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4 [慕羽] 細數須臾（29F - 更新章九、合轍及相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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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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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6-22 17:3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4 [慕羽] 細數須臾（29F - 更新章九、合轍及相執）

　　是說，這篇就是《天晴》的改版
　　之前那個太不滿意了於是全部斬了重寫的。
　　=3=這麼大個工程，總算是改了下來
我會一一編輯以前更新的章節
　　希望大家看的愉快
　　
　　*　 *　 *　 *　 *
　　
　　一、旅者及行途
　　
　　羽人順手拉了一把因為行走的動作不停往下滑的包袱，即使對自身生活如何簡便成習慣，除去非必要的什麼也不帶，身邊的物品卻隨著一路的風塵仆仆而逐漸增加，到眼下也快變成困擾了。
　　包袱裏全是他一路行來因為各種緣由收到的奇貨趣玩，所包含的不止是拎上去時物體的沈甸，更多的是裏面表達的情意，哪件是什麼時候在哪裏收納的，他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能脫口而出，記憶深刻到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就像是早就備妥刻印在腦海裏，到見到能分享之人時，一股腦兒地全告訴對方。
　　
　　他去過世人口中最南邊的地方，彌漫在身邊水潤綿密的空氣，吸入肺裏都像是柔了五髒六腑，初晨的露珠挂在生意盎然的枝頭花間，洗滌出更加脆嫩的色彩，太陽在雲霧繚繞的山巒間半隱半現，給大地鋪染出一層溫柔的朦朧暖意。他穿行過被蔥蔥綠意包圍的村莊，在走到村子盡頭時，被老人喊住了腳步，老人指了指他的前方，告知他不能再往前。
　　聳立於他前行方向的高山，延綿巍峨的山巔沒入雲層裏頭，由視線可及的山上至山腳下，全佇立著顆顆粗壯的大樹組合的樹林，那種讓人迎面撲來的使人窒息的壓迫感，光是抬起視線去看清都會迷失在裏面一般。
　　他站在原地，望著那個方向微微愣神，老人間斷地和他說了些話，好意地告知他所知道的，從前代長輩那裏流傳下來的，關於神州最南邊境的傳說。
　　
　　在他的認知裏，並沒有對南方水土的准確概念，只是對能養出如慕少艾那般模樣和性情的水土，存著一絲好奇。所以他選擇往南而行，並不特定去往哪裏，只是行至南邊境地，對漾著水波氤氳的氣候有一定了解之後，依舊選擇往南，再繼續往南。現在突然被告知所選擇的方向已經到達盡頭，羽人非獍確實有些錯愕。對於這趟行途，並不是沒有考慮到終止的那一天，只是真當這一天來到的時候，感覺不到任何行途抵達終點的實感，不真切到簡直就像夢境。
　　
　　這趟行途始於何時，羽人已經說不出准確的時間。說是自私也好任性也罷，不曾告訴任何人他的想法和打算，就連為數不多的摯友，也未送去過只字片語。腳底落在土地上的觸感清晰，他不停地邁步，一路行來，就這樣感受著南方水土的溫潤，看淳樸好客鄉民怡然生活，瞧如此山水風情養出許多溫文雅趣之士，觀春桃夏荷在深秋暖了滿枝頭的楓紅。
　　
　　沿路而來招搖的美景，即使讓他以自己貧瘠的語言去描述也能說上個好些時候；曾經及腰的發，絞短了幾回，現在又一次垂在了腿彎兒；曾經不甚熟悉的南方口音，現在就算是聽著老一輩的人開口，也可以完全明白他們所想表達的是何種意思。而現在，前行的方向沒有了繼續可行的路，是不是，他的往南的任性也該是個頭了……
　　羽人跟老人借租了一間房，在村子裏住了下來。休息了整整兩個月之後，才離開這個讓他喜歡的南方小村。
　　自北向南時，故意錯開的苗疆地域，羽人想，就以那裏為終點吧。
　　
　　去往西苗的路羽人並沒有走多久，最起碼比他往南而行的那趟行途來說要短很多很多。因為他還未來得及走到，就因為突來的沖動而決定了終點的更改。
　　當他路經那個城鎮，看到因為搬家而被廉價出售的那套房屋店面時，瞬間，思緒有些恍惚起來。
　　猶記得那人好像是說等忙完阿九半心之事後他們就去退隱，不再插手江湖是非三人一同遊遍中原美景。之後在某個小城鎮裏開一家風鈴店，店址不用太好，店面也無需多大，他來顧店他來編制風鈴，平日裏喝喝小酒，拿麥芽糖逗逗饞嘴貓，偶爾開開義診等等…計劃一直排到好久之後。
　　　　不過，唯一變動的是，三人擬定的計劃，只余他一人去實行。
　　
　　等他回神過來售屋的信息單已被他揭下捏在了手裏。再度愣了一下，便就接受了。也罷，苗疆雖是那人的故鄉，但沒有那人所在的故鄉，終究也不能成為他的家，在這裏開一家風鈴店，未嘗不是一個好終點。
　　按照上面寫的地址，羽人找到了代為租售之人。甚至連提出的看房要求都婉拒了，直接交了銀兩把房子買了下來，現在拿著鑰匙往回走，隱約間還會感受到突然竄出的，一股說不清的，迫不及待？
　　
　　打開了門，羽人往裏走，打量著即將稱為自己家的所在。
　　店面向西，房屋戶型則是往後延伸的，前堂的門面不到三丈寬，拿鑰匙開了門，穿過前堂往後走才是起居的院子，兩間臥房，一間坐東朝西正對著前堂，一間靠北朝南，廚房在院子的右邊，緊挨著廚房的是放雜物的柴房。廚房和臥房中間的轉角支了個簡易的棚，下面則是打吃用水的井，院子裏還載了一棵刺槐樹，樹下圍著石頭砌成的桌凳，繁茂的枝叢投下的蔭影，夏天時很方便人在樹下納涼。
　　真的是一間很不錯的屋子。
　　
　　既然決定住下，要辦的事情就多了，更何況還要著手開風鈴店的事兒。
　　將行李物品放下，羽人開始著手打掃房間。可能是前任房主剛搬走沒多久，屋子裏並不髒，用了大半天就把內內外外全都打掃了個幹淨。因為生活簡便慣了，身旁並沒有什麼裝飾物，更何況之前的很長時間都在行途中，雖說是收了不少物品，但那些全都擺出來也不能給沒有家居用品的屋子增添多少暖意，依舊顯得屋子大得空蕩。
　　抬頭看了眼屋外的天色，太陽已經偏西，摸了摸很久沒吃東西的空腹，羽人決定出去吃東西，順便采買一些起居用品。
　　
　　吃了飯，羽人循著街道往內節去，沿路注意著兩旁的店面招牌，沒多久就找見了賣布錦被褥的店。
　　“歡迎，想買點什麼？”
　　剛踏入店裏，掌櫃就熱絡地上來答話，羽人輕點了頭，應聲道：“要兩套被褥。”
　　“好的，客官要挑下樣式和花色嗎？這邊這些是剛上的新棉緞子，柔軟且保暖，用來制冬被正合適不過了。”店老板指著右手處挂著的新樣板推介著。
　　“不用了，有制好的嗎？來兩套就好。”
　　“有是有，只是很不湊巧，這邊放著的現貨還差一床墊的褥子，客官你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人來去後街的制工房取過來。”掌櫃的說完招呼店夥計去取貨，看著羽人站在一旁連忙拉過凳子，請羽人入座：“客官你坐著等吧，這邊有凳子。”
　　掏出錢袋付了錢，羽人靠旁邊站了一些等待，心裏考慮著自己是將被褥拿回去，還是再買些東西。聽到掌櫃的開口，羽人連忙抬頭應了一聲，“無妨。”
　　“是說客官看著很面生呢，是外地搬過來的吧。”掌櫃的見他不入坐，索性也從櫃台裏出來，站在一旁搭起話來。
　　“嗯。”
　　“哦，剛搬來很辛苦呢，要采買的東西不少，這來來回回的跑可累人了。”店掌櫃說著，頓了一下方又開口：“客官這被褥買了，還有啥欠缺的需要買嗎？”
　　“嗯……還需要購些炊具。”想到後院那間廚房羽人沈默了一會。之前一直居無定所，不是打些野味或湖魚，就是以包袱裏的幹糧充饑，除非是入了村鎮，否則每次覺察腹中饑餓皆是草草解決。現下既是住下，便不能像往常一般，想來起爐煮飯對於一個“家”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吧。
　　“炊具啊，順著這條巷子往下走，遇到第一個右轉的巷口拐進去，就可以看到賣炊具的啦。”聽到羽人這麼說，掌櫃的指了指門前的巷子，比劃著要拐彎的方向，“客官你還要買炊具的話，這就去吧，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晚點夥計取來被褥，我差他給您送過去吧，剛搬家過來也挺不容易的。”
　　
　　“這怎麼好麻煩店家……”淳樸的親切，羽人這一路行來見過、也遇過不少，即使這樣，面對這種毫不掩飾直接施與的善意，他還是會有些局促地不知所措，雖然明白他們只是單純地想幫一把手，但就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很難做到坦率的接受。
　　“沒事沒事，客官你家是住在？”
　　看這掌櫃的面上親切的笑容，羽人終還是把嘴邊推拒的話給咽了下去，將屋址告知店家，羽人微微彎了彎身子，頷首表達自己的謝意：“多謝。”
　　“免客氣啦。”
　　
　　羽人在店家爽朗的笑聲中出了店門，按照掌櫃的告訴的地址不消片刻就找到了炊具店。買了炊具回程的路上，羽人想，明天是該買來紙筆了，給他的好友們去個信，告知自己的住所。然後，有時間的話，歡迎他們前來坐坐，兄弟之間，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 此帖被毛線棍棍在2011-02-14 10:49重新編輯 ]

啦啦啦~飄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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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eogarwoodg

不使煩事上心頭，人間處處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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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1樓發表於: 2010-06-22 19: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之後讓人心有些酸酸的,三人的計畫,夢想,最後只剩羽人一個人獨自去一件一件實現,
希望可以看到快樂的結局.

【素還真弔素續緣】
孤雛在天涯，雙親何所依？三更未歸巢，四顧心淒迷；
喚兒五六聲，淚已七八滴。九泉在何處？十方不可覓；
百思腸千斷，望汝萬劫難。歷歷童顏在，斑斑白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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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gwin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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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2樓發表於: 2010-06-22 23: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偶是慕羽命的~~ 特來踩一腳留念~~~
偶期待藥師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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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oc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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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

3樓發表於: 2010-06-23 23: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難得又看到一篇慕羽文,還是在很久之後開始的故事,
終於不用擔心會再看到令人傷心的正劇結尾(是嗎?)
希望這回能有個美好開心的結局阿~~

惡之華漫想企劃執行總部‧http://blog.yam.com/lmclu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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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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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

4樓發表於: 2010-06-25 11: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pieogarwoodg

感謝親的回覆
只餘羽人一個區實行三人的計劃，在某隻當初設想這個情景時，想來羽人的心應該是很失落的（包括某隻自己也很失落啊。
不過，慢慢都會好起來的，畢竟，如果繼續在這裡下虐手就有點太過分了。（當真？（笑

TO：wingwingin

擁抱>3<
我也是呀。當初看到羽仔和藥師之後，我立刻就變成了慕羽命。（笑
不過，一直鬧文荒，導致現在有嚴重的爬牆傾向…（心虛
爲了鞏固兩人在某隻心裡的地位，只好趕快動手把腦補的東西給敲出來。（繼續心虛
我也很期待藥師的出場XD
雖然某隻還把握不準他什麽時候會出來

TO：Kinocalin

是說人物退場久了（羽仔還沒退場好不好！）關於他們的文就會好難找到。
我也是因為太喜歡他們卻嚴重文荒才厚著臉皮動手去寫的。（感情你不是在糟蹋他們？（笑）
劇裏兩人都走不到一起了，某只肯定會讓這兩隻最後幸福地生活下去的。（點頭

感謝各位的閱讀及回復，還有送花的道友，真的非常感謝。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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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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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

5樓發表於: 2010-06-25 11: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歸泊及友人

　　
　　初至的幾天都在辦置傢俱物品和對新家的磨合中匆忙而過，待到編制風鈴的材料都基本找齊，羽人才算是稍稍閒暇了一些。拿著找來的材料坐在屋中編制風鈴，最起碼的就不用再四處奔波而行。前兩天也已將寫好的信件分別寄給了幾位元友人，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趕制一些風鈴的樣式出來，然後挑定日子開張而已。
　　
　　身邊帶著的那串六翼風鈴自然是不能拿來賣，倒不是那串六翼風鈴是他人所制什麼的，而是六翼風鈴牽扯到的，還有斷不了的江湖氣息，既是退隱，自當不再過問江湖瑣事。清晨起床買菜煮飯，吃了飯收拾完衛生，就琢磨琢磨風鈴的樣式，生活呈一個圓輪般地反復，雖然平和但並不會感到寂寞。
　　
　　一切進行的也很順利，只是，到了定制店名匾額時，羽人無可避免地困擾起來。
　　
　　當初只有說到計畫的行程，卻未詳細去討論。不過，照慕少艾那種哪裏有美景美物美人就往哪裏去的性子，行事也不太可能按照計畫原封不動地去實行就是了。遊歷山水之後定居的風鈴店名，自是沒能先提到之前來商論。
　　
　　想到慕少艾的個性，羽人蹙起的眉又加深幾分，讓慕少艾來取店名的話，不會儘是臥看美人居觀香閣聆倩樓之類的吧？
　　嗯……或許真的會叫這些名字。
　　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從腦袋裏面驅了出去，一邊編制風鈴，一邊認真思考風鈴店的名字。
　　
　　白天裏晴的好，傍晚時分西邊天空的雲彩都給染上了不同深淺的茜色。一層一層的，鋪展揉和，已不刺目了的陽光，摻著白色茜色交雜的雲色，像極了慕少艾那一身柔軟的溫暖。抬眼望了會窗外，心裏便有了主意。
　　剛好也需要訂制掛風鈴的櫥櫃，羽人便先放下手裏的活兒，關了門往木匠店去。說罷訂制櫥櫃的樣式，羽人將要嵌入匾額上的三個字寫下，在對方訝異的確認中點了點頭，確認了著實無誤。店老闆見羽人點頭，便也不再多說，只告訴他得等些時日，讓他先付部分訂金，做成之後會即刻送上門，到時候再付清尾款即可。
　　
　　過了些日子，訂制的用來掛風鈴的櫥櫃和牌匾送了上門。著手把櫥櫃在前堂裏放置好，拿抹布擦過乾淨後，羽人才將將這些天趕制出來的風鈴往裏頭掛。說是櫥櫃，其實是雕著精緻鏤花的木架，三排架子從木質、塗色到雕飾都不一樣，掛上風格材質都迥然不同風鈴，看上去倒是惹眼得炫目。前堂和後堂的門全都打開，互通的風吹過來，一時間屋裏全是清脆悅耳的叮咚叮鈴聲。
　　
　　至於匾額，店老闆細心地用紅色綢緞給包了起來，差人抬進來的時候還問了句幾時開業，需不需要幫手掛起來。還未定下開張日子，羽人自是婉拒了店主的好意，付了尾金送走了人，羽人看著屋裏的擺設，心頭盈盈充滿了暖意。
　　
　　一個店，一個家，自己就這樣慢慢去佈置，去經營，其實，這樣生活，也很好。
　　
　　所有的東西都準備了齊全，羽人挑了天算是所謂的黃道吉日，掛上牌匾和新的燈盞，如此，風鈴店就開業了。
　　　　沒有顯目的招牌和宣傳，甚至連掛鞭炮都沒有燃放，再加上店面並不處於鬧市中，人流量本身就不大，一上午沒人進來詢問也算是情有可原。雖然偶爾會接收到路過行人投過來的目光，但都僅是好奇地打量，依舊無人進來，風鈴店的生意可說、嗯…頗清閒。在視線掃過胡琴時也有暗忖了下要不要拉幾首歡快的曲子應應景，算是慶祝一下風鈴店的開業，想到印象裏旁人開店都是敲鑼打鼓，更隆重的還會請來舞獅隊或耍雜的來表演，好像沒有誰家單用胡琴來慶賀的便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當太陽升到正上空時，羽人才從坐了一上午的凳子上起身，打算去準備午飯，轉身的動作在門口那一聲平板的聲音中，停頓。
　　“羽人非獍。”
　　“…宵？”羽人盯著門口的人看了好一會，眨了眨眼似乎確認了不是自己的錯覺，才後知後覺地開口。
　　“你寫信給我，我就來看你。”宵抬起胳膊，把手裏拿著的那封羽人寄過來的信晃了晃，陳述著他此刻站在這裏的理由。
　　“嗯，進來吧。”
　　
　　他一共發出去了四封信，宵、愁落、燕歸人以及白髮劍者四人。當初寫給白髮劍者的那封有猶豫著到底寫什麼名字，雖然後來已經知道白髮劍者就是素還真化身而成，但總覺得，白髮劍者可以代表素還真，但已成素還真的白髮劍者，卻不單單是白髮劍者，和中原支柱的素還真亂攀好友關係，好像有些狂傲的不知天高地厚。猶豫的最後還是寫了白髮劍者這個名字，畢竟，這信是送去琉璃仙境，那邊的人自是明白該交予誰手。而背九命前輩那裏，因為一些原因，終究還是放棄了。
　　
　　“這就是風鈴店…”打量著屋裏的裝飾及風鈴，宵回過頭問道，“羽人非獍，我可以摸它嗎？”
　　“可以。”結束這一路而行的任性在此退隱，只是單純的想通知好友一聲，他過的很好，無須擔憂，而沒料到，友人竟然會上門來看望他。
　　“因為是售賣風鈴，所以店名就叫‘風鈴店’嗎？”搖曳的鈴音讓宵忍不住碰碰這個，晃晃那個，帶著不解的好奇，雖然從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來，但羽人明白，宵很喜歡這些風鈴。
　　“差不多。”羽人想到前些天買的酒，或許他心底還是有些期盼的，備著美酒等待好友上門。不過，宵，應該是不能喝酒的吧？
　　“哦……對了，羽人非獍，你剛才準備去做什麼？”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記起剛才來的時候看見羽人起身好似有事，方又問道。
　　“嗯，準備去煮午飯。”
　　“煮飯？需要補充能量時的進食？”記得姥無豔提起過，好像是白色軟軟的食物，羽人要自己煮嗎？
　　“對。你也沒有吃飯吧，先等一會。”幸好清早有去買了一些菜，這下也不用現出門去購買了，應該很快就能開飯。
　　“我可以看你煮飯嗎？”宵這樣說的時候已經跟在往後院去的羽人後面開始移動了，當然，羽人因驚訝猛然停住的腳步他也有注意到，及時刹車，待羽人轉身的時候，兩人依舊相隔著一臂寬的距離。
　　“……好。”
　　
　　兩人對視片刻之後，羽人點了點頭，應允。說是無法拒絕，其實他也沒有非要拒絕的理由。宵只是對於武學及應敵之外的事物，完全沒有概念，想解惑而求知罷了。雖然身後有一個大青年跟著出出進進的有些讓他不適應，但宵只是保持沉默在一旁觀看，並不影響羽人手腳麻利地張羅兩人的午飯。
　　
　　沒多久，幾樣小菜就炒好起鍋，爐灶上沙煲內的米飯也飄出濃鬱的香氣。將盤子遞給呆愣在一旁的人，示意他端到前堂隔出來的飯廳去。羽人則拿了碗筷，給兩人盛了飯才往前堂裏頭去。剛進到前堂，就見宵坐那兒，眼直直地望著他，帶著些從眼裏流露的不可思議。羽人將碗遞給他，他才開始埋頭吃飯。當然伴隨著吃飯，還有這一段時間沉默中所積累的問題。基本每吃幾口飯，宵就會想起來一個問題，羽人自當是儘量給予解答，這一頓飯下來，比平日一個人時花了多一倍的時間。
　　
　　這種情況讓羽人很自然地想到當初在峴匿迷穀時的情形了。在那裏時，一餐飯通常也要吃好些個時候。慕少艾吃一口新的菜色就要發表下評論，再扯扯哪家的哪道菜如何如何美味，誰誰誰手上的料理技術怎樣了得，然後又感歎平日他不來的時候，自個兒的生活簡直悲慘到令人不忍目睹，跟阿九一唱一和的，潛臺詞就是，羽仔，我們指望你養呢。
　　
　　羽人之前在行途中就想通了，那也不過就是慕少艾變著法地讓他多說話，不要什麼都積壓在心裏。現在想來，當初自己也確實太過沉默，現在沒了說話的伴兒，有想分享的東西時，也無法與其訴說了。
　　就如同之前的他，處在自己結成的死結中掙紮，總看不透自己所擁有的，其實要比自己想像的多很多。
　　宵的情況雖不同於之前的自己，但他們兩人卻有著很多相似，宵的路走來也是充滿了悲傷。
　　其實很多錯誤都可以避免，宵會學得很快，因為他的心還如同稚子，對一切不明白的事物很有強的學悟。若是有人告訴他如何分辨是非對錯，之後，宵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被有心人利用而造成無法挽救的遺憾傷痛。
　　
　　下午兩人在店裏顧店，一上午的冷清好像也因為宵的到來而稍微好轉了一點，最起碼，下午有賣出去一串風鈴，也算是開了個張。
　　身邊多了一人對羽人來說並不會覺得不自在，以前雖是喜歡獨處，但卻有那麼一人讓自己體會到人與人相處的溫暖，告訴他，其實人可以不用孤獨。現在，他平時就顧顧店，沒客人上門的閒暇時，教宵編織風鈴，幾日下來，宵已經獨自完成了一串。
　　
　　又過了幾日，這天上午，羽人剛忙活完風鈴店內外的清掃，宵突然開了口：“羽人，我要回去了。”
　　“怎麼？”是住不習慣嗎？怎麼突然……
　　“我和一個人約好了，要在凝晶雪峰等他。”宵說著，羽人從他冰藍色的眼瞳裏看見了高興和期待。
　　“嗯，保重。”手下意識地想去摸摸宵的腦袋，等意識到這個動作時，羽人僵了一下，立馬改為拍了拍宵的肩膀。果然是受慕少艾荼毒太深，竟然差點學著他摸阿九腦袋那樣，去摸了宵的腦袋。
　　
　　這種行為要不得！
　　
　　“你也保重。”沒有排斥羽人的這一舉動，宵說完就準備離開，羽人送他到門口，他轉身過來，“羽人，你要是想我，就再寄信，我還會過來看你。”
　　羽人聽著他的話頓時愣在那裏，半響才回過神來。往宵離開的方向望過去，那一身紫黑身影已模糊到幾不可見，羽人不禁開始想，到底自己那封信寫了什麼，導致這個像孩子一樣的友人會理解成，自己想他？思前想後好一會，羽人還是覺得自己那封信沒出什麼問題，不過就是幾句簡單的問候以及附上現今地址而已啊。
　　
　　難道是有人向他灌輸，寫信這一舉動本就是傾訴思念？
　　雖然這樣解釋沒錯，但總覺得，好像哪裏出了問題。

[ 此帖被毛線棍棍在2011-01-06 11:0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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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歌

苦境遊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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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0-06-25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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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時光總是消縱即逝
當初三人說好的夢想
如今夢想以實現
回首卻只有一個人
整篇下來
還真染上羽人的憂愁

牆頭拔不盡，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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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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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0-06-26 18: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这样淡然平静的文字，却能透出羽仔心里的点点忧伤感……曾经计划着三人在内的梦想，如今实现时，却只得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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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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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0-07-03 17: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章三、慕色及至交

　
　　屋內香爐焚著熏香，嫋嫋青煙融在空氣中，清淡素雅的香氣在鼻尖環繞，舒適的感覺隨著呼吸沁入脾肺讓人不自覺放鬆心神。慕少艾坐在紅木椅上眉頭微蹙，眼睛望著在輕風的帶動下蕩起點點弧度的珠簾方向耐心等待。珠簾的左下方向放置著人造假山的盆景，由山頂端不斷湧出的潺潺碧水沿著岩縫傾瀉而下，落在正下方水潭中激起圈圈漣漪，擴大的圈痕散盡餘勁撞到邊緣便沒了痕跡。細微連綿的聲響、激起的波瀾如同他此刻起落的心境。
　　
　　忽地，由遠及近襲來的勁氣將珠簾全數挽起，拿捏準確的力道未傷之分毫，隨即便見黑色的身影映照在背牆上。
　　“讓你久等了。”黑影開口，搖著摺扇的身形一派輕鬆。
　　“既然知道我在等，那你應當走快些才是。”毫不客氣地回敬，堵回那句毫無誠意的謙語。
　　“哈哈，我可是放下了品享千液釀的機會而急忙趕來的，如此還嫌慢。那麽，難得慕大藥師主動找上星廊坊，所為何事？”正是因為瞭解眼前之人，所以調侃幾句之後便切入正題。
　　“我準備離開了。”略一怔愣，慕少艾還是如實回答。雖是微顯沈重的語氣，雅俊的面上卻是決絕的堅定。
　　“這傷才剛好，就迫不及待的離開，準備去找哪家的美人還是怎麼的？”從慕少艾踏入星廊坊，男子就測得來人之心思，黑影按下那一聲歎息，以笑語掩飾真正的心境。
　　“哎呀呀，這都被好友你猜中了，好友，你莫不是我肚裏的蛔蟲幻化的吧。”笑著接過話，慕少艾將視線移出門外，屋外花圃裏百花怒放競相爭豔，綻出朵朵嬌嫩花蕊，引人駐足攀枝聞顏。可惜的是，他無意於此。
　　“嗯……有何不可呢，反正終究都要面對的。我會幫你安排，你去吧。”拉長的尾音，短暫沈默之後黑影收起摺扇，以扇頭在掌心輕敲數下後說道。
　　“呼呼，那多謝了。”慕少艾笑出聲，是啊，現在不過是將之後的事程提到眼下，即使…他也得闖他一闖。他不想再讓那個即使長大成人依舊傻得可以的孩子獨自等待，流逝過去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不用說謝，只要別忘記這著急離去所為何人何事就好。”就怕那腦袋又犯傻，又去幹代人替死什麼的，他能救得了這一次，並不代表次次都能救得回來。
　　“我知曉。是說好友，往早時候，每次想見見好友你廬山真面目，你都以種種藉口推脫，現在我這都準備走了，你也不送我一程嗎？”
　　“哈哈哈…待你解決完該解決之事，定當備好美酒，和好友痛痛快快暢飲一番。”
　　“呼呼，那慕少艾就先記下了，好友切記不可食言呐。”揮了揮握在手裏的煙管，一身明黃的人邁開步伐，轉身的瀟灑沖淡了即將面臨的沉重。
　　“……好一位多情的藥師，唉。”
　　
　　黑影看著離去的身形消失，微一抬手珠簾翩然落下，掩了輕歎的尾音所包含的無奈。回到自己的居室，男子探手在樂器架上流連，片刻後取起銀質長笛，吹奏出一曲笑夢風塵。
　　好友，我能為你做的也就如此，接下來，也只能祝福你了。
　　
　　
　　昨夜裏很晚才睡再加上又喝了酒，今早羽人比平日要醒的晚一些。眨了眨眼，墨綠色眸子上的朦朧逐漸轉為清晰。下了一整晚的雨現在已經不如最開始那樣瓢潑，有灰白的光線透過未闔嚴的窗戶在地上暈染出點點斑駁，隱約可以看見院子裏那棵歪斜的刺槐樹，被風吹動的樹葉，摩擦間發出唦唦的聲響，有一些被雨水帶離了樹枝打著圈飄落。
　　
　　又是…
　　一夜無夢……
　　
　　深深籲出口氣，羽人非獍掀開被子從床榻上起來。拿過放在床邊椅子上的衣服穿上，把披散在後背的長髮用發帶綁住，才打開房門去打水洗漱。
　　頗有些涼意的井水讓整個人都清醒過來，舒展了下四肢，羽人把茶具搬到簷下，燒柴煮水，打算給自己泡了一盞茶，解解因昨夜喝多了酒造成的不適。
　　等水煮開的當兒，突然憶起前些時候用風鈴換來的樂譜還沒來得及看，便提來胡琴及樂譜，一手執弓一手按弦，對著樂譜練習起來。悠悠琴聲奏起，輕快的曲調跳躍著，時而如涓涓細水流淌，時而又轉為空靈曲調微揚，圓潤甜美的音色由指間傾瀉而出。
　　
　　一曲落後，羽人便放下了手裏的胡琴，煮茶的柴薪已燃盡，只餘絲絲暗紅柴塊讓壺裏的水保持著溫度。
　　溫茶具，洗茶葉，沖泡，飲茶。一泡的茶水飲盡，已經可以間斷聽見從街上傳來的人聲。將茶壺裏的茶葉倒掉，洗好茶具放回茶盤，羽人非獍往前堂去著手開店。
　　抽掉從內拴上的門拴，打開店門，取下門口燈籠的護罩，挑滅內部依舊燃著的燈撚方才掛回去。
　　
　　抬頭望了眼天色，灰濛濛的天空依舊沒有放晴的徵兆。昨天清晨開始，天色就晴得不怎麽好。驟起的北風帶來的涼意讓人有了身處深秋的實感，上午太陽在雲層之間半隱半現，打晌午過後就被厚重的雲層遮了個嚴實，大塊大塊的深灰色雲層不斷挪動堆積，待到暮色剛臨，滾動的雲層似是再也托不住雨水，豆大的雨點開始往下落，下一刻，由雨點織成雨幕，伴隨著陣陣悶響的雷聲，傾盆而下。
　　
　　之前，羽人並不喜歡下雨天。
　　
　　不論是綿綿細雨的淅淅瀝瀝，瓢潑大雨的悶然沈響，還是偶爾伴隨的轟隆雷聲，總會有不間斷的聲音。摻雜著不同的聲響由灰白雲層不斷落下的雨點，感覺一點一滴都落進了心頭，慢慢積沈，興許哪天就不再能容下，頃刻蜂擁而出，直擊得人措手不及。
　　
　　羽人經歷過南方的雨季。那為時不短的日子裏，時不時就會自天空飄落雨絲，並不大，卻綿綿不絕。羽人撐著傘走在雨中，看氤氳飄渺給萬物都罩上了一層朦朧的膜，模糊了景物的輪廓。或許是心境的不同，經歷過不知幾次如此的雨季，羽人發現自己也變得並不像之前那般排斥雨天了。
　　
　　不過，那也只是由不喜歡變成了不討厭。
　　
　　比起下雨，羽人要喜歡雪天一些。落下孤燈的雪大多都伴隨著刺骨的冽風，呼嘯的寒風夾著冰粒拍在面上有絲絲刺痛的感覺。不過，偶爾也有只是靜靜飄著鵝毛般大雪的時候，滿目雪花落在一地亮白之上悄然無聲，羽人很喜歡那種感覺，四周都陷入萬籟俱寂之中毫無聲息，那種安靜，幾乎連自身的存在都感受不到。
　　每當那個時候他都會放下胡琴，拎一壺酒，就著落雪當下酒菜慢慢酌飲。冰涼的酒液入口變溫，滑下喉嚨一路暖到胸腔肺腑。
　　
　　某天，一身暖色的人撞見雪下獨飲的他，帶笑的面上歡喜更甚，連眉梢都染上了喜悅。自那之後那人就愛帶上酒樂顛顛地蹭到落下孤燈拉著他看雪飲酒聊天。說是聊天，更多時候都是那人單方面絮絮叨叨說上好些個時辰。
　　
　　他說，羽仔，你在雪裏飲酒的樣子像極了雪中純淨的精靈，讓藥師我眼都看直了。
　　那人逕自在石凳上坐下，拍開酒壺上的封口直接豪飲一口。
　　
　　他說，哎呀呀…藥師我生性偏愛美麗之物，你看這，美景當下，把握美酒，還有美人在側，要是羽仔你能不擺出那副拒人千裏的面孔，笑一個……嘖嘖…就算藥師我下一刻就一命嗚呼，也是不枉此生矣。
　　丟給那人一個白眼，那人倒是全然不以為意，繼續搖晃著腦袋拎起酒又是一大口。
　　
　　他說，羽仔，你看雪的眼神真讓我吃醋，感覺下一瞬你就會追著它們而去。
　　那人說這話的時候帶來的酒已經飲了大半，幾個空酒壺滾落在一旁，飄下的雪在棕褐上面鍍上一層輕柔的白。
　　
　　他說，羽仔，為了老人家我這顆脆弱的心臟好好揣在心窩裏，我決定賴在你身邊了。你看我這一身鵝黃圍著你，你就無法融到這一地亮白之中，消失不見了。
　　飲酒到最後，那人已經微醺，整個人趴在石桌上渾身散發出惑人的慵懶氣息。他回頭，在半空中和那人的視線相撞。那人染上些許醉意的眼瞳直直望進他心裏，讓他也覺恍惚起來。
　　
　　羽人非獍想，醉了的人肯定不是那人，而是自己…
　　不然，如何解釋他會覺得胸腔之間竄入了不同於酒一般的暖意，直沖得他眼眶發熱呢。
　　
　　到最後他也沒告訴那人，其實他只是相比下雨較喜歡雪天的靜謐無聲而已，而真正愛的，卻是暖陽環繞的晴空。
　　
　　因為下雨，所以羽人早早閉了店，在臥室裏點起燈，整理剩下的部分材料。這一想到雪景和那人，不知怎地，突然間就來了飲酒的興致。
　　搬來上次買來卻未及品享的兩壇酒，從櫥櫃裏拿出兩個杯子，分別斟滿。
　　端起置在自己面前的酒杯，輕碰一下對面的杯璧。

　　一聲清響，一豆燈火，敬一位至交，便是一場不醉不歡。

[ 此帖被毛線棍棍在2011-01-06 11:07重新編輯 ]

啦啦啦~飄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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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

9樓發表於: 2010-07-03 18: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舒歌
呵呵
某隻覺得，羽仔他就算安定下來
會記得在要換下淋濕的衣服
會記得泡個熱水澡飲下熱薑湯
會在生活上一切順利
但他心裡還是會有填補不了的地方。
那些缺憾他獨自背負，怎麼說都顯得太過沉重

TO：yiru
嗯嗯
所以少艾你快點出場吧，羽仔一個人好孤獨。（不還是你老是拖戲的錯！
笑
快了快了，羽仔就快有人陪了。

啦啦啦~飄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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