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8 如風逍遙 [洛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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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劍舞蘭崤蕩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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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14-02-08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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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 如風逍遙 [洛子商]

敬告：
您邁出一步，便有單足踏在隔壁棚，請慎。

如風逍遙

2014.2.8.by吾蓁

青年──或可稱作高個兒的少年──接手抱過剛剛哭完第一聲，紅紅皺皺瞧不明朗像爹或像娘的初生男嬰。

孩子的親娘，沒能撐過這關，甫嚥了氣。

少年高高束在腦後的長髮，常日一甩一甩俏皮極了的深栗色馬尾巴，現時如它主人忽顯低沉的情緒和低俯的頭臉，靜默地低垂下來。

難產而死的婦人──少女──凋零之刻也不過二八年華。
她是漢人。
這二、三年，中苗關係緊張，但她的父母對苗人沒有偏見。況乎這個山村距交界地帶少說有三五日路程，即便燃起烽火，暫時也與他們無干。
接到聯繫，十餘日後抵達的眼前少年，來得說雖遲了些，總也證明了，那天他透露予自家女兒的少許訊息，並非謊言。

然而，這名年輕的父親，不僅僅為普通苗民，確切地說，正隸屬於苗軍。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懷是事實，嬰孩親娘在懷胎十月的孩子睜眼前辭世是事實，日後亦難保這孩子爹親的身分不會被揭穿、招來麻煩。

少年代嬰孩告別他的外祖一家，也告別自己去年間一趟偵察任務，路過借宿的無名村落。

不能拎著個奶娃娃回軍營，少年朝反方向撒開大步。
他記得東面山下的小鎮，住有一門頗受讚譽的仕紳氏族，平日資助地方塾校，遇水逢旱也儘其所能賑濟鄉里。

少年趕步疾走著，以抱著嬰孩可達到的速度飛奔馳著。

驀地，彷彿御風翱颺，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倏忽與少年錯身，瞬息遠去。

專練短刀以快鬥快，目力甚佳的少年，連他們穿的衣服是什麼顏色，都沒看清楚。
少年暫止步伐，吐吐舌，對襁褓中的嬰兒感嘆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原真不小，再上路。

三更時分，少年沒管街上有什麼巡守或更夫，趁娃兒尚安靜，便直奔那戶人家。
安置襁褓前，忽感不捨的少年，決定囑咐孩子幾句話──即便孩子還聽不見。

世間人有好有壞，世間事有對有錯。你不會樣樣對，別人也不會樣樣錯；別人有時好有時壞，你也是。
比方說吧！阿爹我好酒，這歲數已經做了多年酒鬼，你千萬別學。
若要學，學阿爹的名字，「風逍遙」，如風逍遙。最好是莫如我。阿爹我以前還算名實相符，以後卻未必然。
路上遇到的那兩人，嗯、大概是人，感覺快得不像人，卻沒見什麼急躁。就像風。你若像他們，世間沒有雜務能拘束你手腳。除非──值得。

絮絮叨叨一串終了，少年砰砰砰用力朝洛府大門拍三下，擱了襁褓在門檻邊。

巡夜人聞聲而來，少年早一溜煙沒了蹤跡。
巡夜人東張西望，左看右看，沒覓著鬼影。
──倒發現洛府裡邊突起好大煙，屋頂竄出火苗，火星蹦濺！

少年安心今夜永別的兒子準像娘，不知背後的小鎮醒了全鎮老幼男女亂成一團；小鎮的人們忙著打火救人，不知橫躺在石臺凍醒了的嬰孩扯嗓作嚎啕。

沒人注意那兒有個包袱，包袱裹了個小小人兒在裡頭。

散步累了的世外高人，與好友相約改日再期，腳底驅風乘雲返家去，走向他安寧的小屋座落的青青山嶺，偏開小鎮一眨眼人已至半山腰。
忽瞥見，適才越過的鎮上，人們鬧騰得猶如洛府宅邸不可收拾的火海。
這位高人高高人，不由得往攢動人群處一探。

逍遙山水，逍遙山水憶秋年，憶秋年他抱回了嬰孩，在一幫老損友起鬨下帶起孩子來──好在他們還算幫忙，沒讓他真一個男人和奶娃互相折騰。

日後，打聽得洛府擋了惡糧商的財路，故而遭到報復。慈善傳家的洛氏血脈，竟無倖存。

這濁世窩火事兒，憶秋年同老友們講好了不用讓孩子知曉，只道孩子該姓洛。一群人七嘴八舌，最後省下許多筆畫，為這黑髮星眸生得聰穎可愛的男孩，起名叫做洛子商。

END

說是年初九應景，好像有哪裡怪怪的"OTL（啊～不過也初十子時了。）

兵長風逍遙（現在不是少年），職稱跟進擊（動漫）重，名字跟（憶風）大手重，動起來老讓我想到洛子商（長得不像所以靜態不像），偏偏他動來動去害我止不住滿世界開花＞／／／＜

至於洛子商怎麼起的洛子商，我擅自當作「親爹娘擱在洛府門口結果這樣那樣最後由憶伯撿起來養」很久、很久、很久了，只是一直偷懶到現在才寫出（遠）。
所以很久很久很久以後，類似情境會在填坑時再出現，那時就不需要跨棚了。

～整修於2014.2.9。

[ 此帖被吾蓁在2014-02-09 10:4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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