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7 【魔赤】無以名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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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銀翼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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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9)

樓主發表於: 2012-08-2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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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7 【魔赤】無以名狀，上

　　在火宅佛獄，只有一種價值觀，以及價值觀下衍生的生存方式。

　　弱肉強食。向上爬，才有生存空間。

　　當魔王子認知道這個事實的那一刻，無法自制地狂笑，想當然耳，這樣的價值觀並沒有順利灌輸到他的腦海中去形成一個既定的信念。他彷彿是擁有獨立資訊來源的個體，在幼兒時期最容易影響人的家庭、同儕、社會，無一能夠左右他那獨樹一格的思考模式。

　　在這樣貧瘠的國家爬上高層，又能得到多少東西？

　　身為王的長子，他甚至不需要任何努力就得到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地位，擁有最強的力量是應該，維護國家是應該。但事實上，就算他犯了什麼錯誤，也沒有人有能力及資格阻止他、甚至責備他。

　　他不滿足。

　　除了不滿足這個先天不良、後天失調的國家，還不滿足主副體之間唯一的宗旨及牽絆。

　　副體負責監視主體，若有違背火宅利益之行動，取而代之。

　　為什麼呢？副體都要這麼乖巧聽話去取代主體並得到名分，然後在一個遭受限制無法自由的體制下苟延殘喘，去妄想自己手中握有多強的權力。明明兩人聯手逃出這個一無所有的地方，重新開創自己的世界，才是最具效益的選擇。

　　太荒謬了。

　　時常有人說他是個荒謬的存在，但事實上，孕育這些且容許這些存在的世界才是最為荒謬。

　　仔細分析結束，他簡直樂不可支。

　　完美是最無趣的，將那些自以為完美的真理扭曲摧毀才有意思。

　　修長的手指摩娑著圖紙，指尖凝聚的危險氣息銳利地像要刺穿紙面，眼下是意測不出的訊號。他的眉目之間充斥著興味，視線在唯一的人像徘徊，由上至下遊走一周，所思所想皆是與圖畫之人首次見面的情形。

　　赤睛，他的副體。

　　停止摩娑的動作，他節骨分明的手掌輕輕壓著角落，倏然——指腹與書頁的交界閃出了點點亮光，然後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

　　直到將沒有點燈的夜驅趕出火勢之外。

※

　　當自己失去影子會是怎麼樣的趣味？魔王子以指抹唇，順著手指活動的曲線笑開，那笑像是畫出來的，虛幻、比起他卻更真實。

　　影子的存在感太低了，形影不離的跟著自己，或許在它消失後，會延遲數天才意識到「遺失」這個事實，可一旦發現，內心總會縈繞著異樣的不協調感。

　　這種違和，魔王子明白。

　    「赤睛，你不在，吾感覺焦躁了。」

　    儘管只有一秒鐘，他對身後影子的消失感到不悅，但他很快又找到了新樂子，他可以化生為獵人，以他的經驗和了解去尋回屬於自己的、走失的獵犬。

　    待他找到那個和霓羽族小姑娘在一起的赤睛，難得地新鮮感猛烈侵襲他的四肢百骸，他已經很久沒和赤睛玩遊戲了，從他不再在意自己名為凝淵開始。

　    沒有心思理會以免自己路上無聊而帶在身邊的徒弟，以及含著淚水躲在白衣身後的小姑娘。

    －－此時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赤睛。

　　「赤睛，吾有興致了。」

　    呼吸，因為疼痛而紊亂，衣袍被塵土和血跡沾過，不再那麼潔淨；漆黑的瞳眸如今沉如止水，但他沒忘記看見自己出現時，那一閃而過的驚訝，和半秒的思索考量；髮絲因汗水濕黏，領口鬆垮，走向自己時腳步穩重卻仍有一絲顫抖，口出之語冷血無情，但從小姑娘的反應來看，他似乎錯過了赤睛的另外一面。

　    錯過了，只好再逼出來。

　　「她好像有很多問題。」

　　「有必要回答她嗎。」

　　不是問句，他們之間不曾有疑問存在。

　　「赤睛，你在意她嗎。」

　　「你說呢。」

　    他對赤睛完美的演技感到興奮，只可惜，他能看透他的心。他對於這樣過度了解彼此的心理遊戲，始終不厭不膩，快樂無比。

　　看似輕柔的一掌卻內含千斤之力，赤睛頓感內腑沉重，鐵片隨著邪力急射而出，意料之中的劇痛沒有讓赤睛做出徒增魔王子喜悅的反應。

　　他喜歡疼痛，不論是自己還是別人，也因此無敵。

　　「你以為你贏了，將你的心思用在你的徒兒身上，不用測度吾。」

　　徒兒徒兒，又有一個讓他利用的理由，赤睛是聰明人，知道要用什麼方式去轉移他對自己的興趣。

　　突然憶起了在尚未被封印之前，天真單純的迦陵曾對赤睛抱以同情，認為必須無時無刻不跟在他身邊監視，是非常悲哀且辛苦的工作……但他才是真正不懂，赤睛雖不懂樂趣，可確確實實地喜愛這份工作。

　　赤睛的生活方式比起他空無一物的內心還更加空虛，在這樣空蕩的人生賦予只有自己能夠完成的任務，簡直是救贖。

　　他很好心，很熱情，很無聊，所以代替赤睛和迦陵解釋。

　　卻只換來迦陵一句他想霸佔赤睛。

　　「吾想得到赤睛？真幽默……吾不需要去得到，他一直是屬於吾的。」語末他艷紅的舌尖一抹唇瓣，隱隱露出的潔白齒列刺眼得令人煩躁。

　　面對這樣的發言，赤睛率先的反應竟不是反駁，而是淡淡地說：「你曾說過，你什麼都不要，所以你什麼都不會失去。」

　　魔王子放肆大笑，他的赤睛永遠知道如何娛樂他。

　　「是啊，吾不想要你，因為你本來就是吾的；吾不會失去你，因為只要吾存在，你就會存在。」

　　赤睛都不忍說你哪來的自信，淡薄神情依然，一如那冷血的體溫。

　　「我不屬於你。」打斷準備好接話的魔王子，赤睛續道：「不屬於任何人。」

　    看著恢復冷漠面孔的副體，良久，魔王子咧開笑容，心情明顯不錯。他緩慢卻猖狂地大笑，然後伸手扣住赤睛的下顎，對方卻毫無反抗，連眼皮顫抖都沒有。

　    「很好，繼續保持下去。」

　　赤睛不知道他是指不屬於任何人的狀態，還是現在的姿勢和表情。

－－－

≠後記：

　暫時普遍。
　~~不忍說自己想看魔赤H想到瘋了……~~

[ 此帖被叛逆銀翼在2012-10-19 02:2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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