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5 【冰劫/現代】上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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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wave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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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樓主發表於: 2015-03-05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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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5 【冰劫/現代】上元夜

毫無情感的噹啷聲響起，手機接起後只聽得對面那人很是緊張地嘰哩呱啦講一大堆。還沒給他說竟，啪一聲掛斷通話；女人大步跨前、抄起厚重的安全帽便下樓去。

────────────────────

風聲呼呼，遙望遠方燈光斑斕；睨了眼身旁早熄火的機車，佇立原地的兩人已經對望良久、久到不知還要說什麼才好，他們只兀自將身上的厚外套拉得更緊──山間總是越晚越冷。
忽地，一陣低吼般的引擎聲自底下隱隱傳上來，隨其愈發清晰，車前的大燈也將山間小路一片陰濕的土地照得昏黃刺眼。
一台漆黑重機飛馳而來，冰無漪連忙拋下身旁的人、大喊大叫、向騎士奔去；一旁劍布衣老早看慣好友這個模樣，苦笑著搖了搖頭也緩緩跟上。

「劫塵！劫塵！我在這裡啊！」

雙臂招展，唯恐對方沒瞧見自己，然當重機近身時，裹著皮手套的手倏忽掄起拳頭、逕直敲在冰無漪頭上。

「你幹什麼了？為什麼好端端的下不了山？」

將悶熱的全罩式安全帽脫下，劫塵甩了甩染得嫩粉的長髮又深吸口氣。冰無漪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直到對方停下動作才發話。

「欸、欸…那個…我跟寒酸布衣想要夜衝啦…結果騎到一半車子熄火了…哈哈…」

自嘲地笑了幾聲，而劫塵則歪過頭、自冰無漪旁向其身後看去，正好跟劍布衣對上眼。女人呆怔了半晌，隨後又再給冰無漪一個爆栗。

「你怎麼不說有兩個人！你想要三貼嗎白痴！」

聞言，冰無漪淚眼汪汪地瞅著劫塵，一雙手捂著頭頂，表情滿是無辜。扭頭瞄了眼劍布衣，劍布衣也盡責地回禮他一個鄙視的眼光；不過身為冰無漪的好損友，他怎麼不知道這傢伙一提到劫塵就會忘記劍布衣的存在？

「咎殃，你等等扶著車順著這條路慢慢走下去，我先把他送到學校那邊。」

指著來時唯一一條道路，劫塵不容質疑的語氣命令著冰無漪。聽到這話，冰無漪簡直要真哭出來了。
願意載那個烏鴉布回去已經夠讓他氣得跳腳了，如今還要把自己先丟下；大半夜的姊姊妳就不擔心我這風流倜儻的愛之厲給哪個花痴魔神仔抓走嗎？
好似看穿冰無漪心中飛躍過的千言萬語，劫塵輕哼一聲，伸手招了招劍布衣過來，將椅座下的另一頂安全帽交與對方。兩人皆戴好安全帽、坐穩車身，女人悶悶留下一句話，隨即車便眨眼不見。

「誰叫你剛才電話沒說清楚，這次罰你還算太輕。」

雙手捉著機車把手向下行了好一段時間，空氣越來越寒冷，教冰無漪連打好幾個噴嚏。他雖然把耳機戴了起來，但夜半山路靜謐，還是讓他心裡毛毛的。
又走了好久，但見沒有快下山的感覺，他幾乎想坐在地上賭氣不走，更何況雙腳怕得發抖，還真的快走不動了。
就在冰無漪要放棄時，怒吼而來的排氣管噪音傳上，不稍時，那熟悉的黑色勁裝身影出現眼前；險些開心地丟下車飛撲而去，他只在原地小小跳起，嘴裡大呼劫塵名字。

「劫塵！劫塵！我在這！」

劫塵速速停下車，從雙腿間腳踏板上的袋子裡拉出一條圍巾、快速跳下車給冰無漪圍上。

「有著涼嗎？」

語氣冷冰冰的，但卻能教冰無漪的臉染上紅通通的霞紅，熱呼呼的。直接把安全帽罩上對方的頭，劫塵廢話不多說要他上車，旋即急駛下山。

「剛剛如果說清楚，我就叫貪穢一起騎車來載你們了。」

「啊！我才不要！煞風景欸！」

「那我現在再丟你下去走一小時！」

兩人一邊打打鬧鬧、一邊下了山。然而在市區騎過，劫塵絲毫沒有要慢下車速的意思，一路行去，悄悄又往郊區而走。
眼看眼前景象愈見荒涼，冰無漪還來不及問對方究竟要去哪便見重機正向上爬坡、到了一個鮮少人煙的小山坡上。山坡邊灌木低矮，只要稍稍走前，山下光景一目了然；而此地正好面對市政府今年花燈展覽的廣場，一隻巨大的綿羊身染橘光，雖然半夜卻仍兀自耀眼。一旁千百個大小燈籠也光鮮亮麗，由上俯瞰，猶如百花盛放。
劫塵將車停妥，一個迴身，恰好有間頗大的便利超商座落在這塊坡地上。她走進去點了兩杯熱咖啡，片刻，又復走出，將其中一杯交到看呆了的冰無漪手中。

「對喔…今天元宵…」

劫塵無聲一哂，然後一道重力忽地壓上她肩膀。冰無漪頭倚靠在劫塵肩頭，手握著熱燙的咖啡，整個臉紅噗噗的。他淡淡彎起笑靨，瞄了眼劫塵隱隱笑起的神情。

「元宵節快樂，劫塵。」

────────────────────

被丟在學校校門口，劍布衣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一點了。他原本躊躇是否該直接回宿舍，但又有些不甘心；稍時，他撥了通電話。

「喂？墨宗嗣，睡了嗎？」

對方略為抱怨的咕噥聲在耳邊響起，劍布衣輕輕一笑。

「陪我去吃點消夜吧，今天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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