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5[意琦行X綺羅生]故人來（正文完結）（396F，出本預告更新）|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5[意琦行X綺羅生]故人來（正文完結）（396F，出本預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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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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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樓發表於: 2013-07-30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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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
嘿嘿嘿嘿這是給讀者的福利，喜歡什麽就是什麽！
要打開洗然後重編嘛，不過梗要個一個的寫嗯哼~

青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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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樓發表於: 2013-07-30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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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199711：
反正肯定是超級親超級甜的，不然大劍宿也不會那麼“喜出望外”XDDD
梨花妹子是純潔的小姑娘嘛，咱們十二三的時候也完全不懂這個（真是浪費近距離資源啊，可惜爲了避嫌只好挑年紀小的~~）。

青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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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樓發表於: 2013-07-30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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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rienne：
幾個古典的甜蜜稱呼隨便腦補吧！
到雲宗的劇情嘛~現在還得掖著點，反正看下去就知道嘍=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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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樓發表於: 2013-07-30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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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雲：
因為要彌補二十章的分開，所以一定要可了勁的甜！撒糖！
都是因為大劍宿還傷著不方便啦，所以這些湮沒羞恥證據的活，都得靠小綺羅來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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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樓發表於: 2013-07-30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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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四：挽雙結

雖是衰秋之景，冬臨之氣，但這幾日的天色，卻是一連著大好。初曉一破，金燦燦的太陽就爬上了天頂，亮堂堂的陽光隔著窗戶照進屋子，倒讓人不生炭火盆，也覺得有幾分暖意。
意琦行眼下正應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許是皮肉傷勢漸漸恢複，又許是莳花針術當真神奇，當然更少不得再與绮羅生重逢的喜出望外，困床數日之後，竟也覺得氣力漸複。绮羅生不知去了哪裡，他自個一人扶著床榻桌椅，倒也順順當當起了身，慢悠悠的挪到窗戶下頭，陽光地裡去。
這一段日子的折騰，縱然幾番死裡逃生，但對身體的折損卻是實實在在。他披了件外衣往那裡一站，因本就身量頗高，背影望去，倒是很有幾分形銷骨立的意思。
只是意琦行自己卻不覺當真就如何虛弱不堪了，他心中清楚，心脈衰損雖是難以避免，但有護心丹的藥力護持，一時無礙，便妨不著自身行動。至于那些毒傷金創，江湖沙場，混迹十余年，哪一樁皆不陌生，眼下這百般的藥石細致調理，更是已在快速愈合之中。唯一略麻煩些的，乃是腹部刀傷，因經了一遭逼毒，現在才不過剛剛結了柔軟的嫩痂，倒還要小心些不要牽動到了。
慢慢盤算了一番自身傷勢的情況，照此下去，再修養幾日，勉強就可以上路。雖然仍對龍元之事心存猶豫，但他每每閑暇，眼前便是绮羅生決絕又柔如春水的眼神，帶著點癡、帶著點凶，定定的瞧過來。意琦行歎了口氣，心裡翻不起一點再拗回他的念頭，默默的又開始盤算起回轉雲宗的路徑來。

他這般站在窗口有一搭沒一搭的想些瑣事，時間倒也過得飛快。直到覺得腿腳略微酸麻了，動彈動彈挪了步子，才察覺竟也過了快一個時辰。屋裡仍是一片安靜，因天氣冷了下來，院中家禽都萎靡著，少有出聲。意琦行在這幾乎稱得上靜悄悄的氣氛中，皺了皺眉，下意識的隔著窗戶往院子裡張望過去，卻也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绮羅生這般悄沒聲息就不見了人的情況實在罕見，意琦行的心思轉了幾轉，也想不出這小小山村，會叫他幹什麽去耽擱這許久。有點納悶的又挪回桌邊，擱在棉套裡的茶壺還溫熱著，慢慢倒了杯水喝，正想著如果再不見人，少不得自己慢騰騰也要挪出屋，找人去問個清楚。
正琢磨著，門板一響，那好似丟了大半個上午的雪白人影終于又晃了進來，手裡拎著個沒了水的木盆，卻是眉花眼笑的，一進屋就喜滋滋喚了聲：“意琦行！”
聽得這一聲，意琦行的心中頃刻一爽，適才有的沒的的琢磨立時被扔到了不知什麽地方去。他見绮羅生似是心情極好，自個的嘴角便也松動了些許：“你這一上午……”他又看了看那只木盆，像是才想起什麽，“去洗衣服了？”
绮羅生撇了撇嘴，但眼睛裡還明明白白帶著笑：“我不洗，難道等著你這個正在臥床的大劍宿去洗不成！”
意琦行立刻輕咳了一聲，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喝了一口：“我是說，洗……這個，也能心情很好？”
他這句話幾乎有些輕佻了，卻又明明白白是房中做不得真的玩笑。绮羅生哪有不清楚的道理，臉上掙了點紅潤，“哼”了一聲：“要不是看在你傷著的份上……”
說笑也不過點到爲止，意琦行又不是當真要見绮羅生發窘，一邊已經站起身，搭上他的手腕摸了摸，卻沒有猜想中的涼意：“這天氣井裡頭的水倒不涼？”
他這一句倒是問到了點子上，绮羅生登時又笑眯了眼，將端著的木盆一擡：“早洗完了，學藝去了。”
“學藝？”
意琦行這才瞧見，那抖幹淨了水的木盆裡頭，還放了兩大團絲線。雪白幹淨的，簇簇新。底下又露出一點摻金的穗子，倒是眼熟。
他一伸手將東西撈了出來，登時一愣。手裡捏著的，正是失而複得的玲珑結，已經打理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還微微有點沒有散盡的潮氣。
這玲珑結也算兩人在此山村巧逢的機緣之一，一得一失都清楚明白，只是意琦行傷病在身，一時無暇顧及，此時見這般整潔模樣，不消琢磨，也知是绮羅生一上午抽了空的成果。他笑歎口氣，把結子扣在手裡：“這一次是我疏漏，此後好好收著，定不叫再失落了。”
绮羅生這時已將木盆擱到一邊，一彎腰將裡頭的兩團絲線也撿了出來，一股腦丟到床上，洋洋得意的邀功：“這不大的東西，洗起來真是費勁。我跟著段家的小姑娘學了一上午，才好不容易拆開洗幹淨了，再編回去。”他活動活動手腕，“手指頭都要打結了，比學獸花繡的時候還難！”
他說著話，把十個手指頭都湊到意琦行眼前，晃了一圈又一伸手，重新將玲珑結勾了回去。意琦行含笑攤開了手，等著他的下文。果然的，绮羅生一手抄著結子，上上下下在他身上看了好幾圈，最後一低頭拉住了腰帶，不由分說的牢牢系在了束帶繩結之上，末了還用手輕拍了拍：“挂得顯眼些，可就不那麽容易再掉了吧。”
意琦行的衣物皆以素淡爲主，挺括厚實的衣料，配上這小小一枚白金相纏的結子倒也不覺突兀。此刻绮羅生說了什麽，他都毫不猶豫的應“好”。绮羅生卻似是還有其他打算一般，一反手扯了他，又坐到床上去。
床上最打眼的，便是剛剛一同拿進來的兩大團絲繩。意琦行心裡頭還未預兆出好與不好，绮羅生已經笑嘻嘻的扯起一個繩頭，塞到了他的手裡：“左右大劍宿您養傷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學點小玩意點綴？”
他這份用意已經擺得明明白白，意琦行登時臉色一黑，捏著那繩頭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绮羅生半是逗他開心，半是心中影影綽綽的，自個跟著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學了半晌，總想著也要好爲人師一把，只是當做不見，興高采烈整個人盤坐到床上，像模像樣的解說起來。
意琦行無奈得緊，但绮羅生興致勃勃的樣子，又讓他實在舍不得一口回絕了。半推半就著，也就硬著頭皮一同擺弄起來。那些絲繩最是柔軟無害，可慣常舞刀弄劍的手指頭操弄起來，倒比最刁鑽的對手還要奸滑幾分。不過繞來繞去了片刻，意琦行已經覺得頭皮發麻，幹咳一聲，想要找個由頭，讓绮羅生可快些把這折騰人的主意丟開了。
绮羅生這時倒也遇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他之前打理玲珑結子時，因有段梨花在旁邊指點，人又靈巧，自覺不曾費了什麽功夫。可待到回到屋裡，從頭自個開始摸索，登時就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一會兒覺得似該這樣，一會兒又覺得那樣依稀才是正途，漸漸皺了眉，抿了嘴，一副較真的模樣當真認真起來。
意琦行本還想說些什麽，一眼溜過去見他這個模樣，倒有了些小孩子擰著勁的琢磨東西的勁頭，這般神態實在少見，卻又依稀帶了幾分稚氣，有點可愛得讓人挪不開眼。他心裡頭登時柔軟愛惜起來，一本正經又低下頭，連著繞成一團的絲繩，和努力扯著繩結奮鬥的修長十指一同握住，慢條斯理揉捏著道：“慢慢來，左右無事，我陪著你呢！”

這一番又埋下頭去，連意琦行也認真了許多，兩個加起來足有半百的武林名人，在小小一間山村廂房裡關了半日，全神貫注只爲了打幾只玲珑結子，要說出去，實在不免贻笑大方。只是這兩人卻是樂在其中，輕絲者，情絲也，個中趣味，又豈是不明者可知。
半日辰光消磨去，绮羅生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看了看到了後來，反倒比自己還要較真幾分的意琦行，推著他的肩膀就開始笑起來，邊笑邊道：“意大劍宿不虧魁首之稱，連打個絡子，都不肯落在人下的。喂，再擺弄下去，都夠拿到街上賣一回了。”
意琦行聞言也停了手，環顧四周一圈，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不失爲一個靜心凝神的法子。”
绮羅生登時笑得更是開懷，眼角幾乎擠出眼淚來，靠著意琦行的肩頭抽動了半晌，才伸手抄起了一個最粗糙歪扭的：“既然是這般好的事情，藏私實在小氣，不如拿來送人，叫大夥也都學一學這新興的靜心定氣的法子……嗯，咱們要往雲宗去，這個送御宇如何？”他不待意琦行可否，順手又拿過一個同樣歪斜著，一看就是最初手生時的作品，“這個就給大哥吧，他指不定還在生我的氣，送他做個賠罪。”
意琦行搭眼看了看那歪歪扭扭的兩個絡子，心說一留衣若是收到了這個，只怕氣消了都會再沖上頭來，他身前身後尚有好幾件成品，不乏後來精致大方的樣子，便撿了兩個十分整齊的出來：“要送人，怎麽不撿這幾個……”
他話沒說完，绮羅生忽然劈手將那兩個搶了過去，“哼”了一聲：“好的自然要自個留著。”他一邊說話，一邊從腰間荷包裡摸出一枚銅錢，像之前的寄名符一樣也塞進結子裡去，直覺的妥當了，才又遞給意琦行：“這個，好好收著，這可不是普通的銅錢，是你的護身符呢！”
意琦行接在手裡，拈了拈便明白了：“這是你拿來卜路的那枚銅錢？”
“自然！”绮羅生仍是盤坐在床上的姿勢，卻雙手合什，做了個誠心誠意拈拜的模樣，“老天開眼，不廢苦心。回頭此間事了，定是要去還願才對。”
他這話卻是當真不假，聽得绮羅生如何尋到尹家村經過的意琦行，也不能不歎當真乃是一番天意造化，成全兩人。這一只玲珑結子，登時就有了沈甸甸的分量，叫意琦行小心仔細攥住了：“我陪你一同。”
“這是當然。”绮羅生一展眉眼又笑了，把另一只整齊結子也拿過來，卻一把塞到袖子裡去，只道：“這個的用處，回頭收拾好了再給你。”

兩人這一番蹉跎，時辰易過。雖然是養傷在此，每日裡針劑湯藥，乃至灌注內力活絡血脈種種，加加減減也需半日的忙活。意琦行能自己起了身，就不許绮羅生再事事躬親，將煎藥的爐子砂鍋等都挪到屋裡來盯著，叫他安心去忙他事。
待到煎出了藥，兩副藥方抓來熬出的黑漆漆藥汁，一人一碗對坐著灌下去，倒像是兩人在自個屋中開小竈吃獨食一般，绮羅生一個撐不住便噴笑了，意琦行也有些忍俊不住，一邊搖頭，一邊遞了塊帕子過去，叫他擦拭唇角殘留的藥汁。
只是绮羅生卻不接，微微一個探身，湊過來伸出舌尖，在他唇上一碾。兩般苦澀藥味在嘴裡混做一團，卻偏能抿出點絲絲縷縷的甜來。
明明皆是一身傷勢，羁于客旅之中，偏生情好無限，惬意風光。

此後的日夜休養，兩人似是皆將龍元與心損之事抛諸腦後。護心丹不虧爲雲宗世代傳于族王的奇物，藥力充盈，即便日常起坐，乃至绮羅生以莳花針術爲意琦行養護傷體之時，都能自經脈內，感應到那股旺盛生氣，盤繞內腑之中。只要藥力不散，非但心脈衰損暫時無慮，甚至在內傷休養之上，也頗有助力。多管齊下，意琦行竟是恢複得比兩人意想中還要迅速幾分，眼見著病容一日日褪去，除了不能擅自動武，坐臥倒也與尋常人無異了。
一晃村居之中，已過旬日。意琦行自能出屋走動透氣之後，段家那小娃娃越發纏上了他。雖有家中長輩約束，但山民村婦，整日裡手中都有做不完的活計，又哪能時時刻刻顧得周全。一來二去被那小娃娃滑魚一樣溜開的次數久了，倒也在意绮兩人面前跑得相熟，裝乖討巧，很是伶俐。
因是自己招來的無端禍事，意琦行對著這小娃娃也就格外軟和幾分，招惹得小孩子見天追著他嚷著要學武拜師做大俠，也不知都是哪裡聽來的故事。意琦行應不得也回不得，若要說些模棱兩可的言辭，又豈是一個五六歲的娃娃聽得懂的，每日裡好不苦惱，簡直有些束手無策。
到了這般時候，绮羅生卻也不幫他了，非但不幫，更見天得了閑就忽悠著小孩圍追堵截，自己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來。意琦行對著個小孩子沒可奈何，對著他卻也只能暗暗咬牙，等到下夜裡兩人回了屋子，關起門來才管教一回，倒更襯得兩人小別重逢，如膠似漆。
只是傷勢終歸不是玩笑，兩人也非餓色急欲之人，床榻之間，耳鬓厮磨偎靠，便覺足堪慰藉，而身在別家借宿，縱然不屑于受拘尋常禮法，也不得不諸加收斂，免得真叫漏出什麽花頭來，兩下難堪。

眼見又是幾日過去，村落雖在山環之中，也覺冷氣一日蔓過一日。早起半夜，地面霜滑，有時隔了窗戶看去，明晃晃倒似灑了一地的銀花，白亮森寒。
冬景時分，天黑得更早，每天裡趕在日頭下山前吃罷了飯，再緊湊著洗漱打理一番，莊戶人家便都早早睡下了。但意绮兩人不慣這般作息，又肯自掏銀子出來置辦燈燭，一入靜夜，幾乎整座村落，只見這一戶一家，窗戶紙裡透出一雙人影來，起立坐臥，再無人擾得。
意琦行腹上的傷口也已結實了硬痂，再當不得大礙。兩人這一日換了藥，绮羅生輕輕用指腹在傷疤周遭按壓一番，忽然擡頭笑了：“再過兩日，可就上得路了。石州的梅花我打小看著，早沒了什麽興趣，不知道雲宗的梅花，開得可好。”
話中深意，意琦行如何不解，立刻握住了他的手，一根一根指頭壓緊了：“雲宗的梅花，你若喜歡，想看多久，便看多久。”
兩人握著手靠著肩就這麽又坐了一會，終還是绮羅生搖晃著肩膀站了起來，笑眯眯的給意琦行拉上了衣襟：“我記住了！行了，我先去把這些雜七雜八的收拾了，回來好睡覺。”一面說著，一面端起清洗傷處的水盆等物，就踮著腳出了屋。
意琦行的精神頭卻還好，不願早早就躺上床去，順手也就將些擱在外頭的衣物等折折收收。他那行囊，還是在雲宗時御宇一手置辦出來的，雖然當時兩人很是堵著一口氣，但該收拾在內的，卻半樣不曾缺了。意琦行隨手在衣包裡翻了翻，最底下竟然還拽出了一件厚厚的夾棉斗篷，銀貂鑲領，古銅緞面，既大氣又不過于張揚。
意琦行搖頭笑笑，剛想再把衣包攏上，忽然念及一日寒冷過一日的天氣，想了想，還是順手將斗篷拽了出來，搭上椅背。他這一番床上櫃裡的折騰，绮羅生不過是往後院倒個水，早該回來了，卻還是不見動靜。意琦行再一定睛，隔著對著後院的窗戶，影影綽綽的，便見到個人影，正在那裡晃來轉去。
不假思索的一把推開了窗，一股子冷風打進屋，立刻將燈刮滅了。意琦行卻不在意，只壓低了嗓子喚了聲：“绮羅生！”
地滿銀霜，天色有些陰沈，整個地面卻都泛著亮堂堂的清光。绮羅生慣穿白衣，此時背對著窗戶站在這下霜地上，憑生幾分瓊田玉苑仙人姿態。他聽得意琦行喚自己，便轉過身來，彎眯著眼笑道：“真好霜色，比起這幾年在玉陽畫舫上見過的還好。”
意琦行隔著窗戶倒無心去賞什麽霜色，連連招手道：“進屋來再看，也是一樣，這個時候在外頭，著了涼，還想吃藥麽！”
绮羅生笑得更是開心，眼神滴溜溜的在他身上一轉：“你當我是小孩子，還拿吃藥嚇唬人？”他忽然將手在腰間一摸，扯出雪璞扇來。
這把玉扇雖是他隨身之物，內置寶刀，但節氣入了冬，也不好依然拿在手上晃來晃去。平素時，便當真只做了一把扇子，插在腰帶之中。這時一經拔出，迎風抖腕，刹那白刃流素，映照清霜，玉琢銀砌一般。绮羅生持了江山在手，偏頭沖著意琦行一笑：“我給你舞刀一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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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狐狸白狐狸莲香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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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235樓發表於: 2013-07-31 00: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哎呀小绮罗要舞刀了！大剑宿这回又要看呆了吧~
什么时候能到云宗呢？
话说很期待看一留衣拿到那个穗子时的表情……

庙堂江湖多惆怅，不知何处是桃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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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rie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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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樓發表於: 2013-08-01 10: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太甜了太甜了
這幾章意綺是要把分開的時間一次過 "甜" 回來嗎

不過那種結還真的不好編
可以想象他們2人辛苦了整個下午的樣子 XD

接下來要看綺綺在雪中舞刀給劍宿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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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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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樓發表於: 2013-08-01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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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劍宿的習慣是以挑剔的眼光看著“你這裡不足”“哪裡不對”，然後心裡再默默悶騷的樂著“我媳婦兒真棒！”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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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樓發表於: 2013-08-01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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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rienne：
是啊，整整二十章呢，不甜個夠本怎么可以！
那個中國結初學的人會把自己都繞進去的~~於是，真難為兩位大俠啦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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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樓發表於: 2013-08-01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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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改得面目全非得古體詩來自清代姚瑩《觀梅舞劍行贈梅莊士》，捂臉，繼續福利放送，香豔（？）加甜蜜蜜XDDD，嗯……要注意補血呀！！

章七五：可爲春

他似是詢問，但更是早已不需意琦行再應什麽。音尾剛收，刀芒已動，一片雪樣寒光，掃地卷身，頃刻鋪開，破碎琉璃。
意琦行站在窗口，屋裡熄滅了燈燭，更看得清楚一天冷曠顔色。他不是第一次見到绮羅生的刀，但卻是第一次全然不存他境擾心，只安安靜靜的，看這一場刀舞。
武道七修，七絕並稱，意琦行的劍，孤標傲世，堪稱絕頂拔俗，但绮羅生的刀，進退揚舞之間，明明是雪練一般冷峭的刀光，卻偏偏素極生豔，一刀劃過，紅塵萬丈，笑傲其中。
說是舞刀，但绮羅生非是拿捏姿態娛人之意，招招式式，開阖如電。靜水深流之中，突拔巨浪，眨眼淹沒塵囂，又複驚豔絕式。刀光明麗，但其中凜冽之氣，不曾弱了半分，氣勁卷過身遭，土崩石走，遍地白霜震如玉屑，半是冷殺，半如夢幻。
意琦行身祧七修，雖是名舉劍上修爲，但其他六絕，也是兼通。眼見著一路刀法開阖，火候精髓，皆是入骨三分，更有許多自武者自身衍煉而出的獨有風華，絲絲縷縷，扣合其中，心中早是暢意，但心念微轉，卻是開口慢悠悠道：“你這哪裡是舞刀，分明是對敵臨陣的氣魄，耀武揚威才是。”
绮羅生一式走盡，聽他這一句，揚了揚眉梢，蓦然手腕一振，身隨步走，江山過處，勢如裂玉剖金。那刀身輕薄，真氣灌入，登時顫鳴不止，绮羅生卻回過肘來，大袖揮轉，缭亂如雲，順其勢，合刀鳴，且舞且吟：“俠骨不摧獨我在，邀遊日遠藐塵氛。”
他刀尖一轉，刀氣銳嘯，前一刻尚是刀刀分明，頃刻忽然激蕩似繞身白練，刀光人影，刹那難分。那一片冷光，掃過三丈方圓，蓦然拔地而起。意琦行猛的擡頭，倒似入眼了一輪寒光四迸的明月，月升即落，盡散點點銀輝。炫目刀軌一收，再現出琅玕玉樹般的人影，眼角飛笑，吐字清朗：“對此發興氣益振，騰身起舞不動塵。”
刀勢愈繁，而刀花愈如片片亂雪，缤紛零落。一時間竟讓人有些迷惑，鋪天蓋地而來的刀雪，當真可奪造化神奇不成？绮羅生按壓江山，身躍輕靈，連綿刀意不亂，一雙璀璨如星的眸子，卻不再落于刀刃，而是睇向意琦行。音如冷玉，卻帶溫聲：“是時天冷月半昏，瓊英玉屑飄缤紛。卻愁梨雪急摧落，花光刃光兩難分。”
刀聲一嘯，割裂夜半之寒。意琦行伸出手去，窗棂外，一點寒意飄飄蕩蕩落在他的手心，又頃刻化去。他這才覺得，刀雪之外，天雪不知何時，也已珠零玉點，自陰灰天幕，缤紛而下。
“下雪了……”
他喟歎一聲，一縷刀氣忽攸已至，似是無意，卻更似頑皮，撩向他的鬓邊。意琦行 “嗯”了一聲，不假思索閃身，讓開刀氣，人也不見如何動步，已落身窗外。紛紛細雪，撲面沾衣，風雪之中，刀璀更勝冰雪清冽。绮羅生刀勢不收，仍似擊碎瓊瑤。意琦行卻被他一刀點過之後，索性不再立身于旁靜觀，而是悠然舉步，向他行去。
冰風平刃起，刀快斬琳琅。卻有翩然客，行絕遍地霜。刀光如同天落雪，鋪滿周遭天地，绮羅生不見半分停緩，仍在刀舞之中盡泄一腔快意。但意琦行步步行來，唯見天雪沾衣，江山刀雪，卻只在身前身後寸許流離。非是绮羅生避讓，而是七修魁首，當得起這刀光零落中的信步之能，非但當得起，更有閑暇又拈雪花，且拈且融，卻不拂他此來之興。
區區數丈，衣袍攬風行來，也不過頃刻，便入刀芒深處。意琦行一路撚融了無數新雪，眼神卻只落向绮羅生一人，悠悠接上了他的詞句：“生平快意此爲最，眼中奇絕惟見君。繁花明豔不照眼……”
尾音猶在，刀嘯清嗥。一聲玉振般的銳鳴乍起乍收，漫天刀雪銀光，一掃盡斂，凝做一道更勝照眼霜雪的厲閃，劃向意琦行面門。刀來淩厲，雪白身影緊隨其後，意琦行不見閃避，卻是反而伸出一只手，迎著破風而來的豔刀，遞向绮羅生。
刀盡處，凜冽寒收。不避不讓的配合，江山恰恰挑過意琦行鬓下三分。一绺垂發，吹刃而斷。绮羅生左手一探，已將那一縷銀灰發絲盡數收入掌中，而同時身前一暖，自個的腰肢，也不偏不倚被送到了意琦行伸開的臂彎內。
收拳回臂，擁做滿懷溫柔。
绮羅生忽然就一歪頭湊到意琦行的耳邊去，咬著他的耳垂，吹著氣道出了最後一句詩句：“心獨此向可爲春。”

夜雪冰涼，寒意繞徹周身。但绮羅生額頭身上卻微微見了汗，整個人都暖暖的，與個小火爐相似。
江山插落地面，他索性雙手環抱住了意琦行，也不開口，只在脖頸臉頰處挨挨擦擦，磨蹭個不停。意琦行覺得自個倒似抱了個偌大的毛茸茸的愛寵在懷裡，被他額前碎髮騷過皮膚，若有若無的發癢。又讓他蹭了片刻，拍了拍腰背道：“盡興了？”
绮羅生胡亂點著頭，身上仍有騰騰熱氣，聲音也是輕快歡喜的：“好久不曾這般舒活筋骨，當真爽快！”他一重心意是爲了暢懷舒意，另有一重，卻是要給意琦行看了，自己當真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可不再是昔日連上車下車，都得靠人背扶的傷病模樣。
意琦行如何不懂他的心思，點著頭，又伸手抹了抹他鼻窪處的細小汗珠：“爽快是爽快，但你一身透汗，在雪地裡站久了，恐怕又有風寒找上門來。進屋吧。”
兩人在後院這一番折騰，虧得深夜人靜，又只是演練刀法，沒有戰聲。故而段家滿門都不曾受了驚動，夜幕下只有冷風飛雪，安靜得再無其他聲響。绮羅生被意琦行牢牢摟在懷裡，半分不覺得冷，倒是雪花落在臉頰，絲絲縷縷的涼，十分惬意。他貪這一點舒服，抱住了意琦行偏不邁步，又磨了半晌，忽然摸摸索索的，把一只手直往意琦行懷中探去。
他手下沒個分寸，扯得意琦行的衣領都微微淩亂了。意琦行忙一把攥住他，低聲道：“別鬧，回去。”
绮羅生擡頭看著他只是笑，好半晌才道：“難得好雪景好心情，這麽快回去豈不拂了興致。你要是擔心我受了冷氣，那……拿來吧。”
他將手一伸，意琦行不明所以：“拿什麽？”
“你不是說從雲宗帶了好酒給我？乘雪飲酒，又驅了寒，又可助興，如何不好？”
聽他這一句，意琦行倒是失笑，搖頭歎道：“你若是饞了酒，直說就是，何必如此。”
绮羅生更是理直氣壯：“有傷在身時，大哥管得好似老媽子，連寄天風燒的菜裡，都不許見半滴酒……”他一邊抱怨著，一邊又轉而去摸意琦行的袖袋，竟還當真碰到了那個冰涼光滑的小玉瓶，立刻一把抓了出來，“我倒是好奇，冰族的酒，與中原的，又有何不同。”
绮羅生雖是好酒，卻不貪杯，酒量也不甚寬，若要較真起來，只怕還要遜色意琦行幾分。但他卻是天生幾分好奇心強烈，最愛試些新鮮，說著話，早動手將那箍銀的木塞拆開了，清冽酒香，溢出瓶口，叫他登時雙眼一眯，笑道：“好酒！”
意琦行由著他鼓搗，十分縱容，只道：“這是冰族的雪心釀，非是族王禮遇，尋常也是嘗不到的佳釀，自然好酒。”他頓了頓，又道：“冰族地處怪異，雖是西南之境，卻常年天氣冷冽，風雪寒涼。這酒是他們族中秘釀，入喉凜如冰雪，下了腹，卻是極烈極熱，你莫要小瞧了，這一小小一瓶，足可以醉你。”
绮羅生這時已經含了口酒咽下，當真如同意琦行所說，冰雪烈火，竟是一口交融，激得全身毛孔都仿佛一開。他又拎起那小玉瓶瞧了瞧，不過巴掌大小，十來口的分量，心說當真就能醉人不成？可心思再一轉念，忽然又輕輕笑了，笑著扯著意琦行道：“既然獨飲易醉，共飲如何。”
他一仰頭，又嘬了酒水，卻不咽下，只含在口中。意琦行剛剛聽得他的話，柔軟濕潤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將一口烈酒，用舌尖送著，點點滴滴，盡度過來。
酒行一半，已成纏吻，酒香雪香，熟悉氣息，攪做一團，撕扯得難舍難分。直到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才磨蹭著分開。绮羅生臉色紅潤，仗著腰間有手臂扶持，整個人的重量都交在了意琦行懷中。只擡手，又是一口醇酒，半入喉嚨，半濺襟口，笑眯眯眼波似醉，看著意琦行。
意琦行不信他當真這就醉了，但更不需去琢磨這些煞風景的事情。绮羅生將兩指夾著酒瓶，懸舉在他眼前，他不假思索便也飲下一口，又有樣學樣的，俯下身去，籍著親吻哺回。

一瓶雪釀，百般情纏，足足叫兩人在院中纏膩了小半個時辰。最後一滴酒盡時，绮羅生臉上早燒如彤雲一般，眼神卻還是清亮的，看著意琦行只是笑，那種發自內心的歡喜，言辭無用，一往情深。
意琦行臉上同樣微微上了些酒氣，但比起绮羅生來，卻是淡了許多。他一手仍是撐著賴在懷中的身子，一手卻攤開了。幾粒細小的雪花落在他的掌心又化去，紛紛揚揚的雪，經了這半個更次，竟是不小反大。兩人都不曾以內力遮護，此刻鬓發衣襟，早已染了零星碎片的白。有些地方，反複融化了又落上，雪水打透布帛，落下一片一片的濕痕。
“雪大了。”意琦行扶起绮羅生的臉頰，用指腹抹著他睫毛上的雪末，“進屋吧。”
“好。”绮羅生這一回卻是應得痛快，也伸出手去，撣落了意琦行肩上的幾簇雪花。

進了屋子，雖還是酒暈未褪，但摸索著將燈燭燃起，又有還燃著的炭火盆子，將暖氣一浪一浪的送過來，兩人登時便覺出了些不妥。
雖然一時興起，窗戶也隨著大敞四開許久，灌了半屋的冷風進來。可屋裡終歸仍是熱乎，暖融融的炭火一熏，身上經夜雪打透了的地方愈發的潮濕冰冷起來。衣物倒是還好，但兩人半宿只站在雪地裡，鞋襪早都被雪水浸得透了，帶進屋來的細雪再一融化，半只腳都是濕哒哒的，幾乎擰得出水來。
意琦行的酒意登時散去大半，顧不得別的，忙去炭火爐子上將一壺滾水提了下來：“把鞋換了……”
他話沒說完，绮羅生忽然跌腳“啊”了一聲，飛快從還沒關嚴實的門口又閃了出去，片刻後端著一只木盆回來，裡頭晃晃蕩蕩的打了半盆的水，有點不好意思的偷瞟了一眼意琦行：“把它忘在外頭了！”
意琦行失笑，順手給他理了理濕粘在臉邊的一绺碎髮：“手腳都冰涼了，對身體不好，拿熱水洗洗。”
他話一說完，绮羅生已經劈手搶過了他手裡的水壺，滾著白氣的熱水就往木盆裡折去，邊拿手探著水溫。覺得冷熱合適了，才直腰站起來，將木盆穩穩當當的踢到了床邊：“你也沒好到哪裡去，這還分什麽前後，我看這盆子也夠大，一起洗吧。”他說著話，快手快腳去關了窗戶，一轉身就把意琦行按著坐到了床沿上，自己也擠在他旁邊，脫了靴襪。果然冰涼的腳背一被熱水浸沒了，登時舒服得長出了一口氣，從腳心開始都覺得酥麻惬意起來，當真快活。
意琦行的動作倒是要慢吞吞幾分，他傷在腰腹，彎身雖然已沒什麽大礙，仍不好太活泛了。而因是傷居，走動不多，只隨意穿了一雙布面便鞋，更是連鞋幫都滲透了雪痕，簡直涼得要結冰。他一邊把腳往水盆裡撂進去，一邊按著绮羅生的肩膀：“前幾天我聽到段家兄弟說話……”
“說什麽？”绮羅生慢慢的撥弄著水花，忽然就往意琦行的腳背上輕輕踩了一下，直全都壓到水下面去，顯見玩得開心，問話的口氣，也就有些心不在焉。
意琦行卻是一板一眼的想了下，才像說什麽正經要事樣說了下去：“他們說：‘有錢地方來的先生果然都有怪癖的，連腳都要天天洗’。”
“噗”的一聲，绮羅生登時沒能撐住，嗆著就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拍著意琦行的後背，好半晌才忍住了：“那要是見天洗澡的，還不成了花天酒地罪大惡極！”
意琦行說完了這話，才也帶了笑模樣，握著他一只手道：“罪大惡極可以，花天酒地可不成。”
“跟你也不成？”绮羅生似是明知故問的一句，將頭在意琦行肩膀上磕了磕，“嘩啦”一聲，將泡暖的腳先提溜出盆，一邊拽過布巾擦了擦，一邊因自己的靴子不方便，就趿著意琦行的鞋，又下了地。
意琦行不知道他又要折騰什麽，閉著眼靠在床邊，仍讓熱水慢慢舒緩腿腳經脈。屋裡只聽得到細微的動靜，是绮羅生去翻出了幹爽衣服，又往火盆裡加了點炭，再聽到桌上茶壺水杯一響，大概是倒水去了……也是，那一番刀舞，消耗得滿頭大汗，想來也該渴了……
這些細碎聲響，無不是日常起居中的瑣碎，聽在耳朵裡，卻讓一顆心靜而暖，意琦行忍不住十分之舒心的歎了口氣，心中模糊想道，“花天酒地”這詞，真是實在辱沒了這般美事，不妥，果然不妥！
有一搭沒一搭的神飛天外，恍惚之中，绮羅生喝罷了水，又晃晃悠悠轉了回來，卻不上床，只站在他身邊，伸出手來捂在他的眼睛上，慢悠悠笑道：“想什麽呢？”
意琦行的眉睫濃密，一眨眼時，睫毛刷過手心的感覺毛茸微癢，十分好玩，绮羅生似是有些玩上了瘾，不待他應話，又撤下手掌，將臉湊過去，忽然的，就伸出舌尖在意琦行的眼睫上輕輕舐了一下，“意琦行，你的眼睛真好看。”
忽如其來的直白言詞，意琦行一愣。睜開眼，正對上绮羅生波光豔斂的眼神。還帶著酒香的呼吸貼得極近，一下一下吹在臉上，本是清冷的酒，平撩了旖旎的思。
臉上的濕漉漉又添了幾分，绮羅生像是愛上了這樁玩笑，雙手把定他的兩頰，一點一點從眉骨開始，細細啄吻下去。意琦行難得有這般被動情形，坐在床邊，仰頭任憑绮羅生捧著臉，迎合著他輕如羽毛的親昵。厮纏了不知幾何，漸漸他便覺得，自己飲下腹的那小半瓶雪心釀，也開始不甘寂寞的翻騰起來。星星點點的酒熱，彙成一縷火線，慢而熱的在臟腑燒灼。
忽然用力深吸了口氣，意琦行將磨蹭到自己嘴邊的嘴唇，一口嚼住含了含，然後稍微加了點力氣推開了。可推開後，卻又不知說些什麽好，明明自己身上，熱度也在以可以感知的速度蔓延，偏又顧慮傷勢，強做冷情。他心中終還是有那麽些放不開的猶豫，床帏之事，固然兩人久別再逢之後，早已纏綿有意，可自己傷得頗爲刁鑽，只爲一時情快，若錯手失了力道，可要成了後半輩子的笑話。他這樣想著，心思裡頭竟又堅定了些，擡手擦過绮羅生明顯迷離了眼神的眸子，沈聲道：“時候不早了，好好休息……”
绮羅生半是酒氣，半是情動，早已滿面飛紅。順著意琦行推開他的動作微微直起些身子，一勾嘴角，卻是有點意味深長的笑了。邊笑，邊將手指慢慢沿著脖頸胸口一路滑動下去，末了停在腹部位置，小心的按了按：“你的傷口痂還未落，是該小心一些。”
他垂下些眼臉，不叫意琦行看清楚自己眼中神色，一轉手又將搭在旁邊的布巾抄了過來，“我幫你收拾了。”
因意琦行腰腹傷處不便，日常擦洗的活計，早由绮羅生一手包辦了。意琦行不覺有他，更將七分心思都在緩緩壓下心中火苗之上，只含糊點了點頭，又將眼睛閉上些。那廂绮羅生蹲下身，慢吞吞幫他打理雙腳，順便還曲了指節，在些腳背和小腿上的穴道輕輕敲扣幾下，叫腿部血脈更爲活暢一些。
雙腳上的水珠被一點點抹幹，勁道十分輕巧。意琦行卻總覺得，绮羅生這一回的動作，放得格外柔緩些，依稀帶了點用意不明的心思。他猶豫著一睜眼，绮羅生也偏巧擡起頭來，眼神交凝處，輕笑一聲，露了點雪白的牙齒。
“嗯？”
還未想明白這一笑中的意思，意琦行下一刻，便覺得那幾只本來握著自己腳踝小腿輕敲的修長手指，靈巧如滑蛇，屈扣之間，沿著腿上經絡，直向上攀去。膝頭同時一沈，擱上了绮羅生的半張臉，吞著笑意將剛剛應聲自己的的話又說了一遍：“我幫你收拾……”
眼下情形，意琦行哪還不明白他話中曲曲折折的意思，一時半是意外，半是愕然，忙要伸手去攔，又實在沒個分寸該攔到哪裡去，只能僵了聲音低喝道：“绮羅生，別玩了……”後半截話尾微微一顫，腹下敏感之處，已被招惹了一個結結實實。
绮羅生半眯著眼看他，笑得更是開心：“意大劍宿，許你之前調弄我，便不許我找回場子麽？”他兩頰紅如渥丹，酒助了膽，更燎了情。忽然一伸手，把半幅床帳拉扯下來，將意琦行複雜難言的神色，並著上半身一同遮在了床裡頭，自個低下頭去，輕輕吹了口氣，軟聲道：“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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