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4 留戀 (天忌x雅瑟)1~5(完)，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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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慕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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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7)

樓主發表於: 2007-09-14 09:0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14 留戀 (天忌x雅瑟)1~5(完)，5F

這個，只是很短很短的文章，因為第一次，希望各位道友不吝指教＞＜（謝謝）

正文：

一陣風，一刃刀光，然後，他的世界變了……

血，火紅的恣肆蔓延，流淌在身邊形成一圈圈漩渦似要將人拉入，溺斃。

一片火海。

映入眼中的畫面，是在赤紅當中的白色身影——白玉面具的持刀死神，耳邊盤旋的，是對方那「咯咯」狂笑的巔瘋浪語。

為什麼？

——當那道身影焚起張狂烈焰燒毀他的家園。

為什麼？

——當刀子砍進他的族人的身子的時候。

身上灼熱的刺痛，他不能理解為什麼，為什麼方才的景象一下子便走了樣。

趴躺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那盡情揮刀似要發洩什麼般的少年，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彷彿察覺到背後的視線，少年轉身對上那雙充滿不解疑問的眼瞳；「咯咯，原來還有漏網之魚！」

邁步向躺著不動的人輕笑，「嘖嘖…」摸索著面具邊緣像是思考著什麼，「多麼美麗的雙眼。」

話落的剎那，一瞬白光劃過眼前，他的世界頓時由一片绛紅到一道白光而後……流亡黑暗的世界。

「咯咯哈哈哈哈——」

「啊啊——」

兩道聲音同時劃破夜空迴響在烈火滋蔓的村落，猖獗笑聲隨著少年踏步離去而逐漸縹緲，隱隱約約的像是嘲笑著對方的無能為力。

天忌——那遭人燬村滅親的孩童，在痛號中頃刻間被迫成長，他不明白很多事，包括為什麼他要侵襲他的村落，為什麼要毀了他的家園殺了他的族人，當然更不知道為什麼對方肯饒他一命，他唯一知道的是：

他要報仇！他要對方——

血˙債˙血˙還！

在受不住疼痛昏過去之時，他的腦中只剩下報仇。

那天，在燒成廢墟的村落有顆流星劃過天際，割捨了一段天倫之樂，同時，亦牽動了未來的命運。

[ 此貼被談慕柳在2007-09-14 17: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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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7)

1樓發表於: 2007-09-14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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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泠泠如流水潺潺，優美，動聽，卻令人不禁淚沾衣襟。

倏地，樂音停止。

風聲沙沙作響，吹起雲煙渺渺，大地一片寧和；這裡，不是那個被人摧毀殆盡的家……

感覺自己靠坐在樹旁，弄不清楚這裡是哪裡，他，又為什麼在這裡。

「你醒了嗎？」

優美的聲段自左前方傳來，天忌偏頭向聲音的來源處，睜眼，卻是一片黑暗。

「別動！」

手被包覆在另一隻手裡，那手既大又溫暖，給他一種彷若家人的錯覺；溫柔聲音的主人拉下他欲觸雙眼的動作，「你的傷我已經替你處理了但……」語頓了下，「你的雙眼我無能為力。」

天忌的身子明顯的震動了下，而後，是一陣的沉默。

「你…」啓口的聲音嘔啞嘲哳，跟應該是救了他的青年的音嗓完全不一樣。

「你等等，我替你取水來。」

天忌感覺到手上的溫暖不復存在，伸手欲抓，抓到的只有風，沒了那青年的蹤跡。

心中的失落感頓生，像挖空了心頭上的肉，說不出的難受。

這是……什麼感覺？

青年取來一瓢水。

轉身，看見了自己救回來的男孩一隻手伸的老天高，不知道在抓什麼，他噗哧輕笑。

「嗯？」天忌不解。

快步上前將水遞給男孩，「水在這兒，喝吧！」讓男孩摸索著笨拙地將水一口口哺入口中滋潤乾涸的喉嚨。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躺在那種廢墟裡？」重新坐回優藍琴的旁邊，青年伸手撥弄琴弦發出叮叮噹噹不成調的單音。

放下水瓢，天忌再度陷入沉默。

青年停止撥弦，「你不記得了嗎？」

「天忌。」

「嗯？」

將臉轉向琴音的地方，「我的名字叫做天忌。」語氣帶著憤恨與怨怒，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怨自己的脆弱徬徨。

「雅瑟，雅瑟風流。」青年微笑著，他不是沒聽出他的怨和他的恨，但是，那並不關他的事不是？

「以後你就住在這兒養傷，當你傷好了就走吧，這段期間我會再替你的雙眼找尋醫治的辦法。」

雅瑟……天忌在心中唸了幾回，確定恩人的名字記住了才說了聲：「謝謝。」

微笑，他——雅瑟風流總是留在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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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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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2樓發表於: 2007-09-14 09: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雅瑟的文^－^
即使過去了許久，回想起來，也會很喜歡他微笑時的表情和感覺，就如同文中印在天忌眼里的那個表情与微笑一樣^^

慕柳加油^__^ 獻上一朵小花^^ 要寫下去啊XD

天驕逍遙—— www.jinziling.com （金子陵後援會專署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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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慕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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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7)

3樓發表於: 2007-09-15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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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優藍歷境，天忌身上的傷泰半已癒合，生長出新的皮肉，唯一不變的，是那纏在雙眼的紗布。

恩人總是悠閒的坐在樹下撥琴，有時候高亢如風雲捲動，有時聲聲低幽晦暗；恩人的音色多半都不是喜悅的，「為什麼彈這麼悲傷的曲調？」他問。

「歷景輕塵幻似煙，舞霓仙子豈人間？優藍之曲動瑤臺，勝卻凡音千萬千。」

雅瑟風流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恩人？」

「叫我雅瑟便可，恩人二字雅瑟風流自認為承受不起。」停下指尖的動靜，他對天忌的稱呼始終不是很能接受，之所以救他回來不過是衝著人的惻隱之心罷了。

「但……」

「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手指再次撫觸那細如銀絲的琴弦，一勾一抹，祥和的流音悠悠響起，為這天人之境再添錦花。

「報仇！我定要為死去的無辜族人復仇！」

「報仇的結果總是空虛，報完仇呢？報完仇你的生命還剩下什麼？」多像，和當年的他一樣。

「如果不報仇，那我活著有什麼用？」

「活著，找出你生命的意義。」

天忌忒怪的笑了聲，「生命的意義？哈哈哈，今生不殺那兇手，天忌無顏見死去的族人！」能嗎？他能放下身上背負的血恨過自己的生活嗎？不能！他做不到！「若是你呢？雅瑟，若是你被人燒村滅族你能放下這份仇這份恨獨自過自己的生活嗎？你能嗎？」天忌控制不了情緒的向雅瑟風流大叫咆哮。

撥弦的指頭一轉，悠遠漫長的宛如汪洋大海般的廣袤感覺立刻由內而外的被人感受。

平靜，如靜海般無波無濤的令人不覺穩住心緒；這首曲子雅瑟風流是不常彈的，因為讓他彈奏這曲子的人如今不知道又到哪裡去了，他應該是只為小棠情緒失控時彈奏，卻因一個像極自己幼時的人而破例。

輕嘆了聲，「過來，我替你拆掉紗布吧，能不能再見光明，就聽天吧。」
知道自己不該遷怒他人，更甭說是這個對自己有恩的溫柔青年，他默默的走了過去。

「好了，你可以試著睜開眼睛看看。」手中纏繞著是從天忌那兒拆下的紗布，雅瑟風流微歛雙眸的低聲說道。

緊閉許久的眼簾不安的動了動，緩慢的緩慢的，張開。

視線內不再是一片黑暗，帶著一絲模糊不清的白影幢幢。

他恐懼著那片黑暗，往往在午夜夢回之際他會想起那天族人們的哀嚎和兇手的猖獗，他驚叫他掙扎，卻陷入當中無法自拔；然後，在他逐漸陷入驚恐的迴環之前，會有一隻手緊握著自己的，將自己拉出泥濘。

「這……」站在天忌面前的雅瑟突然怪叫了聲。

這是幸還是不幸？居然讓這男孩有了如此珍貴的獸眼……

白色中開始参雜了些許的色彩斑斕，「我，看得見了……」模糊。

抬眼，他想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恩人的模樣，但是，身前罩住自己的影子突然退離，他聽到了恩人離去的步伐聲，抬眼望去也不過看見一團模糊的黃色身影，他的視力尚未回復，但是為什麼？他的眼睛看得見了為什麼恩人看起來並不是那麼高興？為什麼，轉身離去？

天忌呆呆的站在那裡，想追上去，卻不知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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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7-09-15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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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他都沒看見雅瑟風流的身影，不過他知道對方一直都在自己身邊，他總是能聽見那悅耳卻帶著悲傷的曲子在耳邊盤旋。

『你真的不願意放棄嗎？』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

『好吧，我會替你尋來你可能會需要的東西，屆時，你就離開這裡。』優藍歷境不染血腥不入紅塵，這裡，是他為小棠留下的一片淨土，等待著她的回來。

『我……』他如果離開了還能再回來嗎？再回來接受這人溫柔的對待？『我明白了。』

他問不出口。

東西其實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雅瑟風流將一些出外生活的物品準備的一應俱全，他是該離開了，卻又眷戀著那曾經替他撫平恐懼的那雙手的主人，他想，見他一面。

「我要離開了……」將包袱背在身上，拉下斗篷遮住那雙難看的眼睛，「我，能見你一面嗎？我想知道恩人的模樣，將來有一天我一定會還你這份救命恩情！」他不希望他們有一天擦身而過，只有對方知道自己而他卻不知道對方。

「……」

「雅瑟！」他的語帶哭音，像是與家人離別時卻見不到最後一面的感受，他沒忘記雅瑟風流說過的一句話：『優藍歷境不染血腥不入紅塵，你若去報仇沾染污穢便不許再踏入。』

又是一陣沉默無人回應，良久，他放棄的邁開步伐準備踏出這居住短暫卻令他倍覺心暖想一輩子留下的地方——如果他願意放下仇恨。

或許不見面才是好的吧，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我不需要你償還這份恩情。」

後頭傳來的聲音成功的制止了天忌的腳步。

雅瑟風流終是忍不住的現身，鵝黃色的修長身影依靠在樹旁，身邊始終有著一把豎琴，他說，這叫優藍琴。

迅速的回頭，就怕對方再一次的轉身離開。

雅瑟風流舉步前行，是自天忌看得清楚以來第一次的主動親近，彎身與之平視。

他們第一次這麼近的面對面，好長，雅瑟的睫毛好長，在陽光照耀下於眼底有著一層陰影，白皙的皮膚鵝黃色的頭髮，好漂亮好漂亮，不禁讓他看的痴了……

雅瑟風流伸手握住天忌的手，其實雅瑟風流的手不大——在許久許久的未來天忌如此笑著說——甚至相較於一般男子來得纖細許多，但是溫暖。

像是以前小棠不顧他的勸說硬要外出那般，他總會握著小棠的手要她保重，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小棠的請求，更知道其實她是為了自己才努力想變強，所以，他只能笑著送她離開，要她保重。

如今，他一樣說著保重而對象卻不是他的妹妹——冀小棠，只是他救回來的一名男孩。

「我救你不是要你報答我，若你要報答，那麼，請你保重。」慢慢的放開手，轉身，毫不留戀。

「雅……」感受著那份抽離的體溫，他不想放開！不要！

瞬間，什麼人間仙境什麼天上樂音都不見了，沒了，都沒了——在那鵝黃身影消逝在眼前的那刻全數帶走。

他被遺棄在荒漠之中，那些日子彷彿幻夢一場；不，他們會再見面的，他深信著。

望著無垠無際的黃沙滾滾，頂著烈陽金烏，他選定了一個方向，堅定不移的開始他找尋仇人的艱辛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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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7)

5樓發表於: 2007-09-15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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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忌走後，優藍歷境又只剩下他一個人，彈琴，已經成為他排遣時間的工具。

優藍琴的琴聲依舊動人，空靈中卻帶著些許的心不在焉。

對，自從天忌踏上找尋仇人的路途後，他的耳邊不斷的迴響著那天他的歇斯底里，讓他始終無法專心——

『若是你呢？雅瑟，若是你被人燒村滅族你能放下這份仇這份恨獨自過自己的生活嗎？你能嗎？』

不能，他當然不能。

所以他也資格要他放棄報仇不是？

冀小棠，和他幾乎如出一轍的胞妹，他們的天倫夢在小時候也因為某些不值一提的原因，碎了，從此他們踏上復仇之旅，就像天忌一樣。

他還記得那時候的小棠還軟軟小小的總是哭著要找娘親哭著喊累，她要娘，他便兄代母職的照顧她，她喊累，那他便背著她翻山越嶺；為了小棠，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當時沒人幫他們，妹妹還小，他只能自己靠自己；沒食物，他去乞來先給她，寧可自己挨餓也不願意讓小棠挨餓；天冷了，他就先將衣物給她，寧可自己受凍也不願讓小棠受寒。那時冀小棠是自己活下來的動力，她還那麼的小，如果自己死了，那誰來照顧她？如果壞人又來了，那麼誰來保護她？

因此他咬牙度過重重難關，拜師學藝，要替家人報仇，要保護弱小的妹妹。

後來小棠長大了，懂事了，她不要一輩子都要別人照顧，她也開始學武要替親人報仇，要保護自己這個她唯一的大哥。

他總是包容著自己唯一的親人，總是禁不住她的請求，所以，在他們報完仇後冀小棠的一句：『我要出去闖蕩江湖！』他就留在這裡等她回來，為她保留這不沾江湖腥風血雨的休憩地方，他們的家。

手指滑過琴弦，流洩一地的音符；雅瑟風流遙望著遠方的藍天心中默默祝福著天忌。

若是可以，他希望在他報完仇覺得空虛時可以想到這裡，想起自己要他好好保重……

翻掌觀看，他彷彿還能感受到那小手的堅韌和意志，他會成功的，那是條不好走的路。

風吹了過來拂動面額上的幾綹髮絲，今天的天氣很好，他會在這裡替遠行的兩個人默默祈禱。

微笑。

種子種在了心頭生了根，即使不澆水，即使不灌溉，它仍是會向下扎根等待著一天茁壯成長，總有一天，會開花結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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