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3 雙生緣 1~5，13 F (善法x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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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宿

東風愁絕無處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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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9)

樓主發表於: 2010-09-29 20:2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3 雙生緣 1~5，13 F (善法x麝姬)

單純只是因為個人的怨念和愛好.
一起很喜歡善法和麝姬.
雖然片子裡兩個沒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因為他們兩個一樣的偶頭~
出場時間又分了前後~
看起來感覺就像是雙胞胎兄妹~
所以寫下這篇.也算是個紀念=w=

＝＝＝＝＝

　雙生緣　一

　　『前世姻緣，相守今生。』

　　傳說，一胎雙生的孩子分別是夜叉和菩薩，所以必須要殺死先出世的嬰兒，以絕後患。但，也有傳說，前世相愛的夫妻，會相約轉世為龍鳳胎，在今生續前世的未完的姻緣……

　　最初的痛，伴隨著的是嬰兒洪亮的哭聲，當下是喜悅、是感動，是生命最美好的一瞬。虛弱的睜開眼，流下的淚，滿是甜美。放鬆，深深地吸了口氣，當所有人沈醉在麟兒初降的歡快時，眉頭緊皺，強烈的陣痛自下腹傳來，淚，再度淌下。

　　突發的狀況讓人驚慌，唯有產婆沈穩面對，一揮手，無關緊要的人退了出去，她又讓人幫忙分開婦人的雙腿，手輕放在猶在陣痛的肚腹上頭，一吸一吐地誘導婦人出力，沒有別的想法，只盼平安。

　　裡外兩樣情。

　　懷裡抱著先出世的嬰兒，方才的喜悅也隨之飄散。

　　雙生……是菩薩和夜叉的轉世，更是不祥的象徵。

　　臉色鐵青，男子站在門邊，回顧一生，他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上蒼要如此捉弄？看著還在啼哭的嬰兒，他笨拙地哄著，好讓他別哭。

　　抉擇，他必須做出抉擇！

　　二刻鐘的時間過去，兒啼聲響，一把尖利的剪刀剪斷嬰兒與母體的相連，似乎……也斷了和這個家的緣。產婆輕柔地為嬰兒清洗、擦拭身體，仔細瞧瞧，雙頰邊和額上有淺淡淡的白紋，在通紅的小臉上更添明顯，而且……是個標緻的女娃兒，讓人看了好生喜歡。

　　婦人躺在木板床上不停地喘息，她已用盡了氣力，虛弱地看著產婆的動作，心中滿是不捨，辛苦懷胎十月，卻……別過臉，不忍細觀。

　　瞥見婦人的動作，產婆用布巾把女嬰包了個仔細，抱到婦人身邊，「看看吧。」

　　搖頭，沒有回話，身體卻不停地顫抖，似是強忍著哭聲。

　　將空間留給婦人，產婆抱著女嬰走出門外，對在外候著的男子輕點個頭，隨即看著懷中說道：「是個女娃，只能留一個……」

　　不可能……！？

　　男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和產婆的懷裡，兩個嬰兒都不再啼哭，平靜地安穩，雙眼緊閉，小小的嘴抹兒不停地動著，通紅的小臉同樣生得標緻，額上和雙頰邊亦有淡淡的白紋，但，他抱著的是男嬰！

　　將男嬰緊抱在懷裡，他的抉擇，很明顯。

　　「我……我不留後生的女嬰……我不留！不留！」雖是同生的骨血，面臨現實，只能殘酷。

　　「這個……唉──老身說好官人、好阿哥，這後生的娃娃可是菩薩轉世，你是要留了個夜叉，棄了個菩薩嗎？」兩個生命，看在產婆眼裡，也是不捨。

　　產婆的話刺中心窩深處，這古來有之的說法，他怎會不明白？只是現實啊……他真的無力養活這後生的菩薩。倘若他懷裡的男嬰能比她再晚一些出世，他現在也不會抉擇得如此心痛，畢竟……留個菩薩，強過留個夜叉啊……

　　「好產婆，妳心良善，從妳手裡接過的娃娃是數不清的，懇求妳幫幫我吧！我家男丁單薄，不能不留個後，我也捨不得這後生的菩薩，求妳代我給她找個好人家，養育她長大……」說到激動處，他抱著男嬰跪了下來，哭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產婆也看多了雙生的悲劇，有出生便夭折的、有窮苦人養不起娃娃送人的、有大戶人家為了只留一個，狠心殺死另一個的……這些劇碼，每段時日便要上演一回，就是看得多了，教她怎麼不跟著難過。

　　懷裡的女嬰睜開眼睛，半瞇著在東張西望，忒是可愛。其實，方才見到女嬰的那一瞬間，她好喜歡這個漂亮又標緻的娃娃，抱在懷裡沈甸甸的，就像個甜蜜的負擔，只不過……對這戶人家而言，女嬰卻是個累贅。

　　扶起長跪的男子，產婆瞥見他懷裡的男嬰，也半瞇著眼睛，看東看西地像在找尋什麼似的，她突然想起久遠以前的『傳說』……她活了這把歲數，手裡接過的龍鳳胎卻屈指可數，而他們，這對娃娃會和『傳說』一樣嗎？

　　輕拍男子的肩頭，產婆抱著女嬰面帶微笑，「好阿哥，老身明白你的苦處，不如這樣吧！我替你撫養這個女嬰，但日後他兄妹倆會如何？我們不得而知，一切冥冥中會有註定……」

　　聽得產婆同意，男子復跪下拜謝，再看她懷裡的女嬰，僅管不捨，還是得放手。

　　交待了些事，產婆抱著女嬰走了，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男子的心頭莫名浮上酸處，若可以，他也想把兩個娃兒都留在身邊，怨恨的是現實，讓他狠心捨棄了菩薩。

　　然，產婆才踏離家門口，微弱的啼哭聲便同時傳來，男子低頭看著懷裡的男嬰，哭了，像是捨不得妹妹離開似的；而產婆抱走的女嬰，連心一般，也躺在懷裡放聲啼哭，像和先出生的兄長做回應。

　　雙生啊……身、骨、血、肉、靈，都是相連的，怎麼輕易離散？

　　再說，他倆可是前世夫妻，今生，還是要續未完的情啊……

（待續）
　
　

[ 此帖被襲宿在2014-11-23 01:1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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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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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樓發表於: 2010-10-01 22: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特別的配對
情節發展也令人好奇，
有想繼續看下去的欲望
大大加油，期待後續喔!!!
送小花~~

幽幽的萍山醒來,飄飄的白雲吻她
一道曙色染上了,彷彿那頰上的霞
窗呀!門呀!快關上吧!
別驚散了他們的幽會!

願全天下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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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宿

東風愁絕無處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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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9)

2樓發表於: 2010-10-05 14: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

TO 花木蘭

感謝賞文~M(_v_)M
這配對是個人的怨念~
打從第一次看到善法時就被他電個半死.
之後又看到麝姬~兩張一樣的臉~
整個就是萌到翻>////////<
後續尚在努力~
感謝您的回覆~是創作的動力來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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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3樓發表於: 2010-10-07 09: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到這篇文讓我整個人起姬皮疙答，沒想到我萌的這麼冷門的配對找到同好了QQ
其實麝姬一出場就讓我驚為天人，因為沒想到善法天子的偶頭裝成女旦竟然這麼漂亮（喂），而且還是個冷艷形的御姐～（咳）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很自然而然把他們想成雙胞胎，然後腦海裡就浮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這樣XD
大大的這篇文好顛覆傳統啊，想不到女孩是菩薩，男孩是夜叉XD
跟戲裡頭的反差超大的，因為戲裡的女孩是魔，男孩是和尚XDD（喂）
不過這番設定讓人更是心癢癢地在期待著劇情的走向會是怎麼樣的了。
菩薩和夜叉，魔族和和尚，其實人一定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是與非，端看用甚麼樣的心態去看這一個人。若思考是正面，則夜叉也能渡人；若思考為負面，菩薩也會殺生。
很期待後續的發展吶>\\\\\\\<

コイツ現実的な男なんです。そんな彼を見守るのが俺の知念愛か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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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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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9)

4樓發表於: 2010-10-15 19: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給握個手先~
十分同意"麝姬是御姐"這句XD
當時看到她一整個被萌到翻過去>////<
那張臉真是豔到讓人想飛撲上去磨蹭磨蹭.
傳說終歸是傳說.
男孩最後的性格是不是一樣.還是要看後天環境和教養.
同樣的.女孩的最後.究是渡人.還是殺人呢~=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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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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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3)

5樓發表於: 2010-10-16 15: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特別的題材~~
原先不敢點的怕被雷到
沒想到看了欲罷不能，裡面的習俗不管真假
但是對所有父母而言都是最痛的抉擇
在這也希望善法跟麝姬這對兄妹有美好的歸屬ˊˇ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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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宿

東風愁絕無處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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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9)

6樓發表於: 2010-10-17 01: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小歪

感謝賞文~M(_v_)M
文章裡的習俗是非常古早之前的事.
在現在幾乎是不可能發生.
但在以前的話或許有過這樣的悲劇吧otz
面臨抉擇時免不了看現實那一面.
分開的兩個人.在不知道彼此是親人前.
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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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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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9)

7樓發表於: 2010-10-17 11: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 雙生緣 1~2. 7F (善法x麝姬)

（二）

　　秋天正是收成時節，農家戶戶忙著田裡的雜事，從日出至日落。

　　十幾個男孩子聚在一塊，不顧大人的農事，紛紛跑到村旁的小溪邊，趁著夏天的尾巴還沒走，打著赤膊跳到水裡頭涼快涼快；或提著手做的釣杆，抓幾隻蚯蚓當釣餌，隨意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想釣幾尾魚兒當點心，或是帶回家給娘親做晚餐加菜。

　　「善見！善見！這水裡好涼呀！你快下來，我們分了隊伍要打水仗，現在還差一個人呢！」

　　「等等呢！就來了！」被喚做善見的男孩手裡提著釣杆，使力想把上鈎了的魚兒拖上來，只見釣杆彎了好大弧度，猜想是條大的！那魚兒正和他鬥著氣力，收放之間，魚兒漸漸感覺疲累，不再掙扎，慢慢浮上了水面，讓他抓個正著。「你們看！我釣到了！」

　　拿著釣杆和勾著魚線，魚兒還掛在魚線那端，不時甩著尾巴做最後的掙扎，俊俏的小臉笑得很開，開心地向同伴炫耀他的戰利品。

　　「哇！哇！善見你好厲害，這魚兒好肥好大喔！」

　　聽著眾人羨慕的口吻和語氣，善見心裡喜孜孜的，只想著今晚可能有鮮美的魚湯，亦或是灑了鹽用火烤得香嫩的肥魚。思及此，他解下勾著的大魚，一把放進別在腰間的魚簍裡，仔細瞧瞧，除了方才到手的魚兒之外，還有幾條魚和幾十顆蜆躺在裡頭。

　　滿意地看著魚簍裡的戰利品，抬頭看見那幾個跟班的神情，眼神裡透著羨慕、嘴角掛著口水，心裡期待能分一杯羹，全都想著要吃上一口！在水中的孩子們也因為善見那尾大魚紛紛靠了過來，希望能分得什麼好處。

　　眼見這等局面，善見也不是傻子，他當然了解他這群同伴想些什麼，解下魚簍，爽快地把剛才釣到的那尾大魚抓出來，「我們來把這大傢伙烤來當點心吧！」聽得這聲，所有人一開始還傻愣著，看著如此反應，善見復說道：「別傻著，快些去撿柴生火，不然，我可要把這大傢伙帶回家去，你們就等吃牠的魚鱗和尾鰭囉！」

　　平白賺得一尾大魚，所有人樂地分工合作起來，有幾個人一起架著石頭小爐，撿柴的撿柴、生火的生火，在溪畔這邊開心熱鬧，就像在拜神做祭典。

　　提著釣桿兒，另手拎著沈甸甸的魚簍，善見任由那班孩子忙碌，自己則是站在溪畔望著對面，大而精明的眼睛在對邊洗衣的婦人裡搜尋，只到一個定點才停下來，同時，涉水而過。這條小溪常年清徹透底，也是村裡婦人聚集的地方，常常幾個婦人排排蹲在溪畔，用拾來的無患子洗衣。

　　飛濺的溪水，潑濕了雙腿和褲角，善見走向一個婦人，開心地將魚簍捧在她的面前說道：「阿娘妳看，我釣到好多魚，晚上可以煮魚湯喝了。」

　　抬起手以手背拭去額上的汗珠，婦人笑了，接過他的魚簍，親暱地捏了捏他粉嫩嫩的小臉，「善見好厲害，阿娘今晚給你煮你喜歡吃的。」聽罷，撲抱住婦人的肩頭，善見開心地用臉頰摩蹭她的臉頰和頸間，輕拍拍他的背，復言道：「阿娘這會還要忙洗幾件衣服，你先去一旁玩吧！你瞧，朋友們正在找你呢。」指著小溪對面，一群人喊著善見，還對他揮手。

　　揮手做了回應，他三步併兩步又往對岸去和同伴玩在一塊。

　　看著他的背影，婦人回頭浸濕幾件髒衣服，只想著洗完就可以回家。突然，人聲從一旁傳來，是住在鄰近的大娘，幾個女人湊在一起，少不了的就是口舌和是非，婦人有時只是靜靜地聽她們對話，少有參與。

　　而這回，卻是她們主動靠過來和她閒話。

　　「我說秀娘啊，你們家善見，今年是多大歲數了？」

　　「十一歲。再過幾天就滿十二了。」笑著回話，卻不是真心。
　　
　　當年生下雙生龍鳳胎，一時間村裡鬧騰騰的，不是來祝賀，而是來嘲弄和訕笑，說是只有畜牲野獸才是一胎多產，嘲諷她是和畜牲同種，不然怎麼會產下雙生？

　　還有更多的是懼怕，有些年長者聽聞過夜叉和菩薩的傳說，知道他們留下來的是先出生的善見，多半都離他們離的老遠，不敢接近，就怕扯上關係，鐵定沒什麼好事；也有人上門來勸他們棄養善見，別留個禍害在身邊，看是讓溪水帶走，隨水流去定生死，或是丟到山裡去，成為熊食或狼食便罷！而答應撫養女嬰的產婆也被擾得不能安寧，只好帶著女嬰離開這裡。

　　趁著夜晚，產婆帶著女嬰去了她家，說是要帶孩子離開，所以讓她再見她的女兒一面，秀娘接過女嬰，那是她第一次抱著她，看著她粉嫩嫩又紅撲撲的小臉，和善見是一模一樣，都是那麼地惹人憐愛，好不想放手，這也是她的孩子，為什麼逼她只能留下一個？

　　『婆婆，請妳一定要好好撫養這個孩子……』哽咽，將懷中女嬰越抱越緊。

　　『老身明白，是時候該走了。有緣，會再見。』溫柔地擦去秀娘的淚，忍不住跟著心酸。『給娃娃起個名字吧！她是妳懷胎十月的寶貝，她會知道，這名字是親娘給她最溫暖也最溫柔的禮物。』

　　看著熟睡的女嬰，秀娘一字一句說地清楚，『…思…善思……帶走的思念，是最深最深的……是阿娘不能給完整的愛。』掛在頰邊的淚，落在善思的臉上，一滴一滴，滿載著不捨。

　　漏夜帶著善思離開，鬧騰一時的劇碼也靜了一半，善見和善思的父親出面和村人說了留下善見的理由和原因，讓眾人知道個明白，也擔保善見這個娃兒日後不會出亂子，若有任何閃失，後果他們一家自會負責！

　　有了這等保證，這齣鬧劇才算真的平息。

　　至今，也過了十一個年頭，再沒幾日，也要滿十二年了。這段期間，秀娘總會在夜裡、在午夜夢迴時想起善思，那張和善見一模一樣的小臉，現在過得如何？長得好嗎？會夜哭嗎？孤單時會想起阿娘嗎？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浮現，卻沒有一個能得到解答。

　　「那孩子呢？我說是後生那一個。」另一個湊了上來。

　　搖頭，語氣裡盡是哀傷，「去了，沒有消息。」順手拉來放在一旁的木盆，收拾起洗好的衣服，秀娘提著魚簍，復撩起衣襬，向在旁的其他人點頭招呼，隨即離開原地找善見去了。

　　眼看秀娘離開，那些三姑六婆的性格頓時發揮地淋漓盡致，這件事在十一年前鬧的很大，雖然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每每被提出來時，總讓人不厭其煩，也說是冷飯重炒，別有滋味。

　　「也許死了，不管哪個年頭，女娃兒嘛，不值幾個錢吶！」

　　「不不不，我想那產婆說不定是把女娃兒賣了，不然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妳看看，善見那毛孩兒越長大是越俊俏，既然是雙生龍鳳胎，那女娃兒一定也是長得這般漂亮才對，說不定是賣給大戶人家做丫環或小妾什麼的，也是可以有個好價碼。」

　　「哎唷～說到好價碼，要真的是個漂亮的娃娃，早被送去窯子裡頭賣身體了，一個女孩的初夜少說也有百兩錢，而且妳們看，善見這毛孩兒有的可不只是俊美，他自身還帶點妖媚、冶豔，就是騙不知道的人，說他是野狐狸生的騷毛孩，也不會沒人相信，搞不好，那女娃兒和善見就是一體，一個樣咧！」說罷，眾人笑倒了一片。

　　步伐雖然已經走得遠了，但那嘲諷的字句卻清楚傳進耳朵裡，長年來的嘲諷，她已麻痺了心靈，但聽得那些三姑六婆沒摭攔也沒限度的話，卻是害怕。

　　要十二年了，善思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一點消息都沒有，雖然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她好想知道那個和她分別快十二年的孩子的現況。可是……她也沒有勇氣聽到善思消息，因為她害怕！害怕善思就像那些三姑六婆說的……給賣了、做丫環了、進窯子裡了，若要她接受這些衝擊，那麼她寧願善思是死了！不在人世受苦了！

　　涉水走過，石頭小爐裡的火光早變得暗紅，只餘燒熱的溫度，原本肥滿圓胖的大魚瘦得只剩骨頭被丟棄在一邊，善見和一班孩子們躺在一塊，每個人都鼓著稍圓的肚子，正接受太陽的洗禮。無憂、無慮、自在、歡喜，就是這班孩子的心情。

　　「善見，該回家了。」

　　熟悉也溫柔的聲響，善見躺在地上抬頭看見秀娘，給她一個微笑後，雙手撐在耳朵旁，抬起雙腳用腰力一蹬便站起身來，一旁的孩子們見罷，紛紛鼓掌叫好，善見他驕傲地用拇指擦過鼻尖，儼然是這班孩子的頭頭，是個孩子皇帝呢！後來也有幾個孩子學著他的動作，或成功或失敗，讓人笑笑便罷。

　　「善見要回家了，那明天上林子上打鳥兒摘野果？還是去山裡頭捕兔子釣溪魚？」

　　「嗯──」搓搓下巴撓撓頭，一付拿不定主意的模樣。「我還沒想好呢，明天早上在村頭聚聚，到那時再決定吧！」所有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便齊聲和善見道別。同時，小溪對邊那些三姑六婆，也收拾了東西紛紛喊著自家孩子回去。

　　牽起善見的手，秀娘溫柔地笑了，幸福是如此的簡單。

　　走了幾步，善見回頭看了那方的石頭小爐，瞥見那尾被吃了精光，只剩骨頭的魚，他鬆開秀娘的手，跑去撿起那堆骨頭，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她看著善見的動作，沒有出聲，也沒有制止，她在看，他要做什麼。

　　拾起一顆扁平的石頭，走到一顆大石頭的旁邊，蹲下身來就是一陣挖掘，要不了多久時間，一方深二寸的小洞出現，而後將方才撿起的骨頭一股腦兒地全往洞裡放，並將土又埋了回去，末了，他將那顆扁平的石頭放在不平的土堆上，雙手合十。

　　看著善見的行為，秀娘以袖掩唇忍不住濕了眼眶，他是個如此善良的孩子，怎會是夜叉轉生，他是個慈悲的小菩薩，和她那無緣的善思一樣，如出一轍。

　　善行，夜叉感化成菩薩；邪念，菩薩入魔成夜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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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0-10-17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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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跟女神啊!
看到他們這麼相像
當下就有很多很多的奇想(爆)
情侶......太棒了=//////=b

襲宿大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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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0-11-27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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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離開，是必需，是重新的起點。

　　那一夜，走在幽黑的小路上，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一個婆子，身旁跟著一個大的，懷裡抱著一個小的，不顧一切只想離開那紛亂吵雜的地方。原本沒有一個明確要去的目標，卻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往鎮上、往城裡、往熱鬧繁華的地方去。

　　抱定了主意，漏夜奔走直至天光，步伐在不知不覺中靠近了城裡，產婆是識字的，抬頭看著，只見城門上大字寫著『衛城』二字。突然，她想起有個親弟弟住在城裡，就決定前去投靠，進了城後，帶著兩個孩子隨意晃了晃，順便找人，一路上問了幾個人，最後在城西找到弟弟住的地方。

　　產婆的本名叫做黃麗華，只是專職替人接生，人們叫習慣後也就產婆來產婆去的，所以也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弟弟叫做黃二虎，為人憨厚正直，年紀和黃麗華相差了十多歲，還沒有娶親，就在衛城裡做著小生意，賣些小吃點心什麼的。

　　多年不見，姐弟相逢這幕忒是感動，虛寒問暖一陣之後，就草草收了攤子，一起回家去，知道姐姐是前來投靠的，他二話不說就點頭同意，就連黃麗華帶來的那兩個的娃兒也一併照顧。

　　而跟著黃麗華一起來投靠的，除了尚在襁褓中的善思，還有一個從小讓她帶大的小男孩，時年八歲，他是被她撿回來的，起初沒有名姓，但是因為從小就跟著她，所以自然也就跟著她姓，孩子長得很是討喜，就起了個單名，是個『喜』字，他倆都習慣叫他小喜。那小喜是不怕生的，初來時就常跟著二虎出外叫賣，很得他的疼愛，而他也愛對著他舅舅長、舅舅短地叫。

　　在城裡有二虎的看照，他們一家人不愁吃穿，善思就在這平靜安穩中長大。十八年的時間不過一瞬，長大後的她體態優雅、長相縹致、禮數相當，平時也和小喜一樣，跟著二虎一起在外頭的小攤子叫賣。

城裡人多，傳聞也快，就是聽說了城西一戶人家有個出水芙蓉似的姑娘，好事者還多了個封號給她，讚美她是『衛城第一美人』！許多人帶著好奇的心理，想來看看『衛城第一美人』生成什麼模樣，所以天天都有人上攤子來，只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上攤子來的人多半是衝著善思來的。

　　而善思也不吝嗇她親切的微笑和甜美的嗓音，一聲聲讓人心酥身軟的招呼，讓那些來攤前的『醉翁』們，個個心甘情願地掏出銀錢，買些許點心在攤子旁就地邊吃邊看著她，倒也痛快！

　　這天一如往習，小攤上的東西因為善思而早早賣空，二虎、小喜和善思三人開心地整理物品，好早點回家休息。

　　「小喜、善思，舅舅和嬤嬤明早要去寺裡上香，你們兩個明天就乖乖待在家裡頭，不要隨便亂跑，舅舅會給你們帶些好吃和好玩的回來。」二虎搥著酸痛的腰，回頭對兩人說道。

　　「上香，我可以一塊去嗎？」睜著大眼睛，善思一臉期盼。

　　聽見善思如是說，小喜轉過身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另手順勢將她的臉轉向他，用開玩笑的口吻對她說道：「不行不行，善思妳要去了寺裡，等等讓裡頭的小沙彌、大和尚動了凡心怎麼辦？到那時妳可就罪過了！」

　　「小喜哥哥！」這聲陶侃讓她動了粉拳，敲了黃喜的肩頭和胸口。

　　「哈哈！哥哥我說的全都是事實，」牽制住善思的雙手，他進而靠近她的面前，仔細觀看她那如玉雕般清麗的臉孔，「啊──看看我的小妹，是生地如此可人，就算不說寺廟裡那些沙彌和和尚，就說那些每天來攤上光顧的人，有哪個不是衝著妳來的？」

　　這話說的中肯！

　　其實，打從善思懂事、常來攤位上幫忙之後，生意明顯比以往要好上許多，其中也有不少人坦明了說他就是來看她的！也因為如此，她的名聲才會在衛城裡傳開，也傳得這麼快，不只好事的人來，有些也是達官貴人！

　　「好了，小喜、善思，別顧著嘴上說話，手也要動。這邊收拾好就早點回家，嬤嬤還在家裡等我們。」看他們兩個在一旁胡鬧，都忘了手邊的工作，二虎急忙催促著，累了大半天，他只想早點回去休息，也好準備明天上香要用的物品。

　　將最後幾個碗收在簍子裡，二虎推著攤車、小喜扛著扁擔、善思手提著一只袋子，三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回家去了。距離住的地方還有段路，路上有幾個浪蕩的男子，不時盯著她的臉，想細細看著她的一顰一笑，眼光只專注地在看她，都忘了要留意前方的路。

　　二虎對善思向來疼愛有加，從她來的第一天開始，他知道她的來歷和身世之後，就對她有特別的偏愛，不像小喜，他若做了錯事，少不了一陣責打，但過去他卻從來不曾責罵過她一句，而她也不需要他特別操心。

　　只是……越長大之後，他對她有了過去不曾有過的擔心！

　　是因為她太縹致，瞧她眼裡含著秋波、中庭挺而有型、唇瓣光潤地像塗上蜜似的，笑起來也時時出瓠犀，說穿了就是明眸皓齒，標準的美人胚子！更奇的是，她身上常散發出淡淡地麝香味，風起自生芳，就是她的寫照，儘管如此……她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姑娘家，竟惹得整個衛城裡所有男子的注意，前幾天還有好事的媒婆上門來要說親，這叫視她如親女兒的他怎麼能不擔心？

　　眼看那些男子靠她越來越近，他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聲，「善思，過來舅舅這裡。」

　　聽見他如是說，她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輕移碎步，麝香遺留在剛才走過的地方，幾個對她迷戀甚深的男子就緊跟在味道後頭，亦步亦驅，就怕漏了這人間難嗅的迷香。回頭看見那些人的醜態，讓他忍不住搖頭嘆息，再見她的臉，只想著她生來也算是個罪過……

　　發現他的異狀，她也回頭看了一會，輕輕地抿了抿唇，忍著想發問的情緒，再轉個彎就到家了，到那時再問也不遲。嘎啦的車輪聲轉進一個小院子，他將攤車停在一旁，小喜卸下扁擔，正出力揉他有些疼痛的肩膀。

　　走到二虎身邊，善思拉拉他的衣角，小聲地問道：「舅舅，你剛剛在前面路口那兒嘆氣，怎麼了嗎？」

　　「善思……」張開雙臂撲抱住她，未了，他一手扶著她小小的肩頭，另手撫過她的額頭，撩過她的髮，瞥見她額上的兩道白毫，她臉上甜美的微笑一直沒有離開，這張迷人的小臉，有著攝人的魔力，「沒什麼，不要想太多，先進去吧！看嬤嬤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一會就可以吃飯了。」

　　踮著腳尖，她也給他一個撲抱，隨即依他的話往屋子裡頭去了。

　　眼見善思離去的背影，小喜的心頭不由得勾動了一下，他也算從小看著她長大，這般亭亭玉立的美人兒，他又是個正常的男人，說不心動也是騙人的。再說，他也知道他和她不是真正的親兄妹，若要，他倆人結為連理也不算是悖理違情、敗壞倫常。

　　「舅舅，其實你擔心善思對不對。」小喜回頭看著二虎說道。

　　聽見說話聲，他也回頭看向他，不由得仰天長嘆，「怎麼能不擔心，畢竟是個姑娘呀！我開始想別再讓她和我們一起出門拋頭露面了，省得那些心術不正的人老是衝著善思來。」說著說著，兩人的腳步也到門前。

　　「一老一少兩個在外頭做什麼啊？摸了這麼久才進來，飯菜都涼了。」麗華從廚房裡端了盤菜出來，嘴裡還不停叨唸著，善思在一旁拿碗添飯。

　　「嬤嬤，我剛和舅舅說明天上香回來要帶禮物給我和善思。」接過她手上的碗，他隨即坐在二虎旁邊。

　　「你啊～就知道和你舅舅要東要西的，也得多長進些，年歲不小了，是時候該找個好姑娘成家。」

　　已經記不得被說了幾次，但每次小喜都會裝做沒聽到的樣子，只是低頭扒飯挾菜，默默地吃著，然，他的眼光卻不時地飄向善思。他何嘗不想成家立業，算算他今年也二十六歲了，可是卻沒個看對眼的對象。誰叫他心裡只想著那個沒有血緣的妹妹啊……

　　「善思，嬤嬤感覺妳瘦了些，來，多吃點。姑娘身形要穠纖合度，咱們家善思這般漂亮，可是天生的美人吶！」從那時決定收養她之後，麗華也是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照護，她也算是閱人無數，卻再沒見過比她更美更可人的姑娘，真是當掌上明珠一樣地疼愛。

　　飯後，二虎和麗華兩人出門去採買隔天上香要用的牲果，並吩咐小喜顧好善思，別讓城裡那些好色的人靠近家裡。收拾餐桌，他幫她拿碗筷到外頭去清洗。

　　看著她白嫩的手，他忍不住吞嚥，別過臉假意撩過額前的散髮，看似一派輕鬆的模樣，卻壓不住心裡頭的話，「善……善思，哥哥問妳，妳想成為新娘嗎？」笨拙地抓後腦勺，想掩飾不安。

　　「！」突然來的問句，讓善思她了臉又摸不著頭緒，只是抬頭看著他。

　　「剛才吃飯的時候你也聽到了，嬤嬤說……我也該成家立業，所以我想……」牽起她嫩若柔荑的手，雙手溫柔地包覆，「善思，成為哥哥的新娘！」

　　震撼來得太突然，善思抽回手，丟下小喜一人在原地，頭心不回地跑了出去。

　　『成為哥哥的新娘！』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腦海裡，她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會對她說出這句話，和他一起生活，一起長大，她只把他當成哥哥，再沒有別的想法，這會他突然脫口說出這句，真是太過震驚，教她以後要怎麼面對他的人？

　　抱著頭，小喜蹲在原地，他後悔對她說了這話，想必是嚇壞她了，再怎麼樣，他們兩個也算是兄妹，怎麼可以……真的悔不當初，早知道在說出口之前再想想就好了，哪怕只是要多一分鐘的時間，也不至於把她嚇成這樣啊……腦海裡閃過舅舅的交代，他立刻跟在後面，出門追她去了！

　　跑出家門後，善思低著頭不停地跑，沒注意前方有人，一不小心擦撞到對方，腳步一個踉蹌遂跌坐在地上。

　　「唔！是哪個冒失鬼，撞著大爺我啊！」一個高大粗壯的男人咆哮，身旁還跟著兩個小廝。

　　「啊……對不起……」跌坐，感覺腳踝一陣疼痛，一時間沒辦法站起來，反而不慎把白晳的小腿露了出來。

　　男人仔細看了一會，認出是衛城第一美人──善思，「這不是咱們衛城裡的美人兒嗎？」剛才的氣瞬間消了不少，本來想出手扶她，眼光卻瞥見她那白晳的小腿，頓時起了色心！「是說，妳撞傷了大爺我，可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的！」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小廝，兩人遂出手抓住她。

　　同時，小喜的腳步也跟了上來，眼見善思被那三人欺負，無名火就這麼冒了上來，不由分說，當下賞了其中一個小廝一個重重的飽拳！直直地打在那人的臉上，「可惡的傢伙，還不放開我的妹妹！」

　　男人看小廝被打趴在地上，連忙叫另一個上去修理小喜，他則抓著善思想要逃離現場，大白天就發生擄人事件，而且被擄的還是衛城第一美人，幾個好事者看見這幕，也都出手幫忙，打的那男人抱頭鼠竄，落荒而逃。這廂，小喜三兩拳也打得另一個小廝滿地找牙，連忙拖著被打趴的同夥離開。

　　飽受驚嚇的善思，被小喜和一群出手相助的人圍著，淚珠兒不停地滾落，有別一種嬌柔的美，讓在場所有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安慰過後，他代替她向所有人道謝，隨即攙扶著她回家。

　　一路上，兩人無語，也不相視，只是沈默。

　　無形的壓力，讓一人後悔；讓一人無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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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1.23 雙生緣 1~5，13 F (善法x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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