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7 海妖之謎 [朱慕][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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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劍舞蘭崤蕩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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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08-1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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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7 海妖之謎 [朱慕][現代]

【故事會-苦境百物語】
海妖之謎

2012.8.16.by吾蓁

十九年前搭乘小型郵輪抵達這座島的獨身男子，沒有隨著返航船隻回到本土的紀錄，事實上，亦沒有該男子定居當地繼續生活的紀錄。
雖然本土可以說時常發生失蹤案件，但接受現今政府治理的七十年來，這島僅容納四個村里的人口，與來來去去的觀光客。觀光客勢必選在村中的民宿訂房，由於離島資源較為缺乏，連島內主要代步工具的機車，也得把握時間到南緣村里營業至下午五時的加油站補足動力才行。
島西北曾關押政治犯的監獄早已改由人權園區管轄；往北，高聳的將軍岩傲然於洶湧的大洋前，還有其餘種種人或獸在北邊曲折的海岸線濯足；往南，矗立的白色燈塔則標誌島民義助外國沉船成員並獲致善意回報的往事；島中央的山地有梅花鹿保護區域；總之，即便小島四季及日夜氣候皆宜人，能夠躲在村里以外的地方過夜，飲食卻不太可能不依賴島之西方和南方僅有的村里。
男子付清兩夜住房費用的民宿房間不存在了，民宿老闆於第二代進行了改建，後來接力傳承給第三代。
男子本人與他的行囊彷彿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無人知曉男子來到島上第二夜以後的行蹤。

啊！然而，男子側倚著西村海堤的欄杆，任海風吹拂，眺望第二天傍晚由夕陽賦予海面的金色波浪時，尚有許多當地住民與觀光客注意到他。
首先是西村中段一家藝品店的老闆娘，他在她的店裡簡單婉拒她所推薦的魚型陶笛編帶墜鍊，卻挑了另一支同樣裝飾意味濃厚的木刻短笛皮繩項鍊。
此外，三對情侶又一群大學生，跟他同樣，揀太陽開始失色的這個時候湧向海堤，佔據觀景的靠背長椅或條狀水泥凳，狠狠享受海風撲面得快感。
配掛起剛買的短笛，男子沉默而閒適地拾級走上堤防。他走走停停，時而停歇，看看分隔本土與小島的鎏金海洋，時而邁步，往北。
海堤外側，淺淺潮水漫不經心輕輕沖刷匍匐或橫陳在岩礁的長長海藻。
男子注目著海藻或青綠或濃綠或柔軟或厚實的光景，微微眯了眼，好似憶起他初來乍到時隨人嚐鮮，點了一盆海藻刨冰，玩賞那隱隱約約的鹹味。
步下堤防，沿著柏油道路持續北行，途經燈塔區、易名為綠洲的前監獄區和人權園區的大門。
越過人權園區後，男子有意無意地漸漸偏離了道路。

一波一波漆黑的海浪，以純白舌尖不斷舔舐著男子的休閒鞋。他不以為意地坐在坑坑疤疤的礁石平臺，背牴聳立礁岩的腳踝。
晚間九時，逆向繞著島緣前行的男子已來到島的東岸。
微仰，細細月牙峭冷地微泛幽涼。
低俯，滑潤的海面彷彿淋了糖蜜，誘惑著他的短笛。他在短笛觸及海水的一瞬把它撈回手裡，調整傾身的姿態，重新倚靠回礁岩壁。

男子的家鄉屬於地勢較高的山城縣治，大部分的道路沿山而走，他的老家與居所都位在某個山腰，他身體一向不乏鍛鍊，飲食不講究精美而簡單健康，即使稍快的俯仰也不至引發貧血吧？男子無暇作此疑問，只覺眼一花，面前便多了個人，這未免……
海中的陌生人笑吟吟地瞅著他，他鎮靜地回視，打量著對方朗朗眉宇和星亮的一雙大眼睛，高鼻樑搭配圓鼻頭，豐潤的嘴唇藏在夜色裡鮮紅依舊，奶油白的頸項和海水親吻著的上半截胸膛，烏黑或深棕色的豐盈長髮浸在海裡。
不一會兒，陌生人的興致，由男子的臉孔轉移到了他的短笛。隨著目光微挪，陌生人在海裡伸長左臂探了過來。
男子向對方立起掌心，輕輕鬆鬆地擋駕了，奶油色的指尖與愈顯白皙的胳臂不甚甘願地微微一縮。男子把短笛奏在唇畔隨意吹了幾個單音，音色比想像更高亢些。
陌生人轉身面朝無涯的海洋，似要向前游去，卻回過頭來。

朱石樵牙牙學語的某個日子，一名把命理易數當興趣的工程師大叔，據稱某種因緣指引下路經朱石樵他爺爺留下的果園。賴果園維生的老爸，那天心情不惡，留工程師大叔泡壺茶聊聊天。大叔見朱石樵奶娃模樣既不怕生亦不叫人挺有趣，暗裡端詳，口問生辰掐指再算，嘖聲嘆道，小子命不壞，平穩康泰，可惜有劫在海，若親近沿海怕是避不過海難……
做老爸的一點兒也不掛心，他們一干親朋皆世世代代靠山吃山，沒哪家孩子改行討海，大叔再言，去玩耍也使不得。
不知朱家老爸總算惦記了當年提醒，或者朱家人果然安分守拙，志在仁者樂山，朱石樵中學畢業沒再升學，嫻熟的木造功夫讓他賺得比老爸賣水果還多幾倍，開了店。
朱石樵不愛藝品，偏愛拿實用器具當藝品塑造，菸灰缸到衣帽架，書櫥到調味罐，或新穎，或細膩，在木雕圈子裡稱得上名聲響亮，聲譽廿餘年不墜。
虛歲卅九該年夏末，恐怕受了偶爾客人閒談提及離島旅遊云云帶來的影響，半輩子窩在山城的朱石樵，忽然興起出趟海，放自己放假的念頭，美稱為找靈感。

朋友們聽說他沒踏過沙灘也沒見識過甚麼豆腐岩、蕈狀岩，合計合計，沙岸與岩岸兼具的本土東南方小島程了共識，並大力推薦當地浮潛體驗及海水溫泉。
海面下的景緻繽紛多彩，姿態萬千，朱石樵十分滿意他第二日午後的行程，但有股莫名的猶豫阻止他嘗試富有特殊性而國際知名的海水溫泉。
他百思不解。
傍晚站在海堤吹著海風，他好笑地想起白天的烈日下，能悠悠哉哉上堤防吹風的觀光客顯然不到一人，此刻倒是不少。
也許……也許，他的排斥來自他只願意接納冰涼的海水。

笑顏的陌生人二度面朝海洋。
捉住陌生人臂膀的同時，朱石樵也確認了陌生人適才並非踩著礁突或海底和自己相望。一步的差距，已是深不可測無窮無盡的汪洋。

這樣一位獨身的旅人就此消失了。
朱石樵擱在民宿的手提行李、他在山城的店面及工坊，和他一起無影無蹤；他的親友、家人，包括他那聽聞過兒子將有海劫的父親，不復記憶他們的生命中曾有過朱石樵這麼個人。

人魚與牠們的同類，並非童話裡描述的生物那麼美麗善良，牠們可能形貌兇惡，而且牠們會誘騙人類入海，以滿足口腹之慾。

‧終‧

「朱石樵」這個名字，借用自《未央歌》裡的人物。

範本是綠島。(大約去年此時寫的文範本好像是海南島喔=口=)
到綠島玩大約是350天前的事，資料查了但不好意思抄(...)，因此憑印象寫，也就沒在文中明說。

為了不讓資料完全白查了，順便表示：原來《綠島小夜曲》不是指綠島啊~
翻翻自家200張綠島遊玩照，發現真沒拍到椰子樹。
查資料後的一兩天偶然複習了《外婆的澎湖灣》，跟著注意到「『沒有椰林』綴斜陽」，嗯，莫非都不適合椰子樹生長嗎...
說起椰林，有時會想到臺大校園的椰林大道，根據《Hi！NTU解讀臺大的82個密碼》頁27「日本人為了形塑熱帶大學想像所種的植栽」←於1932年；確實在那首歌之前啦~但這也有某方面的悲劇，時代悲劇=_=

以及：
其一，阿喵的寶寶生日快樂^^農曆六月廿九出生真是好樣的，明天就七月了唷(嘿嘿)~
其二，這是【斷極懸橋】論壇活動文，雖然橋主不見人影，不過總比被吃掉好orz(！！百物語與舌尖上兼具意味？)
其三，鄙人的懶惰尚未跟著(？)消失，雖然還差三四天，這篇一物多用也要作為老大生日貢品，請您笑納m(_ _)m
嗯~當然貢品必有(一點點的)福利...

海妖之謎
餘話

朱痕和他某位朋友在山城合夥開設木雕工作室，展示的木雕工藝件件兼具藝術及實用價值，甚得各路收藏家和側背著書包呼朋引伴俏生生的女學生們歡迎。
朱痕巧手雕刻每件作品，他的朋友負責顧店，而他朋友的養子負責顧他朋友。
「慕少艾！成天懶洋洋躺在涼椅上怎麼招呼客人？」
「呼呼少艾吾認真招呼了城裡的學生，出社會後就是咱的長期飯票。」
「只招呼女學生？」
「哎呀哎呀，秀色可餐。」慕少艾笑咪咪地朝著不輸給秀色的飯菜香轉頭，瞅見朱痕手裡的木托盤上一碗油雞飯與一盆紅槽肉。「哎呀呀朱痕……」
「別眨眼，看清楚，這裡還有一盤菜。」
慕少艾淚汪汪地，沒眨眼，「炒芹菜……」
「是你吵著要吃的開季菱角炒芹菜。」當養子的抗議道：「朱痕你對少艾太好了啦！睡好吃好，一日六餐。」
朱痕輕捻一撮摻了銀白的褐髮，褐髮的主人歪在他身上埋頭大吃特吃。
「就當餵魚。」
狼吞虎嚥也保持呼吸順暢笑容燦爛是慕少艾的獨門絕技，這會兒難得嗆著，「咳咳，朱痕？」
「比如錦鯉。」
「唔呼呼。」
「比如美人魚。」
「咳咳咳……」慕少艾淚汪汪地，沒眨眼。「難相處的壞朋友。」

‧餘話終‧

人類吞嚥食物時呼吸暫停，不然食物就一天到晚滑進氣管了@_@

至於設定嘛~設定~
有好幾個設定，所以懶得講(喂)。

[ 此帖被吾蓁在2013-08-26 11: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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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指標：展昭。　　　　　　　　　　　　　＊
＊布袋戲本命／驅動／擴充：定風愁。　　　＊　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清‧關秋芙
＊　　　　　沐流塵、朱痕、溫皇、何問天。＊
＊　　一頁書、洺雙、鱗王、蒼狼、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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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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