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0 《棄子》1~2 9F（朱慕）——給小藍第二年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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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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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樓主發表於: 2006-06-04 03:3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10 《棄子》1~2 9F（朱慕）——給小藍第二年的生日禮物……

寫在前面：
蝦米郎定的規矩，生日禮物一定要民工一條龍服務，文、圖、MV……一樣都不能少。
前段時間由於小朱痕有胎死腹中的危險，我傢小小慕可能還沒嫁就寡了= =
所以，小藍一直在自虐，說要衝破這種詛咒只有苦其心智，餓其体膚。
因此，這個文是用來虐她的——朱慕黑暗破碎文，而背景設定沿用了她送我的生日文《春草》
那是光，我就是影……日月同悲，一隱一現呐…………
======================================

《棄子》

楔子

朱痕和慕少艾的初遇不沾一絲傳奇的色彩。
當時十嵗的慕小少爺跟著母親，江南早春，晨光明媚，燿得他一身華服燦爛如金，那雙眼睛顧盼之間桃花紛飛——行走的禍國殃民。他們走進家門口新開的這爿店又“正好”是朱痕傢開的。
所以便如同大多數的童年友誼，始于地緣優勢和自家大人的利益交換。

朱痕生來對囂張的東西就有抵觸情緒——漂亮到囂張的也不例外，“那時我看你很不順眼。”話音剛落，木柴一刀兩半。
這種言語結合暴力的表達方式令對面的懶人也很配合地作出了惶恐的表情，“哎呀呀，真是有默契，藥師我那時其實也看你不爽呢。”
朱痕停下手頭的活，“爲什麽？”
慕少艾更覺奇怪了，朱痕居然不知道他自己不討人喜歡嗎，“哎呀呀，這理由就多了，眼神兇惡啦，不可愛啦，還有像猴子啦……”

猴子……朱痕也無言了，回頭繼續劈柴，而慕少艾也繼續曬太陽，時不時擡起手中煙管，動作與雲霧一同在空氣中散漫流轉，躺著不動也沒他那麽悠閒。
慕少艾現在在落日煙的大多數時間除了佔地方和出噪音什麽也不做，朱痕在單調的勞作中漸漸忘記了他的存在，反正只要這個挂傷號的還在喘氣就可以了。
直到那支竹煙管“嗑噠”一聲落到地上，幾乎被掩蓋在木頭裂開的吵襍之下。
“慕少艾！”朱痕身影瞬移，扶起慕少艾只見他蹙眉緊閉雙眼，疼得發不出聲音一般。他的傷情又反復了嗎……還是……

朱痕也粗通醫理，擒起他的手腕，脈象果然……一切正常。
“玩不膩嗎？！”他面色不善地再看慕少艾，傷者的臉上再找不到一點痛苦，取而代之是自覺也有些無聊的詭笑，“呼呼，老躺著無聊嘛……”
“有沒有聼過一個故事叫《狼來了》？”
“故事大家都聼過，不過受教育的人反而是你吧，相信總會有一次我是來真的，所以怎麽玩怎麽中招。”

這個騙子毫無悔改的意思，朱痕哼了一聲把他扔回去，他挪挪身子又舒服地躺好了，“藥師我現在是不是比小時候更惹人嫌了？”
沒回話，慕少艾覺得無趣，於是戳他的痛処，“不然你再搬一次家，再把我扔掉一次，如何？”
朱痕果然回頭了，這個傢伙舊帳總是記得條條目目，自己永遠都欠他的，只得嘆道，“我已經習慣了。”

慕少艾呼呼笑著，仿佛孩子聼完了床頭故事，慢慢地閉上了眼，“等我睡醒了再説吧……”
他的睡眠條件極其寬鬆，不怕光不怕吵，隨時隨地。如今的他早就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慕小少爺了。
朱痕又看了他一會兒，一般人睡眠和清醒時的呼吸並不相同，慕少艾卻是例外，安靜得無從分辨。是夢是醒，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慕少艾，”朱痕低聲説道，“扔你一次已經夠了，此生不會再有第二次……”

是嗎……也許吧……
那人似乎沉浸在睡夢之中，安詳美好的睡顏，迎著午後暖陽，還能如何愜意……良久，卻忽然一滴淚水從眼角滾落下來，很快消失在陽光之下，再沒有任何痕跡。朱痕在他身邊，卻頓時無法再移動分毫……
只能這樣靜靜看著他睡，那麽……他睡著嗎……信了嗎……
從小就是這樣，曖昧不明，不知拿他怎麽辦才好……

=======

第一章

當年朱痕染跡隨著父親四處經商，時值中原西苗明爭暗鬥，只要有膽識往返兩地就是奇貨可居，其間利潤豐厚，再貪心的商人都會滿意。
與店鋪一墻之隔的慕府夫人就是常客之一，也是位絕世美人。
華麗雍容的儀態之外，溫柔可親的微笑給人印象很深，她的笑，仿佛世上沒有什麽人不可愛，沒有任何事不美好。

可是看到她的眼睛，朱痕總是會想起父親賣給她的天價墨玉——玉只是美玉，奇卻奇在中間是空的，裏面留著一滴水，與世隔絕了億万年的水——滄海桑田，一點傷淚凝在其中，所以動人至此……
不過俠士輕生，商人重利，所以再美麗動人的客戶要買什麽東西，也不比別人便宜。至於兩傢孩子互相看不順眼就更算不上障礙。

一日朱痕的父親假意要調停他倆，於是說，“聼說慕家的小鬼酒量不錯，跟你應該合得來啊 ”，知子莫若父，這句話徹底把年少的朱痕給激起來了。
第二天毫無徵兆，慕夫人如常到店裏，和老闆聊了一會兒發現兒子不見了也沒在意。可臨走時依然不見人影，最後在酒窖裏找到兩個小鬼，都醉得不省人事。

慕夫人一愣，轉而向老闆笑道，“還是老闆您有辦法，我本來還不知道今夜要怎麽把他留下來，少艾從小就精得出鬼。”
老闆搖頭，“要騗到這個精得出鬼的，就只有利用另一個又傻又笨的小鬼。這次我是連兒子都搭進去了，只希望他一覺醒來，你們都能平安，我也不想失了你這個主顧。”
“呵呵，但願如此。那我傢這個傻少爺就先押下，若慕家過得了今夜此劫，明天我帶酒錢來贖他，是說，在您這裡過一夜也真是昂貴。”

此時的朱痕卻隱約有點醒轉，感覺自己被父親抱上床，雲裏霧裏聽到兩個大人的談話。
“我還是這句話，你們沒有必要現在就硬碰硬，能躲一時是一時。以你傢這個小鬼的資質只要假以時日也是很強的助力，到時候再對上他們勝算也大。”
“呵呵，可是我並不想讓這種恩怨再繼續到少艾的頭上，無休無止……為娘的總是希望他盡量過得開心些。”
“可你們若是有事，他又要怎麽辦？”
慕夫人聲音幽然，“父母本就不能跟他一世人……也許就此飃泊江湖之外也好……”

聽到父親一聲嘆息，朱痕躺著不動，隨後感覺到靠在身邊的被褥又塞進了一個小人。慕夫人走來時身上珠玉佩環泠泠作響，在床邊停了一會兒。
就算閉著眼睛，仿佛也可以看到她的樣子，在燭光之下撫摸愛子的頭髮，而眼中細碎淚光終究沒有落下，“少艾……哪怕只有你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吧……”
眼前全然的黑暗了……她吹熄了燭火，離開一如來時，周身環繞著水滴般的玉石清音，而自己身邊躺著這個漂亮的小孩子，睡夢中的呼吸，被遺落在靜水中的清淺漣漪，漫漫無邊……

那一夜萬籟俱靜，濃重的死寂之下，隱約聽見遠方什麽東西破碎的清脆聲音，斷斷續續，零零落落……
那些聲音的碎片，一片片划過心口，過往越是美好，如今就越是鋒利無情。而近在耳邊的呼吸，愈見輕柔緩慢，幾不可聞……
朱痕睜開眼睛，些許的月光，一絲半縷勾出明暗，那個輪廓還那麽稚嫩，卻是決然的靜止。
只有一點微光，宛如星子緩緩滑下……墜落在枕上，然後這個孩子才又輕緩地吸一口氣……

何必要那麽辛苦，朱痕動了動，身邊的孩子發現他沒睡，頓時靜得連呼吸都停了。朱痕心想，這個呆子只知道自己忍著，就不會想辦法。
朱痕翻過身，伸手幫他拉起被子往上一直蒙到頭頂。這樣不就聼不見了？自己的和外面的都聼不見。
蒙在被子裏的小人，蠕動著把被窩邊邊角角都塞住，他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沒多久，朱痕就發現自己這個辦法其實很糟糕，被子的隔音效果很差……而這孩子自以爲別人聼不到之後，有些堅強就無力再繼續……
現在他反而很清楚的聽到那個孩子的聲音，怎麽也無法忽略……

母親死的時候自己還小，沒有什麽感覺。所以雖然是過來人，朱痕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若是自己處在他這個位置，想來也是什麽語言也沒有用。然而肯定的是，也絕對不會比他表現得更好。
朱痕遲疑的拍拍他，旁邊的被窩一陣細細索索的聲響。那孩子蜷縮在自己狹小的繭裏，緩緩向他轉過來。

呼吸本來就不暢，還裹得那麽嚴。朱痕將他自閉的繭拉開一點縫隙，把空氣放進去。然後伸手進去摸到那孩子的臉，熱得發燙，覆著薄汗一般的水跡……看來其他的是都蹭在自家棉被上了……拆洗被套很麻煩的……
這麽想著，朱痕讓小少年探出頭來，他如同從悲哀的深潭中浮出水面，湊近在眼前，吹到自己臉上氣息也凝著灼熱的濕氣。

朱痕隔著被子抱著他，別哭，你不是一個人的。

說不會讓我一個人……果然，能騗到他的，只有他所喜歡的小鬼嗎……每次都是……
“少艾，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吧，以後我阿九大俠來保護你。”
慕少艾呼呼發笑，小孩子還是不要許什麽諾言吧，稚嫩的聲音什麽風吹草動都經不住。可是偏偏依然會感動啊，“嗯，我絕對不會丟下你。”
結果到最後，被丟下的也依然是自己嗎……

那時便如無根的漂萍，命運不在自己手中，甚至不在任何人手中……只有盡力的活下來，生長起來，哪裏都不要緊，直到擁有逆流的力量。
於是種種原因，種種無奈，慕少艾獨自留在了江南，朱痕則回了西苗，很快父親去世他轉道又去了西域……十年之中再也沒有慕少艾的任何消息……
也許當年那個孤身的小少年，就像被迫在隆冬破繭而出的幼蝶，在亂世烽火之中會死得非常快，非常輕巧，且如落葉般無聲無息。
即使沒有，朱痕也從沒想過他們還會有重逢的一天。
然而在分離十多年后，一個年輕人堂而皇之地在西苗地界一身迤邐漢服，不動聲色已然挑釁四方。

那麽多年過去了，囂張不減啊。朱痕遠遠看著那個身影，父親若是還在世，看到故人之子會高興的。幸好，哪怕只是一個人，他也活得很好。
只是當年那樣溫柔的笑著，那個翩翩少年，如今卻滿頭髮白如雪……這些年過得好嗎？

“呼呼，真是久見了。”那個年輕人在朱痕身邊展袖坐下，曲裾繞踝，寬袍大袖洋洋灑灑鋪了滿座，“我現在叫做認萍生。不過這個名字用不着費心去記。”
“我記得你以前姓慕。”朱痕回憶片刻，笑道，“認家是後來你托身的地方？”
“沒錯，認家。令尊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麽安置我的？”認萍生唇角輕挑，用眼角瞥著他微笑，比少年時多了一絲驚鴻似的淩厲，“那麽說，後來的事情，你也沒聽説了……”
朱痕不解，認萍生向他轉過來，左頰緩緩映入視界，墨紋黥勾——罪人之印。驚異之時，那人眉目輕佻，盯著他的眼睛，淡然道，“長大成人，我將認家五倫滅盡。”

落日煙雨，木葉瀟瀟……不過也常常在雨后浮起彩虹，而慕少艾短暫的一生便如同這樣美麗的幻覺……只見到絢爛奪目春風得意，落腳兩頭卻沉沒入水中……
他的來処，他的歸路，很多地方説不清道不明……再也不會有答案……

[ 此貼被月天子在2007-06-11 09: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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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1)

1樓發表於: 2006-06-04 04: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淨從穢生否極泰來以毒攻毒……
碎碎唸持續……要衝破詛咒……

這個開頭……成功讓我哭了……
好吧~請自由地~~自由地~~讓我從頭哭到尾吧！

平靜明媚的開頭，卻漸漸龜裂破碎。
漂亮堅強的慕小公子，十年之後，優美冷決的認萍生。
在後來，又是如何變成淡看雲煙的慕大藥師？
終究仍是命運中不知不覺被棄置……
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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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6)

2樓發表於: 2006-06-04 07: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又看見大人的藥師文真開心（撒花）
雖然有多種版本的朱慕，但是這個版本也有趣，
二只互看不順眼啊^^

其實文才開始，還難看出什麼端倪...
倒是再見面，小慕就給朱痕投了這麼個深水炸彈～
朱父到底是給小慕派了什麼差事（翳流？），
是否與篇名相應？

既是賀文，想當然應該是HAPPY END吧...
期待大人更新撒土～

～誰信京華塵裡客，獨來絕塞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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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06-04 09: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果然还是天子笔下的朱痕比较可爱，还会去和小少艾拼酒，生活过得真有情趣～～
长大了以后，果然还是只适合当老公···

文里面朱痕果然长了一次志气～～
还就把少艾一个人仍下了呀^^（虽然貌似不是自愿的）
···少艾真的是那种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的类型，至少可以让别人觉得他过的很好（心痛）
而且好像小时候就蛮痛苦了，天子呀，你果然是想让人从头哭到底吗？
哎～连个金色的童年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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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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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06-04 09: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6.03 《棄子》1（朱慕）

笑中带泪…………想说少艾你这又何苦……

一个人承担一切，即使笑对所有人，
又如何能在真正懂你、疼惜你的人面前掩饰住心中的泪……
少时的慕小少爷虽然如此，但至少还带着一份天真，会在明知道遮不住声音的被子里痛哭；
而长大后的慕少艾则无论如何不会了吧……
这是成熟，但又何尝不是沧桑……

不知道在分离的十多年间朱痕错过了什么，
不知道在那次尚不明朗的“遗弃”中朱痕错过了什么，
但十多年后这个无法不令人心疼的“慕阿呆”，却必定无法再让他放手了吧……
就这样被他吃定一辈子，为他辛苦为他忙，看着他对所有人付出只向你索取，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在这个显而易见的悲剧之中，我想说的是：

朱痕染迹，你真是一个让人同情又嫉妒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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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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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06-04 20: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雖然我也認為有光必有影..........
哇哇~~(k自己ing)王道不是這種時候用的...@@

少艾跟朱痕的故事又不是黑衣白衣的存在(?)
所以月大呀!
一定要寫黑暗破碎文嗎?QQ...
櫻可是一個被蝕心飲差點沒拉去南慕派...
後來又被月下花間底定了是朱慕派的小小小讀者阿...
他們的幸福你要賠給我啦~~~QQ~~~~
如果真的不行的話...
再寫別篇也沒關係...>///<...(多A一點...別毆我喔...)

這篇裡的少艾是自願滅了認家嗎?
是發生了什麼事才這麼做呢?
是因為認家才是他的殺父殺母仇人嗎?@@
還是少艾太漂亮而差點沒被拿去....嗯嗯...當我沒說...
不過看到少艾還是把鬧朱痕當個娛樂
而朱痕縱使知道被騙還是乖乖去關心
我還是很高興啦...
不過啊...
希望他們別苦了自己...
也苦了別人啊...

[ 此貼被蘇櫻在2006-06-04 12: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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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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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6-06-04 20: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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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藍郁香於2006-06-03 20:58發表的: 3lsfT-|Wt&
淨從穢生否極泰來以毒攻毒…… A}4 ",
碎碎唸持續……要衝破詛咒…… rrP_7D
7 -S?U~s
這個開頭……成功讓我哭了…… ,4HZ-|EOZ
好吧~請自由地~~自由地~~讓我從頭哭到尾吧！ [NoOA
M2Jb<y]
平靜明媚的開頭，卻漸漸龜裂破碎。 y>>)Yo&|
漂亮堅強的慕小公子，十年之後，優美冷決的認萍生。 1t/mq?z:
在後來，又是如何變成淡看雲煙的慕大藥師？ t{-*@8Ke
終究仍是命運中不知不覺被棄置…… VDFs.;:s
好可憐…… TSTkMlCG
.......

要破邪，就要用狗血 = =+
等我忙完論文的事情，一定繼續努力的撒~~~努力的潑~~~
我們的目標是：把一蓮托生品潑出來，把小朱痕也潑出來，把大朱痕也在原劇中潑出來，然後以純潔的角度仰頭，念叨幾聲慕姑娘，最後演出完美的妖道爆体（我可憐的尋命大哥），飃去仙山參加整容城和販毒殿之爭~~~~
不過，説到以毒攻毒，其實我的意見還是……慕朱！這個絕對是惡霛退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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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凡燈於2006-06-03 23:39發表的: dpvEY(Ds
又看見大人的藥師文真開心（撒花） Qp9QSyMs}
雖然有多種版本的朱慕，但是這個版本也有趣， to;^'#B
二只互看不順眼啊^^ {>Hn:jW<.
.@0@Y
其實文才開始，還難看出什麼端倪... 2f6BZ8H+Z
倒是再見面，小慕就給朱痕投了這麼個深水炸彈～ sIMN""@Y^
朱父到底是給小慕派了什麼差事（翳流？）， AC*SmQ\>!
是否與篇名相應？ d&lT/S
^^g u
既是賀文，想當然應該是HAPPY END吧... udS&$/&GH
期待大人更新撒土～

^^凡燈大人好~~~哎呀呀，那麽看重這個文倒讓我汗顔了……
因爲如你所見，這個文首先是個賀禮，其次是一盆狗血，最近厄運連連，用來破邪的……
然後……根據壽星的要求，怎麽黑暗怎麽來，怎麽破碎怎麽來，怎麽……
總之就是一個虐人人虐的過程……所以……可能不太會是HAPPY ENDING……
（小聲說，這兩只本來就是悲劇來的）

這個文啊……稍微扭曲過劇情，不過就如同篇名，基本是一個由近而遠的背棄……
啊……希望能夠把這種感覺把握好……擦汗……
這個可愛的看不順眼兩小無猜模式是我沿用小藍給我的生日文《春草》設定^^
猴子也是……orz||| 請和我一起鄙視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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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rainy532於2006-06-04 01:23發表的: x)pR^t7u8
果然还是天子笔下的朱痕比较可爱，还会去和小少艾拼酒，生活过得真有情趣～～ $pIo`F _W
长大了以后，果然还是只适合当老公··· _S,UpR~2W
T*g}^TEh
文里面朱痕果然长了一次志气～～ R8 LHwRQ
还就把少艾一个人仍下了呀^^（虽然貌似不是自愿的） Tz~a. h@
···少艾真的是那种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的类型，至少可以让别人觉得他过的很好（心痛） jZH4]^De
而且好像小时候就蛮痛苦了，天子呀，你果然是想让人从头哭到底吗？ #ro$$I;
哎～连个金色的童年都不给

rainy安安~~~朱慕情緣就是富有情趣的談笑一生啊~~~
我知道你不喜歡百依百順型的，小藍也想要強勢的朱痕= =
所以雖然我還是覺得朱姑娘就是個妻奴，不過既然美人們都這麽說……
朱痕……請你……自由的……長志氣吧……（喲~出息了啊，敢始亂終棄了。）
至於，金色童年……他儅小少爺的時候還是很金色的，只不過橫遭變故了……
我沒有讓人哭的意思啦，只是在虐小藍，撒狗血~~~惡霛退散啊~~~
那麽……講個人品的東西……讓大家也ORZ一下，不要哭了……

這個章節，本來我是想讓小慕一個人在世上飃著，慢慢三教九流的混大然後接任務進翳流，可是現在改成被認傢養大了，這是爲什麽呢……就是因爲某人的一句話
一個沒有接觸過霹靂的同學，我讓她把這個文儅原創看，再提點意見，結果她看到小慕被棄了后，問我：“那個小受後來是不是爲了生存去賣身了？”
=口= 我無限的orz|||
亂世中的小孤兒……在大多數的BL文中還真是只有這一個謀生的方式啊……所以，爲了避免誤會……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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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又是一生於2006-06-04 01:50發表的: H?FiZy*[Y
笑中带泪…………想说少艾你这又何苦…… .Yvy37n((
zl|+YjR
一个人承担一切，即使笑对所有人， ;$8ptB.
又如何能在真正懂你、疼惜你的人面前掩饰住心中的泪…… k2fJ
少时的慕小少爷虽然如此，但至少还带着一份天真，会在明知道遮不住声音的被子里痛哭； JpZ_cb`<E'
而长大后的慕少艾则无论如何不会了吧…… F+?i{$
这是成熟，但又何尝不是沧桑…… stMxlG"d
J1w3g,
不知道在分离的十多年间朱痕错过了什么， ] _W'-B
不知道在那次尚不明朗的“遗弃”中朱痕错过了什么， LK!sk5/
但十多年后这个无法不令人心疼的“慕阿呆”，却必定无法再让他放手了吧…… ThkCKM
就这样被他吃定一辈子，为他辛苦为他忙，看着他对所有人付出只向你索取，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4.Fh4Y:$'
I8 [ *
在这个显而易见的悲剧之中，我想说的是： t~)4f.F:
6G#[Mc yn
朱痕染迹，你真是一个让人同情又嫉妒的家伙……

一生大人~~
你的回帖讓我體會到了……虐人人虐……天理昭彰……orz
也許看自己的文，太熟悉了沒有什麽感覺，可是看到大人你的回帖，竟是心下一片淒然……
縂感覺，小慕其實一生有很多的波折，大風大浪裏磨出的鎮定悠然，生離死別中激起的鬼眼狂殘，
他對身邊每一個人都很珍惜，是否也就是因爲他失去過太多，
上天要帶走阿九，他強留下來；人力要滅絕羽人，他也把他留在世上；
說說是爲了救回傲笑，開啓戡魔……我倒覺得他其實是個極度任性的人呐。
無論是命運，還是生死，他都要任性的照著自己的意思去改變，爲此付出什麽代價他不計較。
這種任性面對朱痕時更加肆無忌憚，確實，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至於說這個文……其實有點篡改劇情……擴大了悲劇化的因子……
可能和別人的理解不太一樣，我理解中的小慕不會在別人背離他之前，先轉身的……
可惜……他身邊的大多數人，都在某些時候背棄了他……
朱痕是第一個“遺棄”了他的人，所以一輩子都要用來還債，然後，也要清醒地陪著他走完最後一段孤獨的人生路，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成爲鏡花水月……紅塵一夢……
但是作爲小慕唯一放心的將背後交給他的人，確實是同情又令人嫉妒啊……真喜歡大人你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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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7樓發表於: 2006-07-29 07: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藍……你這個催命鬼……orz
先貼這些……這章的後面一半我雖然還是不太滿意……但是……懶得改了
好了……繼續辟邪啊辟邪，什麽古怪的霛体都退散吧……
大家都不妨來跟我說一聲：“天子，剛才的你，下了一場狗血……”
====================

西苗地，艷陽天。中原人對苗疆多有畏懼，如同畏懼著毒蛇蟲蟻；但同時又神往于這塊斑斕妖艷的異域，就像神往著身佩銀鈴的苗女——
鲜衣赤足踩過蛇窩蟻穴，妖嬈得百無禁忌。愛時熱情如火，恨時蠍心蛇身。危險，也誘人。

高腳竹樓，路人喫茶聊天，還有一對身著苗服的父子。兒子扒著竹欄，向下看苗人們往來也頗爲熱鬧。幾個同齡的小姑娘眼角瞟了他一眼，竟已有日後風情万种的端倪。
“爹親，”十三四嵗少年傻傻笑道，一開口便暴露出他們其實是中原人士，“西苗也是挺好的地方啊，爲什麽都說這裡危險呢？”

“因爲一旦你和一個苗人結了仇，不把他一族人殺光就別想活著走出去，江湖人才覺得西苗危險。”父親沒放過教育的機會，“所以你練武一定要努力啊，以後爹才放心讓你一個人走南闖北。”
“可是……”少年眨眨眼，“昨天那個朱痕大哥不是說，學武不是害人就是害己，爹親你還說有道理。”
父親笑而嘆道，“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是，人在江湖，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忽然眼前一道陰影，夜風一般飃過父子的身邊，殘留苦澀霜華的冷香，“今夜之前，離開此地。”
那人的面容未及看分明，他們回神只見他的背影，毫不忌憚西苗與中原的緊張局勢，一身堂皇黑色漢服相映髮白如雪。
襟袖幽夜凄風，眉发月光云影，明媚艳阳之下，暗行無忌。

那對父子面面相覷，此人素不相識，説話沒頭沒尾，於是也把它沒儅一回事，留宿在村寨中。
儅夜，他不知被什麽驚醒，瞪大眼睛盡力在黑暗中分辨……四周盡是死寂……
對了……驚醒他的就是主人家的鼻息——無聲了。再凝神去聼，卻有什麽奇怪的聲音……像蠶食桑葉，從四面八方漫過來，越來越清晰，混著蛇蟻的嘶嚙……
儅有什麽——蟲的觸角擦過他聳起的寒毛，他跳起來扯起兒子，一腳踩在不知什麽東西上，“喀嚓”一聲踩扁了，粘膩的汁液濺到他的小腿上，如灼燒般的疼痛。

這時候少年也清醒過來，遠比他父親敏銳的視力隱約看到整個地面都在密密麻麻地扭動……墻上也是不計其數，揚著觸角搖晃著……
突然肩上一沉，什麽東西從屋頂掉下來，少年驚叫一聲，只覺手被父親狠狠的一扯，一陣亂響，他們從窗戶撞了出來。
幾條黑影撲過來，這次至少是人……被擊退，黑影卻又很快纏上來，聽見父親向他大叫快走。

少年不肯，也襲向那幾人，他的一拳竟徑直打入了黑影的身體……粘稠的，帶著腐爛的屍臭……
他們……不是人……
正當他們臨近絕望，那些黑影突然不知去向。正當少年目瞪口呆之時，父親頽然坐倒，推了他一把，“快逃……”
少年不明就裏，“爹親，那你還坐著幹嗎？快走啊。”

月光慢慢從黑云的空隙間遺落下來，少年才看到……父親走不了了，他的腳，已經腐爛見骨。
少年大哭起來，一邊奮力將父親拉到稚嫩的肩頭，“爹親，我把你背出去……到外面我們再找大夫……”
父親推開兒子的手，“聽話……你娘還在家等，至少你得回去……”
“不！”少年抱著父親死也不走。
推搡之間，又有腳步聲……包圍著他們……

月下有人幽幽嘆息……他總是靜靜站在那裏，面無表情地望著環繞著他周圍發生的事情，並不直接參與。
以命相搏的父子，翳流之人竟也一時取他們不下，膠著之後卻忽然齊齊退開了——為一個人讓路。

他們再見到這個人，才想起一些傳言……
也許儅魚肉仰望刀俎，記性通常都會比平時好一點。
那雙淡漠的眼睛從他們的臉上掃過，卻似乎沒有勾起他的任何記憶，他不久前的一念之仁，仿佛也從來不曾存在。

看到這個人的時候，父親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他只好跪下來求他，“求你放過我兒子，他還是個孩子！我給你們要殺要剮絕無怨言。”
少年也撲在他面前哭求道，“不要，你殺了我好了，放過我爹……他已經受傷了。”
而這人只是輕輕的一揮手，黑袖如墨滴化在水中流轉翻捲，少年的身體就如同斷線的風箏向後飛去，重重撞在一棵參天古木，夭折的花葉，繽紛墜落。
少年落到地上時，已經沒了氣息……旁人似乎聽到他在最後叫了一聲爹親……

那人瞥了一眼癱坐在地的父親——壯年的俠士，瞬間只剩一個眼神空洞的老人，甚至眼淚都已經沒有了，“這樣就可以死心了吧。”
任由翳流將他拖走，他也像一具被人挖走了心的屍體，再沒有任何反抗。

受南宮教主器重的人，並非是因爲會施出千奇百怪的殘忍手段，而是他懂得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讓人死心。

他獨自走到孩子的屍體旁，俯視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孩子的眼睛只見了短短十幾度的春秋，所以依然睜著。
小孩子——因爲受身邊所有大人的重視，就以爲自己的性命很寶貴……以爲只要願意拿最寶貴的命做代價就可以無所不能，就可以保護死也不願失去的人……
“呼呼，事實上……人命最爲輕賤。連儅籌碼的分量都抵不上！不怕死，只是白白地多死出一條小命。”一個聲音在記憶中這麽說著，每個字都清清楚楚，而他只是把聽到的重復出來，“我已經在你最危險的時候幫過你一次了，但我不可能從此保護你一輩子。”

從暗紋黑袖中伸出的手指，便如從夜云中漏洩下凝固的月光，異常溫柔的動作為孩子閉上雙眼，“能活下來就比什麽都好……”
初露的旭日光芒，映著他和孩子同樣平靜的面容……划過罪印，透明輕薄的水跡仿佛只是正巧落到眼角的雨水，只屬於慕少艾的眼淚——與他無關。
認萍生的手指離開孩子的柔軟的面頰，收入袖中，“下次……不要再做蠢事了。”

一夜之間，整座村落竟成了空寨——一切都井井有條，關閉的門戶，剛鋪開的枕蓆，油燈獨自亮到天明……只是所有的人，包括老幼婦孺，都已不知去向。

從中原到西苗，眾口悠悠，流傳著有這麽一個人——滅盡至親五倫的魔頭，曾受中原通緝追捕而逃亡邊陲，現為翳流座下主宰，認萍生……

~~~~~~~~
西苗的水很美，暖玉一般澄淨透徹。
認萍生跪在泉水邊洗手，一根根手指包括指甲縫裏，任何一點血絲的殘留都不能容忍。他對血，有嚴重的潔癖。

感應到背後注視的目光，那樣的視線沒有掩飾也並不刻意宣示，然後那人緩緩走近。他在接近翳流首座，卻不做任何戒備。
從泉水映出人影，認萍生停下洗手的動作，泉水也慢慢安靜下來……於是他洗淨的手指沉浮在這個人的倒影之間，然而一動幻影便會破碎成一池血水。
認萍生沒有回頭，不緊不慢地説道，“……那天聼他們提起你的名字，我就心知麻煩了。”

“我不是想找你麻煩。只是有兩個朋友不見了——他們是一對父子，只是想向你打聽一下。”翳流做過些什麽，認萍生又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朱痕都有所耳聞。
聽説的是一個兇殘可怕的人，就算是看似溫良閑靜的身影，卻映在從他手上洗下的一泓血池之中——不由他不信。
可是，就算朱痕已經明白現在面對的是認萍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眼角眉梢優雅而冷漠，陌生的疏離感，他還是無法將認萍生與曾經的那個溫暖的小少年分裂開來看待。
即使，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真的已經都不同了……

似曾相識的景象，才想起來手上沾滿鮮血的慕少艾他也是見過的……
朱痕看過這個一身暖黃的少年洗去滿手的鮮血，不過那時他的腳邊蹭著一只小貓——發現時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現在都已經包扎好了。
“看不出你除了吃睡還是有點能耐的嘛。”朱痕諷刺，慕少艾也回頭笑得燦爛，“呼呼，所以朱痕你以後可以放心大膽地出去被別人打，我一定罩你的。”

所謂，世事無常……
那個小小年紀就向他誇口說要成爲神醫的孩子，如今成爲了再多的理由都不足以赦免的罪人。孩子之間的話，果然都不能當真嗎……

零零落落的水聲，認萍生用手撩碎一汪碧綠殷紅，背后空門向著來人亦不做任何防備，就算已不再是同路人，他們也不至於自相殘殺，“他們自然是在翳流。你要救他們，便是想與我為敵了？”
朱痕搖搖頭，“我只要知道他們在被関在哪裏，其他的事情都不會與你扯上關係。”
“你想怎麽做呢？”認萍生甩掉手上的水滴，站起來，“就算告訴你具體位置，也不過是今晚鬧騰一小會，擾我清夢。明天你我便可以在翳流大牢裏見面。”
“如果真是這樣，我也絕不連累你。”

認萍生的背影僵了一下，有些情緒被他瞬間強壓下去了。
“呼呼，你一點都不了解翳流的做法。像你這種高手可是珍貴的試驗品，一旦捕獲都會直接送到我這裡。”他緩緩回過身，他有一副令人驚艷的面容，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到時你想讓我怎麽做？”
“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吧。”這句是實話，其實朱痕與這對父子也不過三天的萍水之交，但既然相識了就不能安心置身事外，至於結果……不過是盡人事，聼天命的過程，去做了就無悔了。自己孤身一人，無牽無掛，就算是死在翳流，也不會有任何埋怨。

正如多年以前對待慕少艾，同樣只是孩子的他也並沒有能力保護，只是能保一天是一天，到藏不住的時候也非是自己力所能及了。
所以，他和少艾約定過不離不棄，一起隨著商隊逃離中原，去西苗。

父親嘲笑他頭腦簡單，“慕傢這個小鬼在路上遲早要被發現，想要他的人很多，我們哪個都惹不起。保不了他，不如給他找個比較可靠的安身之所。”
“可是老頭你不也說那些人都不懷好意。”
“傻小子，世上哪有那麽多懷好意的。能活著就比什麽都好。”父親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讓年輕氣盛的朱痕十分反感，頂撞道，“哈，是父親您能活著就比什麽都好吧。”

父親被他頂撞得一楞，自家小鬼雖然不怎麽聽話但是這麽不給老爸面子還是頭一次，也嘲笑道，“哈哈，一個連骨頭都沒斷過的小鬼，居然在這裡跟我談生死？”
“你不要覺得小鬼就什麽都不懂。他跟我說過他父母的命全都加在他身上了，他絕不能輕易死掉，但如果活下來讓人利用，給慕傢蒙羞，那麽不管多危險，他都願意跟我們一起走。”朱痕也不示弱，一連串的話頂回去，“我也説好了不會扔下他的！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你要是覺得我這小鬼沒資格說這話，就先打斷我幾根骨頭我再來跟你說好了！！”

朱痕胸口肩膀都因情緒激動而起伏，這番話真正驚到了他父親，盯著他說不出話，那種僵硬的詫異漸漸安定下來，也許真的不應該再把他儅小鬼看，
“……別衝著我來……兒子……如果說只要掉了腦袋就可以保他們周全的話我也是願意的……但是，做不到……所以你們要活下來，才能有希望。”

“別跟我說什麽捨命保護了，以爲只要豁出命去就無所不能嗎？其實……人命最爲輕賤，保不了那孩子不說，還白白搭進幾條命。不是一直都教你，可以不賺錢，但不可以做虧本買賣嗎……你啊，真不是經商的材料啊。”
寬厚的手掌在他頭上揉了一下，朱痕忽然有一種感覺——有些很重要的東西已經從父親生命中掏空了……而此時的自己也同樣無力守護……

“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現在他們果然都活生生地在西苗了，只是當年的約定，根本沒有實現的機會……
“你覺得會與我無關嗎……”認萍生眼中隱約冷光，隨後唇角一挑，“我跟你不一樣，在危難的時候棄人不顧，放著你陷入死地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朱痕低頭道，“我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當時父親以爲留在認傢是對你最好的做法。”
“呼呼，其實我在認傢過得確實不錯。”他冷笑一聲閉上眼，“那麽這次，我便讓你未卜先知。”

“若你定要闖翳流，我便背叛南宮教主，盡我所能幫你救出那對父子。結果麽，或者當場事敗身死，或者逃離后受中原翳流兩処追殺，從此再無容身之地。” 認萍生平靜說完，“就算結果是這樣，你也要問我那對父子的所在嗎？”
“我並沒有要拖你下水的意思。”
“沒我，你一個人真的絕無生機，等負傷被擒，我也一樣會不惜代價救你的。那麽一來，只會更加困難。”

豪言壯語都說完了，看著朱痕權衡的樣子，嚴肅得有些沉痛……認萍生忽然覺得很有趣，歪過頭看他的臉，那麽你的決定如何呢？知難而退吧……還是……要拖我走，帶我離開嗎？
朱痕並沒有考慮太久，“這件事就儅我沒提過。”
認萍生毫不意外地聞言而笑，“呼呼，你果然不會讓我爲難。”
這種稱讚並不會讓朱痕感覺寬慰……甚至認萍生說出口也感覺一種逝者逝矣的空虛……

曾經胸口一熱就會許下不離不棄生死同行的誓約，雖然沒有實現，但他知道那也是人生中的無奈。
那麽十多年的時間……果然錯過了嗎，他們已經是不同的人。有時候，超越了自身的親密並不是多為對方着想，而是恰恰相反。
當年慕少艾毫無愧疚地拖累了朱痕一家，而如今把他自己的命擺在朱痕面前，朱痕卻不會大大方方地拿去用了……

朱痕離開后，認萍生依然無所事事的坐在水邊，聼聼水流，曬曬太陽。
“藥師果然是很有辦法，上次那個人汝是用黑派的危險把人嚇回去，這次卻是動之以情了嗎？”
“不同的人自然用不同的方法，”聽到聲音，認萍生也懶得睜眼，隨口應道，“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你們就可以另請高明。”
“藥師汝是在騗伊嗎？如果伊當時真的邀汝流亡，汝會食言？”
“對於過去的假設沒有意義。況且認某現在的位置也是多條人命換來的……”認萍生閉著眼睛微笑道，“我與他，已沒有同生共死的機會了……”

[ 此貼被月天子在2006-07-29 11:4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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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6-07-29 11: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天子你，剛才下了一場狗血= =|||
太久沒看棄子，一下子出現萍生還被嚇到...夠殘...
我等後面出來再寫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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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07-06-11 01: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西苗的天空離人極近，竹樓若能造上五層似乎就觸手可及。空氣中化著濕氣，從而頭頂那並不遙遠的藍色也無比鮮豔濃郁。
一身苗服的行者，盤坐樹蔭之下，解下腰間酒囊，向口中猛灌直到酒囊癟下去，努力地抖抖，也只搖下幾滴殘酒。

西苗的這種酒，父親當年曾將之帶去中原，起名“傾倒衆生”。這名並非沒有原因，可能是因爲特殊泉水釀造，明明是烈酒中卻是品出一種天真的甘美，令不知底細的人毫無防備地醉倒。
連年幼時已進退有度的慕少艾都中過招，當然，朱痕也是“殺敵一万，自損八千”。可惜，之後種種也由此而始，讓人無法對這段年少輕狂開懷一笑。
朱痕收起皮囊，他的至愛之一，離開之前卻不能盡享，可惜了。

樹冠之上細瑣聲響，有人來了，可他也並無心擡頭去看，似乎料定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可是上天待他不薄，下一刻，樹上就掉下了滿滿一袋子的酒。
他伸手接住，“這算是定金？還是先禮後兵？”
樹葉之間傳出無敵意的笑聲，“算是，某個舊識在汝離開之前，聊表心意吧。”

開栓湊近一聞，是傾倒衆生……慕少艾？
朱痕擡頭，一個儒生打扮的年輕人，對他微笑，“朱痕先生，有些事慕藥師吩咐過不可以向汝透露，不過，吾還是覺得天下蒼生也非他一個人之蒼生啊。”
“什麽意思？”
“吾只是懇請，朱痕先生在離開前，能先代替吾去一個地方……”

葬屍窟，是遠離翳流本部的所在。畢竟，很少有人會把垃圾堆建在家門口，也只有最低等的教眾要在這裡服役。
面覆黑紗，繁忙如工蟻，把屍體一車車堆進去，他們中並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些人的死究竟帶來了什麽成果，他們甚至早就意識不到這些都是和他們一樣的人類了。
那，認萍生又是否還記得呢？
朱痕染跡隱藏氣息，守候離洞口在不遠的高処，俯視這一切，雖然他並不知道那個儒生是希望他看到什麽。

他並沒有等待太久，新的一車屍體運來時，認萍生居然也來了，依然是那樣漫不經心，望向如山的屍骨，眼中只是一種深深的倦怠。
他也曾有過焦慮，死了那麽多人，卻一直沒有得到希望的結果，不過時間長了，也就想通了，若不想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就自己崩潰掉，就最好習慣這一切。

生死又如何，今日這些人無法抗拒死亡的來臨，亦如往日的自己。只不過，認萍生終究爬出來了，他們卻萬劫不復，爲什麽我可以做到，你們就做不到呢？
所以，要生，不能依靠任何人；若死，也不要怪罪任何人。
僅此而已！

周圍的教眾紛紛跪下，額頭觸碰土地，表達他們自己的卑下與首座的崇高。主宰他人生死的殘酷，如同冰冷的薄刃劃破認萍生美麗而無情的面具，唇角浮出一絲微笑。
他似乎也並沒有什麽事，只不過是勞累之後跟著運屍車走走，散散心罷了，隨便吩咐了幾句，
便要離開了。
平板車傾斜，屍體滾落下來，糾結在一起，翳流之人稍微推一下，他們就會沿著一條斜道一直滑入葬屍窟的最底層。

沒人注意到，有一只青白色的手自屍堆中伸出，佈滿了潰爛斑瘡，突然死死地抓住了認萍生的腳踝，污血粘上他的儸襪，用力之大幾乎勒入血肉。
聲聲詛咒，“還我兒性命……還我兒性命……”
認萍生毫不在意向前走了幾步，這個幾乎不復人形的軀體，從屍堆中拖了出來，然而，鬼火般的眼睛，令看慣了死人的都不盡打個寒噤。

他的手仍勒在仇人的踝骨之上，幾乎生死在上面，哪怕將手腕扯斷了，哪怕將他的殘軀粉身碎骨，只怕也不會鬆動分毫。
由至愛而生的彌天之恨……
疼嗎？當然，簡直痛入骨髓。對慕少艾而言，這是濫殺無辜，刑罰之痛；而對認萍生，這是一念之仁，愚蠢的代價。
所以，無論如何也都是該領受的。

他眼角冷光掃過旁人，聲音沉靜，“楞著做什麽？偷懶嗎？”
黑衣人們才忙不迭地重新開始運尸，只敢用餘光偷看首座要如何解決這附骨之蛆。
認萍生並沒有什麽大動作，只是俯下身，用細緻修長的手指捏住那人的下頜，暗施巧勁卸了他的咬合，撬開那人咬得死緊的牙關，將什麽東西送入他口中。
教眾們暗想，這人看來不久就要後悔，他爲什麽不在抓住首座之前就死掉。

果然，其後的慘號，掙扎，令他們搬屍都腿抖，儅其他屍體都扔下去了，認萍生一腳踢去，未死之人終于經受不住，脫了手撞在牆角不住地痙攣。
旁邊一人上前，想給這冒犯首座的一刀，順便也了結他的痛苦，認萍生卻淡然道：“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把他直接扔下去就是了。”
他向外緩緩離開，沒有一絲動搖，一步一點血污，不知是那人留下的，還是他自己的……

他離開后，其他人略爲收拾了一下，也沒有留下，畢竟，鬼也不會接近葬屍窟。
他們自然不知道，有一個人；認萍生雖然知道卻沒想到，是那個人，從頭至尾都在那裏等待著……

——若是西苗也不太平，我們要到哪裏去呢？
——何處不是天下，去到哪裏都無所謂吧。

其實不然，人的心境其實很大程度上決定于所処的環境，比如土地肥美的地區通常民風溫厚，面向海洋的民族大都愛好征服。
而苗人們的生活，腳下踩著地，擡頭就是天，山水相依，入眼花草鳥蟲斑斕炫目，從無嚴冬臘月，所以心思相較中原人士，興許有蹊徑詭途，卻遠沒有那麽運籌深遠。

在中原顛沛流離過的認萍生，心機之深沉在西苗幾乎如入無人，比起少年時代，需要擔憂需要懼怕的的東西太少了。
所以，哪怕是魔頭，他依然可以每天下午，找一塊人跡罕至的草地，躺在樹蔭之下，沉淪半夢半醒之間。
每一天若都是一樣，那麽時間也無意義；所以總會有一天，將一切都改變。

儅朱痕出現，俯視著他的時候，認萍生確實是有一點吃驚的，不愧都是混過中原的。
上次朱痕找到他並不奇怪，因爲他本身無意隱藏，因爲有些話要説明，幾乎是任由他找到的。這次卻不一樣，如果他都能這麽輕而易舉地找到自己的行蹤，確實是很麻煩的事情。
“我以爲你已經離開了，”認萍生坐起身，靠在樹幹上，眼中含笑地看著這個闖入他地盤的人，“看來我該把那些監視你的廢物們斬了。”

“這些以後再説吧，”朱痕單膝着地，認真的與他平視，“我想先確認一件事情可以嗎？”
認萍生迷惑地笑笑，他實在想不出放棄了救人之後，他們還有什麽交集可談，“哦？什麽事？”
朱痕並沒有回答他，反而俯身一手執起他的右踝，一手脫下了他的鞋。
“你幹什麽！” 認萍生一驚，腿反射性的一縮，觸動傷口，頓時一聲吃痛的悶哼。
此時，他的鞋襪已經脫去，腳踝上一圈的瘀傷，甚至連五條指痕都還依然可辨。

“這麽說，果然是你……”朱痕自語，隨後轉向少時友人，“願意把這個傷的前因後果都跟我說一遍嗎？”
認萍生神色微變，笑道，“不過就是被人捏了一把。”
“我向來相信你說的話，所以不管看到的是什麽，我都想先聼你親口說。”
“呼呼，他招惹我，就是找死。”認萍生轉開臉，“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朱痕氣悶了一下，“慕少艾！”
久違的稱呼，認萍生卻也沒有拒絕，“呼呼，原來你還記得啊。”
若有若無的懷念感覺，使朱痕暫時平復自己的情緒，接著説道道，“那個人並沒有死……”

朱痕將垂死的傷者從葬屍窟裏救出來，一道道慘絕人寰的傷痕，體表的潰爛，一條腿已經完全壞死了，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甚至還有剛才被認萍生踢出去時折斷的肋骨穿出胸側。
他神志早就混亂了，只是用極大的力氣抓住朱痕的衣服，從每一滴血，每一塊肉裏散發出的怨恨，糾結出一聲聲，“認萍生……認萍生……”
如何能令人憤恨到發出如此的聲音，任何罪行的控訴都顯得蒼白無力。
只應屬於怨霛的聲音，然而，這個人卻奇跡般的活下來了。連為他醫治的大夫都無法解釋，

可能，仇恨……由至愛而生的恨，有時反而會成爲最強大的力量，讓人成爲不死之鬼……
人也許就不該有那麽深的情感，朱痕望著那個殘破而依然生存著的人，生存在虛無的恨意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三天短暫的同路，那個慈愛的父親，爲什麽要遭受這種折磨；那個無辜的孩子，又爲什麽要死於非命……慕少艾，爲什麽啊……
朱痕也並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是決計不會相信的；再退一万步說，哪怕只是一點點的辯解，一點點的理由……
可惜他聽到的只是……

“他還活著啊……”聽者眼眸微垂，隨後，無所謂地笑道，“呵，還真是韌命……”

（明天回來補完）……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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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10 《棄子》1~2 9F（朱慕）——給小藍第二年的生日禮物……

Re:06.03 《棄子》1（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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