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30【殊槐】槐夢‧懷夢　1~12(2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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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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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2)

20樓發表於: 2014-01-20 22: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殊槐】槐夢‧懷夢　11

第十一章    冀　望

　　
　　第十一章
　　
　　在殊十二的復位大典上所發生的事情，讓玉都人民津津樂道了好一陣子，同時，往來全國商鎮經商的人群，自然而然的也得知了這些消息，於是便隨著他們的散播，讓得震武國上下很快的對了關於這位奇蹟似的返還的小皇子留下深刻的印象。雖說隨著時間過去，談論的人自然是逐漸減少，可人民心中卻不曾忘記過，也因此，比之高不可攀的國主或是大皇子，對於殊十二自是有一股親近感。

　　一晃眼，便是九年歲月過去。

　　
　　「諸位無意見的話，就照方才論議事項執行吧。」位於中清宮仁重殿旁的考工殿是工部議事之處，身著官服的槐破夢正坐在桌案前，一如往常的在早朝結束後與官員針對各項防洪漕運事項作研討。

　　這九年之中，當年十七歲的槐破夢已成長為可獨當一面的俊秀青年，從僅是在旁側聽的存在到現今，已是實質上的決議者。當初劍之初受命其掌理六部中三部，朝中即有不少人擔憂，雖說是皇族，但過於年輕的槐破夢是否會讓資歷較深的官員會有陽奉陰違的心態，但事實證明絲毫無需擔心。
　　
　　承接了三部的管理，槐破夢在一開始並不以掌權者自居，只是謙和的聽取各方意見，確認每位官員的論議都能確實的傳達，再由自己統整。而經過數次，當眾人發現槐破夢的決斷，總是能顧全大局面面俱到，而事態的發展更總是符合其推測之後，已是真心奉仕這位皇子。
　　
　　即便如此，槐破夢卻仍是廣納群言，態度始終謙和不變，甚至適當的下放己身的決策權於眾官員。至此，已無人不心服於這位皇長子的領導。對於此結果極為滿意的劍之初，在幾年之後更是將另外三部也讓槐破夢參與。原本是兩相論議六部的震武國，似乎是成了三相秉權一般。

　　只是，表面上是槐破夢、左相及右相的分立，更多時候卻見得左相頻頻詢問或是贊同槐破夢的意見，明眼人都可見得出左相心思，也因此向來見風轉舵明哲保身的臣子們，也基於己身的原因各自靠攏。

　　不為其他，只為自古以來凡是皇權治國皆會面臨的繼承之爭。

　　自槐破夢開始在政治面上嶄露頭角數年之後，朝中偶爾有催促著劍之初立嫡的風聲。畢竟自從皇后死後，劍之初一直無迎娶新后打算，連側室都沒有立過半位，若是有任何突發的意外，在沒有立嫡的狀況下，急容易引發政爭。而這些建言在隨著時間過去只有越見增加的趨勢。

　　但一切的紛爭皆無疾而終，且不論最終決定權是在劍之初，最關鍵的還是槐破夢本人的態度。無論幾次，槐破夢總是堅拒辭退被擁立為儲君的提議，哪怕是偶爾劍之初也曾經動搖過，但是當人的回答總是不變。

　　『煩請父皇收回成命，破夢並非唯一子嗣──更非皇室血緣，怎可繼位？』

　　於是在這九年之間，因著槐破夢堅定的否決之下，立嫡之事也因此而膠著不前，而原先翻擾的臣子們也因此無法堅持，不再那麼躁動不安。

　　地點回到考工部，接收了槐破夢的命令之後，眾臣紛紛行禮告退。漕運工程不僅關乎交通，更是重要的民生物流支柱，保持其暢通是相當重要的大事。

　　因此，工程的預算更是許多白黑兩道覬覦的目標，如何謹慎選擇建商，以及工程的監工都是要時時注意費神之事。一個早晨都在為此忙碌的槐破夢，也是顯露疲態的揉了揉眼角。就在他伸手欲拿取下一本奏摺之時，殿外卻傳來吵雜聲。

　　「大哥！大哥你在嗎？」

　　「請、請稍候殊皇子！待奴婢先通報──」宮人的一句話尚未說完，便是兩條人影迅速的閃進考工殿內。只見是鎮武國當今二皇子──殊十二，及其護衛競豹兒。

　　見著興沖沖的跑來自己桌案前的少年，槐破夢不禁有些感慨，當年那個只到自己腰際的男孩，現在已經與自己一般高了。

　　少了孩童的稚氣，多了少年時期獨有的自信無憂神采飛揚。與自己不同，偏向武術發展的殊十二並未蓄長自己的頭髮，而是保持在胸前的長度，為著不防礙行動，只是俐落的綁了個馬尾，再以著髮冠固定──這還是蘭夏跟自己哭訴，二皇子一點都不讓自己好好工作──殊十二只得順著吩咐”看起來像個皇子”的最低限度的打扮。
　　
　　比起自己的文官風貌，殊十二一身象牙底色著以赭紅滾邊，武官式樣的及膝短掛除了方便活動，更增添了俊朗英氣。原本慣用的武器長槍，當殊十二出外之時則會放置於宮內，改配戴長劍護身──劍法乃劍之初親傳。

　　當初總是不安的鎮日搜尋著自己蹤影的孩子，也終是放下心來，順利的適應了宮內生活。這也讓槐破夢得以寬懷。

　　現下，只見殊十二手中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油紙包，不知道是什麼。槐破夢不禁淺淺的微笑起來，只因這小弟都長得這般高大了，習慣卻從未變過──一每當有什麼新奇有趣的東西，總是第一個跑來想與自己分享──為此，劍之初還有些吃味。
　　
　　待殊十二進來，見著室內眾官以及槐破夢桌前滿滿的奏摺，還有才沾上墨的批筆，有人才意識到現在似乎是個不恰當的時機。

　　「呃──打擾到大家了，大哥你還在辦公嗎？那十二先去外頭等著好了──眾人免禮繼續手邊的事吧。」看著周遭，他便知曉在方才為止眾人都在日常勤務中，對於自己魯莽闖進打斷了大夥的工作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見眾官紛紛行禮，殊十二才連忙補道。

　　「無妨，剛好到一個段落了，諸位先作休息吧。」聞言，眾人皆紛紛行禮告退。一時之間，廳堂內只剩殊槐競三人。「怎麼了？看你跑的這麼急？」槐破夢對殊十二說道。

　　「喔！是這個！」被問到的殊十二，方才憶起自己的目的，趕忙將手中的油紙包遞到槐破夢面前，似乎是某種吃食。「這是今日吾出宮之時，初次見到的東西。」

　　「老闆說是將發酵後的麵糰，揉捏成一個個圈圈的樣子之後，現炸起鍋後再塗上液狀的糖霜，吃起來口感鬆軟，而入口瞬間融於舌上的糖霜更是甜而不膩，真是好吃的緊呢！便想說快些帶回來給大哥嚐嚐！」

　　看著殊十二臉上發著光芒，眼裡只有要與自己分享的單純的喜樂，槐破夢憶起在復位大典的那個夜裡，當初年方七歲的男孩對自己說的話依舊在自己心底迴響──

　　「大哥？」見槐破夢絲毫沒有伸手要取的樣子，殊十二有些疑惑的出聲道。

　　「──沒什麼。」殊十二一聲叫喚，讓槐破夢頓時回過神來，「父皇那兒有送過去嗎？」

　　「有有，我先送過去才拿來大哥這的，所以耽擱了些時間，只是這點心冷了就沒那麼好吃了，吾才用跑的過來。」殊十二連忙解釋，一邊也催促著槐破夢快些嚐嚐。卻見槐破夢身後的近侍往前了一步。

　　「不用，吾自己的兄弟拿來的東西，何需試過？」緩緩的話語，透放著不同於前一刻的溫和，只餘冷漠的拒絕。只見近侍頓時一凜，隨及微微欠身，退回到原本的位置。而槐破夢才將手探向油紙包之時，另一道聲音響起。

　　「殊皇子，您又出宮了是嗎？」短短數言，帶著女性獨特的柔婉卻是更有著聲音主人原本的淡漠氣質。眾人在上一秒的驚愕之後，皆是回過神來朝聲響的方向望去，只見是騶國長公主騶山棋一手捧茶具，緩緩走向眾人。

　　當年十四歲的騶山棋一，如今已是一名風姿卓著的佳人。當初以祝賀大使的身分前來震武國的她，提出了驚動整朝文武的要求──在槐破夢身邊任職──而被拒之下，毫不以為意，只是接受了暫留在宮內作客的回覆，過了數月之後平平靜靜的歸國。

　　然後隔年再度回到震武國大殿上──以著春試榜上第二位的身分。

    震武國國風相當開放，只要是有能者，無論出身，男子女子，甚至是他國者，皆一律平等以待。因此騶山棋一便女扮男裝掩飾自己的身份避免被認出參加應試，靠自己的真材實學，取得了第二位的高分。

　　至此，朝中上下再無人反對由騶山棋一出任槐皇子的副官──

　　如今正值二三年華的騶山棋一，同樣是一身仕官打扮，設計上卻多了女性的柔美。全身式的外袍，下襬則是荷葉邊內襯，袖口則與一般男子的窄袖式樣以方便活動。而那一頭烏黑秀髮則是不變的以黃金製的髮飾固定住，髮鬢間依舊是星繡花點綴。

    比之當年的嬌美稚嫩，經過歲月以及仕事處事的琢磨之後，棋一曾處處流露出自覺高人一等的銳氣已然內化，取而代之的是所謂的成熟穩重，雖說比之槐皇子，關於政事上騶山棋一態度上較為嚴肅，但對眾人而言，這般冷然寡言卻是更引出棋一獨特的清麗風華。

　　而面對如此奇女子，任一位男性都會為之注意心動，只是凡事皆有例外，好比我們震武國的二皇子──殊十二，就對騶山棋一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下，殊十二在見到來者為騶山棋一之後，方才還輕鬆愉快的情緒在旁人見來非常明顯的萎靡下去，像是在找甚麼寶似的一雙眼睛盯著地上轉來轉去，偶爾偷偷瞄向棋一的方向，但就是不正眼對上。

　　只見棋一一派悠然，腳步輕挪，端著茶盤走到殿廳一角的紫檀長桌邊，再接過侍女手中的粗陶茶水壺，溫壺溫杯之後，夾入適量的七葉膽以及杜仲葉，動作俐落。待熱水倒下，頓時廳內茶香四溢，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身為副官，其實騶山棋一並無需做這些瑣事，只是見槐破夢一早上絲毫未停下手中毫筆，臉上疲憊的神態，便趁著政事告一段落悄悄退出，交代宮女們準備可以消除疲勞的藥草及茶盤過來。而水方才燒開，便聽見了前廳傳來殊十二嚷嚷的聲音，當下順手多準備了一份。
　　
　　將茶盞捧於手中，感受到溫度已然降至熱而不燙的時候，騶山棋一才將白瓷茶盞端至槐破夢的面前，並輕移腳步到殊十二面前遞上另一副。
　　
　　殊十二見狀自是趕緊接下，並依禮道謝。「多謝你，騶山副官。」

　　只是棋一並未離去，她微微一笑眼神直視殊十二，後者見狀微微一縮。似乎是滿意了殊十二的反應一般，騶山棋一開口道：「這是您這個月的第幾次出宮呢？」

　　雖說兩方都是皇族身份，但騶山棋一堅持自己的副官而非公主身分，故對於殊十二用的是敬稱；反之殊十二則是對下官的稱呼了。

　　「幾、幾次嗎？」突然被提問，殊十二是認真的數起次數來，卻聽聞一聲嘆息。

　　「次數並非是下官的重點，只是希望殊皇子您能多些身為皇族的自覺。」

　　騶山棋一繼續念道：「今日無論是否有護衛隨行，出宮依舊是冒著許多風險，亦或殊皇子對己身武藝抱持著絕對自信？」

　　「吾並非──」

　　「還是殊皇子已然忘卻”那件事”？就是因為當初您擅自──」

　　「騶山副官！」騶山棋一尚未說完，當場所有人立即變了臉色，槐破夢更是出聲喝止，只因”那件事”是某個人心中痛處。果不其然，臉上總是時時刻刻帶著陽光般溫暖微笑的人，此時已收斂起所有笑意，強張的表情告知了眾人他現今內心的紛亂。

　　只見殊十二嘴角微微抽動，緊握的雙拳顯示了他無可壓抑的躁動──針對自己的憤怒──但是他必須要學會以正確的方式處理自己的情緒，只因為他比誰都再清楚不過，”那件事”確實是殊十二己身的責任。

　　最為知曉殊十二想法的槐破夢只是擔憂的看著對方。

    最終，殊十二反覆深呼吸了幾次之後，以著明顯壓抑過後的語調，開口道：「吾會多注意一些的，多謝騶山副官的提醒，」頓了頓，殊十二轉向面對槐破夢。

　　「本想再多與大哥聊聊，只是見您甚為忙碌，十二打擾了，請恕十二先行告退。」說完，殊十二便立即退出了考工殿，競豹兒自是跟著一同離去。

　　隨著人的離去，考工殿中霎時恢復了寂靜，只餘下桌上的油紙包證實殊十二曾來過的痕跡。

　　想起方才殊十二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騶山棋一不僅感到有些無奈又好笑，只是幾句話就把當朝槍法數一數二的殊二皇子給”嚇跑”了，自己說的話是這麼恐怖嗎？回過身，只見槐破夢依舊凝望著門口。

　　好一會兒，槐破夢的視線都沒有移開，然後才緩緩轉回至桌上的油紙包──殊十二帶來的禮物。神情溫和無比，打開油紙包的手勢更是小心仔細，似是那裡頭包的是個易碎的珍寶似的模樣。

　　騶山棋一注視著眼前人。

　　只有在殊十二來到的時候，那嘴角邊的微笑才會變的真實許多。殊十二彷彿像是一道開關，可以輕易的讓槐破夢撤下他所構築起來的”皇子應當的模樣。”儘管她待在槐破夢身邊多年，自認已經能從其一舉一動中觀察出對方真意，可槐破夢卻從未真正在她面前卸下心防。棋一不禁輕嘆了口氣。此時，溫和的嗓音響起。

　　「為何嘆氣呢？騶山副官。」只見槐破夢已將殊十二帶來的點心分成兩份，再把其中一份推至棋一面前，然後自己也吃了起來。

　　騶山棋一見狀，並未拿取卻只是雙眼直視著槐破夢。「棋一認為，槐皇子您太過放任殊皇子了。」

　　「放任？何來此說？」槐破夢眉角一挑，似乎是訝異於棋一的說詞。「雖說皇弟整天出宮，但在學習上卻未曾耽誤過任何課程。」好吧，如果不把藝術文史課程算在內的話。

　　「棋一並非質疑殊皇子的學習，只是吾擔心，殊皇子太過親近人民，會讓他只知以平民角度看事，而忽略了在上位者應該有的想法處事。」

　　一陣輕笑，「見皇弟看到你就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就知道他有多怕你這些叨叨念念了。」槐破夢拾起筆，又開始批閱奏摺。

　　「放心吧，吾自有打算。城民對這位與她們相當親近的二皇子多是讚譽之聲，並非惡事。」

　　聽聞此言，騶山棋一更加不滿了。「正是因為如此，棋一才有些不平，明明策畫執行多是槐皇子您，得到讚譽的卻是殊皇子，如此一來──」暮地，棋一停下了要說的話。

　　「──這就是槐皇子您計畫的，是嗎？」語畢，換來的是槐破夢深沉的一撇──快的令人無法察覺，只是又再度專注回眼前的奏摺，但卻沒有逃過騶山棋一始終注視著的雙眼。
　　
　　「計畫二字會招來有心人臆測的，吾親愛的副官，人民對朝廷抱持著正面態度是百好無一弊，你就別多操心了。」悠緩的語調，聽不出任何異樣，卻是在下一瞬間，「只是──騶山副官你為何一直提起”那件事”？」

　　儘管已經事隔多年，每每從殊十二的反應，槐破夢就能明白十二始終耿耿於懷，所以方才他才出聲喝止棋一。

　　「……下官只是希望殊皇子能時時警惕自己，畢竟，他過於善良且輕易相信別人了，身為一名皇族所要背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生命，還有跟隨著他的人。」騶山棋一走至桌邊，毫不猶豫的對上槐破夢的眼神。
　　
　　「皇宮，是世上最富麗堂皇卻也最隱晦汙濁之地，更是一個被無盡欲望所養成的無底泥沼，只要處在其中沒有人能輕易退出，只能緩緩沉淪。」柔婉的女音，一字一句卻是萬分無情。「為了保護自己，無論是誰，甚至是自己，都不能信任。」

　　────槐破夢只是沉默。

　　他怎麼不明白，怎麼不明白，他比誰都明白──或許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會下意識避免讓十二接觸到那潛藏在金碧輝煌底下那醜陋無比的一面，更不願見到因此傷心的十二的模樣。

　　槐破夢有一個最終的目的，那是自那一日在殿上見到十二的那一刻起，便下定的決心，即便是犧牲他自己所有。

        再睜開的眼，所懷抱的是不為人知的決意，見著這樣的槐破夢，騶山棋一無語，因為她能做的，只有看著，看著一切的發生直到最後的最後。一時之間，考工殿內只餘沉默迴盪──

　　
　　
　　而方才藉故離開的殊十二，在腦中一片混亂之下，一路奔跑著來到了練武場，身後是競豹兒緊緊跟隨。場上喊聲震天，只見是已晉升為禁衛軍長的紅流正在執行日常的操練。而早在殊十二接近之時便已感覺到其氣息的紅流，一個手勢便讓所有的禁衛軍立即停下動作，整齊一致的向殊十二行禮。
　　
　　殊十二連忙道：「無需多禮，紅流，你繼續操練吧。」

　　語畢，殊十二四下張望了一會兒，見著瞭望塔上正好空無一人，便上頭也不回的走去通往瞭望塔的樓梯。面對殊十二的異樣，紅流挑了挑眉，對競豹兒使了個眼色，後者理解的點點頭。

　　走上塔頂，正如殊十二所期望的──一個人都沒有。盤坐在牆頂，正面吹拂過來的風，是秋日暢爽。深呼吸了幾次，新鮮的空氣灌入肺中，讓自己精神也為之振作起來，只是鬱悶仍盤旋在心頭揮之不去。

　　棋一所說他並非不明白，鎮日出城確實是不太合宜。他對於政事依舊不甚熟悉，但每當他出城去，見著臣民安居樂業的景象，以及孩童歡欣生活的模樣──這就是父皇跟大哥如此努力的原因吧。

        也因此，哪怕是一點點也好，他也是每日都努力著學習政學，或許剛開始是抱持著要替繁忙的父皇以及大哥分擔一些他們肩頭上的重擔的想法，可隨著自己所遇見的人民越多，所入耳的感激之聲越多，所得到的笑容越多，漸漸的轉化成他己身想如此作。
　　
　　出城，並不僅是為了自己散心，也是為了理解人民的需要阿。

　　『”那件事”殊皇子難道忘了嗎？就是因為當初您擅自──』

　　想起方才的場景，殊十二的嘴角立即抿成了漂亮的下弧線。每當騶山棋一提起那件事，就會讓他煩躁不已──並非是對棋一的不滿而是對於自己。

　　「喂！接住！」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喚，隨即自己眼前扔來一隻長棍，殊十二立即伸手接下。抬頭卻見競豹兒手中亦是相同的武器，而來人正摩拳擦掌的走向自己。
　　
「大哥，咱們來對練吧！好些日子沒過招了呢！」自從殊十二開始接受劍之初的劍術指導之後，分予他們的共同槍術練習時間變少了許多，這也讓競豹兒感到稍許無趣。他可是巴不得有機會呢。

　　只是對方似乎興趣缺缺，陰鬱的望了他一眼之後，只是繼續蹲坐在原處發呆。哀阿，看起來情況有些嚴重阿。若是在平時，殊十二早就一躍而起跟他好好打上一場了，打完了，情緒得以紓解，心情自然就好轉了──這也是方才紅流眼神示意。得不到回應的競豹兒只得摸摸鼻子跟著坐下，過了一會兒，競豹兒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還在在意”那件事”阿？」

　　聞言，殊十二沒有任何表示，一雙俊眉卻鎖的更緊了些。如果要說甚麼原因，讓這位震武國二皇子能成為當今數一數二槍術好手的話，或許就是騶山棋一競豹兒等人口中一直提及的”那件事”了。

　　那是發生在當年殊十二回宮三年方甫十歲，而槐破夢弱冠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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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個月沒更新,然後更新的還是不痛不癢的一章.....

對不起我跪下(倒

過年前會希望再生一章出來給大家,對不起QQ

噗浪 harumi0612
樂乎 (廢棄中，請道友見諒，因為我忘記帳號密碼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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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2)

21樓發表於: 2014-01-20 22: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9樓(月小兔) 的帖子

dear  月小兔

      謝謝你的回帖^^

      大家都說這裡的破夢很成熟呢~
      其實是原本的太幼稚XDDD(被打

     其實.....說是成熟但是有一件事情上他還是個笨蛋呢....

     而這會是這故事的重點,

     如果破夢不能理解的話,還是不行阿.....
     十二快來喔~~~我要開始虐了~~(喂

      對不起更新間隔的太久,過年前我會努力再補一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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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2)

22樓發表於: 2014-01-30 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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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槐】槐夢‧懷夢　12

第十二章　　選擇之後

      在距今六年前的一個春日午後，响午的休憩結束之後，震武國玉都的人民又開始了忙碌的午後，特別是客棧酒館等處，為了在城門關起之前出城或是進城的人們，一批批進進出出毫不間斷，住店的退房的休憩的，其中還夾雜著坐騎此起彼落的鳴叫聲，好不熱鬧。

　　在這人群之中，只見一名身著華貴的男孩開心跑過，後頭緊跟著另一名衣飾較為樸素年紀更小的男孩。而見著此景的商家，心裡皆是想著小少爺又偷溜出門遊玩啦。

　　在玉都，除卻一般人居住的宅院之外，便是在宮內任職的官員府邸了。即便要一定層級以上的官員才被允許在都城內設府，在地方與玉都之間往來的各級官員也是不少，因此住在玉都的，比起他處地方，還要更容易見到許多高官貴族。自然對於非同常人的氣質或是裝扮等的人異常敏感。
　　
　　眼前的這兩個孩子，比起一般富有人家所穿戴的，並不特別華麗，但若仔細觀察，其身上布材皆為上選，更非是市場上隨便得見的商品。更要說的話，較年幼的孩子，除了赤色皮膚引人注目，眼神總是四處警戒，顯示了他並非一般隨侍的下僕，而是負責護衛。會有護衛跟隨的，就不僅僅是富有人家，而是身分上特殊之人才會如此安排了。
　　
　　「十二大哥你等等我！」見著前方的男孩與自己拉開了些許距離，跟在後方的男孩只是急急喊著，深怕一個不注意丟失了眼前人的影蹤。

　　是的，眼前這兩名孩童，正是殊十二以及競豹兒。對正值好玩年紀的兩人，宮外許許多多新奇好玩的人事物，還是要比宮內平穩不變的生活有趣許多。即便兩人不討厭練武，上文史課程也不排斥…好吧多少有一點逃避意味。但只要一有機會能出宮，兩人便會想辦法撇下隨身的侍衛群們，如此才能玩得開心。只是這就苦了隨侍了，但小孩子在興頭上哪管的了這麼多呢。

　　至今回宮已滿三年的十二，全然適應了宮中生活，也接受了皇子的身份所帶來的待遇及某種程度上的不自由。只是身份階級的分別，卻是讓在民間長大的他自始自終無法適應。也因此，對眾宮人或是官員們，殊十二總是一派輕鬆的搭話，這也嚇壞了許多人呢。
　　
　　只見當下殊十二笑容正盛，好不容易完成了太子師要求的書法練習，他才能提早出來。上次在街頭認識的孩子們，說好了今天要一起去河邊玩水的。心裡急著，十二回頭喊道：「豹兒你快點啦！」

　　見著這一幕的景象，當街的人民皆是微微一笑。畢竟，最能反映出一個國家是否安泰，便是孩子無憂無慮的笑容了。

　　時刻將近黃昏，玩的盡興的兩人才依依不捨的與其他人告別趕著回宮。不過畢竟是溜出來的，為了避免被囉嗦，兩人刻意挑了偏門，急急忙忙的，卻是不小心在轉角處正面衝撞上了來人。

　　「哇喔！」「唉呦！」

　　摸摸鼻子，殊十二往後退了一步，只見是一名身著破舊的中年男子，應非是宮內人士。而見著陌生人，競豹兒立即自殊十二身後移動到其前方，在陌生男子與殊十二之間隔出一段距離。

　　「搞什──阿不好意思阿小少爺，是小的不長眼，沒撞疼您吧！」正欲發怒的男子一低頭撇見了殊十二等人的打扮，立即換上了諂媚的表情，伸手就是要替殊十二拍去灰塵，卻因競豹兒介在其中而作罷。
　　
　　「我沒事，叔叔你呢？」

　　「沒事沒事，小少爺是宮裡人嗎？」

　　「我──」殊十二才要回話，競豹兒卻是不給機會，拉了人就走，向守門的侍衛亮出了標明身分的令符後，揪著殊十二閃入宮門之內。而在門闔起之前，殊十二一個回頭，還能見到那陌生男子朝自己望來的景象。

　　「豹兒你剛剛幹嗎那樣阿？我都還沒回話就把我拉走。」在回常念宮的路上，殊十二有些抱怨的說道。「這樣很無禮的。」

　　「那個人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我感覺不好。」曾在街頭流浪過一段時間的競豹兒，為了保護自已，對於偏邪者或是懷有不當心思的人自是要敏感許多，而有著同樣背景的殊十二，能夠理解競豹兒這般想法，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咕噥了幾句人家只是要跟我抱歉罷了你也太大驚小怪的話，兩人就這樣回到了常念宮。
　
　　才剛跨入前苑，便見著蘭夏在安慰著一名哭泣的宮女。

　　「你就別哭了，下次叫侍衛擋著他就是了。」邊說，蘭夏邊拍撫著小宮女的背，試圖讓對方平靜下來。

　　「怎麼了？」殊十二突然的湊過去一問，讓兩人嚇了一跳。

　　「殊皇子！您甚麼時候──等等，您跑去玩水了嗎？還不快換下濕衣服！」本來要跪下行禮的蘭夏，卻先注意到殊競兩人一身濕漉漉的模樣，趕緊喚人取來替換的衣物。結果殊十二都還未問到話，那名哭泣的小宮女
，就這樣被支開了。競豹兒也先行回返自己的房間。

　　「蘭夏，剛剛那是新來的宮女嗎？她為什麼哭呢？」過了一會兒，換上新的裏衣乖乖坐在椅子上的殊十二，在蘭夏擦拭著自己的頭髮的時後，他才開口問道。
　　
         「沒甚麼，汀月那孩子只是想家了。」站在殊十二身後，蘭夏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頭也不抬的回話。

　　「不能讓她多回家幾趟嗎？」

　　「回皇子，宮女們每個月皆有固定的休息以及排休的，只是有時候人手不足，間隔難免長了些，加上汀月那孩子較為戀家，才會一時忍不住罷了。您無需擔心。」

　　「可是──」十二覺得有些難過，「真的不能多幾天假嗎？」

　　聞言，蘭夏頓了頓，走到殊十二的面前蹲下身來，往上瞧進那純真的雙眸之中。「殊皇子，奴婢知曉您有付慈悲心腸，只是每個人有自己的責任與義務，不能只依著一時之情作事，總是要有規矩才行，否則會大亂的。」

　　殊十二只是點點頭。責任與義務嗎……他想起當初槐破夢搬去為遠宮一般，那一句”規矩”曾經讓自己十分傷心。而世事，也不總是盡如人意。

　　「蘭夏說的有理阿。」突然，另一道嗓音響起，兩人一回頭，卻是槐破夢緩緩走入，身後依舊是紅流隨扈。

　　「大哥！」殊十二驚喜的喊道，隨即跳下椅子跑上前去。槐破夢只是笑著接住奔進自己懷中的人。

　　「大哥怎麼來了？」

　　「今天的工作比較早完成，就過來看看你了。」溺愛似的摸摸殊十二的頭，槐破夢續道：「聽侍衛說你又撇下他們跑出去？」才說完，他就感覺到手下的身體微微一震。只見殊十二往他身後偷偷張望著，擺明了是在搜尋某人的身影。

　　「騶山副官她回去休息了。」聞言，殊十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因為這位副官見到他，總是會開始數落他的各種不是，也因此他現在碰著槐破夢之時，都會偷偷觀察是否棋一也在。而見著殊十二這樣反應，槐破夢只是有趣。
　　
　　「她只是關心你去城裡時會遇到危險，十二你也是，去城裡沒關係，但是別老是撇下侍衛們。」

　　「有豹兒跟著阿，而且大家都對我很好，不會怎樣的！」殊十二努力解釋著，希望讓槐破夢放心，不過其實是怕到時候被侍衛跟著的話，街上的孩子們害怕著，就不會過來找他一起玩了。

　　槐破夢怎麼不知道殊十二的心思。但是他也沒說甚麼，畢竟他並不想強行綁住十二留在宮內。只是摸摸殊十二的頭，柔聲道：「下次記得先告訴蘭夏你要去哪裡，好嗎？」聽著一句”下次”，意思是自己還能再出城去的殊十二，咧開了嘴大大的微笑。

　　「恩！」

　　「好了，快去換衣服吧，等會要跟父皇一起用餐呢。」只見殊十二又蹦蹦跳跳的離開，同時，槐破夢叫住了也正欲離去的蘭夏。

　　「蘭夏。」

　　「是，槐皇子有何吩咐？」蘭夏停住自己的腳步，回過身來，有些疑惑的望著這位大皇子。

　　「方才你們所談何事？」槐破夢指的是蘭夏對殊十二說教的那般話。

　　「這──不過是區區小事，不足入皇子耳中──」說完，抬頭卻見槐破夢盯著自己的目光，看來是不說不行了，蘭夏嘆口氣。「只是有一名小宮女於臣妾煩惱商談，剛好被殊皇子撞見罷了。」

　　「是在宮裡遭人欺侮嗎？」

　　「不是不是、是汀月她父親──」發覺自己不小心將他人的私事脫口而出，蘭夏連忙以衣袖掩口，再怯怯地望向槐破夢。知曉蘭夏的意思，槐破夢倒也無意再深究，只是淡漠地說道。

　　「若有任何困難的話，傳話於紅流吧。」對於這位宮女，槐破夢是有一定程度的看重，不外乎是因為他親自挑選了她照顧殊十二。「無事的話，你先下去替十二準備吧。」

　　得了恩准，蘭夏連忙福身退下。在見著其進入後殿之後，槐破夢頭也不回，突然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了句話：「──稍後，調查一下。」

　　卻見在一直處在槐破夢身後的紅流點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了──雖說在前方的人不會見到自己的動作，但他們兩人之間有著足夠的默契，無需一一確認對方的一舉一動，而紅流也不會過問槐破夢原因為何，只因為他了解：槐破夢所作的一切皆是關乎殊十二。

　　自殊十二回宮，槐破夢便處處小心，所有生活上的細節安排皆不假他人之　手，即便是蘭夏，也是在經過徹底的調查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之後，槐破夢才決定安排她照料殊十二。這次也是如此吧，所以他才被要求去調查那名喚作汀月的宮女。
　
    　但，紅流唯一不明白的，便是槐破夢為何始終如此擔憂。他並不認為槐破夢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或是宮中禁衛，只是到底是為何──是在防範甚麼呢？

　　還未來得及細想，只見著殊十二已穿戴好衣飾走出，槐破夢隨即上前，伸出手，牽起殊十二，兩人一同走出常念宮。紅流見狀，隨即跟上兩人的腳步。

　　注視著眼前與自己身形一般高的人，但是比起自己，那肩膀卻是消瘦多了──是因為在那雙肩上，是承受了多少看得見的跟看不見的東西呢？見著槐破夢因為殊十二幾句逗趣的話而笑的彎起了那雙細長的眉眼，紅流再次告訴自己：如同槐破夢所作的一切皆是想守護殊十二一般，他之所以身在此處，就只是為了這個人──


   ＊    　　　　　＊　　　　　＊　　　　　＊　　　　　＊

　　過了幾日，殊十二又出宮打算再去找上次一起玩水的那幾個孩子，這次他很聽話的向蘭夏報備自己的去處。只是前一腳才跨出宮門，就見到有人在外頭等著。見到是殊十二，那人立即迎上前來，一瞧，卻是前日與殊十二相撞的男子。

　　「哎阿！這不是小官爺嗎？前幾日真是失禮啦！」邊說，男子邊走近，腰都彎到近直角了，似乎在顯示自己沒有惡意。
　　被殊十二所阻，此次競豹兒並未衝至兩人中間，但仍然立於殊十二身旁，警戒的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你好阿，有什麼事嗎？」雖說不知對方所為何來，殊十二還是有禮的跟對方打招呼。

　　殊十二的態度讓男子為之一愣，至今他所遇過的凡是有些地位的人，皆是用著鄙夷的態度與自己作接觸，這卻是他第一次遇到平等對待自己的──咬牙，想起自己的目的。他繼續說。
　　
        「俺叫做周強，是來找在宮裡宮女的女兒，這麼湊巧又遇到您，想說打個招呼，謝謝各位平時對小女的照顧。」

　　「喔…叔叔你太客氣了。」有些困惑的搔搔頭，殊十二真不習慣每次別人對他說的什麼感謝皇子大恩大德之類的話，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
　　
　　「哪兒的話，能進宮是那小妮子天大的福氣，家裡有口飯吃不至餓死，咱們可感激的。如果小官爺肯賞把臉來家裡坐坐，那是咱們天大的福氣哪。
　　
　　「喔──好阿。」應該沒關係吧，殊十二心想，只見競豹兒一臉不贊同。「豹兒放輕鬆一點啦，只是去喝杯茶阿。」

　　「我覺得你無需去的。而且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毫不掩飾的表示了自己的懷疑，競豹兒死盯著周強看。讓他微微退縮了一下。

　　「反正有你跟著我阿，更何況我也會武術，不會怎樣的。好啦走吧走吧！」

　　「哎呦不要推我啦！」邊咕噥著，競豹兒邊被推著跟上前方男子的腳步。

　　周強走在前方帶路，走出宮城範圍後，他避開人潮擁擠的大道，彎進一個偏僻的小徑，而跟在其後的兩個男孩則是一愣。只見眼前是原本紅磚的屋瓦斑駁不堪，而從破洞的牆角長出一株株雜草，有些戶甚至是茅草作屋，破廟棲身。這一切景象，讓他們回想起當初在街頭流浪的歲月。

　　殊十二無法不去感到震驚，因為著自己的無知。他怎麼會沒從每次一起玩的孩子們的衣著是那麼的襤褸，而去理解到每個看似富裕的地方，必定會有像這樣貧困的所在呢？

　　雖說殊競兩人的衣裝在這裡顯得突兀，不過卻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只因街道上也根本沒有多少人煙。
　　「小少爺，我們到了。」
　　
　　「這裡？」

　　此時在兩個孩子面前的是一戶薄板木造的人家，不至破舊卻也絕對稱不上適合人居。周強推開門，裏頭的隔間構造僅是薄板隔開的前後隔局。前廳裡擺著一張撿拾來的廟桌，和兩三張高低不同的板凳。男人拍拍上頭的灰塵，招呼著兩人坐下。

　　「來來，不好意思這麼髒亂，家裡只剩俺一個大男人跟生病的老母親，沒法兒用的多乾淨，小少爺您坐您坐！」邊說著，周強邊走去旁邊的櫥櫃前拿出一個罐子，回頭對兩人說：「俺去燒水泡茶，兩位就好好休息一會兒，走了一段路也累了吧。」
　　
　　一時之間，只聽得柴火劈哩啪啦的響聲。在室內的兩人皆是相對無語，各自在心頭五味雜陳。突然，從內房傳出幾聲呻吟，殊競兩人對望一眼，競豹兒率先跳下椅子，小心的掀起布簾朝裏頭探測，確定似乎無害之後，他才示意殊十二可以靠近。
　　
        只見內房裡最角落處的床榻上，一個老婦人正躺著，方才的聲音似乎就是此人所發。兩人靠近著，小聲的探問：「婆婆，你還好嗎？」

　　「水……」一聽之下，殊競趕緊找尋著房內是否有茶壺之類的，無奈卻是甚麼都沒有，突然布簾再度被掀開，卻是周強探進頭來說道：「兩位小少爺怎麼跑進來了？」

　　「那個──婆婆說他要喝水。」

    「什麼？喔！阿、阿娘你醒啦，來來俺拿給你。」周強一愣，趕緊倒了水來，扶著躺臥在床上的老婦人喝水。待喝完了，老婦人似乎才注意到殊競兩人。

　　「周強阿，這兩個孩子是哪兒來的阿？」

　　「阿娘，這是宮裡的小官爺，咱們家ㄚ頭受很多照顧呐！」

　　「是這樣阿，那你有沒有好好招待──咳咳──！」才說幾句話，老婦人就猛烈的咳了起來。周強見狀，趕緊拍撫著老婦人的背替她順氣，順完了也就扶著讓人躺下。
　　
        「阿娘你別操心，俺會好好招待的，你休息吧。」
　　
        待三人回到前廳，周強只是殷勤的招呼著殊競兩人，對老婦人的事隻字未提，三人談話的期間不時夾雜著咳嗽聲，最後，卻是競豹兒沉不住氣開口問了。

　　「叔叔，婆婆病的很嚴重嗎？」

　　「沒什麼沒什麼，小爺不用擔心。」

　　殊十二也插嘴道：「可是看婆婆很嚴重，沒有看大夫嗎？」

　　「唉！」突然，周強歎了口氣。「大夫找都找過了，都說不是治不好，只是沒有藥材。」
　　「為什麼呢？」殊十二接著問。

　　「說是那藥材黃龍膽千金難求，要咱們還是死了這條心，讓老人家好好的走完──」提及傷心處，周強還抓起衣袖拭淚。殊競兩人見狀，互瞧一眼，便對周強說了。
　　「叔叔，讓我們幫你想辦法吧！」

　　「您真是好心腸，不過這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小官爺的心意俺心領了，來來俺再給你們添點茶。」

　　結果，直至最後，周強都沒有接受兩人的好意，反而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殊競對看一眼，決定要秘密取來好給周強與老婆婆一個驚喜。於是數日之後，兩人悄悄來到宮中御醫所在之處，向他們詢問關於黃龍膽。而如同周強所說，這種特殊的藥材非常稀少，天下間恐怕也只有中清宮內才有收藏著。

　　殊十二使了個眼色給競豹兒，於是，一個人負責引開御醫跟宮人的注意力，一個則負責”借”走了黃龍膽。而見東西到手，殊十二與競豹兒兩人便開心的趕緊出宮，巴不得立刻找到周強向他報告這好消息。巧合的是，兩人一出去，便見著了周強。殊十二開心的揮揮手。

　　「周叔叔！周叔叔！」

　　「喔，這不是小官爺嗎？又遇到你啦，真巧吶。」

　　「叔叔，今天我們有個禮物要給婆婆，可以再去叔叔家嗎？」

　　「禮物？可是──」
　
　　「拜託你嗎～拜託～」纏著周強，兩人又拉又推的，才讓周強帶著兩人回到那日的舊房舍來。一見到屋子，殊十二立即蹦蹦跳跳的拿著黃龍膽衝了進去，一邊喊道：
　　「婆婆！婆婆！我給你送藥來了！」
　
　　進了內房，卻見床榻上空無一人。

　　「婆婆？」殊十二試探性的喊道，突聞喀啦一聲，只見原本開著的木窗被關起，隨即，自暗處以及房門口走進來幾名彪形大漢，堵住了能出去的所有路徑。此時，似乎是這群人之中的領導的男子，低聲道。

　　「久候多時了，皇子──殊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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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耶!

我這次沒食言喔~~我在春節前更新了!
其實...是因為接下來到2月底我都要忙搬家跟考試,恐怕沒機會更新|||||||

在這裡先跟大家拜個早年喔~

噗浪 harumi0612
樂乎 (廢棄中，請道友見諒，因為我忘記帳號密碼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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