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1 天下无双［雷］章三～章四（有原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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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7-02-01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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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1 天下无双［雷］章三～章四（有原创人物）

反正我已经觉悟了.自己从萌同人起,就是写雷专业户.而我写这篇目的在于:
不想看到凤先死,不想看到郢书死,不想看到凰儿死

序

多年前，在某个雷雨夜，有三人在北隅城里诞下生子。

“不要，求你们不要把我的孩子带走啊！！！！！！！！”身着黑衣的男子冷漠的抱着刚出生的婴孩，步出草屋。门外仆从立即遮上油伞，当男子踏上马车时，一声清冷的‘杀’，瞬时，惨叫声与落雷纠缠在一起。如同他怀中那名婴孩即将要被判定的命运般，无力的，嘶哑的，到最后了无声息。

‘郢书’高座上英挺的男子轻敲桌面道。

郢书，影书。将会成为他儿子的替身的人，北辰胤无意对他加入太多的关心，终有一天，他会代凰儿去死。多余的感情只会让自己痛苦而已。一挥手，玄烨便刀薄命从手中抱过孩子。

第一眼看到这婴孩，玄烨就打心底的喜欢。

“若是长大后不似凰儿，你知道怎么做吧？”起身，双手背在手身后，北辰胤并不需要玄烨的回答。

福了福身，玄烨便被并肩王府的下人从后门带走。

这一走，便是一十七年。

章一

“郢~~~书~~~~”淡水湖边，竹榻上斜卧着一黑发男子，懒洋洋的在晒太阳。

“何事？”放在手中的书，郢书抬头问道。

眯起眼睛，望着郢书，而后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真是个美人儿~我若为女子一定非你不嫁。”

“……”沉呤一会儿，郢书开口，“汝是想饿了吧？”

这回轮到玄烨不吭声。

“吾这就去为汝准备。”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郢书……”玄烨伸出手，郢书马上会意，上前拉住他的手。“你今年几岁了？”从未见过此人如此认真的询问自己，郢书不禁有些许的纳闷。昨日吃坏肚子？

“17。”

“17了啊……”玄烨嘀咕着收回自己的手，“郢书，我要出门几天，你乖乖在这里，知道么？”

“嗯。”站在原地，郢书确定对方昨天是吃坏什么了。

从竹榻上起来，玄烨抓抓从未梳起过的长发，向竹屋走去。“准备午膳。”

“好的。”

对着镜中的自己，玄烨不由的叹气，17年……一晃而过，是带郢书离开还是追随那早已框定的命运？当时带着郢书回到淡水边有多少次想带着这孩子逃离，可是，北辰胤总是快一步，带着凰儿到来。被爬住弱点的自己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听之任之。

手向后，抓起长发，利落的绾成发髻。拿出仅有那只名为‘凤凰于飞’的玉簪，插进髻中。收起玩世不恭的笑颜，这一刻起，他是北辰玄烨。

闻到饭餐的香味，玄烨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请容许我再做一会儿玄烨吧。”

从竹屋里出来的玄烨，不禁让郢书一抖。自他懂事起，就没见过他梳头，总是披散黑发，只有在自己看过不眼时，帮他梳几下。真看不出来自己梳的发髻是他亲手教的。

“怎么？郢书，迷上我了？”眨眨眼，他现在仍然是玄烨。

“不，吾只是从未见过汝如此整齐。”一脸老实回答之余还调侃玄烨一番的也有他亲手调教出来的郢书了。

“牙尖嘴利。”玄烨坐在郢书已摆好碗筷的一边。“郢书，饭后我就会离开，三日后，你不见回来，就到并肩王府找我。”

“嗯。”心中疑问万千，但自知玄烨性情。郢书也不询问。

“记得带上面具。”满嘴是饭菜，口齿含糊的嘱咐。玄烨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可以如此接近他。等下次，可能他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如玄烨所说的，饭后他便圈袖离去。留下郢书一人收拾。

“郢书哥哥~郢书哥哥~”一羽赤色的鸟儿停落在郢书肩上。

“何事？”郢书笑问。

“这是，主人命我带给你的。”一阵青烟，一个红色的锦囊出现在郢书手里。“主人交待，三日后务必当着并肩王服下里面的药丹。”

“伊又搞什么鬼？”从出生起的信任，郢书从不曾怀疑过玄烨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忽然鸟儿振翅飞起，在郢书对面悬着，从鸟嘴里发出玄烨的声音。“郢书，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一顿，惊觉玄烨话中的意思，伸手抓去鸟儿，却被它快一步躲闪。

“玄烨！汝难道也像吾之父母般不要郢儿了么？”郢书无力的坐倒在地上，他这才忆起，今日玄烨就不曾唤他为郢儿，原以为是他的新花样，没想到是诀别时的呼唤。

低低的抽泣着。淡水的湖也同郢书悲哭着。

等不及三日，郢书便带上人皮面具出发回北隅城。北隅城里的热闹景象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斯文儒雅又不失皇家风范的动作引来不少北隅百姓的侧目。

“郢书，麻烦通传。”

“稍候。”

不多时，郢书便被并肩王府的管家带进前厅。

“王爷让你在此等候。”

只是微微的点头。郢书昂首站在前厅正中。

北辰胤从珠帘后出来，对这张平凡的脸产生无比的兴趣。只是带着面具，只看背影便于凰儿如此相似，不愧是北辰玄烨。不负他所托。

“在王府，把面具拿下来即可。”浑厚的声音让郢书转过头来。这就是并肩王么？

依言照做，面具下是一张与凰儿没有差别的脸。就连霸气也同出一辙。

“……”去年见到时还没有如凰儿般与生俱来的皇族霸气，这个北辰玄烨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北辰胤眼神一暗。看来决定不留此人是正确的。就算有凰儿作为他的羁绊，但恐终有一天会……

“王爷？”

“嗯？”

“请允许吾在王爷面前完成父亲交待的最后一件事。”不称草民，只称吾。玄烨教导他，不可轻贱自己。

“哦？”量定他不敢做逾越之事，北辰胤首肯。

怀中拿出那只红色的锦囊，从中取出那枚润白如玉的药丸，放入口中，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仆倒在地。

“怎？”箭步上前，将郢书翻身，只见他脸色红润不似服毒，再探脉向。北辰胤嘴角不禁上扬。“北辰玄烨，你这奉送的30年功力，真叫我感激涕零啊。”

“阿嚏！”正在逃命的玄烨一记喷嚏让他未看清前路，脚底一滑，跌落深不见底的渊内。“不会吧，天要亡我啊~~~~~~~”

夜鸺紧追在后，见到北辰玄烨落入深渊，弄潮生停在崖边。“回去禀报，北辰玄烨已经落渊。待勘定他已死，弄潮生必回。”

“是。”一部分夜鸺消失，回去复命。

章二

一下子承受30年功力，郢书面露痛苦。他不明白，为何如此折磨自己。玄烨，汝难道并不是喜爱吾，而是恨着吾。不然，如何会用这般来折磨吾。郢书不谙武功，自然不会知晓调息。每每被体内乱窜的真气撞得快要晕劂时，他只能慢慢的把玄烨在他身上施加的痛苦转为恨意。

心恍神，手一滑，郢书单膝跪落在并肩王府的回廊上。白晰的面容已经呈现不正常的苍白色。“玄烨，吾若生还，绝不会放过汝的。”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插进肉里，鲜红色的血液从指逢里渗出来，滴落在地上。

本以为郢书会自行处理好体内真气，但看到晕厥在回廊上的郢书，他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不能死！’与凰儿分毫不错的面容有得只是病态的苍白。一瞬间，北辰胤把他当作了凰儿。

飞速赶过去，一手抱起，掌覆在郢书的背上，用自己的真气压制北辰玄烨肆意的真气。感觉到真气平复下来，北辰胤便收回功力，将郢书抱回房。

而此时的北辰玄烨并没有因坠渊而死。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本大仙命大着咧。‘不过，问题就是他和所有好命跌落深渊未死的人一样，失忆了。

不记得这里是哪里，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掉下来，也当然不记得是谁。呆呆的躺在原地，直到有人把他团团围住。

“大人，现是该怎么办？”夜鸺问弄潮生。

紧蹙眉头，弄潮生很想一剑刺穿正用无辜眼神盯着自己的北辰玄烨。但又觉得应该把他带回去才是。

最后的结果便是北辰玄烨站在北辰胤面前，茫然的目光让人恨不得揍上一拳。

“吾到是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坐在一边的玉阶飞轻摇诸葛扇，在北辰胤耳边细语。

“怎？”听玉阶飞所言，北辰胤眯起他的虎眼。

而眼前的北辰玄烨冷汗的退后一步。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本能告诉他那个扇扇子的书生不好惹。

“太傅……这法子甚好。”北辰胤笑着点头。

“不过，吾是有条件的。”玉阶飞当然不会让自己吃亏。

“哦？”瞬间隐去笑容，北辰胤沈声道。

“那就是……”出其不意的抓住北辰胤的手，而后放开，旁人当然不知这太傅的想法。但当事人想装傻都不行。

“咳咳……”脸色由红转白。北辰胤好不尴尬，“你。”他对站在下面的北辰玄烨说道。。“长得极像本王的弟弟。”

“？”

“从明日起你必须学习如何模仿他。要不然，死路一条。”玉阶飞饶有兴趣的隔着扇子看他。

“……”状似思考，许久后，玄烨认真的问道，“那是包吃住么？”

引来玉阶飞的窃笑，和北辰胤的瞪视。

“来人，带他下去。”手一挥，他不想回答这种蠢问题。

“诶~~~”北辰玄烨就这么被拉下去。

待确定他已经被人拉远。玉阶飞俯首说道：“如果他的功体可以传承到凰儿身上，也许……”

北辰胤并没回答，但从他的眼里，已经可以看出他的赞同。心有灵犀，玉阶飞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牵起北辰胤的手，向里厅走。

“对了，太傅……”在想对策的北辰胤没察觉自己正在往某个地方前进。

“唤吾玉。”走在稍前的玉阶飞道。

“……太傅……”北辰胤觉得这很无理取闹。

“吾说过，唤吾玉。”玉阶飞儒雅俊逸的脸上难得出现强势的表情。

“……玉。”无奈只能妥协的北辰胤蠕动嘴唇唤着。

“何事。”

“郢书的教学如何了？”

“这孩子很聪明，吾甚至觉得他比凰儿更胜一筹……”发现北辰胤阴沉下来的脸色，玉阶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不过，没有凰儿的霸气。初见时，惊讶于他所散发的霸气，相处久了，吾发现那并不是属于皇族的霸气……”玉阶飞说着陷进自己的思绪。

“怎么？”听不到玉阶飞的声音，北辰胤扯了下他的手。

“…嗯？…没什么。”应该不可能才对。玉阶飞喃喃自语道。

是夜，玉阶飞回到自己的府中，踱到书房。发现郢书还在看书，便用扇子在书上一盖。

“明日再读吧。吾有话问汝。”

郢书看到是玉阶飞，原先被人打扰的不悦被笑容所取代。真是连这点都那么像。玉阶飞叹气。侍从端夜宵过来，郢书摇头说不用。

“未何？”

“太傅，郢书不习惯吃夜宵。”郢书说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伤痛。这点并没有被玉阶飞忽略。

“也罢。”玉阶飞到是对北辰玄烨的教导很是感兴趣。十七年未曾谋面，却可以了如指掌。真不愧是……

“太傅，有何事要问吾？”郢书打断玉阶飞问道。

“……”稍作停顿后，玉阶飞道，“汝的父亲待汝怎样？”

“父亲？”郢书皱了皱眉。“伊带吾如亲子。不过，吾想伊该是恨着吾才对。”低下头，这是玉阶飞第一次看到如此失落的郢书。

“那，汝恨伊么？”

郢书沉默，半晌才开口。“伊……吾恨伊。”

“……”玉阶飞拿扇遮了自己的脸。“如今有一人需要汝去训练。”

“要不是王爷和太傅，吾可能就会被伊的药折磨至死。太傅和王爷待吾如亲人，为太傅做事，郢书不会有丝毫怨言的。”郢书缓缓跪下来，玉阶飞惊讶的楞在当场，郢书的跪拜就如同凰儿当初拜自己为师，那是对自己的信任和臣服。

“郢儿……”不自觉的叫出声，等反应过来，玉阶飞已经扶起郢书。“明日起，汝便在那人身旁训练伊，让伊模仿汝父亲的言行。”

“啊……父亲？”郢书倒退一步。

“汝的养父便是并肩王的弟弟北辰玄烨。只不过是庶出。”玉阶飞只告诉他部分的真相，他还没有说北辰玄烨真正的身份。

“是……”

“夜深了。汝该休息了。”玉阶飞望着郢书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添上一句，“记住汝的身份，莫要意气用事。”

“郢书告退。”

无月的夜晚，却有一黑影，疾走在长廊上。

[ 此貼被tsuzuku在2007-02-17 21: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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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2-18 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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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2.01 天下无双序章~章二

章三

黑影在郢书的门前停下，双手一推门顺势打开。一拂袖，本已熄烛的室内，又被点亮。
“真叔。”郢书从床上坐起来，正想褔身，却被对方阻止。
“郢儿，”对方扣住郢书的脉，喜上眉稍。“汝那小气的爹亲居然送了汝30年功力。之前连武功都不肯传授於汝。”
听言，郢书身子一抖。“真叔，爹亲何时给吾30年功力？”难怪他最近觉得就算读书至天明也不会非常疲累。他还以为这是玉阶飞太傅每日调理的结果。
“汝不知，吾怎知。”顿了下，又说，“玄烨有给汝吃什麽东西麽？”
听前辈如此问，郢书闪过一丝怨怼。“伊走前给吾一粒白玉丸。”
“啊，就是那个。”手一拍，对方笑道。“那可是伊凝结30年功力的玉丸。”
郢书低头，手抓紧锦被。醉真尘是何许人也，他又怎会不知郢书心中所想。只见他伸手勾起郢书的下巴，让他抬头。“要是汝爹亲要害汝，何必等到今天。”
“可是……”那时真真痛苦。郢书话未说完，便被敲门声打断。
有人进阁，玉阶飞怎会不知。但从一路侍卫的反应来看，对方的目的在郢书。
“郢儿？这麽晚还不睡？”
“啊……”郢书不知是否应该撒谎，但醉真尘倒是一副无所为的态度。还接了郢书的话。
“玉太傅？好久不见。”门被内力拂来。门外正是好整以暇的玉阶飞。
“哦？这不是醉真尘前辈，是什麽风把前辈吹下山。”玉阶飞用扇子遮掩住一半的脸，含笑问。
“失礼失礼，吾想侄心切，夜闯萧然蓝阁，望太傅大人体谅。”
玉阶飞听醉真尘的话，摸不准他是否知道北辰玄烨失忆在他们手里。於是莞尔一笑。“前辈，何出此言。若是前辈不放心郢儿在吾处，一同住下来便是。”
“哎~~~~既然如此，醉真尘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醉真尘抱拳。
“呵呵。来人，为醉真尘前辈备房。”玉阶飞扇子一挥，门外出现两名侍婢。
“请随奴婢来。”欠身，明摆著是让醉真尘离开。但他也不怒，笑嘻嘻的与郢书道晚安，跟随两名侍婢离开。
屋内只剩下郢书和玉阶飞。
“太傅大人……”郢书带著迷惘看著玉阶飞。
“怎？”玉阶飞起身。
“太傅大人，与真叔早前就已认识麽？”为什麽他都不知，爹亲从来不曾提过。十七年来，淡水湖唯一的客人便是醉真尘了。
玉阶飞似早料到郢书会有此一问，道：“这些事，到时汝自然会明了。”
见他不愿多说，郢书便乖巧的任玉阶飞帮自己躺下。
“汝的身子还未全好。尚须调整。这几天不要太累，知道麽？”看著郢书点头，玉阶飞终於有了为人长辈的满足感。凰儿太好胜，又自主，就算今年与郢书同岁，早就不须他照料。不过，若是郢书如凰儿一般，恐怕计划也不好进行。果真是有得必有失。
熄烛闭门离开，郢书并未马上入睡，他睁开眼睛，想著醉真尘的话，他不认为他特地来就是为骗自己。抬起手，看著泛红的手掌，郢书先前的怨怼全都消失。果然他的父亲还是爱著他的。

翌日一早，郢书就随玉阶飞到竹林口迎接北辰胤到来，当然醉真尘也在。
“王爷。”玉阶飞迎上前，从马车上把北辰胤接下来，靠竹上的醉真尘玩味的看著这一对。有趣有趣。
当北辰胤看到醉真尘时，就算昨晚玉阶飞已提过，他还是一惊。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师叔。”
“乖，师侄。”醉真尘凤眼眯成线，踱到北辰胤面前。“吾们有二十年未见，汝还是一如从前，那麽可爱。”此话一出，在场人无不惊讶。
郢书偷偷拉醉真尘的衣袖，想借此提醒他，但是醉真尘似不明，仍然我行我素。
“……”北辰胤碍於对方的辈份与武功不好发作，只得扯扯嘴角，露个尴尬笑容。
“对了，师侄，汝看看这是不是汝的东西？”醉真尘从怀里拿出一枚形似枭鸟的符。
一见此物，玉阶飞扶北辰胤的手一紧，两人马上知晓对方的意思。只见北辰胤点点头，“是本王的东西。怎会在师叔这里？”
“捡的。”醉真尘把符丢还给北辰胤。丝毫不在意。
“多谢，这枭符若是落在外人手里，想必定招来烦事。”北辰胤双手一拱。
玉阶飞眉皱起，北辰胤的脸色已经发白，想必醉真尘定是故意的。“请前辈入阁再与胤叙旧。此处风大，今日胤体微佯……”
“明白明白。年轻人嘛~”醉真尘笑得暧昧，拐著莫明其妙的郢书进萧然蓝阁。

众人进入前厅，身为前辈的醉真尘自然坐在上坐，玉阶飞立在坐在另一边的北辰胤身边，而郢书立於厅中。在喝过玉阶飞特制的调整茶後，北辰胤的脸色终於红润一点了。
其实玉阶飞对醉真尘还是存一丝感激的。当初莫不是他告知胤的体质，恐怕胤就早失血过多而死。因此，在凰儿替身事外，他还是尊他为长辈，而不是阻碍。
“前辈，您在甚好。”玉阶飞道。“吾们想要用此人来扰乱北辰凤先的视线。”唤人把失忆的北辰玄烨带上来。
“伊是弦竹。”看到和北辰玄烨一分不差的脸，醉真尘挑了挑眉。
“！！”郢书惊得倒退一步。
“王爷，太傅。”不熟练的作揖，假正常的表情，‘弦竹’似在摸仿北辰玄烨。
“有趣。”醉真尘去过淡水，知道玄烨失踪，而眼前的可能是北辰玄烨麽？不动声色的观察，反正他有的是时间看他们搞什麽花样。
“王爷……太傅，这是？？”郢书惊异於眼前人的长像。人竟然可以到如此相似。之前，太傅说过自己与当今太子极为相似，郢书并不全然相信。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了。
“若是师叔不弃，由师叔来教导弦竹，郢书在一旁辅佐，定会事半功倍的。”
“……汝是想用伊来勾引北辰凤先？”醉真尘道。
“诶~~~~前辈，何出此言，只是扰乱视线而已。”玉阶飞笑道。
“……”醉真尘不语。合上的扇子，算是赞同。
玉阶飞不是没想过万一北辰玄烨恢复记忆，所以又在他身上加了一层暗示。如此一来，就算知道他是本尊，到时只要说他们并不知晓便行。
“那从今日起，弦竹就与前辈和郢儿同住一苑。一月後，吾想见成效。”
“是。”郢书福身。

拎著‘弦竹‘到郢书所住的苑子，醉真尘对郢书道：“这事，汝就不用插手，忽须管伊。好好学习太傅交给汝的东西就好。”
郢书点头。昨夜，醉真尘用心语传音，与他详谈，告之他全盘计划。还好，北辰玄烨十七年来的教导让他轻易的隐藏了自己的诧异。
“好，现在吾们来看看这个‘弦竹’吧。”醉真尘一把扯过站在一边的北辰玄烨。“今日的第一课，学习玄式厚脸皮。”郢书听言，知晓授课开始，就直径走到一旁，在石凳上坐下。
“？”弦竹对醉真尘的话完全不明白。
“看著吾。”弦竹依言，看著醉真尘。没多久，醉真尘发出含有‘太爽了’意思的笑声。
弦竹自睁眼来，就未曾见过如此美貌之人。不禁的脸绯红，不敢再看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算用妄思扇（醉真尘手持的扇名，也是武器）遮住半脸，也不损有尘享山（醉真尘的居所）美人之称的醉真尘形象与容貌。
“来，叫声美人真，给吾听听。”话说他有多久没见过玄烨脸红了。太有趣了。
王爷吩咐过必须唯眼前两位大人的命令唯是从。所以弦竹努力想把这充满调戏意味的话说出来。“美、美……人……”
看著弦竹急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醉真尘就说不出的爽快。“今日不把这话说溜，就罚汝不准吃饭。”双手交插，下巴叠在手背上，媚眼如丝。
“美…美……”弦竹一听不能吃饭，更加结巴，连人字都不出来。看不过去的郢书出声帮忙。
“真叔，别难为他了。”万一这真的是他父亲，等他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又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嗯……好吧……”撇撇嘴。“那去洗澡好了。那笨蛋最喜欢趁洗澡进调戏别人。”不由分说，拖著弦竹往後面的温泉池走。
“……唉……”郢书摇摇头。

到温泉池，醉真尘仍然不由分说的三二下把弦竹的衣服脱得干净，然後把他推进池子里。随後自己也进去。
弦竹好不容易在水里站稳，又见被热气薰得脸微红的醉真尘又差点倒下去。拉住弦竹，把他往自己这边贴，带著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的手，从颈部往下滑，看似爱抚，实则他在寻找只有他知道并可以证明这人是北辰玄烨的证据。
“果然是汝。”在弦竹耳边说道。口吻里多了一丝安心。
“大、大人。”弦竹推推搡搡的想让醉真尘放开自己，但这麽做非旦没如愿以偿，反倒让醉真尘搂得更紧。
“呵呵呵呵呵~~~”醉真尘搂著弦竹就这麽坐进池子里。等他恢复记忆，今天的事情足足可以笑上他一整年。太好了。“玄儿啊。”
就算失忆，弦竹，就是北辰玄烨还是对醉真尘的叫法，感觉到发寒。
“明日起，吾开始教你，北辰玄烨如何一个人。”
“唔，是。”弦竹的眼神飘来飘去不知应该放在哪里。
“呵呵。”好乖好乖。

另一方面，玉阶飞在布置完耳目後，便携著不甘愿的北辰胤往自己的房间去。
“本王一人便行。不须太傅扶持。”被人看到像什麽样子。
“可是吾需要王爷的掺扶。方才与醉真尘前辈的对话，耗尽吾所有力气。”得寸进尺，不光是挽著手臂，还把另一只手放在北辰胤的腰上。轻轻的揉著，知道这样他会好过一点。
“胡说。”想要避让，反而粘得更紧。
“是不是胡说，等下便知。”装出气若游丝的样子靠边爱人肩上。
“……凰儿”几经挣扎未果，北辰胤终於放弃。“最近如何？”
“吾已经没什麽可教伊了。接下来就要靠伊自己，吾们能作的就是支持伊。”虽然不悦北辰胤在这种时候提到北辰元凰。但想过他是爱人的最宝贝的儿子，也就算了。
“嗯。”北辰胤的手覆上玉阶飞扶上他腰上的手。久久不说话，久到玉阶飞以为这只是无意识的动作时，北辰胤再度开口，“若是我们两人之间有一人先去，另一人不能随对方而去……”未完的话，消失在玉阶飞的吻里。
“汝放心，无论吾两人谁先去，剩下的一人会先帮助凰儿稳固江山，等待百年终老再……”玉阶飞知道终有一天北辰胤会为北辰元凰而死，他见不得他离开自己，所以若是两人定要先去一个，那个人一定是他。
“胤……要记得在阿鼻地狱等吾……”
是的，他们无法上天，沾满鲜血的双手，就像千万斤的枷锁，重得飞翔。
“你也是……”

章四

郢书睡得不太安稳。总觉得透不过气来。努力睁开眼睛，他着实吓了一跳。弦竹不知何时摸上他的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弯起嘴角，郢书仿佛又回到淡水的日子，以前爹亲喜欢半夜摸上自己的床。“嗯……”小心翼翼的把弦竹从身上拉下来，为他拉好锦被。望向窗外，天蒙亮，已无睡意的郢书决定练习一下昨日太傅教过的天地变。
踏出房门，意外的见到醉真尘。一袭浅绿的纱衫，手拿妄思扇背在身后，出神的望着眼前的桃树。就连郢书走近他也没发觉。
“真叔。”直至郢书出声唤他，他才如梦初醒的转身。
“不知是郢儿的功力精近，还是吾老了，尽然都不知郢儿的来到。”
郢书笑了笑。“伊还在睡。要叫醒伊么？”
“不必了。”醉真尘眨眨眼。“郢儿，趁天色尚早。吾指点汝几招如何？”
“甚好！”郢书几乎要拍手叫好了。原先他便一直想学，但碍于爹亲，总是不能如愿。如今真叔主动提出，怎不叫他兴奋呢？
“郢儿~小心了。”依然一派自在天外的神情却多了几分谨慎。
“请。”

感觉身边让自己安心的抱枕不见了，弦竹眼睛睁开一条缝。然后蓦地睁大眼睛，又开始结巴。“你、你、你……”
满脸笑容的醉真尘过瘾的享受这个如赤儿的弦竹的反应。
“吾怎样？”
“没、没……”不断向后靠，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时候像蛇盯青蛙一样。
伸手一捞，把弦竹捞进怀里，醉真尘邪笑。“汝在怕什么？放心，今日吾不会逼汝叫吾美人真的。”
“我……”
“嗯？”
“我……”
“说吧。”
“我……饿了。”总觉得向面前的美人低头是件丢脸的事情。这是他发自内心觉得的。
“噗哈哈哈……”笑到没形象的埋进弦竹的肩里，醉真尘忽然觉得就算他不恢复记忆，也不会无聊到哪里去。调教一个赤子，可是比压制一个老妖怪要有趣的多。
“大、大人。”被抱紧的弦竹悬着一只手，不知道要不要搭在对方腰上。

郢书进屋时，看到醉真尘正认真的帮弦竹穿衣。今日，弦竹穿得正是他爹亲平时常穿的纱衫。就在一年前，他也是这样踏进爹亲的屋子，不过那时是爹亲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为真叔穿衣。记得好像是他们赌什么输了，赌注是成为对方的奴仆一个月。
“太傅让吾们去前厅。”
“哦？”醉真尘挑眉。“汝先去。我与弦竹随后就来。”
“好。”郢书转身出屋。

不悦醉真尘的姗姗来迟，表面还是一脸笑意。“前辈。”
“玉太傅，唤吾来有何事啊？”捡了上位坐下。醉真尘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事出突然。明日，郢儿和弦竹要随吾去青山……”玉阶飞话说一半，他知晓醉真尘已然明了。
“哦？”醉真尘也不多问。他立即明白不知北辰胤是生父的北辰元凰动手了。郢儿的安危他现在到是不担心，反倒是弦竹……北辰胤一直想杀他。若是让他落单……必有杀身之祸。这……如何是好。
“前辈，无须担心郢儿，玉阶飞自会照料妥当。”
“好吧。”醉真尘看一眼郢书身边的弦竹。“郢儿，要听太傅的话知道么？”装模作样的叮嘱，玉阶飞并未察觉。
“是，真叔。”郢书应诺。
“看来没得玩了。”醉真尘看似满脸失望的神情，起身拖着郢书离开。“玉太傅，叔侄最后的叙旧，这机会不会给吧？”
“前辈，只要将郢书晚饭前带回便可。”只要他不是带走弦竹，玉阶飞也就不会怕他让北辰玄烨恢复记忆。
这位天外高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北辰玄烨的记忆恢复，那他们想要借他的功体助凰儿成为不死之身的计划便功亏一篑。
“弦竹，过来。”
“太傅。”弦竹弯腰行礼。
“这两天，伊有跟你说什么？”玉阶飞摇着扇子问。
弦竹想了想，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脸变得通红。
“说。”稍稍加重语气，成功让弦竹一抖。
“他说我很好玩，还叫我叫他美人真。”
听得弦竹的话，玉阶飞想果然摸不透那老狐狸在想什么。他猜测醉真尘已经知道他们要用郢书做替身之事，看来并没有多大反应，想必北辰玄烨和他早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做好准备。那莫名而来的30年功力就是最好的提醒。若不是胤及时发现，此时郢书就因反气而死，北辰玄烨也会被胤杀人灭口，使得他们的一败涂地。两边都捞不到。
想到此，玉阶飞不禁赞叹北辰玄烨的无情，竟然对一个自己养育十七年之久的人用如此的手段折磨至死。而这一切只为凰儿，到底是什么让他对凰儿执着到这种地步。
“太傅？”弦竹的声音唤回玉阶飞的思绪。
看着弦竹许久，玉阶飞觉得是时候让他去凤先那里。错过时机，恐怕效果就不会如预期那么好。
“吾问汝，如果有人问汝叫什么时，汝该怎么回答。”
“玄烨。”
“嗯。”玉阶飞点头表示赞许。
“那人若是又问汝怎么会到这里来，汝又该如何回答？”
“找小凤先玩啊~”学着玉阶飞之前教给自己语调说了一遍。
“记得，要答非所问。知道吗？”
“弦…不，玄烨记…”玄烨话未说完，玉阶飞扇子一挥，他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玉阶飞立即唤人把他带走，丢在天桥。随后，自己也入宫，观察北辰元凰的举动。
所以，等郢书和醉真尘回来时，怎么也找不到玄烨的身影。醉真尘拦住一个下仆问他们的去处。得到的回答都是弦竹和玉太傅出门，去处不知。
“吾去寻玄烨。切记吾与你说的话。”醉真尘消失在郢书眼前。
比起难得露出慌乱的醉真尘，郢书到是并不太担心。“关心则乱。果然有理。”

第二天，玉阶飞一早就带着郢书离开。日落时分到达青山的竹屋。
“郢书，千万不可外出。知道么？”
“是的。太傅。”郢书很是喜欢这竹屋。这里的气息让他安心，就像在淡水，每天爹亲在旁闭目养神，他在石桌上看书。饿的时候也不说饿，总是答非所问，他可是摸了好久才摸准爹亲的脾性。
到这里的第一日，因为已经是日落时分，送太傅到林边，郢书决定先好好休息，明日再探堪探堪。
第二日，郢书睡过午时，玉太傅早已命人送来午膳。他独自吃完，便步出竹屋，开始了的探险。以往，爹亲总是拉着他去淡水的后山探险，现在一个人，郢书稍许觉得有些寂寞呢。终归他也只有17岁，无聊的踢踢脚边石子，捡了块平整的地方，席地而坐。闭上眼睛，感受大自然为自己表演的呤唱。
“汝是何人？”少年青涩不失沉稳的声音，打扰了郢书的聆听。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郢书回头看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北辰元凰，北辰的新皇。今天不知为何心胸闷难当，只得请示母后，出宫舒展一下身心。甩开侍卫，他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吾在问汝话，为何不答。”
面对这个蒙面的人，北辰元凰当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答。当一个在散心时突然看到自己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惊呆只能说这此人阅历深厚吧。只可惜这话不适用江湖经验为零的郢书身上，等他反应过来，北辰元凰只离自己几步之遥。
“天哪！”郢书用着与北辰元凰相同的声音惊叹，然后逃跑。
见对方拔腿就跑，北辰元凰起脚紧追。就算有三十年功力，不曾学过轻功，也无用武之地。没多久，他就被北辰元凰追到。
北辰元凰一把扯住郢书的后领，郢书本能的反抗。
“汝为什要跑。”
“放……”含糊的回答，郢书别无他法，只得依太傅教得聚力一掌。
突如其来的一掌，震得北辰元凰后退好几步，哇得一口吐出鲜血。
“大胆……”北辰元凰正想反击，却见对方眼里震惊害怕的神色。这一撇到是让他气消了不少。想来对方可能长久不见生人，害怕的缘故。自己也有疏于礼数。
“汝…汝…没事吧？”担心被自己打伤的郢书一步步移上前，伸手想帮他擦去嘴角的血。却不想被北辰元凰一把抓住手。北辰元凰很是好奇，此人的声音居然和自己的极为相似。不禁让他想一窥面纱后的面容。
“吾没事。”
郢书后悔自己伸出去的手，现在手怎么收都收不回了。
“汝的名字。”
明显感觉到在问他名字时，对方身体一僵。
“怎么了？”
“……”郢书摇着头，不发一言。他也查觉得到北辰元凰与自己的声音的相似。不可以在现在被他知道自己是谁。要想办法逃。
也许上天听到郢书的愿望，远处传来寻找北辰元凰的喊声。一个失神，郢书犹如脱笼的鸟儿，飞奔消失在林中。
余下的北辰元凰凝望郢书消失的地方一会，转身也去和侍卫们会合。
好不容易逃回竹屋，郢书把自己关起来。这个冲击绝对不会比看到那失忆的爹亲低。看到北辰元凰的脸，就像自己照镜子。失神的望着被北辰元凰抓红的手腕，郢书拉下面纱，决定不再外出。
翌日，北辰元凰来到遇到郢书的地方，却不见其踪影，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最后，他只能作罢，将此事深埋心中，专心对付对自己有反心的北辰胤。

一月后，北辰胤负伤到郢书的竹屋，太傅并没有同行。郢书听到风声知道现下是敏感时期，太傅自然不便前来。不过从太傅派来的人和在此处置放的物品来看，他对王爷的关心不喻言表。
北辰胤整日在里屋打坐运气，郢书不好打扰，每日起床后，完成太傅交于自己的功课。不敢一丝怠慢。真叔说过，只有把太傅传授的东西一点不落的全部吸收才能保住他的命。他不想爹亲恢复记忆时自己已代替北辰元凰而死，这也是他的私心，他怕爹亲会忘记他，只记得与自己有相同外貌的北辰元凰。
等北辰胤伤好得差不多，已经足有半年，某天清晨，他突然外出，几日不回，再回来时，还带着北辰元凰。
“郢儿。”
“草民参见皇上。”
这回楞住的是北辰元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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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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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1 天下无双［雷］章三～章四（有原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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