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4 【殢無傷X無衣師尹】寒雨晚風（2.4更新至沸雪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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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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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01-19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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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4 【殢無傷X無衣師尹】寒雨晚風（2.4更新至沸雪6F）

這是一篇廢話連篇的文。
動筆時正是無衣師尹上仙山吃便當后沒多久，文中某些設定和現在劇中所演的有衝突，原本的許多想法和現在已經迥異，所以……這文越來越往詭異的方向發展（血淚看）
恩……更新緩慢，OWO請多指教~

風送葬

殢無傷X無衣師尹

  他們之間的聯繫僅僅是一個名字。
  殢無傷冷硬，無衣師尹虛假，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有深刻聯繫的人，那時即鹿在他們倆的情誼之間是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的。
  即鹿是個野姑娘，相當的野，最愛的是猛男，最看不起的是奶油小生，她在兄長給她安排相親的時候袖子都沒揮一下就翻牆跑了，留下既定的未婚夫和大舅子相看兩厭，過了好些年挺著個大肚子回來了。即鹿回來後仍然住原來的房間，只是除了無衣師尹和必要的下人外沒有人能靠近。無衣師尹對他妹妹是極好的，平日裡即鹿要什麽只要能弄到手他都會不遺餘力地弄來給她，但必要的時候也會拒絕你沒商量的。最開始無衣師尹還會勸說即鹿趕緊嫁給殢無傷吧對她和她的孩子都好，即鹿咬著下唇凝噎，支支吾吾道非雅迪王不嫁。因為這事兒無衣師尹在內心掀翻了幾張桌子，最後終於決定不再勸說了。無衣師尹氣衝衝地在他家不算小的院子里亂走，路過他種下的竹林，從陰影里走出一個人來，白髮白衣，腰間別著口劍，沉默著擋住了他。
   對於殢無傷的到來無衣師尹沒有什麽驚訝的，冷情的劍客也只是問他：即鹿怎麼說？
   將實情告知后，無衣師尹頗為無奈地道：抱歉，我勸不動她，只好委屈你了。
   他經過刻意壓抑的憤怒也一併被很委婉地表達出來，殢無傷的紫紅眸子幽幽的望著他，似乎透過他，望著他背後那間閨房，以及房中哭泣的女人，又像是盯著無衣師尹，令他下意識地想要迴避。殢無傷如同歎息地道：你累不累啊。
   無衣師尹恍惚間發現，原本還要稍稍仰頭才能和他平視的殢無傷，現在已經比他還高一些了，然而他自己的印象里，殢無傷仍然是很多年前從瀆生暗地附近的山林中找到的那個才及他胸口的小鬼，倒是那雙冰冷透徹的眸子多年未變。
   即鹿心裡是一直把殢無傷當成小弟看待的，自己是老大。當兩個人還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出門的時候小弟的冰山氣場往旁邊一擺加上即鹿天生的黑道氣質，縱橫大街小巷無人敢進。還是少年的無衣每天讀完書就守在門口等著妹妹和殢無傷回來，那個時候他們住在一間小院子里，偶爾會有損友楓岫過來串門蹭飯。無衣看即鹿每天灰頭土臉地回到家，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進門極度爺們兒地喊了一聲：哥我回來了飯呢。然後默默扶額歎息，殢無傷彼時還小，看著冷冷地，實際上愣愣的，完全沒有在街上時那麼強烈的雪男氣場。看著無衣因為在門口蹲的太久了腳麻站不起來，還會伸手輕輕扯一把。還沒有那麼沒心沒肺的無衣師尹會跟他道謝，然後像是個普通的大哥一樣比了比殢無傷的個頭，說：你長得真夠快的。拉著殢無傷的手回家吃飯，倒也沒覺得不自然。
   平時都是無衣做飯，並不豐盛，但營養度還是夠得，兩個正值發育期的孩子狼吞虎嚥，如果殢無傷在不雅的食量上還有一層優雅的食相作掩護，即鹿就是真正的狼吞虎嚥，雖然這並不影響她的美好。
   無衣一邊拿著本書一邊細嚼慢嚥，最後一桌子菜入了腹的不過半個饅頭，這就是所謂的考生的美麗與哀愁，幾日之後的考試不准備充分可不行。殢無傷就想，自己果然還是練劍看書當文藝青年來得輕鬆，反正怎麼著都有個人管他。沒有人告訴他這是典型的米蟲思想，在慈光之塔米蟲大有人在，甚至可以說整個慈光之塔就是個巨大的米蟲巢穴，享有充足的資源，過著安逸的生活，一邊計劃著如何能夠保證這個米缸里的米源源不斷。不過這些終究是牽扯到了生存問題的，對於慈光之塔而言，上天界殺戮碎島包括火宅佛獄那個貧瘠出了名的地方都是米蟲堆，一堆一堆的米蟲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只等一個契機。後來楔子不是說麼，大家主觀世界沒有改造好，客觀實踐就有問題。還沒當上師尹的無衣聽了笑道：總有一天這些會改變。
   那時當做戲言，現在無衣師尹需要放在第一位考慮到的就是如何讓慈光之塔在米蟲的爭鬥中處於上位，想起那時的對話，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即鹿終日以淚洗面，以往風風火火的野丫頭樣子一去不複返，她就像是前半輩子沒有活過一樣，茫然無措地來到了這個世上，真正接觸到了這個世界。兄長對她仍然無微不至的照顧，只是連見面的次數都比不得陌生人。雅迪王始終沒有消息，而她未婚先孕的事情已經在慈光之塔傳開很久了，有沒有傳到殺戮碎島這不清楚，沒人知道她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無衣師尹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剛剛接任兩林之主的位置，輿論攻擊就蜂擁而來，說他管教無妨，沒有資格就任師尹一職甚的，走在回家路上還有各位妖道角的竊竊私語，恨不能扔過去一個大絕這世界就清淨了，可惜，他那可稱渣的武力值遠遠不是棄天那個級別的。
   殢無傷在幾年前即鹿出走的時候就搬離了無衣家，到他和即鹿都熟識的一個老人那裡住了，老人是退隱很久的江湖人，見他和無衣伴著行李來到自己地盤上，樂呵呵地道：小哥你這是要長住了么？這位就是你大哥吧，真是一表人才。
   無衣師尹有些下不來台，說來自己和殢無傷是個什麽關係？沒有即鹿，他倆似乎連認識都談不上，平日裡殢無傷在他家當米蟲，即鹿一走，殢無傷就主動搬走當了別人家的米蟲，所以對於大哥這個彆扭的定位他只得微笑以對。幫忙收拾好房間后，無衣也該回家準備三天後的殿試了，心想回家后只有他一個，原本不很大的院子也會變得空蕩蕩的，心裡就一陣的難受。殢無傷沉默著把他送到岔路口，無衣問他：多久回來一次？
   殢無傷想了想也沒回答，就搖了搖頭。
   無衣心說這估計是即鹿不歸他也不回了吧，沒良心的兩個傢伙。鬱悶之中跟殢無傷告別，手裡就被塞了個東西。張開手一看，是一枚沒什麼特殊之處的木頭簪子，做工不算精細也不算糟糕，刻成了竹子的形狀，一節一節的，還雕著奇怪地花紋盤旋著，像極了殢無傷眉毛上的那道胎記。無衣立馬明白了，這是讓他等記錄回來了轉交一下，登時更加鬱悶了。即鹿走的時候還留了封信說不用兄長擔心，殢無傷卻是一點掛念都沒有。
   不過，殢無傷即便搬出去，偶爾還會回來看看無衣師尹的，一開始三五天回來一次，後來一個月回來兩次，再後來……無衣師尹已經兩年沒見他了，即鹿也有五年沒回來了。殢無傷就住在不遠的山上，即鹿每過一段時間會給他痛心，無衣師尹仍然一個人住在小院子里，也談不上寂寞，也談不上不寂寞，再後來他就乾脆住在秀士林專心公務，還給原本的住處起了個挺好聽的名字，叫流光晚榭。
   即鹿又在以淚洗面的一天夜裡，房門徒然被人敲了敲，她以為會是兄長，滿心歡喜便迎了出去，卻在看見劍客站在門前時不由自主地失落，她想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艱難地笑了笑說：你還是來了。
   殢無傷也難得一笑，說：聽聞你回來了，就來看看。
   即鹿沒說話，但是眉眼間已經有了點點笑意，抬頭對上殢無傷的眸子，眼神又一暗。殢無傷問她：他……對你還好麼？
    即鹿低下頭，小聲地道：他待我自然是極好的。這樣說玩，殢無傷搖搖頭否定了她的話，說：不對，他待你不好，你說話時不看向我，是刻意隱瞞，眼裡還有化不開的憂愁和委屈，甚至隱約有淚，他教你傷心了。
   即鹿搖頭道：他對我還和從前一樣好，一樣無微不至，只是不再理我了而已……只是這樣，把我當成陌生人接濟……
   殢無傷皺眉道：那便是他的不對了。

[ 此帖被tyrin在2012-02-04 20:24重新編輯 ]

此生難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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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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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2-01-19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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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提醒︰ (晏雪) TBC屬網路用語~雖非本文仍請速改 (2012-01-22 15:38)

那一日他们匆匆告了别，之后没多久，殢无伤就在此被人送进渎生暗地了。
    殢无伤剑族余孽的身份很快暴露了，即使前额头发留得再长也遮挡不住他腥红的眼眸，眉纹不用太阳照射，在黑夜里仍然明显，淡淡的紫灰色因为他脸色太过苍白而愈加显眼了。如果仅仅是这样，以殢无伤的隐藏水平倒也不至于被慈光之塔的人发现，但他确实被发现了，还是从师父那里偷偷出来到无衣家里的路上被一帮人按在地上绑了起来，太过出乎意料，而让他忘了反抗的是在被灌入蒙汗药之前一闪而过的紫衣。
    仔细想想，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恨无衣师尹的。
    他再次被送进渎生暗地听让人抓狂的水滴声音，周围陪伴着的是父亲，母亲，叔父，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族人的白骨，白骨上残破的衣物让他认出来，他被关的正是许多年前的那个地方。殢无伤藏在阴影里自嘲地笑了笑，该来的总会来，手脚被巨大的铁链束缚着，能走动的地方不过方圆咫尺，还很不巧的头顶就是出口，许多年前他就是从那里被父母叔父合力送了出去，结果许多年后他又回到这里。殢无伤天天想，自己会怎么死呢？旧疾复发痛苦而死，或者饿死，或者被恐惧淹没而死……
    他构想了许多种死法，然而没有一样实现在他的身上，上面看守的人每天都会投送食物给他，让他活着，却又不给他自由。
    在他被关的第三年，无衣师尹来看他了。
    无衣师尹来看他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油纸包裹，用一根绳子递了下去，在进入殢无伤能触及的范围时被猛地抓住，用力之大差点将他也一并带入洞中，他就松开了绳子。师尹觉得渎生暗地实在不是风水好的地方，他只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肌肉酸痛头皮发麻好似被鬼盯着一样，守卫被他打发走了，虽然平时他们就形同虚设……
    “殢无伤。”师尹轻声往地下唤，被锁链制约着的少年还正往嘴里塞师尹做的糕点，猛然抬头，洞口没有任何人的踪影，他就低头接着塞。
    殢无伤！”这次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伴随着拳头击打地面的声音，师尹背倚着地边缘的围栏，又提高了点声音响度：“你能听见。”
    殢无伤这才慢悠悠回答一句：恩。
    师尹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对自己洗脑一百遍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还是没忍住发牢骚，估计是刚才喝的酒后劲太大了，他的头晕乎乎的，而他的嘴不受控制的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给我绳子，我要下去。
    没有反应。
    师尹扶了扶额头，輕柔道：刚才说错了，把绳子给我，我给你递几本书，无聊了可以看看。
    绳子被底下的人乖乖扔上来了，然后师尹抱着几本书顺着绳子爬了下去，几秒之后师尹被扔了上来，书被留在下面。师尹是后背着地的，脊骨有点疼，他揉揉后背发现闪到腰了。即鹿生下孩子后离家出走，枫岫又四处云游写他的小黄书，现在家里只剩下他一个，唯一能找到陪陪他的只有这个关在地底下的人了，结果他无衣师尹的人生就这么寂寞如雪啊，果然他还是到秀士林待着凉快吧。暗自骂了一句，然后气鼓鼓地走了。
    之后的二十多年无衣师尹仍然时不时过来找揍，中间即鹿带着孩子回来转了一圈，孩子没给起名字，都十一二岁了还在叫乳名“初儿”，无衣师尹看自家外甥对剑术比较有兴趣，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剑之初”。他在一次去找揍的过程中把这件事告诉殢无伤，然后忧郁地说：“那孩子长得像他爹一样沧桑，估计长大了我们俩放一处也看不出来谁是舅舅谁是外甥。所以啊殢无伤你当初怎么就没一狠心把我妹娶了呢？”然后从地底下飞上来一块石头砸中他的头，师尹讨了个没趣就气鼓鼓地拂袖而去了。之后很多年又过去了，师尹依旧会来，但每次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他跟殢无伤发的牢骚也少了许多，殢无伤原本还能等出去了找个机会笑话他话痨，现在也没戏了。
    无衣师尹最后一次到渎生暗地是殢无伤被放出来那天。
    那天之前他们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殢无伤正觉得烦闷，就见到似乎是无衣师尹的人穿着一袭白衣，披散着头发站在了洞口。白色是他所喜爱的颜色，不过放到这人身上却令他无由感到厌恶。来虚假的笑脸挡住从洞口投过来的光线，殢无伤努力拖动身体往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挪了挪，离那个人的影子远了些，来者仍然笑的七分纯良还很和蔼地问他“今天吃过了么”。殢无伤冷哼着没有回答他，我吃饭没吃饭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口中却说着：“没人告诉你你并不适合穿白色么？”
    那人笑了笑没有答话，良久他开口，声音明显沙哑：“我来是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恭喜你重获自由，第二，即鹿死了。”
    即鹿被葬在偏远的山上，那里离流光晚榭很远。无衣师尹为她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置她的骨灰，想着她生前就喜爱这种自由的气息，此处山水秀丽，应该不至于太闷。烧完了一盒银色纸片，无衣师尹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已经长成青年的剑之初不说话，低着头时前额的中分挡住一张脸。师尹撩起他的头发露出他哭得通红的一双眼睛，默默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即鹿，殢无伤，剑之初，渐渐地，周遭一切都变得陌生了，又或许是从未熟悉过。
    这时周围空气开始变得寒冷，察觉到剑气的剑之初觉便警戒起来，将剑气凝于指尖，师尹阻止他欲出的招式道：“你在服丧期间不宜沾染血气，先行回去，此处有我处理。”剑之初犹豫着似乎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觉得和舅舅无话可说，阴沉着在母亲墓前磕了三个响头才离去。

   剑之初一离开，便有狂风夹杂怒雪的气息迎面而来，风中带有剑气，擦过无衣师尹脸侧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无衣师尹并未因这刺痛而不悦，反而淡淡地笑起来，道：你还是来了。
   这话似曾相识，不过是陌生的。剑客眼中凝结的仍然是几个时辰之前所见的火焰和火舌渐渐吞没的一抹纯白，而现在入目的同样是白，却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墨色污染似的，纯净如许，污秽如许。无衣师尹并未梳着平日的繁复发式，只是将满头青丝披在肩上，狂风拂过的时候有几缕沾上面颊，配合他无论怎么看都奇诡的笑意，犹如鬼魅。這樣的笑意他也曾在無衣師尹臉上見到過，往往是在發呆的時候無意識地露出來。
   而即鹿却明明美好更多，永远不会出现这般冷意。
   就是因此，他才不能不厌恶无衣师尹。殢无伤这么想着，不经意皱了眉头。他說，你似乎變了。
   無衣師尹只是笑，說：如何變了？
   他的手触碰身后那柄刚刚炼成的墨剑，漆黑的剑身配合他的动作时不时发出哀鸣，而无衣师尹仍然淡然笑着，似乎下一刻就算殢无伤拔出墨剑取他性命也没什么好怨恨的。殢无伤冷眼望他，杀意却堪堪止于一瞬。
   殢无伤走过无衣师尹身边的时候极小声地道：你让我如何是好？
   无衣师尹双眼看向前方，平静如常。
   殢无伤发觉，一切真的不同了。他从袖中取出一朵竹花轻轻放在即鹿的墓前，一双凌厉的眼睛把墓碑上的字扫视一遍又一遍，狠狠刻入胸中，此生不改。
   他想，自己是为什么要做这些？
   围杀雅迪王的全过程殢无伤只是管围观，看眼前邪火枯木竹叶漫天飞舞群魔乱舞心里小小感慨一下，原来那个看起来没什么武力值的货也是有大招可以放的。他对雅迪王没什么看法，来这里只是因为无衣师尹在那日造访他的时候，也就不经意那么一说，他也就不经意那么一听。他虽是武者，但对于与人纠纷并无太大兴趣，那么又是为何来到这流光晚榭？
至少他想知道即鹿至死都心心念念深爱着的人是个什么样的。
   等他围观了全场并顺手帮无衣师尹挡下一招后却是释然了，难怪即鹿喜欢这人，真正纯爷们。纯爷们无关年纪与外表甚至性别，很久之后他还会见着一个纯爷们，比雅迪王还彪悍的，雅迪王的女儿。那个时候的戢武王还只是“碎岛太子”槐生淇澳，没人怀疑她纯爷们的身份，还在和火宅佛狱的异数为了一件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生死斗，过了这个晚上，她将不再是“她”。
   安排好囚禁雅迪王的诸多事宜，又送走咒世主等人后的流光晚榭只剩下两个人。无衣师尹等到咒世主的背影逐渐缩小成一个小黑点，再到逐渐看不到时，才脱力一般坐倒在竹椅上，仍然带着那抹淡笑招呼殢无伤也坐下喝茶。
   冷哼一声，剑客坐在他对面，隔了一张桌子。他不喜欢喝茶，苦涩难咽又伴随异香，尤其还是无衣师尹给泡的。冷冷地将茶具扫落在地，眼角余光捕捉到无衣师尹眉目间一闪即逝的落寞和愠怒，心情大好。
   无衣师尹倒也没有和他发生纠纷的意思，自顾自又从桌下拿出一坛清酒，以竹叶为杯细细品尝了起来。这么品饮并不能畅快，殢无伤皱了皱眉，将酒坛提起来就往喉中灌入一大口，旁边的人只蹦出一个“你”，就像被堵住嘴了一样什么都没再说了。

   有句话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的人却连醉都是求不得。殢无伤一口一口地灌着，无衣师尹一杯一杯地品着，都是无味，是因为无话可说无事可做，便也无趣了。慈光之塔夜色迷蒙，白月清霜，怎么也不像个总昼的桃源。
   无衣师尹就幽幽地道，以前老师说万事皆有尽时，也只是听着，如今，是真的要结束了。
殢无伤没有答话，只是恍惚发觉，慈光之塔的夜晚似乎越来越长，比他在井底时更加难耐，无边无际。
   突然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恨火骤然。
   他平日情绪少有波动，但不代表他习惯于掩饰情绪。恨意升起的时候，周身仿佛风雪席卷而来。无衣师尹似乎没有察觉，淡淡地笑着将竹中酒液饮尽。
   雅荻王并未辜负即鹿，这些你都知道。殢无伤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无衣师尹又是叹息，有的时候，看人不要那么清，对自己和对方都有好处。
   现在你看清楚了，又能如何呢？无衣师尹把酒盏放在桌上，自己从椅子上站起身，墨剑就抵着他的咽喉。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殢无伤气的手都是抖的，他想笑，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眼前的无衣师尹满目凉薄，眉眼却是带笑的像极了即鹿。
   无衣师尹的手覆上殢无伤握剑的左手，问他，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殢无伤这才知道无衣师尹是醉了。
   无衣师尹和他对峙了半晌，突然失去了所有耐心放开手。道，我累了，你可以回去了。
   下一瞬，殢无伤就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在桌子上，酒壶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桌面很凉，隔着衣物仍然传递到皮肤，惹得无衣师尹皱了眉，冷冷地道，放开。
   殢无伤就只是按着他的胸口让他使不上力气，然后安静地看着，眼中没有怒也没有恨，只是静静地。还在挣扎的无衣师尹觉得徒劳了，就不动了。夜凉如许，他本就畏寒，困意更显。干脆就闭了眼准备睡过去了。
   殢无伤最后还是放开了他。他从地上执起墨剑仔细擦拭了，旁边桌子上醉酒的人也睁开眼，显然有了倦意。殢无伤问他，你这是为了即鹿还是为了你自己？
   师尹从桌上爬起来，转身与他对视，神采飞扬，丝毫没有方才的冰冷，眼神如同沉眠许久的岩浆平静而灼热。
   自然是为我。他道。

未完待續

[ 此帖被tyrin在2012-01-24 11:2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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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影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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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2-01-19 09: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樓主的米蟲說倒是有趣^^
有很多作者在寫殢無傷和無衣的時候
都會特別加了自己的想法去闡述他們和即鹿的故事
聯殺雅狄王這段重覆率最高
但是老實說在看過這麼多次之後還是覺得耐人尋味><~~

我最喜歡最後那段
倆人間似乎有什麼波動
師尹最後神采飛揚的眼神和最後那句話
我覺得是亮點感覺觸動了我
我一直都愛極了這樣隱而未發卻又波動曖昧的氛圍
(我說的曖昧當然不是指兩個人的情愫或許有但不全是......)

期待樓主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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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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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2-01-19 23: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師尹去瀆生暗地那段好好笑!!!XD
殢無傷是長髮公主嗎？？

當師尹講那句------繩子丟上來我要下去，
沒想到小哥甩也不甩他!

真是傲嬌公主呀......

<閒魚懶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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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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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2-01-20 11: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覆蔚影千雪：
米蟲之說其實是我受了政治老師講課的啓發……然後寫文的時候一不小心就代入了QWQ
即鹿在最初的時候確實是他倆關繫的一個紐帶，所以只要牽扯到兩人過去的文章里必定有即鹿妹子來賣萌~圍殺雅迪王那部份原劇講的模糊於是可供遐想的空間也就有了~
最後一句話其實我想了蠻久的，原本準備讓老師反問“你怎樣認為”來著，姑娘喜歡那句我就開心了>w<
感謝賞文>w<

回覆魚諸：
那段其實就是個笑點啊！（冷笑話~）
無傷的自閉傲嬌真的挺萌的，就是喜歡這樣嘴硬的無傷，不過還是無衣老師教的好啊QWQ
現在原劇里無傷小哥比以前外向了估計老師在仙山會壓力很大……原來那是個這麼外向活潑的孩子讓他教成自閉了（←你够了！）
感謝賞文>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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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櫻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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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2-01-20 14: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每次看无衣和无伤的问，就觉得心里沉沉的，感触好多，却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偏偏还是爱看，真是……唉
楼主写的很好呢~抒发了感情又带着些笑料，这是好萌好萌的文笔

两个人多少有点孩子气，傲娇的很·~~
关于那个剑之初好沧桑的问题，我该说无衣有先见之明吗？这两站一起还真的开不出来谁大谁小

小哥也是，随便一个石头砸上来就砸中了无衣=w=
继续蹲坑，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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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

6樓發表於: 2012-02-04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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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1.19 【殢無傷X無衣師尹】寒雨晚風（2.4更新至沸雪石6F）

圍殺雅迪王之後沒多久，無衣師尹長期積勞的後果就猛地爆發了出來，就病倒了。為此弭界主難得給他批了一個月的帶薪長假，說是休養，卻也一併收回了一些他的職權，無衣師尹也不在意，界主說白了也只是給他個下馬威，該他的還是他的，索性就趁機真的休養起來了。
閑暇的時候，以前的無衣師尹回去尋找老友楓岫，或者等著老友來找他，蹭飯或者互相調侃調侃打發時間，而今老友剛被自己親手送進詩意天城的大牢，聽聞前些日子成功越獄偷渡到苦境了。無衣師尹在流光晚榭里焚香作畫，畫的大多是墨竹，有的時候來了興緻會題上幾句詩，每年他能閑下來的日子本來就不算多，但他自落下第一筆竹葉時就覺得無趣的很，便放下筆躺在竹椅上悶悶地看天想著這日子果真無趣，又想著這日子怎麼還不快點結束啊，殊不知光他在這兒擺弄筆墨的時間已經是從初晨到了晌午。
慈光之源在晌午也平靜的如同初晨，只有到了傍晚被墨色浸泡了似的，從邊緣開始一點一點暗淡下去。從幽篁深處拂來的清風翻動著紙張撩著鬢髮，他懶懶地躺著，衣冠楚楚，非但沒有歲月靜好之感，反倒無由來的煩躁。想到了楓岫，楓岫瀟洒不羈的性子加那張不錯的面容，又是個曾經的暢銷小說作家，女書迷一堆一堆的，平時閑著沒事兒偷渡四界勾搭美人玩兒最後乾脆帶著個美人移民外星的，覺得這才叫生活。想著想著變得昏昏欲睡，索性閉了眼。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殢無傷來了，懷裡抱著一張琴，和他腰間那口劍放一起看怎麼看怎麼違和。他到了書桌前，拾起來幾張水墨看了，說：你可真閑。
無衣師尹懶懶的抬眼道：閑是因為無聊。
原來只是閉著眼並未入睡，他撐著身子從竹椅上坐起來，自己倒了兩杯茶。
無衣師尹說：有事還請坐下商討，抱著琴站在那兒，教人看了，該說我禮數不周。
殢無傷皺了皺眉，說：此物是我在浮廊書房找到，我來歸還了便離開。
無衣師尹看著那張琴，琴身漆黑，並沒有多加裝飾，卻還隱約有香氣。看琴身上雕刻的零星的竹，認出來那是他以前常用的那張琴，這幾日總說找不見了，竟是還放在浮廊。
即鹿生前對於大家閨秀應會的琴棋書畫之類頗為不屑，生下劍之初後卻喜愛在沒事兒的時候趴在書房的桌上，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琴弦，又沒有彈奏的心思和技巧，調不成調。無衣師尹在一旁看書看得心不在焉，又心不在焉地問她：怎麼，想學琴？
即鹿卻搖頭，道：哥，你是知道的，我從來對學這些沒什麼興趣的，就是覺得聲音挺好聽。
無衣師尹眼睛看著書卷，手裡端著杯茶也不喝，笑道：你要是喜歡那我就彈給你聽。
即鹿抿嘴笑了，又捂著嘴咳嗽了幾聲，不動聲色地收了手心裡的血跡，又搖頭道：但你彈出來的不好聽。
聞言，無衣師尹端著茶的手僵了一下，又把茶杯放回了手邊的桌上，一口都沒喝。

回過神來的時候殢無傷還沒有離開，無衣師尹有些詫異了，還是笑著道：在浮廊住的習慣吧？
殢無傷點頭：恩，那裡多少還有她的氣息。頓了頓，又道：而且沒有你。
你住的習慣就好。無衣師尹倒茶的手頓了頓：先別急著走了，總歸是閑的，你再回到浮廊又要走遠路，不如今天先留下，權當陪我解悶了。
殢無傷冷哼一聲，想將琴放到桌上，卻發覺桌面已經被紙張鋪滿了，他手裡還攥著幾張，無衣師尹見他不動便道：那些打發時間的隨意燒了就好。說著眼光放到桌上長明的小燭焰心。殢無傷不語，把桌上的畫都小心地撿起來，收入袖中，才放下琴。
不過一張琴罷了，勞煩你親自送來，是我不對了。說著無衣師尹把茶盞往殢無傷面前一推，就開始自顧自地品茗。殢無傷難得坐下同他一起飲茶，他們沒有從天氣不錯談到人生理想再談到風花雪月之類的，就這麼沉默著，喝了一肚子茶，氣氛也不錯，等到月黑風高。無衣師尹平時總顯得有些戾氣的眉眼在漸漸暗淡的天色下也柔和了許多，此時明月高起，風動竹林，空氣里還有琴身散發的淡淡幽香，本該是發生什麼的好時候。

殢無傷也不記得是從何時開始，無衣師尹笑得好似某種山間的生靈，一雙桃花眼幾乎真的能開出花來在眼角，面色總是蒼白的，放在眼裡靜默著看，著實讓人心生不安。
劍之初做過這樣的總結：認識這人的都知道他看上去是溫潤如玉的君子，與之交往猶如清風拂面，但久而久之就成了風暴。
像是殢無傷這樣與他相交多年的，就從來不會相信他表面上的溫和，雖說不表露出來，心裡也還是毛毛的。這時無衣師尹停下了品茗，看著天色道：等會兒我叫人給你收拾間客房……
殢無傷道：不需要，我馬上就離開，這次要我殺誰？
無衣師尹笑了，又搖頭，並沒有說話。
這天夜裡殢無傷還是留在了流光晚榭，他把墨劍放在客房的桌上任由它吐著鐵涎，自己靜靜地坐在屋外竹林下。流光晚榭的竹林稍稍晃動，他便可以將身影隱藏其中，黃昏倏爾逝去，便什麼都看不見，周圍能聽見的也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殢無傷在這兒坐了一會兒，便見得無衣師尹繞過了竹林往某個方向去了，並沒有看見他的樣子。思量一會兒，便隱了氣息跟在後面。

無衣師尹走得很快，卻不像是在躲避什麼人，而是內心驅使著他到某個地方。他也奇怪於為何會突然醒來，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對音律他不如楓岫精通，平日彈琴也只是為了消遣，卻在今天看了那張琴後就忍不住一直在想，某天他對小妹說：你要是喜歡，我就彈給你聽。
即鹿抿嘴笑了，又捂著嘴咳嗽了幾聲，不動聲色地收了手心裡的血跡，又搖頭道：但你彈出來的不好聽。
聞言，無衣師尹端著茶的手僵了一下，又把茶杯放回了手邊的桌上，一口都沒喝。
接著就聽得即鹿說：聽你彈琴，總覺得有什麼壓在心裡，叫人透不過氣來，不覺得高興也不覺得難過，總是悶悶地。
即鹿歪頭看著他說：哥，你看上去總是不高興，但也沒見過你難過的時候，你啊要多笑笑，我覺得你笑得時候特別好看。這話里有幾分像是交代後事的口氣，而即鹿還透著幾分少女時候的天真。無衣師尹擠出個笑來，嘴角輕輕勾著卻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旁侍女默默地提醒他該讓小姐吃藥了。
無衣師尹點了點頭示意她退下，突然又說：今天的葯我來煎吧。
直到看著即鹿喝下那碗葯為止，無衣師尹臉上都帶著那種有些牽強有些彆扭的笑容，像被人刻上去了。
無衣師尹不知不覺地走到一處，才回過神來，低頭看見石碑上刻著誰的名字，又很輕很輕的扯起嘴角，心裡想著：你看，我現在不就很難過么？這麼想著就覺得晚風何其冰涼，冷汗都冒了出來。
真冷啊……
他邁著有些虛浮的步子渾渾噩噩地回到流光晚榭，見到殢無傷還像剛才一樣坐在竹林下，手邊堆了個火盆子在燒著什麼，手裡還把玩著一顆不怎麼起眼的石頭。他定了定心神，笑著對殢無傷道：無心睡眠么？

未完待續

此生難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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