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9［朱武中心，女體］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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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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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7)

樓主發表於: 2009-06-29 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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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9［朱武中心，女體］下輩子

【新人鞠躬
話嘮體、女體有】

所謂下輩子，對於銀鍠朱武來說，大概就是指在下面的那一輩子。
所謂下面那一輩子，大概又是指在地下的那一輩子。
既然已經歸於地下，便也不需要祈求來世，長眠于土壤中便是一輩子。

活著的時候總是聽說死了人或者魔都會去仙山，閒來無事的時候去給新報到的後生晚輩賣點豆干，邊砍價邊說說仙山的八卦。於是來報到的也不需要那麼愁雲黲淡萬里凝，反正任你生前再怎麼指點沙場縱橫捭闔叱吒風雲，到了仙山，也不過是個買豆干或者賣豆干的，山外之事已與你無關。
但是沒有人說仙山一定得是海市蜃景雲霧蓬萊，綠柳成蔭春暖花開。擁有這樣美好嚮往的上了仙山發現被兒時狼叔和戒神老者講的故事以及自己的想像力欺騙的人，如朱武，就忍不住想對著天邊一會cos天魔像一會cos觀自在菩薩的厚厚雲朵比中指。

媽的誰讓你把我變成女人了老白癡！
這是朱武的心聲。
必須說明的是他錯怪了棄天帝，魔神爹爹雖然牛叉沒邊，但這件事真不是他做的。

其實這種感覺挺穿越。
不光是因為他從男魔變成了女人。還有那些記憶，拿著銀邪的感覺，被冰封的感覺，抱著九禍屍體的感覺，被棄天帝拍的感覺，被涅磐抹了脖子的感覺……身體的記憶遠比腦海中的影像更為深刻洶湧，他彷佛靈魂出竅，看著銀鍠朱武站在面前，究竟是自己還是另外一個人他並不能夠分辨。
然後他開始糾結，到底是銀鍠朱武的意識穿越到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身體中，還是成天腦內妄想過度得了失心瘋突然就窺得天命開了天眼於是繼承了所謂多久多久的前世記憶。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他想撞牆。

當他真的開始用拳頭去敲腦門的時候——好吧，或者現在我們應該順應故事的發展，把“他”改成“她”——背後一只男人的手伸過來抓住塗著紅色指甲油的，她的手。
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和自己塗著紅色指甲油的雙重刺激讓朱武細微但是並非難以察覺的抖了一下，接著她聽到身後的男人低聲的詢問，她轉過頭，然後——丘比特的愛神之箭射中了她這樣的事當然不可能發生——雷神之錘擊中了她。

神啊！——當然不是說老白癡你！

九禍，男體九禍站在她面前，表情嚴肅眼神溫柔，凝視她半晌他開口說，我不逼你繼承異度公司了，我們結婚吧。
銀鍠朱武覺得有些暈眩。
然後九禍抱緊了她，像個正常男人那樣吻了下來。
她大概是有些不太捨得掙扎，只是扶著九禍男人的肩膀默默的在心裡吐出一口血。

你在耍我嗎老白癡？我不要變成瑪麗蘇啊混蛋！
這是朱武再次腦內吐槽。
遠在六天之界的棄天帝的無奈她並不知道，她在九禍的吻和“爲什麽九禍是男人我是女人”的矛盾中掙扎。
當然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慢慢接受這個世界，就像過去慢慢接受他和九禍的差別那樣。
在記憶中她還有一段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長長的人生，哦對不起，是魔生。那一段記憶里的人和魔，和現在生活中的人們交互存在。
比如她的父親，棄天帝，人稱棄總，異度餐飲娛樂連鎖企業的老闆。商業上的手段雖然兇殘，在家裡確是一個愛女兒疼女兒卻因為極度缺乏常識而經常遭到女兒們集體無視的傻爸爸。
在心裡這麼介紹這個父親，連朱武自己都覺得恐怖。
她還有兩個妹妹，朱聞和黑羽。
當然這一點很奇怪，因為他們原本同屬於朱武的一部份，也許本應該作為多重人格障礙而出現，現在卻好像受到了特別優待。朱武很高興，如果要讓她對著鏡子說話，一會兒叫朱聞一會兒叫黑羽，就算多虧了以前棄天帝時常打擾他靈台清明跟他在意識中做充滿愛意的親子對話訓練他精神強韌，還是想想就接受不了。

朱聞前不久才在海邊的觀光纜車上認識了簫中劍。她只是剛開始對這個男人感興趣，比棄總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都有興趣，還沒有想約他吃飯。
黑羽是個高中生，就算每天穿著呆板嚴肅的校服，青春少女活潑亮麗的氣息怎麼也是壓抑不住。她曾經在地鐵站上遇見小時候一個幼兒園的墨塵音和赭衫軍，她想和他們一起上學，但是棄爹堅持每天派車接送。她正在為這件事和她爸賭氣。
伏嬰師是她陰陽怪氣的表妹，戴著陰陽怪氣的金絲邊眼鏡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愛。
挽月卻是一個元氣的男孩子。對，沒錯就是男孩子。青春期的男孩子，似乎喜歡伏嬰，也很喜歡朱武。每一次來本家都會很開心的叫她“表姐”。

這個世界中似乎只有她擁有那些記憶。
與這些記憶有關的人在她周圍生活著，大抵算得上平淡幸福。越發襯托著她像一個真正的猛士，站在荒涼世界的中心，直面慘澹的人生和淋漓的鮮血。
那些記憶有時雖然溫馨美好，有時卻也苦痛不堪。
她想，這樣也好。

她和九禍有三個孩子，三個女兒。螣邪赦生黥武。三個都是好孩子。
仙山之於她或許是這樣一個地方，可以讓她好好看著孩子長大，從團團的小蘿莉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再慢慢變成禦姐成為熟女，最後是人妻。她突然就覺得很想和狼叔還有戒神老者說說話，關於從前的那個造孽調皮拔了狼叔鬍子燒了老者眉毛的銀鍠朱武，還有以前的九禍、旱魃、伏嬰師，甚至是棄天帝。
然後她想起，他們並不記得。或者說，他們原本就不是從前的狼叔和老者。
很是無可奈何，就連她自己也算不上是過去那個銀鍠朱武。

後來九禍死了。她開始能夠體會自己被冰封那段漫長的日子里九禍的心情。
她想九禍也許曾經對他有過怨恨。就像她現在這樣。
他們中間隔著冰冷的墓碑，於是連回憶也漸漸淡漠下去。

再接下來，本家里來了一個叫吞佛的孩子。和螣邪差不多大。來本家的第一天就把螣邪惹急了，照著吞佛一張水嫩得一看就知道以後是個禍國殃民的帥哥的小白臉上咬了一口。牙印深深的留在吞佛臉上。
小帥哥說一個女孩子叫螣邪郎真是沒品味，螣邪說我這個和“勝男”一個道理都是瞧不上看不起你這種小白臉的意思你才是什麽都不懂。
於是朱武家橫行霸道的小祖宗和小小年紀就喜歡耍酷的小白臉的故事有了一個俗套又可愛的開始。然而故事的後續是不是能夠狗血又美好卻是誰也說不清的事。
朱武忍不住就想起自己這三個孩子的命運。她們是否終究會死去，去成就吞佛生命中的另一段傳奇。
想到這裡她又翻了白眼。
神啊！——老白癡都說了我不是叫你！——我不是神棍，請別讓我充滿135°仰望天空的憂傷。

再然後，不出意外的，她終於遇上了蒼。在公認的特權階級最喜歡去胡吃海喝打白條招小姐的酒樓里，蒼捧著一杯碧螺春吃著松子一臉滿足的松鼠樣，簡直遺世而獨立羽化而登仙。
此時的朱武和蒼，已然一個寡婦一個鰥夫。
你不能指望他們之間發生什麽，卻也不能要求他們什麽也不發生。
這樣敘述所隱含的晦澀的意思大概是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來二去眉來眼去你來我往的，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其實本沒有什麽禁忌。就算朱武哪天睡醒發現自己的腦袋壓著蒼的手臂也沒什麽稀奇。不過本來就沒什麼稀奇，要知道那很有可能只是蒼抱著酒醉的朱武當了一夜的枕頭而已。
只是沒人會相信。蒼和朱武更不會相信。

後來蒼要帶著他那一大群五顏六色的弟弟妹妹兒子女兒的移民，朱武去送送。
儘管立場身份曖昧不明，他們卻都很大方，表現在完全無視候機廳里來往熙攘的人群以及站在右後方十步開外穿著藏青色西裝當背景牆的異度公司總裁助理斷風塵，然後熱吻。
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你說送別爲什麽不可以熱情點？
這些和你的過去有著交集的人們，總是送走一個就少了一個，也許他并不記得你，你看著他卻很親切。在仙山上，前塵往事的恩怨又算什麽呢？
朱武想起以前那個死在朱聞懷裡的簫中劍，他說他太多情。然後斷掉的斬風月跌落在地，天邈峰上一片春暖花開。
她咬著蒼的嘴加深這個吻。

直到斷風塵涼涼的聲音響起，請快些，棄總還在等著大小姐回家吃飯。
朱武才鬆開扯著蒼頭髮的手。
蒼的兩片嘴唇還貼在她的下唇上。

“聽說六天之界沒裝暖氣你爹爲了造型足夠搖曳生姿又不喜歡穿皮草，朱武你這麼怕冷……真的不考慮和我一起去天波浩渺么？”

朱武傻了。
六天之界和天波浩渺像兩道天雷劈在她身上。

她眼前快速的黑一下又亮起來，大概像是重重的眨了一下眼睛。
接著周圍的場景變幻。
她眼前沒了繁華的機場，沒了蒼和他帶著的一大群小鬼，背後沒有了西裝革履的斷風塵。
她，現在應該說他，穿著戰袍。面前是一字排開的墳。
簫中劍，九禍，補劍缺，月漩渦。
銀鍠朱武一個一個看過去。

是了，這才是他的世界，他的一輩子。

出了天邈峰，他對蒼說，請把我埋在那裡。
其實就算不說，他相信這個道士也會明白。只是在那一刻，他想這麼說。
然後看著眯眯眼道士點了點頭。
朱武轉過身去，走在前面。

-完-

Because you say I for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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