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09 【奉丹X靈自靈】清平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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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水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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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

樓主發表於: 2012-01-09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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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9 【奉丹X靈自靈】清平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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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記：贈友人的賀文。這兩個孩子的個性，我看劇時就覺得挺合適的，來，定個娃娃親XD
有一點點架空，基本是正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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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疾走於街市，環圍四顧。
小城自古繁華，四通八達的寬衢大道與蛛羅密布的小巷彼此交織。
他嘆息，左手捻指，無聲地念了一個訣。周圍鼎沸人聲立即消失，空氣裡只有自己因長時間奔波而略顯急促的呼吸。他側耳聆聽，辨別風中傳來的細微聲音。
入夜前一定得把人找到。
風遁。他的身形很快消散在茫茫人海之中。
四周過客匆匆，並沒有人發現他曾經存在過。

靈自靈獨自坐在客棧二樓看來來往往的人。
她穿一身淡粉，別說道袍，連帽子和鞋子也是淡粉。這是她從小到大最喜歡的顏色，一看見就會想起滄海月明千樹萬樹的花。
劍鞘穩穩斜系在背上。
岐天劍長約三尺半，闊有四指寬，稱得上一把大劍。它與靈自靈嬌小的身形並不相稱，但她執意要這樣隨身背著它，而不是陳列在道門劍閣裏積灰。曾幾何時，有兩位衣袂翻飛的道者，也曾這樣將岐天劍背在身後行走四方。
面前一壺酒，兩碟下酒小菜。本該靜下心來小酌，樓下卻吵嚷得厲害，還夾雜著婦人的哀求和哭，徹底消磨了她的興致。
起因是一群身上能聞出濃郁香味兒的浪士。不，說是浪士，也許是有身份的貴族子弟，這從他們身上精致的佩玉與佩劍上能看出來。一名老婦來客棧兜售玉蘭花掛飾，浪士們嫌她的花有著下作味道，混染了自己身上的高級熏香，便一把將老婦推倒，緊接著幾個人上前用腳使勁碾壓老婦籃子裏撒出的玉蘭花，一邊踩一邊放肆地笑。
外表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內底子卻像打家劫舍的強盜。
靈自靈擰眉，丟下酒菜，手一撐桌，從二樓欄桿上飛躍而下，至一樓大廳。
“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婦人，你們不覺得可恥嗎？”她擋在老婦身前，聲音洪亮。

見有人竟敢質疑自己，為首的胡須男盛怒，像點燃了引線的炮仗。他的同夥們也提了兵器，作勢圍了上來。
“混賬，你哪門哪個派的？管什麽閑事？”
好想教訓他。可是我不能隨隨便便拔劍……靈靈暗自嘀咕。
她心生一念，運上四成功力直沖向前，一個旋身手肘猛擊那人肋骨。只聽得一聲骨骼碎裂的脆響，壯漢悶哼，倒吸一口冷氣。趁他罵罵咧咧向後退的時候，靈自靈用拂塵將背後的岐天劍連劍鞘一同甩出，同時整個人迅速蹲下盤曲，一個前滾翻後轉身躍高，抓到劍鞘。她舉起一整把劍，就要往那人肩膀砸下。胡須男踹開桌子，拎起酒壇朝靈自靈摔了過去。
酒壇被岐天劍撞個稀爛，碎片四散。其中幾片尖利的，朝靈自靈面門直飛而去。
她驚愕之下，忘掉自己身上攜帶的所有武器，竟打算徒手去擋。
一把羽扇比她更快。
“乾震並坤離，太極無界！喝！”
就地化一個道陣，碎片被氣波震飛，調轉軌跡劃破了胡須男的額頭。
“什麽人！”胡須男連忙捂住流血不止的傷口，胸口骨裂疼痛逐漸傳來，他不得不彎下身。

卻見來人是一個如瓷的修道青年，外貌纖細，襯得他眼若流星，眸清似水。墨髮半披，道冠上有太極。
黑黃道袍並不是上等材質，但漿洗幹凈後顯得人很清爽。衣領也是齊整的。
與慣常的高手不同，他身上並沒有一丁點作勢的殺氣。
偏偏是這樣一個人，不怒自威。他斜睨了胡須男一眼，便偏過頭不再看。
“真是絕妙的跟蹤術，奉丹。”靈自靈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我這回必須得誇你啦，來得好及時。”

胡須男的同夥們正欲上前討伐，瞧見奉丹腰間露出一個角的令牌，就噤聲不敢再向前一步。
那真是一塊好令牌。
同一時間，客棧裏原本遠遠觀望的客人們漸漸圍攏。
“這……登道岸掌門令牌！”
“他就是登道岸掌教！”
“快看快看，好年輕啊！”
“登道岸的道子們好久沒在中原活動了！”
登道岸乃正一天道分支，長於道學丹箓，隱於世卻赫赫名聲早已在外，是道門排得上前五的名門正派。
惹不起。惡人一眾見情勢不妙，腳底抹油迅速溜了。

圍觀客見無熱鬧可看，很快也就散開了。自有幾位正義之士，扶起老婦，關懷勸慰。
“好極了。靈、靈、師、叔~”奉丹喉嚨裏的聲音從牙縫裏傳出。“你又惹出什麽事了？區區道法五級也敢出來顯擺，不要命了？”
“我這不是看不下去嘛，掌、教~多謝出手相救。”靈自靈加重了語調。
“少來。我出手是不得已。仙耆吩咐我，一定得把人完好無損地帶回去，不然活該我倒黴。”奉丹一臉忿忿不平。
靈自靈只是微笑。當年老在仙耆面前抱怨給她特殊優待的小男孩，長成大男人了，這愛抱怨的脾氣一直沒改。而她自己，除了道法在苦練之下有了長進，人也確實再也無法長大。

掌教之職，從不上道對外宣稱自己準備隱退開始，繼任候選人名單就一直沒有公布。道子們都在猜測誰會繼任時，不上道卻把掌教令牌給了一向跟在他身後的奉丹。這舉動，讓登道岸上上下下都大吃一驚。昔日總被不上道敲腦袋的楞小子，竟成了一教之長！可很快大家就發現，楞小子並非吳下阿蒙，新掌教多年在不上道身邊耳濡目染，學得一口伶牙俐齒，能言善辨，懂得審時度勢，道法天分也不差。
為什麽不上道當年在妖誕四少來襲時，拼了老命也要護住這個孩子？
有些問題，需要經過歲月考驗才能提煉出正確的答案。

奉丹的資質七平八穩，說不出什麽過人之處，但也沒什麽明顯弱點，經年累月，緩緩練到八層就止住了，短時間內不勤勉修煉就無法進步。九層封頂，天一正道的玄極心法，練到極致之人寥寥無幾，劍真師兄天資遠勝於自己，如果他想……他當年就可以成為其中之一。可是沒有如果。
無幻師祖當年辭別之後也再沒回滄海月明。
奉丹後來從仙耆口中聽說了他們的故事。之前有一段時間他想不通劍真師兄到底為了什麽來到登道岸。
單單只為了無幻師祖？他覺得不是……不然師祖當年圍戰號天窮不幸去世後，任雲蹤也不會呆在半峰雪相守百年。
靈靈師叔說為了找尋因果，出外雲遊，而自己呆在道岸天門內，又何嘗不是在找尋這個因果。

靈自靈沈默。她想起自己對阿真說過，她的夢想是做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註定是光芒萬丈、照破山河的靈自靈。可阿真和無幻師叔，早已將“光芒萬丈”與“照破山河”做到了極致。
壞阿真，把人家的夢想實現了。
她蛾眉緊鎖，收了臉上慣常的俏皮玩笑，嚴肅得令人生畏。
奉丹只是安靜地看著她：“師叔，我覺得你越來越像一個人……也許是兩個人……不，是我眼花了。”
“我有時候覺得無幻師叔和阿真，他們還活著……”靈自靈握緊了岐天劍鞘，喃喃自語。
一個漫長的停頓。
“……仙娘念叨你好久，說你一回來就燒你愛吃的菜。我覺得你也是時候回家了，所以才……”奉丹只覺這話題轉得太過生硬，他忽視了自己前後語句矛盾之處。
“恩，我們回家。”靈自靈望了他一眼，什麽也沒有多說。

靈自靈任由奉丹引著向前走，慢慢想起凈無幻當時安慰她的話來：“四大原無我，五蘊本來空。將頭臨白刃，猶似斬春風。”
本為佛門偈語。靈自靈當時不懂為何師叔忽然說這些，明明登道岸是修道的，明明師叔看見阿真殘缺的身體應該比她……更傷心。
仙風拂來，凈無幻清淡的聲音盤旋耳際：“佛道同出一源，聖魔本為一家。”
靈自靈瞬間了悟。

當年玉笛與劍影不再。
春去春又來，繁花依舊盛開。
有些本質的東西不會改變，比如精神與意志。它們不傷於紅塵浮艷，如同細細密密鋪滿滄海月明青石小路的一地月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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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9 【奉丹X靈自靈】清平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