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2.13 【限】【史俏】当春乃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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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q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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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樓主發表於: 2021-02-13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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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3 【限】【史俏】当春乃发生

   天空乌云翻墨，雷声闷响，裹挟着料峭春寒的风雨来得比往年早些。俏如来戴着兜帽禹禹独行，路上的行人匆匆寻避雨落脚之所。他也加不由快了步伐，终算赶在雨势浩大之前回到了正义山庄。

  “爹亲。”俏如来一进门便看见那道心头挂念的不凡身姿。

  史艳文恰巧也是被这场愈下愈大的雨声从书房吸引到正厅，循声望去，便见长子风尘仆仆地立在门口，苍蓝的眼睛倏然一亮，“精忠。”史艳文拿了倚在门口的伞撑开，穿过前院将他接了进来，一把伞尚不足以容下两个成年人，史艳文握着伞柄往长子那边倾斜。

  进了屋内俏如来摘下兜帽，视线落在史艳文被雨水打湿的肩膀欲言又止。“不碍事，”史艳文收了伞，提掌催动纯阳掌，衣衫一下就烘干了。没想到纯阳掌还有这种用处，俏如来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怔了征，发顶上面还调皮地翘起几撮。史艳文忍俊不禁，抬手为他整理一番，确认头发是干的才宽心。

  两父子阔别一月有余，理应有很多体恤话说，史艳文也等着长子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俏如来简明扼要地浅谈了几句重点，说了一些目前各界的情势，便要告退回屋。史艳文心细如发，见长子额间冷汗沥沥，神色也不太对劲。

  “精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史艳文目光关切，来回打量了下面前的长子。

  俏如来轻轻摇了摇头，“孩儿只是有些累了。”

  许是这一路舟车劳顿疲乏了，史艳文没有多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精忠，去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就让爹亲来处理。”俏如来颔首，双腿沉重得像是陷入泥潭，连步子也迈不开。为了不让父亲看出端倪，他略定了定，朝里院走去。

  史艳文观他脚步虚浮，知晓他必有事情隐瞒。长子的性格他很清楚，习惯将所有苦头不声不响地咽下，不仅从不轻易同人吐露心声还会反过来宽慰别人。史艳文放心不下，便跟了上去。

  俏如来魂不守舍地回了内院，他喜静，所居住的这间屋子坐落在正义山庄的幽然一隅。回了内室合上门扉，俏如来靠着门稳住摇晃的身形，下腹丹田似有异动。俏如来提运内力压制，不仅不管用，纯阳掌留下的刚劲反而变本加厉地分化成好几股在他体内作乱。刚劲经过的地方如同被喷薄的岩浆灼烧融化，搅得他心乱意麻苦不堪言，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几分，全身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炙热。

  俏如来起身推开窗扉，清风徐来，外面春雨淅淅沥沥，连缀成一片朦胧雨幕。曲径青苔绿痕，一地的残叶凋花，红花碧草吸饱了雨水鲜活明亮。院中的花草树木皆是素日亲手栽种，若是平日他会静下心来好好欣赏这番春雨润泽万物的景象，只是现下他无法集中心神。

  这次内伤来势汹汹，比上次发作的更快了，体内的水分急速流逝。俏如来舔了舔干燥的唇，踉踉跄跄地走到桌边，提起瓷白茶壶倒茶。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猝然响起，是史艳文，“静忠，你怎么了？”

  俏如来的手抖了抖，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父亲说了什么，答道:“爹……亲，孩儿无恙。”脆糯的嗓音软软的像一只幼兽叫唤。门外没了回应，父亲应该是离开了。

  他低下头，杯中的茶水已经满得溢出来一些，俏如来手足无措地将茶壶放下。纯阳掌的刚劲开始在体内暴乱游蹿，胸口传来一阵被灼穿的翕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烧成灰烬。俏如来用手掌攥紧胸口，险些没有站稳。

  “啷当”一声，俏如来及时扶住桌沿，手背不小心碰倒翻了杯盏，青碧的茶水尽数倾覆，在桌面迅速洇开，流下一滩水渍，茶水嘀嗒滴答地落在青石地上。

  屋内细小的动静落在史艳文的耳中清晰分明，尤其是那一阵若有若无竭力压抑的喘息声让听者揪心，长子似正被什么折磨得痛苦不堪，史艳文立即推门而入，“精忠？”

  “爹亲。”两人四目相对，俏如来的眼眶立即红了一圈，同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连手脚都无处安放，犹如一尊断牵线的木偶不受控制跌跌撞撞地向史艳文走去，颇为无助地抓住史艳文的袖口。

  史艳文将长子搂在怀里，手臂从后面托住他。俏如来瘫倒在胸前，呼吸起伏不定，脸色异常潮红，鼻息紊乱燎人。他摸了摸长子的额头，烧得像被烈日炙烤过。史艳文寻过他的手腕并指把脉，纯阳掌残留的刚劲在他体内肆虐。

  “精忠，又发作了吗？”距离上次内伤发作的时效越来越短了，一昧忍耐终究是坐以待毙，不是长久之计。史艳文心中自责不已。当初流落魔世是他提议让长子习得纯阳掌。自打探到离开魔世的通道，史艳文便未雨绸缪，他留下来豁命断后，杀出一条血路，让长子平安回到中原。

  做父亲的不在身边，中原豺狼虎豹环伺。诛魔之利虽能对付邪魔，却防不住人心险恶。史艳文爱子心切，便想将纯阳掌传授给长子，倘若他日后遭遇险象迭生的逆境能换取生机逃过死劫，也希望自己死后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可惜当时欠缺考量，一番良苦用心终究是害了长子。精忠没有纯阳体却使用纯阳掌，对身体造成无法挽救的负担

  “是爹亲……”

  俏如来望着那双满含愧疚的眼睛，洞悉了父亲心中的想法，“爹亲，幸好你当初教了我纯阳掌，否则孩儿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他轻轻挣开史艳文的怀抱，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躯，转过身紧闭双目，指尖攥紧手中的琉璃佛珠，“爹亲，我可以自已……自己……”

  史艳文牵住他的手，“让爹亲来吧。”

[ 此帖被yanqiao在2021-02-25 11: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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