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6 【御意】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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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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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

樓主發表於: 2013-04-16 22:1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16 【御意】华年

前言：伪文艺+渣脑补，食用需谨慎！
谨以此文向一笑世情天地间大人的《流年》致敬！

序幕、是谁将韶光偷换，华年逐流水
提到华年，总是意外地适合各种惆怅各种感慨或者羡妒或者懊丧，大体是个人就能脑补出不同版本的风云春秋，再用华美的辞藻堆砌一番，将之无限拔高供奉在神坛上，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确实，那华年二字便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只要保持距离，怎么看都是美好。反正它可以是风是雨是霜是雪，也可以是落日楼头迢迢星汉、大漠黄沙渔舟唱晚，也可以是谁谁心上的一滴血谁谁腮边的一抹泪……
一言以蔽之，它就不是个随便的东西，随便起来又不是东西，只是念出口，都觉得自己的艺术造诣好似提升了一个层次境界，涵养深厚。却忘了，越是看着美好，若扒去了那层遮羞布，越是惨不忍睹。
于是聪明人早早就将这扯淡的玩意收拾干净送入祭炉，看着那一把火腾腾烧成了灰，拍拍手，就此转身，再不回头。

幕一、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说到意琦行，就不得不提御宇天骄。
三骄之一的御宇天骄，战云人士，自信强傲，不怒而威，重点标注：未婚。
有准西皮一枚，名唤意琦行。
彼时那个御宇天骄，还不是后世人记录的那个样子。至少有一点，外人无从得知，那就是这位御宇天骄，脾气甚好足堪为战云楷模，只是太过久远，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待到与苦境外交关系正式建立，众人眼中已是那个王霸之气加身、霸气侧漏的御宇天骄。
御主威武。

看意琦行跟战云死磕的模样，多半世人料想不到，意琦行与御宇天骄是发小。
从出生两人手牵着手被抱出产房，一路长到大，有意琦行的地方就有御宇天骄，若是没有许多年后的那场决裂，多半这两人也就顺理成章、按部就班的相亲相爱成就一对西皮，平白少了许多脑补的空间。
这就是青梅竹马准西皮的强大气场，且一直强大着从未被超越，以至于被无数人追捧推上了顶峰，成为战云第一王道——那个时候，围观的一干人等都适时地遗忘了，所谓的准西皮还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也就难怪后来御意的西皮被拆散，战云上下如蒙国丧，一堆人嘤嘤嘤嘤地痛哭失声：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当真是可悲可叹，怨念得无以复加又无从辩解——因为这两人从未真正成为西皮，一个准字打击得众人生不如死死不瞑目。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天意难违，谁能料想在平坦的西皮大道上，御意会突然被人横插一脚拐上了岔道——意琦行一朝出走苦境一去不回，留下孤零零的御宇天骄开始每日劳心劳力惦记着要把人带回家，一晃就是这么多年——俨然成了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战云版。
不过，即使意琦行跟战云划清了界限，只同七修同道玩一块，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有一位青梅竹马：
不是一留衣，不是绮罗生，而是御宇天骄。

御意两家是世交，若是按照战云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册子的解说，这必然是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良好开端，扎实的物质基础。
然而，一直到意琦行成年，意琦行同战云决裂，意琦行受伤，意琦行险险改姓了绮，这两人仍旧只是青梅竹马。
一方懵懂不知，一方保持沉默，死守着那条线，无人跨过，自然也就无从发展。
即便这两人已经被战云上下脑补成了第一王道。

当事人不紧不慢地从容着，当真急死了一干知情者。
这么多年下来，一路见证两人发展的朝天骄捏碎的盘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是再火爆再强势，面对自家小弟，她总是率先低头的那个。恨铁不成钢什么的，于御宇天骄完全是不痛不痒，回头还能淡定地再买来一打瓷盘。如此温柔如此贴心，让朝天骄恨不得把自家小弟的人品裱起来，供战云上下瞻仰千秋，于是无奈地继续作壁上观，扭脸就歪出一大通悲欢血泪惨淡岁月，对此御宇天骄十分坦然地接受之。
其实说穿了，这两人迟迟摘不下那个准字，不过就是意琦行没有那根筋，而有那根筋的又从来不说明。所以任由气场汹涌，两个人清清白白了很多年，也许还会一直清清白白下去。

也许某些人天生就适合凑一对西皮，不见得如何的波澜壮阔，却是相性相和，各种看着顺眼。站一块，也美得如同一幅精雕细琢的浮光掠影。于御宇天骄如是，于意琦行亦如是。
或许是从小到大的情意，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心领神会，真正羡煞了那些相爱相杀、虐恋情深的西皮，这就是青梅竹马准西皮的先天优势，萌得人挠心挠肺却求而不得。
而战云高层对此表示喜闻乐见，不管是神宫还是三骄之首，看着两人终日形影不离的模样，莫不期待有朝一日能水到渠成，来场世纪婚典完满众人的念想，却又不敢挑明话头，只好闪烁其词内涵丰富地八道：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战云上下众志成城浑如一人云云……把御宇天骄噎得，连夜封了马甲叉了帖子，坚决不肯让意琦行看到。
忘了补充一句，御宇天骄向来是把意琦行当女神养当情人看，所以其实，这个青梅竹马准西皮还兼了养成向，让一干人等脑补得欢天喜地。那段时间战云的帖子更新得尤其勤快，一通脑补就是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早中晚轮番献艺，每个人都信誓旦旦得如同亲身上阵听了壁角，雷得御宇天骄外焦里嫩死去活来。
这类帖子意琦行照例是不知道的，就算有递上来也给御宇天骄叉了出去，所以他仍旧是他风骨凛然的战云第一战士，而御宇天骄则消瘦得厉害，跟被人照三餐轮了似的。
后来实在忍不下去，一摞子神宫递上来的帖子，被御宇天骄一个不落地摔在了朝天骄的办公桌上，颇不客气地点名批评：食禄之蠹，养之何用云云！——这也算是御宇天骄极端不爽的表现，待往后他的脾气被磨得越发沉稳之时，连摔都不摔了，直接转交御膳房引火烧饭，悄不声的就毁尸灭迹了。
然后朝天骄就极其顺手且自然地为弟弟顺毛：看不顺眼就叉出去，不必留面子。
由此可见，朝天骄就是个弟控，无可救药。
被朝天骄这么一安抚，御宇天骄反倒冷静了，把那些帖子又一个不落地带了回去，吩咐下去今天晚饭加餐吃烤红薯，将那堆乱七八糟的帖子消耗个干净。
对此，意琦行仍是毫不知情。

御宇天骄当真称得上是用心良苦，战云这么多年下来，愣是将意琦行保护得纤尘不染不通俗务，如女神逡巡一般高高在上俯瞰人间，这一副胸襟着实令人感佩。然，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御宇天骄大概是脑有微恙，成天变着法子的膜拜自己的西皮，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围观的一干人等难以理解，也只好但笑不语，回头开了匿版，大八特八。
朝天骄禁了几回还是禁不掉匿版的歪风邪气，还是御宇天骄一边审着下面递上来的帖子一边劝她道：大姐何必生气，等他们八得没兴致了，自然也就不八了，顺势而为总比忤逆民心来得稳妥。整一副死猪皮不怕开水烫的淡定架势看得朝天骄低头掩面，回头想想也是，御宇天骄原本脾气就好，从头到脚唯一的死穴就是意琦行。既然匿版八的与意琦行无涉，他自然无可无不可。
只是后来朝天骄还是看不过眼，好好的小弟被人八得面目全非不堪入目。脑补过甚，是病得治，直接点名叉人，才让匿版消停下来。
而御宇天骄，自始至终都在那边拐着弯地宠着意琦行，自得其乐，忙得无暇分身。

幕二、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御宇天骄的每日新生活是从为意琦行洗手作羹汤开始的。
据闻这个习惯当事人保持了很多年，最早甚至可以追溯至上一代的绝代天骄，某日见了他如此贤良淑德的模样笑着调侃：小鱼儿如此贤惠，要不要来我家给小意意做童养媳？话未尽就被上一代的御宇天骄一巴掌糊到墙上做了壁纸。
这一说法虽是出自茶余饭后的笑谈，却也流传颇广深入人心，毕竟所涉及人物的性格逻辑皆是无懈可击，连那一巴掌用了几分力道某人在墙上糊了多少时间都说得头头是道，即便是歪的也颇是费了一番心力才能刻画得如此入木三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这一笑谈能直观感受到，御宇天骄的某些习惯或者说是习性，俨然成了青梅竹马准西皮的开端标志，差不多就跟他明白自己是下一任的御宇天骄每日要打卡上工一样，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将意琦行三字融入了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不得不让人拜服其心之坚其意深远。
即便是许多年后意琦行来到苦境，还是一到饭点就条件反射地出现在餐桌前，看那谁谁谁摆上一日三餐雷打不动，寻根溯源，确与某人脱不开关系，御宇天骄居功至伟。

星河穷奇曾经不无感慨地问起御宇天骄，御主你暗恋意琦行这么多年，到底图些什么？
人尽皆知的暗恋，恋得惊天动泣鬼神，到头来却仍是暗恋，当事人至今仍高坐云端懵懂无知，可当真有趣？
暗恋得旁人都禁不住要怀疑自己是笨了还是傻了，才会悟不透个中玄机，日复一日地看着御宇天骄不辞辛劳地准时准点到隔壁报道，一路伺候意琦行到打卡上工，然后开始每天的工作，待得下班再领回隔壁照顾妥当，这一日行程才算周全，当真是劳心劳力——当事人不累，看的人也纷纷觉累不爱。
至于为什么是隔壁，自然是因为双方当事人，一个一无所知，一个全无所谓，比邻而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在明眼人眼中，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欲盖弥彰，在大八特八的同时，还不忘大开赌盘，赌御宇天骄何时可以将意琦行拿下。却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一切还是规规矩矩的，规规矩矩得简直是岂有此理竟有此事。
连偷偷下注的朝天骄都忍不住暗地里询问小弟可是身有隐疾，不然意中人当前，如何能只看不动裹足不前，言下之意，俨然已是将人划入了非人的范畴。

对于诸如此类的疑问，御宇天骄一概是不理会的，彻底贯彻非暴力不合作精神。
直至朝天骄半路拦道执意讨要个说法，才无奈道：战云脑补风盛，即便是白纸黑字的一通解释下来，也能衍生变异出无数版本并且篡改得面目全非，与其费心思忖，不若留白相候来得省时省力，随众人尽兴发挥，皆大欢喜。
如此说着的御宇天骄笑容轻浅，温柔得虐人心肝。
于是，一方做得坦然，另一方亦受之无愧，青梅竹马的准西皮依旧没能摘掉那个准字。

待时日一长，神宫风闻此事，大约也没少开联系会议，而每每会议结束十张帖子总有那么两三张，被毫不客气地直摔在御宇天骄的案头：
御宇天骄你到底是脑子被门板夹了还是略有微恙，织毛衣织得如此一往无前，到底求的是人还是情？
若是人，告白不成还能直接动手，战云本就是个以武为尊的地方，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未必不能称心。
若是情，这个不好说，但这世上总还有时间能磨过人心，细水流长润物无声，布大了局终有手到擒来的一日。
为何就此止步，严守青梅竹马的界限不肯逾越？是欲盖弥彰还是欲擒故纵？分明是别有居心！
——云云，诸如此类的，批判得很是不客气，恨不得直接将当事人抓过来再叉出去。
御宇天骄却也没有动怒，一贯浅笑着，很是温柔地朱笔点阅原样退回——此等人品，真真叫人叹为观止。

普通人若是等了一年，尚有余地或可想念；等待三年，亦不免心灰意冷杂念丛生；待到十年，便是由爱生恨心怀怨对；而至百年，已是人走灯灭了此残生。战云众人虽不是普通人，耗得起这许多的光阴，却也不免侧目，如此付出与所得可有值当？
需知御宇天骄不但等了准西皮这么多年，甚至等到准西皮投入另一人的怀抱，仍是不改初衷——这已然不是暗恋，而是自虐了。
都说百忍成钢，若是参照御宇天骄的标准，怕是早已被千锤百炼锻成了金刚石，无坚不摧，坚硬得叫人望尘莫及。便是当事人不以为意，旁人看了都不觉心苦——如此西皮可还有维持的必要？不若早早拆散了去，放彼此自由也免去诸多堵心。却不想当事人始终如一，分明已是自虐得不觉其苦，视苦作甜得满心欢喜。
如此强大的精神境界，让一干围观者风中凌乱得除了仰望拜服还能如何？莫怪乎那段时日，各方八卦数量骤减，众人被虐得外焦里嫩死去活来，而御宇天骄却是无动于衷乐得轻松。

战云尚武，绝大多数战云人早早将战术谋略、武道征程两门修到了满分，却在人情世故这门必修课上有所欠缺，若再加上一门情商，便当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一品江山满江红。
众人只知自己被虐得挖心掏肺有口难言，却不知何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美人如花隔云端。
当事人你情我愿自是两不相欠，旁观的却不甘于作壁上观，想要指手画脚指点河山，当真是可悲可叹，复又可笑。
如御宇天骄这般温柔到自虐，甘愿给人织毛衣到死的性格，当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战云独一人的奇葩。分明是已将人品刷到了上限，只能供上神坛以告天地——大约这类人，多少都是头脑结构异于常人，自然也不能等同视之。
悟通了这一点，围观一干人等理所当然地便将御宇天骄划入了脑有微恙那一栏。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战云众人都小心翼翼地闪避着御宇天骄。
约莫是人品太过超凡入圣者，都会让人心生敬仰，却不敢贸然接近，仿佛踏足三尺之内就是亵渎。也是这段时期，御宇天骄不怒自威的气势慢慢培养起来，双方一进一退配合得恰到好处，确有默契。御宇天骄很是满意，心情愉悦之下，连带之前所封的不少八卦帖一并解了锁，大赦天下，只可惜那些帖子大多已沉至页末，终不复见。

也许，一个人一生中总要有这么一个命中注定，一份执念入骨，方不枉此生一遭。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于御宇天骄如是，于意琦行亦如是。
既如此，便只需微笑着走自己的路而让旁人无路可走足矣。

终幕、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纵观御宇天骄一生，除了为战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外，余下的时光可以说是尽数奉献给了意琦行。
从青梅竹马一路走到了兄弟同侪，对他来说也许已是满足，却不曾想过自己一味的付出，于另一方当事人是否就是公平。
感情的交陪，虽因为人事物的不同而各有千秋，然有一点总是相同，不管最后是两人携手还是被迫收卡，双方总是将感情放到台面上，正大光明得恨不得天下皆知，绝对没有藏着掩着恨不得将它埋入地下千丈的意思，哪怕最终无缘也是彼此了然于心。
如此看来，没心没肺又懵懂无知的意琦行确实罪无可恕，只知接受好意，却不曾想过好意之后的深意。而御宇天骄却又圣母得无以复加，恨不得爱屋及乌连那谁也一并划入保护圈。
让人直道一声作孽，偏偏是这样一个锅配了这样一个盖，竟也有着默契十足的意味。

其实以意琦行的个性，若御宇天骄肯当面直言，此段感情未必不能交陪下去。
却不知为何御宇天骄会犹豫再三选择隐瞒，真真叫人不懂，御宇天骄所爱的究竟是意琦行这个人，亦或是高岭之花落入水中的倒影。
可惜这一点，旁人再也没有机会知道。
御宇天骄到底死在了意琦行怀里，求仁得仁，至死不悔。

这世上总有一些纯然美好，是让人想倾其所有去守护捍卫的存在。
诚然，每个人眼中所见，不过是心中所认定的模样，再经由脑补演绎，终于成就了天上地下独一份的爱恋，却不能否认，能执着于那个人，为其生代其死的感情令人动容。
也许是意琦行不巧戳中的御宇天骄的某一萌点，一颗少女心泛滥得无以复加，满腔满腔的感情都捧给了那一人，甚至爱得太过深沉，只愿默默陪伴，看他哭看他笑，而不敢有所作为。
亦或者，这也是所谓的人之性情。
有些人恨不能日日锁着，夜夜念着，一定要看着西皮在眼皮子底下，谓之霸道，还不如说是脑子被门夹了；
而有些人，就算是远远看着，默默付出，只要对方安好，便晴好了一天。
如此深沉的爱着一个人，幸与不幸大体也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旁人去说道难免会脑补出一堆有的没的，歪了原本的初衷。
或者说，此情早已沉重得连当事人都分不清是甘是苦，只一并归于习惯，自然而然。
甘之如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补遗】

再然后呢？
传言御宇天骄在仙山开了间毛衣专卖店。

《完》

后记：
感谢我家干娘R.M.惠赐的补遗，突然觉得有那两句，我可以死得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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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6 【御意】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