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4 【日月】需要與被需要。結局新增6F 架空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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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5-06-24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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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4 【日月】需要與被需要。結局新增6F 架空現代

    *  想表現出日月情感上的強勢，另一種角度帶出素還真的隱性卑微，慎入!

************************************************************

1.

       看著眼前的男人------確切說是青年，素還真幾乎無法克制地在那瞬間失神。他自己也不肯定
所謂的瞬間持續了多久，是幾秒鐘，或者幾分鐘，但回過頭來想，現在去計較時間也是沒有意義
的，因為這個青年今晚被自己包了全場，撇了眼時鐘，十一點零六分，離天亮，還有七個小時。

      青年剛開始還有些侷促，大概是從業以來還沒被哪個帶出場的客人光用眼睛盯上大半天還
什麼都不干的。天生揚起的眼尾使他的青澀中略帶一絲那年紀所沒有的風情，來的路上素還真在車
上問過他幾歲，果然不出他所料，二十歲，年輕得很。無疑也是一種資本。在風月場所混，若說長
相是最直接的武器，那麼年紀就是一種天生吃香的資本，這可是最公平的，無論美醜貴賤誰不曾年
輕過呢？聰明的人便會懂得適時利用它。

    在V-next看見他的時候，素還真的心情無可名狀，首先發現這個青年的人是老屈，其實素還真心
裡想的無非就跟老屈眼裡的驚嘆一樣，何止是太像？那根本就是談….. 但素還真就是素還真，回神
的速度很快，崛起的理智又立刻拉回即將爆衝的腳步，他恢復了平時那種從容不迫的架勢，嗤笑一
聲，老屈還以為素還真又被嚇瘋了。



       不，素還真沒瘋，他怎麼可能瘋。他知道遠處那個正在陪酒的青年肯定不是他，怎麼可能會是
他。事實證明也是如此。但最後素還真仍把他帶出了場，為什麼？不過是因為青年的那張臉，讓他
睽違已久的寂寞再度磅礡地回鍋。

       也許寂寞一直都在，不曾離開，只不過人擅長麻痺它，日子一久自然也就覺得它不存在。青年
的名字叫Tan。素還真愣了一下，隨即又覺得好笑，多巧，Tan，連拼音都是那個人的姓。青年才二
十歲，算一算那個人今年也要三十了。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其實素還真是打從心底的不願意那個人過得好。至少不能比自己好。惡劣的心思就像個未成年
的幼稚小鬼，一樣東西兩個人爭，要是最後我爭不到，你也別想得到。可我偏偏沒辦法開得了口，畢
竟人群之中，我依然希望自己能夠對你大度，我希望你好，嘴上說了一百零一遍，卻在心理陽奉陰違
了一千零一遍。不，既然你離開了我，就不能過得比我好。因為，我也不快樂。



       看著青年那張臉，他心想，要真是那個人，哪會這樣乖順的坐在我面前，任我不發一語地瞧上一
兩個小時？他會是什麼反應？無外乎是轉頭離開，要不就是挑釁地說要來就快吧。想著想著，素還真
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貼上了青年白皙滑膩的臉頰，素還真嘖了聲，俊朗的面孔透露出一股無奈，
連溫度都像，都是涼的，涼得讓人想用情慾摀熱它。



     青年一個歪頭，忽然笑了，「要嗎？」

     素還真不是什麼聖人。他沒說話，反而以扯掉領帶的左手代替了回答。青年趕緊站起身，接過
了素還真的動作，兩隻手去解那件質料柔滑的襯衫扣，低聲說，「我來。」

    素還真一手掐住Tan的下巴，低頭吻住。他不想在聽這個人說話了，因為不像。是阿，這個人除
了臉與皮膚的溫度以外，就沒有其他地方與那個人相像了，沒有。Tan從善如流攬過客人的頸，兩個
人雙雙倒在酒店的大床，燈光暖黃，防護措施都貼心準備在床頭櫃子裡，一應具全。

        青年賣力地拿出專業本事伺候素還真，今夜，除了職業素養外還多添了一點私心。不得不說，
這個人比起他多數的客人要好看許多，也沒什麼特殊怪癖，Tan也曾經被一兩個奇怪的客人在床上折
騰的死去活來進醫院，但是他忍，出來賣的大抵就是為了錢，這個年代，錢與尊嚴通常就是魚與熊
掌，不可兼得。他在V-next混了兩年，形形色色的禽獸見多了，早就懂得調適自己，開始他即清楚自
己的目的，就是為了錢，其他的他一概不管。然而素還真除了那比較詭異的視奸行為以外，多數是極
有風度的，在床上也一樣，這點讓Tan意外感到難得，也覺得窩心。於是他願意讓這男人得到物超所
值的感受。



       素還真半坐在床上，看著那顆埋在自己雙腿間的腦袋，呼吸逐漸紊亂。他情不自禁單手壓在Tan的
頭上，思緒又緩緩飄遠。那是跟談無欲的第一次。情況也跟現在差不多，只是服務的場景是顛倒的，
素還真耐心地取悅他，他長這麼大，也就只給談無欲一個人做過口活兒，他素還真是誰，可就甘甘願願
給那個人做起了口活兒。那種清澀略帶苦的味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兩個人都情動的結果，下場無非都
是意亂情迷，他樂於看著談無欲難自持的眼神，更愛他失控的鼻息，他的溫度就會在那時候熱起來。



      他笑了。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往事了。直到Tan抬起頭，抹著嘴角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素還真一
頓，才發現自己笑出聲了。他一把拉起跪坐在腿間的青年，重頭戲總要開始，他刻意放緩節奏，只是
出於一種男人的貼心，素還真向來是樂於疼人的，弱小的人特別能引起他隱蔽的良心，他享受那種讓
人沉溺在自己貼心的氛圍中，他對身邊所有的人都照顧，上至保鑣助理秘書，下至司機鐘點傭，他盡
量做到一派和氣，多數人都讚他沒有架子，可惜這樣特質幾乎一次也沒能在談無欲面前施展過。

   原因無非只有一個。談無欲從不肯示弱。就算天皇老子站在他面前，還是那副縱橫天下任我行的模
樣，第一次在學校見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後來在官商合作的時候，更是這樣。他永遠記得談無欲
踏進自己辦公室時說的那句話，雙手抱胸，開門見山地求勾結。



     素還真見到昔日學弟，也升起一絲趣味，他早就知道談無欲是龍家說客，之前在地下聽到的傳聞
幾乎都是關於他的，政治金錢不分家，龍家的權利一天不易主，談無欲找上門就是早晚的事，素還
真也在等，前兩次龍家讓人送來的酒他不收，無非就是想給自己製造一些談判空間，沒想到第三次
就是學弟親自來敲門。合作那是鐵板釘釘的事，但素還真就是不想讓這個過程太過順利，一方面要
給龍家下馬威，二說來也幼稚，就想逗逗他。



     於是他故意曲解了談無欲口中的勾結，故意說成了勾搭。當時他跟談無欲說，「你是來勾搭
我的？」

     談無欲神情不變，直接糾正他，「是勾結。」

     素還真假裝聽不懂得似的，又說，「我比較喜歡勾搭。」



     談無欲笑笑，跟我們合作您不會吃虧的。素還真說，我得想想。談無欲站起身，兩手插在口袋裡，
行，有那裡想不通的隨時給我電話，二十四小時為您服務。那天是素還真選上主席四個月後第一次開
懷大笑。


   ….. 往日記憶歷歷在目，伴隨著身下早已蕩漾失魂的Tan，床的震動，以及素還真的汗水，混雜昇華，
空氣充斥一片情慾的味道，素還真沒有去安撫Tan的前身，光是靠後面就讓人爽得射出來。像，真的太
像。連皺眉的樣子都像。忍不住又低下頭去吻青年，忘情地叫了他的名字。

         不管那個人在德國還是是法國，素還真都無心理會。反正結果都是不見。

*****************************************************

2.

        那天驅車把Tan送回了他的住處，那人最後在駕駛的車窗敲了兩下。素還真放下車窗，青
年的臉看起來有些疲倦，在陽光下顯得慵懶無神，素還真問他怎麼了？對方搖頭笑笑，反問他
還有可能還來他嗎？

       素還真在心裡起了一道皺褶，一夜縱慾歸一夜縱慾，身分造就素還真對於干涉的敏感不是
一天兩天，然而這幾秒的沉默也足夠讓青年體會到自己說錯了話，Tan抿起唇，眼神閃過一絲
慌亂，索性也不解是，只是淡淡地說路上小心。沒說再見。

      見青年轉身，那樣的清瘦的背影竟讓素還真心軟。他叫住了他，青年背影一頓，側過臉看他，
也許是那樣的角度太過剛好，又讓素還真以為自己看見了那個不知道是在德國還是法國的人。



      素還真微微張口，最後還是沒說話，他在心理盤算了幾件事，最後還是說再見。說完就升起車
窗，黑色的跑車在清晨的公路上揚長而去，紅色的尾燈在Tan的眼中虛幌成一抹如夢似幻的色彩。




     一個上午，老屈逮到機會便碎念個沒完。不回家也不說一聲，手機也不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
身分多金貴，我差點要通知葉小釵的隊伍出勤了…….



    素還真對眼前的老人家雙手做投降狀，讓他別再說了，面對這個老人家素還真向來沒什麼辦法，
算是半個帶大自己的父親，素還真對他有一份埋藏的敬意。老屈搖搖頭，也不願再多說，讓Jenny進
辦公室報告行程，素還真坐在皮椅上喝著老屈沖的濃茶，一口下肚，熬了整宿的腦子都清明了不少，
視線看似隨意，耳朵卻聚精會神地聽著那甜美清晰的Schedule。

**********************************************************

3.

        Tan已經一個月沒有回去V-next。這當然是不合規矩的，他簽過四年的工作約，還剩下一年半，
但有個人買了他兩個月。



       雖然是兩個月，但他們並不是每天見面，甚至見面的次數非常少，Tan變得有許多空餘時間能
夠做自己的事情，他已經沒很久沒有在醒來得時候見到太陽了，多數都是黑夜。素還真有時候一禮拜
找他一兩次，有時一次也沒有，他非常忙，在報紙上可以看見他的消息。Tan一直很小心，許多同事
私下眼紅地打探到底是誰這麼大手筆地買了他兩個月，Tan緘口不說，他心裡明白這原因裡頭不只是職
業道德，他並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去害了那個人。



      素還真對他不錯。真的。Tan覺得在他面前，自己獲得了尊重。即是他明白得很，自己跟素還真永
遠不可能擺在天平的對等。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開心，甚至期盼。

       等待手機鈴聲變成是他每天的習慣。這種行為像極了一只等待招喚的寵物，Tan的心理卻相當樂意
，這個客人與他以往遇過的每個人都不一樣，Tan可以細數出對方的一百種好，可每每認真數起來，不
到十根手指又放棄了，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對方。他喜歡吃什麼，興趣是什麼，喜歡看電影嗎？愛
聽西洋歌嗎？怎麼會去從得政？新聞說他從前去過西藏，那邊又是什麼樣地方？



       Tan照著鏡子，左看右看，這一張臉他看了二十年，熟悉得很，可現在他卻覺得陌生。有一點關於
素還真的事他還是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臉，很討對方的胃口。他不僅一次在床上對著他的臉喊了一個
陌生的名字。Tan有些好奇，自己跟那個人，像在哪裡？他曾經上網搜尋過那個名字，可惜不確定是哪
個字，搜出來的結果達到幾萬筆資料。Tan暗嘲自己跟個女人家一般的行徑，卻又忍不住想跟那個假想
敵比比看……是阿，他不禁將那個人當作了假想敵，那個素還真念念不忘的名字，一個聽上去像是離開
許久的名字。

*********************************************

4.

     素還真今天跑了四個公開行程。回家的路上時間已經顯示十點多鐘，拿出了私用手機，上面有一
封未讀訊息，是Tan的。看見名字，素還真頓了幾秒，沒有打開。他閉眼休憩，司機問他今晚打算回
哪裡睡，素還真沒睜眼，淡淡地說，回家。




     停在小區的門口，素還真沒讓司機把車開進停車場，只讓人早點回家，明天早上再來接。經過大
廳時警衛喊了一聲素先生，素還真微笑示意，今晚他笑得夠多了，電梯門關起來後，才徹底放下了表
情，鏡子裡的素還真就像另一個人，面無表情，神色幽迷，一身修長的深色西服襯托下，顯得格外冷
漠，這樣的素還真被禁止出現在公共場合，或者說有任何有第二者以上的地方。



     電梯停在了十五樓，叮，雙門緩緩向兩側拉開，同時外頭也傳來一聲微弱的叮，素還真睜大眼，一
時間動彈不得，對面的電梯正打開，有個背影走進去，轉身…….



      動作快於一切思考，素還真衝了出去，對面電梯離他也只有三四步距離，可他眼睜睜看那扇門就
在他眼前闔上，而那個人，就站在裡面。是那張臉，絕對不會看錯，是他！

     素還真怒地一手打在電梯門上，敲出一聲響，那個名字哽在喉嚨，握緊拳頭，他立刻跑到對面按
電梯，拿出手機打了樓下大廳警衛的座機。



**************************************************

5.

       談無欲跨出電梯，就看見不遠處的警衛拿著話筒，一雙眼還如臨大敵似地打量他，談無欲並不
想理他，腳步故我，正當他經過櫃檯上的時候卻被警衛喊住。

    「先生，談先生？」



    談無欲停住，警衛心想八成是了他了，於是把手中的話筒遞出去，禮貌地說：「有您的電話。」

    談無欲無聲一笑，接過話筒，還沒出聲就聽見一道極為壓抑的聲音，低沉沉地道，「你不准走。」



     談無欲照樣不出聲，只是抬眼，就看見警衛已經堵在了大門口，後面的電梯叮的一聲，是門打開的
聲音。

**********************************************

6.

    電梯門再度闔起，密閉的四方空間，氣氛微妙。



    素還真盯著談無欲，談無欲看著電梯門，上方的數字穩穩地跳著，素還真從未覺得這台電梯如此慢
過。門一開，他率先繞過談無欲走出去，談無欲靜靜跟在後頭，見素還真撩開地上的毛毯拿出門卡，
忍不住笑了一聲，素還真蹲在地上回頭望了一眼，談無欲也不避諱與他對視，見他不動，就彎腰抽走
對方手中的門卡，刷過，剛要收手就被一道力量狠狠推進房內，門大力地被踹上，屋子黑漆漆一片，
談無欲來不及轉身就被粗暴地摁到門上。

�        可那個人再也沒有對他做什麼，兩個人就這麼貼著，都能感到對方身上錯亂的氣息，心跳鼓動。素
還真手勁大，抓得談無欲疼，可那個被抓的人從頭到尾不出聲，兩個鼻尖幾乎碰上，只聽見黑暗中傳來
素還真毫無起伏的低語，「你回來幹什麼？」
�

     頗有咬牙切齒之感。相比之下，談無欲的反映漠然許多，他說，「你不高興？那你帶我上來做
什麼？」



     素還真充耳不聞，頭一偏，埋到談無欲的頸窩，一口熱氣打在對方耳後的皮膚，又問一次，「你回來
幹什麼？」

       談無欲根本就沒有掙扎的意思，只是更放鬆身體，因為黑暗所以看不清表情，他的眼睛一直是瞇著
的，像極一隻正在曬太陽的家貓，享受得不得了。他側過頭面像素還真的側臉，素還真似乎也有感覺
，把臉轉向了他，作夢般的距離、親暱，以往那些夢醒之後巨大的失落感在這一刻又排山倒海的淹沒
了素還真，不，早在他看見談無欲的臉消失在電梯門後，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理智了，不然也不會打
給警衛，不會把他抓上來，更不會像現在又怕他消失一樣，把他堵在門板上。

        幹出這些是為什麼？你說他為什麼。談無欲還敢問他為什麼？

        這時談無欲卻安撫似地含住了素還真的嘴唇，又輕又磨。這個動作無疑犯了男人的大忌，素還真
被點燃了，也瘋了，一把就把眼前的人攔腰扛在肩上，一邊把自己褲頭的皮帶抽出來，他已經分不清
自己是怒還是樂，或是想報復？太多複雜的感情充盈在胸口，分離不來，這樣的素還真不可能再是一
個貼心溫柔的男人，甚至沒有疼人的概念，他只想宣洩，把這些年午夜夢迴的恍惚通通傾倒出來，他
終於找到了報復的對象，那個不知道在法國還是德國的人，此刻就在他肩上，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將人扔在床上，咚的一聲，落點沒有掌握好，他聽見骨頭的聲音。素還真卻沒有反應，只是站在
床尾，面無表情地解扣子，一顆兩顆……他卻失去耐心，乾脆一把抓住襯衫奮力向外扯，扣子全彈
到了地上，像丟垃圾般將襯衫甩到地上，素還真單腿跪上床緣，拽住談無欲的腳踝往自己的方向扯，
談無欲毫不反抗，甚至在素還真脫他褲子的時候都異常配合，太乖順了……. 乖順道徹底激起素還真
體內的狂風驟雨。

   「你回來幹什麼？回來幹什麼？….. 」素還真拼命地咬他，脖子，手臂，小腹，小腿，談無欲笑
了，雙手緊緊抓住素還真的頭髮往上拉，也不管對方痛不痛，直接咬上對方的鼻樑。



      鼻樑上的痛感真實，素還真隱約聽見對方模糊的說，「我想要你。」

      這一刻兩個人定格在這個姿勢，不知道是誰的喉嚨先嚥下了口水，那聲音是一把導火線，炸開了兩
個人最後一道防線。素還真抱著談無欲在床上滾了一圈，舌頭鑽進他的口腔猛一頓狂掃，是了，就是這
個味道，多久了？他都不記得了。

     談無欲的腰依舊纖細的不像男人，瘦得不健康，卻很性感，骨骼的突出形成極為明顯的人魚線，彷彿
輕輕一掐就要斷裂，熟悉的觸感讓素還真一下激動地想落淚，談無欲的雙腿纏在他身上，跟個妖精似的
，素還真也真的說出了一聲，你就是個妖精。談無欲聽聞也不氣，只用氣音回答：「那你要不要吃我？
還是我吃你？」



     由於那聲音太飄忽，素還真大概只聽清楚…吃我…吃你…那四個字。他笑了。不知怎麼的，那股想要
好好待他的念頭又回來作祟，手勁放鬆，素還真親吻他的腿根，下意識地又想用嘴去讓談無欲快樂。是
男人，就沒人能抗拒的了口活兒，這是心理與生理的雙重快感，代表著臣服與征服。素還真下意識的狂
暴，卻也下意識的屈伏，談無欲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對他笑一下，他就能著魔。



     十年前，十年後，都一樣。所以素還真才疼不了他。他疼不了這個人。因為他們之間，所謂疼愛與
被疼愛的關係，一直以來需要這個疼字的，根本就是素還真。他太需要談無欲。身體需要他。情感需
要他。談無欲的聲音十年後依舊刺激他的神經，這讓素還真感到莫名的虛榮，談無欲正在因他的動作
而起伏，只有這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自己是掌握著他的。




      地上的手機在響。突兀的響。談無欲又揪起素還真的頭髮，雙眼瀲滿水光，他說，吻我。素還真便
帶著他的味道去吻他，這個吻開始纏綿起來，這個時候他們才像愛人。

     談無欲磨著素還真的嘴唇，低聲說，「手機響了。」

    素還真掰開談無欲的腿，說：「讓它響。」一頂，就進去了。

     兩個人都發出一聲舒適的嘆息，情色的，潮濕的，溫暖的。就像得償所願。

     手機不停地響。 談無欲到底為什麼回來？不知道。素還真早就不想知道，他現在只想跟談無欲死
在床上，就這樣死在床上。他不想放過他。談無欲的手指陷入他的背脊，死命地抓，素還真撞得越
用力，不留一點空隙，後來還是將摳在背上的手扳下來，放在嘴邊親了一下，低聲說不要弄傷手指。
卻任自己的背部鮮血淋漓。談無欲鋼琴彈得好，素還真不喜歡看到那雙手上有一點傷痕。



     手機斷了，過沒幾分鐘又響起。談無欲似乎煩了，推了一下素還真的胸膛，素還真的下身還埋在
裡面，愣了一下，就聽見談無欲說吵。這是不開心了。於是素還真將手插進談無欲的後背與床之間，
一發力就把人抱起來，姿勢一換，談無欲悶哼一聲，素還真說腳夾緊，就把人帶下了床，談無欲像
隻無尾熊一樣纏在素還真身上，也不管羞不羞恥了。

    素還真一手穩著身上的人，直接彎腰撈起地上的手機，看也沒看就發狠往牆壁一摔，啪的聲，手
機光榮地陣亡，零件四散。談無欲抬起素還真的下巴，就像給獎勵般啄了一口。

    他們沒有回到床上，反而走到窗台，談無欲面向窗，雙手撐在窗櫺，承受第二輪的荒唐。



      卻沒想到手機安靜了一陣子，居然又開始響起。生命簡直直逼諾奇亞經典板磚機。當兩個人
再度聽見鈴聲，皆是一愣，談無欲唇一抿，透過窗戶的倒影看著素還真，直起身就把素還真使
勁推開。下身分離的時候談無欲倒吸一口氣，但還是穩住了腳步，剛才那種投入的表情沒了，
素還真看著他冷下的臉，皺起眉頭，也沒在向前。

    談無欲扯扯嘴角，房間內只剩下鍥而不捨的鈴聲，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談無欲也
不想搞清楚，於是一句話也不說就走到床尾撿起地上的褲子。素還真立刻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緊緊的，談無欲開始掙扎起來，這次動了真格，素還真原本想制住他，卻在伸手的那一刻又放棄
，後來他坐到床上，一手把談無欲拉到自己腿上，說了一句，「你來。」

   談無欲一僵，像是不敢置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素還真的臉色也不好看，但語氣卻很篤定，仔
細聽，裡頭又藏著一絲小心翼翼與討好。親了口談無欲，素還真又在他耳邊說了句：「我讓
你來。別走。」



    談無欲皺起眉頭，沒動作。素還真則自己向後一躺，屈起一條腿，看起來也是下了很大了決
心後才把他自己的手往下伸，連潤滑都沒抹，一隻手指就這樣捅進自己的地方。素還真的臉繃
得緊緊的，兩頰的肌肉也不時顫動，他是一個天生的大男人，只有人排著隊輪流給他上，哪有
他自己乖乖地躺下做零號的時候，就是以前跟談無欲在一起的那三年，這樣的情況也從未發生
過。

    談無欲幾乎看傻了，一時間忘了反應，甚至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呆呆地看著。

    素還真雙眼死死瞪著天花板，他盡量放鬆自己，又急忙地送了兩根指頭進去。這一下他自己都
咳了一聲。談無欲卻看不下去，沖上床去阻止素還真自虐的手指，把他的手給抽出來，還來不及說
話素還真就跟條鯉魚打挺似的彈起來，挎住談無欲親上去，一邊親一邊說，「別走。」

   「你別走。」談無欲雙手捏著素還真的腿，一時也拿捏不出要不要推開他，實在被那鈴聲
煩得不行，可又被素還真剛剛的舉動震撼著，他捧住素還真的臉，一雙鳳眼在上面細細打量，
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就問了他，「我回來，你高興嗎？」

    謝天謝地。鈴聲終於停了。可這一晚後半夜，兩個人面對面，寂靜無聲。



待續 ---------------- 讓我糾結一下結局走向 .....

[ 此帖被情情在2015-06-26 17:3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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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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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5-06-24 23: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6.24 【日月】需要與被需要。架空現代

大大，大大~求不虐，求一起，求甜結局~~~

很喜歡日月這對，看太多悲文了，求不分離~~~~

慾脫苦境離塵間，盼此身能修逸仙

任意琦行自逍遙，願綺羅生成真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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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ssdream

glass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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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5-06-25 01: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6.24 【日月】需要與被需要。架空現代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太太說人話
好難得看到這樣激烈的日月～

不是！感覺這兩人有繞一大圈～
可是～到底～揪竟～會是～如何～>"<～
現在才想到～到底是誰會這樣認真打素還真電話？
是屈世途吧？！一定是屈世途惹！只有他會像老媽子這樣關心素還真（欸你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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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5-06-25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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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各位的獻花，與推薦以及回復！

     遙玄：哈哈哈，好的，這邊已經接收到您強烈的腦電波！也太可愛。我猜這位小朋友是第
一次看我的文，可能不知道我人在江湖混，有個外號叫做B女王。結局，其實我自己也要擲茭
才知道.....

     Glassdream：是阿，這篇裡的日月跟之前無間道裡的感情又不一樣，雖然都有一種緊張
毀滅的感覺存在，但無間道裡的感覺是就算是死也會在一起，但這篇我自己寫起來，卻有一
種很苦澀的感覺。老實說我自己都不知道結局會怎麼樣，要憑感覺寫到最後，我自己才會知
道 .......

* 文中出現歌曲 - Beyond - 冷雨夜粵語版本！

***************************************************

7.

        素還真這一覺睡得相當沉。早晨醒來，他幾乎認為昨夜就是一場夢，不過是做了一場很模糊又很
真實的春夢，可他的手仍下意識地往旁邊去摸，這一伸手的空蕩感卻讓他心臟一沉，想也不想去掀起
被子衝出房門。

       當看見客廳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影時，懸在喉頭的一股躁鬱便沒出息地一哄而散。素還真放輕腳
步走過去，並不想驚醒談無欲。那人身上套了件自己的白衣服，看樣子洗過了澡，全身上下彌漫著
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沐浴乳香，陽光灑在他的腳上，渡上一層光暈，素還真就這樣蹲在沙發邊望著他
，眼裡流露出的疲倦是真的，眷戀卻也是真的。昨晚是真的，談無欲也是真的。

    熟睡的談無欲仍然是素還真最喜歡的談無欲，因為不會跑。就那樣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是那
樣好看，就在身邊。乖得不像話。



      可素還真很快地又高興不起來。是，他沒有一點喜悅的情緒。因為他再次想到昨晚談無欲脫口
的那個問題。

    ------ 我回來，你高興嗎？
I9mvte
    ------ 高興嗎？

       素還真捫心自問，高興嗎？缺失的那一塊隱蔽角落，被無預警地再度填滿，以那樣激情的方式被
重新塞進去。即使是素還真，那瞬間，也是不知所措的，談無欲無疑是他失去的另一半感知，只要他
出現，喜怒哀樂都會完整地回來。高興嗎？或許吧，可素還真感到最多的，還是一連串患得患失的感
受。



       談無欲代表的不是絕對的快樂。而是疼。因為總是來又去。每次他出現，代表的都是下一次的離
開。但事實上，他也就離開素還真那麼一次而已。可素還真在潛意識裡就直接把談無欲歸咎到了慣犯
。一而在，再而三，素還真覺得不安全，談無欲不安全，每每想起他，就覺得自己格外地不安全，
如果他再一次要走，素還真也真的追不了。

    於是他完全不明白，為何談無欲還要這樣問自己？除非他心底打算留下來，除非這次他打算永遠
留下來，否則何必多問那一句？若是自己答了很高興，未來談無欲還是要走呢？自己答了不高興，
他立刻轉頭就走呢？



       無論自己回答什麼，在素還真預想的結果裡，對方都會離開。這是一個初始設定，更動不了。
他早就不對談無欲有任何期待。就像，談無欲打從開始就不對他素還真有期待一樣。他們根本沒有未
來。即使在這個戀愛越來越自由的年代，同性戀都可以結婚的年代，素還真也無法給談無欲任何承諾。

       於是談無欲成了一隻鳥。可惡的飛鳥。素還真頂多就是一棵樹，談無欲要飛走的時候，他不能留，
談無欲要飛來的時候，他也仍舊擋不了。



      素還真的身分，給他的人生帶來許多特權，也注定限制了很多自由。開始他至少還能是一棵樹，
後來卻變成一顆被釘死的釘子，這一生就是待在同一地方，爛也只能爛在這塊木頭裡。談無欲偏偏把
態度踩得那樣明，他不可能為任何人讓自己受到任何委屈。談無欲受不得委屈。素還真始終忘不了那
一年他離開時，對自己說的那一句話。

    他說：「素還真，我喜歡你，甚至愛你，但是我不願意受委屈。做個選擇吧。」

     他明明說了愛素還真。說了愛。可在素還真聽起來，卻比不愛還絕望。既然愛與不愛都是沒希望
的，何必又要給一個甜棗，在給對方來一記惡劣揮棒。頭破血流都還是輕的。

      世界上存在兩種不幸，一是一無所有的不幸，二是徹底擁有的不幸。素還真時常在想，他與談無
欲究竟算得上哪一種不幸？到底是不曾擁有，或是擁有後再度失去？感情這一塊，他是一個麻木許
久的病人，偏偏經不得談無欲的輕輕一撩再撩。



      可他素還真就是吃這套。不，說起來，更像是談無欲吃定了素還真。這個人生下來就是來剋著
他的。素還真能給的，談無欲樣樣都不缺，可談無欲想要得，素還真一樣給不了。但素還真放不
開。即使這麼多年來不聞不問，還是放不開。老屈企圖洗腦他，得不到永遠是最好的，說不定，你
並沒有那麼在意他，只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得到他而已。素還真不以為意。若說得到，他早已不知
『得到』過談無欲幾百次了，可見得不是得到與得不到的問題，那是他根本沒有真正擁有過對方。


      當初走得大大方方的人也是他。素還真恨。恨得不行。昨晚看見他，甚至覺得談無欲是回來
玩自己的，玩一玩，又準備拍拍鞋子走人。他們之間就是真正的官商勾結。見不得光，還是觸法
的。人人都說他的政治前途不可限量，有多少人押寶壓在他身上，談無欲卻不再裡面。他甚至都
抓不準談無欲又把他自己的寶壓在誰身上。不知道。但素還真很肯定，自己的心，壓在他身上。

     …. 談無欲醒了，眼睫毛一顫一顫的，他靜靜盯著素還真，像在回神。素還真把手貼在他的臉
上，又是那種涼涼溫度，兩人相對無語，談無欲貼上臉上的手，蹭了蹭，開口：「我四天後走。」



    素還真沒說話，把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

    談無欲說，「去幫我訂酒店。訂好一點的。」

    素還真笑一聲，色情地說：「再好的酒店也沒我服務好。」



    談無欲拍了拍他的頭，特微妙的說了句：「我不想誤你事。」

    素還真像是沒聽見似的：「住這。我陪你四天。」



******************************************************************

8.

     Tan失眠了整整一晚。這一晚他打了五十七通電話給素還真。

      可那個人，一通也沒接。


       他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他就坐在學校外面的河堤口，夜風涼，吹著很舒服，可到半夜
蚊子就多了。可他固執不肯走，電話一通一通的打，一通通的打。後天就是兩個月期滿，這段
期間他們一共也才見了六次面。卻沒有在聽經理提過可能再包場的消息。昨天早上撕開牆上的
日曆時，他才恍然意識到，原來又是一個新的月份，荷花的圖案換成了楓樹，佔滿了幾乎三分
之二的篇幅，兩個月，原來這樣快嗎？

       這種過一天日子撕一頁紙的生活方式，看似規律精準，實際卻也不像想像中的那樣詳細，
這無非只是一種假象，照樣有人能過得無知無覺，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做過那些有意義的事，有
什麼想做的卻還沒做，不知道，通通不知道，就連夏天走到了秋天，都還是看了日曆才知道。
Tan覺得這兩個月他把自己搞得恍恍惚惚，像做夢一樣，反而是兩個月前那種晝伏夜出的記憶
如潮水般鋪天蓋地而來，曾經遇過的那些男客人，女客人，喝過那些酒，說過那些話，他還記
得清清楚楚，反而是這兩個月屬於素還真的時間，他卻不能拼湊出一副完整的記憶。

       他坐到床上，盯著日曆，想拿菸，發現菸盒空了。他慌。忽然很怕日子就這樣沒有意義的
流過去。他想為自己留下一點什麼。素還真還來不來？素還真還繼續買他嗎？素還真到底喜不
喜歡他？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不見了？一整天躺在床上，什麼都沒吃，Tan卻奇異地沒有飢餓感
，他的腦子越動越快，卻總是在想那幾個問題，想著想著，憤怒就來了。

        但要不要花這個錢本身就是素還真的自由，Tan完全沒有立場去硬逼一個男人非要買自己
不可，可他就是很想見見他。突然的。想跟他說說話。至於說些什麼話，Tan也沒想法，也許
就是擔心，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素還真是大人物。很忙。Tan明白，所以之前一直很安分，被動著素還真有空的時候聯絡自己
，但一天一天過去，隨著期限逼近，Tan發現自己變得貪婪，兩個月的清閒日子，幾乎讓他錯覺
自己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雖然沒有背景，起碼乾乾淨淨。他的自卑感一下消
失得無影無蹤。可素還真的失聯再度讓他提心吊膽，強烈至極，他難過，甚至驚恐，自卑感比起
從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有些害怕再回到V-next面對那群人的看戲的目光，他自己都嫌棄自己。



      他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素還真曾經問過他，要不要辭職，需要的話他可以幫他。那一刻，Tan欣喜若狂，差點就以
為，這個男人或許對自己也真有那麼一點真心。可後來他又想起自己的臉。問題就在這張臉。有
些時候Tan真想問他，你之所以願意說這些話，是不是因為我長得跟你忘不了的那個人很像？

    他想問。又不敢問。怕素還真一口篤定地說是。

    一整夜，他在河堤邊，腿被咬成了紅豆冰。回到家，Tan把手機拿去充電，倒上床，眼睛痠疼，
他已經很久沒在白天的時候這麼睏了。或許是在提醒自己，又要回到過去那種日子，他開始喃喃自
語，這兩個月是一場夢，就是一場夢，是夢………



      是我賺到了。說著說著，有一點覺得委屈，忍不住，眼眶就濕了。

********************************

9.

     素還真盡量趕在晚飯前回家。因為家裡有個人在等他。

    『在雨中漫步，藍色街燈漸露，相對望，無聲緊擁抱著，為了找往日，尋溫馨的往日，消
失了.... 』打開門，一陣食物飄香，音響也是開著的。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走進去，就看見
餐桌上的菜，談無欲端了湯走出來，看也沒看他一眼，說了句先洗手，又走回了廚房。素還
真笑了。談無欲沒看見。

    這頓飯吃的和平，兩個人在飯桌上都不怎麼習慣說話，挺安靜的，卻不怎麼尷尬。談無欲
的晚飯向來吃得少，這一點沒有變，他不吃白飯，只吃菜，所以煮的味道通常比較清淡，這一
點跟老屈強調色香味俱全的手藝相反，素還真卻總是能對著談無欲的菜吞下兩碗白飯。

      也許是看素還真捧場，覺得心情好，談無欲大發慈悲地給素還真夾了一塊魚。素還真頓了
一下，一口就把那塊魚吃了，談無欲笑得耐人尋味，很好看，又賞給他一塊，素還真勾起嘴角
，又吃掉，之後就不自己夾菜了，談無欲給他夾一口，他才吃一口，一來二去，吃了一個半小
時。

       素還真撩起袖子自告奮勇去洗碗，談無欲不以為意的瞥了他一眼，一點也沒有感動的樣子，
只幽幽說了聲，本來就該你去洗。接著就做到沙發上看雜誌當大爺。



       半個小時後素還真從廚房走出來，談無欲卻又不在沙發上了，他走進房間找人，人就坐在床
上，一手抽著菸，一手拿著部外殼全數消失的可憐手機。正是昨晚被素還真一個丟出去的倒楣手
機。

    『冷雨夜我在你身邊，盼望你會知，可知道我的心，比當初已改變，只牽強地相處，冷雨
夜我不想歸家，怕望你背影，只苦笑望雨點，須知要說清楚，可惜我沒膽試』

      粵語歌還在唱著。

     他們一個人坐著，一個人站著，空氣飄著菸草味，有些嗆人。同樣是安靜，卻又跟剛剛飯桌
上的氣氛截然不同了，若說剛剛是溫馨，現在卻像無聲地對峙，至於對峙什麼，素還真也不明
白。不過他已經很習慣談無欲這樣詭辯莫測的情緒，戀愛跟政治的異曲同工之妙便在這點，你永
遠也無法掌握，遇到的這個人是不是會永遠跟你合作？或者只是陪你走一段就一腳將你踢開？

      永遠這個詞，不存在於民主政治裡，民主主張自由，公民具有同等的投票權，看上哪個候選人
，便能自由選擇投下手中神聖的一票。政黨會輪替，會交換，合作夥伴同樣的道理，你今年跟他搭
夥，明年跟他反目成仇，後年又和好，大後年又坐在同一張酒桌上敬酒。拜這些訓練所賜，他應付
談無欲也越發得得心應手。



      談無欲正低頭把玩那隻悽慘落魄的手機，淡淡說，「你也真敗家，關機不是更直接，直接摔出
去，沒效力，又浪費，還壞不了..... 」

     素還真靠在牆上。沒說話。

   「以前你的私人手機在半夜絕對不會響，因為你睡眠不好，就算是老屈也不會隨便在半夜打給
你。」談無欲抬起頭，下巴到頸子的線條極美，臉上揚著輕淺的微笑：「回個電話吧，早上出門
後又響過幾次，還有訊息。」

   「都是同一個人。」說完，就隔空把手機丟給了素還真。

      素還真接過，沒有立刻查看，只是站著看了談無欲很久。談無欲卻只是靜靜抽著菸。素還真把手
機放到一邊，走到談無欲面前蹲下，接過談無欲手指間的菸，自己吸了一口。




      素還真低聲地問：「生氣了？」


      談無欲搖頭：「不會生氣。反正還是要離開。」

      素還真嘆了一口氣，把頭枕在談無欲的腿上，汲取他身上的味道，表情活像個毒癮發作的吸毒犯。



      過了好久，才埋在談無欲的頸間說：「他叫Tan。」

***********************************************************

10.



        也許是因為隱性自卑的關係，Tan對所有值得喜悅的事都摻雜著不祥的預感。好比遇到素還
真。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自己跟素還真跑到一個很美的海邊，海風很舒服，素還真把他推到水
裡，後來兩個人在湛藍地海裡做愛，感覺輕飄飄的，月光投射到海裡，素還真還是很溫柔，在那
個夢裡，他們不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



      他們是愛人。Tan差點醒不過來。醒來的時候他甚至怒火叢生，樓上住戶關門的力道總是太大
，碰，他常常被這個聲音驚醒。Tan從來沒有這麼想殺死一個人過。那個夢，他都還沒做得過癮，
還沒好好感受，他差點可以聽見素還真對自己說，我愛........ 偏偏，他醒了。

    這時，牆邊的手機響起，他愣了一下，立刻跑到牆邊去，是他！Tan來不及高興，彷彿手機鈴
聲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立刻按下接聽。

   「 Tan？」號碼是同一個人的，電話那頭卻是陌生的聲音。



      聽起來，涼涼的，是男人的聲音，卻介於高亢與低沉之間，好比午夜的電台，對聽眾說晚安的
嗓音。可Tan的手，還是不免地僵了…..

******************************************

11.


        素還真今晚跑了兩趟的政商大佬的婚禮致詞，趕不回去吃飯。他早上事先跟談無欲說過，對
方也沒什麼表示，反倒是素還真賴在床上蹭來蹭去差點又擦出火來，談無欲才忍無可忍地爬起床
給他挑領帶，把人綁一綁後踢了出去。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天很黑，素還真一進門，整個屋子黑漆漆的，看了眼玄關的地
面，鞋還在。打開房間門，還是黑的，原來是睡了，難怪靜悄悄的一片。

    他不想吵醒他，於是用了外面的浴室快速洗漱了一遍，洗完後，也懶得穿衣服，回到房間，
輕手輕腳的鑽進被窩裡。



      從背後抱住談無欲，還是冷的，與剛剛沖完熱水澡的身體貼著，是很衝突的溫度對立。素還
真體內的溫度不降反增，那個人依舊睡著，談無欲的睡眠品質從以前就特好，不僅不容易醒，腦
袋一沾床頭，半分鐘內就能睡著，素還真只少要躺半個小時才會隱約有睡意。

       素還真在黑暗的視線裡盯著那張模模糊糊的臉，心生惡意，渾身赤裸地蹭他，蹭不到兩下，
反應就來了。於是他開始親，親他的腦門，耳垂，耳窩，雙手爬進睡衣裡，像是摸彩一樣，摸
到一處地，就要掐一掐。



      他把舌頭伸到談無欲的耳朵裡，這個舉動竟然得到對方在深眠中的一個顫動。素還真不避諱
地在耳邊笑，乾脆一把將被對自己的人給翻到正面來，身體是翻過來了，談無欲似乎不喜歡這個
睡姿，堅持把半個側臉埋在枕頭裡，素還真有點忍不住，直接把他褲子脫了，接著直接鑽到被窩
裡，他不信這樣做談無欲還能不醒。



     被窩相當悶熱，當嘴貼才到他的下腹，隔著被子他清楚聽見談無欲叫了醫聲。這麼快？他乾脆
一口含住，那人的兩條腿開始掙扎起來，想要合緊，卻被素還真雙手制住，心想這人在夢裡倒是
變得很害羞。談無欲的身體素還真熟悉，他知道怎麼樣可以讓對方更快樂。被窩外的人喘息聲越
來越重，雙腿也不在用力，看來真的是醒了，於是素還真更賣力，雙手也開始往上伸，伸出被子
外，到那個人衣衫被解的胸口。

    談無欲瘦。可全身上下最骨骼最突出的部分也就只有兩側的胯骨而已，胸口的肋骨並不明顯
，相反還有一點淡淡的肌肉線條。素還真用他的手指去盲繪那一塊的肌理，可卻怎麼也找不到那
條觸感良好起伏。再摸著，就摸到了皮下的骨頭，很堅硬，營養不良的感覺。

    ……. 素還真停下了動作，他緩緩將含住的器官吐出來，被子裡滿滿的情潮的味道，素還真卻
漸漸冷了下來，腦子再冷，心也再冷，他停了好幾秒，忽然一把掀開被子，談無欲似乎被他的動
作驚一跳，卻也不出聲，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



    素還真沒有立刻去開燈，只是低下身，雙手撐在底下人的兩側，彼此兩張臉靠得極近，在低一
點，就是親吻。

    可素還真卻不動了，也不說話，談無欲盯著他，便仰起頭去親他，正要碰到的那瞬間卻被一
個大力地推開，啪的一聲，床頭燈錯不及防地亮了！

     談無欲睜大眼地看著素還真 ……. 不，或者說，Tan恍恐地盯著面上完全失去親切感的素
還真。原來這個男人失去笑容的臉孔是這樣的。原來，他憤怒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對於危險，Tan有敏銳的獸性本能，就是躲。可那一刻他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素還真揪著
他的手把他拖下床，將他的臉按在窗邊的時候，他幾乎要以為素還真是不是要把自己丟下樓。被
巨大的壓迫感壟罩，他連呼救都忘了，只是一直在倒抽氣。

     素還真的聲音冷到不行：「你怎麼在這？」

    Tan啞然無聲。怎麼回答？他要怎麼解釋？可沒想到這男人根本就不等他說話，直接放開了
他，接下來就把自己當作透明人一樣，跑去衣櫃前拿衣服褲子，迅速套好，就要出門去。



      Tan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一下就衝上去從背後環住男人，怎麼也不放手。素還真的手放在
門把上，沒動，只是低聲叫他放手。



      Tan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搖頭，拼命搖頭。

    這時素還真輕輕捏住了Tan的手，很溫柔的摩擦，好像剛剛那種粗暴的行為全是一個幻覺，素
還真又回來了，現在的素還真又是那個以前懂得疼人的男人。

       男人溫和地問了一句：「他呢？」

    Tan沒有力氣了。他胸口在那瞬間被挖空了，連疼的感覺都沒有，只有荒涼的風不斷灌進去，灌
進去，空蕩蕩，冷得比疼更可怕。

    素還真沒在理他，只是逕自扭開門走出去，一走出去就聞到了熟悉的煙味，走到客廳。嗯，此刻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才是談無欲。

---------------- 待續

[ 此帖被情情在2015-06-25 19:5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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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yangu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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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4樓發表於: 2015-06-25 22: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6.24 【日月】需要與被需要。續篇新增3F 架空現代

管理提醒︰ (妃茗) CP屬於網路用語，請修改 (2015-06-27 12:41)

大众的配对带出了不大众的剧情，见惯了不要脸的素贤人，现在见到这种真是 [s:148

[ 此帖被hanyanguyue在2015-06-29 16: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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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ssdream

glass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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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5樓發表於: 2015-06-26 04: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6.24 【日月】需要與被需要。續篇新增3F 架空現代

O v O

送給師兄一句話：吃快弄破碗嗎？（欸？
師兄：還沒破！只是差點掉了而已！！！

不過這樣反倒是把談無慾的狠勁給寫出來了
相對的年輕小Tan就顯得更無助了

只是不知道
在愛上的那一刻，卻又知道自己只有失戀的份
這句話適不適用在這裡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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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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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6樓發表於: 2015-06-26 17: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感謝小花，推薦，以及樓上所有朋友公開以及私訊的回復 ~~ 感謝！！

        To   hanyanguyue ： 是阿，大家都是看慣了沒皮沒臉的師兄。

        To    glassdream ： 愛上那一刻，知道只有失戀的份。挺貼切的。但人各有選擇，因為Tan ...
         ( 痾，差點爆雷 ) Tan在這篇文章的優勢，除了那張臉外，還有屬於年輕的的那份純。就像前章
         我暗示過，年輕是優勢，這可不是只有在酒店阿各位，年輕在哪都是優勢，為什麼，就是因為那
         份純，往往非常容易觸動人，然而年輕又是最公平的，因為不論美醜貴賤，誰都會有過一段年輕
         的日子。



***********************************************************************

     終章

　　談無欲坐在沙發上，穿著一件白襯衫，黑褲子，整張臉埋在菸霧中，朦朧不清。

　　房門是開著的，Ｔａｎ卻沒有走出來。素還真走到談無欲面前，一把抽過對方指尖的菸，看也沒
看，直接將菸頭在沙發上擰昔。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煙被壓得全然變形。

　　白色的沙發上，燙出一顆焦黑的小洞，聚酯纖維向內捲曲，成了全白的沙發上最明顯的一顆汙點。

　　談無欲的手仍維持著抽菸的姿勢，素還真雙拳擱在搭兩腿側，兩人沉默了很久，素還真才問他：「你
到底想怎麼樣？」

　　談無欲搖搖頭，舔了舔嘴唇，說：「我也不知道。」

　　總是清清冷冷的聲音也變得低啞了。就像一個人無意說了太多話，傷到了喉嚨。也像一個人無意哭
了太久，哭啞了喉嚨。也像一個人在床上叫了太久，叫破了喉嚨。素還真想，不知道談無欲是哪一個？
或者只是菸抽得太猛，抽壞了喉嚨。

　　談無欲一點菸，往往有壞事要發生。鑑往如此。

　　他的眼神看起來也同樣的迷惘，但素還真卻寧願不相信。他已經不知道談無欲到底在想什麼？沒錯
，自己包養了Ｔａｎ，但那又怎麼樣？他們都已經分手了，談無欲還想怎樣？他都已經跟談無欲坦白了，
不過就是各取所需的關係，你還想怎麼樣？

　　你把Ｔａｎ弄到我們倆個躺過的床，讓我把他認成你來上，談無欲，你到底想怎麼樣？一瞬間，素還真
在腦子裡掠過許多問題，但最後一句話也沒能問出口。面對談無欲，這一刻他真的無能為力。

　　談無欲卻開始喃喃自語地說：「我告訴他，如果他來，他剩下的合約我就幫他解決。他可以不再幹那
行，我給他自由。」

　　素還真抬起頭，眼底看不出驚訝，只是靜靜等著談無欲接下來還能說出什麼話。

　「你喜歡就留著吧。」談無欲聰沙發站起來，拍拍褲子，從頭到尾保持著輕聲細語：「他一定比我聽
話。」

　　素還真抓住他的手：「你什麼意思？」

　　談無欲搖頭：「沒意思。開始我也以為會有點意思，可現在，發現一點意思也沒有。」

　　素還真刷地站起來，身上的骨頭咯咯作響，好像已經忍了很久，暴雨前的壓抑，最後終於提高聲音：「你
是不是回來作賤我的？」

　　作賤？談無欲覺得自己聽到了笑話。

　　
     「誰敢作賤你？」談無欲沒看像素還真，反而盯著落地窗外的夜景。

     「最後一次，你為什麼回來？」素還真語氣陰騭，抓著談無欲的手不肯鬆，反而越來越緊。

   　沒想到談無欲轉過頭，又用了從前那一招。

　「因為我愛你。」

　

      他們在一起的那幾年，談無欲總有本事惹出素還真的怒火。他熱衷於刺激素還真，刺激到了，直到
對方要在爆炸的邊緣，他又立刻用一句我愛你把他的怒火全數澆熄。這招不是有用，而是太有用。素還
真每次一聽見，熊熊的烈火又立刻變成了欲火，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把談無欲鎖到懷裡一頓親。

　　我愛你。是一劑興奮劑。是一劑安撫劑。打下去，見效的速度比麻藥都還快一點。

　　事隔多年，談無欲再度把素還真推到了懸崖邊，可現在又是一句我愛你，讓素還真愣在了原地。那
雙眼睛明亮亮的，對他說，因為我愛你。我回來，因為我愛你。

　　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過期的？美貌，年紀，冷凍肉還是鮪魚罐頭？素還真在想，世界上究竟還
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過期的？這句我愛你如今聽起來，跟過去的音調一模一樣，但滋味卻不一樣了。什麼
滋味他說不清楚，他只是下意識到想到，自己跟談無欲的愛，是不是早就過了期？

　　老屈老是罵他，冰箱裡的東西過期都不丟。牛奶超過了兩個禮拜不丟。麥片超過了一個月不丟。有
機食品超過了半年也不丟。其實不是素還真不丟。而是他經常忘了自己曾經買過那些東西，於是習慣一
買再買，買回家了就往裡塞，也不會把快到期的往前移。

　　老屈會定期請鐘點阿姨替他整理冰箱。後來不用老屈的提醒，阿姨習慣每次來打掃之前，都先清一
次冰箱。素還真很感謝那個阿姨，更感謝老屈。自己的毛病，老屈全知道。

　　全是談無欲養出來的毛病。從前做這些事的人，都是談無欲。後來談無欲離開了，有病的，變成了
素還真。以前是素還真在給他善後，現在變成了別人來替素還真善後。唯一不變的是，談無欲一回來，
就專找素還真的麻煩。

　　素還真已經麻痺了。原本他是火著得沒錯。可那句我愛你出來，非但沒有讓他平靜，反倒讓他更火。
就是這張可惡的臉。素還真冷冷地盯著，掃過每一個角落，他將人拉近，再也沒有任何僭越的舉動。

　　安靜得要死。客廳的鐘，時針滴答滴答的走。屋子裡有三個人，一個待在房間裡，兩個人待在客廳
裡，可三個人，卻都在各自的世界裡，想進去的進不去，想出去的出不去。

　　莫名其妙的，他就想起了一首歌。曾經我放縱享受，到最後無處解脫，越心痛就越快樂，越想快樂
越寂寞。是那天，好像就是那天，他去載Ｔａｎ的時候，兩個人在車上聽得廣播電台。人也就那樣奇怪
。同樣的執著，執著了十幾二十年，尋死覓活勘不破，但真要到破罐子破摔地看破，往往也是一瞬間的
事。可能一秒鐘都不到。一眨眼。一道閃電。或者一聲鐘響。

       隨便什麼東西，都可以拿來當作驚醒的藉口。驚醒還是好聽的，不過是我累了。

　　談無欲，你就是我素還真的噩夢。素還真開始催眠自己，於是他放開了手，動作有一點機械，往
後退一步，他溫潤的嗓音穿透黑暗達到談無欲的耳裡。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永遠都不要再來找我。要不然下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

　　到時候你若還要來了就走，我們之間，一定會死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要不一起死，這樣而
已。素還真定定看著他，兩手擺進口袋裡。

　　談無欲似乎一下反應不過來。花了幾秒鐘，理解了素還真剛剛說了什麼，發現自己剛剛聽見了什麼。
嗯，素還真對他說，不要再來找我。這一秒鐘開始，他才有做錯了某種事的感覺。

       感覺，很模糊。一點一點，跟針扎似的。全身的毛細孔都在疼。但他做錯了什麼？應該沒有吧。那
個孩子的存在是真的。素還真找了別人是真的。素還真開始沒認出來也是真的。他了解素還真。出去玩
一玩，也不會把自己的聯絡方式交出去。素還真對這方面一直很謹慎，當上主席後，更是有過之而無不
及。



       那晚上，電話響了一晚上，他就知道了。談無欲根本就不需要去證實，素還真根本是動搖了，自己
卻還察覺不到。談無欲揚起一抹苦笑。素還真說的對，談無欲是在作賤，不是作賤素還真，這一次，是
談無欲自己作賤自己。先離開的人，錯一輩子，他不意外素還真去找別人，他意外的是，素還真心裡有
了別人。

       這還是令人比較難以接受的事。他開始笑，不過憋著，談無欲忍著不出聲，素還真還在盯著自己，
他沒有再讓自己跟素還真對視，那一年他離開的時候就已經不慎在這個男人面前掉過一次眼淚，他不會
再讓這樣的畫面出現第二次。



      行李…..不用了，談無欲根本就不需要行李。於是他朝門走過去，與素還真第二次在這間房子擦身
而過。

    摸上門把的那瞬間，談無欲鬆了一口氣，只需要再一步就好，鬧劇就可以結束了。可在他扭下門把的
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從背後靠近，談無欲面著門被撞到門上。


        鼻樑直接撞了上去，疼痛刺激了淚腺，留下無法控制的生理淚水。談無欲本能飆出一串少有人能聽
懂的法文髒話。又是這樣。那人又從背後壓著他，開始一連串動手動腳，居然直接脫了他的褲子。



       談無欲痛得叫出聲。一點都沒有快感。素還真什麼準備都沒做就打算直接撞進來。太痛了。他寧願
把鼻樑撞斷。他的腳開始胡亂地踢，卻被那人從背後壓得死死的，因為太緊，一開始進不去，談無欲死
也不配合，就開始放狠話。

     「你敢你就試試看。」後面那人聽見了，的確遲疑了一兩秒，但隨即又變得更禽獸。

     素還真伏在他耳邊，用一種談無欲前所未聞的語氣說：「你不是說愛我？」

       說完，又頂了一次。進去了。談無欲幾乎是慘叫。想也不用想一定是見血了。

       可這一頂之後，素還真就沒了動作。就這樣停在他身體裡，兩個人好似就這樣崁在了一起，這樣的
疼痛，是素還真給談無欲的，也是談無欲給素還真的，這樣的疼痛，已經沒有辦法再往深處去，也沒辦
法再退出來。

        談無欲單手扶門，沒有再亂動。體內火辣辣的痛，這次他背對著素還真，哭了。卻不是委屈。而
是…….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原因。


       素還真的聲音相當冷漠。又相當深情。相當殘忍。又相當誘惑。總的來說就是陰陽怪氣。

      「是不是很疼？」他問。

      「可我要你記得，我永遠比你還疼。」

      「你給我的，我要還給你。除了這種方式以外，我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你感受感受，
你給我的疼。」

       .....素還真一邊說，一邊在他體內緩慢的輾壓，揉轉。血順著兩人的腿跟往下蜿蜒，他緊緊抱著懷
裡的談無欲，那具隨著他的動作在顫抖的身體，素還真會讓他走，但也要讓他痛完，再走。

      沒有人盡興地作賤完了別人，還能這樣輕易地離開。至少不可能在素還真身上發生。
     他姓素，可不是真的吃素的。

    談無欲忽然抓住素還真的雙手，低聲地說：「你乾脆弄死我。」

      「不需要。」素還真說：「你的死活跟我無關了。」



        談無欲的感覺開始變得昏昏沉沉，抓著素還真的手更用力：「你愛我嗎？」

        底下素還真的動作開始加快，頂得談無欲數度覺得自己就這樣疼死過去。

         他對談無欲說：「愛過。」

         ---- 你愛我嗎？ QAK.Qk?Qu

         ---- 嗯，愛過。

       所以以前在床上，我願意做一切讓你快樂。現在，你快不快樂，我無所謂了。素還真只顧著自
己動作，當然也知道談無欲疼，可他就是停不下來，素還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征服感，好像，終於
贏了一次。



       談無欲沒有再說話。跟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一樣，任身後的人隨便怎麼折騰。

        這一夜，還很長。

**********************************************************

     直到天亮，聽見了客廳外的大門關起來，Tan才走出房間。



       整個客廳都是那種味道。卻色情不起來。Tan聽了一夜，心臟就揪了一夜。素還真躺在沙發上，
褲子半掛在腰側，扣子都沒叩。

       Tan走到他身邊，蹲下去，素還真轉眼看著他，眼裡空蕩蕩，又好似在問他，有事嗎？ Tan知道這
時候並不適宜玩笑，但這樣的素還真卻激起了他內心的保護欲，面前躺在沙發上的男人，不正是一個孩
子嗎？

        或許是一個不見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或許是一個失去了最要好的死黨的孩子。或許是一個摔碎了漂
亮的玻璃雪球的孩子。是一個需要安慰的孩子。



       Tan溫涼的雙手貼上素還真的臉，見對方沒有閃躲，他便膽子大起來，一起擠到了那張被燙了一個
煙孔的沙發上。兩個男人艱難的擠在上面，相當擁擠，但誰也都沒有掉下來，Tan緊緊抱著素還真，他
的身高要比他矮一截，但還是緊緊攀著他，他想只有一個念頭，把這個男人，重新捂熱。

        青年再也不在乎男人會把自己當成誰。是那個離開的人也好，是自己也罷。談無欲說的那句話，自
己在房間聽得清清楚楚，他確實會比談無欲更聽話。他無所謂，只要這個男人，開心就好。他什麼都願
意給他。

       素還真閉上眼，換一了姿勢，把青年用力抱到自己的身上，讓他趴在自己的胸膛，兩個人疊在一起，
單純的擁抱，誰也不知道是誰先睡著了，就是一個清晨，兩個小時，安安靜靜，簡簡單單。



      離開的那個人留下了永恆無法抹去的痕跡與味道，而這屋子最後也只剩下兩個人，兩個人，慰藉，
卻合成了一個世界。



      簡單的需要，簡單的被需要，你的需要我給的起，而我的需要，就是你。

---------- 對不起大眾的 End   。可喜可賀我完結了 ..........

        * 作者自己的話：

         ( 死命控制自己篇幅，就怕一個不小心拉成長偏又坑了 = = )

         這篇文顛覆我以往寫的日月方式。所以真的有給雷到的朋友，先跟大家say sorry。

         年輕的20歲的Tan。談無欲又何嘗沒有年輕過。他年輕的那段，也都給了素還真。本文中的素與談
         跟我以往的文不一樣，個性都很鑽，鑽到甚至討人厭，就像一位大手給我的一個很棒的留言，她
         說這篇的兩人，性格上都是不討喜的設定。說得一點也沒錯！有一種人，嘴上說要放，私下在去
         撩一撩，有不甘心，有貪心，愛讓人變得很容易放縱，甚至失去原則。愛也會讓討喜的人，變成
         一個討厭的人。愛，甚至會把原本你愛的人，又變成一個你不愛的人。神奇的愛。



          一段感情最後之所以以折騰人變成經營方式，誰先受不了，就誰先走，百般刁難的背後，何嘗不是
          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就讓我們撐到誰都沒有力氣，就散了吧。

[ 此帖被情情在2015-06-26 18: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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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24 【日月】需要與被需要。結局新增6F 架空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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