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31（劍冰）宿命（ABO）1~15，8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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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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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11-26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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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1（劍冰）宿命（ABO）1~15，82F

（一）
風起了，蟬鳴了，冰無漪，又撩妹了。
劍布衣走上街頭，遠遠看見冰無漪坐在茶鋪的條凳上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冰公子，你說我和她哪個更迷人嘛。”
“冰公子，你聞我的信香，是不是比她的甜多了？”
“誒，萬紫千紅總是春，何必非爭出個上下呢。本公子天南海北，獵豔無數，獵過的地坤美人各有千秋。只是像本公子這樣相貌英俊，身材完美，信香又霸氣十足的天乾，才屬少見啊。”
“小師父，小心腰。”
話音甫落，冰無漪座下的長凳突然塌倒，身旁的鶯鶯燕燕驚呼著一哄而散，冰無漪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把老腰還在凳腿上硌了個結結實實。
“小布衣！”冰無漪捂著腰呻吟，“我說過，不要在我美女在側的時候亂說話！”
“小師父，我是關心你啊。”劍布衣歎了口氣，俯身去扶，“一條凳坐這麼多人，這凳子怎能承受得住。”
冰無漪這一跤摔得狠，幾乎爬不起來，劍布衣長臂一伸，直接把他從地上抱起。
“喂，我能走，放我下來！”眾目睽睽，冰無漪一張老臉掛不住，直在劍布衣懷裏掙扎。
“小師父，各位師父在七行宮已等你多時，布衣怎敢再耽擱工夫。”嘴上這麼說，劍布衣卻不急化光飛去，抱著冰無漪四平八穩地招搖過市。冰無漪掙扎不得，在他懷裏絕望地捂住臉：“可惡！我厲族第一天乾的形象全被你毀了！”
“小師父，我一直想說。”劍布衣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要裝天乾，每日混跡在這些地坤中，並不會顯得風流威猛，只會讓人覺得你不能人事。”
“你你你，你說什麼？”冰無漪大怒。
“剛才那邊地坤聚集，信香馥鬱，我遠遠聞著都覺不適，而你安坐其中，竟能坐懷不亂。除非不能人事，否則世上哪有這樣的天乾？”
冰無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道：“哼！縱非天乾，但身為中庸，風華絕代的本公子也照樣顛倒眾生。”
劍布衣幽幽道：“能將各種信香談論得頭頭是道的中庸麼？”
“劍布衣！”冰無漪氣急，在他懷裏撲騰起來。劍布衣微微一笑，抱緊了他，化光飛回七行宮，將他放在自己房間的榻上，道：“布衣冒犯了。小師父，各位師父正在正殿中等你開會。”
“又是開會。”冰無漪就勢在榻上一躺，“不去！”
劍布衣不以為意，走到桌前坐下，開始臨帖習字。冰無漪轉頭看見桌上一只藥碗，走過去問道：“這是什麼？”
劍布衣道：“用以調理脈息，精進功體的藥湯。大師父要我每日早晚喝下。”
那碗中還有一些藥渣，冰無漪聞了一聞，又嘗了一嘗，半晌，笑道：“果然是好藥，你大師父越發疼你了。”語氣中卻不見笑意。“小布衣，你好好練字，我去聽一聽會議精神。”劍布衣的目光追逐著他的背影，良久才垂下眸來。

“咎殃，你又遲到了。”
七行宮正殿上，山澤雷火風五厲聚齊，正在議事，冰無漪一來，都看向了他。
“抱歉，在路上聽說了一件稀奇事，一時唏噓，耽擱了時間。”
“什麼稀奇事讓你這麼在意？”魈瑤問。
“嫡親的師父謀害嫡嫡親親的徒弟，你們說稀奇不稀奇，唏噓不唏噓？”冰無漪笑道，“東海月竹茹，西疆金苦膽，北漠夢知母，南山玉胡苓，這樣揠苗助長，飲鴆止渴的虎狼之藥，卻說是調理脈息，精進功體。嘖嘖嘖，咱們厲族從來最善偽飾，可這偽飾用到自家人身上，也真教人心寒啊。”
眾厲一時沉默，魑嶽道：“咎殃，不必這樣冷嘲熱諷。給布衣用這樣的藥，是我的主意。天之厲的病勢一日比一日危重，咱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布衣根基絕佳，練功也從不鬆懈，咱們更是傾力相授，可他到底太過年輕，以他現在的功力去完成任務，風險太大。時間緊迫，那藥雖是揠苗助長，有傷及功體的隱患，可為了大局，也只能如此。”
“呵，大局，”冰無漪冷笑道，“為這二字，當年犧牲了劫塵，如今又要犧牲布衣了麼？聖王病危，天下動盪，一群活了千百年的老妖怪無計可施，等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去搏命救世，有什麼顏面忝為師長，受他一聲‘師父’？”
魑嶽氣結，剡冥道：“咎殃，我知道你同那孩子感情匪淺，我們又何嘗不是看著他長大，若有選擇，誰會捨得讓布衣去冒險。但時局如此，這一步不得不行，也是早已定好的計畫。若非布衣的特殊命格，我們又怎會收他為徒。你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怎麼這時反倒優柔寡斷起來。”
冰無漪冷著臉不說話，心卻沉了下去。
是啊，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劍布衣的使命，知道他總有一天要把這溫和沉穩的少年送上一條孤獨兇險，前途未知的旅程。
可是他沒想到少年長得這麼快，離別之日已這麼近，而他心中的不舍這麼深。
鼇天道：“我們今日開會，正是要討論布衣之事。再過幾個月，他便成年了，聖王的病也拖不起了。我們決定，布衣成年之日，便是他上路之時。冰無漪，你要做好準備。”
冰無漪一言不發，轉身便走。劍布衣還在窗前習字。少年出落得清朗俊逸，眉如墨畫，目若寒星，坐得端端正正，映著窗外疏竹丹楓，好似畫中人。冰無漪卻想起初見時，那個只有六七歲，生得如雪團般的孩子。他那時乖巧地牽著越織女的手，對正向越織女大獻殷勤的冰無漪說：“大叔，小心你的頭。”事後冰無漪為劍布衣這句“大叔”罰他練了兩個時辰的倒立。為好巧不巧落在他頭上的鳥糞加罰了一個時辰。
十幾年的光陰，在他長久的生命裏實在不值一提，有時一場大醉，也就過去了。可陪著劍布衣成長，看他從那麼一個雪團長成這樣的少年的這十幾年，卻是活色生香，時時驚喜，最完滿，因此也最顯短促。冰無漪垂下頭去，歎了口氣。

[ 此帖被易攸寧在2019-12-31 16:2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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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9-11-2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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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月色正好，劍布衣完成一天修煉，在庭院中納涼休息。涼風習習，吹動楓葉瑟瑟，劍布衣坐在石桌旁，端起藥碗，正要飲下，忽聞破風之聲，信手一拈，接住兩根銀針。劍布衣將銀針拿至鼻尖，輕輕嗅了嗅，莞爾道：“今天的厲族第一乾元，又換了一種信香。小師父，你這樣可是騙不到人的。”
“哈，愛之厲獵豔無數，靠的豈是這浮華的信香？”冰無漪信步走來，一撩額前劉海，“小布衣呀，你對為師的魅力，實在大有誤解。”
劍布衣道：“是是是。小師父請坐。”說著，為冰無漪斟上一杯熱茶。冰無漪走到他身旁，卻忽然劈手去奪他手邊的碗。劍布衣眼疾手快，將碗舉到一旁，笑道：“小師父，這藥是苦的，你也要喝？”冰無漪道：“聽聞這藥有奇效，怎麼，你不舍得孝敬為師麼？”幾句話間，兩人搶奪格擋已過了幾招，劍布衣終於緊緊抓住冰無漪的手腕，目沉如水：“小師父，這是我的藥，我必須喝。”
冰無漪住了手，默默看著劍布衣：“你知道這裏面有什麼。”
劍布衣道：“聖王之病，已耽擱不得。是布衣不爭氣，才迫使各位師父行此險招。”
冰無漪忽然握住劍布衣的肩頭：“小布衣，你若不願意，有小師父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勉強於你。”
劍布衣微微一笑，沉聲道：“布衣自小便知任重而道遠。這是布衣的天命，為天下蒼生，自當一往無前，當仁不讓。”若非如此，又如何回報師恩，如何保護生養自己的這片土地，如何守護眼前之人呢？然而此時眼前人的黯然卻讓他不忍再看，他別過頭去，將藥飲盡，只聽冰無漪歎道：“好徒兒。”

離別前夕，眾人為劍布衣設宴壯行。冰無漪素來豪飲，此夜卻滴酒不沾。他只怕自己舉杯便不能停，誤了明日的大事。劍布衣坐在冰無漪身邊，問道：“小師父為何不飲酒？”冰無漪笑道：“回回酒宴上，我醉得最早，這回我偏要嘗嘗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滋味。”劍布衣笑了一聲，也便不再說話。
直至午夜，其他人皆已醉眼朦朧，劍布衣忽道：“小師父，這些年來蒙你悉心教導，只是布衣一直有一事不解，如今遠行在即，想請教小師父。”
冰無漪道：“哦，什麼事？”
劍布衣道：“小師父自稱為‘愛之厲’，‘愛’者，何解？”
冰無漪一愣，撫掌笑道：“嘖嘖，小布衣，你真是長大了。這種事，來問愛之厲，的確是再恰當不過。”隨即開始“關關雎鳩”“在水一方”起來，可是月光下，劍布衣深深的凝視裏，冰無漪的臉竟可疑地紅了起來。他想起去年除夕，也是這樣好的月色，少年以為他沉醉已酣，落在他唇上那輕輕的一吻。他心如擂鼓，詩經也背不下去了，咳了兩聲，拍拍劍布衣的肩膀，道：“總之，此事只可意會。待你像為師一般萬花叢中過，也就知道其中真意了。”
劍布衣點了點頭，微笑道：“多謝小師父指點。布衣對此，倒也有一番心得，只是尚不知從何說起。若僥倖得以凱旋，再與小師父探討。”
冰無漪低下頭去，道：“好，我等你的答案。”

貪穢為劍布衣著上誠武冠，魑嶽賜以碧血長風劍，劍布衣便正式成年了。他跪在師尊們面前，立誓謹遵教誨，死不敢忘，冰無漪遠遠看著，喃喃道：“這樣爭氣的好徒弟，倒教我這個不著調的師父自慚形穢了。”
臨行之前，魑嶽引劍布衣一點殘魂入一盞命燈，無論他人在何時何處，人不死，命燈不滅。魑嶽諄諄道：“聖王之病，是因歷史產生異變，但你穿越時間回到過去，同樣會給歷史帶來未知的變動。因此你行事務必低調謹慎，不可擅動。必要之時，可對他人施以記憶消除之術，以減輕對歷史的影響。待將聖王從死境中救出，便擇一月圓之夜，催動法陣回轉，以免夜長夢多。此端一日，彼端百年，若一切順利，對我們而言，不過幾日便可以再見到你。於你，卻是路漫漫其修遠。布衣，天下蒼生的太平之夢，便由你一肩承擔了。”其他眾厲亦紛紛寄語壯行。
冰無漪看著著冠佩劍，面沉如水的劍布衣，心道，將天下蒼生置於一人之肩，豈非太過不公。這樣單薄的雙肩，又怎能承受得了。他只是嬉笑著走上前去，摟著他的肩膀道：“小布衣啊，你若是有遇到那個俊美非凡，風華絕代的我，千萬不要對我亂說話，尤其是打架的時候。還有，不准和我搶女人哦！”劍布衣展顏一笑，道：“布衣豈敢冒犯小師父。”他看著冰無漪，千言萬語，也只能化作溫柔目光，脈脈無聲。轉眼天時已至，少年背負著整個世界的命運和未說出口的情意，踏上了征途。

[ 此帖被易攸寧在2019-11-27 16:1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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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9-11-26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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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 此帖被易攸寧在2019-11-27 16:1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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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i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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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9-11-27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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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太棒了，咬着被子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布衣加油啊！你可以的，你小师傅是最傲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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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y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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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9-11-27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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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樓主是天使是寶藏好好吃啊這篇！！！劍布衣做得好！標記他！然後愛之厲帶球跑（我在亂講）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流出興奮的口水（越說越變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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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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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9-11-27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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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冰無漪在秋鳴山居迷迷糊糊地醒來。
脖子痛，腿痛，腰痛，屁股痛，全身上下無處不且酸且痛，軟綿綿地使不上力。幸而有一股清淡的楓香包裹著他，讓他疲乏之餘，頗感安穩與熨帖。他在這香氣裏醺然陶醉了許久，正不知今夕何夕，此身何在，卻見一人持案走近，將置有粥食的案盤放在一邊，俯身看他：“醒了？睡得可好？”
那人湊過來時，令人安心的楓香味越發馥鬱，冰無漪第一個念頭是：“好聞。”懶洋洋地端詳他的臉，長眉入鬢，目若點漆，鼻挺如峰，又秀氣，又英氣，冰無漪第二個念頭是：“好看。”這張臉卻似有些眼熟，冰無漪一團漿糊的腦子終於逐漸清明，湧上昨日段段記憶：
“多謝恩公解救，才沒教那淫賊得逞。”“姑娘放心，你趕緊離開，淫賊交我。”“待我裝扮成那姑娘的模樣，騙他過來，教他有去無回。”“金姑娘？”“淫賊，納命來！”“不妙，住手！”“怎麼回事，我怎麼燒起來了？”……
“淫賊！是你！”冰無漪從床上坐起，一把抓住對面人的衣領，卻只覺身體虛軟，身下難以啟齒之處疼痛不說，連胳膊都在微微打顫。身體的異常，加上空氣中相互纏繞的兩種香氣，冰無漪的臉忽然煞白：“你……我……你……淫賊，你幹了什麼？”
那淫賊任他抓著衣領，只淡淡道：“既是淫賊，自然幹了淫賊該幹之事。”
萬里無雲的晴天，忽然一聲霹靂，整個秋鳴山劇震不止，山路上的樵夫們只得抱住樹東搖西擺：“夭壽了，這是誰在渡劫？”
渡劫的兩人正在僵持，禍水與碧血長風相撞，冰無漪咬牙切齒道：“淫賊，我要替天行道，將你碎屍萬段！”
劍布衣微微一笑：“哈，替天行道，若天道有知，我罪有三分，只怕你卻要承擔七分。”
冰無漪道：“賊喊捉賊，莫名其妙！”
劍布衣道：“昨日我受金老漢之托，去解救他們被采花賊擄走的女兒，采花賊被我抓住，我進山洞才欲救人，卻被你不由分說上來便打，這等不辨善惡，妄動干戈，是罪責一；山洞中采花賊的催情之物被你打破散出，你忽然發情，強行將我撲倒，汙我清白之軀，使我平白成了‘淫賊’，是罪責二；我雖不幸被你玷污，仍不計前嫌，將你帶回住所，為你清洗身軀，更換衣物，準備飲食，你卻又忘恩負義，喊打喊殺，此罪責三。公子，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冰無漪氣得手抖：“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是我將你撲倒！”
“你那時候嘴中還喊道，”劍布衣面無表情地說，“愛之厲終於要失身了！只有愛之人，才能標記愛之厲。”
冰無漪愣住了，他握劍的手松了又緊，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真是我說的？”
劍布衣道：“我還正想請教，‘愛之厲’是為何意？”
冰無漪的身子顫了顫，手中禍水消失，他默默用雙手捂住臉：“我的貞操……”
劍布衣被他可愛到心癢，臉上的笑意幾乎遮掩不住，幸而冰無漪並未抬頭。劍布衣歎了口氣，道：“事已至此，後悔無益。標記已經做下，劍布衣自會承擔責任，你放心。”
冰無漪還在捂臉，劍布衣去床邊端碗，道：“你此時身體虛弱，先吃些東西。”話音未落，身後劍風已至，劍布衣不必回頭，碧血長風已將劍鋒蕩開，回身只見冰無漪手持禍水，眼中滿是狠戾：“事已至此，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斷手斷腳，養在籠中，等需要的時候就拿來用上一用。你要負責任，不如自己動手，如何？”劍布衣歎道：“公子還是這般不講道理。”
冰無漪哪容他說話，提劍來殺，劍布衣只得迎戰。兩人從屋裏打到庭院中，劍布衣受六厲絕學，功力自在冰無漪之上，何況此時冰無漪的劍招比起教劍布衣時，還少了數百年的錘煉，破綻之處，劍布衣不必全部針對，只破了幾招，便讓冰無漪暗自心驚。他越打越是心焦氣躁，想到地坤被標記後，只能處處受天乾壓制擺佈，更是憤懣難平，心一橫，舉劍向劍布衣沖去，竟是同歸於盡之勢。劍布衣一驚，急忙撤劍，碧血長風在冰無漪衣襟上劃破一道口子，禍水的劍鋒卻已抵在劍布衣喉頭。
劍鋒極冰，在劍布衣脖頸上激起一片寒栗，劍布衣卻安之若素。冰無漪看了他半晌，忽道：“你這般有恃無恐，只因你知道，被標記的地坤在自己的天乾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如果你放出自身信香，我連劍都提不起來。可你還是太過自信，在你這麼做之前，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殺死你。”
劍布衣微微一笑：“以自己的生理優勢壓制他人，未免太過無恥下作。”他溫柔地看著眼前人，“我永遠不會對你用這種手段。”
“哦？”劍鋒更近一寸，劍布衣的頸上滲出血珠，他仍是泰然自若，雙眼凝視著眼前之人。冰無漪討厭他的目光，更恨此時自己無緣無故的心軟。血液滴落，那股淡淡的楓香又飄進他的鼻子，冰無漪竟沒來由地有些臉紅。他將劍撤回，轉身便走：“我不殺你，也別讓我再看見你。”
“公子，”劍布衣在後面叫他，“小心雨露期。”
冰無漪沒有回頭。這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劍布衣此話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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