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2 不能逃避(魔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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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羽無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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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9)

樓主發表於: 2011-04-02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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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2 不能逃避(魔赤)

    盯著紙上那排數字，赤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有點沮喪，這次又退步了，再這樣下去連國立的都考不上，兩個多月的時間，還能有衝上去的機會嗎？正想的出神，那張成績單被誰的手抽走，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考試是什麼？因為找不到機會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所以催眠他人去接受這套制度，分數是什麼？是包裝失去信念支撐的殘破心靈渴望被群眾認同的證明，強迫自己認真努力的堅持，真相就是被他人於玩弄股掌之間而不自知，這癡迷啊。」

    「你又開始了。」

    「赤睛，我現在很無聊。」

    「你一直都很無聊。」

    「出去吧，這裡的空氣充斥著斤斤計較與虛偽，太醜陋了。」

    「你再翹課就畢不了業。」你畢不了業，你爸會把你打成豬頭。

    「你讓我苦惱了，也許我應該先去懇求老師。」

    「是你懇求老師還是讓老師懇求你？」

    「赤睛，不要懷疑我，猜忌會撕裂彼此的真心。」

    「你有這種東西嗎？」

    「時間會證明一切，總有一天你會被我的誠意給感動。」

    「神情及格，語氣還要再加強。」

    「呵。」魔王子優雅地將書包甩到背後，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赤睛，走吧。」

    瞭解魔王子個性，赤睛沒再說什麼，收拾書包跟著魔王子並肩走出教室，這是間男校，下課時間整個校園鬧哄哄的，訕笑聲此起彼落，經過籃球場時，幾個男孩正在球場上奔馳，劍之初很帥氣地一個三分球，周圍立刻響起驚呼聲讚嘆聲，魔王子眉頭一挑，瞇起眼睛。

    「你有興趣了？」

    「有機會碰上的，總有，呵。」

    赤睛低著頭繼續往前走，在轉彎處重重踩了魔王子一腳。「我不是故意的。」

    「我很寬容，非常寬容，不會去在意這點小事。只是，赤睛，你心不在焉，想什麼呢？」

    「這次我成績退步了，以我的程度也許沒辦法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學。」

    「你太杞人憂天了，放心吧，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邊說話，邊走到老地方，學校後門旁的矮牆，兩人將書包先扔出牆外，再助跑一小段路，翻上牆的瞬間，他下意識地回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遠遠看到教官凱旋侯身影隱蔽在樹叢後，卻沒動靜，赤睛心裡笑了一聲，跳下牆，拍了拍身上塵土，問，「現在呢？」

    接過魔王子丟來的安全帽戴上，經過一段不算短的車程，他們來到大學圖書館前，換證入館，赤睛看著魔王子抱著一疊書走向他，盡是尼采、沙特等存在主義相關的，心下不禁默然。

    「你對這個有興趣？」

    「雖是胡言亂語，但總算有點不一樣的想法了。」

    所以說神經病眼中看到的每個人都是神經病，赤睛忽然深深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不再理會，他翻開講義，開始與排列組合奮戰。他不喜歡數學，可從小到大的升學考試卻幾乎都不能避免，或許生命中總有些不得不為的事，背離本心後的無奈，任誰都有，算著算著他感覺心煩，才注意到旁邊傳來輕微聲響，魔王子早拋開了書，翹起二郎腿在修指甲，手肘撞了撞赤睛。

    「赤睛，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換別種顏色的指甲油了？」

    「你高興就好。」

    像在思索什麼，魔王子突然伸手拉起赤睛的，放到眼前仔細地看，嘖嘖稱奇。「赤睛，你的手指真美，美的讓我，讓我心動哪。」語畢，很陶醉似的在他手背上吻了一吻。

    順勢給了對方不重的一巴掌，赤睛冷靜地從書包拿出英文講義，嗯，這次的英文作文題目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抬頭看了眼坐在身旁的魔王子，他努力的開始想其他人，迦陵，太嚴肅了，況且兩人向來沒什麼交集，淘汰；深流君，幾面之緣，油腔滑調的，不喜歡，淘汰；魃鬼，來去一陣風，連他長什麼樣都沒看清過，淘汰；皆殺者，上次被魔王子一刀捅了，現在還在醫院嗎？可憐的人，嗯淘汰；紅狐九尾，正妹，人也算的上可親，欸，寫她嗎？

    落筆瞬間，腦中閃過另一個俏麗的身影，打過幾次照面的飛鷺，稱不上熟，可對她總有股奇妙的感覺，赤睛猶豫了。一回神，魔王子不知道何時靠了上來，把下顎抵在赤睛肩上，右手環在他腰間，緊緊盯著他猶疑的臉色。

    「朋友，互相利用的代名詞，因為期望從朋友身上取得利益，所以用友情這樣冠冕堂皇的關係去束縛別人，這世間啊，總是有這麼多的虛偽。」

    「貫徹你的說法，我們分手吧，你可以走了。」

    「赤睛，你生氣了？」魔王子放開赤睛，歪著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你說呢？」

    不待魔王子答話，赤睛站起來，快步走向洗手間，魔王子的歪理常常莫名地踩中他的點，明明知道跟那傢伙認真就輸了，卻還是壓抑不住情緒的激昂起來，扭開水龍頭，冰水沖上臉頰，卻不覺甚冷，流動的溫度中有著變換的可能，他已經等了好多年。

    突如其來的巨力猝不及防，在意識到被拖進廁所的同時，他沒有任何的反抗，只默默想著怎麼又來了，被壓在門板，熟練地褪去衣物，感覺魔王子緩緩將分身推移進他體內，赤睛閉上眼，在逐漸節奏的律動中，感受到身體慢慢溫熱起來，忽然唇上一冰，魔王子的吻來的不是時候，他輕微顫抖著，偏頭躲過了，那冰冷卻往下肆虐，一點一點，遍佈全身，他受不了，傾身去抱住對方，把頭靠在魔王子胸膛裡，終於感覺到一絲溫暖，他將臉埋的更深了。

    回到那棟同居的老公寓時，天幾乎全黑了。

    洗過澡，他躺在床上，身上痠疼，手裡拿著英文單字卡，睜大眼睛想集中注意力，卻怎樣也無法如願，魔王子走過來一把抽掉那些紙片，單字卡以漂浮的姿態降落地面，散了整個地板都是，十幾年的凌亂人生好像再也沒有圓滿的機會，他只能踩著一地的支離破碎走下去，把腦袋枕在魔王子的腿上，雙手緊抓著棉被不放，魔王子一隻手指一隻手指的去扳開，輕慢的語氣說赤睛你怎麼變成這樣。

    熄了燈，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一個側身，他把魔王子當作人型抱枕抱的舒爽，甚至不捨得入睡，強撐著精神，過了許久聽到平穩的呼吸聲，才躡手躡腳起身。趴在客廳繼續那篇未完的英文作文，他先寫紅狐，寫不滿意，撕掉再寫飛鷺，寫不滿意，撕掉再寫迦陵，寫不滿意，撕掉再寫深流君，反反覆覆，當他撕掉太息公那篇後，才下定決心寫凝淵。

    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這次寫的相當順手，卻也愈寫愈沉重，把所有心情以及大半人生賭在同一個人身上並不是聰明的作法，赤睛很清楚，可同時也能深刻體悟到，原來飛蛾撲火時的心情，竟是這般地快樂。

    寫作文寫到凌晨，早上起床時魔王子直直盯著他的臉，表情很是玩味。

    「赤睛，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除了寫作文還能幹什麼。」打了個哈欠，赤睛沒好氣地回答，轉身就要下床。

    被一把拉住，看著魔王子伸手過來摸他臉上的黑眼圈，溫柔的輕撫，而後吻了吻他的額頭，眼神寵溺，情侶間的親暱，赤睛一時有種幸福的錯覺，時光不會為誰停留，但這一刻卻足以永恆，如果他注定沉淪，那請讓他不要有回頭的選擇。

    日子一成不變地前行，五六月梅雨季，淅瀝嘩啦下在心裡，大水淹沒，他奮力地游，沒有目的。最後一次北模當天，魔王子拉著他去看早場電影，散場後雨中漫步，赤睛把傘壓的很低，遮住了別人的視線也遮住了自己的，他低聲問了句，以後你會結婚嗎？魔王子漫不經心地回答，「會吧。」最後雨都停了他還是撐著傘沒有動。

    等在住處的是臉色凝重的咒世主，看見魔王子二話不說摔了一疊紙在臉上，赤睛撿了一張，缺席時間表，記過理由單，他尚未從那密密麻麻的紀錄中抬頭，咒世主已經連珠炮串似地開罵，魔王子唇角微揚，注視父親的眼神裡有著輕蔑，赤睛默默地走進房間關上門，用棉被把頭包的厚實，希望什麼也沒聽見。

    那天晚上，魔王子比往常還要用力撞擊著他，疼的赤睛幾乎想一把推開，最終卻選擇緊緊擁抱，激情之中魔王子的嘶吼似野獸低鳴，乾渴地一如沙漠蒼茫，黃沙之中還有常年不絕的枕邊輕喃，溫柔繚繞，終於裊裊升空，蹤跡不存。

    擠在稍嫌狹窄的軟床，赤睛摸索著，倚到魔王子肩上調整個舒服的睡姿，開口言不及義。

    「你爸還是要你繼承公司？」

    「也許。」

    「你的決定？」

    「看我心情吧。」

    毫不意外的答案，正想說話，魔王子忽然環住他整個身子，聲線變調，「赤睛，我愛你。」

    「喔。」

    「赤睛，我最愛的人啊，你怎能如此冷漠。」

    「我現在很累，沒工夫陪你演。」

    「你該學著相信我啊。」

    赤睛無言，最終只翻了個身背對著，一夜無語。

    午後陰沉多雲，赤睛奮力踩著腳踏車，魔王子站在後座迎風吶喊，他忍住腳痠默默估算到下個麥當勞的距離，環島旅行的新奇與疲憊沖淡了對放榜的不安，離開那個多雨的盆地城市，將行南下，一路上的風風雨雨卻也不曾停過，魔王子說這叫磨練，赤睛翻翻白眼，說那是因為騎車的人不是你。

    忽然一隻手壓在肩膀，「赤睛，停車。」

    立刻緊急煞車，赤睛整個人幾乎飛出去，魔王子早就跳了車，轉身過來悠然地扶起他，還順手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赤睛，你要小心點哪，我們的旅程還有很長很長啊。」

    「有你在身邊，我確實應該要更小心。」

    停車的目的只是為了更好的角度可以拍路邊的風景，喝口礦泉水，揉揉痠疼的腿，他半倚單車看著不遠處的魔王子背影，覺得以天空為背景的凝淵，入眼所及就是一幅值得珍藏的名畫。

    再次出發前魔王子拉著赤睛自拍，相機裡魔王子翩然優雅笑容燦爛，他則是一副要笑不笑愛理不理的模樣，後來想了想，終於承認裡面可能有一絲絲的彆扭。赤睛知道他自己從來也不是一個很誠實的人。

    夜晚入宿，魔王子打開筆電，他隨意調轉電視頻道，不知過了多久，那邊魔王子忽然開口，欸，赤睛，放榜了，嘖嘖，我們終於可以離開台北了。

    「嗯？你沒填台大？」

    「為什麼要填，那間學校都是一堆怪人。」

    那不正是你的同類嗎？赤睛忍住吐槽，「那你上了哪間？」

    「跟你一樣啊，成大電機，等兩天經過台南我們順路去看看好了。」

    「你爸那邊你要怎麼交代？」

    「欸，他有交代什麼嗎？」

    「當我什麼都沒問。」

    隔天清晨，騎往台中的路上，忽然大雨傾盆直直落，他猶豫著是不是該找個地方躲雨，魔王子卻說，雨中單車行，多麼詩情畫意啊，赤睛，我們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赤睛知道自己現在臉色一定不好看，但也沒反對，騎了一段路，已然全身溼透，緊握車把，踩著踏板的腳微微顫抖，雨打在臉上幾乎睜不開眼，風聲很大，他聽不見魔王子在背後說些什麼，然後他感覺到另一個身子從後面抱住他，貼的緊密，肌膚接觸間有著不可置信的溫暖，如果淋溼是生而有之的宿命，那願意在雨中一同承擔未來的也還有魔王子，他早該明白這樣的道理。

    赤睛不知道雨會下到何時，卻已經開始期待之後的晴朗天空，七色彩虹，大學生涯，即使身後的負擔是生命中不能逃避之重，終究一往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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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篁

江湖血途，修羅路上人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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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樓發表於: 2011-04-02 21: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頭香!!!!(冷靜)

這篇寫的是魔赤中心的現代文，不錯哪~~裡面那段↓↓

「考試是什麼？因為找不到機會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所以催眠他人去接受這套制度，分數是什麼？是包裝失去信念支撐的殘破心靈渴望被群眾認同的證明，強迫自己認真努力的堅持，真相就是被他人於玩弄股掌之間而不自知，這癡迷啊。」

讓吾好認同啊!!!!現在很多時候都像是為了考試而讀書了.....讀書的意義哪去啦XD

這篇文章看來....赤睛程度比魔王子差囉@@"這.....真是意外啊!?

凝淵他其實不是沒有愛，而是不懂得怎麼表達愛吧?他表達愛的方式與一般人不同，但...赤睛吾相信你會慢慢察覺凝淵的用心的!!!!

鏡子，分成正反、裡外，哪邊是正、哪邊是反?
裡面的是我，外面的也是我，兩個都是我。
吾名為篁，篁為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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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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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2樓發表於: 2011-04-03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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