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0 【緞氏父子中心】雞腿、病人與父子的那些事，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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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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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

樓主發表於: 2013-02-10 02:0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0 【緞氏父子中心】雞腿、病人與父子的那些事，3F

　　緞君衡病懨懨地在床上嗚咽。在這個應該歡天喜地、敲鑼打鼓的年節時分，緞君衡居然病了。
　　一切都從早晨說起：這天緞君衡一如往常，吩咐緞府上下侍者，只要手邊事兒結束，就可以回老家過三天的假期。緞府上下都知，緞靈狩大人在外名聲雖惡，對他們下人卻極好，簡直是佛心來的，好人中的好人，呃……這絕對不是變相的發好人卡。
　　總之，控靈五族只有緞氏有那麼好的福利，僅此一家，絕無分號，羨煞旁人。
　　就在人群散盡，偌大的緞府只餘下他們父子三人時，緞君衡卻蹦地一聲，倒了。
　　緞君衡很早便發覺微恙的徵兆，卻不露痕跡地隱藏起來，連十九與質辛都沒察覺，就是怕病恙的事情一傳出，就會影響到其他人回家的情緒。
　　現在的緞府很安靜，時不時傳來緞君衡深沉的喘息，與牆外此起彼落的鞭炮聲對比，更顯得寂寥。
　　兩子本來就不是喜好熱鬧的人，再怎麼清冷也不會左右他們的情緒。就算過往年節是由緞君衡親自下廚做羹湯，少了爸爸的愛心三餐挨三天的餓對他們也無所謂，可一想到緞君衡此刻在病榻上受苦，他們的心便不由得一擰。
　　「質辛……」唉了整天，緞君衡終於開口了。
　　「父親，我在這。」質辛緊了緊與緞君衡交握的手，連一旁的十九也緊張到幾乎快撲上去。
　　「我……我想吃滷雞腿……」
　　十九忍住了拍下去的衝動。
　　如果一般人生病感冒，必定是戒油膩、少葷腥，不過靈狩緞君衡大人就是這點與眾不同，如果他生病了不給他吃雞腿，就等於切斷了他營養來源，試想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成年人都得攝取足夠的營養，更別說是這名從年少時期就體虛孱弱的病人。
　　所謂君子遠庖廚。緞君衡卻言：能吃就是福，所以洗手做羹湯必須有。
　　質辛買了好幾支雞腿回家，十九則趁這時翻出好幾本滷雞腿的食譜。
　　「大哥，我沒滷過雞腿。」
　　「我也是。」
　　「大哥，啥叫過活水？」
　　「汆燙吧。」
　　十九扔了幾根雞腿入滾水裡頭煮，噴濺出來的水花弄得廚房裡雞飛狗跳。
　　質辛拿著菜刀，只覺超級不稱手。「哥，我怎麼覺得菜刀比劍還難拿？」劈砍幾下，蔥還沒切完，手指已經多幾個口子，諒想這新鮮的血液是給緞爺子加菜補營養的？質辛越想越惱，加大手上的力道，一時間鉆板碎片滿天飛。
　　然後拍蒜瓣、切薑片，又趁亂撈起差點燙熟的雞腿。
　　十九重新拿來鍋子，整齊排好雞腿，細細洗淨質辛切好的蔥段，免得有奇奇怪怪比方說名為鉆板碎片的東西混入其中，再來丟下其他佐料。
　　「大哥，大過年的米酒被壟斷，高粱行不？」
　　「行吧？」十九手滑，不小心倒了半罐。
　　「大哥，家裡好像沒冰糖了，這白砂糖可以嗎？」
　　「應該。」話說，糖跟鹽怎麼分？
　　「喏，醬油。」
　　十九倒下那瓶醬油時，發現上面寫著”蠔油”兩字。
　　加水淹過雞腿，再來文火慢燉。「質辛，你知道啥麼叫文火嗎？」
　　質辛被問得一愣。「文火是啥？」還反問。
　　總之是火都可以吧？新手上路，爐裡面的火時熾時衰，兩人突然發現斬惡鬼滅凶獸簡直是爽缺中的爽缺。

　　「父親，滷雞腿好了。」
　　質辛端上剛出爐、燒滾滾的滷雞腿，就算味道跟平常時後不太一樣，應該……也可入口吧？
　　「……滷雞腿。」緞君衡聽到這三個字，立馬不哀嚎了，眼神甚至還有些燦爛。
　　十九與質辛緊張兮兮地看著緞君衡張開頗為乾澀的唇瓣，咬下顏色有些怪異的滷雞腿，心中有百萬隻的神獸輾過。
　　入口的當下，緞君衡精緻的眉心明顯擰出好幾個皺摺，而後對兩人問道：「你們煮的？」
　　兩人心跳漏了好幾拍，吞了口唾沫才發覺根本無法言語，只能一股腦兒地點頭。
　　「好厲害，煮得很好吃。」緞君衡開了一朵笑花，宛如雨後初霽，掃去兩子的擔憂。

　　兩人陪著緞君衡直到他再度睡去，受到稱讚讓他們臉上堆滿了笑。
　　他們的笑容持續到咬下自產的那口雞腿為止，臉色３６０度的大轉變，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他們遭到千年殺攻擊，或者吃到刀片啥的。
　　「呸，這是啥鬼？難吃死了。」質辛狠砸那支詭異的雞腿。
　　「質辛，這是鹽，不是糖。」外加那該死的蠔油。
　　「連這肉質也老得要命，外面又硬又鹹，裡面卻沒入味。」
　　「父親怎麼騙我們說好吃？」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眼眶成了四潭水窪。「父親！！」

　　不適難耐的緞君衡在淺眠聽到一陣雞貓子鬼叫聲，還未及反應，兩座泰山驟然壓頂，滯留在胃部的雞腿呼之欲出（欸這成語不是這樣用的）。
　　「十九……質辛……」你們兩個快放開我，雞腿快吐出來了，還有質辛你的手是油膩的……「怎麼了？乖孩子？」緞君衡輕撫兩個孩子的腦袋。
　　質辛沾滿滷汁的油油手繞過緞君衡肩膀，攀在父親的後頸上。
　　唉呀……算了……

　　緞君衡看著那所謂的文火在爐子裡燒。「就是因為這理由才哭的？」還記得這兩個娃子不管小時候跌倒，還是長大後被凶獸咬掉一塊肉，都硬骨死活不吭一聲，沒想到竟然會為了幾支雞腿煮不好，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才不是……」質辛掩著哭腫的眼皮，都已經是瞇瞇眼，再腫下去就看不到眼睛了。
　　「難吃就別硬吃，那麼鹹對身體不好。」至於十九，即使看不到藏在眼巾下的神色，泛紅的鼻子也說明一切。
　　「真的不會難吃，我覺得很好吃啊……」因為，那是你們為我親自下廚的嘛……

　　兩子聞言，停頓、顫抖，嘴兒癟起又開始淚眼汪汪。
　　夠了夠了別再哭了……
　　緞君衡連忙將孩子收進懷裡，不管長了幾歲，在他面前還是長不大的孩子。
　　倒是鍋子色澤紅澄漂亮的雞腿們，於此情境，也是香上幾分。

[ 此帖被晏雪在2013-02-12 10:1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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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吾王

\劍布衣芝麻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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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2)

1樓發表於: 2013-02-10 10: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大人寫的真是太好了(奔
XD 質辛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緞爹爹的胃會為了你跟十九而銅牆鐵壁!!

(不過我真的很好奇那味道如何..嗯..XD)

緞爹爹新年快樂 !
一家子多溫馨~~~~~~~

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只有情難死。

噗浪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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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ny96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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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3-02-10 16: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嗚~好感人喔，果然世界上親情最偉大哩(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中)
質辛和十九果然是乖小孩，(緞:呵呵~我兩個兒子真棒)
樓主大大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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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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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

3樓發表於: 2013-02-10 21: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過年的，傳來了惡鬼出沒的消息。聽通報描述的惡鬼形貌，似乎是一般中下凶猛的惡鬼，並不棘手，思及緞君衡病體未癒，黑色十九跟質辛打算兩人出馬，讓緞君衡好好在家裡修養。　　　　
　　由於是首次無緞君衡陪同，那躺在病床上的父親似乎顯得特別嘮叨；便當有沒有帶？傷藥？飲水？保險一點的話帶點銀兩吧？
　　嘮叨地讓十九差點想回，乾脆連雨傘、保暖袋跟指北針一起帶上算了？
　　這惡鬼確實不猛，但生性狡黠，不如緞君衡那般精明、也沒有豐富的實戰經驗的兩兄弟，費了頗多時間終於讓惡鬼伏誅。
　　待歸途，已是西山遲暮。
　　兩人想到昨天那次悲慘的下廚經驗，決定還是去買現成的滷雞腿，別折騰父親的腸胃。
　　可兩人終究忘了某件很重要的事，在如此歡騰的年節，誰跟你做生意來著，早就歡天喜地跟家人團聚去了，要不就是早上幹點活，黃昏就打烊休息。
　　兩人繞了幾條街市，結果都是碰壁，偶爾看到幾隻街貓對他們喵喵叫，在不爽的質辛眼中看來，就好像諷刺他們倆被服侍地妥妥的大少爺對市井的無知，果然沒爹就不行。
　　好不容易找到間慢慢收拾的養雞戶。想想再不行就退而求其次吧，昨天不是看到父親怎麼滷雞腿了嗎？（隔夜就忘了吧）程序手法的應該有記住吧！？（當然沒有）這次邊做邊試味道總行了吧！？（早該這樣做了好嗎！）
　　於是兄弟向前問去，買到剩餘的雞腿。
　　就在要走的當口，那養雞戶的女兒突然攔下兩人，問道：「你們倆，該不會是……靈狩大人的兩位公子吧？」
　　兩人點點頭，沒想到居然被認出來了，記得平時很低調的呀。
　　「那……怎麼沒看到靈狩大人呢？」姑娘赧紅了臉問。
　　兩人一時囧臉，是啊他們平時是很低調，但是那老是招搖的父親就不低調了！這老頭根本妖孽，都幾歲人了還把這種小女孩牽了魂啊真是！
　　「他病了，所以只有我們出來而已。」旁邊的質辛已經不淡定了，只好由穩健的十九充當與百姓溝通的橋梁。
　　「病了？怎麼會這樣？應該不少人照顧他吧？」
　　質辛的直覺告訴他，這女孩一定很想加入夜襲……打錯字，照顧緞君衡的行列中。「沒，父親都讓下人回去了，只有我們而已。」所以我們才會出來買晚餐。
　　「！！！！只有你們！？」姑娘橫了兩兄弟一眼，讓他們有種被輕視的感覺。「你們看起來不會做飯啊？生病的人最需要營養的食物，我家有幾道不錯的菜，要是你們不嫌棄，帶點回去給緞大人吃吧？」
　　兩兄弟聽得很清楚，是給緞大人吃的……給緞大人吃……緞大人吃……緞大人……（無限迴盪）
　　「不用了，那傢伙只愛吃滷雞腿而已，而且我們拿走你們的飯菜，你們吃啥？」在宙王腳下掙口飯吃不容易啊，他們懂得……
　　「那我來幫你們滷雞腿吧？我煮得很好吃喔，爹娘跟隔壁的叔嬸都這麼說……」
　　兩兄弟看了殷切的姑娘，反而護住雞腿，倒退兩步。「不用了，這是我們的，我們自己煮就好了。」
　　「可是你們會煮嗎？」姑娘爆炸性的疑問。

　　當然不會嚶嚶嚶嚶嚶嚶嚶！！！！！！！！！！

　　「那這樣吧！我教你們。如何？」
　　看在姑娘也是老爹的瘋狂粉絲份上，兩人還是接受姑娘的指導，這次在材料充裕的情況下，加上兩人學習能力好，滷雞腿一下子就完成了，姑娘還拿了稱手的籃子給兩人裝食，說這樣拿回去應該也入味，正好可食。
　　兩兄弟深知姑娘一家人生活艱苦，把出門前緞君衡交代的銀兩給了姑娘，姑娘原本婉拒，在兄弟倆說當作是緞君衡給她的壓歲錢後才收下。

　　等兩人回到家都暗了，還以為緞君衡仍睡著，一前一後踏進父親的寢室，卻發覺空無一人，床榻連餘溫都沒有。
　　兩人心一凜，連籃子差點都脫手。他會是肚子餓了跑出門覓食卻暈倒！？還是政敵搞暗殺！？
　　好幾個彗星撞地球、股市崩盤、葉口月人來襲的亂七八糟念頭在心中開無雙，然後在房子裡亂闖亂撞找爸爸。
　　想起以前小時候在偌大的緞府玩捉迷藏，十九跟質辛當鬼，兩個捉一個，可緞君衡實在太狡滑，每次一躲就像人間蒸發，任憑他們上天下地也一無所獲，總以為父親不見了，在兩個小娃子嚇得嚎啕大哭的時候，緞君衡就會出現，讓這兩個小鬼捉住他，然後笑著跟他們說：這樣不行呀，要學會怎麼捉到我……之類的。
　　他們總是心想，總有一天捉到你這隻老狐狸。
　　曾幾何時，他們已不再玩捉迷藏的遊戲？
　　似乎、好像，是年紀漸長的兩人屢屢拒絕緞君衡，久而久之緞君衡也不再問起，捉迷藏成為過往的回憶。
　　可是，現在不是遊戲，緞君衡真的不見了。明明就在家裡，卻是理不清的徬徨無助。

　　「……你們倆個在我房間發呆做啥？」

　　「因為你不見了啊，所以……嗚……」
　　「………………」
　　「………………」
　　「父親！！」兩人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緞君衡又出來了，父親還在。兩人安心過後，突然腳一軟，直接仆倒。
　　緞君衡無語凝噎。「你們倆，又怎啦？」

　　「我剛剛不小心在廚房睡著了嘛……」
　　「…………」
　　「怕你們回來肚子餓，就先替你們煮了飯。」
　　「…………」
　　「可是你們去好久，我等著等著，就在廚房裡睡著了。」
　　「…………」
　　「別生氣了嘛，以後不會再讓你們找了……」
　　十九搖搖頭。「沒有生氣……」
　　質辛猛扒著飯，嗯嗯噎噎地吐出幾個字。「……我們，以後會早點回來。」
　　「………」緞君衡揉著兩個孩子的腦袋瓜，想說些啥，最後還是咽下。「質辛你很餓嗎？飯菜都涼了，等我熱過吧。」
　　「不要，涼了也很好吃。」
　　「……」十九學著弟弟也跟著扒飯，兩人的表情都藏在碗裡面。

　　　……以後不會再讓你等待，所以你也不要不見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