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2 祭(綺羅生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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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凝楓

倚箏天波觀浩渺，蒼音掀濤洗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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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樓主發表於: 2014-06-02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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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2 祭(綺羅生中心)

    臘月初八，東風自北朝南吹拂，最是寒冷時節。



    山陰一隅南下十里坳處，山嵐還似以往環繞，倏地於其似有若無之際，遂有條身影悄然佇守，遺世而獨立。



    弧形墳丘當前，立時便是幾塊殘雪尚存，或多或少，都遮掩了牌上的名諱。

    這事倒也算不上要緊，但至少那條身影的主人便是看不慣。



   「如此一來，你也不會凍著了，」徒手將其撥去之餘，男子索性順遂說道。「諸多年不見，你可想我沒有？」



   「呵，」彷彿是置若親身聽聞，他又加緊語氣回道。「綺羅生倒是日夜都念著。」著實像個孩子般，某人直言自己執著得很。



    僅僅是一如既往般地談笑風生暢談著。

    絲毫不認為現狀有任何不妥。



   「今日匆匆而來，雪脯酒是有不少，倒是忘了替咱們備些吃食小菜，諒好友亦不會介意這般瑣事罷？」



    繼而，綺羅生取酒盅澆過墳丘左右示意天地

    此舉二來亦表對方將酒飲下。



    興許是情至深處，忽悠悠地，某人始而仰天高歌。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生死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鬥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閒呼鷹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似黃樑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篷。官冗從，懷倥傯，落塵籠，薄書叢。鶡弁如雲眾，共粗用，忽奇功。茄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擊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



    唱罷，但見他袖起袖落，悄然無息地將淚水逝去。

    眼見當前終究是雪落無聲。



   「想你豪氣一生，最終落得這般下場，」驀然，綺羅生貌似想起何事，兀自對空問道。「江湖這條路，你可曾悔過沒有？」儘管情緒稍復，但他略帶平緩的語氣中，仍舊藏有幾分哽咽。



   「你道我醉了是麼？」再度，某人逕自對空答笑。「呵，興許我真是喝多了。」透著這股酒意，綺羅生自是將心中話全盤託出。



    貌似是唯恐著，他的一字一句會覆蓋於這場霜雪之下。



    是時，片片雪花飛舞。



    縱然是隨風飛舞，但卻捲不走某人的萬千風華。



    良久，綺羅生徒步走近墳丘左右，兀自對著立碑蹲踞緬懷。



   「我要走了，你要好生保重知道麼？明年此時，你我再來沽酒以對。」儘管他試圖淡然說道，但其面容卻早已滿佈不捨之情。



    驟然，貌似臨時起意，綺羅生便不由分說吻向那塊石碑，神情好是隆重。



    直至嵐煙一聲不響地佔據該山地的每一吋每一隅，某人方依依不捨地悄然下山離去。



   而那僅僅是轉眼瞬間的事兒。



    往後數年，山中偶有耆老遇外鄉聞問鄉野奇談，除卻意琦行為好友怒殺矩業峰曇一事之外，大抵三句不離獸花綺羅生。



                                     <完>

退一步化如今不如意為天空海闊
讓三分消昔日難為事成過往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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