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2 [意琦行X綺羅生]百年身（131F更新：章六七：滄桑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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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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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2)

樓主發表於: 2013-10-15 19:0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02 [意琦行X綺羅生]百年身（131F更新：章六七：滄桑境）

哈哈新的意绮文來面世啦，這次是一個全新的題材，自我感覺還挺滿意的，希望大家也能喜歡。更新時間也確定了，就是每周2晚上7點准時=3=。
另外，《故人來》的預定正式開始。
貼吧：http://tieba.baidu.com/p/2651743443，
三十六雨：http://www.36rain.com/read.php?tid=117283。
合掌，希望一切順利！

摸下巴，依然是美好的故事送給我心中美好的意绮，願這份感情長長久久幸福甜蜜如初！這篇文又是一個新的構思和嘗試啦，希望以我對他們的愛爲基調，能繼續寫出一個自己滿意、道友同好們也喜歡的新故事來。合掌，故去新來，《故人來》的結束，《百年身》的開始，願在這一段新的旅程上，能夠尋覓到更多的意绮同好，也得到更多的收獲！


百年身


引子：開天變

晨曦初透，朦朦胧胧照得萬物都透了白的時候，劍室的石門終于“轟隆”一聲響，慢慢打開了。
意琦行沒什麽表情的推門出來，才剛剛站定步子，蓦然一聲尖利風嘯，一杆月戟斜刺裡挑出，雷霆萬鈞的攻來。
他連眼皮都沒有撩動一下，微微側步，肩頭一磨，背上澡雪劍的劍柄，看似漫不經心，卻又不偏不倚剛剛架住了戟尖來勢。“锵”的一聲，各自收兵。
一留衣“哈哈”笑著從旁邊跳出來，還是那副懶散不修邊幅的模樣，反手拖著月戟：“閉關一陣子，怎麽還是這木呆呆的模樣，一個月不見，有沒有更厲害一些啊兄弟！”就把手搭上肩頭來，仿佛意琦行那周身還未收盡的銳氣並不存在一般。
意琦行倒也不芥蒂這些親熱舉止，只揚了揚眉頭：“你不妨一試。”
“唉唉唉別！”一留衣立刻一大步跳開好遠，連連擺手，“我可不是找你打架來著，被你當沙包揍又沒什麽好處，只會打擊我已經支離破碎的小心肝罷了！”高大俊朗的青年偏生擺出一個楚楚可憐的捧心模樣，實在滑稽，但觀者做者倒都不在意。一留衣確定了意琦行當真不會提劍就開始動手後，才又湊了回來，一手往山下指了指，“我是找你積德行善來啦！”
“東邊三百里外的山裡頭，不知哪裡跑來一頭怪獸作怪，掀得附近翻了天。那些尋常百姓完全不是對手，慢慢連些武林中人也驚動了。聽說那畜生實在厲害，連著兩三撥人馬都铩羽而歸，這次有相熟的同道直接把帖子遞來了淵數……”他看了看意琦行，自個的神色正經起來，“老律他們幾個躍躍欲試，但我知道，這趟可是個紮手的活計，他們恐怕應付不來。正好你出了關，要不要跟我下山走上一遭？”
“什麽怪獸？”意琦行的表情一貫嚴肅，單從一張面皮上實在看不出他心中可否。不過既然開口一問，一留衣跟他相熟日久，早明白了，笑嘻嘻道，“還不知道，只聽說長得像頭牛，不過要大上個好幾圈，力大無窮還會吞吐光雷。怎樣，正好拿它去試試你這一個月閉關的成效，讓小澡雪來頓飽的？”
聽他提及閉關，意琦行的神色又板結起來，“成效不彰，劍境突破甚微……”
“行啦！”一留衣立刻撞了撞他的肩膀，“你那什麽劍與意融的念頭，我聽起來都頭痛。那麽玄乎的玩意，花個幾百年去悟都不稀罕。我說，你整天悶在淵數悟劍悟劍悟劍，人都黴了好不好，現在內七修都還沒湊齊呢，外七修更是還在娘胎裡，你是在急啥！走走走，我替你拿主意了，快點跟我下山放風去。”他快嘴快舌說完，倒是不再看意琦行動靜，一手拎起月戟，當先走了。
意琦行在原地站了站，便很快也跟上了一留衣的步伐。行走之間，雖然臉上仍是七情不露，但只隨性將手負到身後的姿態，倒叫熟悉他的人見了，就覺得出他心中幾分平添的惬意輕快。

三百里的路程，對于修爲如意琦行與一留衣者，也不過半日的腳程罷了。兩人起身得又早，待到視野中可見一留衣口中山形之時，正是高陽懸空，晴光大好的上午時辰。兩人遠遠確定了一番地形方位，一留衣正要引頭往與其他共舉之人約好的地點來去，忽然眼前山中，炸如雷鳴一響，一團烈光自山林中狂暴般聚集高升，又伴著雷鳴轟然炸裂，登時身雖不在當地，那股掀石裂山之威，仍叫人感同身受，同爲震撼。
一留衣幾乎立刻大叫起來：“這……難道他們已經驚動了那畜生，不妙！”只從剛剛那一擊看來，這頭凶獸之威，恐怕遠遠超出先前預計，邀約二人前來聯手除害的幾人，他多少清楚根基，如此看來遠非此獸對手，不由一邊擔心安危，一邊慶幸自己將意琦行硬拽了來。而本是跟隨在他身邊的意琦行，更是連聲也不吭，刹那一道劍光斂身，快如疾電，直接向著雷聲光芒綻開之處，貫射而去。
他動身極快，一留衣幾乎也是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刻也忙展開身法趕上。只是饒在如此關頭，一留衣性子裡頭的诙諧還是改不得的習慣，一路大呼小叫著：“等等我！”“意琦行你先打一聲招呼是會累死麽！”……之類，運足腳力追在後面。湛藍天幕之下，只見兩道迅捷流光，一前一後，眨眼投入茫茫山林。

大山深處，正是一派沙飛石走的狼藉戰場。一頭體型大如巨象，全身光雷亂竄的怪獸，吼聲如雷，正在暴怒之中。它面前四五人，手持刀劍，打扮各異，瞧其身手也都不俗，眼下卻只有招架之力，勉強在無數銀蛇般的電光之中自保，已是各有見紅，狼狽不堪。
眼見對手不敵，怪獸更爲凶性，吞吐雷光之余，那偌大的身軀，竟不見笨拙，橫沖直撞，肉山一般，擋者披靡。蓦然長尾一甩，猶如一條電鞭，早有一人閃避不及，被抽了一個正著。慘叫一聲倒飛出了戰團。眼見全身抽搐，被傷之處皮開肉綻卻不見鮮紅血肉只見焦黑，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九死無生。
乍然折了一人，又是這般毫無還手余地的模樣，余下幾人登時心驚，纏鬥路數又不免亂了許多。那怪獸形貌雖是醜陋，心智卻不弱，氣焰陡漲。一聲大吼，闊大如鬥的口中，數道電光噴出。幾人連忙招架閃避，但其中有先前便已帶了傷的，動作不免略遲。電光快不及眨眼，瞬息便至，有兩人已躲閃不及，眼看又是傷亡。
千鈞一發之刻，天外忽來一聲呼喝。聲來突兀，一道戟光卻更在聲前，直貫其中一道雷電。一聲碰撞，藍雷亂竄，凶獸所吐電光竟被沖散。隨後一道灰色人影疾沖而至，一把扯起劫後余生那人，竄出數丈開外。
突來援手，已快精疲力竭的幾人都是精神一振。而身後又是一聲巨吼，暴怒之態，雷鳴轟耳震得諸人一陣氣血翻湧。再看場中，形勢竟是丕變。一名白衣銀發的劍者，不知何時落入戰團，掌中長劍寒光凜冽，竟是硬撼凶獸之威。漫天雷光閃電如網，不住噴吐，卻是被他舉重若輕一般信手劈散，先前逼迫得衆人無法應戰的雷電之力，他恍如不覺，更不受其傷，劍氣如虹，已將凶獸氣焰逐漸壓下。而他腳邊癱倒一人，正是先前不及閃避殺招的二人之一，此刻雖然性命僥幸救下，但就置身在雷光電網之間，早方寸大失，顫不能動。蓦的，劍者又是萬鈞一劍，劈在凶獸頸下，堅如硬甲的青黑色獸皮，竟也不敵這一劍之力，噴濺出一股腥血。劍者閃身避過，隨後拂袖一卷，一股掌風將腳邊之人推出戰團，直跌入一旁人群之中。
這一扔也叫那幾人猛的醒過神來，爲首一人不認得這名能夠力扛凶獸的劍者，但卻熟悉那名一同到來的、已經再次躍入戰團的灰衣青年，忙大喊一聲：“一留衣，我來幫你！”嘩然一聲，傷勢不重的幾人立刻再次奮起精神，攻向凶獸。
此番再戰，情況已是大不相同。負傷的凶獸更見狂暴，但在那劍者——意琦行手下，卻也難討便宜。雷聲隆隆、劍光爍爍，交織成一片炫目光芒。而最凶悍的攻勢既被攔下，那幾名武道中人先前忌憚的雷電不成障礙，立刻便也展現出不俗實力，刀光劍影迸錯，齊齊攻向凶獸要害與薄弱之處。一留衣的戟路更是與意琦行同出七修，進退之中，配合無間。這場人獸之鬥，戰況一掃先前頹勢，漸漸反壓。
而意琦行身在最前，缭繞迸射的雷電光芒並不礙他視線，看得清楚，那全身裹在惡電光芒之中的怪物，果然形如牛，只是光頭無角，並且只得一條粗壯獸腿生在腹下。他初一見尚是茫然了片刻，才恍然自己今日竟是見到了一頭傳說中的凶獸夔牛。只是此獸雖凶，卻傳言只在極東的汪洋之島出沒，如今竟然能在苦境腹地遇到，倒也稀罕。
他心中揣度，但手中揮劍不見稍緩。澡雪之利，即便傳說中的古獸，也難撄其鋒，再有衆人從旁助勢，纏鬥之中，夔牛終于漸落下風，愈發暴躁怒吼，只是難以翻身。
確定了此獸來曆，明了其凶性，意琦行更不肯罷，定要斬了此獸，以防再有禍害。拿定取命主意，劍路越發犀利不容情，寒芒吞吐，帶起蓬蓬血光。
但凶獸其名自也非凡，要取下它性命更是艱難。衆人戮力強攻，從天近午時直殺到紅日將落，人獸俱疲，各自帶傷，那瘋狂撕咬了整日的夔牛才見了力竭之勢，口中不再噴出雷電，而是憑借一身蠻力，左沖右突，試圖脫身。
不過前來除惡衆人之中，一日苦戰，又已折損了人命，如何肯放，雖然激戰時久，但見凶獸似有退心，反而戰意更勝，刀劍拳掌，一股腦的，全力向著獸軀轟下。
這又一番厮殺，意琦行劍氣縱橫，一留衣月戟翻飛，首當其沖最是悍勇。失了雷電之威，再遇上這兩名煞星，夔牛漸連抵抗脫逃之力也已不足。更有諸人從旁協助，苦戰之下，終于將它逼至一處山壁，再無退路。
眼見終結將至，意琦行與一留衣心思默契，身影雙雙淩空，劍如天虹戟似遊龍，各出強悍之招。地面數人同時運出拿手絕學，一時寒光厲芒聳躍，金風振耳，開山破地之力，彙聚成流，斬向夔牛。
殺招罩下，再無回環。蓦然，氣勁殺網之中，傳出一聲震天怒吼。本已力竭的夔牛，竟如同魚死網破一般，刹那全身雷電疾竄，咆哮得風雲俱變。在劍罡斬落的同時，血盆大口猛的張開，一股粗如小缸的白光，耀目之威，瞬間掩下天光，唯見白芒澎湃，繞著無數金蛇電閃，在震天雷吼之中沖霄而去。所向之處，正是這次誅凶最爲得力的二人。

白光去勢極快，而無人料得夔牛瀕死竟還蓄有一擊之力。那道白光雖是夔牛在強弩之末發出，可聲勢遠勝先前所見，似乎一身修爲，盡彙于此。地面衆人眼見援手不及，一留衣“啊呀呀”叫了一聲，別無他法，猛的飽提全身真元，橫戟一掄，只能硬撼其威。但白光之余，意琦行的劍意身形卻是更快，澡雪斬落最後一擊，早已人劍瞬化電芒，橫空縱躍。轟然一聲巨響，無數破碎雷電光蛇亂迸的同時，蒼穹分隙，天開異象，映照一人一劍擋關，硬生生攔在一留衣之前對沖上夔牛死前怪力。刹那天雲激蕩，三光淩亂，無數電光火花勁風亂竄之中，獸嚎淒厲，鬥大頭顱滾落塵埃，而意琦行受此巨震激蕩，半空之中，身形失控般的疾退，險些撞上身後的一留衣，又“呯”的一聲墜下，震動漫天遍地塵土飛揚。
片刻亂塵散去，現出身形，一留衣大叫著奔了上去：“好兄弟，你怎麽樣……”待看清楚了，塵煙之中，雖然衣冠略顯狼狽，意琦行仍是仗劍傲然而站，並無傷弱模樣，才放下了半顆心，拍著胸口嚷道：“意琦行你要不要這麽拼命，我一口氣都要被你嚇得上不來了！外傷沒有，內傷怎麽樣，心肝肚肺的，有沒有傷到哪裡？”
他兀自聒噪，意琦行深吸一口氣，暗自運功壓下猶在翻騰的氣血。一眼瞥向十幾丈外，潑滿腥血的山壁之下夔牛屍體，掀動嘴角，倒有幾分輕快：“我無妨。”

雖說口稱無妨讓諸人放心，但意琦行也並非硬撐，而是自覺夔牛死前的雷電之力，聲勢雖然凶猛，卻遠不及自己曾經的見識。一擊擋下，內腑不過略受震動，待到回山之後，再加靜坐調息應就無礙。不過在與其他幾人言別之後，回程路上，他與一留衣披星戴月，禦氣疾走，奔了一程，倒覺得腦中比起往日，要沈重混沌幾分。他之武道修爲到了如今境界，區區一日一夜奔波，本不該有此困頓勞累之態，可漸漸竟覺那點迷迷糊糊的反常狀態，愈發鮮明，甚至腳下一時分神，險些錯踏，還好一個激靈穩了回來。
一留衣與意琦行並肩奔在一處，立刻覺得了。他心中仍在隱隱爲著夔牛那一擊後怕，登時緊張兮兮道：“意琦行，你如何了？”
此刻兩人已近叫喚淵數山腳，意琦行半是傲氣，半是自覺無礙，搖了搖頭：“有些困頓罷了，許是今日勞神了些。”
一留衣平素總是見他不動如山的神采奕奕，難能聽到這一句，“嘿嘿”的便笑了起來，“看來大劍宿高高人也要吃飯睡覺的不是。行啦，今天你可是背了一身的功勞，回去好好歇歇，等我大顯身手做點好吃的犒勞你。”
一留衣的手藝，在內七修四人之中最是出挑，意琦行雖不貪口腹，但也不得不承認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一向最能勾人食欲，便點了點頭：“有勞你了。”
一留衣顯見更是開心，登時連話匣子也打開了，顧不得夜風灌了一肚子，嘻嘻哈哈說起話來，又忽然想到夔牛死前一幕，恨不得伸出手指去捅一捅意琦行：“意琦行意琦行，當時你瞧見沒有，你一劍劈散光柱的時候，連天邊都有光雲開裂呼應呢。好奇異的現象，可惜一閃即逝了。”
意琦行那時滿滿心思都在對戰之上，自是不曾分神。但聽一留衣這樣一說，倒也牽動了些心思。夔牛這般凶獸雖是首見，可其能爲如何早見于書載，無非聲如雷可吞吐雷電之類，這般呼應日月天光爲之一變的神通，卻未曾聽聞，不知可是前人疏忽，還是紙上之言，皮毛罷了。
這般一邊隨意思索，一邊與一留衣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答，那股混沌之意倒是散去了幾分。不消多久，淵數已至。絕峰插天突兀而起的高山，黑夜望去更是如同巨人盤踞，危若將傾。而夏夜風清雲淡，那峰頂幾似插入雲端群星之中，遙遙難見。此峰之險，叫許多武林人士也不由望而卻步，但于意琦行與一留衣來說，卻是早已出入習慣的自家門庭。二人不消互相招呼，已經各運輕功，扶搖而起。幾番氣息換吐之間，騰躍登頂。淵數之巔，內七修另外兩人還在等候，一見二人身形翻上，知是功成而返，登時也都心安，笑逐顔開迎了上來。

兄弟幾人略道了寒暄，一留衣還記得自己路上親口應下的話，急匆匆就要挽起袖子往廚房去。另兩人見有口福，自然當仁不讓，倒也顧不得已吃過了晚飯，立刻笑嘻嘻一同跟了過去。意琦行瞧著三人嘻嘻哈哈走了，一留衣又不准自己插手以免廚房“遭了無妄之災”，只好轉身回了房去。而此刻步停功歇，胸口震動余勁後的氣血翻湧之態，還未盡除，便索性打算趁這時間，再調息一回，以免留下什麽暗傷。
他那房間，倒與主人模樣類似，方方正正的陳設，無一多余之物，若非多了些日用器物，活脫脫就是第二個閉關悟劍的劍室。一留衣頗多嫌棄他的無趣，但意琦行卻是毫不在意，未覺有何不妥。他隨意燃了燈燭，將澡雪解下，自往床榻之上盤坐運功，不消多久，神思俱凝，漸入空暝之境。
但也正是這個時候，天時正交子夜，忽攸一聲燭花輕爆，燈上火苗，無風而動，小小跳躍了一下。意琦行將入冥定而未入，不知如何，本是斂如靜水的心境，莫名也隨之輕蕩一下。而那股歸來途中泛起的熟悉混沌之意，又悄無聲息泛起，一浪一浪，湧上身來。

[ 此帖被般若蘭寧在2014-07-02 19:33重新編輯 ]

青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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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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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13-10-16 13: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頭香~~

雖然第一章沒有小綺羅
不過一留衣這綠葉一樣是發揮的淋漓盡致阿

感覺時間拉得頗早，連外七修也還沒生出呢！
這次的劍宿仍保有雷電屬性
快用你的電眼把小綺羅電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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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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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3-10-17 18: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綾羅：
因為這次小綺羅的出場是需要鋪墊的，所以不能急，要慢慢看他出來XD
確實時間很早啦，非但沒有外七修，內七修也沒全，劍宿還沒領悟意劍的時代呢。
早期空間好發揮啊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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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3樓發表於: 2013-10-17 20: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得不說，蘭寧你的速度果然是好快的。故人來才結束沒多久，你就又開新梗了，果然是我們的好福利，無量天尊！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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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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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3-10-17 23: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又有好文可看~~~>O<~~好高興喔!!~~~般若大~加油~我會每禮拜二乖乖等著看妳的文喔!

若能順心何來心痛若能快意何須飲酒撫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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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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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3-10-20 12: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梔子血禾：
因為自己也忍不住一直想寫他倆的故事呀，《故人來》要完結的時候，就在心癢的構思這一篇了XD不過最近比較忙，只能先周更著，謝謝支持=3=

青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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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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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2)

6樓發表於: 2013-10-20 12: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winnie：
抱抱，我們繼續一起幸福的看意綺幸福XDD

青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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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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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2)

7樓發表於: 2013-10-22 19: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正文正式開始了，第一章滿滿都是伏筆，並且，其實小绮羅在這一章也已經出場了，但是
要靠好眼力自己去找哈哈！同樣埋了小绮羅的伏筆，大概比劍宿的明顯很多=。=
《故人來》的預定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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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北號山

薄暮時分的山野，暑氣要比平地之上消褪了許多。數不清名目的禽鳥小獸，躲了整日的驕陽曝曬，待到這個光景，也終于得了出來透氣的機會，叽喳之聲，盈于林中，翻騰得甚是熱鬧。
滿地亂長的荒草足以沒膝，此時長勢正好，肥肥嫩嫩青綠欲滴，一只灰溜溜的兔子一路啃著草莖，一路紮到了草坷深處，似是胃口十分不錯，大嚼起來。本是惬意之時，卻忽然猛的支棱起了一對長耳，青草也顧不得吃了，慌慌張張左顧右盼了一回，然後一蹬後腿，從那處草坷直蹦出去，一溜煙的撒腿便跑，不知所蹤。
灰兔受驚離開，那乍瞧來本沒什麽異樣的草叢中，草葉晃了又晃，突兀的伸出一只手來。然後“嘩啦”一陣亂響，一個人竟是從中坐了起來。
那人一身素衣與銀髮之上，都沾了許多草沫泥土，模樣瞧起來頗爲狼狽，他坐在草坷之中，表情十分恍惚，一張眉目英挺的面孔上，滿滿挂著“不知所在”、“莫名其妙”這般的表情。這活脫脫的一個人出現，周遭安逸著啄食散步的鳥雀也都“哄”一聲散了，那無數翅膀撲棱的聲音與鳴叫，十分聒噪，灌入耳朵裡，素衣人像是猛的醒了神，一手扶著額頭，有點遲緩的從草叢中站起身來。
舉目所見，盡是茫茫山林，素衣人倒不像是有傷在身的樣子，只是四下環視一圈之後，眼中疑惑之色更深幾分。他試探著左右各走了幾步，還帶著點暑氣的山風吹過，拂動大袖獵獵，此外再無人聲，這般仿佛遺世獨立般的狀況，獨身孑然在此，心裡頭便不由得平添許多困惑遲疑。素衣人繞著自己蘇醒過來的草坡走了兩圈，倒覺得腦中又有了點眩暈之感，不由撐著頭在一棵大樹下坐了，緩緩閉目再睜開，如此反複幾次之後，終于忍不住自言自語的開了口：“此是何地？我怎會在此？”
疑問出而無人作答，素衣人皺了皺眉，繼續環顧四周，想要努力找出自己爲何在此的緣由。但思索漸深，他面上困惑卻更爲凝重，忽然有點痛苦的按住了額角，低低呻吟一聲：“我……我是誰？”
亂作一團的腦海之中，盡是些光怪陸離一閃而逝的碎片，拼不出任何完整信息。素衣人發覺自己非但不知身在何處，甚至連自身來曆都一並模糊了之後，一時顯然有些失措。他閉上眼睛，像是有些不甘心的想要從腦中再挖出些記憶，但無論如何努力，都只一團混沌，反倒是這般忽然失了根本、孤零一身的空蕩蕩的無措情緒，潮水一般，難以壓抑的湧上，似要將人滅頂。
蓦然“啊”的一聲痛苦呻吟，素衣人一個翻身，半跪在地，一手撐著地面大口喘息起來。這短短片刻，他竟已一身汗透衣衫，如經鏖戰。恐懼與本性在精神之中的撕扯，雖不可見，卻最是凶猛，但終究仍是漸漸平靜下來，駁雜波動的情緒微複，不知何時起鼓蕩在素衣人身邊的一股氣勁也緩緩散去了。
調和心性，素衣人再睜眼時，神態情緒已是平複了許多。雖然腦海之中，還是如有石塞，遮去了許多本該記得的信息，但控住心性冷靜下來之後，素衣人緩緩起身，倒憑現出幾分不怒自威的天然氣度來。忽然他手臂一振，掌中突化一柄麝尾，萬縷雪絲揚處，拿捏得恰到好處的氣浪貫走全身，一片細簌聲響後，那許多粘在身上的雜屑皆被震落，複了個幹淨整潔的模樣。

天色將暝未暝，低低的山風卷過樹木野草，吹得一片嘩啦啦枝葉亂響。這山深處無路，卻見一名素衣之人，足點輕塵，姿態灑脫卻快似乘風，挾暮色疾走。眼見最多再有兩刻鍾模樣，天便要徹底黑了，若不能在此之前下山尋得有人煙的村鎮，在這人地兩生的荒野之中對付一夜，實在不是什麽好過的事情。更何況，素衣人心中尚抱有打算，若能尋得人家，打聽清楚如今身在何處，說不得哪裡便能觸動了記憶中的結點，叫自己回想起那許多莫名其妙遺忘了的關鍵來。
他心中盤算，腳下不停，捉了個方向又是一陣疾奔。隨著步移景換，周遭山況，漸漸多出些人迹活動的樣子，柴刀斫斷的樹痕、山民踩出的小徑，隱約可見。素衣人眼神銳利，雖是天光黯淡，仍瞧得清楚，知是自己已臨近了山邊有人煙的所在，飛掠的身形也緩了下來。他收住腳步，又四下顧盼了一回方位，忽然隱約瞧見，在自己欲去之路斜插出去的方向，遠遠一片山坡上，竟露出一點屋舍的輪廓來。深山之中，常有許多不知名的凶險，故而即便是世代靠山吃山的山民，也大多都是在山腳結村而居，如何這往山下還頗有一段路程的深處，會有房屋存在。素衣人心中平白湧起幾絲疑惑，暗道莫非是山民上下之時臨時落腳過夜的住處不成？可運足了目力再看，那所在分明是一座小小院落，甚至還能依稀望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似是有人走動勞作。
素衣人雖是記憶混沌，但本性也非好奇多怪之人。可不知怎的，此時遙遙見了那屋舍人影，竟是很有幾分按捺不住，想要前往一探究竟。只是天光漸合，而路分兩歧，叫他一時猶豫。正主意將定未定之時，忽然風送遠聲，山路的另外一端，若隱若現傳來斷斷續續的呼救之聲。

一片亂林之中，正有一男一女正沒命般的邊喊著“救命”，邊抱頭狂奔，那山婦打扮的女子力弱腿慢，全靠另一名山民扯住了胳膊連拉帶拽的逃命，她另一手中還挽了一只碩大的竹籃，一路上跌跌撞撞，許多針頭布腳雞蛋菜幹沒個准頭的潑灑出來，沿著兩人腳步落了一地。而二人身後不遠處，赫然鐵翼破空之聲，一頭展翅足有丈長的白毛怪鳥，凶狠啼叫，宛如捕獵正在追逐。那鳥看來極爲凶壯，喙如利錐，只怕落在人身之上，就是一個通透的血洞。好在林中樹木雜密，小幹多橫，礙了那怪鳥飛騰，奔逃的二人才百般驚險的，還留有命在。
但屢啄不得，怪鳥不免起了凶性，鐵翅橫掃，小兒手臂粗細般的枝條，觸之即折，一時林中枝葉狂飛，“咔嚓”“咔嚓”的摧折之聲不絕于耳，聽在那男女耳中，更是不啻催命之音。
沒命般的奔逃，更叫人慌不擇路。天色已晚，腳下模糊難辨，更是難以顧及。但忙中往往出錯，那山婦腳下一絆，正踩在一塊凸起的樹根上頭。她登時失了平衡，一個趔趄歪坐到了地上，連帶著前面拖著她狂奔的山民，也被曳得打晃，連滾帶爬的栽了一個跟頭。
“嘩啦”一聲，竹籃裡的東西灑了一地，，許多生的熟的吃的用的，來了個天女散花。但此刻兩人哪還顧得了那些，只這一緩的功夫，怪鳥厲啼已在頭頂，蓦然一股勁風壓頂，那鳥一對狀似虎爪的利勾，已帶著裂石之威，劈頭抓下。
這一抓之力，似有千鈞，莫說人身骨頭，即便是一塊巨岩，只怕也要當場被抓得粉碎。而爪還未至，帶起的尖利風壓，已割得兩人手臉之上，綻出血痕。兩人只道自個即將便做了這凶禽的腹中肉食，更是沒命般破了嗓子的大喊起來：“救命……”
那“命”字還硬了一半在喉，勾爪已到眼前，甚至都看得清鋼鈎一般的爪趾尖時，又一道勁風，從不知多遠的另一方，破空斜掃而至。銳利劍氣，正迎上鳥爪，刹那一陣骨碎般的促響，一股血霧“嘭”的炸開，凶鳥一只鋼爪，竟硬生生被這突來劍氣，攪成了一團血肉模糊，“啪塔”一聲落在地上。
淒厲鳥叫，刺耳響起，幾乎驚散人魂獸魄。但哀嚎未止，又是一道劍光閃到，寒刃似冰，擎在素衣人手中，一掠入了林。劍刃舉處，罡風應和，快不及眨眼而落，將那凶鳥一揮兩段，幹脆利落得如斬瓜切菜，甚至還有余力內勁一鼓，袖風掃處，將鳥屍與潑灑下的血汙，全數掃至數丈開外，不叫一滴沾身。
而素衣人落穩身形，斜提了長劍，再不看那鳥屍一眼，轉向抖若篩糠的二人：“你們可無事了？”

他一聲問，抱頭待死的兩人才自眼前兔起鹘落的變化中回過神來，許是劫後余生的大悲大喜，那山婦目瞪瞪瞧了瞧死鳥，又看看素衣人，忽然一張嘴，“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素衣人萬沒料到這個，險些被她嚇了一跳，好在另一名山民還算冷靜，雖然兩條腿仍是抖著，好歹哆哆嗦嗦翻身爬坐起來，忽然就一個猛子跪下，涕淚齊出，不分好歹的亂磕亂拜起來：“神仙！神仙！多謝神仙顯靈，救了小民夫妻！”
素衣人呆了呆，立劍于旁，伸出手去扯住了他沒完沒了般的叩拜：“我不是什麽神仙，路見遇難，出手相助罷了。你起來罷，莫再拜了。”
花了好一番力氣，才叫那兩人一個止住了拜，一個止住了哭。素衣人暗自苦惱，只覺倒比一劍斬了凶鳥花上的力氣還要多些。但因好不容易深山中見了人，還是捺住性子，探問起來。
一問之下，才知這山名叫北號，坐落在中原以北，已算是十分偏僻的所在。那山民本是陪著媳婦往娘家回來，因路途遠了些，不免就耽擱到了天黑。不想實在倒黴，撞上凶鳥，險些倒是丟了性命。
那山婦說到驚心動魄處，又不由後怕的抹起了眼淚，轉而埋怨起丈夫來：“若不是你貪那幾杯黃湯，非要喝完了才動身，也不至于耽誤到太陽落了山，差點被那扁毛畜生當口食啄了。一入了夜，村裡頭成群結隊的漢子都不敢往山上來呢，真真是要命！”
素衣人聽她語氣，倒是熟稔那噬人凶鳥習性，便道：“這般凶鳥，莫非貴村之人，常年皆受其擾？”
山民忙道：“這鳥先前曾聽祖輩講過，名叫魉雀，最是凶性嗜血，只是打小到大，都只當故事聽了。不想兩個月前，山裡頭忽然飛出了這兩只畜生，逢人便撲，攪得我們這些靠山過活的人家雞犬不安。好在老輩說，這鳥不喜日頭，大多只在晚上或是陰天出沒，大家夥才能勉強躲避……”他說得氣憤，忽然又想到什麽，“騰”的跳起身，“噗通”又給素衣人跪了下去，“恩公，恩公，您是老天派給我們救命的神仙，那麽忒凶的鳥，也禁不住您老的一劍。求您發發慈悲，替我們將另一只魉雀也除了去吧，我們一村子的人，一輩子感您的恩德！”說著，不住的就拜下去。一旁的婦人聽了，也顧不得哭，立刻跟著自家男人又叩又求，死死抓住素衣人一片衣角，滿口只嚷著，“道長，恩公，神仙，您可憐可憐我們，可憐可憐我們！”
素衣人面對那些凶邪之物，絲毫未曾放在眼中，可被山民夫婦這般又哭又拜，倒是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二位不必如此，我既遇上，斷無再叫惡鳥肆虐良善的道理。二位先請起來，有話慢說就是。”
聽他應得幹脆，那山民夫婦才又爬起身。如今再看素衣人，更是如同瞧著天降的神仙寶貝，歡喜得手足無措。蓦的，那山民“啊呀”一聲，連忙道：“小民夫婦還未問得恩公的大名呢，恩公是該如何稱呼？這般救苦救難的仁心，回頭我們村中定要供奉了恩公的長生牌位，以謝大恩！”
本是尋常一問，素衣人聽了，卻忽然一愣，喃喃道：“我是……”他話語難續，目光落在救人關頭，應心而出的長劍之上。那劍一直縛在身後，之前卻幾乎毫無所覺，仿佛便是自己一體一般，想來應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隨身武器。而如今名劍映鋒寒如雪，似曾相識卻又不識，登時攪得心亂如麻。
腦中記憶，再次撕扯得混亂起來，甚至連頭殼都有些隱隱作痛。而山民夫婦，見他只是望劍不語，卻不作答，不知是爲何故。面面相觑了片刻後，那山民又試探開口道：“恩公若是有難處，不說也罷，是我多嘴一問了。左右您就是我們的神仙恩公，這一點再錯不了的！”
素衣人的視線仍是望著長劍，此時天色早已黑透，樹叢遮掩下的黯淡天光中，更顯得劍寒冷冽，如冰似雪，明明只是一劍，卻又有一股遺世獨立的高傲氣勢，流轉其中。忽然間，天雲流走，乍開現月。流水般的月光絲絲縷縷透過樹幹枝桠傾瀉下來，銀白一縷，正落在劍身，挨近劍锷之處，燦燦閃出兩個古篆字來：澡雪。
“澡雪……”這兩個字倒似一道厲閃，直劈入了素衣人茫然一片的頭腦之中。混沌的意識，刹那如開天隙，迸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锵”一聲響，素衣人將袖一拂，澡雪劍應手而起，斂入背後鞘中。他看向山民夫婦二人，沈聲道：“不必。”又道，“我之名號，塵外孤標、意琦行。”

這一通意識的隱現開阖，盡在神識之中攪動，半點不曾露于言表。山民夫婦自是看不到這片刻之間，意琦行腦中記憶的反複，更不曾去芥蒂恩公微有莫名的舉止，只忙連連點頭，將這名號如獲至寶的記了。
而眼下天時更晚，一旁又有魉雀屍首，血汙狼藉，只怕深山之中，再引了什麽犬狼之類前來，又是麻煩。意琦行與山民夫婦略一商量，還是覺得先下山回到村裡休息，獵殺另一只惡鳥之事，不妨明日再做打算。那夫婦二人自然是一力邀請他往自家去，而意琦行此時雖然漸漸複了記憶，可爲何身在此地等許多疑窦，仍是難解。他並非做作的個性，當下便點了頭，允了與山民夫婦同去。
山民夫婦大喜，忙先飛快將那些灑落一地的東西，撿還幹淨完整的，收拾起來。所幸竹籃仍是完好，規整了仍由山婦挎著，山民當前引路，三人借著月光，深一腳淺一腳，往之前慌不擇路時偏離了山路走去。而許是運氣，又或者意琦行劍威凜冽坐鎮，一路之上，十分順遂，不消兩刻種，已是尋到了舊路。
山路雖是簡陋，畢竟仍是山民世世代代上下山走慣踩出的熟路。山民夫婦到了熟悉地面，緊張的情緒也終于緩和了，與意琦行絮絮叨叨說起好多村中之事，意琦行姑且聽之。他多年心思，盡淫浸在武學一途，偶爾聽得這些村事，倒也新鮮不覺絮煩。待聽到村中居民，因魉雀之苦，家家戶戶襟若寒蟬，若非大好日頭曬在頭頂三五成群，都不敢往山中砍柴捕獵，更不敢輕易偏了熟悉的路徑，往深山處去時，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不久前匆匆一見的那座小院來。
他心中有疑，便道：“既然山上這般凶險，爲何我見到山中還有屋舍院落，有人居住生活？魉雀凶猛，就算將家安在了山裡，此刻也該下山暫避才是。”
聽了這話，山民夫婦卻都是一頓，像是有些不知如何作答的模樣。意琦行眼厲心快，看得清楚，雖知這其中若有說法，也是山民村落自身的事情，自己無需刨根問底。但心中卻總似按捺不住的，還是開口道：“莫非我所見的那戶人家，有何特殊不成？”
他連連追問，山民雖是有心回避，但更不好拂了恩公情緒，最後還是支吾道：“也……也不是啦。”
“那山上是一家獨戶的，性格古怪，平時也少跟我們村裡頭來往。魉雀剛鬧起來的時候，村裡也曾派人上山，勸他家暫時挪到村裡避避，但那戶人家就是不動。來回了兩趟，見實在說不動，我們也只能算了。不過他家在山上也有年頭，這周遭只怕比我們還熟悉咧，這兩個多月也沒見什麽意外，想來說不定自有什麽避禍的法子。”
他說得雖然吞吐，但卻也清楚明白，意琦行聽了，倒不好再說什麽，只得道：“既然是那戶人家自己不願離開，也就罷了。明日我再往山上來，早日滅了魉雀，還你們一個太平，這山中人家，想來也就無礙。”
山民忙應和著點頭：“自是，自是。”一邊說著話，不覺腳快，再擡頭眺望之時，已可見山腳，星星點點許多的燈火人家，原是村落已經到了。

青箋春秋
赭霞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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