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9 【贺策马天下登场5周年】策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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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芊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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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02-09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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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 【贺策马天下登场5周年】策马天下

楔子

策马天下做了一个梦。重复做。
梦里面他一个人，甩开一直伺候他的婢女，躲开城里的巡逻队，从他爹的兵器库里挑了一把剑，从他们家房子里翻墙跑出来，乐幽乐幽走江湖去了。
他一路上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名声逐渐想起来，是救了一村又一寨。
可是每一次，他的梦境发展到他在一个小村落遇到杀人狂魔，不敌，被扁，被侮辱，伤了脚之后，就没后续了。

策马天下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是从城楼上摔下来的第三天。
在城楼摔下来，是后来听人说的，伺候他的丫头小兰和他说，他妄想从城楼掉绳子溜出去，被逮了，一个没抓稳，摔下来，晕了。
策马天下觉得这种事他不可能干得出来，他是指一个没注意摔了，还给摔晕了。他这么利索的人怎么会摔？可是看到小兰面部表情严肃外加一本正经，他就有点晕乎的跟风认为，也许他真的摔了。

那天他掀开被子下床来，走了两三步，他就觉得自己的脚有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他走路怎么……怎么……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捞开裤腿子一看，脚上好长一道疤。是旧伤，起码四五年了。
小兰姑娘却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您前几天摔的。”

策马天下卖萌耍赖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小兰姑娘依旧不改口供。

策马天下说：“你去给我摔一道剑伤来看看？”
小兰姑娘说：“如果少主执意如此，奴婢这就去爬城楼。”

策马天下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怎么能忍心让一个弱女子去爬城楼摔出一道剑伤给他看呢。肯定是不忍心的，于是他转移了目标，从守城侍卫、端茶小妹那边下手。
可惜，他的目标们与小兰同声一气，说他就是摔的。

策马天下苦逼兮兮去找他娘，他娘温柔娴淑笑意盈盈，摸着他的头一下又一下顺毛说：“孩子，不管当初发生过什么，你现在还好好活着，这便是最大的福气，又何必去纠缠以前的事呢。”

策马天下整个人跳起来了，暗说：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没有人能给策马天下一个满意又不坑爹的答复，他苦逼地觉得自己就像个被大人哄着玩的小孩儿。
他不高兴了，干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蹲在书桌后头的椅子上画画写写。
小兰姑娘送餐进来，瞄了一眼画纸，看不出来他整的是个啥东西，只得感叹：“没那个天分还非要装文人。”
策马天下瞪她一眼，说：“你懂什么，就是这个人，给了我一道疤。”
小兰严肃纠正：“少主，您是摔的。”
策马天下丢开笔杆子说：“就知道摔摔摔，没点常识。”
小兰这回没再回话，只是把饭菜放到桌上，默默退出去了。
策马天下心想，难不成这丫头生气了？他回想了一下小兰伺候他的那些日子，心说：生气？边漠被水淹还差不多！

后来策马天下经常做这个梦，起初他还会纠结脚上的伤，可不管问谁，怎么也问不出个名堂，这件事也就这么搁下来了。

于是乎，策马天下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而今他能把这个梦里的经过倒背如流，绘画功力也逐渐提升。
至少，小兰能认出来，他画的是一个人。

一、比武会

策马天下在边域漠城的日子很惬意，没事儿练练剑、画画图，再不然站在院子里头发发呆，或者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夜观星象。
就像现在，乌漆抹黑的天空闪着几颗星星。
其实策马天下不懂星象，只是觉得半夜站在星空下仰望这种事情，让他感到怀念。
到底为什么怀念？策马天下说不上来。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身后有一个人，需要他这么站着。
可回头一看，只有小兰那丫头打着哈欠立在后头。
小兰此刻也在他身后跟着，他站了多久，她就跟了多久，都感觉脚底发麻了。
小兰说：“少主，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策马天下说：“星星太亮，睡不着。”
小兰说：“您有屋顶呢，看不到星星。”
策马天下说：“你这丫头怎么不懂事呢，我不愿意睡。”
小兰说：“您这少主才不懂事呢，我都连打好几个哈欠了。”
策马天下回头看她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就说：“你先睡吧，我再站会儿。”
小兰连连点头，可往回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少主，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明个儿的比武，别没有精神才好。”
策马天下挥手让她退下，一边说：“放心，切磋而已，又不要命，输就输了。”
小兰听了一阵气愤，当年和她一起被送进皇城为婢的姐妹们都跟着主子搬进新宅子，在宫外呼吸自由空气去了。只有她，跟了个不上进的主子，整日待在宫里舞刀弄剑，写写画画，无心权位就罢了，您好歹给自己争一座宅子啊！
“少主，您好歹不能输得太丢人啊。”
“放心，不会给你丢人。”策马天下又赶人了，“去睡吧去睡吧。”
“那您也认真一些，好歹从大王那里搞来一座宅子啊！”

宅子？一听这二字策马天下来劲了！

“比武可以得到宅子吗？”
小兰无语问苍天，“您真的给摔傻了？这规矩都不记得？”
策马天下故意板起脸说：“小兰，是不是我太宠你了？”
小兰自知失言，立刻低头认错，又说：“咱边城的规矩，有本事站在比武会台上的最后一个人，可以跟大王要一件赏赐。”
策马天下努力回想了一下，他们家似乎还真有这么一个规矩。
“好！”策马天下双手击掌，“本少主就给你赢一座宅子回来。”
小兰一听双眼发亮，扯着策马天下的衣袖说：“少主，奴婢的下半辈子，就交到您手上了！”
策马天下觉得颈后一冷，浑身都起了鸡皮。

第二天，边域皇城异常的热闹。大清早的就在练武场架起比武擂台。刀枪剑棍一排一排竖在擂台周围，再往外一层，摆了几张桌椅，策马天下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在他的正对面，是戏台一样的建筑。边城之主也就是他爹就坐在那上头。
策马天下觉得，他爹那个位置是最傻缺的，高高的台子，看也看不清楚，从下面朝上看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唱戏的呢。

此时，另一个人坐到策马天下身边，他压根儿就不需要转头去看是谁，光闻味道，他就知道，他旁边坐着的是他们家老大，香喷喷。身上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走到哪都有一阵浓郁刺鼻的花粉香。
策马天下下意识的皱了下眉毛。对这个老大，策马天下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一方面觉得挺不待见那种爱抹香的癖好，另一方面，这个做大哥的，对下面的各个弟弟很是好得没话说，比台子上那个做爹的还要好。

“小马，今天可有为自己定一个目标？”
策马天下目不斜视，回答：“大哥您呢？”
“我啊，这几年的比武会打下来，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今年就不和你们这些弟弟们争了，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策马天下虽然不太记得当初的事儿，可是听他这么说，心头老不爽的。这不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嘛！
“那今天大哥就别和小弟争了，那个台子，最后留下来的人……”
“当然是本王！”
一个声音打断策马天下的话，随即在他身边坐下。满身火红，就像一团火球。策马天下想舀一瓢子水给他从头淋下去。
“红彤彤你已经有宅子了，自重点。”
“蓬蓬裙你那两下子就别丢人了，每年都输还走跳江湖……”
“咳咳。”香喷喷适时咳了两下，红彤彤自知失言，立刻闭嘴。
策马天下听了心里头一阵翻腾，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说：“你说谁走跳江湖呢？”
红彤彤眼神飘了几圈说“不是你说要去吗？”
策马天下说：“我说过吗？”
香喷喷拍了拍策马天下放在椅子上的手说：“小时候的事了，还说它干什么。”
“真是小时候吗？”策马天下觉得他又被忽悠了。
红彤彤和香喷喷同时专心致志看向擂台，不理他了。

可是擂台上一个人也没有。

一阵鼓声响起，城主站在对面的台子上，手一举，鼓声停，而后说了几句助兴的话，宣布比武会正式开始。

这样的比武会，水平参差不齐。几场对战下来，策马天下就看出来，最差劲的，就是所谓的皇族。武功一个比一个差，还个个眼高于顶不可一世。要不是参赛的武士们手下留情，那些窝囊废早死翘翘了。

策马天下看了看左右，红彤彤和香喷喷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取胜无望了。

小兰啊小兰，看来你的主子我，不能给你赢宅子了。

策马天下曾经是有一把剑的。据说，那把剑，在他从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让他给压断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首先在心里默哀一阵，然后默默吐槽：我有那么重吗？我真的已经重到可以压断一把剑了吗？
这些都是往事，如今策马天下手里握着的，又是另一把剑了。
它没有华丽的外表，没有响亮的名称，也没有属于它的故事。它只是一把策马天下从他爹的兵器库的架子上随意抽出来的一把。

此时策马天下负剑而立，他对面站着一名彪形大汉，比他高比他壮，他见过这个人，是红彤彤府里的武夫。
策马天下在心里啧啧道：被他打一拳，恐怕能掉两颗牙。

大汉抱拳道：“少主，得罪了。”
策马天下道：“请了。”

大汉大喝一声，挥舞着拳头朝策马天下攻过来。策马天下身形一闪，避开了，那人却反手一挥，速度之快，策马天下来不及躲闪，被他一拳打在胸口。策马天下顿感疼痛，一股子铁锈味在嘴里散开。
策马天下抹了嘴角，冷哼一声，脚下移动，提气运走全身，手中剑快速挥舞，一招一式皆被对手挡下。对方只守不攻，一步一步退向擂台边缘。突然嘴一抿，拳风舞动，反守为攻。
策马天下守得狼狈，节节败退。

他一边应付着，一边自嘲：用剑的打不赢空手的，丢人！

策马天下以退至边缘，那人还未停止攻击，他眼一闭，做好了被打下台的准备。瞬间，那人的拳头却停在他鼻前。

“属下该死，请少主恕罪。”策马天下回神睁眼，只见那大汉连连后退，抱拳道。

心想这比武如此不公，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只道：“不比了。”
“这……”
不等对方回话，他已经跳下擂台，回座位了。

他刚坐定，红彤彤就付过来说：“怎么放弃了，你明明有机会赢。”
策马天下冷笑：“你真心的？”
红彤彤呵呵笑着，不再多言。

策马天下没能拿到第一。
红彤彤就像他说过的那般，留到了最后。

二、九如客栈

边漠皇城之外的小镇，并不繁杂，地处边漠，甚至有些荒凉的味道。人烟较少，却流动性大，多是些路过商人。许多年前，镇上有一间客栈。许多年后，客栈换了老板。

新老板看起来是位年龄不大的男人，满身沧桑且一脸的苦大仇深。接手客栈那天，他找人换上招牌，端端正正的四个字：九如客栈。抬头看着，听身后几句私语，多是关于“九如”二字的猜想。
他努力扯出一抹笑，转身作揖道：“在下师九如，初来此地，”。这一笑，却吓退了不少人。看来这人的长相和他的名字并不相符。

立于旁边的美丽女子扑哧一笑，只说：“你不合适。”
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也许，那家伙比我合适。”

日子久了，大家才觉得，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好人。
不仅每月定时为穷苦百姓发粮，还时常收留镇上的流浪汉。或留在客栈打杂，或出些银两，让他们帮忙到邻镇置办些必需品。

正因如此，九如客栈生意很好，尽管客栈的饭菜并不可口。当然，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在这个镇上，客栈，仅此一家。

夕阳西下，原本就不热闹的小镇显得更加冷清。此时，人们大多都已回家，只有少许商贩还在街上收拾自己的摊位。

策马天下溜着马儿滴答滴答在街上闲逛。走累了，就东张西望想找个地儿歇息。
一眼就看到九如客栈，心里头咯噔一下，有点说不出的异样。策马天下这人心里藏不得事，觉得心里头有点不一样就想找出个原因来。
他牵着马儿来到客栈门口，把马缰递给门口的马夫，自己站在台阶上仰望着九如二字。
“九如……”
“这位大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哥见有客人，立刻迎上前去。
“我……找人。”
“呃……”小二一时间愣住了。
不等小二做出任何反应，策马天下就绕过他，迈步走进客栈。

老板娘倚在二楼栏杆处，见到策马天下，一阵诧异，手中银笛险些落地。心情平复之后，老板娘习惯性地理了理垂落的红发，嘴角勾出一丝笑意，“策马天下，你总算来了。”
说着，移动身形，缓缓步下楼梯，朝着策马天下去了。

“这位客官，可要住店？”老板娘立于策马天下面前，微微欠身，语调轻松。
“你……”策马天下对着一头火红发丝的女子，有莫名的熟悉感。
“我？银雪飞刃君莫笑，此间客栈的老板娘。”
“……”策马天下皱眉，对于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掌柜，去楼上通知老板爷，就说贵客到了。”君莫笑说完一个侧身让出一条路，“客官，请把。”随后率先迈开步子，往后院去了。
对于贵客儿子，策马天下心说：难道他知道我的身份？

忘了说，策马少主，微服出巡，连小兰都没带上。

不去多做计较，策马天下觉得这个女人不会害他，也就跟上了。

策马天下跟着君莫笑去到后院，九拐十八弯，进了一道拱门，走进最偏僻的小院。小院位置虽然偏僻，却是逐水桃花，清幽安静。策马天下很是意外，边漠这种气候，居然能种活这一院子的桃树。

策马天下眼看着溪水承载了落花而去，有一瞬间的恍惚。

君莫笑说：“请客官稍作等待。老板爷随后就到。”
策马天下不解：“为何带我来此？”
“为这院子，为这逐水桃花。”
“哦~可惜，策马天下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
“见了老板爷，客官自会有兴趣。”君莫笑说着，再度欠身，退出去了。

策马天下见她离去，便走到溪边，从水影中看着自己。水流潺潺，倒影闪烁，不知不觉间，他似乎看到自己披肩的长发束起……

就在此时，突感风起，一个墨绿色的身影，缓缓而来。

“半生持剑逐水流，相忘江湖两不知，策马天下，你可知，你已非策马天下。”
“哈哈，好笑，策马天下不是策马天下，那是何人？”策马天下心中不快，欲回身会会这胡言乱语之人。
身形一转，见到那人，却大为震惊。这人竟是出现在他梦里，打伤他的人。
“你……”
“在下，师九如。”
“住口！你不是！”策马天下心中一怒，拔剑就砍。那人轻松闪开，低笑出声，“哦~我不是，那你说说看，我是谁？”

策马天下一阵攻击，久而无果，便暂时停下来了。
收剑的瞬间，他竟然分不清楚自己如此生气，是为了什么？此人在梦里伤了自己，或是他说他是……师九如？

“哈哈哈——”那人突然大笑，“你记得我给你的伤，却记不得他给你的爱吗？”
策马天下心中升起迷雾，说：“你什么意思？”
“想知道？跟我来吧。”那人领着策马天下穿过桃林，又是另一处天地。
一间草屋，一口鼎，一座……碑。
那人和策马天下说：“策马天下，这座碑，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身为边城少主，策马天下受不得这般侮辱，一声冷哼，长剑一挥，架在那人脖子上。
那人不躲不避，只是说：“你不会杀我。”
策马天下冷笑：“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那人若有所指的摸着石碑说：“当今世上，没人比我了解你了。”
突然剑光大作，策马天下脑子里却出现了这个人拿剑架在他脖子上的画面。

“嗜杀者。”
“你……”
“我的名字。”
“你果然不是师九如。”
“这世上，只有一个师九如，这世上，也可以有千万个师九如。”

策马天下收剑，这才仔细研究这座石碑，上书：剑墓。

“剑……剑墓……”

三、静心

策马天下觉得自己需要一件称手的兵器，还需要给这把兵器取个合适的名字。
其实边漠的人不怎么流行给兵器取名。他们觉得刀就是刀，枪就是枪，要什么名字！
可是策马天下偏要给自己找一件称手的兵器，还非给这把兵器取个合适的名字。

这个缘由要从他遇上嗜杀者说起。
那日离开九如客栈之后，策马天下心中一直堵得慌。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他依然半夜不睡觉跑到院子里看星星，月圆月缺，他始终觉得在他的背后，有一个人，需要他的守护。

“小兰，”策马天下喊她，“师九如，他是谁？”
昏昏欲睡的人，听到这个名字，惊得一跳，瞌睡虫全跑了。
“少主，您上哪听来的这个名字？”
策马天下肯定小兰知道内幕，“他是谁？”
“我不认识。”
“他是谁？”
“我真不认识。”
“小兰，我打算铸一把剑，到时候，你来为它开封，可好？”
“少、少主？”一脸阴沉的策马天下说着威胁的话，小兰吓得连连后退——她家少主还没这么和她说过话呢。
“师九如，他是谁？”
“他是……他是一个傻人。”

傻人？
策马天下听到这两个字，脑子里竟然回想起一句话：跟傻人做朋友，就注定一起做傻事。

这句话是谁说的？自己吗？怎么不记得了？

嗜杀者，又为什么要冒充师九如呢？

他心里面明白，嗜杀者和君莫笑了解他的过去。或许，他的家人甚至小兰都知道他的过去。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顺其自然，总有一天，谜底会解开的。

那夜，他又做了那个梦，他梦见自己打败了那个人，他的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策马天下经常去找嗜杀者。找他比剑。他忘不了自己在梦里所受到的屈辱。身为边城少主的他，不允许这样的屈辱存在，要抹杀掉。唯一方法，就是打败嗜杀者。
其实只是一个梦，起初他也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梦。
可是在见到嗜杀者时，他的脚隐隐作痛，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他败阵一次又一次，不是手里的剑被嗜杀者斩断，就是被打飞；再不然，梦境重现，嗜杀者握着他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嗜杀者的剑叫做六魄。他说这是仿品，真正的六魄，依然易主。

策马天下没太在意什么五魄六魄，他只是觉得，自己也需要一把有名字的剑。

自从策马天下觉得自己需要一把剑之后，他就时常会梦见被他压断的那把剑。
所有人一口咬定那是他压断的，其实他自己明白，自己的体重根本压不断它。
他努力回想那把剑的形状，断断续续回忆，想得头痛了就去找嗜杀者打架。策马天下觉得嗜杀者是一个好对手。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他提着剑风风火火冲去客栈，哪怕是三更半夜人家早和君莫笑回房间滚床单了，嗜杀者也会提着六魄打得他落花流水。

小兰说，这叫找抽。

策马天下承认自己确实挺找抽的，和嗜杀者打架他会感到痛快。比赢了红彤彤香喷喷，从他城主老爹那里得到一座宅子还让他痛快。

不知道和嗜杀者打了多少次，策马天下的脑海里终于出现了一把剑的原形。

他自己画了一张图，吩咐城里的铸剑师照着图纸打造一把一模一样的剑。
剑铸好后，策马天下拿给嗜杀者看，问：“它叫什么名字。”
嗜杀者看了一眼那把剑，上宽下窄，鞘首两端异常突出。他提着剑挥舞几下，说：“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策马天下不高兴了，把剑抢回来，“你能。”
嗜杀者显得有些无奈，“你的剑，只有你能为它命名。”

说完这句话，嗜杀者就有些后悔了，命名这种事……还是这样一把剑，到底谁为它取名？

罢了，交给他吧。这么想着，嗜杀者伸出手，指尖慢慢滑过剑身，一束金光亮起，转瞬即逝。随后他说：“你要的答案在桃林。”

策马天下亲眼看到了金光，心里好奇的要死，却不开口询问。他明白嗜杀者不会说。通常他提起桃林，就显得神秘又隐忍了。

策马天下冷哼，赌气一样念着：“我自己找去。”

天色已经晚了，他也没打算要回去。拜托君莫笑安置了小兰，自己抱着剑去桃林转悠。
站在剑墓面前，目光跟着剑墓两个字的笔画走势移动，像是被勾了魂一样，立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夜。

脑子里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还有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拖着长长的披风，翩然朝他走来。

那个人走了很久也没能走到他面前。他急了，想主动靠过去，一往前，险些撞上剑墓。

“策马天下，要静心。”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回过神，那人消失了，他的思绪跟着散了。

静心、静心。是谁要静心？

策马天下拔出背上的剑，指尖轻抚着剑身，冰冷的触感。“静心，你就叫静心吧！”

在他离开之后，剑墓里缓缓升起一把剑，霎时剑光大作。

感应到这股力量的嗜杀者连忙赶来，见到剑墓之上那把与自己身背一模一样的剑，大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心如止水，看来，你的心也乱了。”

四、云栖地

策马天下的生活开始有了质的改变。以前他练练剑、画画图、发发呆。现在他练练剑、发发呆、再找嗜杀者打打架。
从画图到打架，质的变更。

策马天下提着静心把皇城里的武夫打了个遍。没人赢得了他。一个个全是交手几招之后，刻意节节败退，最后露出超大空当让策马天下下手或者下脚把他们丢翻在地。
策马天下很挫败。他心里明白他们没人敢真正动手伤他。于是他转移目标，找红彤彤比武。
红彤彤看着策马天下就心烦，一次次喊：“没奖励，没动力，我府上不欢迎你。”
策马天下不管红彤彤欢不欢迎，提剑就砍。为了自保，红彤彤不得不出手回击。
红彤彤武力值比策马天下高那么一点点，只是，就如他所说，没奖励就没动力，自然就不肯出全力。策马天下常常被气得咬牙切齿。
这种时候，他就想念嗜杀者的好了。那混蛋每次都使了全力来打他，打得他招架不住，好几次以为自己要死在他剑下了。

毫无悬念的，策马天下每次都输。输到他一踏进客栈，嗜杀者就笑：“哟，策马兄台，找抽来啦？”
策马天下心有不甘，却没有更多外露的情绪。只和嗜杀者说：“这次结果不一样。”

实际上……都一样。

策马天下从春天输到夏天，又从夏天输到秋天。他和嗜杀者打架，小兰就在客栈里吃吃喝喝，从春到秋，都长了一身秋膘。

“真是的，破坏了我完美的身材。”

策马天下瞪她一眼，她就打哈哈笑着说：“少主其实有进步，以往你打输的时间我只能吃半碗面，今天我吃了一碗面外加一个包子……”

策马天下额头青筋暴起：尼玛这算是安慰？？

小兰张大水汪汪的眼睛，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策马天下终于在输到冬天的时候耐不住了，扑上去掐着嗜杀者的脖子吼：“为什么我赢不了你！为什么为什么！！”

嗜杀者被掐的头晕眼花眼看要翻白眼了，实在忍不下去一脚把策马天下踹进溪水里了。

策马天下理所当然的害风寒了，理所当然的坐在嗜杀者面前打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小兰站在边上给他递毛巾。

嗜杀者默默扶额：“我说伟大的少主，你病了不回家里呆着对着我喷鼻水是要闹哪样？”
“为、阿嚏！为什么我赢不了你？阿嚏！”
“技不如人！”
“呸！我梦见我赢了你！”
“……”嗜杀者若有所思看着策马天下，末了说：“现在的你，还不够。”
“什么？”
“在你成为真正的策马天下之前，永远赢不了我。”

嗜杀者这么一说，策马天下就想起初见那天，这家伙对他说的话——

“策马天下，你可知，你已非策马天下。”

呸！

“少来了！我就是策马天下，策马天下就是我，世上独一无二，边域漠城少主的策马天下！”
“策马……天下！”嗜杀者呢喃着，最终像是认命一样低叹，“罢了。”

嗜杀者丢给他一张路观图，说：“找到他，或许你能明白。”

策马天下看着路观图上的字：“云栖地。”

五、剑墓

策马天下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按照地图去了。

不带任何人，就连小兰也被他安置在城里。独自一人，策马而行。一路从边域漠城到中原。

在他的记忆当中，他不曾离开过边漠，而这一路上，却有不少人认得他。

行侠仗义，路见不平，胸怀大爱，恩泽天下。

这是他吗？他做过这些事吗？是何时？他究竟何时离开过家园？

一团迷途，挥之不去。他的脚隐隐作痛。好像在告诉他，他有过这些经历而不自知。

他带着疑问继续赶路。却在途中遇上一名故人。

其实策马天下并不认得他，是那人说，他们是故人。

“你认得我？”
“当然认得，策马天下吗，你可知道，当年，是我送你回边域漠城。”

这个人，名唤隐世生。

“当年是你断我一臂，是他救我出仇恨深渊。”
策马天下不想去思考是否是自己断了他的手臂，他在意的是那个他。
“他？他是谁？”
“策马天下，你当真不记得？”
“别给我卖关子了，他究竟是谁？”
“策马天下，这世上，谁都可以忘记他，唯有你——不行。”

策马天下不懂，隐世生也不解释。他说完便不再理会策马天下，转身便走。

策马天下跟着他，一路走一路问，皆没有得到答案。一路上发现这个隐世生到处寻找废剑。

“这些剑已经无用，你收来何用？”
隐世生只说：“现在的你，不会明白。”

又是这种语调！策马天下皱眉，“哼，现在的我？难道你们还认得过去的我？未来的我？你跟那个家伙一样，让人讨厌！”
“嗯？”隐世生不解，随即一想便就明白了，只说，“他做的一切，皆是为你好。”

往后的时间，不管策马天下如何问，隐世生也不作答了。此刻的策马天下，与他多说也无用。

策马天下剑从这人嘴里探不到想要的消息，颇不耐烦了，打算离开。
而隐世生却开口留他。

“与我去一个地方吧。”
“何地？”
“剑墓。”

策马天下本不想去，却在听到剑墓二字时改变主意。
客栈后院的那一块碑上，刻得便是这两个字。

于是乎，策马天下耐着性子，跟着隐世生四处捡废剑，最后送去剑墓。

剑墓入口的地面上处有一个很大的被重物长久压着而形成的凹陷。策马天下看着那个凹陷一阵出神。随后目光一转，注意到里面有一团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是焚烧过什么的地面。

焚烧……

他突感一身发烫，一步一步走过去，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成了夜晚，一间茅草屋凭空出现，和客栈后院的几乎一模一样。他来不及多做思考，草屋的门自里面打开，一名身披蓝色披风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君子之风，温润如玉，额间有灵印。

那人对他笑说：“策马天下，你回来了。”

策马天下一个踉跄，再一步向前，画面突然消失，再度回到白日。

“谁！你是谁！！”

策马天下大吼，一边四处寻找他的影子。

当他一步踏上地面焦土，一瞬间再度天旋地转，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火海，他的面前躺着刚才看到的那个人，火焰逐渐将他吞噬。他想上前扑灭，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
一回头，竟然看到自己站在不远处，脸上是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悲伤。

“啊——”策马天下大叫，脑中各种画面一一闪过——

半生持剑逐水流，相忘江湖两不知，策马天下，你可知，你已非策马天下。
哈哈，好笑，策马天下不是策马天下，那是何人？
可怜之人。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艳阳夕照，甚或清风明月，世上存在许多美丽事物，你为何只让仇恨入眼，凡事皆有好的一面，端看心境。
想起仇人，犹不愤怒，策马天下不就成了圣人了。
我倒希望你早日成为圣人，能不被仇恨束缚。

忘仇绝恨，心无挂碍！师九如，这便是你所言无之境界吗，我明白了！

为了师九如与整个地狱岛为敌，衡量利害，值得吗？
值得！

尽力而为，纵然牺牲，在所不惜。
跟傻人做朋友，就注定一起做傻事。

我死之后，嗜杀者方面就交你了。另外，也请你将我的尸身焚烧。
交你这个朋友，算我衰！

“师九如，师九如——”
他疯了一样抱着自己无比疼痛的头，慢慢蹲下，最后曲卷着身子倒在地上，异常痛苦。
而一直旁观的隐世生见他异常，立刻封住他周身穴道，教他盘腿打坐，慢慢静心。

策马天下按照隐世生的意思，调整呼吸，静下心来。

等他逐渐恢复，睁开眼，一片清明——

“我是……策马天下！”

六、师九如

策马天下没有去嗜杀者所说的云栖地，而是一路赶回客栈。
当他再度见到嗜杀者，又一次对嗜杀者说：“你不是师九如。”
嗜杀者见他眼神已变，便笑说：“我是嗜杀者，你不是早已知道吗！”
“混蛋！”策马天下突然一步上前，逮着嗜杀者的领口，那样子看起来是要一拳挥过去，而嗜杀者却并不担心，他心里清楚，这个人，不会对他动手。
所以他大可放心调侃：“哟，策马兄台，还要一战吗？”
策马天下放开他，先是皱眉，随即叹气，然后苦笑，最终大笑：“你赢不了我。”
嗜杀者闻言也不气，只道：“当策马天下成为策马天下，输赢就不再重要了，对吗？”
策马天下不作回答，只是拍着他的肩说：“嗜杀者，多谢你！”
“啧，有你一句谢，够了！”

策马天下来到后院，站在石碑之前。碑上的剑似乎有了感应，剑光大作。
策马天下纵身翻到碑上，抽出那把剑握在手里，剑身震鸣，他的虎口有些发麻，却紧握不放。

“七魄，你在等我吗！”

直到他的虎口因剑的震动而裂开出血，血液顺着剑身滑下，突然剑光大增，待血液融入剑体，随即回归于无。

策马天下的指尖抚过七魄，幽幽说：“师九如，你未走完的路，由策马天下来继续。”
而跟他一起来到后院的嗜杀者却说：“一个人的路，该由他自己走下去，谁也不能替。”
策马天下不解，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丁点希望：“你什么意思？”
嗜杀者笑了笑说：“意思就是，在行你的大爱之道以前，还请策马兄台将这把七魄之魂，渡入肉身，使之再生为人。”
“你是说……”
“跟我来吧！”

嗜杀者把策马天下带去了小镇以外的一个地洞。洞里温度低得可怕，简直可以叫它冰窖，两人进入都需要运功御寒。
策马天下作为土生土长的边漠子民，居然完全不知有这样一个地方。
而在冰窖最深入，也就是温度极低的地方，冰封着师九如的肉身。

“这是……”
“你没眼花，这的确是师九如的肉身。”
“我亲手烧了他。”说这话时，策马天下觉得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你烧掉的的确是他，而现在你看到这一具肉身，也是他。”

策马天下不解，嗜杀者解释说：“还记得封绯玄华吗？”
“新一任的仙灵女神。”
“肉身是她所铸，却需极低温度保存。我本想将他带去傲峰，却想边漠离你更近，或许他更愿意来此。”
“此地于边漠气候不服……”
“那是自然，所以需要借助外力。”
“外力为何？”
“凝冰结界。”

凝冰结界是封绯玄华以女神攻体所设，自外无法攻破。除非自内部破除，或女神亡，否则结界永远存在。

“她说，这是她仅能为他们兄妹二人做的事了。”
策马天下心中感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不再开口。他一步一步靠近师九如，背上七魄似有感应，发出剑鸣。
他反手抽出七魄，一手握住剑身，暗自运功，从头至尾，使整把剑都染上他的气劲。

“七魄，回去吧！”

语毕，只见七魄化光冲入空中，随即散开为七道光束，一一飞入师九如体内。

躺着的师九如闷哼一声，似乎很痛苦。原本平整的眉间逐渐皱起，紧闭的双眼似张似合。

“师九如？”策马天下担心，想上前一步，却被嗜杀者阻拦。
“现在谁也帮不了他。”

师九如的痛苦持续着，睫毛轻扇，似乎想张眼却张不了。嘴里吐出一阵白烟，看来是将体内寒气排出了。

虽然嗜杀者说无法帮他，策马天下却还是忍不下心，他快速上前，手掌覆上师九如的，冰凉的感触使他皱眉，而后运功将自己体内温度传到他身上。
暖流一股一股融入体内，师九如的面色较先前好了许多。

而同时抵御寒气的策马天下却开始感到内力不支了。

嗜杀者叹气：“都是傻人。”便运功一掌拍上策马天下背心，为他补充内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嗜杀者与策马天下都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师九如终于张开了双眼。

“策马天下，嗜杀者，好久不见。”

尾声

九如客栈易主。
边城少主是常客。
曾经的老板与老板娘相携天涯。

策马天下翘着腿坐在二楼的雅间，笑眯眯和客栈老板爷说：“携手江湖，逐水桃花。”

                                                                                                                          -end-


《后记》

五年了。
这个叫策马天下的人，自皇龙纪登场至今，整整五年了。
我爱上他的时候，他已经在霹雳舞台上蹦跶有一阵了。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新剧进度是在开疆纪第一集。我补剧补到他出场。没日没夜看剧，没几天就赶上了新剧。
记得他出场时，我对他的好感并不是来自他这个人，而是他救了羽人。
我爱慕少艾，慕少艾舍命就下来的羽人非獍，我虽然不算喜欢，但是真心希望他好好活着。
当时看剧的时候，对策马天下抱着一种感激的心态。

后来发现这个歇斯底里的人，虽然疯疯癫癫到处以招取命，其实本质也是很可爱的。尤其在遇上了师九如之后。

所谓天下万物，一物克一物。

早期的师策，就是这样了吧！

这两个人一路走来，不就是——
“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非管！”
“我之事，不需你插手！”
“我就要插！”

如此？

当初师九如对策马天下说出“我们”二字的时候，我幸福到飙泪。有一种，他们修成正果的感觉。
如今看来，在霹雳的各档好基友里，他们的结局算是很好了。

谢谢境湖。
谢谢一直以来一起萌着爱着策马天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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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sh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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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1樓發表於: 2012-02-09 00: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策馬天下的故事非常像場夢。
旁人說的真話彷彿是假的、假的又像是真的拆不穿，
從一個女孩常說的字句中抽絲剝繭，慢慢地從漩渦中找到出口…。

嗜殺者可以說他是個騙子，也能說他是策馬的貴人。
從繁華墜落空塵，從空塵昇華至另一境界，持劍的心為何？求勝的理由又為何？
或者，那名被冒充的師九如究竟是誰？他一定知道，只是想不起來…亦或不願去記得……
又是從頭開始，從同樣的起點出發，換成他人不少會放棄，幸虧策馬沒有步上後塵，
他有這份耐心毅力一一拼湊，尋回散落的拼圖片，逐一完成清楚的圖型。

最感動的，莫過於嗜殺者願意透露最終的線索，之後師九如在等待他的七魄引領…
策馬天下不是孤獨的流浪…他有過仇、有過情、更有著現今的義（在失九如口中稱為大愛？），
完整的擁有素造完整的性格，一路成長過來，策馬天下深值策迷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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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理由大哥拐了美院主他香樓主不能拐個小院主。』

歡迎集境同好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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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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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7)

2樓發表於: 2012-02-09 01: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竟有五年這麼久了啊
五年前我還不知道在哪。。。深深掩面

前一天剛剛看了關於輪回的discovery
全篇開始的時候整個人也輪回了一把——當然這並不是

所有人，包括路人（隱：……）都知道自己的桃花史唯獨自己不知道
尋找好基友的路程艱辛又坑爹
雖然是happy ending，中間的過程卻還是讓人覺得各種虐
這是不厚道的【指

恭喜少主賀喜少主終於覓得良人度得終生
請記得也要給小蘭幸福喲~小飛俠會監督你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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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09 【贺策马天下登场5周年】策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