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3 【藥如來中心】佛·息——《浪生》1~3，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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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nes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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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0樓發表於: 2011-07-09 08: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更新啦……两个月才来更新真是抱歉……跪……因为我要高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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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药如来回到鹿苑后仍是整日在药师台指导座下弟子的医理药术，也像原来那样发呆，但破匣求禅看得出他内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他没有问，完全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药如来倒了杯茶递过去，破匣求禅接过来慢慢抿着，问：“你想告诉我什么？”他笑了笑，“我只是隐隐预感未来会发生一些事，这些事的发生，或许起因于我。”破匣求禅道：“由因造果，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你又何必挂怀呢。”药如来盯着破匣求禅脸上被刀剑划伤留下的浅浅疤痕，“无法改变？这话可不像你说的。”破匣求禅不再言语，只是喝着茶看着药如来陷入沉思的样子。末了，他放下茶杯起身，“你不妨去无相道走走吧。”
    药如来并没有去无相道。
    每日看着窗外云卷云舒，他感到自己的心也逐渐清朗。有些事渐渐看淡了，有些事也慢慢接受，这反而令他轻松起来，从前那种郁结在心中的不安和隐隐的沉重都随着时间渐渐消弭。但他却不知这是对是错，幸而此时他已无谓纠结于这个对错之分了。
    只有偶尔在冬季来临时，看着铺满鹿苑的银杏落叶，药如来会想起多年前在苍茫西漠边境的那棵不落叶的无名树。
    冬天苍白的阳光洒在金色的银杏叶上便带了暖意。药如来也只有在这时才会从药师台走出来，然后坐在石阶上晒晒太阳。弟子坐在他身旁，问他：“医座的如来手和针法已经纯熟了吗？”他笑笑，“时间还很长，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时间还很长，他想或许还有百年千年才可以等到九印曼图罗解封；但时间也很短，他不知道佛业双身何时就会卷土重来。
    还有那一个赌约。那个赌约的结果又要多久才可以出来呢？药如来很少想起那个单方面与他定下赌约的人，但他却发现自己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认同了那个赌约的存在。真是好笑，他对自己说。但又想，算了，由它去吧。

    药如来为古灯佛诊脉，“风寒可大可小，佛友还是注意点好。”古灯佛点点头，皱着眉道：“我已无暇关心自己了。”“哦？”“我担心佛顶冥塔与神针在路上会有失。”药如来笑笑，“沉剑古院从来都不会有差错。放心。”
    前几日沉剑古院派人到鹿苑说明了二十日后会将借出供奉的佛顶冥塔送还，此外另有需用鹿苑佛水净洗的神兵与荒漠一族的神针会一并送到。听到这个消息时药如一怔，想不到曾经归还荒漠一族的神针最后仍是回到鹿苑，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吗？药如来压制下心中隐隐的不安，询问使者神针赠与鹿苑的各中缘由。
    使者却也不明就里，只道刀皇之弟荒漠名医漠刀过世，刀皇悲伤之余便决定将神针赠与鹿苑。药如来与漠刀在当初西域之行时结识，同为针术医者两人也相谈甚欢，如今却得闻噩耗，药如来心中不免有些怅然。在心中暗下决心定要用自己所学将神针发挥出最大效用，不负自己救济天下苍生的心愿与刀皇一片苦心。
    古灯佛惦记三宝有失愁得上火，他自认自己的感知错不了，似乎三宝不出点差错就对不起他的感知力。药如来好笑地给他准备凉茶，在百里外接应的破匣求禅却先回来了。不等古灯佛发问破匣求禅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匣递给药如来，道：“里面是钟离神针，沉剑古院派人用钟离神针先行探路，其余宝物会在三日后送到。”说罢破匣求禅又匆匆回返接应地。药如来小心地打开木匣看了几眼后收入怀中，对古灯佛笑道：“完好无损，你还是安心罢。”
    三日后药如来带着众人早早守候在海潮钟楼外准备迎接佛顶冥塔。日过三杆却迟迟不见镖队的踪影，等了许久才见破匣求禅独自一人回来。破匣求禅紧锁眉峰，道刚才镖队有一人快马加鞭送来一封信，说镖队会延迟三日才到。药如来心里一紧，只怕事情有变。鹿苑自然不会在此傻等三日，破匣求禅便带领一众僧人沿着镖队路线前进，只希望能早一点与镖队会合。
    药如来拿出装着钟离神针的木匣细细摩挲，心里是许久未曾有过的沉重。
    但令他不安的是心中莫名滋生的愧疚。药如来想起了已经被他遗忘了很久的预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安然无事，那预感本已随着时间渐渐淡化，却在如今重握钟离时飞快地重生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这句话他遗忘了很久，现在记起来了。
    那就面对罢。

    药如来对无相道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很久前，那是佛皇带领万佛进行九印曼图罗封印的时候，从此他便再没有对无相道的印象，想必是不再去过了吧。
    他在阿难塔前停下脚步，答非、所问看着他很是高兴，“佛友，许久不见了。”他笑笑，“我来求见佛皇。”
    “佛皇十天内不见任何人。”
    药如来一愣，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终于可以来见他，却仍是不得。
    答非看着药如来满脸的失落，又笑道：“但佛皇吩咐我们告诉佛友：一切皆有定数，不必自己牵绊了自己的脚步。”“我明白，”药如来垂下眼，“佛皇十二神天守修炼得如何？”“待你此行回来，自己询问罢。”所问只是笑着，药如来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无相道。
他离开鹿苑一乘时孤身一人，镖队一行人的死亡与三件镖物的丢失令武林大为震惊，鹿苑与古院都派出了大批的人马调查镖案，药如来并没有与破匣求禅一同前往，他内心隐约有了想法，伴随的是内心越来越浓的不安。
    捏紧手中的木匣，他仿佛能感受到隔着木匣神针流露出来的蠢蠢欲动或许是在呼应着墨悬神针，神器总是有着自己的生命力，药如来确信。
    不知行走了几天，他远远望见一片竹林，心中的沉重莫名轻了几分。微弱的阳光从林间洒下，整片竹林都沉浸在若有若无的雾气中，带着凉意。药如来抬头看着挂在竹枝上的名牌风铃，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一抹暗红的身影——带着熟悉的疏离和冷。药如来看到他的同时觉得心中的沉重倏地消弭了，就像担心了很久的事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反而轻松了一样。
    对方靠在竹屋前，懒懒地看向他。
    药如来此时才发现引领他来的不是神针，而是自己与这个人冥冥中的牵绊。该说心中是了然还是惊愕呢。
    “是你。”他张了张口，然后放弃了问神针是否在此。“你到底是谁？”
    他盯着药如来的眼，浅笑道：“医邪……天不孤。”
    药如来忽然就明白了为何当初他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带伤存活那么久、为何那只右眼融入了如此多内力相互纠缠、为何他有自信能掌握自己的生死。只因为他是医邪天不孤，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让他死。
    天不孤道你不进来坐么。药如来不动，只问：“镖案与你有关吗？”“有人拜托我一件事，我要的代价便是神针，如此而已。”天不孤悠然道，又问：“是否还记得那个赌约？”药如来道：“不曾忘却。”天不孤眯着眼看，软声问：“药如来，你觉得自己是赢是输？”药如来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是输是赢都改变不了如今的情势不是吗？你便当我输了吧。”
    天不孤冷冷一笑，“你仍是习惯逃避。”
    风铃的脆响浅浅回荡在千竹坞，天不孤用手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古井无波的目光淡淡扫过药如来，停在药如来悬挂在发髻上的玉环上。
    药如来看着他良久，缓缓道：“我不爱你。”
    他的语气也是淡然无比，或许这句话对其他人来说是残忍的，但在这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两个人赌约的结果罢了。天不孤深深看了一眼药如来宁静的眉眼，又移开视线，却是什么也没说。
    沉默良久，天不孤起身推开竹门，扭头对药如来说：“即将有一场风雨袭来，进来说吧。”药如来的身体动了动，还是跟了进去。他决定切入正题，鹿苑不能失去神针。
    “你要如何才愿将神针归还？”药如来问。天不孤的草庐昏暗无比，或许是竹林的气氛影响，弥漫着沉重的气息。天不孤斜靠在床上，“不如再来打个赌？”药如来皱了皱眉，“我不愿与你打赌，事情可以有另一种解决方法。”“你又有何想法呢？”“不如来一场比试，”药如来道，“你我皆是以针术见长的医者，不如就比试针法如何？”
    “呵，”天不孤摇摇头，“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
    这莫名的话令药如来有些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又问：“莫非你要告诉我神针并不是你的目的吗？”天不孤轻笑两声，语气中带着无比的自负：“神针我也志在必得。”他轻抚右眼，“你记得我赠你的这只右眼之意义么？”药如来皱眉，“记得。”他看着那只深邃的眼睛，忽地有些茫然。天不孤神秘与疏离，十年前如是，十年后亦如是，始终叫他无法看得分明。天不孤走到他面前，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右眼上，“如今该是你回报这份意义的时候了。”他轻声道。
    药如来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份意义，要如何回报？这么想着他便真的笑了出来，“这份意义，医邪便如此确定药如来回报得起吗？”他感受着天不孤闭上眼时睫毛扫过手掌的触感，直觉心中蔓延起一片惆怅，“若是真能将你我之间算个明白，反倒没有束缚，我亦能拿回神针了。”
    天不孤放下药如来的手，转身道：“就看你敢不敢与我打这个赌了。”

    远方那片阴云缓缓压向竹林，天不孤燃起一盏油灯，旋即便听到雨点打在竹叶上的细碎声响。药如来，风雨已至，你会如何选择呢。
药如来默默凝望着屋外飞扬的雨幕。
    两人算是故交，却在多年后的重逢时连叙旧都不曾有过。可两人之间又有何旧可叙呢？他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人。这十年的时间已然没有交集，便无所谓在十年后提起了吧。如此一想，这重逢有什么意义？无非是结束了一个赌约，却重新定下一个新的赌约罢了。
药如来在心里轻笑。若此生都没有重逢，该多好。十年中剖析出的那些心情，便会随着时间慢慢溶解，哪怕随着十年、二十年仍然无法消弭，也好过现在这般。
    但该来的总会来。这是药如来在十年中明白的另一件事。
    “我答应你。”药如来下意识轻抚了一下袖中装着钟离的木匣，天不孤不动声色地看在眼中，诡谲一笑：“你手中的钟离，我现在不会触碰。”药如来只问：“这赌你要如何立？”
    天不孤红袖一扬，将手指展开，掌中的墨悬神针反射出冰冷的光。他微眯起眼，“我们来赌你会否记得我。你何时能重新找回关于我的记忆，墨悬神针便交还你。”
    药如来只是一怔便明白了，没想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天不孤就已经可以掌握墨悬转换记忆之术的用法，“你果然是好对手”他不由赞道。
“哈。”天不孤只是淡笑，他说：“我赌你一辈子都不会记起我。”你不会记得十年前的赌约，也不会记得今日的赌约。墨悬只可以属于我，谁也无法夺走。天不孤看着药如来，内心布满了道不明的快感。
    药如来盘膝坐下，气走全身。天不孤亦在他对面坐下，手指微动，神针便没入药如来穴位中。药如来虽然以内力护住心脉，却并没有干扰天不孤的术法，天不孤道：“你不怕我多做手脚么？”他其实只是随口一问，如药如来这般的人又怎会惧怕呢。他凝神准备下一道咒术，却不料药如来却开了口：“你若要多做手脚，我不会阻止。”
    天不孤一怔，旋即轻笑，“是因你的内心有愧么？”药如来默然许久缓缓道：“我亦要多谢你。”
药如来在多年前的心结是佛皇，十年前与天不孤定下的赌约则是一个转变的契机。他承认他有私心。在回到鹿苑后他便是靠着那个赌约的暗示作用使自己能够逐渐忘却内心的纠结，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够爱上天不孤，事实上或许他从来没有懂得爱到底是怎样的。这也算是利用了天不孤罢，药如来想，因此他又怎能坦然说自己内心无愧呢？
    天不孤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药如来从来就无法真正理解他，但他从见到药如来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把他全然看透了。所以天不孤对药如来说的“爱”，其实没有到世俗人眼中那如烈火般的温度，只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特殊存在罢了。天不孤恍惚想到一个人，他对那个人的感情，便是特殊的爱吧。不过，自己不也是从来也不懂爱的吗？
    否则又何必等待。
    草庐内一时寂静，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两人都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只听到屋外的雨滴轻击出的怅然音调。不知过了多久药如来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他看着失神的天不孤唤道：“我们继续吧。”
    天不孤怔怔看着药如来，这温润如玉的人啊……十年前十年后都背负着破戒的不安和愧疚。自己所做的对药如来是否也算是一种解脱？天不孤缓缓闭上眼，伸出右手与药如来十指交扣，药如来没有把手抽出，只是微叹一声，“我不愿放弃神针，所以我一定要想起来。”天不孤略一点头，“你与那时一样逃避自己的内心，但你从来都会面对自己所要担负的责任，这一点我一早便懂，所以我才愿意立下这个赌。”
药如来笑笑，胸口压抑着散不开的沉重。天不孤平静的脸在他眼中渐渐模糊起来，全身力气也渐渐被抽走一样。神针与咒术开始发挥作用了，他皱眉想，与天不孤十指交扣的手下意识努力握得更紧了一些。
    “不论输赢，若来生有缘再见，我便爱你。”
    这也是一个约定吧，药如来想，今生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爱他，那便下辈子。这一世种下的因造就来世的果。只可惜这一世结束后不知自己会堕入何道？当自己在不知多久想起来后，又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心？他从未曾忘记自己的身份，那时他该如何使自己的心澄明呢？
他还想思考更多，大脑却渐渐空白了，于是他放弃了思考开始凝视着眼前那个已经模糊的影子。

    嘈杂的雨声渐渐弱了。天不孤站在窗前缓缓闭上眼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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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1-07-09 08: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8樓(weixinrong) 的帖子

啊哈多谢喜欢~说实话我觉得我写的心理活动还蛮绕的……
如果说细腻什么的应该是我比较喜欢啰啰嗦嗦……？被揍……
关于纠结……我觉得我这一篇的主题应该就是纠结了……远目
满篇的纠结连我自己都纠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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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nes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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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1-07-09 09: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9樓(水天) 的帖子

关于药天还是天药的问题……其实是我不太愿意大师被压……【你已经没资格说了
但是我有一点很明确的就是在气场和两人的互动中是天药来的
因为两人的性格，天不孤属于那种不露声色的压迫感，他也许不会表现出很严肃很急躁的像boss那样的气场，但他的气质和处事方式确是属于在上位的状态；而药如来作为一个修行者自然淡泊如水，很多事情他就算明了也不会有太多的反应，也不愿意去与别人相争，与天不孤相比自然是在下位的，因此有些事药如来算是（明知道是这样）但还是被天不孤牵着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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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8樓(weixinrong) 的帖子

回 9樓(水天) 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