外面傳來擊打混凝土的聲音，跟拆遷樓房的鐵錘差不多！

只用了五拳不到，厚達六分的鋼筋水泥猛地爆開！一個突破口即刻引起水壓反噬，從毀壞一點分散出幾道裂痕，十幾噸水壓往外沖擊，缺口瞬間擴大！問天遣和四非凡人只覺身子一蕩，無助捲進水潮，被激起的水浪打翻，沖出水箱之外！

同時，巨大水浪也將外面的“天使”打翻在地，自重再沉也抵不過水流，三人隨波逐流眨眼漂出幾丈之外，問天遣掏出手銬，拷在來時看好的一個深扎地下的電廠標示牌柱上，另一邊拷住自己，轉手再拉住四非凡的手，兩人因此停下，看著水流漫腰而過，那個“天使”則在水中載浮載沉越去越遠……

四非凡人抹一把臉上的水，舉起胳膊甩了甩手錶，有氣無力哼道：“防水錶我見多了，防水機器人？切，我就不信你滿身鐵不上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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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0)

1樓發表於: 2010-12-19 07: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2.19 【問鶴現代】異翼（1~3）1F 本文送永樂、esse ，很差，將就看吧= =

（咳。。第三章開始，感謝源滿好友友情參與接龍。。。同時聲明：人物走形劇情古怪，概不負責。。。= =）

三、

問天遣匆匆帶人趕回事發地點，只剩下被淹的廠房一角，和一頭霧水剛剛被催過來的電廠領導。他走時就怕出現意外，特意用堆在廠房外的棚氊子墊著，爬上電杆扯下一截高壓線，纏住因滲水暫時控制行動的“天使”脖子，沒想到這麼強的電流都沒造成短路？“天使”還是逃了？

圣閻羅壓根兒就不相信：“‘天使’那麼好抓？你以為自己終結者3號么？……這麼大水箱局里肯賠償就怪了，報告怎麼寫？你說我得怎麼給你批？”

問天遣轉了幾個圈沒找到四非凡人，回頭就掏圣閻羅的口袋：“電話借一下。”

連續響鈴幾十聲之後，才聽見四非凡人氣喘吁吁的聲音：“老、老二啊？我沒事……我…我到家了。”

問天遣先放下心，又疑惑起來：“叫你躲起來看著‘天使’，它跑就跑了，你怎麼也沒留下等案情發展？”

四非凡人理直氣壯笑：“等啥？等你們現場勘證還是跟人家談索賠？你們查證的結果又不會告訴我，我跟個落湯雞似的白蹲大半夜不有病么？…阿…阿嚏……我還不如趕著回來寫獨家，明天出早報博頭版呢。”

圣閻羅在電話旁邊大吼：“叫他別亂寫！根本沒‘天使’這種東西，要是出現市民恐慌我惟他是問！”

問天遣淡淡接了一句：“同大哥。”

四非凡人怪叫道：“我把你們兩個流氓義氣當醬油撈飯的傢伙，我自己親身經歷都不能寫？是不是怕我報社火了之後，搶××週刊生意，老大那些虛假自傳就沒地兒連載了？”

圣閻羅一把搶回自己的電話：“我哪篇自傳有虛假成份？你小子教唆我兒子離家出走的帳可還沒算呢，你……”

問天遣懶得參與二人抬杠，只要三弟平安就好，他立刻回頭指揮警員們開始現場搜索勘證，走到原本躺著“天使”的地方，已經扭斷的高壓線蜿蜒在泥水里，他用手電照了照，不覺皺起眉頭。

彎腰撿起一截斷線，那斷口不是掙開的，竟然是鐵鉗鉸斷的！

無腸坐在茶水間里，無視面前一整盒剛打開的紙巾，只管拿粉色小手帕揉眼睛，揉得雙眼通紅，也沒擠出一滴淚來：“嗚嗚嗚嗚，可憐的二副大人……”

四非凡人在桌子底下磨腳：素還真你好樣的，這張臉日對夜對居然沒踢回妖道角星？I服了U。 “…咳，現在連北野真都死了，”四非凡道：“你們這批先遣小組，只剩下你自己，回國肯定是沒了希望，除非你肯刨腹。所以要精誠合作，才對得起素老闆給你一個內勤秘書的秘書，這美差事啊。”

無腸兄捏著嗓子越發委屈：“討厭，人家知道的都被警察問了幾十遍了，你還想問啥米？我三圍不可以隨便告訴你的噢，除非你捧我封面女郎。”

四非凡人換另一隻腳繼續磨，地板都快穿了：“我要問的應該是素還真最想知道的事情，神鶴佐木是不是在你們陣營里？！”

無腸兄一呆，眨了眨三角眼：“流主？”

四非凡人笑道：“告訴我神鶴先生發生什麽事了？封面女郎咱再議如何？”

夜摩黑市的沉重打擊，無異給了天狩浮閣當頭一棒，而由於警方有備佈防，襲擊目標差不多都只留了個空架子在那兒，隨便炸，隨機附贈長短笛警報烘托氣氛，人員傷亡減至最低限度，天使一號笨重機體白轉了小半夜，在海防雷達影響和直升機的包圍下，只能悻悻而回。

直到下午兩點，所有放出去的線報一致回覆：不見天使二號行蹤，京極中將已經基本臨近暴跳如雷狀態：“又是問天遣！”

是說圣閻羅你放個年輕能幹還比你帥的傢伙在身邊，不覺得礙眼么？前任的督軍那隻小紅狐狸去勾結你時，就該順便踢了這根鋸不動的木頭！不然早晚局長位置不保。

御行者在旁眼觀鼻鼻觀心，其恭順服從無建議無表達的樣子，一度讓人懷疑這是一隻天使三號，京極斜視了這幅立體聖母像一眼，呃，差點兒忘了，年輕能幹還比上司帥的傢伙，這兒也有一隻。

御行者漠然道：“天使二號尚在試行階段，程序極不穩定，如果被警方掌握到具體數據，恐怕天使一號的弱點都會暴露，現在重要的是找出二號的機體，予以即時引爆。”

話音未落，神鶴佐木大步進來，淡淡地接道：“我去。”

京極中將冷笑：“你想證明自己比天使有用？…倒是不如先找出沖田的下落，哼，叛國賊只會調教叛徒么？放棄軍神欽點的武衛一職，你的學生和你一樣莫名其妙！”

神鶴佐木面不改色，淡淡重複了一句：“我去。”

京極中將剛要開口，御行者上前一步略微欠身，道：“有勞流主了。”

神鶴佐木沒有多餘表示，立刻返身離開，也不帶任何附屬人員，獨自一人出了天狩浮閣。

京極鬼彥眼角一凝：“我對你下放部份權力，不代表你可以越權！你要清楚，不是每個岩堂的近臣，我都必須給他面子的！”

御行者十分恭順地垂首肅立：“從進入天狩浮閣開始，我所執行的權力，不是因為岩堂議員，是因為我想做中將您的近臣。”

京極鬼彥瞥了對方一眼，冷哼：“叫龍齋跟上那個失憶叛徒，如果有變，你們知道該怎麼做。”說完，轉身離開會議室，雖沒露出暴怒的意思，不過房間如果不是電控拉門，估計早被他一回手摔個稀巴爛。

御行者只管面無表情身不動，恭送上司遠去，其不同於神鶴的平靜，亦不同於純機械的冰冷，隱隱流動危險徵兆。

四非凡人回到家，遠遠先看見樓下聚了一大群鄰居，貌似因為電錶突然跳閘引起爭執，紛紛猜測誰家偷接了非民用設施，導致電線短路，不過這種老掉牙的紅磚民宅，拆遷通知都發佈半年了，舉報上去，社區都懶得來管。

四非凡人拿文檔半遮著臉，擠過一群吵吵嚷嚷的主婦鑽進樓道，才轉上二樓，就見問天譴靠在自家大鐵門前，地上一溜七八個煙蒂，顯然等待時間不短了。

問天譴看見老三冒頭，劈頭就問：“你去哪兒了？報社也不見人，手機也不開？”

四非凡人道：“我出去採訪嘛，手機灌了那麼多水，能用就怪了，好歹等我出糧薪才能買新的呀。我說你今兒怎麼這麼閒？還沒下班就跑我家來站崗，難道小區發生偷電也涉嫌刑事罪？”

問天譴回手敲了敲鐵柵：“上來開門。”

四非凡人吞了口口水：“聽你這語氣，我該問一聲，你有搜查令么？”

問天譴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那隻‘天使’是不是被你帶回來了？！”

還沒進到屋裡，先是一陣撲鼻的燒焦塑膠味道，由於窗簾全部拉得嚴實，房間里烏漆麻黑的，隱約有兩三臺反著微光的電腦屏幕，和各種光怪陸離的接線口，扯出蜘蛛網一樣的紅藍黃白，各色電線層層疊疊就像地下軍工廠，走兩步就聽四非凡大叫：“小心腳下！”這邊抬起腳來那邊又喊：“小心頭！”

要說整棟樓的電錶燒壞，不關某非凡人的事，委實三歲小孩兒都不會信。

問天譴氣衝衝拉開窗簾一側：“我該說你走運么？沒起火也沒爆炸，你知不知道你在民宅區弄這些東西，一旦出事會連累很多無辜的人？！”

四非凡人先被窗戶透進來的夕陽照得一扭頭，緊接著怪叫起來：“啊？天使？！”

問天譴手按配槍回身，身後空無一人。

四非凡人急忙跑到客廳一角的鐵板床邊，抓起焦黑的一把電插頭：“‘天使’呢？我明明放在這裡充電來著，難道電流太強把它燒化了？”

眼見四非凡人沒頭沒腦地翻箱倒櫃，問天譴懶得提醒他那個不是拼裝機器人，不會自己拆掉手腳塞進抽屜里。問天譴迅速檢查了窗子和門鎖，沒有破壞痕跡，顯然“天使”應該還隱在房中某處。

拔出配槍，問天譴示意三弟緊隨身後，兩人貼著牆壁從客廳轉往廚房，再慢慢靠近臥室，臥室的門虛掩著，裏面窗簾沒拉開，所以還是漆黑一片，聽不見半點聲息。

問天譴一手執槍，一手平伸護著四非凡人，後背抵著牆壁一步一步走到臥室門前，突然抬腳踢門！

鞋底距離房門尚有零點幾公分時，“啪”地一聲輕響，一本書從落地音箱上掉下來，被疾速腿風帶起，翻開到有折痕的一頁，窗外斜角過來的陽光，剛好一束明亮地落在這一頁上。

問天譴低頭，原來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劇本，大學校慶時期的惡作劇，可恨的是他猜拳輸了，鬼伶仃做了羅密歐，他居然要演茱麗葉。

{ 羅密歐：“啊，妳就這樣離我而去，不給我一點滿足么？”}

{ 茱麗葉：“你想要怎樣的滿足呢？”}

{ 羅密歐：“請將妳愛情的忠實盟誓與我交換。”}

{ 茱麗葉：“在你沒有要求之前，我的愛已經全部給你了。”}

四非凡人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哇塞，這本子居然還在？我以為畢業之後，跟那些電力學量子學一起回收廢品了呢。是說老二呀，那時候你多拉風，這場劇演完，我跟老大天天替你接學妹電話，老四那邊電話也多，不過都是學弟打的，哇哈哈哈……”

問天譴回頭，正欲喝聲“廢話少說”，突然臉色一變。

一張清冷雋逸的面孔，越過四非凡人肩頭，停在面前僅一寸開外，直視著問天譴的眼睛：“請將妳愛情的忠實盟誓與我交換。”無有聲調起伏和情感在內的聲音，但是，很純粹，嚴肅問道：“茱麗葉，你愛我么？”

四非凡人就差跳著腳嘶吼灌籃派高手櫻木公子的名言：“我是天才！” 他抓著問天譴的肩膀猛搖：“成功了！居然成功了！我給‘天使’洗了腦，它現在是你的人了！”

問天譴扶額：“說清楚，是我們警方的人。”

四非凡人擺手：“簡稱而已，你們的人還是你的人，才差一個字嘛。”

問天譴繼續扶額：“但你確定它……沒問題么？”

天使二號站在玄關處，手臂直插進扯斷了保險絲的電閘口里，另一手拎著剪出銅芯的電纜線，從門縫牽出去，搭上樓道里電錶箱的底檔螺栓，滿屋子電腦聯網，白熾燈雪亮，經年不運行的老空調都開始噴冷氣了，外面一陣陣菜香味飄來，主婦們不再吵架，歡天喜地用著電飯煲電炒鍋電磁爐，幾千瓦大家一起用，難得的是電錶數一個字兒都不轉的。

天使還在那裡播報即時新聞：“……水警巡邏艇依然未發現天狩浮閣動向，凌晨擊毀的非法入境潛艇已獲證實，死亡人員之一北野真，系日本潛伏殺手，暫未明確組織派別，相信與天狩……啊，妳就這樣離去，不給我一點滿足么？”

問天譴無力：“你真確定它沒問題么？它好像一直在扮羅密歐上身。”

四非凡人伏在鍵盤上一陣亂敲：“程式還沒修改完全嘛，我本想把它充電好再慢慢設定，誰知去老素那兒轉了一圈，它就把電錶給我頂爆了。”

天使舉起手，抓抓頭上帽子，手裡的電纜線閃起一連串火花，天使眨眨眼睛，望著面前的火花，再望向對面折椅上坐的問天譴，大聲道：“茱麗葉，請將你愛情的忠實盟誓與我交換。”

問天譴忍無可忍站起來：“好了，我要帶它回總部，叫專業人士處理吧，這畢竟是攻擊性武器，留在民宅區太危險了。”

四非凡人一臉無辜：“我真的已經把它的原程式洗掉了，它現在就跟白紙似的，學什麽是什麽，我哪兒知道它會把劇本翻出來看？”

問天譴不理會某人，逕自摸出腰上手銬：“我要帶它回去，立刻。”

天使雙眼跟著問天譴的手一轉，鎖定手銬和槍囊，突然道：“警察。…天使二號神鶴，執行殺警，即時執行！”話一出口，拳頭帶著電光石火已經直奔問天譴迎面砸下！

問天譴偏頭閃過突襲，本能舉手格開對方手臂，結果第一接觸是被鋼鐵震得小臂發麻，隨即，電流席捲全身，高大的男人被原地彈起兩尺，倒飛出去足有三米多，撞翻桌子椅子仰天跌倒在地。

天使跟上幾步，揮拳再打，周身電流發出滋滋聲，衣角的暗紋激揚翻飛就像花開云散。

問天譴莫名：“你不是說它的程式洗掉了么？”

四非凡人道：“那也要給它新的指令才可以，你就說‘我愛神鶴子’好了。”

問天譴滿頭黑線：“這算什麽指令？！”

四非凡人道：“它的源代碼是神鶴，這個改不了，只能附加擴展。喂，人家靚仔來的，叫一聲又不委屈你。神鶴子蠻好聽啊，那個什麽漁夫偷了仙鶴羽衣不放人家回天上的故事，你也不會放走天使，異曲同工啦，叫吧叫吧。”

異曲同工？問天譴頭頂黑線更重：成語是這麼用的么？

在四非凡人啰嗦的時候，問天譴已經跑遍了整間屋子，天使緊追不捨，後果就是滿屋子電器和燈光霓虹一樣亂閃起來，電視臺不停自動轉換，音響播著忽高忽低忽男忽女的搖滾樂，連續幾拳躲過去，衛生間的墻塌倒半邊，問天譴從廚房的軟隔斷處一個跟頭翻出來，後面天使大步跟進，隔斷處的木質小吧台應聲四分五裂！

四非凡人跳腳道：“你想拆我房子咩？豈有此理，‘我愛神鶴子’，拉他出去再打過，別跟這兒吵！”

天使的動作頓了一頓，竟然應聲：“是。”改拳頭為手掌，直奔問天譴的衣領就抓了過來：“請跟我出去！”

問天譴氣得臉色發白，轉青，最後漲紅：“你？！”連退三五七步，後腰卡到窗臺上，窗外最後一抹落日余暉分出幾縷暖紅光線，從一側投上迎面追來的天使的臉，神鶴佐木溫潤的五官，即使沒有表情，也突然純得落凡天使一樣的柔和。

略微一怔間，褐色皮質手套的大手迅速扣緊衣領，往起一提，問天譴不得不雙腳離地，掙扎不得，無奈，男人只好咬牙切齒道：“我、我愛…神鶴子，Stop！”

“嘭”，問天譴被丟回地板上，用手摸摸瞬間呼吸困難的脖子，無語：幸好它會聽英文。

那天使停手，望著窗外沉到只剩一片紅雲的余光，再低頭，望跌坐在窗臺下的男人，彎腰輕聲道：“茱麗葉，請將你愛情的忠實盟誓與我交換。”

問天譴開車回程，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來點去，耐心已經瀕臨崩潰：“不許叫我茱麗葉！不許讀劇本！不許情聖上身聽到沒有？”側頭看看一旁正襟危坐的男子：“那個……我、我愛神鶴子，聽到沒有？”

天使正肅點頭：“不許叫他茱麗葉，不許讀劇本，不許情聖上身。指令接收。”

問天譴歎息：“正一個對牛彈琴。”再瞥一眼那男子的臉，這仿生皮膚怎麼做得這麼像？

“我愛神鶴子，你是‘天使二號’？”問天譴問道：“那麼‘天使一號’的主程序和裝置是不是同你差不多？它應該沒有你先進，不過它能分體作戰。”

天使答道：“一號，代碼毀滅，十四節分體作戰點，配備C701多用途反艦艇導彈，內置酸性腐蝕艙，可消化3820毫米內徑地空導彈及核彈頭導彈，其它彈道設施均為紅外尋製導，距離不可超過0.5公里。”

問天譴點頭思索了一下，再問：“你知道神鶴佐木這個人么？你是否歸他領導？”

天使沉默不答，轉望車窗外逐一亮起的路燈，眼神霎時寧和如夜色。

問天譴只得重複：“我愛神鶴子，你回答我之前的話。”

天使便道：“神鶴佐木，叛國者，軍神賜予你重生機會，當為天皇效力，不過我不會相信你，你的學生亦同你一樣不識時務。”

問天譴知道這是在重複別人的話，應該是此次入侵式恐怖活動的領軍人物，看來神鶴佐木處境並非自由，像四非凡人說的，理應有很大的爭取空間。

早在上了主幹道之前，問天譴就從後視鏡里發現有人跟蹤，所以即刻轉道插入外環奔高速路口而去，非執行公務時間，在市區引起混亂難免發生意外，況且身邊不是人類，不安定因素太多，萬一老三的山寨版修改不成功，天使遇見自己人后，中途恢復怎麼辦。

天使望著前方路向，自動啟動衛星導航系統：“目的地警察局，已偏行3.14公里，報告茱麗葉，已偏行3.14公里。”

問天譴沉聲道：“我叫問天譴，你把那個該死的‘茱麗葉’刪除好不好。”

天使眨了眨眼，望著問天譴，又回頭望後面：“凌志RX3004x4標準型，外掛引擎改裝，水箱改裝，軸距改裝，時速七十五公里逼近。問天譴，是否敵人進入侵略範圍？要不要執行毀滅？”

問天譴道：“你們機器人的腦子里，是不是除了毀滅沒有別的程序了？天使就不能溫柔一點么？”略頓，無意識自語接道：“真可惜你頂了一張溫柔的佛學大師臉。”

天使轉了轉頭，茫然：“不執行毀滅，不可以殺警，不許讀劇本……”望著男人正氣攢聚的眉心，天使發出一個疑問的音調：“溫柔？”

後面的改裝越野車再靠近二十米，轉上超車道，看意思就要撞擊過來。問天譴自己的吉普已經報廢，這輛局裡臨時借調的老爺轎車肯定是不夠對方撞的了，他把住方向盤盡力一個倒旋，同時問身旁天使：“我愛神鶴子，你能探測到那邊是人還是機械么？”

天使眼睛連續閃動：“數據檢測，數據檢測，三公里以內的生物及電子生物，存在率為……”

話沒說完，迎頭一篷巨大黑影伴著刺耳的刹車聲，狠狠砸在了車頭蓋上！

原來只顧著留意後方追擊車輛，問天譴回輪時已經搭上逆行線，加上高速路口合併路段太多，天黑時正好是超載大貨車上路的時候，一輛集裝箱長載貨運剛從另一邊路口轉彎，小路出大路應該是轎車讓行的，問天譴爲了躲避後面的越野車，竟是直線插進貨櫃車的底盤下！那貨運司機刹車不及，幾十噸集裝箱被中輪顛簸失衡，再被隨後追至的越野車一撞，三輛車扭到一起，碰撞聲驚天動地！

問天譴本能先推身邊的人：“危險！快走！”其職責感和守護的天性，已讓他忘記身旁並非人類！

貨櫃車中輪側翻，后尾跟著橫甩過來，打中越野車后箱，越野車再撞上已經斷掉三角鋼的轎車，兩輛小型車先後翻出公路，撞裂護欄，竟是一同滾下山去！

問天譴和天使一左一右跳出車外，變形車身連翻十數圈，掉落在深溝裏面，隨後下來的越野車順著前軌跡翻下去，天黑情急，也沒留意有沒有人衝出來，只聽深溝里爆炸聲響，兩輛車一起竄出火光，眨眼燒成灰燼！

問天譴滾在草叢里，緩了半晌，才忍著暈眩感爬起來，舉目四望，半個人影都無！“神鶴！不，天使二號！”問天譴低聲喚道：“天……呃，我愛神鶴子，你在哪兒？”

循著之前天使跳落的方向往對面找過去，問天譴拔出配槍，警惕留意對方車裡是否也有生還的人。

上面的公路口很快圍上來大批路過的車子，安檢站的交警也過來處理現場，一片亂哄哄的。

問天譴俯身慢慢靠向山溝底燃燒的車子殘骸，走不出十步，前方草叢倏忽一動，他飛身過去，槍口直指對方後腦：“不許動！警察！”

幾乎融進夜色的黑色繡紋休閒裝，夾雜褐色邊線，同款平頂寬沿陸軍帽，那男子緩緩回頭，雋逸或說有些文秀的面孔，精緻五官面對逼上眉心的槍口，不見一絲波動。

問天譴一怔：“天使？！”

那男子面無表情凝視著他的槍，無震驚無恐懼，平靜淡漠地站起身形。

問天譴立刻收回配槍，一把拉起那人的手：“趁他們不知摔到哪裡去了，不要引起混亂，跟我走。”

輕輕一扯，對面男子紋絲不動，雙腳像生了根一樣。

問天譴無力，只好輕歎一聲：“好吧，我愛神鶴子，跟我走。”

神鶴佐木略一皺眉，這什麽暗號？什、什、什麽叫“我愛神鶴子”啊？可惜問天譴已經轉頭邁步，沒有看見他細微的面部變化，即使不易察覺，也絕對不是機械天使該有的，人類的表情。

手按腰上一摸，通訊器和武器都在跳車時意外摔脫出去，眼前這個警察有沒有槍事小，直覺就知道不是容易對付的人，所以———

神鶴佐木不搭腔，忍下對“神鶴子”三字的強烈抗議，跟隨問天譴牽著他的溫厚的手掌，默默離開，快步掠進遠離火光區域的暗夜中。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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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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