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2 當 1-1，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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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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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樓主發表於: 2007-01-22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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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2 當 1-1，1F

黑色的迷霧在蔓延，輕輕飄飄的像紗被風吹動，晦暗的林子內，除了竄動的毒物邪類，鮮少有生物能在此生活，偶爾傳來的幾聲咆哮，或許是誤闖的動物慘遭吞噬的哀嚎，也或許是在這裡生活的野獸傳出的不滿低吼。

在這個黑暗的角落，所有的生物都渴望陽光，卻也厭惡陽光，扭曲的形態如同孩童手上捏爛的蟬屍，如同那一頭撞入火光的飛蛾。

「泰山之阿有龍，龍登為雲，冥府之淵有鬼……」低沉嗓音含糊的說著，透在冰冷的黑霧中，讓人分不清楚那究竟是葉與他物的磨蹭，抑或是妖魔的吟唱。

「滄海之彼有神，神化歸無，神州之上有人，人獨而無歡……」

那聲音低低悠悠，如訴如泣。

那吟唸著的詞在黑霧中游動，隱隱約約間，能看見一抹青光在飄動。

光芒緩緩的移動，如果這抹光有形體，想必神色上一定掛著悠哉愜意，和這個泥沼般的黑色空間不相符合。

忽地，一抹銀光急射而入，貫穿發出聲音的湛青，綠光四散，而後又悠悠的歸回本位，黑暗並沒有因為光芒而驅散，森然的氣息彷彿更加冷凝，綠光依然飄飄，它緩緩往前飛動著，一雙手，略帶遲疑的伸出，似是想等待光芒降落在自己掌心，但那抹光，卻是透過肉體而去。

手頹然而下，一抹帶著濃愁的聲音取代鬼哭怪號。「你仍然，不記得我嗎？」
綠光飄飄而去，不留下一縷清煙。

※※※

在飛銀蒼澗不遠處，有一片黑林，那片黑林沒有名字，在所有人有記憶以來便存在著，而聽說，那兒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上古之時，有兩人在那兒展開驚天之戰，聽聞，其中一人善使毒，毒氣讓蒼鬱林子一夕魔化，裡面生物死亡殆盡，只餘留稍能克制邪毒的毒物和性陰冷的妖魔。

「泰山之阿有龍，龍登為雲；冥府之淵有鬼，鬼呼成雨；滄海之彼有神，神化歸無，神州之上有人，人獨而無歡，歡而無愛……」朗朗嗓音飄忽在空氣中，冰冷的空氣刺痛著每一吋肌膚，但吟唸著的男人並不在乎，他悠悠然的緩步著。

猛地，一尖銳咆哮劃過耳廓，男人頓住腳步，他目光往聲音處飄去，步伐方向一改，他往事發處而去，觸目所及，盡是黑的綠的濃稠鮮血，在血泊中，坐著一個女人，女人有著自己熟悉的毛耳毛尾，她濃密的睫毛顫動著，彷彿旭日的燦金眸子冷凝自己，好似自己只要踰越雷池一步，她就要殺！

但男子知道那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女子身上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傷口處流出黑臭的鮮血，那是中毒的象徵，女子面上蒼白如槁，目光雖如炬，但唇色泛紫，那是死亡的前兆。

與女子對峙許久，彷彿凍結的空氣因忽傳出的孩童哭聲而有起伏，就見女子寒霜神色一改，轉為無措緊張，她急忙將藏於身後的娃娃抱出，裹在白色裘衣之內安撫著，很顯然孩童是餓了，他張大小嘴哇哇哭著。

男人靜靜看著這詭弔的一幕，滿是鮮血殺戮之地，充滿肅殺冰冷的空氣，卻意外的……融入了這抹天倫，只是這抹天倫，也悄悄蒙上陰影。

那女子堅毅的目光凝視在嬰孩身上，許久許久，她落下淚來，嗚咽聲如野獸的低鳴，她已中毒，奶水不能給孩子吃了，她中了毒，再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孩兒，她緊緊擁著親生骨肉，痛哭失聲。

看著眼前景色，男人向來悠哉搖扇的手緩緩垂下，女子和孩童的哭聲攪拌在一起，最後女人漸漸不哭了，她抬起晶亮的眸子注視著自己，許久許久，她抱起孩子緩緩起身，可因為毒素侵蝕，她已經站不太穩，步伐也無法穩健，只見她蹣跚的走來，她將懷中的孩子塞入自己手中，依然淚流不止。

漸漸地，晶亮的眼淚化為黑濁，女子燦金的眸子籠罩上一層血色，男人伸手扶住她癱軟的身子，但，撐不住她悄然停止的心跳。

嬰孩的哭聲忽然像被無限放大似的在耳邊擂動，黑林之中，更鍍上一層死亡的哀悽。

※※※

「我說小朋友……」瞪著懷中的奶娃娃，一身青袍的男人撫額，好看的雙眸流露出無奈，小娃娃伸長了手在胸膛上摸啊摸的，小小臉兒也蹭啊蹭的，像是在尋找什麼。

他當然知道小奶娃在找什麼，可是……「小朋友，你這樣叔叔很為難。」嘆口氣，看著懷中有著雪嫩臉頰的小東西，他漂亮的金瞳眸就如同他母親一樣，而那圓滾的眼睛在遍尋不找自己要的東西後開始凝聚水光，最後氾濫成為哭叫。

「哇啊啊……」

「乖乖乖，你別哭啊。」從沒養兒育子經驗的男人開始手忙腳亂的安撫孩子，無論他是站起來哄坐下來哄，拿糖騙拿奶餵，一律失效，瞪著彷彿永不妥協的幼仔，他咬緊牙，緩緩敞開自己衣襟。

你不妥協，我妥協就是了……

胸口異樣感彷彿觸發了身為人就會有的母性，看見伏在自己胸口的小小獸人滿足模樣，名為臥江子的男人，悠悠嘆了口氣。

奶娃兒吸著吸著就這樣睡去了，抱著嬰孩，臥江緩步到床上，輕輕將孩子抱離，他拉好衣裳，可那孩子不知是跟著母親逃亡導致的不安全感或是天生獸族的敏銳，在自己將他放在床舖上時，那雙圓滾滾的眼睛睜了開來，他又開始哇哇大哭。

頭疼的撫著額，臥江無奈的再次將孩子抱入懷中哄著，過了大半夜小娃兒才願意放過他的睡下，而男人則虛累得倚著牆睡去。

臥江醒來時是因為胸口的騷動，睜開眸子，就見小娃兒也張著大眼睛望著自己，那是雙乾淨清澈的眼睛，金亮亮的，像是陽光潑灑在海洋之上。「小朋友這麼早就醒來啦。」掛上盈盈笑容，臥江說道。

那小寶寶也不懂，就張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男人，他對小小的狐兒來說是陌生的，是奇怪的，小娃兒一把抓住男人青綠的髮絲，抓抓扯扯，一把塞入嘴中。

嚇得趕緊將自己頭髮拉出，臥江拍了拍狐兒的背。「這就算是綠的也不是海菜，別亂塞啊。」笑著捏捏狐兒臉頰，就見小寶寶不滿的揮動雙手，男人無法自止的輕笑出聲。

※※※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穀熟。」溫潤的嗓音低低說著，拍拍身旁小小身子。

「這是什麼意思啊？」張著金眸，小狐兒問著。

「在遙遠的姑射山上，住了一個仙子，仙子的皮膚像雪一樣潔白，他體態柔美，不吃五穀雜糧，他就只吸食風和露水來過活……」簡單的解釋著，望進小男孩的眸子，臥江子漾出一抹笑。

「為什麼仙子只吸風喝露水？」小狐兒的第一個問題。

「因為他是仙子啊，不需要吃飯。」

「那多無聊。」小狐兒皺皺眉頭，不屑的道。「吃不到好吃的肉，不能喝好喝的湯，活著做什麼。」說完他懶洋洋的鑽入臥江子懷中。「臥江也會想當仙子嗎？」

「當仙子很好啊……小狐不想嗎？」

「不想，太無聊了，我知道臥江想當仙子。」說完一翻身，他看著男人的眼睛。

「怎麼說？」挑眉，對孩童的言語感到犀利而難以招架。

「因為你把自己弄了青損損的，活像神梟阿伯口中的仙子。」

聞言，臥江子失笑。「神梟說的是鬼，不是仙子。」

「還不是都一樣，都不用吃飯飄來飄去的。」

「是是是……銀狐大哥說的都是。」寵溺的摸摸孩童銀髮，臥江子笑著。

「哼！」

他們的相處模式就大概如此，自己藉由說故事來教導這隻頑劣小狐古典經籍，不知是否遺傳到他母親的高傲，小傢伙不上學堂不與常人往來，即便自己費盡心思用哄用騙的始終無效，而他思維也延續了骨子裡的恣意妄為，所有經典道理到了他的理解範圍全部變成歪理。

他不懂為何一個孩子會這個樣子。

照道理說，自己從小的循循善誘應當會將孩子引導到知進退明是非，可是事實是，越講他越頑劣，一身反骨，他真不知道過個幾年孩子大了，該用什麼教，他不求孩子知書答禮，可最起碼的進退是非要懂，否則如何立於天地？

唉唉，光想這些，他頭髮都白了快一半。

之前自己教他算數，結果六加六是十三，自己簡直哭笑不得，就不知是孩子故意和自己作對，還是自己教得不好。

「銀狐，你喜歡唸書嗎？」臥江子問。

勉強睜開眼睛，用小手搔搔毛耳朵，小銀狐懶懶的。「不喜歡，無聊。」

「那你喜歡什麼？」溫柔的揉揉毛毛小耳朵，臥江子再問。

「……」向來快問快答的孩子沉默起來，他沒有說話。

在他小小的內心中，有一塊被鮮血填滿的空間，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他討厭那個，他恐懼那些紅色，他想要驅逐紅色。

「銀狐？」

「我喜歡刀。」徐徐地，不符孩子年紀的沉穩，銀狐緩緩說道。「我要用刀，趕走所有我討厭的東西。」銀狐緩緩爬起身。

「原來如此。」臥江笑了笑，繼續說道。「那什麼是銀狐討厭的？」

「我討厭紅色。」

「所以你要用刀趕走紅色？」

「……」銀狐又沉默了，他努力轉動腦子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說不出口。「我不可以討厭紅色嗎？」

「當然是可以，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喜歡了紅色，全身都穿滿了紅色，你會用你的刀趕走我嗎？」

「……」皺緊了眉頭，銀狐更加努力的思考這個問題，許久許久，久到臥江子都快睡著時，他才緩緩的說道。「從今以後，你不准穿紅色的，我喜歡綠色，你就一直穿綠色的吧。」

眨了眨眼，臥江子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討厭紅色，所以你不准穿紅色！」

聞言，男人只能苦笑。「好吧。」一抹無法察覺的計算閃過臥江子褐眸。「明天我會給你一把刀，讓你去趕走你討厭的東西。」說完，他讓小狐狸躺好。「夜深了，快睡吧。」躺在孩子身旁，他安撫似的輕拍著，直到孩子睡去，他才輕緩起身。

笠日，清晨的光芒暖洋洋的灑在身上，手持著竹帚清掃庭院，不久，臥江子聽見小獸的尖叫聲，一抹微笑悄悄爬上了嘴角，他佯作無事的繼續手上動作。

※※※

房間內，銀狐揉著惺忪睡眼，緩緩從被窩中翻起身，他手觸碰到了硬物，好奇的掀開棉被，赫見是一把刀，一把白色狐頭的刀子，他猛然想起臥江子昨日所言，他說要給自己一把刀，趕走所有自己討厭的東西。

鮮少有情緒的嘴角難得的露出微笑，銀狐將刀子從被褥中抽出，那是一把很長的刀，而且很重，有些吃力的將刀子從刀鞘中抽出，他金色眸子收縮了一下，被銀色刀芒給刺得睜不開眼。

待眼睛適應了陽光和刀鋒的亮度後，他興奮的觸碰著，但在一個分神後，他的手如被點穴那樣頓住，銀狐瞪大著眼不敢置信的望著銀色刀身，許久許久，他才猛然驚醒地，尖叫出聲。

「臥江子！」

抱著刀衝出房間，銀狐一把抓住正在清掃庭院的青袍道者，由於奔跑速度過快，使得他清醒沒多久的臉蛋更是紅撲撲的。「為、為什麼……」一手抱著刀，一手抓過自己的頭髮，他驚惶失措的問著。

「呃？」訝異的望著銀狐手上髮絲，臥江子愣了愣。「這是怎麼回事。」捉了綹孩子細嫩的髮絲，他放在手心上搓揉著。「全變紅色了。」

「我討厭紅色！」失聲吼著，銀狐握緊自己的頭髮，好似只要透過這個動作頭髮就可以變回原本的銀白，他扔開手中刀一把抓住臥江子翠綠色的衣襬。「你有辦法吧？臥江，你有辦法讓它變回原本的顏色吧！」

「這、不知是何原因引起的，我愛莫能助。」放開手中燦紅，臥江子無奈苦笑。「你一早就是如此了麼？」

「我一醒來就這樣了，臥江我是不是病了？」向來盛氣凌人的狐兒眼中盛滿了讓人不捨淚光，但臥江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中。

「你是不是病了我不清楚，但你現在能做的只有兩種──」故作玄虛的留下伏筆，就見小狐狸猛然抬頭望向自己，因淚水而閃亮的眸子此時更是透露出看見希望的光芒。
「是什麼？」銀狐急急追問。

凝視銀狐模樣，臥江子嘴邊凝聚了笑痕。「一個是習慣它的存在，另一個……」指了指被銀狐扔在地上的狐刀，道者微笑。「用它趕走所有你討厭的東西。」意思就是，用那把自己贈與他的刀將頭髮剃光。

愣愣望著地上狐刀，銀狐沉默了。

就在臥江子認定銀狐會放棄掙扎和這頭紅髮妥協時，就見小狐狸緩緩彎下身撿了刀，那雙晶亮眸子溢出自己熟悉的色彩──高傲、不妥協，一如黑林中護子的狐女。

吃力的抽出刀子，銀狐在臥江子來不及阻止下，一把一把將自己紅髮除去。

瞠大眼看著銀狐俐落毫不手軟的動作，臥江子無奈的嘆口氣。「當真如此難以教化麼……」苦笑著，伸手壓制小狐狸動作，他開口。「剩下的，我幫你吧。」接過狐刀入鞘，他自懷中拿出一把小刀，將銀狐剩餘的紅髮全部清除。

不容許一絲ㄧ毫的不可存在，就算傷及自己也無所謂，若有一天狐兒知道自己的血是紅的，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的放光？

臥江一邊操刀，一邊想著。

※※※

從那件事情後銀狐整整當了一個月的小光頭，好面子的他更是死活不願意踏出秋山居一步，這讓臥江子又好笑又好氣，卻也無可奈何。

「銀狐，外頭天氣很好何不出來走走？」對著屋內喊道，臥江子手持釣竿，將斗笠戴上，他又接著說：「我要去河邊，要不要同我一起？」

「你去就好。」悶悶的聲音自門後傳出，那聲音飽足了怨恨，整整將自己關在屋內一個月，不見外人不出大門，那讓好動的銀狐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說狐兄，你這樣鎮日關著自己不出門也不是辦法啊，出來走走吧，不會有人笑你的。」忍著笑，臥江子要自己正經的說著，雖然對於銀狐有些愧疚，但一思及這樣也不失一次教訓，道者便寬心不少。

擇善固執很好，但流於任性自我……臥江子苦笑搖頭。

「囉唆！要去自己去，少來煩我。」童音轉冷，是痛處被踩到的低聲獸鳴，窩在椅子上，銀狐金色眸子塞滿了怒意，臥江子明明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可能出門的，居然還落井下石說什麼不會有人笑你的，他看臥江子就是第一個笑他的人。

忍著掀桌大鬧一場的性子，他一把抓來茶壺給自己添了杯茶，一口飲盡，但不知道是因為喝得太急或者喝不慣臥江愛的苦茶，他皺緊小臉開始嗆咳著。

「咳咳……」撫著胸口，銀狐瞇起眼，他嘖了一聲，跳下椅子跑入內室去，一入房間就開始翻箱倒櫃的，將臥江子和自己的衣服全翻了出來，發出了好些聲響，許久他才從底端翻出了一條玄色巾子來，滿意的看著手上物品，銀狐俐落的將它纏在頭上，讓人看不見他的頭。

跑到銅鏡前，又忽見他怒極的甩下巾子，憤怒的坐在床上，看了眼地上的凌亂，他又跳下床開始翻動著，又過了約莫一刻才又見他從衣服堆中探出頭來，他看著手上的雪色皮襖感到奇異。

抖開大人體型的毛皮，銀狐直勾勾的望著，不知道為什麼這衣服讓他有種很熟悉的安全感，好似他從小就是在這裘衣中出生的，在無意識的動作下他臉埋入了毛衣中，像個嬰孩那樣的蹭著摩著，好似想從這柔軟的觸感中得到些什麼。

抱緊著毛衣，他金色眸子依然燦亮，卻多了些連自己都不懂的情緒，激烈搖擺著的尾巴也垂了下來，他看著這件漂亮的雪白色毛襖，他將其扔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摺好。

再回頭看見亂七八糟的衣物堆，他垂下頭想了想，開始徐徐地整理起來，臥江子總是說他不受教，他知道不受教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跟著別人決定好的路走，他覺得那樣太無趣。

臥江子說東西就是要整齊的收好排好才叫秩序，自己則老是説東西就是要散亂著才有個性，可是──銀狐深深望了眼床上的毛衣，才又回頭繼續整理自己製造的混亂。

再次停下手中的動作，銀狐頓住了幾秒，望著逐漸歸於整齊的地面，他停下了手中動作，一種無法言語的不安從指尖竄了上來。

快速的將衣服收入櫃子中，唯獨那件雪白色的毛大衣，沒理會那衣服，銀狐衝出了門外，陽光灑在身上很溫暖，這些日子除了窩在窗戶邊曬太陽外，他全沒出門，一路奔到了貫穿秋山的洛瑟河，銀狐在熟悉的地方見到了熟悉的人影。

「臥江子！」他出聲喊道。

那人影顯然沒料到自己會來，就見青袍道者緩緩回頭，滿臉驚訝。「你怎麼來了？」將釣竿用石子固定，臥江子迎了上去。「怎麼來了？」用袖子抹了抹銀狐沁汗的額頭，他問。

「我想和你一起釣魚。」睜著明亮的眸子，狐狸如此回答。

「哦？」相偕走到河邊，臥江子摸摸可愛的狐耳朵，雖然它現在彷彿是聳立在無毛地表的雪山，但仍是不減耳朵本身的魅力。「終於悶壞決定出來走走了？」

「臥江，我想學刀。」沒頭沒腦的要求著。

「嗯？怎麼突然這麼說？」一頓，臥江子調整好釣竿才又接道。「我不是給了你刀了麼？」將目光調遠，男子望著遠山飛鴻。

「可是我不會用刀。」接口說道，銀狐脫去鞋襪，小腳在冰涼的河水中踢啊踢的。「我不會用刀，所以我沒辦法趕走我討厭的東西。」
聞言，臥江子嘆口氣，怎麼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呢……「為什麼你堅持要趕走討厭的東西？」

迎視臥江子的視線，銀狐堅定的回視著。「因為我要保護我喜歡的東西。」

這席話如驚濤拍岸，讓臥江子沉默了，轉回頭望向已有騷動的餌，他卻沒有動手收竿，自己曾經試圖理解銀狐在想些什麼，但或許幼童和成人思考模式有差，他總是不清楚這孩子究竟要什麼。

自己從沒深思過為什麼他這麼執著於趕走討厭的東西，沒有想過為什麼他會這麼堅持要守護自己喜歡的東西，自己總歸於那是銀狐骨子內的執拗，但真是如此麼？
他不禁自問。「我會為你找個師傅的。」

是不是因為銀狐從沒認為他『擁有』過什麼，所以才會堅持的要『守護』什麼？但既然沒有擁有就不曾失去，既然沒有失去……他又怎會知道守護的意義？

「為什麼這麼堅持要守護自己喜歡的東西？」無意識的，臥江子失口問出。

聽見他的話，銀狐奇怪的望著他。「自己喜歡的東西不就是要靠自己去保護的麼？」
一聽回答臥江子才驚覺自己失言，他笑了笑。「是啊，可是現在的你有什麼是你喜歡到需要去保護的呢？」

這問題銀狐沒有回答，因為他已經蹦蹦跳跳的跳入河中抓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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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久不見啦>0<
小的很久沒發文了~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篇到底是限制還普通...等到時候有寫到比較刺激的東西的時候再做更改。
果然啊~寫來寫去還是銀臥，快來哪個萌點特高的配對炸死我吧XD
請多多指教^^

不需要問心有多痛，那是眼淚無法說明的悲傷。
by 那一天
──悼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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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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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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