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0 【師策】夢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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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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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26)

樓主發表於: 2011-01-20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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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0 【師策】夢魂

管理提醒︰ (晏雪) 後記之BE屬網路用語~雖非本文仍請速改 (2011-01-20 23:18)

當痛覺兜頭襲來時，策馬天下睜眼第一件事不是看自己身在何方，而是伸手揪住垂落在頰旁的髮，扯得上前觀視的人忍痛微笑：「還是這麼有精神，看來復原得挺快。」

不顧此時渾身蠢蠢欲動叫囂著的悶痛，本該是昏厥乍醒後的迷濛在眸中一下散去，直直望著近在咫尺的溫雅俊容，若有所思的出神，只聽那人笑著想抽回自己的髮，卻換來更緊的糾扯，末了無奈嘆道：「策馬，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吧？」

策馬天下嚥了下，還是不肯放手，而且有越扯越緊的力道，那人終究失笑，覆上握緊的拳頭，長指輕拍著也傳來溫度，卻震得策馬天下如電擊般撤手，但隨即被抓握在那人掌心，被體溫貼熨著。

「你……」好不容易找回聲音，策馬天下卻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完整表達那樣彆扭，合該是已經挫骨揚灰的人，現在正好端端的站在他眼前，那一夜的遺託，那一夜的燒盡一切的大火，早已深刻入骨，他怎麼可能……

含著淺笑的眉眼斂下，是策馬天下不會錯認的熟悉神情和語氣，自唇間一開一闔中，低訴著：「是我，師九如。」

究竟是誰開這樣一個過分的玩笑？亦或這又是夢？

策馬天下不及思考，自醒來便緊繃著的雙肩一懈，緩緩閉目。

師九如側著身子靠上，指尖拂開流散在枕畔的髮，目光溫如春水，看上去想在哄著人入睡般的寧靜。

& & & & &

策馬天下再度醒來時，是讓陽光照得無法再繼續賴床下去，抬臂掩去擾人的光線，同時驚詫的起身，儘管牽引著體內傷勢，仍撐起傷軀起床，環視房內熟悉擺設，是劍墓內室，那……師九如真的還活著？

回溯昏迷中的記憶，策馬天下急得邁出房門，果然見到屋外溪旁，那抹不會錯認的湛藍背影，正抬首享受著流洩暖意的陽光，神情愜意平和，如同以往那段說長卻又不短的日子裡，屬於身在劍墓時的悠閒。

策馬天下幾乎屏息，不敢打擾眼前如畫如幻的一幕，就怕驚擾了眼中那道迎著風看似又有些不真切的背影，直到那雙眼底漾著清風般的笑眼望過來，他才知道自己傍著大門沒再踏步向前，都不知道看來是不願驚擾對方的體貼，還是自己才知道的怯懦。

時至此刻，卻無勇氣上前，再見那日夜都佔據著他不忍留戀的容顏，因為不捨，早已如漫天大網，困得他無處可逃。

縱有千言萬語，只能無措靜默，風吹涼了眼，但他卻不忍眨動，怕一閉一張間，眼前的人就此消失。

「感覺好些了嗎？」目光從遠方轉移接至自己的視線，不意外的又撫平了內心奔騰的情緒，從以前就是這樣，師九如總是可以用最平和最溫柔的目光和語氣，像春風秋日，柔暖了任何焦慮的躁動。

「……你…是師九如？」

「如假包換。」

「你復活了？」

「可以這麼說。」

「我也沒死？」

「你不妨靜心感受下。」

「你……」策馬天下無語了，這不就活脫脫的師九如嗎？總是那理所當然的回應所有疑問，仍一派閒適；總是叫自己莫名氣結，卻又不得不照著他的話走，在這一生中，師九如是他見過最傻，卻又最真的傻子。

再無遲疑，策馬天下狠狠地撲上攬緊了那頭靜謐如畫的人，低頭讓鼻間汲取著再熟悉不過的，無端引他內心奔騰的味道。感覺到耳畔那也許在風中過久的冰涼手指撫著自己的髮，彷彿時間回到只有兩人在劍墓的時間，沒有武林、沒有正道、沒有那些每日需要不停對抗的陰謀奸究。

師九如騰出手撫著在肩窩縮著不肯抬頭的人，肩上的濕意讓他勾起微笑：「你傷體未癒，還是緩定心神，才不致心脈損傷。」

「閉嘴！最亂來的人可是你！」那悶著嗓音的駁斥，像在掩飾著細不可聞的微咽聲，雙臂儘管使不太上力，也不肯放開。

「呵……」微風輕拂，樹間掩映下的樹影光斑淹沒了兩人，看上去暖意盎然，仍帶著些微寒氣。

& & & & &

接連數日，策馬天下醒來第一件事情，便是起身出房一再尋視師九如的蹤影，因為自醒來，師九如便將他特別安置在較保暖的內室的竹床，自己卻睡在靠外的倚塌上，不知從哪弄來的被縟塞的滿滿一床，連一個人躺都嫌擁擠，他只得多抽條暖被喊著熱丟到塌上，給明明看起來就比他孱弱的師九如身上。

尋至屋外的人影，這才稍稍放下了心，眼前的師九如真是本人無異，天下間唯一能輕描淡寫地面對他的躁動，也就只有這個總是以為一笑天下無難事的傻子。

一種相依的信賴讓策馬天下有些感動──也僅止「有些」，因為見到明顯體弱的師九如仍舊在外頭吹風賞劍，再怎麼情深義長也不能坐視那人賞花品月的傷身舉動，何況醒來這幾天，也不曉得武林局勢走的怎麼樣了。

他琢磨著開如何開口，因為師九如不尋常的虛弱明顯與自己復活有關，而他又是怎麼復活？但對著那個明顯就想轉移話題，略顯失色叫他看得有些心驚的笑臉無法逼問，只能生自己悶氣，矛盾的自我糾結。

「策馬，我好好在這坐著你也不高興麼？」感受到幾乎就要瞪穿自己的眼神，師九如無奈笑道。

「你還知道我怎麼想啊？」策馬天下睨了對方一眼，沒好氣的上前，便見對著他攤開的掌心，和：「來，陪吾稍坐。」

咕噥了聲，策馬天下挨著臂膀坐下，瞥了眼倚靠在身旁的正閉眸享受青山綠水愜意風情的人，對那泛涼的體溫儘管不甚贊同，卻還是抿緊唇思量著怎麼開口，同時，師九如也開口，漫不經意，卻又一語中的。

「軒轅不敗和嗜殺者已亡，既入劍墓，就別再牽掛武林雜事，養傷為先吧！」

沒有想到是雙雙敗亡的消息，策馬天下垂眸，望著師九如攢著枯枝的長指，便道：「這種話從你口中出來，真叫人不敢置信。」

「哦？請策馬大俠指點？」

「我記得牽掛著武林的好像是你吧？」

「唯有放下心念所執，才能釐清方向……」感覺尚有未完之語，策馬天下微微偏首，師九如不知已睜眼望著自己多久。

「做什麼看我？」

「策馬……你會怨吾將你捲入仙靈地界的風波嗎？」澄靜無波的眸底清晰的映著策馬天下。

「怎麼？後悔了？」策馬天下撇嘴扯笑。

「是啊……當我從你讓軒轅不敗重傷救回時，真有那麼一絲後悔。」聞言，策馬天下忍不住翻起白眼：「起死回生，對人生也諸多感慨了？」

「因為是你，想起吾曾對你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卻還是將你往危險推去。」語氣太過真誠，望得策馬天下有絲不自在的撇過臉，一時間四周靜得只聞得幾聲鳥鳴，溪水淙淙流聲。

許久，才聽那細不可聞的輕喃：「誰跟你計較這個……跟你出劍墓後，不管什麼我早就有覺悟了…」

那頭師九如見了，也微笑：「謝策馬大俠大人大量！」

「師九如，少拐彎又想坑我！」

「哈哈哈……」策馬天下眼中見到的，師九如仰首輕笑的開懷，卻染不上那樣的閒適悠然。

& & & & &

夜涼如水，月光被烏雲掩去了大半，陰陰暗暗的不似前幾日的晴朗，晚風輕輕吹動了竹簾，寒意正甚，策馬天下閉眸入睡，一隻手拉了另一條被縟蓋好，指尖本想梳開掩住大半睡顏的髮，又在半空收起，轉身穿戴，出門。

竹門一開一闔後，本應熟睡的策馬天下此時睜開了眼，披起外掛掩去聲息跟去，大半夜的，師九如在弄什麼玄虛？

只見師九如往劍墓外的矮林而去，保持距離的同時策馬天下正趕上師九如同不知何時已等在那方的人低語，萬籟俱寂，依稀聽得「七日」、「留戀」、「人間」等字眼。

此時烏雲散去，月光映得來人一身衙差裝束，唯叫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人與師九如一樣，都是孱弱神色，只是那人眉間又透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想再上前聽兩人說些什麼，竟見來人憑空消失！

而師九如，也定定的望向自己這個方向，策馬天下知道行蹤已被發現，落落大方的現身，疑道：「你要離開？」

師九如淡笑不語，策馬天下更為氣結：「不告而別？」

招手示意，本來不想順著對方的意，又想看他對此有什麼解釋，孰料，長指抵住自己的額心，源源不絕的聲音畫面歷歷在目：瘋狂中的自己見一絲清明，隨之來到劍墓，一同力阻地獄島、六禍蒼龍的攻擊，來到了前所未見的昏暗空間，是師九如與一人的對話。

「師九如願折下世陽壽十年，續策馬天下未完之命。」

「當真不悔？」

「策馬天下既是因吾逆天命而改變命數，續命便是該然，何來後悔？」

而後，借屍還魂，七日之約，原來只為續自己未竟之命。

策馬天下再也不能故作冷淡或是怯懦不動聲色，猛地伸手想握住額心的指，竟是透體而過。抬眼望去，是一雙憂傷卻帶著微笑的眼神。

這才明白，失色的面容是因為毫無人氣，低溫冷涼的體溫是因為再無生機，穿越陰陽回到陽世的，來到自己面前的師九如，原來早已是天地間一縷孤魂，只為自己還陽而來。

以前他總以為，師九如的命，只為大局保重，連最後一口氣，仍是不為自身。而今，就連到了要投胎了，還異想天開折下世的壽來還他今生的債，到底是哪個鬼使神差讓他這麼亂來的？策馬天下不及細想，淚霧已經自眼眶中奔騰而出。

你非得要讓人對你多死心塌地才甘心？策馬天下睜著淚眼，同樣又怕一眨眼，在月光下已經形影模糊的人就此消失，無語凝噎，他才知道原來挽留一個人也需要力氣。

「策馬，保重，我們黃泉……再不相見。」明明眼前的人沒有開口，策馬天下卻清清楚楚聽到那聲低喃，飽含了難以釐清的喟嘆情絲。

他在風中，消失無蹤。

寒鴉振起飛天，劃破了夜空。

& & & & &

「後來呢？後來呢？」聲聲稚聲忙不迭的急問：「師九如還有回來找城主嗎？」

被好奇想知道續文的孩童扯著衣袖耍鬧，隨被眼尖的廚娘看見，揪著為首孩童的耳朵喊道：「好哇！！我不是叫你去幫忙帶你妹妹去看病嗎？這會還有時間跑來吵著聽故事，嫌板子挨的還不夠是不？」又忙不迭向著坐在樹蔭下的人道歉：「真對不住，兩崽子來吵城主耳根不清靜。」

「好啦好啦！就去嘛！妹妹自己也想聽啊！」被揪得耳朵發疼的孩童捂著發紅的耳根，繞到明顯矮他一截的妹妹身後躲著，廚娘插腰罵罵咧咧的叨念著：「妳也是！病都還沒好，跑來這裡吵城主，看我回去不給你頓板子試試！」

被兄妹倆拉著求庇護的手揮了揮：「不礙事，孩子想聽就聽吧。」

廚娘陪著臉，邊拉著兄妹倆人離開。他依舊仍在樹蔭下靜靜的坐著，偶或向經過來招呼的城民回應，講起那些過往，沒有特別深刻的遺憾或傷痛，唯有止不住內心不斷滲漫而開的淡淡迷惘。

十年陽壽，換吾邊城繁榮祥和，師九如，你是不是也覺得值回了？

被廚娘拉著離開的男孩，又好奇的轉過頭，便見城主垂著頭，沐浴在斜映在身上的陽光中，溫柔的連眉眼似乎都泛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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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又來了XD

人果然不能太相信自己的潛力，結果還是足足晚了一個多小時才交出賀文
記得剛寫大綱設定時，我還作夢夢到被大白鯊追殺囧rz....||||||||||
這是無攸你的怨念吧????是怨念吧!!!!!!!!!

雖然用這個當賀文好像有點奇怪，結局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得懂XDa~~~~
借屍還魂很老梗...~~對不起我看太多僵屍打鬼片了~~(艸)
無攸同學你就認命接受吧咯咯咯~~~>W<~~~(強迫推銷XD

敲這篇時特別介紹吳奇隆【注定】，當初也是因為無攸的MV選歌才知道這首，尤以那句：

「你為我注定尋山萬水而來我為你等待一生去愛」

戳中萌點!!!!!!!!!!!!!!T________T無攸選的片段跟旁白也忒貼切了~~
敢再美點嗎你!!!!!!!!!!!!!!QAQ~

文到尾聲，雖然已經遲到了，還是要祝福下，以此文獻給繼續為師策兩人努力的無攸~

順捎上MV~~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lEJ1YzseyGs/

[ 此帖被焚鶯在2011-01-20 23: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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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0 【師策】夢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