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3 【倦收天×原无乡】池上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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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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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6)

樓主發表於: 2014-04-13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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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3 【倦收天×原无乡】池上雨

池上雨

    淅淅沥沥，新雨淋漓。
    倦收天撑着伞，看着一旁的原无乡。原无乡没有打伞，雨落到他身上，却没有打湿他的衣衫。
    “原无乡，你不累吗？”倦收天问道，话中有几分无奈。
    “北大芳秀有伞可以遮雨，小当家我只能享受淋雨的乐趣了。”
    倦收天无奈地看向自己的伞——大小确实不足以容纳两个人。他想了想，把伞递给了原无乡。
    原无乡没有接，他说：“你是道门的太阳，要是被雨淋熄了怎么办？”
    “等你掉到水里的时候，我会找几只猴子去捞你的。”倦收天道。
    “你吗？”
    倦收天没有回答，留下原无乡一声轻笑。雨路泞泥，他们过处留下一行脚印。

    路过杏花林时，倦收天停了下来。林幽杏花深，一片似暖雪。
    原无乡也停了下来。他看着倦收天，等着他的解释。
    “赏花，如何？”倦收天不负原无乡所望。
    原无乡一下哎哟起来，他道：“北大芳秀，你是打算雨天赏花？”
    倦收天笑了笑，这个念头是突然冒出来的，他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雨天赏花，有何不可？”他道，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原无乡头疼的神情。
    “北大芳秀，你打伞赏花是乐趣，我淋雨可是没这种心情。”
    “你方才拒绝了我的伞。”
    原无乡叹气。
    “倦收天，莫忘我们是在赶路。”
    “原无乡，我们可以只放慢脚步。”倦收天道。
    原无乡认输了。

    其实在杏林中行走，要走得多快也是不太可能。树枝几次从衣服上划过，杏花嫩瓣在揉折后又舒展。倦收天觉得有趣，摘了一朵下来。
    “倦收天，辣手摧花，你这样还算赏花吗？”与他并行的原无乡说道。
    “一时忘情。”他答道。
    他转头，看到原无乡身上似乎落了几朵杏花，虽说看上去略做点缀也不错，不过他还是伸手欲为他拂去。原无乡避过了他的手，问道：“你这也是忘情？”
    倦收天的手停在半空，也只好转头轻笑。他放下了手，却道：“嗯。”

    天色渐渐黑了。
    原无乡有几分埋怨。他说：“倦收天，你早上又起晚了，路上也不赶路，现在可是来不及了。”
    “应该快到了吧。”倦收天看了一下周围，想着离他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但是——
    他忽然记不清楚今天要去做什么事了。他想问问原无乡，转头却发现原无乡不见了。周遭天色越来越黑，万物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但是倦收天脑子里却忽然腾起了另一个画面。原无乡衣浸鲜血，靠在一棵杏树下。树上杏花簌簌落下，落了原无乡一身，几欲要将他埋没。
    而他一直在拂去原无乡身上的杏花，仿佛让原无乡生命流失的原因，是这些堆埋的杏花。
    忽有风起，卷杏花漫天，模糊了视线。
    原无乡的容颜，在倦收天眼中渐渐消失。

    他想起来了，今日他是要为原无乡扫墓。
    他的视力已经将近无了，只能摸索着找到原无乡的墓碑。
    碑上湿滑一片，雨水滑过，仿佛滑过脸颊的泪。
    他在墓碑边坐下，然后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讲了道真如今的境况，讲当今天下的局势，还有讲自己的一滴一点。
    他说：“无乡，你的小徒弟如今可以独当一面支撑起道真了。”
   他说：“无乡，双秀失一，吾很寂寞。”
    后来他触摸墓碑，却发现墓碑上的字触感有些不对。
    果然是失去了眼睛，凭记忆是不可靠的吗？
    不知墓中是何人，忍受了他的絮絮叨叨。
    他对着墓碑，说了声抱歉。
    在他身后的远处，传来了一句“傻瓜。”

注：
文章一开始出现的当家是秀秀的幻觉。
秀秀将近失明了，能看见什么都是幻觉

天清云晏，佳日好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