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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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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4-02-22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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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2 [九千勝X綺羅生]最後一個擁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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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新劇有感，自體水仙，不喜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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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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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勝饒有趣味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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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的回答一如既往地乾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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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輕、薄、軟，”九千勝叩指一彈，刀身發出嗡嗡的回顫，“殺人的時候想必不會太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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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的眼神頓時黯淡下去，他閉上嘴巴，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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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勝放下刀，看著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面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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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下定決心，便該當機立斷。你的手不夠穩、意志不夠堅定，你果然還是太過……心軟。”末尾兩字被他刻意咬得低沉又含糊，分不清是自嘲、責備抑或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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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勝掰開對方的手指，把刀柄硬塞給他，刀尖直沖自己，豎起一根修長的手指，圍繞胸口緩緩畫一個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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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不要發抖、不要猶豫。來，沖這裏，只要一刀，一刀就夠了，”末了，還開一個根本不好笑的玩笑，“放心，我跟你不同，只有一顆心臟，用不著補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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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的臉繃得緊緊的，沒有一絲笑意，“你相信我所說的一切？關於意琦行、關於一留衣、關於最光陰、關於暴雨心奴，關於前世今生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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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勝摺扇輕搖，“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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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最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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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名字，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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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願意為一個陌生人自我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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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勝突然笑起來，“你在遲疑什麼？不，與最光陰無關，他對吾來說，尚是一個故事中的人。難道你到現在仍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全都為了你。綺羅生，吾信任你，無條件地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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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甘願為我而死？單憑這一面之緣？”綺羅生的聲音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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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吾的直覺便告知自己，你是值得吾全心信賴的人。只有對我，你永遠不必說虧欠，”他抬手拂過綺羅生的尖耳，溫柔得不可思議，“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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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會心一擊，綺羅生沒有閃避，而是更加用力地咬緊牙關，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勉強維持表面的冷靜與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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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落下的後果，你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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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勝笑了，“了然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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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寧願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的存在本身便是一個錯誤、一個變數，需要被糾正、被抹殺。死去的人便該徹底長眠，一味強求只會招惹更大的禍端與罪責，只會給關心他的人帶來更多的不幸與災難。活著是我的原罪，吾必須拯救最光陰，吾必須將一切導回正軌，讓塵歸塵、土歸土。吾必須……殺掉你，親手殺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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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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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回到過去，阻止慘劇的重演，我試圖將一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可是不管怎樣做，即使殺掉暴雨心奴，即使選擇與最光陰避而不見，即使阻止最光陰出時間城，依然無法改變命定的劫難，一次、兩次、三次，永遠都是與前世一模一樣的悲劇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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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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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終於明白了，”綺羅生抬起頭，“只有殺掉你，剷除變數的源頭，才能徹底了斷宿命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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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死了，你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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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凝視著他，“身為轉世的我，會跟你一樣，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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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入黃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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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勝笑著握住刀柄，將豔刀一點點捅入心口，鮮血一下子湧上兩人交握的十指，化作漫天血霧。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穿過滴血的刀鋒，穿過生與死的鴻溝，輕輕抱住綺羅生，肢體接觸的刹那，他閉上眼睛，黏血的手指慢慢鬆弛、滑落，在猝然而至的心痛中靜靜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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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沉默著，一手緊握刀柄，毫不猶豫地從背後緊擁九千勝，刀尖穿透九千勝的心臟，深深刺入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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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歸正確的原點了。”他吃力地說著，拼命摟住懷中這具漸漸失去溫度的柔軟身體，將頭埋入對方稠密的雪發。他嗅見了馥鬱的牡丹花香，他在微笑與痛苦中迎來了死神高舉的黑色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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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光芒倏地映亮相擁至死的兩人，之後複歸平靜。房內空蕩蕩的，只餘地上的一片牡丹花瓣。暖陽射入室內，絳紅花瓣在陽光中一點點融化殆盡。春風拂地，就此灰飛煙滅，散成千千萬萬細微顆粒，被吸入天地與時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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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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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關於穿越無法改變命運劫數的結局，部分借鑒傑弗裏·蘭迪斯《狄拉克海上的漣漪》一文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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