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3 【夜麟X黃泉】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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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1-01-03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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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3 【夜麟X黃泉】浮光掠影

「喂，睡得舒服麼，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如何……」

有人在耳邊低嚀，血管中流淌的血液叫囂著，宛如沸騰的潮水洶湧急躁。鼓動的心跳聲充斥著大腦，卡在喉間的聲音想要嘶吼出來，但是更有一股外在的力量勒住脖子，幾欲窒息的難受，直到在他快要以為自己會就此斷氣的時候，猛然驚醒。

深夜中，迷離的月光透過窗戶斑駁灑下，涼風帶起薄紗在月色下輕輕搖曳。

撩起沾滿汗水的銀色發絲，黃泉深深喘了口氣，清澈的藍眸凝視著窗臺，用冰涼的手指捂著額頭穩下體內的騷動。
是夢？

不。

起身走進洗手間，明亮的燈光將狹小空間照得通亮，黃泉站在洗手台前撫著原本白皙的頸子，而此刻，泛著青紫的指痕清晰可見，像是醜陋的狡蛇纏繞在上頭，觸目驚心。

又來了，糾纏不休的痕跡。

日復一日，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終結自己的性命？像是要一點點的侵蝕，折磨自己，直到沒有力道再求生下去。

當自己是貓抓下奮力掙扎的老鼠麼？

他忽然覺得這樣的比喻索然乏味。

黃泉洗了把臉，粗暴的動作使水渣飛濺，打濕了衣服，也弄得洗手台一片狼藉。

嘩嘩的水聲在寂靜的深夜很響亮，黃泉直到覺得自己混亂的腦子徹底清醒了才關掉龍頭，室內又恢復了死寂。

沒有睡意地走出洗手間，將房間裏的開關統統打開，關上半敞的窗戶，揚聲器連起放著音樂，然後捧著筆電爬上床，縮在牆角邊翻閱資料邊繼續碼論文。

寫到累的時候揉了揉頸項，但按到瘀傷的疼痛讓自己情不自禁僵硬了手指。

思索再多也沒有的結果，黃泉並不想在這上面花精力，倒是慶倖將要入冬的天氣，為他掩飾刺目的傷口爭取了有利條件。

不眠之夜在曙光穿透窗戶的刹那宣告結束。

無所事事地聽著教授的言語，或者說沒有多少人在意講臺前究竟在上些什麼，只要保持班級的肅靜幹自己事情就好，比如天馬行空的幻想，比如奮筆疾書的作業，或者…好比黃泉撐著腦袋望向窗外，放空一切的發著呆。

沒人知道黃泉是否睡著，就連黃泉自己有時候也不清楚是否還清醒。冬天的腳步臨近，枯黃的落葉紛飛、無聲走向生命盡頭。黃泉沒有詩人悲秋的心態，只是沉默而又單純地凝視著罷了，直到一群人走過，領頭的米褐發男人無意抬頭看向自己時，他收回了視線。

黃泉是存在感強烈卻又冷漠的人，無法忽視的容貌以及更無法忽視的性格註定他在大學期間過著類似被隔離的單調生活。冷漠的周遭，竊竊私語的碎語讓目空一切喜歡獨自行動的黃泉感覺逍遙，但這並不意味他會變得乏味而又無知，單純或者純粹。

相反，夜裏混雜在學校幫派鬥毆中會有他的參與，手法辛辣到讓人為之戰慄，而黃泉只當是一種消遣，或者更簡單的說——是種發洩。

他並不好鬥，但累積在心中的壓抑需要抒發，不想與人交談的後果導致直接用拳頭說話，然後在學校中流傳著敗壞的名聲來讓自己被更為孤立。

簡單有趣的因果迴圈，而他，樂忠這樣的處境。

招惹不該招惹的麻煩，處理那些送上門的挑撥，然後再增添新的麻煩，沒有止境，直到磨平心頭糾纏著自己的騷亂，那個名為不安的存在。

輕撫被厚實圍巾裹住的脖子，雖然自己並不想承認，但它的確影響到了自己的生活。

發自內心的感到煩躁。

「你是遺忘了什麼？呵，其實你本來就不該知道……」

天蚩極業、羅喉、刀無極，是這個區域三方勢力霸主的繼承人；直覺告訴自己，不要接近這些傢伙，老死不相往來對他來說才是最安全的距離。

但這三人都當面見過他，畢竟自己失控時，錯傷過他們手下的人，引起了關注。

最先找黃泉談判的是刀無極，他有些驚訝以及不確定的眼光看著眼前這個滿身孤傲不馴的銀髮男子，不緊不慢開口詢問他想要的歸宿。濃濃的探視讓黃泉啼笑地抿唇，轉身便光明正大從他的大本營中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刀無極想要從他的口中套出什麼，但是自己並沒有義務回答。

接著是天蚩極業堵住黃泉回家的路，他不是來將這個人收復、歸順或者是剷除，只是看著那張漠然的臉孔露出極為古怪的笑容。

如果只是想耗時間，黃泉是有本事站在那兒發呆或者乾脆閉眼睡覺的，他向來隨遇而安。

你，想去天都麼？天蚩問。

好走不送。

這是黃泉給出最貼切心情的話語。

天蚩摸著下巴津津有味地注視黃泉，一臉玩味地回他：我很期待你給羅喉的答復。

而羅喉，則是同校的高年級學生，非正式場合見過幾面，卻從來也沒有交談，頂多是擦身而過的距離，形同陌路。

這個人……讓黃泉忍不住想要皺眉，他不知為何自己會去在意他的存在，甚至反常理的刻意回避。

這其中的道理或許只能交給自己的本能來回答，但不知為何，卻依稀覺得糾纏著自己的謎團與這個人有著微妙的牽連。

不過，這種奇怪的想法也就止步於朦朧階段。

直覺，或者是錯覺；
更僅僅只是個幻覺。

「你只是多餘的存在……」

試圖逮住，掌心裏頭只是空氣，空白的天花板以及一室寂靜，聽聞自己喘息的呻吟，就像被噩夢驚醒。

起身靠在床頭，閉眼用手掌覆蓋住臉孔，本只是哼了聲，隨後忽然覺得好笑便笑了起來，久久不能停歇。

我是黃泉。

而你，

又是誰。

很多時候平行線永遠都是平行線，它不會相交，更不會交叉纏繞在一起，這是種固定的模式，即使兩線之間的距離只有微毫。

不知是誰打破了安全距離，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後腦狠狠挨了別人一棍子；也許是羅喉的人馬剛好不湊巧出現在混戰之中，羅喉路過順便湊了個熱鬧；也或許剛好那天是愚人節，所以老天給他們開了一個玩笑；總之在黃泉滿身是傷因見血而喪失冷靜越戰越狂的時候，羅喉出現在他的面前，順手攔下了迎面而來的攻擊。

而他，討厭這種類似刻意救贖的感受。

有什麼比傷痛更沉重的感覺在全身蔓延開來，他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僅僅這個人站在自己面前、為他擋去禍亂而已。鮮血浸紅的視線中，眼前的人緩緩轉過身，刹那間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麼，重疊的人影像近乎失去信號的電視螢幕瘋狂跳動著，吵雜的顯像顆粒由深紅轉為黑白，陣陣耳鳴，他聽不見緩緩走向自己的羅喉究竟在說什麼，試著挪動步伐向後退，但緊接著黑暗腐蝕了一切。

「……說到底，你是永遠擺脫不了的……」

天蚩極業這輩子或上輩子可能是個預言家。

黃泉覺得自己可笑極了，沒想到避了半天自己還是被天都的人馬拉了過去，要問自己為什麼，報恩這種幼稚的理由太可笑了。他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何會點頭，負氣把自己賣了什麼，現在回頭已經追悔莫及。所以他從不參加天都的聚眾、會議或者宴請，一是獨自慣了，二是不想與羅喉多做接觸。

他很不習慣對方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自己，尤其那雙獨特的紅瞳似乎如沼澤般深不見底，感覺多望幾眼就會徹底陷進去。

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無。

黃泉覺得活了這輩子，能用一個字就擊垮他忍耐力的人現今就在眼前。既然不明白也得不到解釋，自己何必自討沒趣。除了電話指定幹架地點，黃泉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就算學校裏偶爾相遇也不曾交談。

黃泉不喜歡在意人事物，他一向覺得自己沒心沒肺，沒情沒愛，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沒有擁有，就沒有失去。

黃泉從沒有想過搬家，因為逃避不是件好事，至少相對自己的準則，這是懦弱的表現。太平不會永久，不如讓危險時時刻刻留在身邊，在掌握了那個惡意的突襲前，自己會繼續按照原樣生活，儘管自己很有可能會因此永遠看不見明日的晨光。

如果你真想殺我，就一刀捅死我，或拿槍對著太陽穴扣動扳機。
既然來了，就拿出膽量動手。

他厭煩了這種不痛不癢的問候，被動了那麼久，終是夠了。留在窗前的字條第二天失去蹤跡，然後第三天，第四天，太平無事。直到第五天黃泉不得不深夜掛急診，防止自己因流血過多而死在租房中。

在落刀那刻他的確感受到了對方濃烈殺意，只是下墜的刀頭忽然改變了方向。

那是想開殺卻又矛盾偏離目標的行為，黃泉確信這個人有本事輕易殺了他，只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裹足不前。

為什麼？要他死，卻無法乾脆。

黃泉向系裏請了事假，說有事回老家，然後賴在家裏養傷。手機耗電到了極限便自動關機，黃泉沒有動它，徹底隔絕了外在聯繫。

他想，自己需要討一個說法，一個答案。

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黃泉環著手臂從角落處走出來。

來者沒有說話，邪氣詭笑的面具將面容遮擋，黃泉看不出他的表情，更無法猜測沒有聲息的眼前者是人、還是鬼。

他將困擾自己的問題扔出，就像砸進了深潭裏沒有回應。可是這次，黃泉有了耐心，他可以等，他也願意等。

房內靜得出奇，就連兩人的呼吸都幾不可聞。

無聲無息的靠近，黃泉甚至沒來及眨眼，自己便被沖勁推撞在了牆頭，被觸痛的傷口讓黃泉咬牙悶哼，眯起的細長眸子中染上了溫怒。

帶著粗皮手套的手指捏起他的下巴無法動彈，冰冷面具緩緩湊近面前，黃泉瞪著那眼眶的刻紋，裏頭卻是漆黑模糊的空洞。

無法看見的對視，黃泉卻並不覺膽怯。

「我說過，你只是多餘的存在。」

那是如鬼魅的嗓音，清晰灌入耳中。

如果我在你眼裏是多餘的，那便拿出證據。黃泉笑，即使傷口撕裂之痛讓他的笑變得跟面具一樣扭曲。

「就憑你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記得。」

瞬間收縮的藍色瞳孔，在黑夜裏是如此微不足道。黃泉不知哪來的力道，突然掙脫了控制，想要抓住這個傢伙，掀開鬼魅面具，讓他當面把話說清楚。

那人卻閃開了身子，退到了視窗。

給我名字。這不是懇求，而是類似命令的口氣。

月光將面具的紋路映照得更為清晰，那勾起的笑容刻入心扉。

「夜麟。」

「你的命，早晚都將歸我所有。」

所以，那個人不急於動手，只是自己並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什麼叫忘記，什麼又是本該記得的記憶。

夜麟知道的，黃泉卻不知道的。

但首先，自己需要瞭解那個傢伙的來歷。無從查起的結果沒有讓黃泉沮喪，他回頭去問了一個人，羅喉。

你認識夜麟麼。單刀直入的問話，讓羅喉陷入了沉思。

所以，他是知道的，即使最後得到的回答是否定。

開出你的條件，羅喉。黃泉首次逼近這個耀眼的男人，總顯得慵懶的細眸此刻卻犀銳得猶如開封的刀刃。在自己最需執著的問題上黃泉不想被打發，也不會讓自己無功而返。

哈，那就留在天都，自己尋找答案吧。

黃泉。

留下為了這個人賣命，只為瞭解另一個的身份，無法劃上等號的交易，黃泉卻輕易允諾。

話中留話，讓他頃刻駐足。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唯有自己被蒙在骨裏；美其名曰是他自己遺忘的東西，所以需要靠自己解開，實則誰都不願提及讓自己清楚面對。

有什麼阻礙自己去思考，至少他從羅喉的眼中看到了矛盾。

又為何，你們都在矛盾？

解鈴還須系鈴人。

只是，系鈴的人是誰？

夜麟、夜麟、夜麟……

當腦部的鈍痛刺激得幾欲裂開時，黃泉停止了思考。

淋漓的汗水讓他仿若掉進了水坑裏，爬起身洗了個澡，黃泉再次凝望空蕩的房間，在自己想要正面回應的時候，夜麟卻再也沒有出現。

如果黃泉是不該存在，那夜麟就是應該存在；只是現在他占去了他的位子，或是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東西。

告訴我，我和你的關係，夜麟。

只要做得到，我便還給你，

包括這條命。

黃泉，你有想起什麼。
無。

再見天蚩極業，他依舊笑得神采飛揚，只是這次，他要黃泉的命。

你不該回天都，黃泉。不過，相信羅喉不介意這次讓你先行一步……畢竟區區空殼無用。

叫囂的廝殺聲此起彼伏，黃泉退至液化氣工廠內便無路可退了。

終究在二十便要死亡麼？黃泉想笑，笑自己有時候太過相信命運了，在命運面前自己註定屈服於安排。

黃泉停下了腳步，讓自己站在了狙擊槍能夠輕易瞄準的位子，不是他有什麼優良的情操，只是玩膩了躲貓貓的遊戲，索性早點劃下句點。

閉眼放鬆精神，他開始幻想夜麟看到自己屍體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是如釋重負還是憤怒異常？要是以自己的個性，他決不允許自己的獵物落入他人之手，執著的獨佔，即使是親手將他葬送黃泉。

那麼夜麟你呢……應該是一樣的吧？

手臂被強大的力道拉扯，措不及防跌進了死角內，黃泉來不及阻止，那個人便交替走了出去，他聽到了槍聲，一發、兩發……

而他已經不想再聽下去。

也許他們深信狙擊手的槍法神准，更甚者所有人都該明白，身中那麼多槍的人根本回天乏術。

沒有人特意來檢查，大部隊開始撤退。

這對黃泉而言，是好事。

將他的頭擱在自己膝蓋上，黃泉用袖子擦拭他沾上血和塵灰的臉孔，精緻白皙的面龐此時黯然失色，佈滿了死亡的氣息。

和自己一樣的臉孔。

夜麟，沒有人會代替自己最恨的人受死。黃泉在他耳邊沉吟，夜麟卻連眼皮都懶得睜開。

「這句話……如數……奉還……」

是了，這句話的確該奉還黃泉，在很早以前就該受到的責問，直到今天，他才有機會親耳聽到。

夜麟，你恨我，因為我擅作主張用了幻族的逆輪之法，因此反噬的靈魂被硬生生撕開，而痛楚則深深埋入未來轉世的體內，不得相見、不得復原、背負著如影隨形的死亡，註定活不過二十的短暫生命，因為缺失一半靈魂而無法安寧。

這次的相遇並非上蒼憐憫，只是咒術的法力已至盡頭，當分開的靈魂再次相遇，則是選擇誰死誰生的時刻。

——倖存的人能奪回亡者的靈魂。

我該高興還是內疚，夜麟？黃泉湊在他耳邊逐字逐句地問。

夜麟哼了聲，卻嘔出更多的紅液。

隨便……你……

黃泉如故地笑。

隨便吧，既然夜麟都同意了，他便小心翼翼抱起夜麟走到廠房空地。

止不住血液將自己乾淨的衣服染紅，但是黃泉不在乎，這本就不值得在乎。

夜麟，如果重新選擇，你會阻止這場荒唐的開始麼？

黃泉何時廢話那麼多了，夜麟真想跳起來踹走這個在耳邊舌燥的傢伙，還讓人死得安寧不？！

冰涼的吻覆上，是自己最熟悉的味道。

夜麟鬆懈下緊擰的眉頭，將自己就此交付，不甘但也如釋重負，罷了，罷了。

在夜麟徹底合眼的時候，黃泉低嚀將心理話傳給了他：讓我再任性一次，夜麟。

我們都累了。

扣動手槍，震耳欲聾的爆炸將方圓百里的一切覆滅。

知道麼，夜麟，如果兩個人同時死亡，術者的靈魂便不屬天地、不存世間。

夜麟不知道，而黃泉知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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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a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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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1-01-03 23: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虐喔

這篇文

樓主的心情不帶好厚

不過描寫黃泉的心境卻很用心優

一樣的靈魂被分為兩半

一半是黃泉一半是夜麟

兩者都想得到身體的主控權

突然滴~

好想知道樓主筆下

關於為毛黃泉要使用逆輪之法

會是為了羅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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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1-03-1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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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樓chiali于2011-01-03 23:14發表的 : 2\}6b4
好虐喔 xs >Y
9LEUj
這篇文 imS&N.*3m
QZ-6aq\sgp
樓主的心情不帶好厚 Lp||C@h~
....... #5kg3OO

再回首看看這文真沒啥虐頭
短文不經看倒是真的
謝謝回覆
黃泉用法術的確是爲了救羅喉
因為銀血還能夠轉世
而羅喉則把轉生的機會用盡了
所以黃泉幫忙噶
好多東西沒寫啊
我懶了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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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1.03 【夜麟X黃泉】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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