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08.01 Autre Monde（POI,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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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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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8-02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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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1 Autre Monde（POI,AE）

有關於旅行，Elias的記憶不多，其中又分為兩類。有些片段異常朦朧，殘存的圖像只能讓他知道曾被母親和阿姨帶往別的地方逗留過，細節是一點都想不起來。而有一段回憶，清晰得歷歷在目，卻只能被儲存在記憶櫃中的最深處，和母親的死亡排列在一起。
因為太過美好，承載了太容易沉醉的夢，所以不能被談及，不能觸碰，只能和被強制銘刻的凋亡緊依。
但是Anthony死之後，Elias總是一次次無意間就想到當時還那樣年輕的他們，就像當初血泊中母親的身影總是在腦海中揮散不去一樣——
剛剛離開教養院的兩人沒有馬上在城市的陰影裡紮根，而是坑蒙拐騙兼打著零工，一路向更加東南的地方而去，最終抵達了一個和所有旅遊城市一樣熾熱又擁擠的小城市。
不用為明天的生活費發愁時，兩人總是耗費整整一天的時間，就坐在海灘邊燙人的岩石上，任更灼人的陽光一寸寸啃咬肌膚。海邊的人來來去去，但他們看起來彼此之間並無差別，都是日光之下揮霍金錢與生命的眾生而已。
Elias一直想住在海邊的小木屋，但是它太搶手了，總是被滿腦子文學、藝術、搖滾，手頭又不缺錢的大學生們租走，但這幫人一聽說有颱風接近的消息，便留下一屋子垃圾飛也似的跑了，Elias和Anthony隨即窩了進去。
從黃昏直到深夜，只有時不時刮起的陣風和些許落雨。Elias裝過頭去對躺在屋內另一張床上的Anthony說：“看來颱風是不會來了。”
“電臺預告說它明天登陸。”Anthony頭枕在雙手上，糾正Elias的錯誤。
“是嗎。”Elias偏回頭，平躺在床上，從頭頂一方玻璃天窗仰望天空。也不知是雲或者海岸燈光太亮，除了烏濛濛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Anthony，你說如果我們睡著時，被吹到天上然後就這樣掉下來，是不是也算死得很乾脆？”
“也許吧”，Anthony轉著壓在左腳上的右腳腳踝，用半認真半玩笑的語氣回答，“那至少比老了被步槍轟掉腦袋來的壯烈。”
“哈哈哈，你想像中我們會是這樣死掉嗎，我可還想安度晚年啊。“
“嗯？”Anthony從未聽Elias講過“老時”這樣太過遙遠和不確定的話題。
“也許等所有的事情完結了，我會去個什麼研究院……”
“當老師嗎？”Anthony側身轉向Elias來，饒有興趣地問道。
“不“，Elias笑容燦爛，就算在沒有點燈的屋內也清晰可辨，“當個警衛，平時聽聽那些教授的講座，關於宇宙和人體；值夜班的時候再點撥點撥迷惘的熬夜者，順便為他們做些食物。”
“那可真是個有趣又有故事的警衛啊。”Anthony想像著臉上爬滿皺紋的Elias端著甜點與年輕人談人生哲學的樣子，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違和。
“你呢，Anthony，如果來福槍打偏了，老了又大難不死的你會不會改變主意，過一種更加‘平和’的生活。”
“也許吧”，Anthony下意識地用手掌去蹭右眼的疤痕，“在海邊開一家小餐館，定點作息，忙碌生活；買一艘自己的船，出海去捕食材，或者像現在一樣，停在颱風將至的海裡，看明天醒來是不是還活著，如果還醒得來的話。”
“你還對做飯有興趣？我以為你已經習慣了菜被裝在盤子裡後端上來就吃？”
“我可以雇主廚啊，比如剛下了夜班，準備給自己做一頓大餐的研究院警衛。”
“哈哈，工資怎麼算啊？”……
兩個年輕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預想中的颱風依舊沒有造訪。小鎮包括的公共設施倒是為了防災臨時停運了，整片地區顯得跟要死不死的人一樣。
Elias和Anthony決定離開了。告別這天氣變化激烈的短短一驛，回到永遠有著陰翳的城市，在那裡，他們將會生根，茁壯，覆蓋……
一陣門窗被重重關上的聲音傳來。明知不可能，但剛被聲音從回憶中吵醒的Elias仍然下意識地問了一句——“Anthony，你又把自己弄傷了？”
當然，沒有回應。
Elias走到窗邊一看：天陰沉得化不開，豆大的雨點在玻璃上砸出一圈一圈的痕跡。原來只是大風將窗戶吹關上了。他給窗戶上好鎖，拉上窗簾後，坐回椅子上，輕聲自言自語。
“落雨了啊。”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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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01 Autre Monde（POI,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