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6【我是Money Boy養大的孩子】19，35F(多配對，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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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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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30樓發表於: 2014-03-30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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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飄著綿綿細雨的海邊總有另外一種風情，劍雪總是喜歡獨來獨往，待在一蓮托生身邊一個禮拜之後他就又四處流浪到不同的地方去看看。

在這樣島國細雨連綿的冬季，他的裝備就是一條深紅色的圍巾、一件防風的厚外套，裡邊還穿著情人買給他的毛線衣與新的窄管牛仔褲，背包內有著簡單的乾糧跟飲用水，還有輕便的雨具，不管想要做什麼，他的情人總是站在支持的立場，至今從未反對過。

可是就像是少了些什麼，他不斷的尋找卻找不到答案。

他去過最人心險惡的黑街、走過最偏僻的窮人巷、參加過最熱鬧的慶典盛會，不斷的驅使著腳步體驗著不同的風俗民情，即便是這樣曾讓他遍體鱗傷，幾次差點失去生命，可是他都沒有停下腳步。

【時間不夠…就快要不夠了…。】

「是的，時間快要不夠了。」劍雪喃喃的自語，抓緊滑落肩膀的背包，邁開步伐繼續往前行走。

漫長的公路沿著山頂蜿蜒而去，細雨依舊。

※

翠山行看見了一名意外的訪客，酒紅色的髮絲勾起了他很久遠的回憶，他看著那張男人狂傲不羈的臉與記憶中的男孩重疊，忍不住朝著對方奔去：「螣邪郎，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本大爺當然是來看你，說什麼廢話！」螣邪郎隔著鐵欄杆如此說道，身後那名沉默的青年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不准對老師沒有禮貌。」赦生陰沉沉的威脅。

「誰讓他過了好幾年還是這付蠢樣，都已經告訴他每個月會來看他一次！」螣邪郎為自己抱屈，膝蓋硬生生的疼。

「哈哈，你們兄弟倆感情還是一樣好」翠山行忍俊不禁，中午的休息時間他向赤雲染交代了一會兒，就跟著兩兄弟一起出去。

已經是多久前的事情，當年的那個小男孩已經長大，若是忽略掉那段不太愉快的經驗，現在應該也可以安穩的生活、娶妻生子也說不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跟螣邪郎開始保持連繫，幼稚園畢業之後原本以為就像所有孩子一樣，這段童年應該埋藏在深深的記憶中，更何況玄宗幼稚園原本就是他們暫時性的居所，但是不可思議的，螣邪郎每個月總會抽空來與他會面，偶爾是他自己一人，偶爾會帶著赦生。

就像是只是為了告訴他，自己過得很好，來撫平他一直得不到慰藉的罪惡感。

當年的那件事情，他深深的引以為咎，無法得到止息的記憶，懊悔著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自此之後他小心翼翼的，總要確認過每個家長的身分、長相、接送的時段以及偶有突發的請人接送都要打過電話仔細確認才肯放行。

赤雲染總說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就只為了不再重演當年的慘案。

「每年都要應付小鬼，老師你還真有耐心，就沒想過要退下來待在黃泉身邊？」螣邪郎一開口就觸及他人私事，免不了的被赦生踹了一腳。

翠山行尷尬一笑：「我還年輕嘛，況且帶孩子還帶的頗有心得，不過很少會有你們這樣，還會回來探視的孩子。只要孩子不要再像螣邪郎一樣難搞我就能一直帶下去。」

「我哪裡難搞。」螣邪郎出聲抗議。

「本來就難搞。」赦生附和。「吃東西的時候不安分，總要把碗撥到地上、打架欺負人、樓梯上推擠、上廁所一上就像失蹤一樣…」

「死小鬼你吃裡扒外，你又跟老師探聽到對不對？！」

「難不成現在還是這樣嗎？螣邪郎…」翠山行一臉憐憫的望著螣邪郎。

「你們兩個現在是聯合來坑我嗎？」被左右夾擊的螣邪郎開始有點不爽。

翠山行跟赦生對望了一眼，同時爆出一句：「實話實說。」

螣邪郎瞬間啞口無言，一臉怪罪的看著翠山行：「你、你跟小鬼還說了什麼？！」

「唉呀呀，小赦想要知道哥哥在幼稚園的事情，不小心就聊了一下。」翠山行看著螣邪郎的表情，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每次看到這對兄弟倆就很開心，孩子大了性子也不一樣，可是本性不會變，翠山行總是這樣想：「對了，鳩槃先生呢？現在應該也還在異度公司就職嗎？吞佛那孩子也許久不見他，不知過的如何？」

他這句話一出，螣邪郎與赦生的微笑瞬間消失。

「鳩槃，已經不在了。」赦生如此說。

「咦？他不在異度集團就職了嗎？」

「不，他死了。」螣邪郎從口袋拿出了根菸：「你最好不要在吞佛的面前談起這件事情…」

※

這是間特別的民宿，簡單、舒適又整齊，室內規劃的很好，一樓大廳有很多人在泡茶聊天，二樓以上就是數間房，用於安置投宿的旅客，門口掛著一串琉璃風鈴，每當有人進門就會叮叮噹噹的直響，上頭繪著一隻白文鳥跟小貓，讓人莞爾一笑。

天色微暗，劍雪就投宿在此處，民宿老闆是個熱情的主兒，與他的公子一個模樣，要想知道兩人的名字，只需聽他們鬥嘴便可知一二。

「羞羞羞，少艾你偷吃小孩點心不怕肚肚肉又多幾圈！」

「阿九少爺，你都不想想我每天晚上要哄你睡覺、替你洗澡，給你整理房間有多辛苦，還要招呼客人，打理這民宿的大小瑣事，不補充點體力，你叫老人家怎麼活？」

劍雪看著那小男孩氣鼓鼓的一張臉，拉著那躺在躺椅上的悠哉男人直跳腳，男孩的影子跟某個人重疊，心中忽然幾分酸楚、懷念，他捧著熱茶，上頭映著自己的容顏。

〝鳩槃，為什麼離開？為什麼不肯留下來──。〞

為什麼？

他自問著，卻被外頭的雨聲拉走了注意力，山上的天氣總是多變，劍雪的眼低斂，不願意去想背後的緣由。

因為他知道自己無法面對，信手拈來一只竹笛，唇對笛口幽幽的吹奏，與店內一直悠然而拉的二胡終成一調，吵鬧的拌嘴安靜下來，只剩下杯盤碰撞與茶香。

「謝謝你的茶水。」劍雪將錢放在桌上，背起背包又要繼續往深山去。

「我說少年郎，你這再上去可就沒有寄宿的地方。」慕少艾笑著對他說，將孩子抱上自己的腿兒。「你是在追尋什麼東西？」

「回家。」劍雪笑著對慕少艾說，門上的風鈴因為他半開著門的動作被風吹動，清脆的聲音流洩了出來。

「家？」

「心在何處，家就在何處。」

門關上以後，墨綠色的身影已經消失，慕少艾思索著對方的話，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只當遇到個怪人。「羽仔，我記得山上好像沒住人？」

沉默在旁的男人不搭理他，只是停下拉二胡的手。「只是個路人。」

※

這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襲滅天來忽然告訴他：「去山上找劍雪無名。」

一句話沒頭沒腦的也摸不著頭緒，可是一步蓮華現身時他就明白，這是一件推不掉的麻煩事。

「劍雪喜歡美麗的事物，每年這時候他都會到山上去看一株梅樹，確切位置我也不清楚，可是最近常下雨，我擔心他會遇到危險。」

沒有方向卻要他滿山的亂找，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吞佛很快的調出林務局的資料，大概判斷了一下位置，才知道劍雪往山上去的路線，可是想想那人也真有毅力，得到消息是他背著一個小背包，帶著乾糧跟水就出發。

藝術家與音樂家通常都是偏激而富有行動力的，劍雪的行為再一次印證了這個事實。

他經過了一間民宿，向裡頭的人打探了一下劍雪的事情，老闆說：「三天前那少年仔就已經從此處離開。」

〝心在何處，家就在何處。〞

當下吞佛唯一的慾望就是砸爛劍雪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裝了多少不知所謂的東西，車開到山路盡頭，他發覺剩下只能步行的山間小道，於是他嘆了口氣，幸好他沒有穿著一身西裝出來找人，而是裝備齊全的登山服。

風光明媚的春季，不乏來遊山玩水的登山客，可是多雨的季節，霧氣朦朧的時刻，就並非是遊人嚮往的好去處，山變得詭譎多變，不知道何時會讓生命迎來終焉。

人算不如天算，那條登山步道不知道是太過老舊還是因為年久失修，他一步踏錯卻墜入幽幽山谷，並且在那山谷之下找尋到他欲找尋的，還有大片的…梅林？

──劍雪無名。

正在一株參天梅樹上安然熟睡的劍雪，就像是死去一般的安睡，無論冷雨如何滑過他的臉龐，都沒有任何反應，吞佛慶幸自己的裝備厚度足以抵擋寒冷跟滾下時可能會受到的傷害，只有手心有些許擦傷。

只是這株梅樹也豔紅的太過詭異，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就像是鬼故事中常提到的會將人勒至窒息的山中鬼柳，可是劍雪就在其中，他擔心對方會因失溫而死去，連忙脫下外套將對方的身軀給包覆住：「劍雪！劍雪！快醒醒。」

劍雪被呼喚醒來，有些困惑的看著追尋而來的吞佛：「你怎麼會在此處？」

有瞬間，吞佛很想直接拿出凶器敲開劍雪的腦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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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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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31樓發表於: 2014-04-14 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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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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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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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32樓發表於: 2014-05-17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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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會突然想做愛?我不太懂劍雪的點。
一步跟襲滅關係不單純，我想以後應該是會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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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33樓發表於: 2014-05-18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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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2樓(赦生文) 的帖子

因為當時劍雪的身體正處於極度耗弱的狀態，
人類是一種很微妙的生物，在大難不死後會展現生物本能，
也就是透過性愛證明自己還存活著，
這就是為什麼電影之中的男女總是會在大難不死後進一步激情，
我採用的是這種理論，所以劍雪的點應該是我不愛你，可是因為生理需求我可以兌現，
剛好吞佛又提起就變成眼前這種狀況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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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34樓發表於: 2015-11-14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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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因為玩遊戲，已經荒廢了很久的文坑，沒有想到在遊戲上居然遇到了一個讀者，我只能說這世界真小，
對不起，我還是會來灑土的，雖然這篇有點短，但是之後一定會更，拜託不要追殺我！！！！

十八、

「那不是你的記憶，劍雪。」

一蓮托生的大掌溫柔的撫過自己的臉龐，低沉的嗓音一如最初，卻又帶了些許猶豫：「雖然你必須背負著他的記憶活下去，卻沒有必要成為他，你就是你，劍雪。」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要忘記了，你雖然有上天賜予的GIFE，卻不應該過度使用這股力量，這會讓你的精神錯亂，誤將他人的過去當成是自己的。」

GIFE。

從睡眠之中清醒過來，劍雪只是冷淡的看著躺在他身邊的吞佛童子，他看著自己身上紅痕滿跡的身子，卻是漠然的穿上衣物，走出屋子也不顧身後跟出來的腳步聲，然後在屋旁的大水缸取了一大桶的水，劈頭就往自己的身軀淋下，也不管山上氣溫驟降，可能會導致的病症。

「我不是鳩槃…我不是他…」對著水缸中的倒影，以著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自語，當身後那人要碰觸上自己的肩膀時，他即時的躲避了對方溫熱的碰觸。

「好端端的，怎麼了？」

「不要碰我，吞佛童子，你只會讓我錯亂，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你要接近我，滾開！」

雖然吞佛童子知道有很多人是上完床就翻臉的類型，不過接收到劍雪赤裸裸的厭惡跟逃避，就算是漠然如他也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就恢復了冷靜的神色：「我上山來找你不過是因為一步蓮華的委託，你若是不下山，我會很傷腦筋。」

「一步蓮華根本多此一舉！」

劍雪臉上浮現深刻的恐懼，臉色不穩的模樣讓吞佛童子擔心起來，因為他曾經看過那個人出現過同樣的表情，那是一個人在精神最不穩定的狀態，他小心翼翼的不刺激到他：「劍雪，我不能將你一人放在此處，先隨我下山可好？」

湛藍的雙眸空洞著望著他，劍雪以手掩住了自己的臉，低沉的嗓音彷彿不像他：「不要過來，吞佛童子，你便作我已死，可好？」

※

一步蓮華趕到醫院的時候是這個狀況，吞佛童子鐵青著臉，劍雪無名躺在病床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不管怎麼喚他都沒有反應，襲滅天來跟吞佛童子到病房外交談，語氣盡量小聲的不讓病房內的人聽見。

「跟我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一個好好的人被你帶回來卻變成這樣？」襲滅天來煩躁的想要從口袋拿出菸，可一想到醫院禁菸又默默的收回口袋中：「不要告訴我你一上山就被精蟲沖昏腦，直接對人家做出那種事情，他身上的痕跡現在驗傷就能把你告到死。」

「不關那事…」吞佛童子不知道從何啟口，該對襲滅天來說他覺得劍雪就某些本質上與自己所朝思暮想的人有些像嗎？「你可曾還記得，鳩槃死去時的景況？」

「…好端端的為何提到這個？」襲滅天來原本想要避開這個話題，可是看著吞佛童子的神色，又不得已必須繼續：「當年是魔醫驗的屍，的確是死透了，下葬的時候也確認過在棺木中。」

是的，異度要做事就是做得滴水不漏，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不到半個小時後就有一個男人在大半夜帶著工具，把他們所埋葬的「神子」給挖了出來，而且還小心翼翼的把土填了回去，偽裝的神不知鬼不覺，而這件事情他自然是不會提起。

「你應該清楚過去的事情，有些不該提起。」

「我明白。」

吞佛童子握緊了拳頭，一個人就算是改了面貌，換了身分，可也不可能沒有痕跡，他急欲確認劍雪無名的身分，如果劍雪無名真是那個人，那麼他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他留在身邊，哪怕是再讓那個人死一次。

誰都不能再從他身邊將那個人奪走。

「吞佛，你該不會以為劍雪可能是鳩槃吧？」襲滅天來說完之後看見吞佛童子的目光一凜，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個人早就死了，你要找個替代品也找個像樣點的，我跟神子是老相識，如果他在我面前，就算改了面貌我也識得他，更不用說你從小就在那個人身邊。」

「但是如果鳩槃沒有死呢？」吞佛童子假設性的提問讓襲滅天來皺了下眉。

「那你應該清楚他的價值，異度會付出任何代價，讓神子再度回到本位，作他該有的事情。」襲滅天來語聲一落，身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男人。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說話者，正是一蓮托生。

※

一蓮托生是鳩槃神子的主治醫生，鳩槃神子是他最後一樁CASE，接完之後他就改開小診所，並且只願意看些簡單的心理病症，他很快的拋開襲滅天來跟吞佛童子進入了病房之中，劍雪穿著綠色的病人袍，依舊不言不語的模樣，蒼白的讓人心疼。

一步蓮華聽見了聲音，轉向一蓮托生的方向：「您是…？」

「我是劍雪的戀人，一蓮托生，不好意思，能將他交給我嗎？」一蓮托生拉過椅子在劍雪的身邊坐下，標準的醫生架式，舉手投足間都有著那麼一分專業的味道：「劍雪，我是托生，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

「如果聽得見的話，請跟著我說，一、二、三…」

「…四…」劍雪受到引導般的開始回應一蓮托生的話，但是雙眼依舊空洞，瞬間房間都安靜了下來。「托生…？」

「是我，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是…是…」

明明是如此簡單的問題，可是劍雪卻遲疑了半天，臉色似乎有些困惑跟茫然，感到痛苦的抱著腦袋，好像回答這個問題非常的困難。

「來，想不起來我們再數一次，一、二、三、四…」

不斷重複的循環的數數，也不斷的重複著詢問劍雪的名字，一直到劍雪終於回答出自己的名字，他們已經耗費了將近快要兩個小時多的時間。

「是的，劍雪，接著我要念幾句詩詞，這些詩詞是你最喜歡的。」一蓮托生熟練的彷彿已經進行過不下百次，幽幽的念到：「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劍雪執著他的手，淚水滑過那人的掌心，被一蓮托生擁入懷中：「對不起，我又犯病了…」

「劍雪，你無事就好，你可知道我剛才多擔心你。」一步蓮華憂愁的道，劍雪看著他的面容，目光卻多了幾分複雜：「你自從回國之後，就斷訊到昨日，我們今天接到消息，就聽見吞佛把你送到醫院了，是不是你們在山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劍雪沉默的凝望著一步蓮華，好半天沒有說出任何話，卻道：「不，什麼都沒有…除了做愛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病房內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僵化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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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發表於: 2016-05-26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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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伏嬰，我很好奇，究竟你會醜陋到什麼程度呢？」

天真的孩子說著天真的話，卻帶著幾分的殘忍，伏嬰師聽聞那孩子的言論，總是無比的欣喜跟愉悅，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性格跟那孩子一樣，早已經扭曲的不知道原本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可是呀可是，看著那孩子逐漸崩毀也是他的興趣所在，每當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就覺得無比的快意。

「讓我來好好撫慰你吧，可憐的伏嬰…」

他所培育出來最美，帶刺的毒花呀，卻毀在那人的一時狠心之下，原本伏嬰師還想要看著那人如何的枯萎，最美的花枯萎之後也是非常的醜陋吧？只可惜卻用一種最可惜的方式消逝，就連死去的模樣都美麗的讓人憐惜。

「停車。」

伏嬰師忽然對司機說道，只見一蓮托生出現在醫院前，這倒是沒有什麼稀奇，畢竟那人職業原本就是醫生，但是他身後的那名少年卻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一頭碧綠色的髮絲眩目了他的眼，讓他以為是過往的那人回來了，可是面容卻極其普通，甚至可以說不過清秀上不了任何檯面，是什麼讓他會誤以為死去的人又會有回來的一日，莫不是他心裡仍存著魔障？

一蓮托生似乎正在跟青年低語著什麼，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意，青年似乎很虛弱，慘白著一張臉，爾後勾起一抹破碎的笑意，一瞬間伏嬰師彷彿看見那笑容與記憶中的毒花重疊，待那兩人離開後，他原本冷淡的臉上卻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終至大笑不能自己。

「哈哈哈哈哈———…」

他止不住瘋狂的笑意，伏嬰師覺得肚子都疼了，等到瘋狂之後繼而起之的是一種興奮，他所培育的毒花沒有死去，反而回到了他唾手可及的地方，他多麼的想知道當那人的偽裝被扯破以後，還要怎麼繼續逃離他們身邊。

不！絕不可能讓他再逃，總會有辦法逼他出來！

「開車！」

※

上床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對於劍雪而言，你情我願的肉體關係，並沒有太大的罣礙。

這一點當然一蓮托生也是知道的，只是他有時候真的不能理解這孩子在想什麼，自己給予什麼，劍雪就接受什麼，從來不曾反抗，但是他也難以拒絕他人的溫柔或者是需求，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劍雪，覺得寂寞嗎？」

「寂寞？」

那人的掌心溫柔的摩梭著自己的臉龐，劍雪仍是昏沉的難以自己，爾後輕笑：「我時間不多了，托生，所以…變得很貪心，什麼都想要…」像是觸動了什麼般的，淚水難以自制的滑下臉龐「很快的連＂我＂都不會在了…」

「劍雪，你要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停下來…改變治療方針並不難…」一蓮托生俯下身，親吻著他的唇瓣，舔去他的淚水。

「托生，就讓這一切繼續下去吧…」

一蓮托生見他表情堅決，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從抽屜取出一只音樂盒，打開後水晶般的樂曲流洩在房中，劍雪躺在床上閉著眼，混亂的呼吸卻逐漸平復。

這樣也好，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吧。

「你只要成為劍雪無名就好了。」

在城市的另外一邊，襲滅天來煩躁的抽著菸，因為他的寶貝兒子自醫院回來已經整整一天都沒有跟她說過半句話，這代表他心情非常的糟糕，而且是糟糕已經想與外界隔離的程度，這個時候他會非常的有自知之明，絕對不要去打擾一步蓮華，不然這可不是上次那種小提琴砸頭能夠解決的事情。

他泡了一杯熱可可，就放在他習慣性取用的地方。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後半夜，一步蓮華終於有了動作，他起身拿過椅子上的外套，又帶上導盲杖，似乎要出去的模樣，襲滅天來還是伸手攔住他。

「去哪？」

「我想訂出國的機票，跟劍雪回去應該回去的地方。」

「你是不是搞錯什麼，這才是你應該待著的地方…」

一步蓮華只是靜靜的聽著，襲滅天來的掌心來回撫摸著他的脖頸，奪走了他手中的東西扔在一旁，直接將他整個人抱起往沙發上扔去：「真想在你脖子套上項圈，永遠錮在我身邊，當然心情好的時候，我還是會放你出去走走…」

「我可不是你的寵物，滅…」

「既然不想成為寵物，你就不該惹怒我，不要忘了你的命是我的、骨血是我的、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以為能夠出國是誰在支持你？還是你覺得離開我身邊，就能夠從我身邊逃離？」那男人俯下身，黑色的髮絲散落在一步蓮華蒼白的身上。

一步蓮華只覺得頸邊一痛，那男人惡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痛！」

「蓮華，你不要忘了，你所有一切都是我給的，當然要剝奪那些東西也易如反掌。」襲滅天來看著那孩子的臉上露出近乎絕望的表情，終於還是嘆了口氣：「我會再問問吞佛他到底想怎麼處理，你先別急著想帶人逃走。」

「請不要傷害劍雪…」一步蓮華的聲音變的壓抑而痛苦：「只有劍雪不行…」

是的，只有那個人不行，在襲滅天來碰不到的黑暗世界，是那人用歌聲將他拯救出來，就算是要與現在的一切抗爭，他也不允許有人傷害劍雪。

「那個劍雪無名到底給你跟吞佛童子灌了什麼迷湯？」襲滅天來撫摸著他的臉龐，讓自己的親吻落在那孩子身上。

一步蓮華沒有解釋，只是無聲的啜泣著，襲滅天來不願意再給他施加壓力，因為他知道這孩子是自己費了許久的心力才將他拉拔起來，但是崩毀的速度也異於常人的快速。

〝如果鳩槃沒有死呢？〞

劍雪無名有可能會是鳩槃神子？只是換了張臉連性格都可以改變這麼多嗎？會不會是一蓮托生搞的鬼？

襲滅天來決定明天再去好好的探訪一下劍雪無名，了解一下困惑著吞佛童子與一步蓮華的原因。

※

劍雪面無表情的坐在一蓮托生的沙發椅上，他感到很舒適，就連室內溫度都是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的二十六度，他的戀人從剛才就一直在忙活著，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依照一蓮托生的說法，那是因為「治療」的關係。

每個月清空一次深層記憶，包括那些壓力來源，劍雪知道自己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當然這也是一蓮托生的說法，他的心理疾病嚴重到讓他可能會出現自殘、人格崩解的情況，所以一蓮托生每次都會用催眠替他清空過於擾人的記憶。

然後手臂上一痛，一蓮托生又給他注射了藥物，劍雪只是痛的皺眉，卻還是已經習慣的表情。

「抱歉，很疼嗎？」

「打針的感覺都差不多…」

「我已經盡量放輕力道了。」

那人的白袍在劍雪的眼前晃蕩，就像是天上的浮雲，又或者是皎潔的月光，可是到最後在劍雪的眼中都變成了雪白色，宛如他曾經看過的雪，可是他的國家是不會下雪的環境，他想或許是自己曾經到過很遠很遠的地方旅行，曾經看過的景色吧？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時分，劍雪發現辦公室內多了一個人，起初他是困惑著的，後來想想說不定是一蓮托生的客人，因此才會被放進來，但是那人金色的眼眸灼灼的看著自己，帶著一種令人困惑的感情。

「劍雪，我來歸還你的物品。」吞佛童子其實想了很多理由，最後還是以劍雪那天匆忙離開，沒有帶走的赤色圍巾作為藉口。

劍雪的神色是茫然而困惑的，就像是他完全不清楚吞佛所指的那東西，伸手想要接過那東西，卻冷不防的被連拖帶拉的扯進陌生人的懷抱中。

可是為什麼對這樣的懷抱卻不曾感覺陌生？

「請問…？」

「劍雪，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問完後我便就此作罷。」

「是？」

「你是鳩槃神子嗎？」

鳩槃神子…？劍雪的目光更是混濁，他覺得頭疼欲裂，就像是有什麼事情要浮出水，卻又沒有這麼清晰，可是他很果斷的回答道：「不是。」

是的，他不是鳩槃神子，他是劍雪無名。

「如此，便叨擾了。」

看著那人離開，似乎幾分的失落，在追尋著什麼？劍雪手中拿著那人遺落下來的圍巾，重新圍上自己的脖頸，溫暖的幾乎讓他落淚，這火紅的色澤就像是剛才那人的髮絲一樣，好像抓住了什麼卻又很快的溜走。

一蓮托生剛才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走進辦公室看見劍雪躺在沙發上，困惑的道：「有人來過？」

劍雪看著一蓮托生，半晌才道：「嗯，剛才…」

是誰來過？

※

翠山行他今天放假，幼稚園的事情都拜託給赤雲染，他剛從超級市場出來，手上拿了兩袋整整一個禮拜的食材，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免覺得有些疲憊，不過他想要給黃泉吊命一個驚喜，讓他知道自己也是很賢慧的，像這樣跟那個人在一塊兒多久的時間呢？

走到公園的長椅上坐下，想要休息一下，卻發現公園噴水池前聚集了不少人，是街頭藝人正在表演吧？一名青年正在唱歌，卻用著一種不為人知的言語，翠山行發現自己聽久了以後，發現自己已經走到圍觀的人群之中，被那樣的歌聲給吸引住，回過神，青年表演已經結束，正背對著他收拾著東西，卻看見很熟悉的墨綠色髮絲。

「鳩槃先生？！是鳩槃先生嗎…？」翠山行衝動的上前搭住那人的肩膀，回過頭來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龐，稚嫩且年輕的模樣，讓他驚覺自己認錯了人。「抱歉…我、我認錯人了…」

「不，吞佛童子他也曾喚過我這個名字…」劍雪湛藍的眼眸讓翠山行心上一動，居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能不能與我說說…關於那名叫作"鳩槃"的人的事情…」

翠山行似乎有些意外，會從他的口中聽見吞佛童子的名字，五分鐘後他跟這名叫作「劍雪」的人就並肩坐在樹下的公園長椅上，並且手中還拿著劍雪用剛才表演的零錢買來的飲料。

「劍雪先生是自由表演者？」

「嗯，這種表演能夠讓我餬口。」劍雪的帽子裡頭全是零錢，還可以看見幾張鈔票正愉快的疊於其上。「也請你喝飲料了，作為代價，告訴我關於那個人的事情吧？」

「鳩槃先生嗎？實際上我與他只打過幾次照面，他是我一個學生的家長，似乎從事很特別的行業呢…」翠山行面對這剛認識的男人，就是有種說不出感覺的古怪，總覺得劍雪的容貌雖然與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男人不同，可是就是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你的學生是吞佛童子？」

「是的，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就照顧過他們…」雖然失職了。翠山行的眼神有些黯淡。

「哦，看不出來你年紀這麼大呢。」劍雪朝他吹了聲口哨。

「常有人這樣說呢。」翠山行那張娃娃臉，總是讓他在中年婦女間吃的很開，再加上他脾氣又好：「你的模樣應該剛上大學，還在念書吧？」

「好像是呢。」劍雪的答案很模糊。

自己到底幾歲？讀過書嗎？受過教育嗎？這些事情早就已經被洗去，剩下的是一蓮托生為他準備的假資料，似乎是因為過去的一切非常危險而不想讓他碰觸呢。

可是總覺得自己一定讀過書，受過教育，因為他看得懂字、知道規矩，甚至也明白餐桌禮儀，對於不同國度的人也知道該怎麼應對。

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像是輕薄的假象，只要不小心揭開，就會鮮血淋漓的讓人難以承受。

【待續】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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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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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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