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12.29 【野豬】一樣的？(修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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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影殘雪

四無愛妃四無韹／斷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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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

樓主發表於: 2006-12-29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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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9 【野豬】一樣的？(修彰)

上

桐谷修二房間的一角縮著一個抱著枕頭，不知在煩惱、彆扭什麼的少年。

看著莫名奇妙跑到自己家裡，駕輕就熟闖進房間，無視他這個主人的存在，劈頭就撲到床上去，死死把頭悶在枕頭中的草野彰，桐谷修二直接反應就是拉起人，丟出去。

滾滾滾，滾到房間角落，一向愛鬧的草野彰還是安安靜靜不說話。

很奇怪，今天的草野彰不但沒有黏上來喊「修～二～君～（心）」（愛心疑似一半是那軟黏嗓音給人的……錯覺？一半是桐谷修二自己的斷定），甩都甩不掉，也不像以往自顧自喋喋不休。

他──桐谷修二──對草野彰是特別的，所有人都這麼認為，他也無法不這麼以為；對於草野彰依賴的舉動，漸漸地，在心裡醞釀成了竊喜。

原來，草野彰對桐谷修二而言，亦是特別的人。

因為他單純，因為他率真，因為他對他是不計酬的付出，害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這難能可貴的真實：在他面前，他不必扮演學校的超人氣王，心情不好可以不理人，可以似真似假地說些損人的話，不必擔心會傷害到人，因為那個少年向來不會讓負面的情緒停留過久。

所以把心裡那個特別的位置悄悄給了他。

無法視而不見那個可愛孩子的反常，桐谷修二走到縮在角落的草野彰面前，居高臨下平淡地道：「要耍自閉回你家去，不要跑到我家來。」

冷淡的話語仔細聽一定聽得出語調中的溫柔，只可惜草野彰向來不是個細心的人，自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嘟著嘴喃喃抱怨著：「修二君好冷淡喔～」然而還是沒有把頭抬起來。

還好，至少還會抱怨，桐谷修二沒有發現、可能根本不想發現、抑或早就習慣地嘴角微揚。

這種出自本能、本人毫無自覺的撒嬌，不論是言語上或動作上，每每刻意推離他，就又會自己黏上來、黏得更緊，讓他對此遊戲樂此不疲；也幸而草野彰只對他一個人另眼相待，否則桐谷修二不知道自身黑暗的那面會不會光明正大顯現出來。

「今天是發生什麼事啦？」

揉揉鬆軟的髮，桐谷修二那和在人前截然不同的溫柔令草野彰稍稍露出了半顆頭，悶悶地回答：「修二明明知道。」

一進門就一個人悶死，誰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再說他今天很累……等等，今天……

「修二君～怎麼辦，野豬會不會討厭我啊？」

果然是這樣！桐谷修二正揉著草野彰頭髮的手一頓，收回了手把自己丟上床舖，因為吃醋而隨手拿了本書，瞧也不瞧草野彰冷道：「為什麼野豬會討厭你？你跟蹤的事被發現了嗎？所以就叫你回去你不聽。」

早該知道能讓單純的笨蛋煩惱的除了自己只有野豬……不，說不定他還不會因為自己而煩惱，桐谷修二暗暗不爽著。

見那唯一可能會聽自己說話的人遠離，草野彰連忙脫離自怨自艾的灰暗氛圍，很自然地黏了過去抱住桐谷修二肩頭。「是被發現了，可是不是因為這樣啦～」

「那是怎樣？」看書，冷淡。

「就是……修二君聽小彰說啦～」趴上去，搖搖搖。

「我有在聽啊。」書越拿越近。

「沒有沒有～～」搶書搶書，搶走修二就會看小彰了。

再搶下去書就要毀了，造成搶書事件元凶的桐谷修二瞪了草野彰一眼，立見剛剛還搶得很認真的少年一下鬆了手，一臉不安地垂下臉，微翹的唇顯示現在的心情是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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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吃醋歸吃醋，飼主（？）的義務還是要盡。「吶，快說啊。」

「修二最沒誠意了……」很小聲、很小聲的呢喃。

罷了，讓他罵一罵也無妨。「再不說我就不聽囉。」

桐谷修二作勢要再拿起書來，草野彰乾脆整個人壓上去。「不行，修二要聽小彰說完！」

我說草野彰同學，一個天然呆在床上壓倒腹黑攻，是件危險的事喔喔喔～～

「那就說啊。」腹黑某人空著的另一隻手偷偷摸摸爬上身前小呆的腰。豆腐在眼前不吃，對不起國家社會大眾（？）。
　
「就是……」

「就是？」

「……就是……」

……草野彰同學，話還沒有講就臉紅會令人浮想翩翩，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喔，尤其是在腹黑的傢伙面前因為別人臉紅，你沒看到某人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嗎？

心裏冷笑幾聲，桐谷修二同學非常順手地在草野彰腰際撩了一下，聽得預期的驚呼聲後，更順手地再撫過了背脊，我們的草野彰同學就這麼無力地倒在惡劣的腹黑攻身上。

「修二君……」

雙雙抖了一下，很顯然的，兩個人抖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草野彰同學自然是反射動作，至於桐谷修二同學……為避免噴血，對聽到的那聲音、看到的那姿勢就不多做描述了（ＸＤ）。

其實太呆也不見得是好事，面對呆到可列為保護動物的草野彰，桐谷修二實在不忍心就這樣一口吃掉，雖然偶而（實際上是常常）動手動腳聊勝於無，但悶久都要得內傷了。

明明周遭傳得如此之熱烈，就只有這個小笨蛋全然未知，因為他心中有個野豬……桐谷修二發誓，如果草野彰有那麼一點點察覺，他一定早就吃乾抹淨了哪會忍到現在！

　
「哼哼……」驀然響起的兩聲冷笑突兀地傳進二人耳中，草野彰這才大夢初醒（？）地爬起身，心裡有鬼的桐谷修二順勢放開了眷戀的溫度，二人面對面坐著，若無其事地又催著草野彰說明。

見桐谷修二一臉平靜，草野彰也不好意思再提剛剛狀況疑似曖昧，只好當是不小心的插曲，暗自把不是第一次的羞赧和委屈吞下肚。

草野彰同學你該慶幸沒去深思，否則你絕不可能整叢好好自桐谷修二同學手下離開的（汗）。

「修二笑我。」半認真半隨口地抱怨了句，草野彰把枕頭又抱了起來。「ね，修二君，野豬會不會討厭我？」

「這句話你說過了。」彈了彈草野彰的額頭，桐谷修二乾脆採取引導式問話省得麻煩。「不會是你看野豬和植木感情好，嫉妒地跑去破壞他們吧？！」

「才不是！」草野彰一拍枕頭，轉瞬間忘了方才才差點被做出越軌的舉動，身體前傾便把頭湊到了桐谷修二正前方，近得有幾根眼睫毛都數得出。「是在水族館時有位老伯心臟病發，野豬好心幫忙救他，那個植木居然嫌她髒！還甩開野豬的手耶！ね，很過分吧！修二君。」

「喔……」

……植木跟野豬怎麼了干他啥事！草野彰很認真地在說，桐谷修二也很認真地在掙扎著……要不要，就這樣吻上近在咫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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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草野彰全然沒有發現眼前的好友正打著自己的主意，仍舊同以往一般傻傻地引人犯罪，直到義憤填膺的話語消失在覆上來的唇裡。

一秒，兩秒，三秒……傻掉的草野彰忘了反抗這檔事，平白讓桐谷修二佔了很大的便宜，一直到吻得很滿足的桐谷修二離開都還沒恢復過來。

這隻小呆還真是呆過頭了，桐谷修二突然有些生氣，莫不會連被吃掉了也一樣傻吧，如果換做別人……

戀愛中的人是沒有理智的，憤怒中的男人更是沒有理性，桐谷修二決定親身實驗這可怕的可能性，毅然決然（？）扯開草野彰的衣服，如果這呆子還沒反應，就別怪他今天「欺負」他，給點教訓看會不會警惕一點。

就在桐谷修二碰上草野彰肌膚的瞬間，腹部一陣猛烈的疼痛加上強勁的衝力，桐谷修二身不由己地向後飛去，背部結結實實地撞上了牆。

「痛死了……」桐谷修二不禁痛呼出聲。

把人踹到差點內傷的兇手眨眨眼，認出那個彎著腰、抱著肚子一副痛苦模樣的少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連忙爬到他身邊（還記得他們是在床上吧ＸＤ），有些愧疚地詢問著：「修……修二君不要緊吧？很痛嗎？」根據過往的經驗顯示，無預警被自己那樣踹應該是很痛的。

痛啊！怎麼可能不痛！桐谷修二咬牙回道：「你下腳真重……」

「誰叫修二要做奇怪的事。」

草野彰一臉認真，桐谷修二也心虛了起來。「什麼奇怪的事？」

桐谷修二同學，草野彰同學就算被你吻了反應不過來，也不會笨到衣服被扒開了還渾然不覺奇怪好嗎？

「大叔說，如果有奇怪的人要脫我衣服摸我，就狠狠踹下去沒關係，越大力越好。」草野彰一臉無害地轉述大叔的交代。

「大叔是說『奇怪的人』，我是奇怪的人嗎？」

雖然明白大叔的話是保護了草野彰這麼多年來貞操的金玉良言，但那只限於對別人他不在範圍之內（桐谷修二同學你才是最需要被規範的那只……），桐谷修二面無表情，一副「你居然不信任我」的冷漠樣子，草野彰無不例外地又上當了。

「修二君……」草野彰怯怯地喚著，欲伸手主動抱過去道歉，對自己變成理虧的一方接受得毫無懷疑。

得了便宜還賣乖，指的正是桐谷修二這種人。「別靠近我，我摸你就不行，那你常常黏到我身上又是怎樣？不准你碰我。」

「不要，我就要黏著修二。」習慣性地嘟起嘴，草野彰如願──如桐谷修二的願──撲了過去。「修二不是奇怪的人，是跟野豬一樣重要的人。」

對草野彰的單純才剛剛高興了一下，一聽到草野彰提起野豬，桐谷修二馬上又不高興了，卻不想草野彰拉起自己的手，放至頰邊磨蹭著。

「小彰最喜歡修二了，野豬心裡難過，小彰給野豬安慰，修二難過小彰也安慰修二。」

乍聽之下是一句莫名冒出的話，然這世上就是有人能夠快速而正確地解讀，結合草野彰從進房以來說的話，桐谷修二猜想約莫是草野彰對野豬做了這個動作，事後卻覺得太親膩而羞怯，擔心野豬會因此而討厭他吧。

「你也這樣對野豬是嗎？」

問話看似平靜，但看到草野彰霎時臉紅，桐谷修二忽然很想從頭敲下去。

平時隨便摟摟抱抱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不過拉了野豬的手碰碰頰就害羞，果然是差別待遇，更令桐谷修二無力的是就算差點被自己亂來，兩三句話就可以不當一回事，這種信任實在讓人……要高興也不對，要生氣也不該。

果然，太天然也不是件好事，桐谷修二再度確認了這點。兩人間的親暱早超越一班朋友的程度了，為什麼這小呆一點都沒有自覺？桐谷修二開始思考是不是乾脆直捷了當告白比較快，否則要等草野彰頓悟不知要等多久。

清了下喉嚨，桐谷修二猶疑地想開口，草野彰快了一步問道：「修二會討厭小彰的動作嗎？」

壓下了翻白眼的衝動，桐谷修二沒好氣地說道：「你平常的舉動比這個還要親密許多。」

「那、」草野彰小心翼翼地問：「修二君覺得野豬會不會討厭啊？」

差點想打下去了，桐谷修二靈光一閃，故做正經道：「說不定喔。」

「啊啊啊～怎麼會這樣～～」聽到桐谷修二的謊言，草野彰大受打擊地趴倒在床上，垂了一下床又抬起頭盯著桐谷修二。「為什麼修二不討厭野豬會討厭？」

「因為我們是二位一體的啊。」桐谷修二微笑地說著流暢的胡言：「你碰自己會覺得奇怪嗎？不會嘛，但是如果是別人、例如大叔柔情地看著你做一樣的動作……」

隨著桐谷修二的話語想像，草野彰小抖了一下，很肯定地接話：「大叔一定吃錯藥了。」

「很奇怪對吧！不過你本來就瘋瘋癲癲的，我想野豬也不會掛記多久。」

「小彰哪有瘋瘋癲癲的！」草野彰有些不滿，不過聽了桐谷修二的分析倒是心情變好了，幸好就算野豬討厭他也不會討厭很久。

草野彰果然是笨蛋，看著藏不住心事，把開心顯露在臉上的草野彰，桐谷修二自己都不明白這種沒有邏輯的話怎麼有人會聽得進去，還深信不疑。

「吶，還好有修二君～小彰很高興喔！」

又像平常一下撲過去蹭，桐谷修二揉揉把身子掛在自己身上的傻孩子的髮，草野彰的開懷也影響了桐谷修二，不自禁嘴角微揚起一道弧度。

暫時，還是維持現狀吧！讓那孩子能繼續這樣單純笑著，況且……

──這樣，靠著草野彰的信賴，要破壞他和野豬的感情容易多了啊！

桐谷修二的奸笑，隱藏在寵溺的笑容底下。

加油吧！小彰！加油吧！修二君！總有一天你們會心意相通的……吧？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說。這背後落滿地的枯骨，便是吾的祭酒。

本家。天空│殘胭閣‧雪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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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9 【野豬】一樣的？(修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