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5夢田讓愛自由（七）12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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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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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樓發表於: 2012-06-17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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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心（十五）

站在副院長室前，肖劍鈍深深吸一口氣，輕輕扣兩聲。

進入室內，只見慕少艾背對他，穩穩坐在董事長椅上，手中拿著一疊病歷，正一頁頁翻閱著。

「多謝岳父願意見我。」肖劍鈍恭敬行禮。

室內，一片安靜，只有翻閱病歷的聲音沙沙作響。

看見桌上茶杯已空，肖劍鈍趕緊拿起杯子，徐徐注滿茶水，轉到慕少艾面前，雙手持杯，身體彎腰呈九十度：「請用茶。」

沒有將那杯充滿誠意的茶水接過來，猶自顧自地翻閱著病歷。

眼看慕少艾像是不給面子般地忽視，肖劍鈍依然微笑淡定，眼光瞟見桌上已熄滅的煙桿，他放下茶杯，將煙桿重新點燃火，雙手遞給慕少艾。

「岳父大人，請慢用。」笑容可掬。

「你倒鎮定。」慕少艾終於將眼光從病歷書上移開，緩緩說道：「口口聲聲岳父大人，聽得我心驚。」

「遲早的事，就算晚點叫也一樣，不如現在先彼此適應。」肖劍鈍笑著說，持煙桿的手依然不動。

「呼呼！你可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不宜抽菸？」慕少艾站起身，望著肖劍鈍那張迷死多少女人的俊臉，雖是滿面堆笑口氣卻是冰冷無比。

「岳父煙癮發作，卻不能抽菸，只能將煙桿放在桌上觀賞，聊慰心情。這滋味，我懂。」肖劍鈍說道：「若不是因為紅牌再三告誡，並威脅若再抽便即刻悔婚，我想岳父這個時候應該正在吞雲吐霧快活似神仙吧？」

慕少艾移動腳步，挪到茶几前，將茶杯裡的水一飲而盡，再度轉身時，嘴角有了一些些弧度。

徐步經過肖劍鈍身旁，順勢將他手上的煙桿抽走，落座，深吸一口菸，緩緩吐出雲霧，表情登時顯得舒適安泰。

「這可是你自找的，紅牌若聞到我身上的菸味，一旦生氣追究…」

「那就有勞岳父出面幫忙緩頰囉！」肖劍鈍笑容更加迷人。

「呼呼！我為何要幫你？你又不是紅牌所選的丈夫。」慕少艾笑得不懷好意。

煙霧繚繞，整間屋子再度陷入安靜。

「我了解紅牌，別看她那樣，其實她早已經被我迷得團團轉了，只因為她倔強的性格，令她對我始終懷著一股芥蒂，無法敞開胸懷，與我真正交心。」肖劍鈍苦笑說道：「我之所以來這兒找您懇談，就是不想再讓誤會延續下去，以免造成終身遺憾。」

「你說紅牌迷上你？真不曉得打哪兒來的自信？況且…呼，你找錯對象了吧？」怡然吐著煙圈，接著緩緩說道：「假如誤會能夠澄清的話，該講的早就講明白了，又何必等到現在？紅牌的婚期，已經在相親當天訂下了，你！來得太晚。」

「不遲，只要她還沒嫁，我就有機會扳回。」肖劍鈍抬頭，直視著慕少艾。

「所以？你來這兒跟我講的用意是…？」

「就是先向岳父報備而已。」肖劍鈍目光堅定，神采奕奕。

「呼呼！天真。親愛女兒的婚事，豈容許外面的無聊蒼蠅破壞？」慕少艾又吐了一口煙圈，一雙微斂的炯炯精光卻不經意洩漏心思。

「多謝岳父成全。」肖劍鈍低頭抱拳，態度必恭必敬。

「呼呼，先省下岳父這個稱謂，等得手了再叫也不遲。」

肖劍鈍這小子，聰明又機靈。對於紅牌，是好還是不好？

＊＊＊＊＊＊＊＊＊＊＊＊＊＊＊＊＊＊＊＊

在即鹿的房間裡默默整理著妹妹的遺物，師尹始終一語不發。

「師尹，這相簿要不要帶走？」輝煌墮世問道。

「交給初兒，由他決定。」手裡捏著一塊黑白相間的石頭。

「你手上的石頭，給我。」殢無傷伸手。

「這不是你在海邊撿到送給即鹿的石頭嗎？為何想要回來？」師尹將石頭收進懷裡，笑著說：「我是想將它放在即鹿棺木裡，陪伴她。」

「要放也應該由我來放，給我。」繼續朝他伸手。

師尹嘆口氣，將石頭遞給殢無傷。

「為何又改變主意？」

「我不想抱憾終身。」捏緊手中石頭，注視著。

「你…變了，變得越來越好說話。」師尹笑道：「這是好現象。」

「你也變了，見你一整天笑得像傻瓜，即鹿死了，照理說你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殢無傷看向他，沒好氣。

「沒辦法，人逢喜事精神爽。」師尹依舊滿面春風。

「到底發生何事？」不禁好奇追問道。

「和你一樣，和心上人有了約定，心中便自然平和安定，不再懸著一顆心，終日惶惶不安。」師尹說道：「此番前來弔祭，順便告知發展情況，也是讓即鹿安心。」

「…是啊。」盯著手上的石頭，殢無傷忍不住點頭應和。

告別儀式上，除了師尹一夥人之外，王雅狄那邊竟也來了一些師尹以為不會見到的人物。

最讓他驚訝的是王戢武以及寒煙翠手挽手來到現場，一副鶼鰈情深的樣子。還有王湘靈，身邊跟著一名男子他有印象，好像叫做南風不競，跟楓岫素來水火不容，後來楓岫在垃圾堆旁撿到一隻剛斷奶的小狗，便為它起個和南風相同的名號。養在校園充當巡邏犬。

儀式結束後，王雅狄等人逐漸散去，師尹一行人則留在即鹿墓碑前繼續憑弔。

「師尹，東西皆齊備，可以開始了。」拔刀洗慧說道。

「好，初兒，開始吧！」

「維！西元20xx年歲次x月xx日之良辰。不孝子師劍初僅以素禮、果品香燭金箔之儀致祭余母王老太夫人即鹿，代大母享壽xx有齡。惟我母親大人，而今已矣、溘然長逝、永繫思念…相夫教子、斷杼下機、愛我惜我、如蜜如飴…南極星沉、蘭摧蕙折、羽化登仙、抱恨千古、永別分離….嗚呼哀哉，伏帷，尚饗！」

殢無傷聽完一臉黑線，事後悄悄對師劍初說：「南極星沉是老年男喪專用的，還有，即鹿又不是少女，怎會用到蘭摧蕙折？應該用駕返瑤池才對吧？你沒有事先將稿子拿給師尹過目嗎？」

「即鹿是我母親，這純粹是我一個人的事。」師劍初別過臉。

她也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是師尹最疼愛的妹妹。殢無傷很想反駁眼前的青少年，咬咬下唇。

「…隨便你。」握著手中的石頭，低頭端詳著。

不捨？還是不甘？他終究還是沒有將石頭與即鹿一同埋葬。

回頭見到師尹正讀著一封信，眼淚悄悄滑落，滴在信紙上。

那是即鹿過世前親筆寫下，拜託王雅狄親手交給師尹。

他有股衝動想問師尹，即鹿到底寫了些什麼，有沒有提到他？猛然想到師尹未曾在眾人面前流淚，這種時候還是讓他獨自一人比較好。

冷眼看著甥舅兩人各據一方懷念故人，殢無傷轉身，一股風迎面刮來，使原本冰冷潮濕的空氣更增添幾分椎心的刺骨，還帶點鹹鹹的滋味。

下意識地抽出煙盒，拿起一根菸正預備點燃時，突然想到在地球另一端等待他的女人以及她肚裡的孩子不宜吸二手菸，於是將菸盒丟進垃圾桶裡。

捏緊手中的石頭，此刻的他很想回家，回到那個有人等待他的家。

＊＊＊＊＊＊＊＊＊＊＊＊＊＊＊＊＊＊

公園內某處，一對年輕男女面對面交談，雙方表情有些凝重。

「那天，真的很對不起。」越織女低頭真誠道歉：「我不該動手打你。」

「沒關係，我也有錯。或許，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妳。導致現在這種局面…」洪流說道。

「回去之後我想了很多，或許…我不該將自己的盼望強加在你身上，我不想限制你，卻在不知不覺中對你進行攔阻逼迫。」越織女苦笑。

「或許，該給彼此一個空間，好好想想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洪流說道。

「你想怎麼做？」

「先讀完大學再說，當完兵後找個工作。然後…」

「然後？」見他支吾以對，不禁攏起秀眉。

「妳會對我不滿，是因為我無法給妳一個具體的承諾。」洪流苦笑。

「我已愛過，此生無憾，又何必拘泥於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低下頭。

「真的，很抱歉…其實我對妳…就是因為我喜歡妳，所以更不敢拿妳的青春當作押注。所以我眼睜睜看著妳和黑衣訂婚，因為我手上…無任何籌碼…可以保證妳幸福。」洪流說得相當困難。

「謝謝你珍惜我，不想耽誤我，這份心意…我領受了。所以你也不必抱歉，這不是你的錯。」當她再度抬起頭，已換上堅定的目光。朝洪流伸出手：「祝福你。」

「謝謝妳。」緊緊握住她的手，釋然一笑。

目送洪流離去，越織女重重嘆了一口氣，悄悄流下淚。

「小姐您傷心，不如我去叫他回來？」喜鵲說道。

「我不是傷心，只是鬆了一口氣，或許他在妖后底下從沒有機會發表個人自由，但是我必須先讓我自由。況且我還有婚約這一關要過。」搖搖頭。

「小姐您…真的愛上師尹先生了嗎？」

「他愛我這是確定，至於我對他...或許還停留在欣賞階段吧？很難說。起初我對洪流不也是從欣賞開始？曾幾何時，當感情越放越深，而我也越陷越深…」勉強自己擠出一抹微笑：「再說，這個時候放棄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頂多重來一次罷了。」

「小姐…」

「我去洗個手，等一下去看外公。」說完，轉身離去。

「小姐好樂觀堅強…」喜鵲眼裡閃著感動的晶瑩淚光。

「當然囉！美麗又堅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們家師尹。這天上掉下來的好運，不把握怎行？」撒手慈悲突然冒出來。

「你講反了，是師尹先生好運氣，一大把歲數了還能遇上我們家年輕又漂亮的小姐。」喜鵲撇撇嘴，不以為然。

「隨妳怎麼講，只要師尹能夠幸福就好。」

「你又講反了，師尹先生一定要給小姐幸福，否則就是對不起我們家小姐。」插著腰，輕輕跺腳。

「沒差！反正師尹最愛做的，無非就是擔責任。這份能力自信與豪氣，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作到的。」撒手慈悲說道。

「你說的…這倒也是啦！」喜鵲不得不同意撒手慈悲的看法。

望著鏡中傷心失意的自己，越織女忍不住戚然一笑。

這就是她嗎？好狼狽的模樣。沒想到愛情是如此令人神傷。

她想洗個臉，洗去一切哀傷。

脫下戒指，掬起一把水，往臉上輕拍幾下，拿出手帕擦乾淨後，轉身離開。

＊＊＊＊＊＊＊＊＊＊＊＊＊＊＊＊＊＊＊＊＊＊＊

「請保重。」解語笑著對前來看完診的病人說道。

「當然！這家的護士這麼溫柔美麗，我一定還會再來光顧的。哎唷！花仔！別擰我的耳朵啦！痛啊！」風流齋主被老婆揪著耳一路哀嚎。

「自作自受！」紅牌翻白眼。

「那男人…是這裡的常客嗎？」沖田鷹司忍不住問道。

「是...那又怎樣？本小姐一天要看無數根男人的那話兒，才沒興趣管這麼多！」紅牌一臉沒好氣，然後說：「請下一位病人進來。」

「目前暫時沒有病人等候，也許是白天的緣故。晚上病人會比較多。」解語笑著說：「紅牌，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沖田先生已經在一旁等妳很久了。」

「我…我沒關係的，紅子小姐是個醫術高明又負責任的好醫生，看她認真工作的模樣，我就滿足了。」沖田鷹司老實靦腆地笑著。

看看時鐘，紅牌起身：「不好意思啊！讓沖田先生久等了，我換個衣服，你先到外面等我。」

突然，門被推開，只見肖日飆來勢洶洶，指著沖田鷹司大罵：「你這個眉頭有個川字的姓王的八蛋！竟敢搶我哥哥的老婆！有種就出來跟我決鬥！」

「我不姓王，我姓沖田。而且我一點也不想跟你打架。」沖田鷹司有禮貌地說道。

「管你的！你這個眉頭有個川字的姓王的八蛋！不出來，那你就是個無膽沒屌的烏龜蛋！」肖日飆繼續吼道。

「我…」沖田鷹司一臉為難，他實在不想在紅子小姐面前打架耍狠。

當紅牌正要發作時，突然另一個身影闖進來。

「阿飆！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肖劍鈍趕緊上前阻止，將小弟拉開。

「三哥，可是這個姓王的八蛋搶走紅牌姊，不是害你很傷心嗎？」

「阿飆，我有話跟你說。」拉著肖日飆離開現場，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紅子小姐，他是…？」沖田鷹司問。

「只是一個不死心的傻瓜而已，不管他，我們走。」挽著他的手：「下午我有一場高中的同學會，我帶你去認識我高中同學，順便跟她們宣佈我要結婚的消息。」

「紅牌…」解語叫住她：「妳不去對肖劍鈍說明嗎？他怎麼辦？」

「以後再說，小蛋蛋這人喔…反正想得很開，他是不會怎樣的。」紅牌說。

＊＊＊＊＊＊＊＊＊＊＊＊＊＊＊＊＊＊＊＊

越織女急沖沖回到現場，欲找尋她脫下的戒指，發現洗手台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這麼迷糊？戒指弄丟了，要如何跟師尹交代？

連忙抓住一旁上完廁所要洗手的人，問道：「請問有沒有看到一枚戒指放在洗手台上？」

答案當然是沒有，她一連問了許多人，結果都是令人失望的。

怎麼辦才好？她怎會將這麼貴重的東西弄丟？她對不起即鹿，也對不起師尹。想著想著，忍不住流下眼淚，低頭啜泣。

「妳怎麼了嗎？」一聲關懷問候，令她抬起頭，淚眼望著眼前的男人。

「妳還好吧？」男人問道。

她搖搖頭，無聲哭泣。

「需要幫忙嗎？」男人繼續問。

「謝謝，我的戒指弄丟了，都怪我不小心…」她該如何面對師尹？越想越難過，忍不住再度啜泣。

「我帶妳去報警。」

「只是一枚戒指而已，警察會受理嗎？」越織女苦笑，突然她發現男人手指上戴著的，不正是她要找的那枚戒指嗎？

「你手上那枚戒指…先生，那是我的，請你把它還給我！」越織女懇求道。

「咦？這是我的，是一位長輩送給我的紀念品。」男子莫名奇妙。

「不！那圖案…我確定那是我丟掉的戒指，拜託先生，請你把它還給我，這對我很重要！」越織女幾乎是要跪下來了。

「這枚戒指對我也深具意義，抱歉我不能將它給妳。」男人苦笑搖頭。

「可是…」

「小姐妳看清楚，這是男人的戒指，很舊，又有磨損。像是妳戴的東西嗎？」男人好聲好氣解釋。

越織女冷靜一瞧，果真發現雖然樣式一模一樣，但是戒指口徑比較大，而且顏色也黯淡許多。

「對不起，我沒看清楚，是我誤會了…」抱歉的語氣掩飾不了她強烈的失落感。

「沒關係，我帶妳去公園管理處報警，搞不好有人撿到妳的戒指送去也說不定。」

「謝謝你。」

兩人一同到公園管理處，管理員表示並沒有人送來戒指，但會代為留意，於是越織女將姓名電話留下。

「妳的名字叫越織女，很好聽啊！」一旁陪伴的男子笑著對她說。

「謝謝你，請問你是…？」

「我叫劍布衣，很高興能認識妳。」給她一個迷人的微笑。

【下回分解】

[ 此帖被小倩在2012-06-19 10: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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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樓發表於: 2012-06-24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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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下一站，幸福（一）

等待的日子是難熬的，跟洪流攤牌之後，除了外公越飛那兒，其他人像是黑衣妖后那邊，她能夠不去就盡量推辭不去。

一般日子就是上學、放學、回家，過得相當單純。

但是到了假日，她就沒地方可以去了。

學校的同學沒有一個和她很熟，更別提邀她一同出遊之類的。

唯一比較熟的慕容情不在台灣，她利用師劍初去英國奔喪期間，飛去美國認識即將就讀的大學四周環境。

於是，她只能和喜鵲以及撒手、一羽兩位保鏢待在師尹家裡。

其實她並不是個成天愛往外面跑、閒逛找樂子的人，一整天待在家，對她來說並不是件困難的事。家事全被快手快腳的喜鵲搶去做完了，看電視上網她不愛，偶爾去師尹房間找本小說來看，順便從書本的類別中側面了解師尹什麼樣的人。

師尹涉獵範圍極廣，科學類佔最多數，其次是醫學、圖鑑、歷史、傳記、藝術，再來才是文學評論，小說只佔極少數。

她花了一些時間，好不容易才從浩瀚書海中找到一本『紅樓夢』。這本她國中時立志要看完全部，卻總是看不完的章回小說。

看完兩章回，感覺脖子發酸。於是站起來走走。視線不經意觸及師尹椅背上掛著的一件淡紫色的衣衫，忍不住拿起來看看。

師尹一向愛物惜物，衣衫都很小心愛護地穿著，熨燙合宜。但是經年使用下來，也免不了邊角磨損綻線，但或許因為忙碌，也或許不喜歡穿新衣，鮮少給自己添購新衣。

這件衣衫，她經常看師尹穿來學校上課。樣式簡單大方，胸前口袋繡著淺紫色孔雀羽毛花樣，一抹低調的華麗。

回房間拿針線盒，坐在師尹專用坐椅，在書桌前縫補起來，先將即將掉落的幾枚釦子重新縫牢，看見口袋上黯淡的孔雀羽毛，有些稀疏，露出光禿禿的布料，於是拆掉重新翻修，就這樣邊拆邊縫補，衣衫逐漸變回光鮮亮麗的模樣。

由於太過專心，沒注意到背後站著一個人，看了她好一段時間。

師尹回到家，在撒手的指示下，來到書房。看見越織女正背對門口坐著，專注著手邊的針黹工作，於是躡手躡腳靠近，微笑欣賞著她的一舉一動。待越織女終於完成縫補工作，將衣衫展開審視檢查一番，他才開口：「這件衣服比剛買回來的時後還要更加漂亮了。」

「老師？」越織女回頭，驚訝道：「您這麼快就回來啦？」比預定提早了好幾天。

「即鹿喪禮一結束，我就立刻搭飛機回來了。」師尹笑著說：「再說，留在那兒也沒意思，不如早點回來看妳。」說完，直視著她的臉。

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避開師尹的眼，目光微微朝下，說道：「您這樣說，即鹿阿姨會傷心的。」

「不會，她若還活著。一定會叫我趕快回來顧好自己老婆。」笑意更深。

「老師您何時娶妻了？我怎麼都不知道？」故意裝傻，卻是目光含笑。

「看妳的樣子。現在，妳的心…應該已經沒有人了吧？」伸手輕撫她的臉頰，口氣雖像試探，心中卻篤定著。

「我的心…還有沒有洪流的位置，那也是我的事。您何必管這麼多？」嘟嘴，甩頭。

「抱歉抱歉，這是職業病。越是在意，就越想插手管一管。」伸臂環住她的肩，在她耳邊說道：「就算他還在妳心裏，我還是有足夠的自信，可以將他趕出去。」

「當老師的不都應該溫良恭儉嗎？竟然還跟學生搶，是不是有點那個？」

「就求妳給我這個機會囉！出發前妳答應過我，我現在要求兌現。」親吻她額頭，這還不夠，繼續親吻她的眼睛，以及臉頰。

「才不過幾天的日子，哪有可能這麼快就忘記？再說，我若是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他日，或許也會以此種方式對待您。」越織女失笑，她沒想到一向紳士體貼的師尹，也會有如此猴急的時候。

「對啊！妳提醒了我。」將她深深擁入懷裡，單手抬起她下巴仰面與之對視。那雙生動柔媚的眼，令他怦然心動。

「老師，我…」

「當只有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妳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還是習慣叫老師…」

「沒關係，妳可以慢慢改。我會幫妳。」

「謝謝您，老…師尹。」臉頰羞紅。

「說得好，給妳一個獎勵。」二話不說，愉快地親了下去。

「動作好迅速，不愧是師尹。」撒手慈悲握緊雙拳，表情充滿寬慰：「下回，不只是親下去，還要插進去。」

「什麼是插進去？師尹要插到哪裡去啊？」言允眨著天真的眼。

「言允乖，這是限制級話題，兒童不宜。」一羽賜命苦笑，摸摸言允的頭。

＊＊＊＊＊＊＊＊＊＊＊＊＊＊＊＊＊

坐在公園長椅，紅牌稍作休憩。一陣鈴聲響起，她按下接聽鍵。

「沖田先生，我已經到約定的地方了。啊？什麼？你臨時有事，不能來了？沒關係、沒關係的，我不要緊，正好我也很累，我可以回家休息。沒問題，下次見。掰…」

掛掉電話，紅牌忍不住吐了一口氣。心想等一下要去哪裡吃飯，因為她懶得回家煮。

肚子咕嚕響，她摸摸肚皮，苦笑。連續兩餐沒有進食，餓得幾乎要走不動。

心中正打著主意時，突然間眼皮直跳停不了，連眨眼睛都有困難，她心下一驚：『完了！』

趕緊背起皮包，這時遠遠一聲喊叫，令她渾身一顫動彈不了。

「紅~~牌~~！親愛的紅牌！！妳的小蛋蛋來了！等等我啊！」肖劍鈍遠遠揮舞雙手，興奮地朝這邊跑來。

等你來我的麻煩就大了！紅牌拔腿就跑。結果沒兩下就被肖劍鈍追到，伸長手臂將她攬進懷裡。

「笨蛋！放開我！」要不是她現在餓得沒力氣，早就一腳將這男人踢開了。紅牌此刻只能無力地在肖劍鈍懷裡掙扎著，恨著無能為力的自己。

「紅牌，我…啊~~~！」男人的慘叫響徹雲霄。

只見紅髮女子狠狠咬住男人的肩膀不放。男人叫著：「痛、痛、痛、痛、痛！紅牌妳鬆口！就算妳餓到想把我啃掉，也不要選在公園裡啊！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紅髮女子聞言鬆口，第一句話便是說：「哼！我要吃海鮮、豪華牛排，餐廳座位要可以觀賞海景的。」

「沒問題！走吧！」攬著她的纖腰。

「哼！放開你的鹹豬手！只是吃個飯而已，別想太多。」用力拍開男人的大手，兩人相偕離開公園。

＊＊＊＊＊＊＊＊＊＊＊＊＊＊＊＊＊

畢業典禮當天，氣氛和樂，一點也沒有離情依依的感覺。

越織女當天起了個大早，梳洗打扮，將一頭長髮挽上去，盤了一個髮髻。

「小姐頭髮好漂亮。」喜鵲忍不住說道。這麼黑又直順滑溜的長髮，正是東方美人的象徵。冰無漪先生每次見面，總是要對著越織女的長髮大大讚美一番。

「再過不久，就要把它剪掉了。」越織女苦笑。因為她要將頭髮捐給某機構，好做成假髮，供癌症病患使用。

「是啊，好可惜唷！」喜鵲口氣瞬間黯下來。

「沒關係，頭髮再留就有。」這頭長髮陪伴她三年，雖然不捨但她並不難過。

「越織女學姊，妳要常常回來看我喔！」鬼谷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捧著一大束鮮花，緊緊抱住越織女，在她頸邊磨蹭。

「孔雀同學，祝妳一帆風順。」衛清風誠懇地與之對握。

「哼！小衛你要好好鍛鍊自己身體，別像個女人家一樣蒼白無力，看了就好想欺負你。」孔雀朝他翻翻白眼。

「辭心，考上女警學校之後，要更加倍努力喔！」王戢武說道。

「我已經申請好，八月起住進學校宿舍，省得打擾你跟大嫂。」玉辭心說。

「沒想到你會報考軍校。不過看你體格跟體力，軍校生活肯定操不死你，應該蠻適合的。」靖滄浪笑著拍拍斷滅厚實寬闊的肩。

「報考軍校，是師尹當初的建議。」斷滅笑著說道。

「明年初就要當爸爸了吧？沒問題嗎？」

「沒問題，有族人幫忙。歡兒的身體應該可以應付得來。」想到家中愛妻和即將出世的孩子，忍不住笑逐顏開。

「赤睛，聽說你考上公費師範音樂系。好厲害喔！」白飛鷺笑著與他握手。

「還好啦…」那個二胡冠軍蕭羽人也同他一樣考上公費師範生音樂系，看來兩人要當四年的同窗了。赤睛心想。

「飛鷺…我…」欲言又止。

「嗯？怎麼了？」女孩睜著水亮的眼眸瞧著他。

「不！沒什麼…」為什麼沒有勇氣明說心意呢？赤睛在心裡罵自己無數次膽小鬼。

「越織女小姐！」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令她回頭。

「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妳，緣份真是奇妙。」劍布衣笑著朝她揮手。

「您好，劍布衣先生。」越織女說：「我也沒想到冰無漪先生是您的朋友，他昨天打電話來說跌斷腿不能來，請代我向他問好。找一天我做個蛋糕去看他。」

「還是別去的好，因為他跌得太重（搞不好連腦袋都跌壞），連我是誰都不認得了。對了，關於妳的戒指，我剛才去公園問過…」

『噓！拜託！』越織女趕緊做個手勢，搖搖頭。因為師尹正朝這兒走過來。

「哦！我知道了，這是我們兩人的秘密。好刺激喔！」劍布衣閉口，喉嚨發出悶笑聲。

「什麼秘密啊？」師尹笑著問。

「沒什麼，典禮要開始了。」劍布衣回以神秘的笑容，離去。留下師尹兩人。

＊＊＊＊＊＊＊＊＊＊＊＊＊＊＊＊＊

「哦呵呵！銀戎，你好久沒來了！怎麼著？今天帶來的…不是上次那位冷冷的大帥哥啊？」口氣掩不了失望。

「半花容，上次被殢無傷扭歪的右手還在隱隱作痛吧？活該誰叫你想摸他的臉？就跟你說殢無傷只喜歡女人，對男人毫無興趣，我可不想再鬧出人命了。」肖劍鈍苦笑。

「喔呵呵，被小傷傷那強有力的手臂抓住，就算痛死也甘心。況且我的美貌比起女人毫不遜色。」下意識擦擦口水：「可惜啊！他那憂鬱小生癡情無悔型，正好是我的菜。」

兩人對話聽得紅牌一陣反胃噁心，差點將剛吃下去的食物吐出來。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要回家了。』趁著半花容轉身調酒的當兒，紅牌悄聲對肖劍鈍說。

『別這樣嘛！看在我請妳吃晚飯的份上，就陪我喝一杯。』

『等一下不是還要開車嗎？回去我可不想坐你的車了。』

『行！我幫妳叫計程車。』肖劍鈍笑得不懷好意。

紅牌冷冷瞪著他，心想諒他也不敢亂來。正好半花容端來一份馬丁尼，她拿起酒杯，一口氣飲盡。

「喂！紅牌，就算喝免錢的也用不著這麼…」

「少囉唆！再來一份！」

「喔呵呵，看在小姐豪爽乾脆的份上，這杯，我請客。」半花容很快地又調好一杯，遞到她面前。

「謝謝大姊，我敬你…找到如意郎君。」紅牌半瞇醉眼，臉頰紅暈範圍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明顯。

「喔呵呵，小妹妹說話好聽酒量也不錯。姊姊聽得好高興，那就再來一杯，免錢。」

「半花容你別鬧了。紅牌她的酒量…不能夠喝這麼多。」肖劍鈍趕緊伸手阻止，被一雙玉手拍開。

「本小姐難得興致高昂，小蛋蛋你少煩我！」說完，又灌了一杯。

「我是擔心妳長得這麼漂亮，回家路上被壞人拐走。」肖劍鈍說。

「有沒搞錯？你這副小白臉走在路上才危險，隨時隨地被哪個女人看上，然後抓回去包養。」紅牌拍桌大嚷。

「這…我…」肖劍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面對四周投射來的目光，顯得有些尷尬。

「算了，講這麼多做什麼？與其當個大女人，飼養一隻小白臉；不如當個小女人，依偎在師尹身邊…他好棒…好優秀…嗚…我好羨慕那個女孩…」伏案哭泣。

「紅牌妳醉了，我帶妳回家。」肖劍鈍攙著她的手。

「我不要，我還要喝。」搖晃著身體。

「抱歉了半花容，我帶她先走。」

「喔呵呵，路上小心啊！」擺擺手。

＊＊＊＊＊＊＊＊＊＊＊＊＊＊＊＊＊＊＊＊＊＊＊＊＊＊＊

畢業典禮上，憂患深致詞完畢後，向全校師生介紹劍布衣，並宣佈師尹即將離去的消息。

台下頓時嘩然一片，聲音幾乎來自在校生。而且都是女同學。

「其實，我很喜歡分離。因為那代表學習有成，有資格邁向下一步人生階段。」師尹對著麥克風說道：「哭泣，不捨，那都是沒必要的。因為總有一天，我們會在另一個時空，再度見面。到那時，才是永不分離。所以今次的別離，是在為將來的人生做好預備。」

台下的越織女，忍不住贊同地猛點頭。

「況且舊的不離開，新的就無法來。劍布衣老師年輕有為，活力四射，創意十足，更重要的是他未婚，沒有女朋友，時間非常多。相信他的教學方式，定能給學校帶動絕佳的學習風氣，擴展出不一樣的新局面。」

師尹說完，台下掌聲響起。

典禮一結束，同學們想找尋師尹一同拍照留念，卻遍地尋不見人影。

劍布衣則走避不及，被一群女學生團團圍住，動彈不得。

「年輕真好啊！」憂患深遠遠笑看著一臉為難的劍布衣，表示愛莫能助。

「老師，我們要去哪裡？」坐在車上，越織女問道。

「去我結拜大哥的別墅，那裡風景很美。」師尹笑著回答。

「老師我覺得您有點賊喔！劍布衣先生現在一定很恨您。」越織女忍不住笑著。

「說到劍布衣，妳是如何認識他的？」師尹轉頭看向她，口氣盡量雲淡風輕。

「啊？這…我…」越織女一時語塞。

＊＊＊＊＊＊＊＊＊＊＊＊＊＊＊＊＊＊

當紅牌再度睜眼，已經是隔天早晨。

「糟了！上班要來不及了。」趕緊跳下床，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我應該沒有裸睡的習慣吧？搔搔頭，開始回憶。卻是怎樣都想不起來。

「早啊！紅牌。」肖劍鈍起身，伸伸懶腰，露出好看的身軀。

「我…昨天沒有給你不好的回憶吧？」紅牌問道。

「昨天？」肖劍鈍睜著無辜的眼，接著開始哭泣：「昨晚妳喝醉酒，我好心送妳回家，結果一到房間妳就把我撲倒。嗚…痛痛。」

「乖！別哭。姊姊補償你，這是一點意思。拿去。」從皮包裡掏出兩張千元大鈔，放在茶几上。

肖劍鈍黑線爬滿臉，紅牌這個女人喔！實在太愛逞強了。

真正事情發生經過，是他將她的衣服全部脫掉，本想為她散去一點熱氣，擦拭身體讓她感到舒爽。結果她卻將他的頭用力壓下去，使勁地親吻，死抓不放。口裡還喊著師尹師尹。

喊錯對象他並不感到生氣，卻是一股憐惜之情由然升起。認識紅牌以來，從沒見過她對他露出這麼嬌媚誘惑的表情，不由得配合她的動作，翻身反將她壓在身下。

雖說過程有些瑕疵，但還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見她表情滿足安睡在他懷裡，原先埋藏心底的愛意越來越高漲，終至無法掩飾。

「小蛋蛋？你別那副受傷的表情嘛！男人要放開一點，況且對你來說，這應該沒有什麼損失。」紅牌已經穿好衣服，來到他面前，擔心地摸摸肖劍鈍發呆的臉。

「那我又怎麼好讓妳損失這麼大呢？」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

輕輕甩掉他緊握的手，苦笑：「那就當作咱倆做了一回夢，夢醒了就該散去。」轉身離去。

「紅牌…」眼看著她打開門，將他獨自留下。砰一聲，隔開兩人距離。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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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72樓發表於: 2012-07-03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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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幸福（二）

醫院一樓盥洗室，紅牌用力扭開水龍頭，水量全開，嘩啦嘩啦濺到洗臉盆外。

雙手掬起一把水，拍打她宿醉的臉頰。

「毛巾。」穿著白衣天使裝的解語貼心遞來一條柔軟的白毛巾。

「謝了。」順手接過來，擦乾臉上水漬之後，又將毛巾還給解語。

拉開簡易化妝包，快速保養，上粉底、刷睫毛、腮紅、撲粉。最後，在嘴唇塗上薄薄一層豔紅。

大功告成，紅牌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地轉了一圈。

「妳還好吧？」解語輕輕問。

「我？好得很啊。解語妳太多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先顧好妳的身體吧！」目光不自覺朝她下腹望去。

解語端詳映照在鏡中的側面身形，望著依然扁平的肚子，輕聲問道：「紅牌，妳知道兩個月的胚胎有多大嗎？」

「大約是…這麼大吧？」伸出兩根食指比畫出約五公分大小的距離。

「這麼小，就跟一顆荔枝差不多。」解語苦笑。

「是那些妊娠初期的不舒適感---晨吐、腫脹感、便秘、老想排尿。讓妳知曉裡頭有一個小搗蛋鬼正在妳肚裡蘊釀吧？哈！他絕對是個調皮搗蛋的男生。」

「是啊，這孩子的確是個不容忽視的存在，當然也害得我猶豫掙扎了好幾番---是要拿掉？還是先告訴他，然後再拿掉？」

「解語，當時妳真的動過拿掉小孩的念頭嗎？」紅牌不敢置信，一向溫柔連一隻蟲子都不忍殺的解語，竟然會？

「我的確是有這個念頭，心想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可是當我時常在校園裡不經意見到他，竟有股心虛的感覺，好像偷偷做壞事被發現到了一樣，好一段時間都不敢看他的臉。」

「還好妳沒真的拿掉孩子，要不然對他太不公平了。」拍拍胸脯，一副好加在的模樣。

「雖然我沒有告訴他，但是他好像隱隱察覺到了。」苦笑：「就像是被敵人逼到角落去不得不轉身迎戰一樣，面對了反倒坦然，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

「平常殢無傷總是那副臭臉加上我行我素的死樣子，真叫人無法對他產生信心。解語妳說妳當時想墮胎，那心情我想我能夠理解。可沒想到，像他那種人，竟然也可以跟師尹成為好朋友。不過那一次他總算是做對了，也幸好妳沒有衝動真的去拿掉孩子。不管如何，還是恭喜你們有一個美滿的結局。」紅牌欣慰道：「要不然拿掉孩子，事後不管是誰，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還好當時妳沒有做出傻事。」

「那麼妳呢？紅牌。」解語說道：「什麼都沒跟肖劍鈍商量，就擅自決定婚事。這樣對他是很不公平的。我想妳內心應該有數。」

「怎麼將話題轉移到我身上啦？」紅牌甩甩手上的水珠，拉出一條紙巾擦手。

「紅牌，昨天下班後發生什麼事了嗎？看妳眼睛紅紅的。」

「啊！宿醉，頭好疼。」紅牌揉揉額嚷道：「看診時間到了，不要讓病人等太久。」說完，溜出盥洗室。

「紅牌…」

＊＊＊＊＊＊＊＊＊＊＊＊＊＊＊＊＊＊＊

站在百貨公司女用內衣部前，越織女躊躇不前，神色相當為難。

「妳自己去買，舒服又合適的兩件，這是錢。」師尹將兩張千元鈔塞到她手裡：「我到另外一邊等妳，買好了就過來找我。」

「老師，我…」從沒自己買過內衣，都是喜鵲幫忙。

「不會買嗎？可以請櫃檯小姐幫忙選。建議妳最好先試穿後，再決定買哪幾件。素還真別墅那邊可沒有合適妳的，貼身衣物還是要穿自己習慣的比較好吧？」師尹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自己買。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就是您也得給自己挑兩件新衣服，要不然我寧可借風阿姨的內衣穿。」

「妳要穿大嫂的內衣我沒意見，只怕妳到時後悔。」瞧她臉紅的模樣，師尹忍俊不住，悶悶地笑出聲。

「老師！您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重點？」跺跺腳。

「聽懂了，只是我的衣服已經夠用了，況且破了還有妳幫忙縫補啊！」笑得更開心。

「哼！老師您是存心想累死我，還是當我老媽子啊？為人師表，就應當作學生的好榜樣，天天穿著破爛的舊衣服出去見人，像話嗎？雖然我是很喜歡刺繡跟縫縫補補，但是您這樣子，是想陷誰於不義啊？」嘟嘴甩頭，用著平常不會使用的激動口吻。

「抱歉抱歉，我沒有要把妳當成老媽子的意思，況且我哪捨得勞動妳呢？」笑笑地摟住生氣的她：「我知道妳是為了我好，我很高興。謝謝妳。」

「那我們現在就去男裝部，趁這機會多買幾件。」越織女轉嗔為喜。

「妳不先買自己的？」

「先買老師的衣服再說。」握著師尹的手，像是生怕他反悔似地趕緊衝向男裝部門：「快走吧！」

一路被她拉著走，師尹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

「好友，你的腳…看起來應該是好多了，可以下床走動自己上廁所了吧？」劍布衣問道。

「哼！誰是你的好友？我不認識你。」冰無漪冷著臉，拄著柺杖一步一步走著。

「诶！好友你可千萬別將自己的不小心歸咎在我好意的提醒上。看看外面的例子，連摔倒也可以摔到半身不遂，你不過摔斷一條腿，算幸運了。」劍布衣苦笑聳肩。

「閉嘴！自從你來之後我就開始倒楣。害我照片曝光就算。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走路跌倒、開車撞到消防栓；更別提吃飯噎到、喝水嗆到。結果你一來，一切衰尾事全都發生在我身上，你還敢說你不是個害人精、烏鴉嘴？」

「換個想法，在你身上發生的這些苦難，是為了幫越織女小姐消災解厄，免去危難。那就值得了。」從懷裡掏出一枚精緻的女用純金戒指，哈氣，擦拭著。然後對著窗外的陽光觀看，只見戒指閃著耀眼的光芒。

「這枚戒指很漂亮，跟你手上戴的好像是一對。」被那戒指閃耀的光芒迷住了。

「剛才去銀樓一趟，拜託老闆幫忙洗一洗。你看，就跟新的一樣。」在冰無漪面前攤開手掌。

「我看看…」伸手欲拿，劍布衣立刻握掌將戒指收回，隨即不滿：「小氣鬼。」

「我只說你看，沒叫你拿。」

「好啦好啦，不拿就是。給我看看。」沒好氣。

劍布衣再度攤開手心，伸到冰無漪面前讓他看得仔細。

「你怎麼會有這一枚戒指？」不禁好奇。

「跟你說，但是不許跟其他人說喔：這是我在公園裡撿到的。」

「據為己有是侵占，看看戒指的尺寸，它的主人一定是個女人。想必她現在一定很著急。劍布衣你這個惡霸流氓！」冰無漪不以為然。

「誰說我要據為己有？只是暫時保管。」劍布衣笑容神秘兮兮，將戒指重新收進口袋裡，望著窗外天空，一片晴朗無雲。

「天有不測風雲。這邊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就當小心遠處那堆積如山的灰色雨雲，即將帶來的恐怖暴風雨。」

「又在喃喃自語，這次詛咒的對象換成誰了？」冰無漪沒好氣。

「沒事。你好好養傷。不打擾你了。」劍布衣笑容神秘。

遠處，傳來一聲悶雷。

＊＊＊＊＊＊＊＊＊＊＊＊＊＊＊＊＊

畢業典禮結束後，來到生態園，做最後的整理。

先是清理動物房舍，加滿水和飼料，然後四處查看籬笆鐵絲網有沒有漏洞，以防止外面的野狗野貓甚至大老鼠鑽進來攻擊小動物。

剛才，他將管理生態園的責任交託給靖滄浪，像靖滄浪那種認真負責的人絕無問題，一定可以將生態園管理得很好。

殢無傷站在園中，心想去年此時的他剛剛失業，面臨沒有收入的窘境。而像是已經安排好的一樣，許久不見的師尹突然前來找他，請他幫忙代課。本想拒絕，卻在師尹不斷的遊說之下接下了代課工作（同時也是因為經濟壓力），才發現當老師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沒想到時間過得好快，這一代課就是代了一年。

這一年，發生了不少事，遇到不少人，也學了不少事。

總的來說，收穫不少。他該感謝當時師尹堅持要他來當代課。

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口袋摸索，發現胸前口袋空虛，原本習慣放置菸盒的地方空空如也。

對啊！他怎麼忘了？一個禮拜前才下定決心要戒菸的。

搖搖頭，邁開腳步欲離開生態園。突然一陣熟悉的笑聲，接著一抹紅影來到殢無傷面前：「哈哈哈！儂就知道在這兒會找到你。」

「是妳啊？恭喜畢業，無論有沒有考上理想的學校，先去玩一玩再說。」殢無傷淡淡說著。

「不對不對！殢老師您應該像平常一樣酷酷地甩頭不理儂，然後冷冷說儂不該來這兒，接著趕儂走才對喔！」瑶映伸出食指搖了搖，嘖嘖兩聲。

「妳布袋戲看太多了！照妳說的那種態度在人群中肯定無法生存下去。目前，我覺得活在人世間的日子挺有滋有味，還想繼續活哩！」搖搖頭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都太不切實際了？（沒殢無傷你是有多老？）

「儂就是覺得你這樣才酷，萬一你學會跟其他人打招呼對著別的女人傻笑。那麼你就不再是儂一個人的殢無傷了。」悻悻然說道。

殢無傷不語，默默拿出存摺，遞給瑶映。

「儂這是什麼意思？」少女不解其意。

「妳打開看看，裡頭的數字有多少？」

「嗯…儂看看，哇！儂的戶頭裡總共只有一千元存款？」不敢置信。

「反正現在已經畢業了，那我就不妨直說：其實我是月光族，明明沒有錢卻愛裝闊，而且也沒有記帳的習慣。」殢無傷說：「妳道我為何看上解語？跟她進展快速？那是因為她的職業以及她溫柔善良又好騙的性格帶給我很大的方便。所以我趁畢業旅行的時機接近她，毀她清白，讓思想守舊的她騎虎難下，沒想到天助我也，她竟然懷孕。所以就算不情願，也只好答應嫁給我。」

「在家鄉的父母又老又病又貧困。身為獨子的我不得不扛起撫養照顧他們的責任義務。但我沒錢請外傭。解語是合格護士又領有看護執照，任勞任怨的性格，娶她對我來說，簡直是賺到了。」

「我不許妻子出去拋頭露面工作，她必須在家為我煮三餐帶孩子。我工作回到家，熱騰騰的飯菜就得煮好擺上桌。不得延誤。」

「儂想當山大王？老太爺？」

「所謂新好男人在我殢無傷的身上絕無可能發生，這是沒用又不會賺錢、要靠老婆幫忙出去賺錢分攤家用，吃然嘴軟拿人手短之下才不得已放下男人的尊嚴和身段，委屈自己和女人平起平坐所產生的時代產物。」

「想來儂也是古代人囉？」

「好說！不過我也不是柳下惠。瑤映同學妳如此天真熱情又長相美艷，那青春的肉體更是令人垂涎。現在解語的肚子一天大過一天，身形也越來越擁腫難看，每次想跟她做那檔事，看她那副疲累的可憐樣，真叫人不忍心，然而又感到掃興。」殢無傷重重嘆一口氣，接著繼續說：「所謂婚姻的枷鎖，在我跟她尚未結婚前卻已深深令我感受到。不過沒辦法，誰叫我貪圖方便，想找個女人分攤生活的重擔，付出一點代價也是應該的。」

「所以？殢老師儂的意思是？」

「我是男人，我有慾望。妻子正在受生產之苦，無法解我燃眉之急。妳滿十八，已經是可以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成年人了。來當我的地下情人，反正妳看上的是我冷酷俊俏的長相，而我看上妳青春美麗的肉體，咱們各取所需，不付錢，也不付出情感，上床歸上床，不糾纏對方，平常各過各的。不涉及責任。如何？」說完，好整以暇看著少女的臉，觀察她的表情變化。

「假如儂說行，儂願意當你的地下情人。殢無傷你又當如何？」

「哈！那妳果真只是膚淺地看上我的外在形貌，並不是真心愛我珍惜我。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身敗名裂也不在乎。但我可不想作踐自己。這麼昂貴的代價，殢無傷一介小人物賠不起也擔待不起。」

「儂越說越複雜，剛才不是還說咱們倆單純地各取所需嗎？」少女眨著眼。

「妳就算成績吊車尾，也應該具備一些常識。妳的將來…看來妳父母有必要為妳擔心了。」殢無傷心想眼前這個長相美麗耀眼的少女絕不是單純一個個案而已，類似的還有很多，隱藏在社會各個角落。

「儂的父母從來不管儂，他們只偏心風光姊姊。」少女臉色黯淡，口氣憤慨。

「妳平常講話做事總是大剌剌缺心眼兒，但是今次看妳又有著女孩兒家的小心眼。何苦跟自己過不去？父母難為，無論怎樣做孩子都有話要說。妳好好跟他們溝通吧！」說完立刻轉身離開，他不想再跟這心智尚未成熟自我意識過強的青澀少女說話了。

＊＊＊＊＊＊＊＊＊＊＊＊＊＊＊＊＊＊＊

超級市場，師尹推著購物車，買了一些生鮮食品。

「老師，您買這些要做什麼？」越織女問。

「當然是食物啊！我可不想吃泡麵、即時包的。」師尹說道。

越織女笑笑，這句話好耳熟，好像即鹿阿姨也曾經說過類似的：『餐桌上經常出現即時包加熱食品和紅白塑膠袋裡裝的現成食物，只會突顯出女人的無能。』

「老師我來幫您，您要拿什麼？」

「幫我拿那盒蕃茄，還有小黃瓜、馬鈴薯、芹菜、胡蘿蔔…妳不討厭胡蘿蔔的味道吧？」

「不會，我不挑食。」越織女笑笑地照著師尹的交代，一一將蔬果放進購物籃裡。

等買好東西出來時，發現外頭正下著傾盆大雨。

「氣象報告說最近這幾天是好天氣。」望著眼前因豪雨能見度不到五十公尺的道路，師尹苦笑。這天氣，彷彿是在阻止他跟越織女。

「老師，您說的別墅那兒是不是在山上或海邊？萬一山崩落石海嘯…」她開始有點擔心。

「素還真的別墅既不在山頂也不在海邊，就只是一處罕無人跡的鄉下而已。」師尹安慰她：「放心，那裡離市鎮醫院蠻近，只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嗯…」點點頭。

＊＊＊＊＊＊＊＊＊＊＊＊＊＊＊＊＊＊＊

下午五點整。

護理站，護理長聆水仙正吃著中午買來的便當，便當早已放到涼。她從早上忙到現在才有空上廁所，坐下來喝一口水，吃中午的便當。

突然間門打開，只見肖劍鈍手裡拿著一張輪值表，見到她便立刻說：「聆姐，您這次的護士排班，我有點意見。」

「嘖！小蛋蛋你既不是院長也不是醫院工作者，我要怎麼安排護士輪班，哪輪得到你說話？」聆水仙邊說邊扒著便當裡的飯菜，吃完她還得立刻去工作。

「難道您不曉得解語懷孕了嗎？您給她安排到X光部門去，對她肚裡的胎兒不是很危險嗎？」

「想當初我懷孕時還不是照樣工作？到放射線部門沒在怕的。」

「聆姐您壯得跟頭牛一樣，比男人更耐操耐磨，可是解語跟您不一樣，她很纖細。」肖劍鈍依然不死心。

「嘖！小蛋蛋我說你喔，解語又不是你的老婆。就算來抗議也應該由她老公，你就少管閒事，多擔心你跟紅牌的未來吧！」聆水仙快速解決完便當，喝下一杯溫茶，心滿意足，拍拍肚皮：「好了，該上工了。」

「聆姐！」肖劍鈍追到外面走廊，看見解語搖搖頭朝他苦笑：「就跟你說不可能，聆姐決定的事，有誰能改變她？」

「可是…唉！」此時手機響起，肖劍鈍接聽：「喂？我是肖劍鈍。無心？你怎麼了？」

『三叔您能不能幫我買炭過來？買多一點，我需要很多的炭。』電話那頭傳來絕望的哭聲。

「你跟曼睩在陽台烤肉啊？」肖劍鈍笑著問：「要不要我順便帶一點玉米過去？」

『不用了，曼睩拋棄我，她不會再回來了。我很難過，不想活了，於是在房間裡燒炭，可是我一直很清醒都沒有昏過去，後來發現原來是窗戶跟門沒有關，可是炭已經燒完了。所以拜託三叔，可不可以幫我買兩袋木炭過來，我會付錢的。』

「無心，你這樣做曼睩知道會傷心的。你要的木炭，我馬上送過來。乖乖在家等我，別跑去尋短。」肖劍鈍其實內心很著急，但是又得裝做冷靜，否則會更加刺激無心尋短。

「怎麼了？無心想尋短？」這時紅牌路過，剛好聽見。只見解語朝她做個噤聲的手勢。

紅牌秀眉一豎，將肖劍鈍手機搶過來，朝電話那頭的人吼道：「傻無心！自殺不能解決問題！男子漢大丈夫，這麼沒勇氣面對，動不動就尋死尋活的，給人惹麻煩。我告訴你，要是這麼想死的話，燒炭免，一根粗繩就夠。」

「紅牌！快別胡說！妳這樣刺激無心，會害得他真的照做！」肖劍鈍看著刀無心長大，最明白這姪兒的心性。

「他有嘴無膽！真想自殺的人，心意堅決誰都攔不住。哪裡還會想到打電話來撒嬌？」紅牌滿不以為然。

「他打電話是來求救！不是撒嬌！」搶回手機，連忙繼續說：「喂？無心？你還在嗎？還沒掛電話吧？剛剛紅牌姊是在跟你開玩笑，千萬別介意喔！你等我！啊？」手機被解語搶去。

「喂？無心，我是解語姊，三叔的話你要聽，我正好下班，等一下跟三叔一起過來看你，要乖乖的喔！」

「都怪你們兩個平常太寵他，才會害得他這麼不堪一擊，禁不起一點刺激。」紅牌沒好氣。

「紅牌妳別得理不饒人，這種攸關生死的事，就算無心只是撒嬌也好，萬一他真的自殘…」解語嘆一口氣：「算了！回頭再說。」

「喂！妳不是已經跟殢無傷約好了？」紅牌一路追著解語到更衣室裡。

「麻煩妳跟他說，我去救人。請他暫時等一等，我再回來與他會合。」邊說邊換好衣服，背上包包跑到醫院大門口，肖劍鈍的車子已經等在那裡。

車子快速到達刀無心住處，小巷子路窄，肖劍鈍的大車不好停靠。轉了幾圈，就是找不到停車位。

「你慢慢停，我先下去。」

「麻煩妳了，解語。」

解語一到刀無心住處對面樓下，只見他正拿著一根麻繩，繞上陽台鐵樑，綁了一個活結。

「無心！不要！」解語想也沒想便橫越馬路衝過去，一輛疾駛的轎車，將她攔腰撞過去。

【下回分解】

我發誓沒有要虐小哥，真的、真的沒有要虐小哥。

[ 此帖被小倩在2012-07-04 22: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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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樓發表於: 2012-07-09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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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幸福（三）

急診室自動門呼地開啟，棘島玄覺心急如焚地快速衝進，豎耳傾聽那嘈雜人聲所帶來的訊息。

「老師，拜託您小心！剛才好險喔！一堆司機破口大罵…」一路追著過來的衡島元別氣喘吁吁，剛才棘島玄覺在大馬路上主演的衝衝衝人車爭道戲，幾乎要讓他這個明眼人給嚇死了。

棘島玄覺沒有回應，只見他緩緩開口：「我聽到符應的聲音，她正在附近。」

衡島元別看著眼前急救床推來推去的混亂情景，心想為了維護老師以及病人的安全，不牽著老師的手走是不行的。

「老師，這裡很亂，我帶您…」手伸過來欲牽起棘島的手，一股掌勁將他揮開。

「我自己會走。」說完，邁開大步急速向前，如入無人之境，彷彿摩西過紅海般地，旁人見之紛紛閃避。

衡島元別看得膽顫心驚，心想目不能視的棘島玄覺走起路來比他這個明眼人來得有勇氣。

也許，將前方狀況看得太清楚，反而會心生畏懼，裹足不敢往前行。

「大哥，您來了！」棘島符應看著眼前衝來一名瞎眼壯年男子，後頭跟著一臉驚魂甫定的年輕男子，想著剛才一定發生許多精采又危險的事情。不由得面露苦笑。

「符應！她怎樣了？」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到浮木般，棘島玄覺趕緊上前抓住符應的手臂。

強勁的手指力道，深深嵌進棘島符應的肉裡。

沒叫大哥放開手，符應忍著疼說道：「多虧那個司機緊急煞車，令衝撞力減少許多。無大外傷，但雙腿骨折，目前心跳血壓正逐漸恢復中。可是…」

「符應，有話就說清楚，不要吞吞吐吐。」

「不曉得她肚裡的胎兒保不保得住？目前還在觀察中。」符應咬著牙：「往好的方面想，假如解語挺得過去，母子均安。假如繼續昏迷不醒，心搏次數減慢，那孩子就有可能夭折。」

「解語，她有孩子了？」棘島玄覺震驚不已。

「滿八週了。」心想這件事反正遲早也得讓兄哥知曉，這下殢無傷有得解釋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得先解決。

「殢無傷呢？來了嗎？」果然不出符應所料，棘島玄覺一臉陰霾。

幾個禮拜前才在音樂會場跟殢無傷正式攤明講開，沒想到早在這之前，他已對解語下手了？

「他要求進入急診室，不過…」棘島符應搖搖頭，抓著兄哥的手臂輕輕捏一下，以兩人聽得見的聲量悄聲說道：「現在…還是別去煩他的好。」

「不過跟他說幾句話，又不是去找他的麻煩。」棘島玄覺勉強自己擠出一個微笑，但因為心情著急的緣故，變成一個極其怪異的苦笑表情。

「兄哥…」棘島符應想著大哥一旦決定，誰也攔不住的牛性子，只得噤聲，任由他去。

『符應，這樣子好嗎？』衡島元別悄聲問符應：『妳不怕老師過去痛揍他一頓嗎？』

「這是他該面對的。而且我相信大哥絕不會意氣用事。」符應說道。

＊＊＊＊＊＊＊＊＊＊＊＊＊＊＊＊＊＊＊＊

刀無心雙手捂臉，坐在醫院中庭花園的樹叢裡無聲哭泣，喃喃自語：「對不起解語姊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您的…」

「無心。」耳邊響起紅牌的聲音，令刀無心身子一震，本就虧欠的心更加心虛，全身緊繃，企圖將自己縮得更小。

「無心，你給我抬起頭來。」紅牌再度聲明。

「不要！都怪我太任性，害得解語姊姊…我活著沒用，對不起大家，不如去死算了。」喃喃自語。

「再給我講一次，看我把你的嘴巴撕爛。」紅牌咬牙切齒：「要不然，我也可以將你送到殢無傷面前，任憑他發落。」

「不要！剛才他瞪我的樣子…比鬼還要可怕。」想到剛才那恐怖的經歷，刀無心頭搖得更劇烈。

「不怕死，卻怕被瞪？」不禁失笑。

「紅牌姊我該怎麼辦？我好怕…」

「怕什麼？怕殢無傷找你報仇？」坐在他身邊。

「怕解語姊就這樣死了，她男朋友該怎麼辦？她父母親該怎麼辦？我以後該如何面對？」想著想著，忍不住難過地落淚。

「還懂得關心別人，表示你對生命還存著一絲盼望。」紅牌笑笑輕拍他的肩：「放心，解語姊是好人，老天爺一定會讓她沒事的。她跟她肚裡的孩子一定會平安無事。」

「紅牌姊…嗚嗚嗚…都是我…」

「你這孩子從小就多愁善感，淚腺發達，到底是像到誰？真是…男孩子要多鍛鍊心性，不要讓人輕易瞧出你的軟弱。」遞給他一方紅手帕。

「爸（刀無極）也經常這樣對我說…」想到他那嚴厲的父親，刀無心眼神又黯淡幾分。

另一邊，肖劍鈍悄悄來到殢無傷旁邊，輕輕說道：「你還好嗎？我說個笑話給你聽，是我小時後發生的事情。」

「……」不言不語，雙眼盯著前面白色牆壁。

「我母親，也就是生下我跟阿飆的媽媽，在我五歲那年，沒事就牽著我的手到處去抓我爸的小三，抓到我上國中，阿飆出生了，她還是一手拽著不情願的我，背著睡著的阿飆到處抓那傳說中的小三，直到我跟阿飆都長大成人了，她前前後後抓了幾百次，從沒一次有抓到過。」

「直到有一天，她又要出去抓小三，我終於忍不住對她說：『爸爸在外面根本就沒有養小三，因為媽您就是那個小三。』，我媽聽了，開始哈哈大笑個不停。隔天，爸爸將她送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說那裡的環境對她精神狀況比較好。」

「……」

「我媽疑心病很重，當她發病時彷彿身體裡住著兩個人，一個叫她去懷疑人，另一個勸她不要隨時隨地發神經。我想，阿飆的性格也許遺傳自母親。」

「你也有個艱辛的童年啊！」殢無傷緩緩說著。

「還好啦！所以我儘量讓自己快樂，也將快樂帶給別人。看到不快樂的人就會想辦法讓他笑一笑。」

「你漏說了一個。就是你遺傳到你爸的風流基因，對女人有莫名的吸引力。」

「大哥（黃飲龍）也常說我長得最像爸爸，但我卻不願意承認。」肖劍鈍苦笑聳肩：「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才會害得紅牌對我沒信心。」

「上一輩發生的我們無法改變，但至少可以改變自己性質，扭轉人生格局。」冷笑，站起身：「好了，笑話時間結束。」

「可是我看你剛才都沒有笑。」冷笑那幾聲不算。

「那女人說話不算話，明知自己身繫三條命，不僅不注意自身安全，還差點連孩子和我的命也一起賠進去。我要她付出代價。」想起下午前來醫院接解語時撲了個空，回頭卻見到她躺在救護車擔架上陷入重度昏迷，接下來是一片驚慌混亂，搞得現在所有人精疲力盡，殢無傷不由得心中冒火。

「她當時只想救人，沒想那麼多。」

「我知道，所以更無法原諒。」

「那就對她溫柔一點。」

「你管太多了。」皺眉。

「沒辦法，我跟她算是青梅竹馬的好友。忍不住就會想去多關心一點。」

「剛才我已經說過了，你要改改那風流的習性。」朝他狠瞪一眼。

「呃…抱歉，我忘了她是你的…真對不起。」肖劍鈍拍拍自己後腦杓，提醒自己以後別太多事，至少在殢無傷面前不能表現得太過關心解語，因為那等於是僭越。

＊＊＊＊＊＊＊＊＊＊＊＊＊＊＊＊＊＊

「喂！女人，妳給我過來！」

正提著菜籃選購的喜鵲聽到背後那熟悉的叫聲，回頭，朝叫喚她的男孩翻白眼道：「我的名字不叫『女人』，我叫喜鵲，麻煩你記住好不好？」

模紫焰沒好氣，聳一下肩：「好啦！喜鵲小姐，請問妳家小姐到哪裡去了？」

「你問我我問誰啊？畢業典禮後師尹先生將小姐載走，打來一通電話交代之後就關機，誰也找不到他們。」喜鵲比他更沒好氣。

「難道妳一點都不擔心妳家小姐被師尹吃掉還是賣掉嗎？還敢這麼放心出來買東西。說妳是越小姐忠心的女僕，我一點都不相信。」

男孩無禮的指控令喜鵲大大不滿，只見她跺腳，叉腰罵道：「還好意思說！是洪流少爺太不爭氣，尤其是對小姐那可有可無的態度更是令人生氣，最後才讓師尹先生有可乘之機。」

「這麼快就投向別的男人，想來妳家小姐對洪流也不是很專情，仗著自己美貌，在外面養了好幾個備胎以供使用是吧？」眼神微微露出不屑。

「無禮！模紫焰你嘴巴放乾淨點！小姐是被洪流少爺的表現弄得失望無比，才不得已做出那種選擇。況且師尹先生社經地位高，才華洋溢，風度翩翩，待人和善又謙恭有禮，對小姐又態度積極。你們啊！爭不過別人就在那裡酸，難看死了。看來小姐當初決定放棄是對的。」不甘小姐平白受辱，喜鵲立刻反唇相譏。

模紫焰沒好氣：「可憐哪洪流，愛一個女人愛得如此委屈求全，一番用心良苦還要被刻意扭曲。人家跟師尹快快樂樂渡假去，你卻在一旁可憐兮兮。」

「什麼可憐兮兮？洪流少爺自卑成性，小姐體諒他在人屋簷底下不得不低頭的為難，處處站在他的立場上為他設想，不怨他也不怪他。結果呢？他拿什麼來回報小姐的癡情？什麼話都不敢說，什麼事也都不敢作。講好聽是尊重，講難聽是毫無擔當跟魄力，弄得自己處處制肘於人，一事無成。好一個委屈求全，你好意思講出口我還不好意思聽哩。只怕是他擔心得罪妖后的藉口而已。」喜鵲越說越大聲：「平常講到這裡，小姐便會叫我退下。因為顧慮到小姐心情所以只好安靜，現在小姐不在這裡，我便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請你轉告洪流少爺，我家小姐搶手得很，相對於其他男人，他的條件簡直平凡無奇。若他硬不起來，龜龜鱉鱉，那就休怪我家小姐無情。」

「妳…算了！我們頂多是局外人而已，在這兒吵有什麼意義？」深深嘆氣。

「那你幹麻還來找我？難道只是來放個屁？」喜鵲翻個白眼，一臉沒好氣。

「講什麼屁不屁？女人妳給我嘴巴放乾淨！」模紫焰說道：「好啦！說重點。越織女說要解除婚約，這件事情讓妖后很生氣。不過黑衣倒是表現得很淡定，淡定到我們懷疑他根本就是冷淡。反正黑衣那種反應也是我跟銀羽預期中的。問題是洪流他…」

「洪流少爺怎麼啦？」

「這幾天他失魂落魄，表情憂傷，整個人像沒有靈魂的軀殼般狀況頻頻。昨天更嚴重，開車恍神，沒注意紅燈，撞到一個正在橫越馬路的女人，現正羈押中，妖后表示做錯事就該付出代價，不打算保他出來。」模紫焰說：「本想拜託越織女能不能過去看看他，給他打打氣，或者是出錢保釋他。這下，我看洪流真的完蛋了。」

「你說洪流少爺為了我家小姐的離開而失魂落魄，現在闖下了大禍？」喜鵲不敢置信。

「沒錯！所以能不能麻煩妳問師尹的手下，要如何才能找到他們？然後通知越織女…即使過去看一眼也好。」

「以洪流少爺的性子，他一定會阻止你們通知小姐。」

「答對了！可是我跟銀羽就是看不過去。」模紫焰懇求道：「洪流不善於表達感情，或許他對愛情使不上力，讓越織女失望灰心。但這件事的發生不也證明了他對越織女的在意程度？他是我們最忠實的好朋友，我們實在不忍見他如此。現在…我也只能拜託妳了。我求妳！」

「這…」一臉為難。就算她問撒手慈悲那夥人，他們也未必會告訴她啊！尤其是這個會打擾師尹跟小姐相處時光的大事件。

【下回分解】

＊＊＊＊＊＊＊＊＊＊＊＊＊＊＊＊＊

這篇男女主角兩人都沒有出現，下回改進。

[ 此帖被小倩在2012-07-10 01: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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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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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74樓發表於: 2012-08-01 20: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下一站，幸福（四）

看著師尹將買來的食材一一放在流理台上，越織女驚訝多過於好奇，忍不住問道：「師尹，你…真的要煮飯？」

「我看起來不像會煮飯的人嗎？」笑著反問。

搖搖頭，接著說道：「只是無法想像你挽起袖子，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哈！有進步。」

「啊？」

「妳不再說『老師』、『您』，而是直呼我的名。表示妳已經同意我們之間是平等的，不再有師生關係。」

「叫你老師只是輩分上的尊稱，並不是認為矮你一截。」

「我知道，可是老師這稱呼，總像是在提醒我不可以對妳太踰舉。」從冰箱裡拿出一罐白米：「素還真習慣將米放在冰箱冷藏，他說這樣比較不會長米龜。可是其實米龜早就下蛋在米上面了，不全然是放在室溫下的緣故。妳會洗米嗎？」

「上次練習煮飯，喜鵲有教過我。」

「那麼妳洗三杯米，放三杯水。我來切菜。」

「嗯。」

當她正專心洗米時，師尹突然從背後將她整個人攔腰環抱住，她嚇得心慌，差一點將米水打翻。

「抱歉，我只是想幫妳圍上圍裙。」有些歉然。

「謝...謝謝。」低著頭，讓水流嘩啦嘩啦地沖刷著，攪動著白米。那細緻的雪白臉頰，染上淡淡的嫣紅。

「原來妳不好意思啊！不是都已經接吻過了嗎？還不習慣跟我親近？」刻意壓低聲音，帶些磁性。笑著親她頭頂。

「嗯…洗好米之後，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微紅的臉頰更增添幾分艷色。

「將這些蔬菜洗乾淨，胡蘿蔔馬鈴薯切成小塊，洋蔥切細絲。會嗎？」師尹問道。

「不怎麼熟練，但我盡量試試看。」

「建議妳，洋蔥最後切。」

「咦？為什麼？」

「等妳切了就知道了。」

＊＊＊＊＊＊＊＊＊＊＊＊＊＊

正要往解語所在病房的殢無傷，在醫院長廊上巧遇紅牌。

脫去白袍，換上套裝，打扮齊整的紅牌，挽著一個陌生男人，一看即知下班正要去約會的模樣。

「你要去看解語嗎？她剛睡下。」紅牌苦笑說道：「而且現在…奉勸你先別去。」

「妳的意思是…他還沒離開？」指的是棘島玄覺。

「我剛去看解語，她父親現在臉色正難看，這時候你去說不定會挨罵。不過…也沒關係啦！偶爾挨岳父的罵，搞不好還可以增進彼此的感情呢！」勾住一旁男子的手臂：「沖田，私たちを歩いた！」

「肖劍鈍說妳訂婚了，就是他？」雙眼直視男子的臉，令沖田鷹司感覺相當不自在。

「忘了介紹，他叫沖田鷹司。沖田，彼は私の友人の友人だった，叫殢無傷。」紅牌互相介紹兩人。

「こんにちは、はじめまして。」朝殢無傷友善地伸出手。

「好說，你若不是真心愛紅牌小姐，しぶしぶ自体ではなく，將她留給真心愛她的男人吧！」冷冷說道。

「何といいましたか？」不習慣被人直視，沖田鷹司稍微瞇起眼，原本已經有許多皺摺的額頭上跑出更多紋路了。

「殢無傷你在說什麼？」紅牌有些錯愕。

「彼の目は私を言った，彼は別の女性と恋に落ちる。彼との結婚を喜んでいないように見える（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愛上另一個女人。而妳，看起來也不像很樂意嫁給他的樣子。）」轉向沖田鷹司：「ハァッか。沖田先生？」

「ええと…これは…」有點錯窘，抓抓頭。

「あなたが正直です，本当に感謝を。（你很誠實，我欣賞。）」握住沖田鷹司的手：「さようなら！」然後轉身離去。

剩下的，就是肖劍鈍的事了。

＊＊＊＊＊＊＊＊＊＊＊＊＊＊＊＊＊＊＊＊

淚眼汪汪地切著洋蔥，越織女拿菜刀的手發著抖。

「需要我來嗎？」師尹閒適地坐在一旁，欣賞她切菜的模樣，邊喝茶邊問道。

「不用，我快切好了。」以手背抹掉淚，繼續奮鬥中。

她終於知道師尹為何建議將洋蔥放在最後切了。

「還有三顆喔。」提醒她。

「嗯…我會努力的。」

瞧她滿頭大汗加上淚流滿面的認真模樣，令師尹忍不住笑出聲音。

「妳真可愛，煮咖哩只需要半顆洋蔥就好。」站起身，將一杯溫熱的茶遞給她：「這是我剛泡好的，妳坐下來慢慢喝。剩下的我來。」

喝下一口茶，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很口渴。

「是我動作太慢？」看看時鐘，已經晚間八點。

「是我肚子餓，等不及了。」笑著說：「謝謝妳這麼努力幫我，我好高興。」

「抱歉，要是我動作快一點就不會害你餓肚子了。」目光流轉，長睫低垂，微微低頭，以掩被男人直視的羞赧神情。

「要不然晚上妳負責…」一手握住她的手，親吻其手背，尚存有洋蔥的辛辣味。抬起她下巴，與她對視。

「對！師尹說得對，我可以負責洗碗。」笑靨如花。

「我只是想利用這幾天，讓妳習慣我的目光和碰觸。」順手將她額上黏著的髮絲撥開。

「抱歉…」

「不用說抱歉，是我太急了。」苦笑。

「我不討厭你碰我，真的。」

「妳喜歡和我在一起嗎？」摸她耳垂。

垂下頭，用著非常微弱的聲音：「嗯…」

「不用勉強自己，雖然機場告白那天之後的我下定決心不給妳後悔的機會。但也不代表不能夠延期。我會等，等到妳願意的那一天。」

「嗯…」蚊子般的回應。

「什麼？我沒聽到。」湊近她的臉。

「嗯…謝謝你為我著想。」

「太小聲，沒聽清楚。」湊得更近。

「我是說，謝謝你的體諒…嗯？」

傾身吻著她的唇，力道卻是輕柔無比，彷彿品嘗美味般，末了，他朝她滿足一笑。

「先上小菜，肚子才不會餓得難受。」

「你好壞…」

「哪裡壞？我手沒壞，腳也沒壞，全身上下毫無問題。」笑著親吻她額頭：「隨時歡迎妳來驗收。」

「我不是那個意思…」

「呵…不逗妳了。我要動手炒菜了。妳先去洗澡吧。」鬆開手。

「好。那就---麻煩你了。」

＊＊＊＊＊＊＊＊＊＊＊＊＊＊＊＊＊＊

當她恢復意識睜開眼，看見了那趴在床沿的男人，正閉目養神。

彷彿有感應似地，幾乎是同時，他亦睜眼，對上她略帶驚訝的眼。

看他面容有些憔悴的樣子，心生不忍，欲伸手摸摸他，卻發現手臂像灌了鉛似地，重得抬不起來。

「妳別亂動，才剛上過藥。」他沉聲開口：「幸好無大礙。」

「謝謝你。」

「妳該說的是對不起，為何過馬路這麼不小心？」

「對不起我錯了，你生氣了嗎？」一臉無辜。

雙手撐住床兩邊，俯視躺在下面的她，盯著她的臉，慢慢朝下，嘴巴湊近她耳邊低語：

「憑妳那點本事，就想把給我氣走？想得美。」

解語苦笑，這男人明明心疼她，卻故意用這種話來表達。

「孩子沒事就好，以後我會更加小心。」

「還有以後嗎？」以淩厲的眼光掃她。在她耳垂輕咬一口。

「我…」突然想到某件事，她擔心地忍不住問道：「無心呢？無心他怎樣了？」

「沒事，妳被車撞，嚇得他哭著以後再也不敢鬧自殺了。」

「你別責怪他。無心他…是個可憐的孩子，他在那個家除了母親之外，其他人…甚至連家中的佣人都對他…而他對外卻還得勉強自己扮演一個開朗善良貼心的幸福孩子，這次，我想是他已經累積了許久的情緒…咳咳咳！」喉頭突來一陣奇癢，引發劇烈咳嗽。

「都搞成這樣了還在關心別人？」

將她扶起來坐著，遞來一杯溫開水，餵她一口一口慢慢喝完。

「無心就像我弟弟，關心他是應該的。」喝完，她續道。

「妳怎麼還是不懂？我要妳好好活著。妳不是也答應過我嗎？」

「兩者又不衝突…」她試圖釐清。

「只要是危害到妳的事，那就是有衝突。」

「問題不在別人，是我自己不夠小心。」

兩人對視，無語。半晌，殢無傷才緩緩開口：「等妳傷好之後，這筆帳，我定要加倍奉還。」

「也好，我正愁沒有跟父親（棘島玄覺）說話的機會，你要是亂來，我就立刻告訴他去。」

「只可惜他眼睛看不見，要不然我還真想麻煩妳跟他形容一下，我長得有多麼英俊帥氣，而且有多麼愛妳。」

「噗…」忍俊不住。

「笑了，心情好多了吧？」伸手撫著她的臉頰：「離天亮還有幾個鐘頭，睡吧！」

「謝謝你…對不起…」眼角帶淚，望著他。

「妳若想親我以表感謝之意，我很樂意成全妳。」

「病房內還有其他人呢！」微微撇頭，苦笑推拒。

「管他們呢！三更半夜，有誰敢掀簾子偷看我們做啥？」說完，隔著被子輕輕抱住她，在她蒼白的唇上輕點兩下。

「今天先這樣，剩下的，等妳傷好以後再說。」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魅笑，原本寫滿擔憂的眼神瞬間瞇起，透出一股微微的攻擊性。

她幾乎可以想像不久的將來，當她傷勢好了之後，被他強行剝光拐帶上床，兩人戰到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隔天下不了床，那副淒慘的模樣。蒼白的臉不由得透出一抹紅。

為免被殢無傷瞧見她心虛的模樣，趕緊轉移話題：「嗯…你該休息了。明天還有事要辦。」

「就聽妳的。」躺在病床旁的長睡椅，殢無傷很快進入夢鄉。

＊＊＊＊＊＊＊＊＊＊＊＊＊＊＊＊＊＊＊＊＊＊＊

盯著窗外的雨景，哀怨地啃著布丁，拖著腮，嘴裏喃喃叨唸著：「Perché è che? Perché è che? Lei era andata? L'uomo portarla via?（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見了？莫非是那個叫師尹的男人帶她走？）」

「說真的，你明知越織女小姐心有所屬，就算她的對象不是洪流，還有那個師尹，再怎樣也輪不到你，為何還要自討苦吃？」劍布衣將一把義大利麵條放進一鍋放滿滾水的深鍋裡。

「你不懂。愛使人變得可愛，變得更有吸引力。美麗、知性、可愛的女人是我維持男性魅力的泉源。尤其越織女是一件難得的極品，當我第一眼看見她，就知道她內裡蘊含的豐富寶藏正等待我去深入挖掘。所以，多一次見面就多一份認識彼此的機會。感情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加深。我圖的並不是要她愛上我，而是希望她能夠永遠記住我，心裡頭有我的存在。光是那樣就很值得了。」說這話時的冰無漪眼神像深邃的銀河般，充滿一顆一顆閃亮的星星。

「是喔！你的眼光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筷子撈起一根麵條，試吃軟硬。

「所以囉！不准你妨礙我。越織女這女人，我交定了。」

扒完一杯布丁，接著又打開一杯，吃將起來。

「正餐不吃，光吃布丁，會飽嗎？」捧來一盤義大利肉醬麵：「剛煮好的，吃不吃？」

「你的義大利麵不夠道地，煮不出那種彈牙的感覺，簡直污辱身為美食家的我。」冰無漪甩頭，繼續哀怨道：「美女不在身邊的日子好沒樂趣。喂！你不是說過她要來探望我嗎？」

「誰曉得師尹立刻就把她載走了，害我來不及搶人。」聳肩表示莫可奈何。

「她再不來，我就要回義大利了。」一臉苦相望著窗外陰霾的天空。

「你想回去就回去，有人阻止嗎？」乾笑兩聲。

「其實你巴不得我回去，別以為我不知道。」冰無漪冷笑：「你擔心越織女會愛上我，因為我比你帥。」

「哎呀！被你猜對了，沒錯！我就是擔心越織女萬一不小心愛上你了，到時我該怎麼辦才好？」繼續乾笑。

「哈！果然！劍布衣，你這居心不良的傢伙，我早知道你是個棒打鴛鴦的變態，個性孤僻又差勁，嘴巴臭又愛詛咒，難怪交不到女朋友。」冰無漪站起身，手指著對方，突然一陣如雷巨響，從他肚子裡發出。

「你聽，連我的肚子都對你發出不屑的吼聲了。」一把抓起鑰匙跟手機：「算了！我要出門吃飯，懶得跟你說話。」

「天雨路滑，小…」

「閉嘴！少詛咒我！」

砰一聲，大門重重關上。

「我是說，注意你腳下的路。」劍布衣苦笑繼續說完。

從口袋裡掏出指環，端詳著，然後將它套在尾指上。

「沒想到尺寸剛好，該找什麼機會還給她呢？」

有緣分就會再相見吧？到那時再還給她？

不由得望著窗外的遠方，厚重的雲使得連綿陰雨似乎永遠下不完。

「無論天氣有多麼糟，總會有雨過天青的時候。」笑著說。

＊＊＊＊＊＊＊＊＊＊＊＊＊＊＊＊＊＊＊＊

「啊！」眼前突然一黑，讓正在浴室裡洗澡的越織女不知所措。

停電了嗎？偏偏她洗到一半又不能出去。

愣愣地站著等待外面恢復供電，等待浴室恢復光明。

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越織女不禁開始擔心。

這樣下去不行，她又不好意思喊師尹過來，幸好眼睛已適應黑暗，只好摸黑胡亂洗一通，抓到一條浴巾擦乾身體。這時，門外響起師尹叩門的聲音：「妳還好嗎？」

「你…別進來！」她慌亂地大叫。

「浴室門鎖著，我想拿手電筒給妳。」師尹說道：「我以為是跳電，去外面看看，發現住附近的幾戶人家也都停電，或許是這場大風雨的緣故。妳放心，我不會偷看。開門好嗎？」

她將浴室門打開一個縫，迅速接過手電筒又即刻關上，就著微弱的光，穿好衣服。

「飯煮好了，要現在吃嗎？」師尹問。

「好香喔！咦？怎麼是咖哩麵？我不是洗了三杯米？」越織女不解。

師尹呵呵笑：「妳洗好的米，還在鍋子裡。等恢復供電後，才會煮成飯。」

「難道，我忘了按下開關？」轟地一聲，臉熱了起來。

此時，她不由得慶幸這時候剛好停電。正因為如此，師尹才不會發現她的臉有多麼燒紅。

【下回分解】

＊＊＊＊＊＊＊＊＊＊＊＊＊＊＊＊＊＊＊

[ 此帖被小倩在2012-08-03 01:0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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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馥冥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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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75樓發表於: 2012-08-02 21: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8.01夢田第六章---下一站，幸福（四），74F

終於更新了啊~~~~~~~~~ 期待好久~

小女非常喜歡樓主寫的故事劇情呢~ ！！而且每一篇都長得讓人看得過癮~~

幸好解語沒事了~不過殢無殤去病房探望的時候沒見到棘島嗎?還是另有玄機~ ＝ｖ＝

冰無漪也真是的~ 對越織女窮追不捨啊~還是希望他留在台灣多跟劍布衣相處耶~

看來越織女以後若跟師尹結了婚還得多磨練一下烹飪的手藝啊~呵呵~

期待樓主的下文~~~ 獻上小花唷~~

何來淵底的荒滅無盡。異端成就了幻華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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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76樓發表於: 2012-08-08 00: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75樓(weng61023) 的帖子

謝謝道友的小花

文青當然已經見到了棘島，照例被訓了一頓，所以解語醒來看到的他才會滿臉憔悴精神不濟

冰無漪會回國，不過還是有機會跟越織女再度碰面。當然也少不了劍布衣

越織女已經開始努力學習新娘課程了

師尹免費提供教材和師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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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77樓發表於: 2012-08-08 00: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下一站，幸福（五）

清晨六點，越織女睜開眼，起身拉開窗簾，天色微亮。

師尹還沒起床吧？昨晚真是太麻煩他，不如早餐由我來做，給他一個驚喜。

心意既定，越織女也不梳洗便躡手躡腳下樓，打開冰箱，拿出預先買好的吐司、火腿、雞蛋，心想火腿煎蛋烤吐司的料理方式很簡單，應該不至於出錯才是。

先將火腿切片，雞蛋打破，然後以筷子攪拌成蛋液，加入一點鹽巴，然後倒一點油在鍋子裡，開瓦斯，先將火腿片放進去煎，接著倒入蛋液。

當她拿鍋鏟翻面時，發現蛋和火腿混在一起，變成焦黑。

怎會這樣呢？她明明是照著喜鵲的作法去做的啊？

再接再厲，她又如法炮製一番，依然是一塊焦黑的火腿蛋糊。

她滿頭大汗，臉上沾滿了油煙，既黏膩又不舒服。

「妳的火開太大了。」師尹站在她背後，拎著一袋玉米，穿著布鞋，一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你…你什麼時候…？」

「我去外面散步，這袋玉米是附近住戶送給我的。」朝她溫和一笑：「妳去盥洗，早餐我來弄就好。」

「不要！請你教我怎麼弄，蛋才不會燒焦。」越織女嘟嘴說道：「我一定要學會怎麼煎蛋。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忍笑中。

「要不然就太對不起你花錢買來的材料了。」

「其實，只是外表焦黑而已，裡頭應該還沒焦，所以應該還是可以吃。」師尹邊說邊將鍋裡的食物鏟起來放進盤子裡，動作熟練。

「這樣啊？火開小一點就行了？」

「妳擁有一雙可以刺繡縫紉的巧手，相信煮飯這事也難不倒妳，只需要時間多加練習。」

「謝謝你，你很會鼓勵人。」

「當老師的總要給學生信心，無論她做得如何。」

「不是說過不希望以師生相稱嗎？」忍住笑意。

「咳！我是說當涉及另一部分時，若還顧及師生關係，實在很打岔…」

「呵…」見師尹有些靦腆樣，忍不住笑出聲音。

「妳的笑，意味著什麼訊息？可否透露給我？」伸手環住她的腰，盯著她的臉。

「沒什麼，是你想太多。」越織女笑笑以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為自己爭取一點空間。

「真的沒什麼嗎？莫非我自作多情？」原本發亮期待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環住腰的雙手也逐漸鬆開：「抱歉，我使妳為難了。」

「啊？我不是那個…」情況急轉直下，越織女連忙說道：「我昨天說過不討厭你的碰觸，是真的。」

「那就別光說不練，總該給我一個證明吧？」眼神有些委屈。

「這…」

「還是妳只是在敷衍我？其實也沒關係，畢竟我是個成熟的男人，這點打擊還承受得起。」口氣竟像是在埋怨。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若真心想對我如何，我又能拿你怎樣？」她低頭嘆一口氣。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妳若真心允許，我豈會客氣？」輕輕吻著她：「有的時候我真痛恨自己受過這麼多的禮儀規範訓練，明明心愛的女人就在懷裡，卻還得顧及女士的感覺，保持紳士風度。」

「你想讓我們關係長久維持下去，所以越發地小心翼翼，這份心意，我懂。」再次仰面對上師尹的眼，換成柔情無限。

抵著的雙手繞上師尹的頸，柔軟濕潤的唇在他頰邊輕觸。

受寵若驚的師尹，內心湧上一股狂喜，亦回吻她。

偌大的廚房裡，兩人緊緊相擁。

好容易分開，他在她耳旁以氣音問：「可以嗎？現在？」

這句話讓她如夢初醒，突然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處境，頓時耳根熱辣辣了起來，囁嚅著：「我…不懂該如何做，而且，現在不是應該吃早餐的時候嗎？」

「早餐前做點運動，可促進食慾。」笑著將她橫抱起，朝臥室前進。

「哪有這樣欺負人的？」臉頰羞紅。

「原來妳也想？別急，我馬上就來欺負妳。」笑不可抑。

踏進主臥室，將她輕輕放倒於雙人床上，傾身吻上她的唇。

「嗯…」她聽見自己心臟砰砰狂跳的聲音，接著感到一雙大掌正輕壓住她胸口。

「心跳速度比平常快，我讓妳感到興奮嗎？」耳邊再度傳來曖昧聲響。

「才不是…」下意識撇頭，不敢讓師尹看到她羞紅的臉。

「其實妳這種反應才好，因為我也…」握住她的手，貼住自己胸口。

「啊？」手掌傳來溫熱的觸感，她回頭一瞧，美麗的臉龐再毫無保留地緋紅，遍至脖頸。

「我說過不會讓妳失望的吧？」雙臂收緊，大掌壓上她側面頭部，貼住他胸口。

「嗯…」耳朵貼著他胸膛，聆聽那規律的心跳聲：「你的心跳也很快。」

「因為妳的緣故。」

「我？」

深吸一口氣，強壓住不斷湧上來的慾望，吞嚥一下口水：「再問一次，妳…願意嗎？」

她眼眶濕潤，緩緩低下頭。

＊＊＊＊＊＊＊＊＊＊＊＊＊＊＊＊＊＊＊＊

「解語姊姊，我們來看妳了。」霜兒一行人提著鮮花水果以及絨毛玩具前來慰問。

「解語姊，對不起。」刀無心開口先是道歉，接著又說：「我跟曼睩已經分手了。」

「無心，你要不要再去跟曼睩談談？我看她不像是討厭你。」解語說。

「沒關係，我已經想通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刀無心刻意將口氣裝得平和，但難掩失落：「我打算休學一年，到外面走走看看。」

「無心，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況且，你爸准許你中途休學嗎？」

「我…」低頭思索。

「解語姊，妳看這個，是小海獅寶寶喔，很可愛吧？是我跟肖劍鈍哥哥一起去精品店挑選的。」為免尷尬氣氛延續，霜兒趕緊插話，臉頰蹭著柔軟的海獅寶寶：「晚上妳若感到寂寞，可以抱著它睡覺，就像抱著肖劍鈍哥哥一樣，這樣就不會感到寂寞了。」

「呃…謝謝。」她看見殢無傷正好推輪椅進來，心想剛才的話沒有被他聽到吧？

「阿飆哥哥說改天會來看妳，我們走囉！掰！」霜兒機警地拉著刀無心離開。

「要不要出去逛逛？天氣正好。」殢無傷問。

「好啊！」抱著軟綿綿的海獅寶寶，笑著裝做沒事人。

抱起她坐定輪椅，推至停車場，看見一輛熟悉的金色房車。

「你跟肖劍鈍借車嗎？」

「今天開始，這輛車屬於我的了。」

「咦？」

「肖劍鈍要換新車，他將舊車以五十萬的價位賣給我。」（肖劍鈍：算你狠！這輛進口車原本定價八百萬，才開三年而已，本想以一百萬友情價賣出。殢無傷這傢伙竟然給我殺到五十萬。）

「你不是說買車要找停車位的很麻煩，所以堅持不買車嗎？」

「沒辦法，妳現在雙腿不方便，再說以後產檢跟孩子出生也需要交通工具，所以我改變計畫了。」

「要載我去哪裡？」

「我找到新房子了。等妳出院後，我們立刻搬家。」

「殢無傷你…」

「怎麼？」

「有的時候你挺霸道，都不事先跟我商量，就擅自決定。」

「說得倒委屈，上了賊船才來後悔，不嫌遲嗎？解語小姐。」

「你不也承認自己是個毛賊咯？」

殢無傷聞言，哈哈大笑：「那就請妳當我的押寨夫人。」

「……」緊緊抱著海獅寶寶，微微嘆口氣。

「怎麼不說話了？」

「想到要搬離原來熟悉的地方，不能常常見到肖劍鈍紅牌霜兒無心他們，就感到有些寂寞。」

「……」

「幸好還有這個海獅寶寶跟我作伴，代替肖劍鈍他們。」磨蹭著。

「……」

「殢無傷你怎麼不說話了？」

「這次大難不死，我想是即鹿的長生鎖在保佑妳。」

解語摸摸胸前那塊金鎖項鍊，「嗯。你說的是。」她點頭。

「所以，」他空出一隻手，牢牢握住她的手：「妳的家人就是我，以後感到寂寞可以抱我，用不著抱一隻布偶。」

美麗的臉龐染上嫣紅，剛才在病房說的話，都讓他聽見了？

＊＊＊＊＊＊＊＊＊＊＊＊＊＊＊＊＊＊＊＊＊＊＊＊

「好了，別哭別哭。」擁著哭泣的女孩，師尹表情充滿寵溺和無奈。

「對不起…」女孩整張臉蛋埋進他懷裡，悶聲道歉。

即使看不見越織女的臉，師尹也猜得出此刻她的表情。

「該道歉的是我，讓妳這麼害怕，都是我不好。」輕撫她的頭。

「對不起…讓你掃興了…」

「沒關係，這種事，不急於一時。妳有說不的權利。」拿起剛才被他脫下來的上衣以及內衣：「快穿上吧！」

「嗯…」取來衣服也不立刻穿上，只見她低頭，以衣服遮著前胸。

「放心，我不會偷看。」拎起自己的上衣，輕輕把門帶上，留下越織女一人。

當她終於下樓，師尹已將早飯準備好等著她。

看著桌上擺著熱騰騰的稀飯和醬菜，她感動萬分。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師尹我們一起吃…咦？你在吃什麼？」

「吃妳為我煮的火腿煎蛋和烤吐司。」一口一口啃著，狀似享受。

「別吃了，我煮出來的東西，樣子很奇怪。」

「其實味道還不錯，要不然妳吃吃看。」

她試吃一口，果真沒有想像中的難吃。

「真的耶…」

「我說吧！要對自己有信心。」笑著看她的臉。

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天氣好像已經轉晴，吃完飯，我們出去走一走，好嗎？」她提議。

「剛才飯前運動做不夠，想以飯後散步補足嗎？」唇邊一抹笑意。

「你…」俏臉緋紅，本想說些什麼，繼而又想剛才是自己不好，於是決定不去計較師尹的嘴上討便宜。

「好了不逗妳了，這附近風景秀麗，開了許多小花，等一會兒我帶妳去。」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

「好。」朝師尹甜美一笑。

【下回分解】

[ 此帖被小倩在2012-08-13 15: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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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78樓發表於: 2012-08-12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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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8夢田第六章---下一站，幸福（五），77F

現在才看到更新

說實話師尹真的很君子，
尊重女性感覺而且也不會太躁進~
現實生活像師尹這樣的人好像頗少…( 離題了@@)
日後他跟越織女的感情會逐漸加溫吧~~

無傷也太強了！簡直殺價王！

解語跟寶寶能平安多虧即鹿的長生鎖冥冥中保護啊~~
我也想要一隻海獅寶寶＞＜

獻小花唷~~ 期待後續~~

何來淵底的荒滅無盡。異端成就了幻華之夢
凝視黑霧的傲慢輕狂。化作禁忌的囂霸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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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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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5)

79樓發表於: 2012-08-13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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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幸福（六）

「本当に申し訳ありません！」沖田鷹司朝紅牌行九十度彎腰鞠躬禮。

「哼哼！怎麼啦？你這個眉頭有個川字的姓王的八蛋，好膽再說一遍！無恥！不要臉！」肖日飆趁機在他頭上踩一腳，令沖田鷹司踉蹌了一下。

「阿飆快住手！沖田又沒得罪你。」紅牌趕緊拉開肖日飆。

「紅牌姊，到現在怎麼還為這男人說話？妳好心帶他去妳的同學會介紹給他們認識，他竟然偷偷勾搭上妳的同學，還說要解除婚約。這口氣，叫人家如何嚥下去？」霜兒此刻也嘟起嘴巴，皺著眉頭指控眼前那被罵到抬不起頭的男人。

「沖田先生不想騙我，當他確定自己心意之後就立刻告訴我。就這點來說，他很誠實，也夠有誠意。假如他隱瞞自己的心情，明明不愛我卻還是娶了我，這樣造成的傷害將會更大。沖田先生就是看到這一點，所以才會選擇跟我攤牌。」嘆口氣，苦笑說道。

「紅牌姊妳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啊？罵他啊！打他啊！這個沖田鷹司不也對妳鞠躬哈腰啦！快點給他揍下去嘛！」霜兒還是不平。

「這裡是醫院，若在這兒將沖田先生打傷了，最後還不是要幫他治療？何必多此一舉？」紅牌沒好氣。

「那我們把他拖出去揍一頓！」肖日飆咬牙切齒。

「好啦！阿飆，你鬧夠了沒？」揉揉額，轉身：「我很累，要去休息一下，別再拿這種事煩我。」

「紅牌姊！」肖日飆、霜兒齊聲喊著，接著，狠狠瞪視沖田鷹司，一腿一拳將人打趴在地。

「霜兒妳變不良少女了。阿飆你跟我走。」肖劍鈍從少女背後將她整個人環抱住，帶離現場，順手將肖日飆一起拖走。

「等等啦！劍鈍哥，這樣太便宜他了。」兩人掙扎道。

「你們這樣子，是想讓紅牌姊更為難嗎？」肖劍鈍正色道。

「可是…」

「我明白你們心疼紅牌姊，但這樣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肖劍鈍說：「長痛不如短痛，沖田鷹司中途悔婚雖然是過份了點，但好歹他勇於面對和承擔，因為他真心不想傷害小荻（殷良），和牽累無辜的紅牌。」

「小荻姊怎會這樣子？她不是最討厭不忠實的人嗎？」霜兒哭著說：「我衷心祝福那個沖田鷹司被小荻姊甩掉，永遠追不到她。」

「那是她跟沖田的事。」輕捏霜兒的臉頰：「好啦！一張可愛的臉頰鼓得這麼難看，小心嫁不出去。我請妳吃冰淇淋。」

「好啊！我要吃巧克力香草草莓百香果藍莓…各種口味都要。」破涕為笑。

「三哥，我想吃牛排。咪吱說她最近便秘，所以我想順便幫她買一串香蕉和幾顆蘋果。」肖日飆說。

「你們兩個喔。」肖劍鈍寵溺地笑笑。

＊＊＊＊＊＊＊＊＊＊＊＊＊＊＊＊＊＊＊＊＊＊

用完晚餐，越織女自告奮勇要收拾餐桌跟洗碗，師尹也不攔阻，離開廚房任由她自己去做。

等越織女通通搞定之後，滿頭大汗地走出廚房，看見師尹正坐在客廳，專注地打著手提電腦。

悄悄來到師尹背後，輕聲說：「我以為你已經洗好澡，準備睡覺了。」

「妳想不想看看洪流的近況？」回頭朝她笑笑。

「以前洪流問我有沒有臉書的帳號，他可以把我加入為好友，可是我說不習慣透過電腦跟一群從沒見過面的陌生人說話，所以沒有加入。黑衣他們都笑我LKK，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上臉書，連沙羅都有臉書帳號了。」越織女苦笑：「我是不是真的很LKK呢？」

「不會，我喜歡單純的女人。」

「師尹你的工作和生活總是脫離不了這些科技相關產物，卻喜歡單純的我？」

「即使是最人性化的科技也無法跟一個單純可愛的女人相比。」

「什麼意思？我不懂。」

「過來讓我抱抱，妳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好像有點懂了…」臉頰微紅。接著笑著朝師尹搖搖頭：「現在我身上都是油煙味跟汗臭味，還是不要好了。」

「我用5141的暱稱，加入洪流的社群，妳可以使用我的帳號，跟他聊天。」

「這樣好嗎？」

「妳可以看見洪流那不為人知的一面，這樣不是挺有趣？」

「好像在偷窺，有點不道德。還是算了。」

「當真不要？他現在正和一位剛認識的美眉聊得相當開心呢！」師尹笑著說：「不過這也難說，網路世界裡，每個人都可以角色扮演。搞不好對方根本不是漂亮寶貝，而是一隻恐龍妹。」

「咦？」她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啊…抱歉，其實網路交友對現在的年輕人來說根本沒什麼，妳別在意。洪流到底還是個老實誠懇的男孩子。」師尹說。

「……」長睫斂下，低頭企圖掩蓋失落的表情。

「怎麼了？」

「沒事，我要去洗澡了。晚安！」

「晚安。」

＊＊＊＊＊＊＊＊＊＊＊＊＊＊＊＊＊＊＊＊＊＊＊＊

冰無漪回到住處，發現劍布衣正盯著螢幕，神情專注。

「回來啦？還以為你今天要在外面過夜。」眼睛不離螢幕畫面。

「這麼晚還不睡，該不會是在等我吧？」不由得起雞皮疙瘩。

「我正在上那個教書匠的臉書，順便跟他聊了幾句。」

「你是說那個拐走越織女小姐的師尹？他有臉書？劍布衣，幹得好啊！」冰無漪趕緊湊過去看：「你跟他聊什麼？快問他把越織女弄到哪裡去了？」

「他說，今天早上已經將越織女給…得手了。」無奈攤手。

「騙人！我不信！」捶打螢幕：：「該死的師尹，給我死出來！」

「你就算打破螢幕，他也不會跑出來。」沒好氣拉開冰無漪的手，免得螢幕繼續遭殃：「順帶一說，你在臉書上貼的那些越織女照片，全給他看見了。他說限期內撤除，否則告你侵害肖像權。」

「他毀越織女清白，我告他誘姦。」

「他說是兩情相悅。」

「鬼才信！那個教書匠表面道貌岸然，其實是個噁心下流無恥的戀女童癖。」冰無漪急得快發瘋。

「越織女小姐已經滿十八歲，不是女童。」劍布衣關上電腦。

「不管啦不管啦！那個師尹現在在哪裡？我要找他理論。」

「你又不是陸昧。」

「你說得對！我可以告訴陸昧，說師尹吃了他女兒。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冷靜點！想想看，這樣做是否會傷害越小姐？」

此語一出，令冰無漪無言。

「那我該怎麼辦？」良久，終於迸出一句。

「很簡單，放棄。再去找別的女性。這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難。」劍布衣雙手抱胸，笑著說。無名指上的金戒指閃閃發亮。

冰無漪瞇起眼，審視著劍布衣，撫撫下巴。

「不對，我想起來了，那枚你帶回來的女用金戒指我似乎在哪裡看到誰戴過…對了！」指著劍布衣：「好樣的！劍布衣，你這個騙子、小偷！」

「到底怎麼啦？我何時變成小偷？」劍布衣攤手，笑得一臉無辜。

「那是劫塵的戒指，我見她戴過。」冰無漪大嚷：「你是怎麼偷來的？給我老實招供。」

「你有什麼證據，說那枚戒指就是她的？」忍俊不住。

「哼！等我見到她，問了就知道。」

「就算是她的戒指，也不能證明是我偷來的。」劍布衣打個呵欠：「況且我不是說過嗎？這是前幾天我在公園裡撿到的。」

「戒指給我！我拿去還給劫塵。」

「劫塵現在下落不明，連我都不知她在哪兒，你又如何知曉？」

「劍布衣！」

「呼啊！我想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哼！明天我就飛回義大利，去找劫塵問個明白。」

「隨便你。」偷笑中。

＊＊＊＊＊＊＊＊＊＊＊＊＊＊＊＊＊＊＊＊＊＊

「紅牌！」肖劍鈍回到醫院，發現紅牌的專屬看診室空無一人，連忙跑去問慕少艾。

「呼呼，這丫頭任性，居然說要請假半年，還不許我問原因，身為她老子的我一氣之下，乾脆把她給辭了。」慕少艾悠閒地抽著菸。

「那您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她說要去找師尹。」

「什麼？」

「呼哈哈，騙你的啦！傻蛋蛋。」大笑兩聲：「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很有可能她會去…..」

「去哪裡？」

「去找師尹。因為紅兒曾說過他很可靠。」呼出一口煙圈：「其實我也覺得師尹這傢伙很可靠，大概是他的歷練優厚、學識豐富的緣故吧？每次跟他都很有話說。不愧是素還真的義弟。」

哇咧！師尹到底算什麼東西？連慕少艾都這麼喜歡他。肖劍鈍滿頭黑線又不好在慕少艾面前發作。

推著輪椅回病房，殢無傷將解語抱回床上。

「你果然很賊，說好去看房子，結果帶我去戶政事務所辦理登記結婚。」

「沒辦法，買了車子，租房簽約付訂金，我的存款所剩無幾。抱歉無法請客。」

「錢，我這裡有。你可以跟我商量。」

「妳是說上次棘島玄覺給妳的一千萬？那是妳的錢，我不能用。」

「那是他辛苦大半輩子的退休養老金，我已經全數退還給他了。再說我有自己的存款，夠用就好。」

「為何不留著？」低頭盯著她。

她臉上一熱，悄悄移開眼神，「總覺得怪怪的，跟他認識才不久，就拿人家這麼多錢。」

「他想彌補讓妳失去親情的遺憾，成全他這份心意又何妨？」呵呵乾笑兩聲。

眼神有些迷茫地看著殢無傷，每當他露出這表情時像是在諷刺啥的，可是又搞不懂他到底是真心諷刺還是好心建議？

「是為夫的笑容太迷人，讓妳看傻了嗎？」捧著她的臉，低頭以額角輕抵著她的额頭。

為免尷尬，她笑著說：「你找的房子，客廳跟廚房的採光都很不錯，美中不足的是主臥室緊靠後面放洗衣機和曬衣服的陽台，感覺有些陰暗。」

「暗一點不是很好？不然每次我倆辦事時妳總是擔心這擔心那。」

「辦事？辦什麼事？」眨著眼。

「妳可知裝傻對我沒用？」瞇眼。

「這…」

「不如我現在就教妳，何為辦事。」擁抱她身軀，親吻她的额。

「不要啦！病房裡還有其他人，肖劍鈍…」長睫顫動，有些慌張。

「喊他也沒用！」忍住心頭泛起的酸意，殢無傷收斂目光，表情近乎無奈。

一定要把那隻海獅寶寶丟掉！殢無傷在心中暗暗下決定。

「不是啦！肖劍鈍他…」微微掙扎，指指他背後。

回頭一望，只見肖劍鈍苦著一張臉，以委屈到不能再委屈的口吻說道：「殢無傷…你可以告訴我，師尹現在在哪裡嗎？我問他的學生他們都說不知道。」

「…先讓我打一拳，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

叩門幾聲都沒回應，師尹逕自入房探視。

只見床上的女孩，正背對他側睡，散開的黑髮幾乎佔滿整個床面。

「睡了嗎？」坐於床沿，俯身觀察她的臉，發現女孩眼角有淚。

「抱歉，我不該多事。」在她耳邊低語。

「沒事的，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道歉。」一顆淚珠沿著眼角滑下。

強忍心頭那份尖銳的酸澀，師尹輕撫她的髮，湊近鼻尖用力深吸一口氣。

淡淡香氣縈繞，令他舒心。

「好香…」微微一笑。

她轉身，一雙略紅的眼正對著師尹，雙手溫柔地捧住她的臉，俯身，抵住她的额，手肘抵住她兩側，困住她身軀。

「害怕嗎？」

她搖搖頭，直視著他。

「今晚可以睡這兒嗎？」

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眨眼看他。

「放心，我頂多親親妳跟抱抱妳，至於那種事…」他笑笑：「只要妳說一句我願意，我就明白了。」

「嗯，謝謝你。」嬌羞的表情。令師尹感覺體溫正逐漸上升，下身漲得難受。

眼前佳人不識男女之情又保守害羞的天真模樣，他也只有盡力壓住慾念，在她的微微開啟的唇上一遍又一遍地留戀。

嬌軀微顫，但見她沒什麼不悅的表情，於是他放心地繼續深擁著。

鼻翼觸到他胸膛，一股男人的味道衝入她鼻腔。令她感到昏沉，眼皮漸重。

「想睡了嗎？」就這麼放心，不怕他趁機亂來？

「嗯…」模糊地應一聲，不久之後發出輕微的鼾聲。

師尹簡直哭笑不得，但隨即想到互相信任也是愛的一種，於是心滿意足地抱著她一覺到天明。

＊＊＊＊＊＊＊＊＊＊＊＊＊＊＊＊＊＊＊＊＊＊＊＊

師尹的家裡，言允好奇地看著撒手慈悲忙碌地在電腦上製作東西，然後打上一些資料。

「撒手哥哥，這是什麼？你在做臉書的網頁？」

「噓…小聲點。」撒手慈悲神秘兮兮，刻意壓低聲音，「早上五點左右師尹突然打電話給我，他要我立刻做出一個假網頁。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喔！尤其是那個喜鵲。」

「為什麼不能告訴喜鵲姊姊？」小男孩也壓低聲音。

「因為這關乎著師尹的幸福。還有，你應該回答是，不要一直問為什麼。」

「是！」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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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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