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7.《繁花》(館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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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ca0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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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0)

樓主發表於: 2011-04-07 02:1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07.《繁花》(館主中心)

《繁花》
zMA;1Na
─謹獻給館主

※前文提醒：
1.取名無能(看這標題就知道，作者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2.無視正劇，拍磚歡迎(!)
3.若自認為是粗哥粉的大德們，且看視窗上面有個叉，請你趕快去按它。

******

  給你的，美麗的小鳥。

******

Chapter 1.以情為名

  情感的羈絆對慕容而言比較像是銬著鷂子腳的金扣環，更甚者，是如纏死鴻鵠的天羅地網；註定要他鳳凰折翼。
  容情，是說他心是包容著真摯的感情，但體現在外是反向的斷情；因為他始終為了失去而惶惶不安，所以他決定將自己的心包裹成情感的容器同時亦封鎖成情感的禁地，杜絕所有可能使他失去的源頭。
慕容一直以為，只要切斷所有通往內心的管道，藏在內裏的情感就不會如水流逝。
  但他沒有想到人心畢竟是脆弱的，他還是固執地將自己想像地太堅強了

Chapter 2.  寧可無相。

  紫煙裊娜，背後景深是寶相莊嚴的菩薩低眉像──二分外觀，八分內省。他目光澄澈地與之對望，那是一雙從未在世人面前自白過的眼睛，而今卻能坦蕩直視著神佛的凝睇。那眾生平等的凝睇。
  身後小僧合十：「施主可有所求?」，終究是年輕心性，那雙眼直溜向他俊麗的相貌。
  他且不回身：「俯身在此，必要有所求麼?」
  然他從不求索，求索太過卑微了。他眼神掠過小僧驚豔的、打量的目光，一瞬間又變回那雙從未在世人面前自白過的眼睛，好似方才的透徹止是錯覺。
  神佛面前，總是要如此貌似虔誠的垂首；總是要如此若有所求，即使別無所求、一無所求、無一可求 ……
  大約在某種氛圍之下，眾生都貌似善男信女了。

Chapter 3. 花信有期

  ─然而，聚散無分。
  那一年那一念，他想開了；又或者，不得不想開了：春意再濃固然使人耽溺，可嘆燕尾翦翦徒為他人作嫁……慕容情輕輕倒落一衾花雨，懷抱著確已是離人心上秋了……他自己明白。
  同一年同一念，他想岔了；又或者，不得不想岔了；合歡核桃再豔得著心火燎，堪笑裏許原來別有人……劍之初緩緩攲倚一樹臺柳，心繫著竟是群玉山頭覓……他魂夢了悟。

Chapter 4.卻也無溫。

  他將秀麗的青年抵在牆上，滿映眼簾的卻是青年背後的那幅美人圖。青年似有所覺，揚手便是一巴掌打偏他的臉「背怪冷的！……你是這樣對吾嗎?」
  劍之初被一掌拍的清醒─其實他也並沒有多迷糊，畫面總是沒有溫度；遠不及可以撫愛的肌骨來得暖熱，他方才的舉措止不過是徒勞地要將真實與虛幻推融成一體……但可見是失敗了，慕容情依然是慕容情─而畫中人並沒有走出來。
  「……抱歉。」然而，他看見慕容情始終懷抱著冰澈的驕傲，竟玉裂微痕。
  當時，劍之初從未想過；往後的自己，將眼睜睜望著這髮細的龜紋破裂成切割天地的偌大斷層，而自己僅能佇立天涯一隅，抱憾終身。

Chapter 5. 習以為常

  ─連悲哀也是。
  慕容情面對劍之初時，面容總是習慣性浮現溫暖柔軟的表情；即使任性，也如棉絮中偶而突稜出來的羽翮，搔得人心癢難耐罷了；慕容情面對劍之初時，內心總是忍受著慢性的沉痾；即使歡愉，也僅如長期凌遲中當頭澆下的冷水，逼使他清醒的面對折磨。
  但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就像他終究習慣了那人引咎的神情、憐惜的眼光、含愧的言詞……有時，他固然表現得彷彿置身事外，但其實是：那些令他痛苦的一切，早已內化成己身的一部分，從此擺脫不開，超然的姿態只由僅存的顫巍巍的自尊支持。
  然而，他早就看輕自己了─輕賤的輕。

Chapter 6.誠如君諾。

  「碎雲天河正如同這江湖，離得太近；免不了濺得一身濕。」
  慕容情琉璃般的瞳孔微微一縮，冷聲道：「不是你站得太近，而是……碎雲天河始終流淌在你心底……汝心即江湖。」他動人的音線震顫著一絲裂帛。「你錯了……吾也……錯了。」
  「吾心總有盡傾江潮的一日。」然而對這句話，慕容情卻無一絲心喜。
  「心若枯井─又有什麼意思?......不過，那也與吾無關了。」
  ─這人的心是什麼東西，他從此不管了。

Chapter 7.為君裛淚

  也許感情沒有所謂的退出或容讓，而是……因為看開，所以離開。
  慕容情玉琢的面容也是如玉一般清冷，卻是落下兩行熱淚。江湖走了這一遭，若是真讓他領悟了何謂積極面對，那就是他主動選擇了決裂；而諷刺的是決裂的對象曾經信誓旦旦地承諾要與自己一同面對。
  但他不能。慕容情太明白劍之初是如此懦弱又更甚於自己，他不僅不能陪自己一起面對；更會讓自己的情感顯得愈加卑微─縱使感情當真荒謬到可以容讓，身為阿多霓的自尊也不允許

Chapter 8.罹得患失

  「吾平生最恨的，就是『失去』。」
  慕容情曾經對劍之初說：「你是從不鬆手。」
  劍之初則是對慕容情說：「你是從不鬆口。」
  不鬆手，是劍之初病入膏肓的三心二意；不鬆口，是慕容對感情表現的執拗和專一。
  也許，對慕容而言，愛人遠比被愛還不受煎熬，所以他寧可選擇無悔的付出：但除非如槁木死灰，否則沒有人能夠承受單向犧牲，而不抱持某一程度的渴望。
  正如劍之初所說：「還在意，表示你的內心並不是沒有渴求。」
  實情總是不堪的，但其實最不堪的，是由劍之初親口點破的實情。
  他心如刀割。

Chapter 9.一身傷老

  ……如果不是極端無情，就是極端無恥。
  當慕容情眼見某人被玉辭心扶至眼前時，他只覺得心底那處病灶又要復發；前些天四肢俱廢的重創也遠不及這苦苦壓抑的沉痾─『真想看你就這樣死了，也好。』
  就用不著讓自己這樣五內如焚、身心凌遲。
  慕容情早就對劍之初說過兩無干涉的話，他要他從此不要再預問自己的一切時，是非常認真的。然劍之初就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彷彿把自己對他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也許堂堂慈光之塔的驚嘆未必這樣無賴無恥，但肯定是懦弱的；因為就算覺得歉疚也是得過且過地接受，這讓慕容情簡直忍無可忍。
  「吾是真打算任他自生自滅，」慕容情看似冷淡地接過劍之初重創的身軀。「但……吾要他清醒，然後親口跟吾，一刀兩斷。」
  總之，他不接受不明不白的結束。

Chapter 10. 恥情而覺

  推手含情還卻手，一抹梁州哀徹。
  他眼看著慕容情的手勢似一娉婷的鷺，棲息在自己的衣袖上。
  若說：傲岸絕俗是慕容的骨骼；優美高雅即是貼附其上的皮肉，所有黯然及悲愴在他的形貌上都不能駐足；只能內化成靈魂的蝕刻，那種揮之不去的蕭索陰翳；映襯著因阿多霓盛名而天生如吉光片羽的華澤，將他眼前的慕容情沖淡成一抹蒼白稀微的影子，須臾即逝。
  劍之初明明感受到自己的衝擊，然後也確是在內心喊著『吾要抓著他，再不鬆手。』……可是他的動作遲疑著，只一躊躇，慕容的指尖已然如翩然的落絮，飄下了他的衣袖。
  劍之初抓住的只是一場空。
  「是我對不起你。」
  慕容情不朝他看著，僅只是抿著一絲笑；也許是厭煩得久了，只好表現釋然些……身心上早七癆五傷千瘡百孔就他自己知道，至少從今起他會磕磕撞撞地學著怎樣對自己好。

Chapter 11.重扶殘醉

  卻只是：蒼老了繁華，興盛了蕭索。
  他面前，擺著最後一罈「醉太平」。

  而今，他早已是：向簾底下，聽人笑語。再不堪寶馬簇帶爭濟楚；撚金雪柳鋪翠冠。熱鬧如廝，也僅是隔水照花，而已。

  ……吾不要你給吾力量─力量吾自己有。
  ……而今吾卻不為你的搏扶搖而直上喝采─假若你只是飛回被豢養的命運。

  孤羽。
  孤羽。
  孤羽。
  孤羽。
  孤……羽……

  「未央……」
  他並沒有喝醉、並未汩其泥而揚其波，雖然這是一個眾人皆醉吾獨醒的世界，但他依然選擇神智清明地，在他口裡呼喚的人懷中哭泣。
  哭完了也就好了─愁未央憐惜地想著。
  懷中的小鳥永遠記不得痛；記不得痛的人，就不會怕痛；不怕痛也就不懂得避險……
  愁未央嘆了一口氣，他明明只聽過飛蛾撲火啊，鳥類也會嗎？

Chapter 12.秋風折煞

  無可云證嗎？即使是被盛讚為驚嘆？
  俊美的魔王子將聖潔的阿多霓，毫不猶豫地踩落塵埃。
  鏤金墜銀的長靴鞋跟如利楔一般，深深樁入對方細韌芬芳的肌骨。而他僅無思無想地觀看著，那隻高貴的聖禽被硬生生摧折成一隻覆巢之下無助的雛鳥─柔軟、嬌脆、怯憐、狼狽、瀕死。
  「吾明白你、明白他、更明白世上所有人。」王子將悲天憫人的微笑模仿得好極了。「都沒有人敢說真話，尤其對最在乎的。」
  「不過，還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腥紅色的瞳孔輕輕一閃，掃過劍之初前所未見的驚怒神情。
  「吾給你們一次互訴衷情的機會，看吾多仁慈啊。」

Chapter 13.故人到否

  慕容情猝然回首，但目光尚耽溺於上一秒投映其中的殘影，簡直抽拔不出。
  那無疑是一雙絕美的凝眸。
  可是，他所有的美麗，都淪為這世間─劣幣驅逐良幣的犧牲品。
  無論從腐骨中開出花；從灰燼中招展翅膀，都一樣……只是步入死亡，他的心一日不得解脫，就不可能成就淨從穢生的昇華。
  而今，他張開掌心，向這囚禁他一生淒傷的塵世輸誠─獻上命數鏤刻於手心的掌紋，只有他自己，謹記這刻無悔的眼神。
  他從不承諾犧牲，事實上，他已犧牲─犧牲不僅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葬身……吋吋親手活埋自己的葬身。

Chapter 14.白髮尊前

  可不可以不要是這樣……泣盡血淚的結束?
  活得很掙扎，也還是堅持地活著……他的人生從來沒有四兩撥千金的本錢。「擇良木而棲」，畢竟是太平盛世的幸運；而他降生與蛻變的當下，皆為板蕩亂世，來不及風乾伸展的羽翼、來不及完全招展的身姿，注定了─殞落。
  慕容情湛藍的雙眸，癡心地暈染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紅霞；癡心地允諾著：到歸時、定有殘英，待君攜尊俎。
  那怕前景早已是─江南無路。

Chapter 15.春事誰主

「這是吾自己的命─吾選擇，死在這最美麗的……花期。」
  目光盡處，是自在飛花輕似夢─他的夢，到了盡頭。

  「那裡，花開得更美。」
  劍之初緊擁著他，懷中的小鳥，永遠苦於折翼泥淖中、而眺望著更美麗的風景；彷彿怎樣的玷污都無所謂，只要永遠可以、隨時可以，懷抱著最美麗的夢死去。
  他虧欠他的，其實是一個美麗的夢─他讓他，連作夢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相聚只是為了別離……
  那相見還不如，永遠的懷念。
  而他留給他的，確實也已是永遠的懷念了。
  「很痛嗎?……」劍之初管不住兩腮熱淚奔流，他顫聲說道：「─那就飛吧。」
  小鳥的身上，從此無傷無痕、無病無煞─然後「他飛走了。」
  劍之初的心一起騰空了.....空落落。
  憂傷今朝長了翅膀，天高雲闊；悵惘從此徘徊地表，水流花落。



-The End-

******

§.Free talk:

  祭文什麼的，我不想承認。這會讓我錯覺：館主在我的手上又死了一次。
  我只是不想忘記一個這麼美好的角色─無論是外貌、個性、際遇等，我想替他留下一點什麼……雖然就像文末所說的：「悵惘從此徘徊地表，水流花落。」
  但至少他不必憂傷了，我的悵惘也因此得到安慰。
  慶幸他從此自由。盡情的飛吧(合十)

[ 此帖被rebeca0262在2014-01-21 21:3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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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端

小青綠

自我就是自己能自然存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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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7)

1樓發表於: 2011-04-07 02: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館主留給我們的確實是永遠的懷念QˇQ
心中的惆悵依舊，對他的思念也依舊。
不忘記，館主就依然活在心中。
如今小鳥自由地飛去，希望這一次他真能尋得他追求的夢，不再為紅塵俗事所擾。

感謝大大的文，奉上小花。

もしも一つだけ願いが叶うなら痞客邦 PIXNET
ヤサシイキモチオオシエテクレタ、セツナイキモチオオシエテクレタ、
ソレハナニヨリモダイジナコトデ、忘れはしない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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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成o夜

若能保全你，失了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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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0)

2樓發表於: 2011-04-07 20: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