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3 (赭墨)秋風染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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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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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樓主發表於: 2011-06-23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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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3 (赭墨)秋風染新醉

呃嗚….
我要先聲明
這絕對是赭墨文
我沒有變心
童叟無欺阿>///<
開頭有點蒼墨看不慣的道友麻煩請了O_Q

※

1.

夜裡，夜涼如水。蟬鳴聲漣漪般在靜謐的夜中盪漾開來，復又靜靜地止於某個角落，平息。

風迴斜道，斜月映透一地清冷，長逕無岔道，縹緲孤鴻影般的身段拉出一條寂靜的倒影。

墨塵音一拐一拐地走著，要去哪？該去哪？哪裡會有他容身之處？

若問何處是歸途，依他平日愜意的性格，該是答何處不是歸途？

但其實目前心中最欲達成的想望，唯一的歸處，不是其他的，就只有赭杉軍身邊…

墨塵音暗自嘲笑自己…最渴望的歸處，竟是回不得…

不…不是回不得…若是回不得，那現在自己又怎會在這裊無人煙的地方…

不過，現下最重要的，也只能寄望自己的體力有那個能耐找個場所好好休息，最好是風光明媚、一塵不染之地……

墨塵音掙扎著爬起來，似是毫無感覺胸腹間汩汩流血的傷口，勉強移動到大石子旁，倚坐。

青藍色外袍已在方才被他褪下，只剩內裡這件白衣，靜靜凝望眼前浸了血的素白內襯，宛如潔淨的畫布染上一朵又一朵豔麗的曼珠沙華，妖嬌豔媚得綻放，也美麗得刺眼。

就這樣等待生命流逝，似乎有些可惜呢，墨塵音淺淺地笑。

「你是誰？」淡如月光的聲音響起，那聲音竟有些耳熟，墨塵音睜開眼，環視四周，並沒有看見半個人。

是臨死前的幻覺吧，週遭冷冷清清的，連那聲音聽來也些許的淡漠，這就是瀕臨死亡的感覺嗎？

「你想死嗎？」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生死有命，並非墨塵音能選擇…

心想，真的很想死嗎？

墨塵音笑了，幽幽的血絲湧出嘴角，在皓玉般的肌膚上流淌而下。

「若是可以選擇，墨塵音定當不願就此死去。」

「……」紫影靜靜地凝視著墨塵音，挑眉開口，「墨師弟，久見了。」

「蒼師兄！？」墨塵音抬頭，驚訝道，蒼師兄怎麼會在苦境？他不記得師尊有差遣其他人離開道境呀？

「你怎麼在這裡？」

「先別說這些，你的傷…」藍紫色美眸裡閃著若有所思的光芒，劍傷很是特別，有點眼熟卻又不是那麼確定，「…是何人所傷？」

「這…」

蒼蹲下身，拉開墨塵音的衣物，檢視腹部上被利劍劃開的傷，傷口邊緣隱隱泛紫，蒼細細凝視，自然是中毒的現象，若不盡快將毒液吸出，傷勢加速惡化，到時他亦無力回天。

「恕蒼失禮了。」墨塵音還未回神，便從耳邊聽得一句失禮了，失禮？失禮什麼？「啊！蒼師兄！」

點了墨塵音的穴道，蒼將墨塵音放倒在地上，自己也蹲下，褪下墨塵音的內襯，倘露出白皙的腹部，用食指比好位置，蒼府下身，以唇貼上染毒處，舌尖一挑，一吸，不意外地聽到墨塵音呼痛聲，「…痛！」

「蒼師兄…我…」身體不能動…墨塵音滿是疑惑，他的傷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蒼要咬他的肚子…？

將口中些許毒汁吐到一邊地上，也不理會墨塵音，再度府下身，「嗯呃…」墨塵音痛得暈眩，血氣回衝，眼前一黑，對之後發生的事都沒了印象。

※

清流般叮叮咚咚地擊打在青石上的琴聲，透入昏迷中的人耳裡，月兒高掛天際，從稀疏的樹枝透了過去，像是被割破的殘缺的月亮。

「墨塵音。」抬手撫上懷中蒼白的容顏，修長指尖輕輕劃過頰邊一道細長刀痕，撫過之處泛起陣陣金光，隨即細長刀痕竟消失無蹤，像是從未出現般。蒼手拈法印，口裡默誦，隨後手掌心化出兩粒金球，一粒送入墨塵音嘴裡，一粒則將之推入腹中。

原本蒼白無血色的面容漸漸回復得紅潤，櫻唇微啟，呼出一縷青煙，墨塵音秀眉輕蹙，羽扇般的睫毛顫巍巍地抖了幾下，眼皮底下的眼珠骨碌地轉，蒼見狀，便伸手往枕在膝上的人的額頭探去，輕輕撫摸。

蒼正等待著墨塵音睜開眼。

「墨師弟，覺得如何？」蒼淡定地說。

起身時，不經意動到腹部肌肉，「好痛…嗯…」這裡是哪裡？

「嗯。」蒼將墨塵音自膝上扶起，讓他躺靠在銀貂裘衣鋪的床塌上。

「痛是自然，會痛代表還有感覺，等毒液擴散、蔓延至胸口，到時，墨師弟可要先行蒼一步成仙了。」見墨塵音情況好轉，藍紫色美眸內的笑意才一點一點的滲了出來。

「我中毒了？」虛弱的張開眼，感覺腹間仍是麻癢不斷。

「墨師弟難道不知道？」看墨塵音無措的神情，蒼一時也難有頭緒，「發生什麼事？墨師弟…」

「我…」

墨塵音腦海中一片混亂，想去看清，只記得薄霧中一片猩紅的血色，而後刀光劍影，劍鋒的凜冽光芒將視線遮掩，什麼都看不見了，只嗅到濃濃的血味，他想努力睜開眼，卻辦不到，苦楚無力的感覺瞬間鑽入腦海，讓墨塵音不自禁抱著頭，眼眶酸澀，痛苦低吟：「不…」

見他陷入痛苦的回憶，不明所以的蒼緊張的捉住他的肩頭，「墨師弟！」，卻被墨塵音緊緊抱住。

「赭杉…不要…」微微啜泣的聲音自懷中傳來，突然這舉動，蒼釐不清原由，收斂了心神，暫時不打算驚動墨塵音，只是默默抬手環抱住顫顫發抖的墨塵音，感覺頸窩處一片濕意，正想說些什麼，餘光瞄到紙窗上影子閃過，蒼默默想，就是有人半夜愛看熱鬧。

片刻後，回過神的墨塵音一時愕然，終於發現自己抱錯人了，抬頭，哭得紅腫的雙眼與蒼對上眼，雙頰瞬間浮上兩朵桃紅，僵硬的鬆開手，退離，低著頭輕聲道：「蒼師兄…抱歉，我失態了…」，

淡淡嘆了口氣，蒼感覺懷裡空空蕩蕩的，帶著寒意，但蒼卻並沒有很確切地感覺到，只是微微一笑，「沒關係…夜了，墨師弟歇下吧，有事明日再談。」

「……嗯。」

「蒼師兄…」

「嗯？」

墨塵音眼神幽幽地看著蒼，「…多謝。」

蒼輕笑，沒說什麼，將房門關上，讓房內最後一縷薰香也隨之而去。

※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雖已暮春，杏色尚濃。滿城楊柳仍飄然盪漾著春柔，一如墨塵音的長髮，纖細飄揚，恰似離憂絲絲。

只是墨塵音想，再美好的景色，總有過去的時候，就像再不想面對的事情，總有必須解決的時候一樣。

在春色尚未消退之時將事情解決，令墨塵音倍感矛盾，這是他所不願的。

然而，與其在這裡擔憂著，何不實際行動呢？

他想告訴赭杉，不論何時何地，無論赭杉軍是何容貌型態，都會有他墨塵音的存在，千絲萬縷惹遍春風，生死不離不棄。

※

昨天得知南風敗落的消息
讓我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