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8 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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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蕩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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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樓主發表於: 2012-04-28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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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8 青竹

剛剛翻到的一篇舊著。

記得先前曾貼於現已關站的創作線上。

為當時的佛劍分說所撰，也僅以此紀念生命如曇花一現，卻同樣大慈大愛的神淵佛者。

－－－－－－－－－－－－－－－－－－－－

【青竹】

莊嚴寺廟裡的梵音輕輕，在晨間薄霧響起。

沙沙掃地聲響，是葉落黃土後，珍惜最後生命的一點舉動。

天地萬物皆有靈性，不論牲畜、不論人本，飛花青草亦有點滴靈魂於枝梢、葉瓣之間。

梵語輕喃生命輪常的一切恆定，輕唱往生之物最後的一曲末路之歌。

生死之間皆有定數，日夜所求僅只是一生無愧、無悔。

偏院裡的一隅，小小的身影站在拱門之前東張西望，年輕的臉上，有著未脫的稚氣。

在四處望了望，確定沒人後，隨即往後山小徑跑去，渾然未覺身後一雙慈祥的眼，正歎笑地望著他偷偷摸摸的小小背影消失在山路之間。

飛瀑流泉，衝激懸崖邊的巨岩奇石。

一身白色袈裟套身，嚴正端直的相貌帶著無比慈悲，但眸光裡的犀利卻帶著不同於慈心的殺氣。鬢間白髮輕揚於晨風之間，合掌輕誦、梵語微微。

山煙、水霧裡，獨自凝立。

向來，他都是獨身一人，不論千山萬水，只因殺道而生的佛理不被俗世所接受。

斬業非斬人，是他的志向，為避免擾亂一室寧靜的蓮氛清香，他選擇避山修行的路。

佛說、不可說，不由分說，向來，他都無話可說。凡事憑心而做，不妄求、不貪欲，如此而已。

飛瀑衝激著溪上碎石，潺潺流水之聲卻始終掩不去低喃佛語。

小小身影悄悄走近瀑布下的昂藏身影，學著他所有的動作－合掌輕輕唱頌著所學的佛典、心經。

輕聲唱詠，是對萬物大地的愛與迴向，是對眾生平等的尊重禮讚。這是他說過的話，而他牢牢緊記。

許多人怕他，不論是俗世凡人或是修行僧者，只為他眼中凌厲的氣勢；但他瞧見濃濃的慈悲透過那雙冷厲的眸，溫暖地望著世間所有的一切。既受佛牒，代表另一段艱苦的生命與執著，他懂。

激流沖刷著岸邊巨岩，梵音漸漸消歇在逐漸昇起的朝陽裡。

轉身、逆光的身影帶著莊嚴，端凝的眼，定定直望他大睜的雙眼，不見一絲微笑。

「太師叔。」

細聲喚了喚，隨即將小小的指掌放入他垂於身側的大掌，白淨小臉仰望著從來都不苟言笑的長者。

白色僧衣的佛者斂眉，輕輕握住掌間的小手，緩步走向另一側的竹林裡，薄唇未吐片語隻字。

小小身影亦步亦趨地跟著上前，大掌暖暖地，縱然無語也能感受到那份隱約的厚實溫柔。

「太師叔，你一個人住在山上會不會寂寞？神淵跟世尊請求，搬上來陪你好不好？」

一雙澄色的眼，很是認真地仰頭問著配合他的腳步，緩緩、緩緩前行的人。

「修行是苦嗎？」

沉著的眼，迎上純稚瞳眸，認真地問。

「修行不苦，菩薩說心定即波羅，為救眾生於苦難之間，則修行是甘願、是歡喜。」

「修行不苦，大道能成，又何來寂寞與否之說？」

穿梭於竹林之間，不知由何處響起的竹笛聲響，宛若拂面的微涼山風，輕輕、輕輕地，點在葉間枝梢，點在朗朗晴空裡的片片白雲。

堅定的眉眼不屈，磐石般的意志從未動搖，向來，修行路上，不以為苦。世上從未有不可達成事，僅只有願與不願之能。

「嗯。」

緊緊握住暖暖的大手，用力點頭。

剛直的堅定在小小的心靈裡，從來都是鮮明的形象，嚴竣下的溫暖，他看得見。

竹音齊嘯於山風之間，朦朧煙嵐裡，梵音微微。

完成於2004.4.9
微修於2012.4.28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堅持自己所相信的，又怎麼能夠說服別人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原來曾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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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28 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