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2.24 【陰陽師】死之夢（晴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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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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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02-25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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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4 【陰陽師】死之夢（晴博）

【陰陽師】死之夢

在那雪花紛飛萬物盡寂的白色世界裡，漫天飛舞的水露凝成絲般晶華的銀白。輕輕一碰便消散而去。只餘手中殘留著那曾經過刺骨的痕跡。

雪一波又一波的打在臉上，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的，整個身體變得麻木。但腦海中那刺骨的感覺卻彷彿剛剛才發生一樣鮮明，明明感覺就已經在雪中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是心中的時間流逝的很快嗎？就如同現在也正在悄悄流失的生命一樣。在這沒有白晝夜晚，看不見任何顏色的慘白空間之下，安靜的令人感到害怕。

要走去哪？

我到底該走到哪裡去？

迷惘不已的心在寒冷的空間下盪來盪去的。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吶喊，卻是對無情的現實的無聲控訴，沒人知曉。

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睛也發生了幻覺。眼前的一片雪白，變得彷彿在哪裡見過似的熟悉溫柔。那談笑般溫和的臉龐，姻紅的嘴唇。好像就在不遠處，伸手便可觸摸到的地方一樣。是的，眼前雪白的背影，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那曾經緊握著的手，是那麼的溫柔又令人感到安心。

『博雅…握著你的手，總是讓我感到既安心又滿足。』

那時正坐在安倍晴明宅邸裡靠近庭院的窄廊，旁邊沒有任何式神，蜜蟲、蜜夜也沒隨侍在側。隨性的兩人因他一時的玩笑而牽起了對方的手。從一開始的互相交疊，慢慢轉變成十指交握，接著便像是心有犀似的，兩人交握的手不知不覺的緊緊握緊。

交握在一起雙手，互相傳遞著體溫。他的體溫還是那樣的涼爽。這是錯覺嗎？總覺得原本因為好玩而互相握手的他的臉上，有著難以言喻的微笑。

被握著的手，感覺到的是比平常人更溫柔的觸覺，好像被人小心的保謢著一樣。

輕輕的伸出手，想要碰觸眼前的身影。他卻像是雪花一樣，一碰到便消散不見了。但又在不遠處出現他的背影。背對著，看不到臉龐。

這時我才想起，我問過他為什麼人要互相接觸，他回答的一句話。

『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才想要碰觸吧。』

嘴唇輕吐的他那白皙的指尖看似漫不經心的輕撫著酒杯的邊緣，雙眼半睜半闔的，瞇著眼，靜靜的聽著博雅的聲音流入他的耳朵。

不論是在充滿著不知名事物的平安時代中或是在其他地方。人們常常會藉著碰觸對方的身體，感受著對方的體溫與律動，才能了解這個人真正的存在與生命。

但，光只是碰觸，能夠真正了解一個人的全部嗎？其實不用碰觸，那個人真正的存在也不會改變的吧。

『就看你碰觸的是什麼了。』

有時候話說著說著，會看到那帶笑的眼神中好像藏著什麼情感一樣。有好幾次，我都會看到那種情感在他的眼中出現但又馬上消失，那好像要說什麼的紅唇輕輕的張開卻又緊緊的抿住。接著他就像是平常一樣，輕啜著小酒。

再次的伸出手，朝向那眼前的雪白背影。這次我抓到了，剛碰觸到那雪白的身影又像是突然不見似的散開，但我感覺得到我手心的觸感。我摸到的是什麼？攤開手心，是銀白色的雪花。那銀白在我攤開的手中，跟隨著吹過風，一點一點的流失而去，飛往不知名的遠方。

過了好久好久，看著空空的手心。那股心中好像被敲了一個洞的感覺是什麼？心中充滿了不安、煩躁的情緒。就好像失去了什麼，再也找不回來的感覺一樣，那樣的難受。

抬起頭，找尋著他的身影。好不容易在不遠的地方又看到了他。而這次也已經可以看到他的側臉，但他的臉是那樣的悲傷與孤獨。

為什麼？

我這樣問著他。因為我常常看到他臉上有時會出現不明所以的感嘆。

『人總是不能永遠得到他所想要的。』

他溫潤的聲音又緩緩的流進了我的心裡。

『因為時間就如同一把擦著毒藥的利刃，一點一點的傷害著我們的身體。』

從來不曾去注意有歲月的流逝，只想與他渡過每一天的我。聽到了他這句彷彿帶著含有許多不明涵意的回答之後。曾經因此困惑了一段時間，但到了最後，我還是不了解他那時話中的悲哀。

在那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化的身體中，他看到了那彷彿已經傷痕累累的身軀。我和他都一樣，不只是身體受了傷，就連同心靈，也在不知名的地方被劃了好大的一刀。

我那時還不知道，我的身體正在崩壞。我那時更不知道，因為我身體的逐漸崩壞，心靈被劃下永遠不會消失的一刀是誰。

眼前的他流下了�^，滴落的�^順著風的吹拂而產生了雪花般的晶盈。我想伸手去抓，但那晶盈卻從我手中溜走。我趕緊慌張的亂揮，卻還是抓不到一點他流下的真心。

是他特意的？還是我特意的？

『人都在互相欺騙，隱藏真心。』

坐在那習慣的長廊，他表情凝重的看著月亮，像是對著自己又像是對著我，喃喃自語著。

我那時沒想到，以為我心中對他沒有所謂的欺騙。但事實上，我真正欺騙的是我自己，我欺騙了我內心深處的真心，也間接的欺騙了他。

而他也欺騙了，騙了我。

『博雅，你真的是個好人。』

在這句話下面，所隱藏的情感，每講一次，那情感就愈深。在他那直視著我的溫柔不已的眼神中，包含著了解的意思。但底下搖曳的是怎樣的感情？

『博雅，正因為你在這兒，我才會在這兒。』

那麼，就讓我碰觸吧，讓我碰觸你。

想著，手再一次的伸出去。

這次我摸到了，摸到的是那沒有溫度的雪白狩衣。我著急的想把他扳過身來看他的臉，但他閉著美目，還是一樣側著臉而無動於衷。我想在靠近他一點，但他的身影卻又再一次的散開來。手就這樣的浮在空中。

心驚，手中消失的觸感，眼中消失的白影，在在的讓心中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懼。

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喔，博雅。』

睜眼，是那溫柔帶笑的臉龐。

鼻間傳來清淡到不行的茶花香氣，因為今年的冬天來得很晚所以茶花也跟著開的晚。寢房旁窗櫺的隔間透露著幾朵白色的花苞，像是在慰問一樣，有幾朵已經偷偷的搶先綻放著光采。

『博雅，我會一直在這裡陪你的。』

真的嗎？

『嗯，真的。所以…博雅，安心的睡吧。』

他像在安撫初生的嬰兒似的，在我額上輕輕的印上一吻，接著又從額頭一直沿著眼睛、鼻子、臉頰輕輕的吻下來，最後便在我的嘴唇前停了下來，與我互相注視。我原先就已經有了睡意，受到了他溫柔至極的對待之後，睡意更濃了。

在我就要墜入黑暗的當時，已經變成一直線的視野中，我看到了他的臉上有著非常非常悲傷的表情。還來不及探問，意識便沉入無底的黑暗之中。

他那時的表情，還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裡。

回神，看到他又再度出現在前方。他已經面向著我，正專注的看著我。正打算出聲呼喚他，卻在看到他的表情的那一刻，整個人像觸電似的愣住了。

那個表情我看過。

就在那一年，冬天遲來了的那一年，再也看不到茶花全部綻放的那一年。

那永遠烙在我心頭上的表情，那永遠揮之不去的心痛。

因痛苦而些微扭曲的青色臉龐，嘴巴抿成一直線，用力過度到原本姻紅的嘴唇也已變成了病態的蒼白。眼神不在如以往的悠閒溫柔，卻是帶著絕望的色彩般的沒有了靈魂。曾經可以不去在意任何事情，對任何事情都能談笑風聲的那人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伸出已經顫抖不已的雙手，輕輕的撫上眼前那蒼白俊美的臉龐。沒有溫度，他的臉頰竟然沒有任何的溫度。全身顫動的更厲害，不自覺得緊緊的靠著他的身體，與他額頭對著額頭，想分給他身上的體溫。

這時才驚覺，自個兒的體溫竟冷的像塊冰塊一樣。

「博雅…」

尚還在沒辦法接受的震驚當中，眼前的他不知不覺已經不見了。但他的聲音卻突然從我的身後幽幽的傳了過來。

我輕輕的轉過身，看到了那再熟析不過的雪白狩衣，在月光下閃爍著。

晴明…

晴明沒有猶豫，慢慢的往我這邊走過來，臉上帶著跟以往一樣溫柔但卻又悲傷的表情。

「博雅。」

笑著，晴明又喚了我一次，接著兩手捧住我的臉頰。然後輕輕的吻了我的嘴唇。

「博雅，等我吧。永生永世，我都一定會去找你。」

晴明在笑嗎？笑得是那麼的悲淒，連眼淚什麼時候流下了都不知道。伸手想拭去晴明流下的淚。但身子卻像是要浮起來似的，突然變得很輕盈。

那時晴明的眼淚很美，晶盈的像早晨被陽光照射而發出亮光的露水一樣。

「我喜歡你，博雅。」

說完這句話，晴明眼前的矇矓白影漸漸化成一點點螢光般的消失在天際。天空彷彿還留著某些訊息，在那茶花最後一株凋謝的花瓣落在地面上時。

對不起…晴明…

還有…我也喜歡你…

－完－

後記：

嗯，結論。博雅死了（汗）
我的第一次，就這樣貢獻給博雅死掉的悲傷之中…（毆ＸＤ）
晴明大人不要打我啊～～＞ｏ＜

[ 此帖被undine在2010-05-20 18:2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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