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5 翡翠之王 [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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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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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07-09-05 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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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5 翡翠之王 [朱慕]

翡翠之王

2007.9.4.by吾蓁

據說翡翠之王有一對深綠的眼。
那雙眼睛的色澤，猶如珍藏在皇家寶庫盡頭的祖母綠，卻不曾閃爍瑩瑩；那雙眼睛的光芒，溫潤沉靜彷彿來自遠東的無瑕美玉，卻泛起拒人千里的淡淡寒意。

人們起初稱呼他是「擁有翡翠之眼的咒術師」。
擁有翡翠之眼的咒術師，帶著妖魔的詛咒，在廣垠的沙漠，在綠洲，在死寂的廢墟，在冷月之下。
踏著漆黑的鮮血和紅色的酒漿，走向璀璨的東方大國。

旅程中，他展示奇妙的審判性格，忽略某些罪惡，而嚴懲另一些。
偶爾他屠宰無辜者，羔羊們沒有共通點。
遭到扼殺的生命，與它世俗的型態一起還歸天地。它像玉米葉被層層剝開，金黃色的果實成排被掰下──通常處理地並不完全，這浪費糧食的人沒太大耐性──就這樣受棄置了，散發濃濃的香味直到乾涸，或直到空氣中響起一聲尖叫。

人們畏懼他，尤其他弱小的同業，生怕毒藥、使魔、占卜或其餘維生的方式被搶走。咒術師雇用殺手，或反之，構成香氣四溢的可笑的光景。
人們也敬愛他，不是所有痛失丈夫或父親或獨子的婦孺和老者，能夠耗盡比一生更多的事物復仇。
他的名字漸漸變成翡翠之王。

「除了綠色的眼睛呢？」千年後的某處，一個粉妝玉琢的娃兒問。「如果他把綠眼睛藏起來，可以找到他嗎？」
答案是找不到。
從來沒有人見過翡翠之王，以咒術，以偽裝，以任何方式，藏起那雙碧綠的魔眼多麼容易呀！

就連傳說的起源和真假，也無法辨識。
興許翡翠之王只是個哄小孩的故事罷了。
「呵！想不到你一個漢人也知道翡翠之王啊？」
「呼呼，幼年時候我爹可帶我來過這裡，說不定大叔你給我嚐過一兩塊方糖。」
「方糖那貴重著吶……噯？」
十來年前白白胖胖惹人疼的小女娃，和眼前笑瞇瞇的青年身影莫名重疊了一剎那。

小酒舖老闆回憶的幻境被打破了。他得實實在在去做生意。
那男子扔下銅板，提酒便走，對老闆習慣性的開場白「據說翡翠之王最愛的是波斯酒」顯然地不耐煩。
青年瞅著那人背影，納悶自己竟會記不清他的容貌服色。

只記得他幽深而疲倦的黑瞳。
全然的漆黑。

「方才那位大概不是翡翠之王本人吧！」半句話都不肯聽的客人，老闆不常遇見，難免有幾分訕訕，便乾脆另開了一罈子陪青年喝酒。
「大概吧？他的眼睛看來像是黑色。」
青年吞嚥著熱辣辣的酒，心想辣口的酒也不錯，但吹著無止的風沙，總讓人開始懷念故鄉甘甜的花釀。
「是啊！看來是黑色。」

據說翡翠之王有一對深綠的眼，但沒有人見過他；據說他最愛喝波斯國的美酒，但沒有人能夠同他飲酒。
據說他是一位冷酷的審判者，也是殘忍的執法者。
據說他正向東方旅行。

……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傳說。
如今，再也沒有一頭狼獾或一隻羊羔死在翡翠之王手上。說不定他早已死去，又終究無人膽敢冒用它的名。
於是人們忘了關於翡翠之王的傳說。

END

這麼一廂情願的任性玩意兒特別適合拿來慶生ˇ

[ 此帖被吾蓁在2016-05-05 14:5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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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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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5 翡翠之王 [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