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3 夜半兰【骨箫/兰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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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3-09-13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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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3 夜半兰【骨箫/兰漪】

随笔短篇，隐兰→蝴蝶
cp挺冷文笔挺雷脑洞挺大的，诸君随便看看吧~

夜半，幽幽箫声中的情天，有一抹兰香踏着遍地枯骨而来。

骨箫似睡非睡，斜倚在床边肆意地吹箫。清冷月色映照着情天女主人朦胧的眼角，她仿佛对来客毫不在意，却抬手解开了前襟的丝带。箫声断断续续，仿佛鼓励着来客踌躇的脚步。

“深夜到访，不带兵刃反倒手捧美酒，这实在不能不令人浮想联翩啊，”待到脚步声近了，停了，骨箫柔声开口，唤的是来者的名字，“小兰漪。”

夜风缱绻，吹动骨箫的长长衣袂，怀抱兰花枝的男人拂开那些有意无意撩上来的丝带，径直走向骨箫，将一坛酒粗鲁地塞给她，声音低沉地说：“喝酒。”

骨箫有些惊讶，看看怀中花月红，又看看兰漪章衮君红得似酒的眼角，惊讶转为笑意。兰漪不等她喝，自己已经开了另一坛，仰头猛灌一口。骨箫趁机催动衣袂，推着章衮君坐在床边，自己则挥手唤出酒杯，慢慢斟了酒喝。

爱说话的骨箫这时却乐得沉默，只是看着貌如兰花的不速之客就着酒坛一口口猛灌，花月红色艳，入口烈，慢慢品却有悠远花香，细品并不醉人，确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只是经不住这样猛灌。

不出所料，兰漪喝得太急被酒呛到，骨箫伸手轻拍，兰漪并没拒绝。咳完了，又继续喝，直到灌完整坛花月红，骨箫在一旁自斟自饮，美酒，月色，就着眼前如玉的人，还有他微醺的神色，他红肿的眼角，他借由酒疯狂宣泄着的无从言说的苦闷……骨箫不由看得沉醉了。

“你……不要问。”

骨箫惊醒，这嘶哑的声音带着酒香，还没等她回答，就又被猛烈的咳嗽打断了。骨箫附身，一手轻拍章衮君的脊背，一手去抹他唇边流下的酒浆。章衮君抓着酒坛口的指节泛白，另一手去挡骨箫伸向自己唇边的手，但握住了骨箫的手腕却不用力，任凭骨箫擦完了酒，竟开始抚摸他的嘴唇。

“我不问，你也不可挡我，这样公平交易你说可好？”骨箫顺水推舟，她倒不在意章衮君为何找上她或是为谁苦恼，只知机会难得，这送上门的兰花岂有不蹂躏一把之理……兰漪章衮君回望她的眼神是朦胧的，深藏的情感仿佛月色被云翳遮蔽，章衮君微张了口，却没有说话。

“小兰漪，你醉了。来，休息吧。”手指从唇滑到颈子，骨箫用和缓的力道把章衮君按在床上。她这才发现，章衮君一贯束得一丝不苟的发今夜并没有束起，只是用一枝梅挽成简易的发髻，雪青的发丝配上微醺的面容，倒真像夜半绽放的兰花。一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兰漪，是谁让你如此，竟愿意为我骨箫绽放。骨箫轻笑一声，扬手唤来红箫，侧卧在章衮君身边。

“睡前，你要听什么曲子？”骨箫贴着章衮君的耳畔，柔声说。

章衮君眼色迷离，也不知是否在思考，半晌才答：“纵情恣意之曲。”

骨箫哈哈一笑，箫声悠悠而起，箫声柔和，音律却穿天彻地。此曲原是贺长龄与范凄凉热恋时所写，抛弃所有框定所有限制，音律纵情呼啸，天地伦常仿佛都为这不世之恋而震怒，世间万物却又都为这旷世之音而折服。骨箫吹着吹着，自己竟先泪眼迷蒙。箫与鼓本可和鸣，可笑天地伦常也阻不了的他，故人之心却轻易就改变。

章衮君听着，酒意渐褪。他坐起身，看着一袭红衣的箫女。

曲中是爱，是怨，是恨，是钻心剜骨的凌迟。他只知战场上的骨箫凄厉逼人，阴谋中的骨箫迷魂摄魄，而现在身边的这个骨箫深爱过又憎恨过一个人。他亦知他自己也如骨箫一般爱，或许也如她一般恨。

章衮君拿起酒杯斟满，待到一曲终了，敬到骨箫唇边。

“小兰漪，想不到你竟是我的知音人啊。”骨箫清脆地笑，就着章衮君手中的杯将酒饮尽。“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来教你爱和恨。不管那个人是谁，他让你多痛苦，你总要千倍回敬他。”

“不必，”章衮君摇头，“那个人自有他自己的爱恨纠缠。我兰漪能听骨箫一曲，忧愁也便消了。”

“耶，小兰漪当真是个替人着想的好孩子，但如此畏畏缩缩，却是不像你方才猛灌花月红的模样。”骨箫侧身，靠上章衮君肩头，“不过罢了，难得你嘴巴甜一回，我便破例再为你吹一曲吧。“

“如此有幸，先谢过——”章衮君的谢被骨箫按上双唇的冰凉手指截断。

“小兰漪不醉了，就无趣了。”骨箫佯装怨道，右手捏着箫，已开始调音，“然而兰漪，想听什么，此次须说实话。”

此时的情景是有趣的，因为醒了酒的章衮君已经穿戴上了如常的冰冷伪装，为了说出“实话”，他只好又挥手唤出一坛花月红来。血色的酒浆融化了伪装，炽热的温度点燃了心底的爱憎，雪青色的发丝略显凌乱，暗淡的双唇变得鲜红，骨箫不可遏止地扑上去亲吻这株最恣意地绽放着的兰花，而章衮君也微闭住双眼，只让自己看见那一袭红衣。

“我想听……蝶恋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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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13 夜半兰【骨箫/兰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