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10 【王相/鳞鱼】此夜寒（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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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8-10 19:0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10 【王相/鳞鱼】此夜寒（限）

本文为约稿
写手微博id：环游一颗大象
主页：https://weibo.com/u/7865527346
——————————————
预警：
角色ooc注意
题文无关
鲛人有鱼尾+发情期+生殖腔设定
虽然只提了一句话但私设鲲帝原型是鲲鹏，被鲛人尾巴抽几下完全不虚的
原作向，但只是在一堆私设剧情里面加入了一点点原作剧情
两句话缜砚
好像没看到分段加密的，那二楼放全文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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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4-08-10 19: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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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4-08-10 19: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那时，北冥封宇拥着欲星移，真的以为他们能这样一直携手相伴千百年，他们不似书籍中所载人族寿数仅有百年那样转瞬即逝，以后会有无穷尽的相守时日。可少年人总是将一瞬当作永远，却不知那一瞬过去了便再难寻觅，只能在往后漫长的时日中枯守着曾拥有的那一瞬。
回忆往事时只觉得缥缈如烟，可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明白，口中吞吐的话语字音，要越过多少年才能从喉咙中吐出。欲星移从太子身边的伴读，到接过北冥封宇亲手所赐的沧海珍珑成为师相，再到地门一战后思能尽散陷入沉睡，大起大落间百年已过。北冥封宇站在放置于千年寒潭的玄冰床前回神，只觉得如一场迷离幻梦，仿佛下一刻那银发青年就能在其上睁开眼，起身冲他调侃，自己这个玩笑居然能骗王骗了这么多年。

奢望再多，也终究只是“如果”。
随着颠倒梦想的损毁，寻回欲星移的思能好似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飞渊曾为海境请来道域的前辈专来助王觅其师相，可期盼再多也只能迎来空欢喜，北冥封宇得到的回答唯有：他们在九界内无法寻到欲星移思能的踪迹。
不过只是这套法子行不通，没关系的，王怎会因这些琐事就弃师相于不顾。随后北冥封宇随开始寻找与缺舟有关的蛛丝马迹，试图从他身上挽回一点让欲星移归来的可能。可缺舟在与元邪皇一战时肉身已然化灰，文殊亦在梦幻泡影后去向不明。事已如此，这还能如何去找得师相？
鳞王结束漫长又不知尽头的等待的转机出现在欲星移陷入沉睡的百年后——墨家钜子带着文殊剑来到了海境。约莫是什么奇遇，时间并未在这位人族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男人依然如曾经一般白衣白发，只有眉眼间的沧桑沉寂能看出他已非当初那个被九算逼得险象环生的少年。
海境寻觅百年未能找到其踪的文殊被俏如来双手呈上，递送到北冥封宇手中。王压抑下心中激荡问他，他也只道大约是有佛缘自此至，继而拿出鲁家所新制思能装置，一并交予到鳞王案上。
“当初师相是为救我与二师叔，才未能从意识通道中脱身，”俏如来看出北冥封宇的不解，便慢慢将一切缘由道来，“我本想将师相的思能汇集好再送至海境，好让鳞王不再挂心。可师相所处之地似在海境往事，我无法深入其中与师相交流，所以只能这样交予于鳞王您了。”

北冥封宇用一段时间将海境事物安排妥当后，请砚寒清为其护法，自己通过思能装置去探里面境况。所幸过程有惊无险，缺舟最后的留手并无伤人之意，文殊内所构筑幻境反倒似护住欲星移大部分的思能。
最后那团轻飘飘、脆弱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的柔软光芒顺利从文殊中分离出来，安稳地浮在北冥封宇手中，其上气息熟悉亲昵到几乎让鳞王在众人面前落下泪来。
匆匆送别俏如来，鳞王亲自将这团意识护送至千年寒潭，眼睛一眨不眨地见证它融入欲星移身体中。在玄冰护持下，青年容颜百年如一日不曾更改，就算他下一秒醒来，也不会因为错失的时光而难过。北冥封宇这样想着，殷切期盼着。

再之后的等待，北冥封宇没有了先前百年那般不知方向的茫然。
在文殊所保存的幻境中，他与欲星移有过短暂的交谈。他知晓对方虽思能有缺损、略显虚弱，但神智清明，能迅速从那与过往海境毫无二致的假象中迅速辨认出自己。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能成功从中将欲星移带出来。
所以，曾停在他手中的那团思能并非虚幻，他在因种种不确定而生出些许动摇的心思及此就能安定下来，海境之主愈发坚定相信着在幻境分别前自己师相对苏醒所作出的承诺，那接下来，他再多等等就好了。

然而他这一等，又是百年匆匆而逝。曾经魔世入侵在各界所造成的混乱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弭于无形，当初因形势所迫被欲星移从天门转移至海境的一众魔兵里有想回返魔界者，也早在战火平息后就已通过关隘回到故土。如今魔世与外界的通道已被佛国重新封印，此外亦有众数被感化者希望能留在海境，他们多数在战中为护海境挺身而出，更曾救鳞王于危难中，鳞王自然对他们都是以礼相待，亦应允他们的心愿。
而海境内部同样在等待里有了极大变化——北冥封宇从未把欲星移前往地门前的那番剖白之言置之脑后，因此战火平息后他就不顾左将军右文丞的劝阻，拖着伤体着手废除那些对海境百害而无一利的陈规旧矩，但海境几千年的积弊哪里是能一蹴而就解决的问题，否则师相也不必暗中布局并试探他这么多年。
而自他登基成为鳞王以来，北冥封宇所一直秉持的政意就是海境需要休养生息，好从原先皇权更迭的动荡中恢复，即使师相不在自己身边，他所指出的改革也是鳞王势在必行之事，在此过程中北冥封宇曾接触到师相为海境留下的助力，即使已无师者引导，墨家门徒依然在鳞王需要时出手配合。
虽中途经历几番波折，鳞王铁血手段也未放松半刻，硬是强势肃清干净那些腐朽之事，说是将其斩草除根也不为过，此行也引得朝堂上那些垂死挣扎的门阀不甘心，各式杀招至他眼前至如扑不灭的蝗，却从没让北冥封宇犹豫半分。
自此，海境重归安稳，与外界的通路也逐渐开放，其余各界友善来访者都可以同海境互通有无。

百年过去得也快，也慢，快到连北冥封宇身上的伤也恢复得没留下一点痕迹，一切都步入正轨，除了欲星移。慢到连右文丞也已经习惯鳞王问起“师相醒否”这句千遍不变的话，熟稔到他行礼的幅度都不会再改变，更不用说那人人都知道的答案了：
“师相未醒。”
右文丞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可以面对王的困惑不再惊惶失措，过程也就这百年的功夫。有何办法，欲星移不醒他只能答这句，或者看王亲自去探寻这问题的答案。
有时北冥封宇在处理完奏折后会独自前往千年寒潭，谁也不许跟着，无论别人怎么说他总是不死心的。鳞王一个人朝服都未换就在玄冰棺旁待上许久。等日光渐落或枯坐一夜后才一人慢慢踱步回返紫金殿。
刚知晓此事的大臣从一天连续上折几封请王保重，到逐渐对此行为视若无睹，亦费了百年功夫。

欲星移醒时没有任何预兆，连在千年寒潭值守的侍卫都没在第一时间觉察到此事。也不怪他们，他们从没在师相醒着时见过他一面，因此在见着那在冰棺中了无生气地睡了两百年的人睁开眼时有些反应不来。欲星移涣散的瞳孔找不到焦距，不过几息之瞬就又安静合上，无声无息得好似他幻觉。也许自己也被常来此探望的王影响了，侍卫恐慌着，但还是用传讯水诀告知了曾在太医院任职的砚寒清。
这日晚些时候鳞王就从砚寒清那里得到了欲星移近期将醒的消息，顿时心中带着痛意的欢喜赶至寒潭，虽然思绪纷乱，但考虑欲星移伤势恢复情况，北冥封宇还是先命人将其移至浪辰台，余下的不急，时间已过去了两百年，再多等些时日也无伤大雅。
在仔细问过御医确认师相确有苏醒迹象后，鳞王就直接差人将需要阅处的奏折全数搬至浪辰台，自己光明正大在此住下了——反正浪辰台内并不缺少能让人留宿的房间。
近乎封存的浪辰台原本在两百年前，师相为让鳞王解除鲲鳞附体进行替命而被毁得七七八八，重建后又因其主沉眠于千年寒潭一片萧条，终于在近日有了些生气。许多人穿行在楼阁之中，脚步声碎而密，只有凑近了才能听见他们之间极低的私语声，言谈间大多指向此地可见的浩荡皇恩，而后又迅速敛了声，怕隔墙有耳似地，快快向前走了。

北冥封宇见到醒着的欲星移已是在三日后。
掌灯的宫娥带着消息穿过鲛纱与玉石织就的垂帘来到鳞王身边，禀报的话还未完，鳞王就已起身向原先安置师相的地方赶去。等他一把推开虚掩的门，穿过屏风便看到屋内是依然躺卧在床的欲星移，于是上前撩开阻隔视线的帷帐，却见欲星移不知怎地一见他来就合上了眼，甚是心虚的样子，御医和砚寒清也在他旁，神情却没有比其好太多。
见鳞王入内，砚寒清上前一步为他解释起师相现状：千年寒潭虽让欲星移身体的伤口没有恶化，却同样阻止了愈合。加之欲星移除了在地门之祸时受伤之外，他在此前亦有沉疴，新伤旧伤重重叠加他现在只能静养。而且……砚寒清顿了顿似在犹疑，但还是说了下去：师相虽不像过去两百年那样毫无意识，但可能因为意识离体太久，再加上文殊内所护住的思能部分不全的缘故，所以师相此时会有行动迟缓神识不清的问题，以及，不止这些……闭了闭眼，砚寒清还是用一言难尽的表情补充了一句：可能会说胡话。

鲛人百毒不侵、却同样让其他药草对他们无效，鲛人主脉尤为如此，堪称无药可医，北冥封宇作为海境之主自是知晓其间内情。而欲星移此前就有沉疴之事是在两百年前他刚倒下不久时就已经知道此事，想来是在欲星移成为丞相出海境游历那年发生的事，可惜当时听欲星移轻描淡写地以“被当时的钜子上了一课”就带了过去，他便没再追问。因此，北冥封宇对砚寒清所说情况并不意外，只颔首示意自己已知晓，随后没管无声退出的二人，自己走到床榻边，执起那放在淡色被褥上更显苍白的手。
“师相怎么不睁眼看看本王？”北冥封宇哑声问道，那只手比他预想中的还凉，好像还没脱离玄冰给予的温度，兀自冰着，饶是鳞族体温本就不高他也能觉察到那皮肤有多么寒，这让他忍不住握得更紧了些。
“……‘好梦由来最易醒’，”自鳞王到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人此时才开口，声音轻得好像能融在四周的离尘水中，“臣怕一睁眼，才发现这又是一场梦啊。”
看到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向自己望来，北冥封宇低笑一声，喉头已哽着他不敢再多讲一个字怕失态，然而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往外掉。
唉，王怎么又哭了。
欲星移将手放在他脸侧接那咸热的水滴，瘦削的掌骨在薄弱皮下隐约可见，因此王泪珠一落他就能被烫到，让其感到从指尖一路烧到心口的灼痛。可人却没有一丝退避，反而试图用此时仍无力的手指去擦拭北冥封宇红了的眼角。
“那师相可要好好看清楚，现在的海境是否如当初你告诉本王的梦那般，”北冥封宇边温声说边配合欲星移吃力的动作低下头，方便他慢慢抚过自己显出疲态的眉眼。欲星移难得有些愣怔，好像能从中对面人的眼角细纹里看到那没有自己参与的百年，“若觉不满，再选择从这个梦里醒来也不迟。”
“师相，欢迎回来。”

虽说人是醒了，但欲星移身体底子都快被伤空，别说化形，他能从床上起身都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所幸这样的形态在海境的离尘水中活动无碍，只是平日化形让人看见原身实属失礼。虽然欲星移本人是想早日恢复化形能力，但北冥封宇还是谨遵医嘱，坚持让他多静养了一段时日。
作为交换，同时也是担心着欲星移忧虑在心，北冥封宇没瞒他这些年海境的事，每日在浪辰台正殿处理完政务后就来看望自己的师相，絮絮地和他说着如今的海境是什么样，在他沉睡的这两百年间发生了什么。大部分时间师相撑着下巴静静听他讲，偶尔状态好的时候也会开口探问更多，鳞王也不会扫了他兴致，将他想知道的都说了，直到人精神不济才将人强按着去休息。
时间大约过去一年后的一日，北冥封宇来欲星移这里的时辰比往常早些，却没在寝殿见到任何人。理智告诉他近日海境并无什么危机动荡，欲星移已醒有段时日，情况恢复了不少，在海境离尘水范围内除了鲲帝外，无人能在鲛人主脉面前讨得便宜，况且附近并无打斗痕迹，他不会出事的。但无法遏制的恐惧依然如细丝般密密绞住失控的心脏，竟让北冥封宇在海境中有了窒息感。
忧虑在他心间蔓延得很快，北冥封宇不再沿路而行，腾身在屋檐瓦间几个起落，循着一股令他略感熟悉的异香向未明的方向而去。
鳞王的身形在看见那偏僻小院中的情形时停了下来。
那人坐在小院中的一凉亭内，平日散着的银发整齐地束在发冠内，浅蓝纹饰与金色绣线点缀在白色锦缎长袍上，这还是师相在醒后头回穿得这样齐整，恍惚让鳞王有了迷失于时间之感。似乎没有察觉到来人带起的离尘水异动，他神色自若，正在一旁夜明珠的映照下侍弄着面前乌沉沉的茶具，将两杯茶都倒好后才抬头看向落在院墙上的鳞王，而后举了举手中茶杯，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坐在喧闹街坊的茶室内见到偶然经过的友人那般自在。
先前的不安在见到那人的瞬间便烟消云散，于是鳞王安静地落回铺路的青砖上，应邀入座。没什么生疏，二位如过去一年那般交流着近日见闻，不同的是这次北冥封宇才是负责听的那人，他听着师相淡淡说着那些未曾告知过他的事，听师相一点点拆开近期海境所遇困境的解法细致说与他听。他不意外欲星移的手眼通天，要知两百年前总是有人隔三岔五将参本递到他面前，翻来覆去就是指责欲星移权倾朝野、独揽大权这么几句，现在再见这样的欲星移，北冥封宇只为他恢复精力感到欣慰。
交谈间，百里闻香的香味萦绕周身，北冥封宇这才察觉那为自己引路的异香竟是欲星移往日最常喝的苦茶，只是当时自己思绪混乱，一时间没能发现。
……也许也不只是思绪混乱的缘故，北冥封宇听着欲星移温润的声音想，只是太久了。鳞王对苦茶并无偏好，自师相沉睡后他就再无关注，以至于两百年后再次接触海境名茶的香气，没能认出源于何物。
终究是错过了两百年。

次日，在海境朝堂消失许久的师相在鳞王安排的盛大庆宴后，又重新站回了属于他的位置。台下人神色各异：少数安分守己未在战后被鳞王清算的臣爵对此不甚意外；而通过新拟考核选拔上任的朝臣们，原本就因欲星移醒后一年也未能重新掌权，揣测鳞王对此事态度上的分歧自此在殿里销声匿迹。
对此最高兴的当属砚寒清。为庆祝自己从代理师相退回试膳官一事有望，他第二日就在百忙中亲自下厨，宴请熟识的左将军与右文丞以示庆祝。定期会从边关回返皇城来参拜鳞王汇报军情的北冥缜也正巧也在，难得地收到了砚寒清的主动邀请，几人就此小聚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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