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4 【皇悅四周年紀念】屠龍人‧楔子下(皇悅，半架空)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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鴆酖

貪吃蛇，蛇心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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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23)

樓主發表於: 2014-06-20 12:3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24 【皇悅四周年紀念】屠龍人‧楔子下(皇悅，半架空)1F

和皇悅四周年主辦談過想發在三六，於是就來貼惹！算是背景半架空，若感到不適請按上一頁離開: )

楔子。

你們知道嗎？傳說之中，有一種人叫屠龍人。

『屠龍人身材高壯，握臂非常結實有力。他們頭髮雜亂，身上都披著用一片片龍麟製成的鎧甲，因為長年跟驕傲的飛龍作戰，所以他們也非常聰明。』

牠的懷裡抱著五隻幼龍，那雙澄澈的眼眸想是想起什麼那樣閃爍著。

『他們身為屠龍人，當然對我們龍族也都非常了解了。他熟知每個品種的龍族特性，也因為這樣，他不怕我們的牙齒、也不怕我們的龍爪、更別說比焰火還燒身的龍吼──』

天尊皇胤就撐著臉頰，好奇心用力的咀嚼著那駭人聽聞的故事。

真的、有這樣的人物啊？

這邊聽著聽著，突然感覺到自己被拉扯著，這時候牠才發現自己身後那勾著尾巴的二弟熾焰赤麟已經害怕的遮住耳朵不敢繼續聽下去，三弟碧眼銀戎抱著五弟邪影白帝仍然跟他一樣盯著那唱作俱佳的龍叔叔。四弟紫芒星痕已經睡了，但卻還把自己捲起來像個麻花辮一樣──牠很清楚其實那是牠兄弟在入睡的迷茫時聽見鬼故事的時候才會有的反應。

『叔叔，然後呢？』

故事該有個結尾的。
天尊皇胤睜大著雙眼看著那繼續誇大事實的龍叔叔，開口要牠這個說書龍繼續把故事講下去。

然而龍叔叔只是挑眉一笑，接著張開牠的大嘴巴一口就含住了天尊皇胤那顆比他的嘴小了很多的頭顱，然後看著牠的尾巴因為受驚嚇而炸了麟片的模樣、還有身後幾個小蘿蔔頭此起彼落的抽氣聲──

『沒有然後，就是被吃了。』龍叔叔笑著，嘴裡還因為含著頭顱而講話有些不清楚的含糊說著『故事時間到了，你們好好睡覺吧，小蘿蔔王子們。』
『什麼小蘿蔔王子！我們是龍！』
『白帝你太大聲，會吵醒星痕的──』
『啊啊把大哥放開啊──』

一群小霸王炸尾巴抗議，受不了這群小蘿蔔們暴跳如雷的模樣，說故事的龍叔叔便張開了嘴巴。終於能把頭拔出來的天尊皇胤覺得自己還活著還能看見兄弟們鬆了口氣的時候看著龍叔叔驕傲擺動起他霸氣的大尾。

牠看著龍叔叔帶著戲謔的笑，然後說了什麼話。

『不是小蘿蔔王子啊？那就是小蜥蜴王子了，趕緊睡吧，睡飽了好長大。』

然後，牠轉身便乘著風走了。

歲月如梭，牠們都逐漸脫離稚嫩，五隻幼龍都已經可以變成人類的模樣，也要跟所有成年飛龍一樣接受成年禮了。但身為長輩的龍叔叔還是沒有回到他們的城堡來。

然而當牠們再次看見龍叔叔的時候，龍叔叔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全身重傷，整個身子已經整個躺臥在城牆上，再也沒知覺了。

他們滿臉錯愕，可是城裡的大人們卻篤定的說，這一切都是屠龍人的錯。

※

「怎麼可能，屠龍人明明只是個傳說！」

邪影白帝皺著眉頭，他對大人的話感到不可思議。他記得連龍叔叔說這個故事時的語氣都帶著不確定──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屠龍人？屠龍人真的有那麼強？還把驕傲的龍叔叔整個打倒了？

可是那個愛給牠們說故事的龍叔叔再也不會開口證實了。

成年禮舉國歡騰的那天，牠們就站在那裡。在全城的子民面前變化出人型，穿著顯示身分的華服，看著輩分較高的長老們一個個舉起長刀的模樣，舉手便切下龍叔叔的頭、也切下了龍叔叔那有五對的長角；刨下了麟片，肢解了龍爪，之後像是貢獻什麼寶物般的把牠身體的一部分都一起送進天尊皇胤的手裡。

那些長輩就這麼看著，像是盤算什麼的笑著，最後刻意崇拜般的朝他跪拜著。

他抱著龍叔叔的頭，回頭看著那仍然站在自己背後的兄弟，顯得很茫然。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儀式上必須的，因為長輩們都竊竊私語的說，因為龍叔叔身為背叛龍族的子民，就該是要這種下場來奉獻給牠們的新王──

而這代的新王，就是他，天尊皇胤。

天尊皇胤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是個好王，但是在接過龍叔叔身體的一部分後，他在兄弟們的臉上看到很多種表情。

有欣喜，有崇拜，有忠誠──那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也許是前輩長老附註牠們必須這麼做的，又或許是龍族自然而然的朝拜情緒。
但是最後一種表情一閃而逝的出現在他二弟的面容上，上面寫著憤恨與不甘。

他不知道是否該算是他解讀錯了。

※

幾百年過去，五個小蘿蔔經過了成年禮跟時間的陶冶後都長成了能翱翔天際的大龍，都有自己該做、該忙碌的事情。身為龍王，那一頭白金色長髮的天尊皇胤在這忙碌時刻反而才想起小時候的枕邊故事──他想起龍叔叔口中那不斷讚嘆的屠龍人。

那個屠龍人的傳說隨著龍叔叔的死亡變成了一種禁忌話題，不曉得為什麼每個子民都避開不談，就連兄弟們偶爾有誰起個頭，伴隨而來的絕對是異常沉默。

屠龍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呢？

他忍不住好奇心，趁著午後帶著熾焰赤麟就往傳說中的屠龍人聚集地而去。

那是在他們龍城外十里處的一座山崖。

那裡空蕩蕩的，連植物也沒有，完全就是乾涸醜陋的山頭。他和熾焰赤麟互相看著四周的景色，是什麼也沒有的寂寥。

屠龍人真的住在這裡嗎？
還是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經搬離此地了呢？

就算站在山頭的最低處往下看也是見不到底的，那樣的深度就算是他們之中最會狩獵的邪影白帝出馬也不見得能夠找到什麼光景。他打算回頭，便看見熾焰赤麟按著下顎若有所思的模樣。

「傳說中的屠龍人既然有個人字，那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在上天界？」
「可是…你我都知道龍叔叔這輩子沒離開過上天界，我們聽聞的屠龍人傳說也是從他開始提起…」

他低嘆著。
原本天尊皇胤十分自豪，沒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找不到的。就算是傳說的故事也能找到一點是否為事實的根據。
可是現階段他們兩個卻像無頭蒼蠅一樣盲目亂竄。

「大哥，要不，我們看看下界有沒有屠龍人的蹤跡吧。」

熾焰赤麟沒有錯過天尊皇胤一聽見『下界』後滿臉不確定的表情，他們住在最高層的上天界，下界裡面有什麼都是從父母從前輩的口中得知，有人有鬼還有魔。

當然，就些傳聞連博學多聞的龍叔叔都不見得知道了，他們更不能確定下界是不是真有那些東西。

只是從他聽到「屠龍人」這個故事開始，熾焰赤麟就覺得這種人一定絕非善類，生來就要招惹他們龍族的。因為他們是龍，而被龍叔叔口述出來的，就是要來殺了他們的人──

但是現在不管怎麼樣。
問題被放在一團迷霧之中，反而像跟針刺扎著心窩一樣不痛快。

厭惡著這種悶在心頭的感覺，熾焰赤麟直覺的張開像火焰一樣燒熱的翅膀，就要往山崖下飛去。

認真想想，對他來說，下界這種地方，若不是因為大哥的好奇心，他連想去的意願都沒有。那雙帶著鮮血般紅艷的眼眸盯著天尊皇胤金燦的身形，一種奇異的感覺油然而生。

就像面前那背對自己的人是自己的仇人那樣。

他恍了神。

感覺把大哥當成世仇那樣的自己，有點可怕。

可是卻又忍不住興奮的顫抖起來。

天尊皇胤沒有察覺熾焰赤麟的異樣，他只是維持一貫姿勢的低頭看著山崖下方，佈滿金色鐵麟的尾巴一甩就往後勾住了熾焰赤麟的爪子。

「等等，再等等。」

他微微的瞇起雙眼，蔚藍色的天空開始變暗，傳來陣陣不安的悶響。

這樣的悶響倒是讓熾焰赤麟鬆了口氣。
看這樣子，該是回城的時候了。

「該走了，大哥。」

他感覺到那尾金燦尾巴不再扯住牠的腳爪，當牠想回頭告訴他今天該放棄的時候，那本來還在自己面前、背對著自己的好奇心旺盛的大哥早已經失去了蹤影。

天尊皇胤在烏雲迅速蔓延悶雷漸響的片刻中發現了洞穴。

那洞穴開口不大，在平常時刻顯得隱密，但是卻在陣陣悶雷時像刻意般的透出光來，於是他發現了這個洞穴。他沒有告訴熾焰赤麟這個驚人的發現，而是自顧自的就張開翅膀飛進這塊貧瘠。

當他一踏進，外面便下起傾盆大雨。
他不曉得這是什麼原因，但能確定的是自己一時半刻是出不去了。
天尊皇胤看著外頭突然而來的驟雨皺眉，便轉身試圖在洞穴裡找到什麼。

卻意外的，裡面非常乾淨。

沒有因為潮濕水氣帶來的陰森感，洞裡面夾帶著是藥草般帶點清香的味道，很舒適的地方。天尊皇胤當下知道這肯定是龍居住過的環境，只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龐大的飛龍會甘願屈就在這塊小小的地方？

他更往深處走去，外頭滂沱的大雨聲就像是打落在他耳邊發出巨大聲響。落雨漸進、急切、就像傾訴──

像是有什麼話，已經在這裡醞釀了一輩子的時間，只想要告訴他那樣的吼叫著。

他在洞穴的深處，看見了一個人型的化石，像是被遺漏下來那樣孤伶伶的守在這裡。當他想走進往前一看，甚至是想觸碰著化石的面容，他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腦袋一沉，身子一軟的就往前倒去。

他沒看見，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纖瘦的身影，留著一頭黑髮，逆著光看著他。

Tbc.

[ 此帖被鴆酖在2014-06-24 17:0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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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23)

1樓發表於: 2014-06-24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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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下

謎團太多了。

眨眼一瞬，他就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過來時，天尊皇胤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城裡，守在自己身邊的是熾焰赤麟，整個人窩在自己身旁打盹的模樣。

那個人型石像的存在，就像一場夢一樣，眼睛睜開就什麼都沒了。

他的動作驚醒了身旁的熾焰赤麟，也沒有錯過那兄弟眼裡一閃而逝的情緒，還有放下心中大石的模樣。他想開口問，熾焰赤麟反到是握上他的手腕，告誡他別再這樣了。

「大哥，你剛剛一聲不響離開，我們會擔心的。」
「赤麟…」
「我讓仕女準備些吃的，待會就送來了。」
「…赤麟，你在哪裡發現我？」

他瞇起雙眼，像是思考，隨後莞爾一笑。

「大哥，你就突然暈過去了，那時候大雨，我打個龍嘯，才能找來幾個侍衛把我們送回城裡。」他側頭看著自己身上還濕透的華服，抬眼又給了天尊皇胤一個微笑。

他是知道的，他的大哥，天尊皇胤無論如何都相信他。

果不其然，天尊皇胤只是看著他，最後讓他離開了。他離開之前，天尊皇胤還囑咐他一定要換件乾淨的衣服再睡，他只是笑著說好，回過神來，他已經離開天尊皇胤的房間，身旁則是他慢慢培養起來的手下。

「…找個時間，把那洞穴埋了。」

他沒有等待手下的答覆，只是抬頭看著外頭還抑鬱的天色，走進無人的廊道裡。

※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迷迷糊糊中，天尊皇胤還覺得頭有些疼，也許是外面的水氣讓他有些難受，或是外頭空氣凝結的窒悶感讓他更難以忍受。

可是有個很澄澈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他睜開自己的琥珀眼眸，看著身旁那坐在椅子上悠然看向他的一個男子。

只是，他的臉，他不是看得很清楚。

「你是誰？」
『我才要問你是誰，尊貴的龍王子。』

男子一頭烏黑及腰的長髮，水藍色的華服，頭上的水晶吊飾都顯得這個人的身分十分不凡，但他仍然感覺不適，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整個腦袋瓜裡只想休息的只能閉上雙眼。那始終坐在紅檀木椅上像是觀察他的男子只是挑高了眉頭，一句話也沒說的就將手按上天尊皇胤的額上，撫觸著平時都潛藏很好的龍角。

「我是…天尊皇胤。」
『停，免了，你就算不自我介紹，我也知道你是龍王天尊皇胤。』

他笑了出來，像是熟知龍族身體構造的撫觸著他的頭頂，天尊皇胤只感覺自己就要呈現原身在這個男子的面前──他沒有睜開眼睛，任憑對方撫觸自己，感覺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那樣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那樣溫柔、又那麼自在。

『你又因為你的好奇心誤闖了禁地，龍王可不是這麼當的。』

他嘆氣，像被說中了心事，嘴裡的話說得有些委屈。

「我不想當王，一點也不。」
『不當王？』

那男子對著天尊皇胤露出有些訝異的面容，隨即笑了──他像是非常了解天尊皇胤那樣的趴在柔軟的大床邊，用著淘氣的語氣伸手岸上了不知何時已經露出原身的龍爪子。

『比起這個不當王的念頭，你更應該想想該怎麼撐起這虛偽的世界。』

牠愣了愣，想睜開眼睛看看這一直跟他說話的男子，卻怎麼樣也睜不開。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

他起身看著大龍掙扎的用力，低低嘆了口氣。
只是這樣的秘密在挖下去也不是什麼好事了──不管怎麼樣，他要探究的不會只是單純的一個傳說，而是隱藏在王城中更大的陰謀。

『重要的是，你要撐起你自己，龍王大人。』

他眨著雙眼，看著天尊皇胤硬是要把自己從軟床撐起來的模樣笑了，他摺扇掩面，就像個旁觀者一樣輕輕看向他。

『需要拜託你的事情，還是緩些日子再談吧。』
「等等…給本王站住！」

男子轉身，聽見天尊皇胤幾乎是命令的口氣，他停下了自己邁出的腳步。

『若是龍王大人一定要知道在下的話，在下便是…屠龍人。』

他笑了，回頭又走了。

※

那天夜晚，天尊皇胤就染上不明高熱。

這消息一傳出頓時就讓整個王城上下都慌了手腳。

王城不能一日無主，更不能讓民心渙散，深知這點的熾焰赤麟一開始只是沉默，在表明自己已經知曉後不動身色的立刻動身往天尊皇胤的房間前去。問他為什麼？他只是覺得不適合，好奇心勝過一切的大哥不適合這個會讓人野心蓬勃的位置。

傳說人都會為了王座爭個你死我活，又何況是高傲的龍？

自從一開口說要手下剷平那個地方的同時，他瞬間明白自己為什麼把大哥當成了敵人、還為這個念頭的萌芽而感到興奮了。

其實這座王城和平的表面都是騙人的。

龍叔叔的意外身亡、屠龍人的傳說、子民之中那些讓人作嘔的崇拜笑容都是那麼的不切實際──只有自己手中握著的，才會是真實的。

他暗暗的嘆了口氣。

這算是趕盡殺絕嗎？

不，就算真的是趕盡殺絕，大哥也一定能明白的。

「二哥，既然來了，怎麼不進房呢？」

他暗自想著，聽見叫喚後回神，熾焰赤麟看見的便是三弟和四弟靠在門口像是在等著他的模樣。既然身為四弟的紫芒星痕都到了，那五弟邪影白帝應該也在。

這麼說來，三個小弟都到了。

碧眼銀戎一雙透著翠綠色的眼眸輕輕對上那面無表情的熾焰赤麟，再回頭看著那緊閉著雙眼，到現在身體都還有些高熱的天尊皇胤。

他心裡有個底，但是為了真相，他還是把這塊質疑又吞回了喉嚨裡。

他是第一個進寢間的。

進到房間來的時候，天尊皇胤是一種硬撐的姿勢半臥在床榻上，像是想要握著什麼東西掙扎的模樣。他看到他一進房間，天尊皇胤便鬆了一口氣，在他耳邊說了四個字後就陷入昏睡了。

沒有前因後果，只要他『小心赤麟』。

於是他只能這樣看著，等待著，思考著自己的二哥待會會下了什麼樣的決定。

他們四人守在身旁，看著那仍然昏睡不醒的天尊皇胤，身上的責任感迫使他們必須盡快做出選擇。

「那就這樣吧。」面對毫無進展的討論，熾焰赤麟低吼一聲，握著自己身上的腰牌起身。「由我來代替大哥處理這陣子的事務。」
睜著眼眸環視一圈，邪影白帝和紫芒星痕雖然沒有點頭稱是，他們也是認同自己的。但是…熾焰赤麟看著碧眼銀戎那張顯得十分平靜的面龐，他猜測不出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是推翻？是認同？還是就這麼算了？

可是碧眼銀戎卻仍只給他一個微笑，就沒有其他了。

「就這麼定案吧。」

他的雙眼掃過自己身後的紫芒星痕跟邪影白帝，最後回到始終盯住自己神情的熾焰赤麟，他閉上雙眼笑了。

「即日起，由二哥熾焰赤麟代理天尊皇胤龍王的位置。」

碧眼銀戎嘴角微勾，率先鼓掌致意，但是看在熾焰赤麟眼裡，那是一種不尊崇的意義。他心裡恨恨的，皮笑肉不笑的低喃出聲──

「嗯。」

謝了，真的謝了。

※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茶煙裊裊，香味蔓延在整個庭院。
自稱自己是屠龍人的男子一臉得瑟，動作熟練的沖泡著清茶，他身穿如同那一日的水藍色華服，烏黑的長髮上繫著髮簪，高貴不貴的模樣得人喜歡。

『換了一個物種，龍也是這樣，於是再讓一隻飛龍加入戰局，其實可以避免掉很多事情。』

熾焰赤麟想要王位的事情就這麼順水推舟的給了，他看著那還想說什麼卻又只能啞口無言的天尊皇胤，一臉笑得燦爛。

『我就跟你說了，是這樣對吧？你本就不想要這個位置，可是你拱手讓出，你二弟絕對會認為你是施捨給他的。』
「可是…」

他眨了眨眼眸，抬起指尖就蓋在天尊皇胤的薄唇上，阻止他再說下去。

『行了，我們還有很多場戲要演，龍王大人。』

那天晚上他沒有說明來意，身體上的疼痛也全部都是真的。
大病了兩天直到熾焰赤麟坐上代理王位後他才逐漸好轉起來──好轉那天，屠龍人又來了，這次直接表達來意的告訴他他的名字叫尚風悅，而那個山洞裡被化作冰冷石像的，是他的母親。

他告訴他很多事情，比如說龍叔叔怎麼認識他母親的，又為什麼會發生這一連串事情的，最後是龍叔叔的死因──

說起來，不過就是家族內鬥罷了。
被蒙蔽的不只他，還有熾焰赤麟，甚至是他後面的三個小弟。

『其實你很聰明的嘛，屠龍人其實不殺龍。』

尚風悅眨眼笑著，他望著天尊皇胤沉思的臉龐笑彎了眼，面對過往，他不覺得值得一提，但是他有必要讓這個人知道，背後的醜陋有多可怕。

『你知道為什麼會被稱做屠龍人嗎？因為是龍跟人交配所產下的生物。』

舉起白玉精緻雕刻而成的茶壺裝滿泉水，尚風悅就像說書人那樣，他的視線看著自己面前的天尊皇胤，還有他身後那依然掛著笑容，卻內心深藏的碧眼銀戎。

他知道，這隻龍還是對他有警戒心的。
但是只要天尊皇胤相信他，他就覺得很好，很好。

『因為太熟知你們的脾性了，所以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龍叔叔給我、跟我的母親取了一個讓你們都會驚慌的稱號。』

是的，連他母親都是個半人龍，想起自己因為父王被追殺而被迫變成石像的母親，他臉頰上的龍麟便隱隱作痛。
他沒想過要報仇，就算報仇，他的原生家庭也不會復原了。

於是他只能試圖去導正，他往後的人生，還有保護面前的這個龍王不會遭到臣子宦官的架空。
說到底他還是有點宿命論的吧？

只見天尊皇胤接過他遞上的玉杯，像是接受什麼建言那樣沉默的抿了一口茶的模樣，他笑了。他看著他的笑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感，接著，是有著對面前這個人有更多更溫暖的感覺。

「本王會洗刷你在我族的冤屈。」

他表情誠懇，面對著他那雙深邃的瞳眸，在心底起誓。

『是這樣嗎？』

尚風悅眨了眨不同龍族的深黑色瞳眸，對著天尊皇胤莞爾一笑。

『我拭目以待。』

這一次，他相信他不會等太久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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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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