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9 穿越之丑角的鬧劇人生 1-6，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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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eogarwoodg

不使煩事上心頭，人間處處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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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樓主發表於: 2013-11-18 10:1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9 穿越之丑角的鬧劇人生 1-6，7F

前言:這一篇的背景是讓我一直很想動筆，又很不敢動筆的東瀛。
        東瀛中，有太多角色是很多人喜歡的。但因為本人戲齡不長，一些很早期的人物，性格的掌握不能很完全。
        只能憑自己在紀錄中揣測。所以，如果，觀文的各位大大有感到不悅的，請包容。
        或請小力拍打，或更進一步，請按右上的 X   or上一頁離開吧，謝謝。

第一章  初入異世
1-1
    炫目的燈光下，舞者以違反力學常理延展身體，並以自身為軸心高速旋轉，一圈、兩圈、三圈、四圈……周圍興奮的數圈聲漸漸進不了舞者的耳中，萇舞全身的知覺只集中在極盡延展的身體，耳中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聲，眼裡也只剩一片炫目的白光，萇舞忘我的投入以生命揮灑的這場舞蹈。
    即使，前不久，醫生宣布她的舞蹈生命在檢驗出她心臟有先天不良的缺陷，無法再負荷她這麼激烈的動作時，就已結束。但，萇舞還是參加這場演出，因為，除了舞蹈，萇舞什麼都不是、也什麼都不剩。那留有生命，她生存的意義是什麼？
    亢奮的情緒帶走萇舞的意識，迷炫的神智沒有知覺心臟已停止跳動，而周圍原本興奮的數數聲，也轉為驚叫聲，高速轉動的身體因失去平衡，在眾人的眼中，拋飛舞台下，殘留未盡的一場舞蹈。
    萇舞臉上是滿足、歡暢的笑，她終於如願，死在自己最愛的舞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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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很痛，這樣的痛，記憶中，是練舞失敗時，因為過度錯誤使用身體肌肉才有的痛。萇舞呻吟著，難道她失敗了嗎？
    萇舞努力地想睜開眼，但沉重的眼皮卻不願服從她的意志，應該很簡單使喚的眼皮都如此沉重，就更遑論身體其他部位了。
    「嗯－醫生。」一聲呻吟，短短兩個字讓萇舞劇烈的喘息，原以為大聲的喚叫出口之後，僅是一聲如蚊鳴般的低啞、無力。這樣的知覺甦醒，萇舞注意到鼻端嗅聞到的不但不是習以為常的汗臭味，更不是應該以為刺鼻的消毒水味，反而是濃重、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漸漸，萇舞也發現，自己所躺的是佈滿石礫的沙地。
    「噁，噗－」胸口的悶痛，引動萇舞一陣嘔咳，胸腔劇烈的幾個動作，引發體內的瘀血，嘔出。但因為平躺的姿勢，讓這口淤血倒流回鼻腔內，讓萇舞完全沒來得及的反應，又是一連串的嗆咳。一番的折騰扯動身上的傷口，而從肚子、胸腔傳來的撕裂、熱辣劇痛，幾乎讓萇舞又要陷入昏迷。但天生的第六感告訴萇舞如果此時昏過去，那她就永遠也不會醒過來的。
    咬緊唇，即使劇痛讓萇舞痛不欲生，不過，她更不想死。僵直的躺著半晌，痛楚才漸平緩。
    她不是應該在舞臺上綵排嗎？難道，是她昏死在舞台上，被送醫過程中，發生車禍，被甩出車外，受了其他的傷嗎？這也勉強能解釋她現在的情況，只是，還能更悲慘的嗎？萇舞苦笑。
    這樣休息著好一會兒，萇舞再次試圖睜開眼，這次終於成功，但突如預期外耀眼炙人的日光讓萇舞下意識的閉上眼。只是如此，又讓萇舞粗喘了好幾口氣，等順過氣後，萇舞確定她不是死於醫生診斷的心臟病，但眼前因為車禍受的傷卻比心臟病發作更可能在此時就要掉她的命。命運還真捉弄人。
    萇舞眨眨眼，讓眼睛可以更快適應陽光。終於，可以完全睜開眼，萇舞看了看天空，很藍，在台北很久沒有看過這麼藍的天。原來，台北完全沒有灰濛濛煙害的天空可以這麼藍。也沒有吵雜、刺耳的引擎聲、啦叭聲。
    真寧靜。突地，萇舞皺著眉，她忽略甚麼了？
    真寧靜，對，寧靜。就算是深夜，台北街頭也少有寧靜的時候，何況是大白天。加上，發生這麼傷勢嚴重的車禍，更不可能完全沒有圍觀的群眾。
    萇舞在不大動作牽動傷口的小範圍側轉脖子，試圖弄清楚自己的現況。
    「嘶－」倒吸一口氣，她是發生怎樣的連環大車禍？還是，在她昏迷的期間，發生了大地震了？不然，怎麼她身邊竟躺了好幾具血淋淋，甚至是身首分離的屍體。也是這麼多具血淋淋的屍塊散佈在她身邊，她才會聞到如此濃厚的血腥味。
    在她昏迷的期間，到底發生什麼事？如果，是發生地震，那建築物呢？又如果只是車禍，怎麼，週遭的環境是一片燒毀的殘林？最重要的是，身邊一片死氣沉沉，除了她是活人，週遭所躺的人都像是－死人。
    自小，就厭惡一人獨處的萇舞第一次感到死亡帶來的恐怖。捂著傷口的指縫感到的黏膩一直不曾乾涸，萇舞張了張龜裂的唇，「救命。」低啞的聲充滿著茫然。
    她會死嗎？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萇舞精神一震，正要開口呼救。但人未到，交談的聲音與內容卻讓她閉上嘴。
    「嘿嘿嘿－大豐收，大豐收。」緊接著是翻動、摩擦的聲音，「耶－這不是那XX大名的小兒子，他的屍體一定很值錢。兄弟，搬走。」
    「是。」像兩張砂紙摩擦的破碎瘖啞回應。萇舞只感眼前更黑暗。
    繼續翻動的聲音愈來愈靠近自己，「嘿嘿嘿－這傢伙身上這行頭真值錢，大豐收、大豐收。」
    這些內容，加上周圍滿是屍體，一個想法閃進萇舞的腦海，這個人怎麼挺像布袋戲中專門幫人收屍的「土公仔」？現在現實社會中，還有這樣的人？
    只是，萇舞沒有時間多想，想活下去的本能，讓萇舞在那隻翻動屍體，藉此搜括屍體上財物的手碰觸她的同時，不顧傷口叫囂的劇痛，一把抓住。
    「我是鬼差附身重生，奉閻王之命調查一魂下落。」生命交關的迴光返照，抓住對方手腕的力量在萇舞往後與對方說起這一段，都不約而同說，「應該連拳皇全力一擊也不過如此了。」當然，兩人誰也沒跟拳皇對戰過。
    說完，萇舞再也承受不住失血過渡與劇痛兩相交逼，昏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驚叫聲劃破死亡氣息濃重的樹林，棲息其中的禽鳥，一哄而散，空中幾根飄落的羽毛說明禽鳥驚嚇的程度。
    被瘦如鬼爪緊握手腕不放的土公仔兩腳一軟，跌坐地上。比死人更冰冷的手指緊箍，土公仔回神過來，拼命要把手腕上的手指掰開，但，那手指像從他手腕上長出一樣，不曾鬆動。
    「老大。」破碎瘖啞的聲音讓驚魂不定的土公仔嚇的從地上跳起。還沒罵人，一把短刀出現在眼前。
    「對對，對對。把手給砍斷，然後，趕快走。反正，也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土公仔抓起短刀就要砍斷對方的手，舉起的刀，正要揮下。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驀地一道悶雷劈天劃地。心神就受驚未定的土公仔，一個哆嗦，手上短刀抖落。
    「真是閻王派來的。」做這一行的，說眾神鬼厭棄，萬無忌怕也真是萬不忌怕。但，對神鬼之說，卻又比誰都信上幾分。
    「把推車推過來吧！」不管是怎樣，至少別把剛附身重生的鬼官爺給又送回獄府，但如果是鬼官爺附錯身，還讓自己是掛了，那就不該連坐算在他身上才是。
    與小弟合力將人搬上板車，因為無法掰開萇舞的掌握，土公仔只得留在板車上。當然，嘴巴沒有因此休息，繼續指揮著小弟整理環境，從屍體搜括財物。直到完成後，才滿意的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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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說這個人真的是閻王派來的嗎？」瘖啞的嗓音中，透出恐懼的情緒。
    阿由葉拉拉身上的衣服，他是想直接否定虎太朗的問題，但，從那天把人從亂葬崗帶回也過了十天。
    這十天，他妄想反正這昏死過去的人自言是鬼差，那應該是死人了。所以，不必費心延請大夫來幫他醫治吧！當然也不必喂哺他甚麼食物了。但……
    這人不但沒因此掛掉，反而，生命好像更趨穩定。難道，真如他所言的是受閻王所遣，是鬼差附身重生？那他這幾天的見死不救、這幾年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想到這哩，阿由葉困難的吞嚥口水，背脊又是一陣冷一竄上。
    「嗯－」氣若如絲的低吟，阿由葉跟虎太朗都驚跳起身。
    這十天都被萇舞拉住的阿由葉這一跳，也把萇舞從床上扯了起來。因為扯動到傷口的痛楚，讓還茫然的萇舞拉回迷離的神智。
    眨眨眼睛，茫然的看著眼前滿臉惶恐、驚悸的陌生男人，萇舞腦中一片空白，閉上眼，半天不說話。在阿由葉忍不住想開口時，「啊－」萇舞瞬間瞪大了眼。
    這一叫，阿由葉與虎太朗又是一驚，又怎麼了？
    捂著劇痛的肚腹，萇舞鬆開原本緊握阿由葉的手，還來不及歡喜重獲自由的阿由葉尚未退開，萇舞又伸手扯住阿由葉的衣襟，把阿由葉整個人扯到她眼前。
「這裡是哪裡？是發生嚴重車禍嗎？還是大地震？噁－好痛。你沒送我到醫院醫治？你是謀殺。」
    一連串的砲轟，引動萇舞劇喘，原先止血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來。但扯緊的手卻一點兒沒見鬆開。
    被充滿血絲又吊白眼的視線釘住，阿由葉就要跪下，磕頭求饒。「鬼大爺，求您饒命。這裡是小的住所，沒有車禍，只是您附身重生的人因為兩軍交戰戰亡被丟掉亂葬崗，小的祇是為了謀口飯吃，絕不是故意為惡的。請鬼大爺不要在小的功過簿上記上這一筆，小的一定會改過，一定不會再賺死人，不，是亡者財的。還有，小的一定立刻請最厲害的大夫來為大爺醫治的。請鬼大爺先放開小的。」因為被扯住，阿由葉只能猛點頭求饒，一旁的虎太朗早已嚇得腿軟，發不出聲音。
    萇舞喘了喘，等順過氣。發現雖然傷勢依舊嚴重，但，或許是幾日沉睡，狀況比當日剛醒來都來的好多了。一時間，暫時不會就此喪命了。耳邊男子又是求饒，又是解釋，思緒難以集中的萇舞費了好大心力才勉強聽進男子的話，半晌才理解他說的話。
    沒想到她一番不管是誰怎麼聽，都壓根也不會信的胡扯，竟能唬得這人嚇成這樣，是哪來的鄉下人，還是深山中未見世面的。也是，那身裝扮也不像她，或平日所見的其他。她？平日所見的其他？還有剛剛他說的甚麼戰亡被丟棄亂葬崗？
    因為，萇舞半天沒有動靜，才稍稍鬆懈下來的阿由葉頸上一緊，人被拖上床上。「這裡是哪裡？是台北郊外嗎？」萇舞看清男人的打扮，以及所躺的環境，但就是台北再如何的荒郊野外，也不曾看過這麼荒涼、古早環境、裝扮。但，她仍心存微薄的希望瞪著阿由葉。
    那發著綠光的眼瞳，阿由葉不敢抬頭直視，「大爺，這裡是川賀，不是您說的什麼台北。」
    川賀，台灣應該沒有這個地名吧？而且，男人身上的穿著與週遭環境，難道，她趕上穿越大軍了？那表示她死了？
    萇舞茫然的低下頭，雖然，孤兒的她沒有甚麼牽掛的親人，而抱持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觀，自然也幾乎是身無長物。但，離開生長三十幾年的環境，萇舞不能不有幾分對已逝過往的惆悵及對未知未來的惶恐。
    低頭看著另一隻捂著傷口粗糙的手，不是她細心維護的那隻跳舞時牽引視線的纖纖素手，而是一隻黝黑、佈滿傷口的手。順著粗糙的手往下看，鬆垮的褲檔中隱隱隆起有個萇舞三十幾年不曾在她身體看過的器官形狀。
    就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萇舞多少聽過穿越小說中，主角穿越後，性別也可能不是原本性別。推開扯住的男人，萇舞扯開褲頭，看到那象徵男性的性器。
    半天，萇舞轉頭看著一頭抱在一起，不知她下一個動作而只能直發抖的兩人，一接觸到萇舞猶如吃人的眼神，阿由葉奴性的低頭，還要開口。
    「啊－」那撕裂心腸的尖叫，阿由葉與虎太朗一抖。
    醒來的打擊加上又扯裂的傷口，使得稍稍恢復的體力再次被耗盡。萇舞舉起佈滿因乾涸血跡而變黑的手指，指著阿由葉，「去叫大夫，閻王派我重生執行任務，沒有完成就不能迴轉地獄。如果，這具身體死掉，任務未完成，我只能逗留人間，而且，只能纏附最後遇上的人，吸取對方的精氣。直到，我完成任務，或是，對方精盡人亡。所以……，敢見死不救，我……呼……舞……呼……萇……呼……絕不……」
    未盡的話，消逝在空氣中。昏死過去的人，眉目間殘留狠絕。
    阿由葉與虎太朗面面相覷，好一會兒，「老大，現在怎麼辦？」虎太朗詢問阿由葉，尋求一個浮標、方向。
    「還能怎樣，找大夫啊！」阿由葉沒好氣。將被眼前死鬼吆喝、使喚所受的滿肚子窩囊氣，一股腦兒的就往虎太朗發洩。
    真是倒楣，不過例行性的想再藉機發一次死人財，沒想到夜路走多了，竟真的遇到鬼。而且，還是厲鬼。
    真被那個瘋僧說中了，他最近印堂發黑，有生死劫？那他應該去找那個瘋僧幫他化解、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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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少年背對著一旁低頭、高跪姿隨時待侍的護衛，彷若未聞的維持觀星象的姿態。
    「風起雲湧，西方是一片腥風血雨，你，集智者、能者、賢者的神人，又能力挽多少狂瀾？」少年悠閒的負手，輕問。
    身後的貼身護衛知道主子只是藉此整理自己一些思緒，並未要他回答。
    「而，現今的和平又能維持多久？」一道流星劃過，少年微瞇著眼，雲層隨之的翻騰，「是兇星橫空降世了？嗯－」雲層其後隱隱不明的晦暗，少年還要再仔細看清，但忽地爆起的風撲面而來，強勁的風力讓少年閉上眼，同時避去強風所挾的沙礫。
    只是一瞬，再睜開眼，瞬息萬變的雲象已不見剛剛的異狀。「天意？哈－」一聲輕笑，少年便將此事拋之腦後。自信、睿智藏在少年秀麗的容貌後，讓所有與之接觸的人只被少年雍容氣度、高雅舉止、秀麗容貌與不凡談吐迷炫了眼。不知，這名少年有著無法臆測多深、多強的聰慧與武力。
    「真元歸政下九洲，田園河山垂九旒，蛟龍何愁失滄海，翻掌且共天下憂。」轉身，挺拔、優雅的身姿被樹影漸漸遮掩，不復見。
    一旁隨侍的護衛不知何時也無聲息的消失。
    徒留被風打落的一片花雨。

                                                                         ~待續~(不知有沒有人想看下去

)

ps:這一個主題，已在腦中盤旋一年多，從論文提交過後，就想動筆，但因為工作新階段開始，加上剛拼完論文，所以，就想給自己放個假。而步調與內容沒有浪漫的談情說愛，但也不會有什麼宮鬥、陰謀，因為本人智力不高，寫不來。

       至於本文的主角(不是自創，可以猜猜)不會成為萬能的，但因為是主角，所以，開點外掛就算是身為主角的一點點優惠吧!

       最後，不知道這樣的主題可不可以放在這哩，如果不行。會在知道的第一時間移除，謝謝。又如果有雷同(應該不會吧，這角色

)，純屬意外。謝謝。

[ 此帖被pieogarwoodg在2015-11-29 19:55重新編輯 ]

【素還真弔素續緣】
孤雛在天涯，雙親何所依？三更未歸巢，四顧心淒迷；
喚兒五六聲，淚已七八滴。九泉在何處？十方不可覓；
百思腸千斷，望汝萬劫難。歷歷童顏在，斑斑白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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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1樓發表於: 2013-12-02 11: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前言:看來，這樣的主題可以繼續發表。


1-2
    等到萇舞再次醒來，又是三天過後了。
    不同三天前的情況，萇舞感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被處理、包紮過。雖然還是虛弱，不過，現在離死是很長的距離。
    萇舞不知道現在亂糟糟的心情該如何面對？就像她現在所處的這同樣亂無頭緒的情況。
    她不由得佩服那些穿越前輩，可以在瞬間很心平氣和的接受不說，還可以立即做出主持場面的決定。就算穿越文或話題很稀鬆平常，各類型的反應也都幾乎被各路寫作高手寫盡。
    但，親身經歷，萇舞覺得還是輕描淡寫了。尤其，是在生死交關的情況中，死亡如此靠近，能保持理智並做得出當下最妥當的安排、決定，難怪，能成為主角。
    唯一可喜的大概是這兩個遇到的人不是頂聰明，或是說，這兩個人很迷信神鬼之說。所以，聽到她是鬼差附身重生，竟然沒有趁她昏迷，一刀解決她的性命，並一把火把她給燒得一乾二淨。不然，她現在應該就真是到地府報到，而不是在這裡面對要不要再死一次的抉擇。
    變成男人，萇舞第一個想法是，那她（從現在開始，以女的她顯示萇舞內心想法，男的他是現實眾人所見的）以後另一半是要選男的、還是女的。
    照身體情況，選女的，上一段人生，對同性戀她是沒有什麼想法。但，她確定自己比較喜歡男人，也交過幾個男友。所以，要她抱著女人，使用那個男性器官讓妻子受孕，萇舞想，要先心理建設一下。
    但順從本性，選男的，心理上的障礙沒有，身體上的障礙卻很大，不管是她主動，還是被動，她都不想。
    「該死。」萇舞搓著臉。比起這個船頭橋頭自然直的問題，現在比較嚴重的問題是，他身處的到底是怎樣的時空？聽那個土公仔的話，現在不是一個很和平的年代，而這具身體本來的職業似乎是軍人，至少，是有練些武的。而她，上一段人生身處的是沒有戰爭，頂多只有械鬥的台灣。練武沒有，但要練舞她是本科。萇舞自我解嘲，如果還是女兒身，她還可以重操舊業，持起教鞭。沒錯，她是老師，一個在學校敎體育，在校外兼差敎跳舞的私校老師。只是，放在現在，不管男人、女人，她都無法以她的本事維持她在這裡的生計。
    何況，這具身體如果還有家人，而那些家人如果死要見屍，遲早會找上門。那她不就要面對每一個穿越前輩都要面對的問題。雖然，可能就不用再煩惱如何在這時空維生的問題。但，要如何瞞過這具身體的家人，這內容物已非他們所愛的家人？只怕到時輕則還是要被趕出家門，重則就是如穿越文中說的，一把火將她這奪人性命、占人軀體的孤魂野鬼給滅得乾乾淨淨、魂飛魄散，都別想再超生了。
    又，如果，簡單一點，這具身體的家人也沒想要找他，畢竟，一上戰場，就要有連屍體都不用奢望的心理準備。那，剛剛的煩惱自然是杞人憂天，多想的。而，更簡單的是，這具身體跟她一樣，都是孤兒，沒有牽掛。
    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她要以什麼維生，活下去？
    想著想著，萇舞感覺到身體的生理需求，她吃力的移動身體。但，受傷的腹部讓她無法用力。而虛軟無力又一樣受傷的雙臂，同樣也撐不起。
    「有人在嗎？」如果是昏迷，那萇舞可以當作不知道，直接排洩出來。但現在的她是清醒的，她不能接受自己是躺在排泄物上。就算要痛到再昏迷一次，以及跟要摸到那個男性器官，萇舞沒有遲疑，她要自己如廁。
    確定想法，萇舞更大聲的再叫喚一次，「有人在外面嗎？」
    「伊呀－」一張粗鄙、長年在太陽底下曝曬的臉怯懦的出現在門後。
    是那兩個土公仔中其中一個，而且，好像還是被使喚的。萇舞拿出以前在面對不良少年恐嚇時的氣勢，「過來扶我起身。」
    「是，是。」虎太朗不敢遲疑，連忙趕過去將萇舞抱起。
    「噁－」這大個兒塊頭大，力氣不小，連他這麼個大男人也輕鬆抱起。但，如他的外型一樣，完全是粗魯慣的。這一抱，不但扯動傷口，還全壓在他的傷口上。如果不是確定這男的是憨呆的，萇舞都要以為他是故意的。
    確定自己的傷口沒有裂開，「放我下來。」感覺虎太朗就要鬆手，連忙補上一句，「慢慢扶我坐起來。」
    虎太朗反應靈敏的照萇舞交代的讓她坐在床沿。
    適當的力道與速度讓萇舞有些意外，隨之一想，想來是另外那一個土公仔常吆喝虎太朗這麼做，而虎太朗自然也很上手如何讓他的老大舒服。
    一手搭在虎太朗的手臂上，萇舞試圖站起來。弄了半天，雖然，兩腿還是虛軟無力直打顫著，也必須靠虎太朗攙扶，但至少可以腳踏實地。萇舞滿意的笑了笑，身體的需求再一次告訴她，她急迫要解決的事。
   「廁……茅房在哪兒？」萇舞問道。
   「茅房？」虎太朗愣了愣。
    看到這樣的表情，萇舞以為這兩人大男人大概沒有設置這樣的設施，也無怪乎。古早以前，聽院長說的，男人嘛！外面隨地解決就好。
    「在外面。」虎太朗的回答打斷萇舞的思緒。
    耶－竟然有？沒有多問虎太朗剛剛的遲疑，「扶我過去。」
    出了門，萇舞打量周圍的環境，很一般的村庄環境，樹很多。只是，距離所謂的鄰居好像很遠。
    在虎太朗的攙扶下，萇舞來到茅房前，看著很有古樸風貌的茅房，三面僅用簡單的夯土與茅草遮掩，出入的一面則是用樹枝拼湊而成的門擋住。沒有屋頂，萇舞壞心腸的想，就別剛好遇到下大雨。不過，此時的他也不想為這件事多評論。
    讓虎太朗幫他把門移開，走進去，再讓虎太朗幫他把門放好，「往前走二十步，不准回頭，等我叫你再過來。」
    虎太朗不敢多問，點頭，照萇舞的要求行事。
    花費比以前一倍的時間解決生理需求，萇舞把衣服整理好，今天如廁的滋味真不好受。但，萇舞也暫時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喂！過來吧！」萇舞用力出聲，把虎太朗叫過來。
    離開茅廁後，萇舞不急著進屋，反而要虎太朗帶他在房屋周圍走走，並藉機問些問題。
    首先，「怎麼附近沒什麼鄰居呢？」萇舞邊走，並沒有發現農田、家畜甚麼的。
    「因為，老大是大地主，這裡的地都是老大的。」虎太朗充滿崇拜的大聲回答。
    是嗎？不急著對這個回答再提問題，萇舞接著問，「那你知道現在的皇帝是誰嗎？」
    虎太朗想了想，嘴巴張張閉閉，瞄了一眼這樣的情形，萇舞沒有多少失望。生活在鄉下，不是每一個人都該很清楚現在的執政者是誰，如果這時代又是如她以為是戰爭頻繁的時空，那朝代的遞嬗只怕更會快到新舊消息根本來不及傳到各地。又怎麼奢望國內各地的人都知道呢？百姓關心的不是誰在位，而是誰能讓自己吃得飽、穿得暖。
    「無腸大人，您說您是閻王派來的，那虎太朗可以問您，您知道，虎太朗將來能不能娶到老婆？能不能生十個兒子？虎太朗也不想冒犯那些死人。」虎太朗憨實、醜陋的臉上因為著急而佈滿汗珠。
    無常大人？萇舞愣了愣，這名字是稱呼她吧！黑白無常嗎？
    「停。」萇舞舉起手，止住虎太朗還想繼續問下去的動作，「我不是閻王，沒有審判你跟那位土公仔這樣的行為該付出怎樣代價的資格。」
    停了下，還想開口再確定所謂的無常大人稱呼何來。但，想想，她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既然如此，名字什麼的，她也不再多想。
    思緒一轉，她也注意到，另外一個土公仔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你說你叫什麼？」
    「我叫虎太朗。」
    「那另外那個呢？」
    「老大他叫阿由葉。」一個問題，一個回答。如此誠實的表現讓萇舞有些罪惡感了。
    「除了做那些事，你們平常以什麼維生？如果要買東西要到哪裡買？物價如何？」不知最後能不能又發生什麼奇緣，讓她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紀。至少，現在只有面對事實，盡快融入這個時空。不然，只怕死了之後，不是回到二十一世紀。而是，真的到西方極樂世界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虎太朗跟不上，只能捎捎腦袋瓜子，無辜地看著萇舞。
    是發展遲緩的症狀，萇舞耐下性子，再重問一次，「除了到亂葬崗幫人收屍，你們還做什麼賺錢？」
    這樣他就聽懂了，虎太朗一笑，除了老大，都沒有人這麼有耐心，又用這麼溫和的口氣跟他說話。虎太朗很開心，心中直接將這個鬼大爺劃作好人了，「老大有時還會帶我去賣東西。」
    賣東西？萇舞精神一振，「賣什麼？」
    「賣那些從死人身上拔下來的東西，像劍、衣服、玉珮、盾牌，還有……還有……」掰著手指，一個一個數，最後，虎太朗想不太起來。
    「那阿由葉都帶你去哪裡賣？」萇舞不介意賣的內容。
    聽到又一個問題，虎太朗馬上忘了剛剛想不起來的答案，「那裏。」大手一揮，比著某個方向。
    這一揮，直接把萇舞給甩到一旁。
    仰躺地上的萇舞因為這一甩，扯動傷口的劇痛，讓她失去半天的神智。直到，虎太朗急忙把她拉起來，她才又痛醒。
    「你不要急，站著不要動。」萇舞簡潔的命令，身邊的大塊頭馬上變成一根柱子，萇舞靠著他等氣平緩過來。
    「所以，今天阿由葉也去賣東西嗎？」萇舞示意虎太朗繼續扶著她走。
    虎太郎搖搖頭，「不知道，老大好像不是去賣東西。」
    「喔－那是去哪兒了？」萇舞不怎麼感興趣，隨口一問。
    虎太朗想了想，「好像要去街角那個破寺找那個瘋僧。」虎太朗有些得意的回答。昨晚，老大以為他聽不懂，自個兒在哪裡喃喃自語。但其實，他都聽懂。嘻嘻。
    「瘋僧？」萇舞注意到這個敏感的字眼。她放心太早了，以為古人真的很好唬。
    「嗯－」虎太朗用力的點頭，深怕萇舞不相信，「沒有頭髮，而且，嘴巴一直都喃喃自語著阿彌佗佛。」
    虎太朗的話沒有可用的訊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萇舞若有所思，一邊分心應付虎太朗沒停的說明。
-----------------------------------------------------------------------------------------
    一大早，把之前從屍體上剝下來的衣物、飾品拿到鎮上的當舖變換後，阿由葉不同以往到常去賭博的地方，試試手氣。而是轉往鎮上另一個方向，就是遇到那個瘋僧，一開口就烏鴉嘴說他會遇上一個緣。他當然不信，還啐了他一口口水。結果，卻遇上惡緣，害他被惡鬼纏上。
    搞得他想不到除了瘋僧，還能有誰可以幫忙？
    一腳跨進破寺，「高僧大人，高僧大人－」叫了半天，阿由葉發現沒有回應。「不在嗎？是去化緣了？」
    一屁股坐了下來，今天一定要等到瘋僧，不然，那尊惡鬼如果繼續呆在他身邊，那他不但睡不安穩，要替他延請大夫醫治，昂貴的出診費加上藥錢，也會把他的錢花光光，那比睡不安穩更讓他無法接受、痛苦。
    一個時辰過去，阿由葉醒悟這樣空等也不是辦法，起身往附近的店，問問店小二。
    半天，才從幾個店小二口中大略拼奏出，瘋僧他在十五天前就消失不見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哪裡去。
    十五天，不就在他跟他說完那些話之後，他就失蹤了。阿由葉眼前一片黑暗，這代表，他命中注定擺脫不了這個劫、這個鬼。
    阿由葉茫然無措的一路搖搖晃晃。突然，一個碰撞，阿由葉腳步踉蹌，還是沒站穩，摔趴在地面上。
    還沒抬頭，破口大罵。一隻腳霸氣的直接將阿由葉的頭踩回地上，張開的嘴吃進滿嘴的沙土。
    「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死老百姓，看到大爺我，竟敢不讓路，還一頭撞上來？原來是你這個專做沒良心事的土公仔啊！」頭上的腳似乎不解氣，還轉了轉腳跟。
    聽到這些話，一旁的路人連忙躲得遠遠。阿由葉也不敢掙扎，只能任由對方侮辱，最後，還把他到當舖換來的錢全部掏走。
    臨走前，三個人還在他身上吐口水。「下次再這樣不長眼撞上你爺爺我，可不是這樣就算了。」
    阿由葉憋屈的低頭，市場漸漸又開始回復人來人往，看到這一幕的村民，沒有人為阿由葉說話，相反的，看著阿由葉的眼神是鄙視、厭惡的。
    站起身，若無其事的拍拍身上與頭上的痕跡、沙土，阿由葉提步往回走。村民的眼光、耳語皆不入阿由葉的心上。
    直到回到家，抬眼望見一起坐在門口的虎太朗跟那個瘟神。阿由葉低頭不想看到那個瘟神，想直接閃進屋內。
    看到老大回來的虎太朗停下自言自語，連忙起身就要靠近阿由葉。
    「老大，你回來了。」邊說，虎太朗還往阿由葉的背後直看，像是要找什麼東西。
    「找什麼找？」阿由葉揮開擋在他面前的虎太朗。
    不懂得看人臉色的虎太朗疑惑的直接問，「老大，你不是去找那個瘋僧嗎？」
    一句話讓阿由葉像被蜜蜂螫到，身體一個痙攣，右手已經狠狠的搧了虎太朗一巴掌，「誰告訴你，我去找瘋僧了。我是去試手氣，就是因為你，我才輸的一毛都不剩。」
    赤紅的眼，熱辣辣的手掌，阿由葉脹紅了臉，後腦被踩的恥辱與疼痛讓阿由葉看不到虎太朗受傷、害怕的眼。
    冷眼看著一身狼狽、沾滿沙土的阿由葉，孤兒的萇舞很熟悉這樣的模樣。但，她什麼話也沒說。對上阿由葉心虛、憤恨、屈辱的眼神、表情，萇舞那像什麼都看透、明白的神情，讓阿由葉撇開眼。再看到虎太朗受傷、害怕的欲泣表情。阿由葉忿忿的甩手，轉身衝往另一個方向。
    「老大。」虎太朗想追，卻又不敢，習慣性又想找尋相信的人的意見。
    對於虎太朗求助的眼神，萇舞沒有回應他，「扶我進去，我累了。」
    沒有頭緒的虎太朗只好扶著萇舞回屋內休息，「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連阿由葉也別讓他進來。」萇舞吩咐，雖然，她不確定如果阿由葉堅持，那，虎太朗會聽誰的。
    但，剛剛為了阿由葉可能會帶什麼僧人回來驅邪，她費心神、腦力不過半天，體力就不堪負荷。雖然，目前看來阿由葉是撲空了。不過，這也提醒她，事情還沒塵埃落定，安心都太早。
    如今膠著的情況，都繫於她太虛弱。所以，惟今之計是只要身體恢復，那以他一個男兒身，要在外面走動就沒問題。至於，要以什麼方式謀生，萇舞相信絕對會有辦法。此時，萇舞感謝她是附身在男人身上。不然，在古代，就是唐代，女性要能光明正大出門工作，都不可能。那她就只剩賣身為奴或成為操持賤業這兩條路。
    腦中思緒紛亂，從醒來就過於急躁地去探索身邊環境，使得雖有恢復，但還沒有痊癒的身體敵不過現況，實在撐不住。
    模糊間，一個想法閃進她的腦海中，但，來不及具體抓住，萇舞陷入黑甜鄉。
---------------------------------------------------------------------------------------------------
    酒池肉林，也不過如此。
    不著痕跡的，男人無聲息的離開位置，避開持續一整晚的酒肉、交歡交雜而成的淫靡畫面與味道。
    來到整個邸府比較自然氣味的園子，斑雜的樹影遮掩男人眼裡的晦暗不明。
    一名暗衛瞬間出現在男人的背後，靜候主人的差遣。
    「還是沒有答應嗎？」雖是問，但男人只是確定手下的回應應證他的料事如神。
    「是。」
    果然，這麼完美，沒有一絲可以掌握的地方？男人嘴角一掀，他從不相信什麼神人的。就是佛，也不會完全無惑。
    「夫人回來了嗎？」想起少數讓他可以信任的人，男人的語氣多了一絲兩人幾乎都沒察覺的軟化。
    「已在路上。明天晌午就會抵達。」
    「讓夫人負責這件事。」男人交代。
    就算暗衛對主人這麼信任一個隨時都可以取代的女人有所疑問，也沒有遲疑的應諾。
    語落，男人的身後又是空蕩無人。前後不過半刻不到，彷彿剛剛是幻覺。

ps:雖然沒什麼人想看，但自己寫得卻異常的順，及開心。腦中的故事一直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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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eogarwoodg

不使煩事上心頭，人間處處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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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2樓發表於: 2013-12-17 20: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前言:先謝謝水織大大的小花

。
         雖然貌似不是很有人在看，不過，自己第一次這麼開心的自顧自的寫。
         尤其，時間跟靈感都這麼配合，所以就這樣一直寫寫寫。(大概是很多寫文的大大最幸運也幸福的情況吧?!)

1-3
    「是嗎？」只是輕挑起胸前的髮，纖纖素手也能勾動每個看著她的男人的目光，無法移開。
    暗衛一動也不動，衣服底下，一絲冷汗自背脊滑下。
    「知道了，你退下吧！」無時無刻都流露萬種風情的眼，看的很清楚，女子知道跪在眼前的暗衛徒勞無功的掙扎。
    不敢多停留，暗衛瞬間消失。
    女子輕搖手上的絹扇，想了許久，才起身。
    紙門立刻拉開，女子沿著渡廊，來到西側的寢殿。不同正寢殿，這裡沒有侍者隨侍其側。
    女子拉開紙門，沒人。
    比剛剛的腳步，女子更輕移蓮步，不願打擾此處主人的寧靜，進入後，關上紙門，女子繼續往西釣殿走去。
    一靠近，一角水藍色的衣帶隨風輕揚。女子嘴角浮上寵溺的笑，再靠近。
    「姊姊。」溫和、讓人聽來舒服的音調如迎面拂來的清風，沒有壓力。聞者，臉上祇是單純的微笑。
    「召奴。」女子往前，隨意的在她如今僅剩的親人旁邊，坐下。偏首輕靠在弟弟的肩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紙門敞開外的園景。
    花座召奴也不催促，僅是陪著女子，看著園中的花雨。
    許久，「你聽過真田一族。」女子輕啟紅脣。
    「東瀛與天皇並列最古老的一族。」花座召奴道出東瀛之人皆知的常識。他沒有再作多餘的話。
    「所以，要你接近，這百年，真田一族承認唯一的智者，你有幾成把握？」君夫人問。
    身邊之人，許久不語，「對方非是泛泛之輩，吾沒把握。」
    是嗎？「那就讓吾再好好想吧！」最後，君夫人淡淡的結束這個話題。
    無語的與身側的男子一同享受晚春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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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下來，傷勢復原的程度，更應證萇舞心中的疑惑。
    不同於她樂觀的結果，另外兩個人的情況，雖不至於越來越糟。但，萇舞想，這樣表象下的平和也沒什麼不好。只差出現一個共同視為敵的目標，那兩人就又可以恢復往日的默契，或是說，合作的關係。
    眼見兩人一同出門，萇舞確定兩人已經走遠，才緩緩的從床上起身。
    除了傷口隱隱的疼痛，萇舞幾乎確定此時的自己，體力完全恢復，而且，比她以為的還好。
    走出屋子，繞到屋後的樹林中，萇舞握拳，感覺以前她從未感受過的力量。這是男人身的力量嗎？
    不對，萇舞否定這樣的猜測，練舞的經驗，明白在丹田處的熱流，不是男人與女人的差別。還是，這是練武的差異？
    萇舞疑惑，看著拳頭，閉上眼，萇舞試著感覺將這熱流引導到手臂上，然後，集聚一點，驀地，張眼，流光一轉，出拳。
    被擊中的樹幹，一點晃動也沒有。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拳頭倒是不痛。
    萇舞自嘲笑了笑，她真是武俠電影看太多了。收回手，萇舞一屁股坐了下來，
不再把心思放在妄想上。她想說，或許是這具身體年輕，所以，傷癒的速度比較快。
    現在該思考的是，接下來要往哪裡去？
    這幾天，從那兩人的對話中，萇舞知道世道不安穩，上位者間彼此的爭鬥不止。對此，萇舞納悶，也覺得，她穿越的時空好像不是她以為的中國任何一個朝代。至少，她以為，領主、大名這樣的稱呼，好像不是她聽過的。而他們身上的裝扮，也不像胡人。那，表示她穿越的是一個平行空間？不過，又不像。萇舞煩悶的直捶地，這是她下意識抒發鬱悶的動作。
    一回神，萇舞才發現，地面已被他捶出一個有一定深度的凹洞。而且，她的手還是完全沒有感覺半點疼痛。足點地面，早先的疑惑比對現在的情況，起身，萇舞再次走到樹前。
    閉上眼，萇舞感覺丹田所聚的熱流，紛雜、亂竄。她不知道如何引導這無頭緒的熱流。但，想起高中曾加入的國術社，老師曾提到的內力。回想老師所比畫的動作，有點是太極，又不全是。一開始，萇舞所畫的圓，不順。
    萇舞不急，只是持續的將在體內感受的那股無形力量攏回、集中，漸漸，萇舞兩手在腹胸前所畫出的圓，越來越圓，身體的搖擺也融入流盪周圍的氣流。手中的圓，隱隱有種氣流在其中。萇舞覺得手掌越來越熱、越來越飽滿。但，她不知道如何停下，因為，當時，老師還在說這樣可以集中氣，卻還沒來得及說如何收勢，下課鐘就敲了。本來，只是當做老師又在誇大中國武術威力的學生，一聽到下課鐘響，自然也不想再忍耐聽下去。看得出學生敷衍的老師，只能一聲「下課」，眾人頓時鳥獸散。之後，那次的事，就沒有再提。
    萇舞冒汗，直覺以為貿然停下，她會後悔終生，但讓她這樣一直比畫下去，她也會受不了。如果這次可以平安收場，她發誓，以後能再當學生的話，她絕對不會再學東西學一半了。
    就在萇舞快要承受不下去的時候，一股引導的力量加入，張開眼，是一張萇舞無法形容心中感受的臉，但，莫名的，萇舞瞬間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抗拒的力道消失，將全身的力量全託付在這人的引導。半晌，那人的一腳稍稍往後一退、腳步一頓。只見滿地的落葉微微被震起。
    同時，她與他原本一推一往的動作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你……」
    不給她發問的時間，「感覺好多了嗎？」溫柔的嗓音，萇舞想起小時候每次受傷、不舒服時，短暫能被孤兒院的修女媽媽關心時的溫柔撫慰。不是修女媽媽無情，而是，孤兒院的小孩太多了。除了關心他們，修女們還要負責孤兒院的生計、他們自己的修道工作、不斷收容的年幼孩子。她們很想讓每個孩子都不孤單，但，人手有限。當她懂事後，萇舞也不想增加她們的負擔。所以，也不再向她們撒嬌。
    之後，進入社會，一年又一年的歷練，更讓她忘了本我。習慣帶著面具與滿身防衛的刺的她，以為自己是打不死的蟑螂。
    「好多了，謝謝。」萇舞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是將悶在胸中的氣吐出，也像是要把往事積悶的氣，一並吐出。
    眼前之人嘴角一抹笑，「你沒有師傅引導還能練至這樣的程度，天資不差。如果，後天好好修煉，才不枉這上天的賜與。」
    心神還在剛剛的事上，萇舞尚不能完全回過神，「是下課鐘響了。」
    「嗯－」對方不能明白萇舞所說的話。
    眨眨眼，萇舞打哈哈，那套鬼差之說騙騙老實的鄉下百姓尚可，再說，鬼不鬼的，說多了，也怕只讓人害怕，過了，反效果出現，她的麻煩就上身了。也是這樣，她伺機又威脅了阿由葉跟虎太朗。但，她還是想趕快離開這裡。
    阿由葉的狡詐是只要給他時間，他就可以找出方法反撲。習慣掌握事情的萇舞，不太喜歡這樣被未知的命運操控的感覺。
    太被動了。
    「你是誰？」雖然不完全接受虎太朗的說法，但，來到這裡也快一個月，除了，阿由葉跟虎太朗，她還不曾見過其他人。害她真快以為，自己是被帶到無人島了。
    「那你又是誰？吾好像不曾見過你。」
    靠。萇舞心中罵了一句。不正面回答她，反而丟回問題給她。心中越怒，萇舞臉上表情只會諂笑，這是她的毛病。「我叫無常。」黑白無常。萇舞沒有察覺自己已不是上輩子那張無辜的臉，配上特意誠摯的笑臉，呈現的是讓人只感覺虛假、做噁的效果。
    對方表情凝住，「打擾了，吾只是路過。」
    不像一般路人。剛剛的引導說明他應該懂武，而且不差。能引導比自己會武更要有一定能力。想起自己的計畫與這個人一開始給她的感覺，萇舞更誠摯的扯開嘴上笑容角度，「您說，我有天份，要是能好好修練才不枉這上天所賜的天資，那不知您願不願意收我為徒？」
    就是閱歷不凡，男子不由得別開眼，不想看到對方的臉。「這……」
    多年職場經驗，萇舞一聽就明白對方正在想藉口要拒絕。「不然，就是指點幾句也好，這鄉下地方，雖然沒有外頭那麼亂。不過，前一陣子，也發生一場戰鬥，我想要到時可以保護家鄉。」一番話說來沒有半點結巴，更沒有心虛。
    這番話顯然正中眼前之人的軟肋。對方看她的眼神又比剛剛多了幾分暖意。這樣的眼神此時才讓萇舞有罪惡感。對這種誠意待人的人，她一向不知如何與之相處。「這倒可行。」
    將冒出來的罪惡感壓下去，萇舞專心眼前的情況。「那請問先生大名。」沒了怒火，諂媚的表情自然不在。沒了那虛假表情，反而讓還算清秀的臉順眼多了。
    「你可喚吾普生。」
    有點耳熟，萇舞眨了眨眼，「請問字怎麼寫？」
    「上字是普渡的普，下字是生命之生。」男子解釋。
    普生，萇舞咧嘴一撇，「好名字。」
    男子看著她，似乎等他把話說完。
    心想，有求於人，也算欠一份人情。「我也聽過一個與先生一樣名字的人，他為眾生付出很多。雖然，最後，在與惡徒一次對決中，落海失蹤，但我相信，他一定沒事。」想起如果要說前段人生結束，她有沒有遺憾，那應該就是她來不及看到上輩子唯一沉迷的布袋戲中很多懸念未果之謎。
    「哦－」對方一聲嘆，「為了眾生，吾以為這名壯士就是赴死也不悔。」。
    「是啊！不然，他也不會寧可被誤會為叛國，也要阻止自己祖國錯誤的侵略，與自己祖國的人刀刃相向。」萇舞不勝唏噓。
    聽到萇舞的話，男子臉上表情略有變化。
    善於觀人臉色的萇舞連忙閉上嘴。
    察覺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別人，普生搖搖頭，「只是以為與吾現況似乎有幾分相似。」
    萇舞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挑一個安全的話題。「不如請先生先在此暫等，我先去幫先生弄些茶水。」看著男子的打扮，萇舞想，他的路過或許是一路行走，看到有戶人家，想討點茶水吧！
    「那就麻煩你了。」普生合掌作揖。
    是僧侶？仔細看他的打扮，有點像，但又不太像，有點像是……，萇舞邊走邊努力回想。
    捧著茶壺與茶杯，萇舞還是想不出來。
    「雖言無師父引導，但就你剛剛所使的武路觀之，你曾接觸過以柔為上路的武術。」普生回想剛剛那奇特姿勢，雙掌中卻蘊含著可能至柔也至剛的內力。
    賓果。萇舞崇拜的看著對方。以前看武俠小說或是布袋戲時，對於書中、劇中，那些所謂武林前輩只是一瞄，就能看出對方所使招式，心中總有幾分不以為然。但如今，她清楚剛剛的動作，不是標準的太極起式。但，對方竟可以這樣看出其中貓膩。
    普生很習慣這樣的眼神，「加上以你的身骨觀之，你起步太晚，要練至絕世高手，恐有難度。」普生停下來，觀察萇舞的反應。
    萇舞心神一轉，自然明白普生的一停是何意，她苦笑，「先生誤會了。萇……無常習武，僅為保己也保所愛之人。至於絕世高手，傳說就是讓人打破的。萇……無常很愛惜小命的。我又不是電玩中的角色，或是布袋戲中那素還真，萬年不死系。」最後幾句，萇舞含在嘴巴嘟噥。自以為對方沒聽見，殊不知，內力深厚的對方早已聽得清清楚楚。
    看著萇舞不以為意的表情，普生沉了沉臉，心中有了幾分打算。「既然，你不在意，那以你之身骨，最適合練忍術，以柔制敵。」
     「忍術？」萇舞重複一次，「日本忍者那飛簷走壁、隱身術的忍術？」她穿越的不但可能是平行空間，還到了國外？
    「日本？未曾聽過。是東瀛忍術。」普生糾正萇舞的說法。
    話一落，萇舞努力不叫出聲。她終於明白這張臉給她無法形容心中感受的原因是什麼了。那是因為，他的打扮很像布袋戲中普生大師在螢幕上的裝扮。萇舞一噎！不會吧？
    「……」萇舞張嘴，想問。只是，此時的普生是怎樣的態度？她不敢貿然問，因為，不管是心向誰的普生，她都會為他認定的大義，提早到仙山報到。等等，如果真如她以為的穿越到布袋戲中的東瀛，那她自稱的無常，不會是那個變態－無腸吧？萇舞沒能看見自己的表情，不然，她一定沒發現她現在的表情就是「孟克的吶喊」。
    她抬眼看到普生似關心，更像被他嚇到的模樣，萇舞咬緊牙，不讓自己發抖。「先……先生武術過人，……無腸還望先生教誨。」萇舞要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她努力回想剛剛有沒有說錯什麼，還有，等那兩個人回來，她要問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她為什麼會被叫作無腸？害她誤解還誤用。又他的長相，她希望絕對不要是如她以為的。
-----------------------------------------------------------------------------------------
    「夫人，真不必請少主出手嗎？」侍者趴伏在女子身後，輕聲問道。
    君夫人低垂的眼，看不見她心中的打算，「此事吾自有打算。主上那裏吾會親自去說明。」
    言至此，侍者也聽出她不願再多說的語氣，「屬下明白。」
    不必回頭，君夫人知道身後的侍者又遁入暗處護衛著。閉上眼，腦中思緒清楚的運作，自己的弟弟，沒人比她更了解。
    召奴聰敏絕頂，放眼整個東瀛，要在與他一樣年齡找出相當者，同他一較高下，難。再妄言，無。對於這樣的讚譽，召奴不以為意。對他而言，他更追求的是……，君夫人的表情更為空白，封塵腦中深處是不想再去回憶的畫面。
    好半晌，君夫人才張開眼，表情早已恢復往日風情萬種的樣子。「召奴。」餘下未說出的話，僅化作無聲。
    西釣殿裡，原本跪坐、品茗、賞景的人，俐落、優雅的起身。無聲無息的離開別業。

                                                                                                                 ~待續~

ps:莫名的開心。(~~因為外面下雨聲嗎????????[~~s:104]其實是某美男子登場了(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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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3樓發表於: 2014-01-03 19: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前言:謝謝水織大大的小花鼓勵。

想改改此篇的設定，至少，這篇的主角有配對了(到該改的時後，自然，水到渠成)。至於會不會維持普遍級......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答案，我想。

1-4
    架構起人生的元素有很多，其中的巧合，是讓可能平凡的人生，多了不凡的際遇。
    萇舞在很多年之後，他為自己的人生會如此精采，回首一番之後，所得到的結論。像是，她會穿越就是一個巧合機緣。而她穿越到布袋戲，還成為男人，本來還想這就當是另一種人生的開始。但她竟然成為那個……無腸。這過程，除了巧合或稱緣份，萇舞想不出可以怎麼自我安慰了。
    普生見萇舞表情不對，便善解人意的提出改天再練武的建議。這樣的提議正切中心亂如麻的萇舞心意。於是兩人約好後，普生就離開了。
    等他一離開，萇舞立刻回到屋內，翻找半天，找不到任何鏡子。她又衝到屋後，往牆角的水缸中一照。
    她無語，因為她也不知道無腸是不是長這樣子？萇舞繞著園子踱步。孤兒的身分，加上教師的職業病，萇舞習慣掌握。而現在處於被動情勢，只是計畫如何或沙盤推演都太消極，不符合萇舞的作風。
    「啊－不管是不是無腸。在布袋戲中，一步江湖無盡期。要活，首先能有不太差的武力作後盾。」萇舞不浪費時間再做其他的確定。直接先把要做的事一一列出，然後，實行。「第二步，就是長期飯票。」
    無腸（從現在起，更名為此）努力回想當初看布袋戲中關於東瀛的劇情，半天，無腸放棄。他的戲齡不長，接觸到最早有東瀛的是夜摩市，而後，莫召奴回東瀛到他詐死離開，東瀛的劇情也差不多結束。頂多就這樣，其他，更早的，他完全無知。如果要說最後的贏家、大BOSS那應該算華麗的真田龍政。不過，無腸卻不相信他。要他去抱真田龍政的大腿，他不以為他無法真心下的投靠，那成精的真田龍政會感覺不出來。至於，敢自以為的把東瀛第一智者忽悠的，無腸馬上推翻這個想法。
    回過頭，無腸想起神鶴佐木自稱普生，如果，現在東瀛是他看的劇情之後，那神鶴佐木是又逃過一劫，但，他不會認不出無腸的臉。那如果是他沒接觸的時期，無腸回想劇情內容，神鶴佐木有一段時間是失憶的，還是靠素還真的出手，他才回想起他的過往、名字。這又代表，現在的時間更往前推。
    說到神鶴佐木、素還真，無腸想起是東瀛人，又是跟素還真有關聯的人－莫召奴，無腸燃起一絲希望，不知道他如今在不在東瀛？所有東瀛相關的人選，扣除聰明的讓他這種正常人自認不能忽悠，那有能力、有仁心的就只有莫召奴了。還是他拿出黏皮糖的工夫，巴上神鶴佐木。無腸想了想，現在，有兩個目標，一學武功，二抱神鶴佐木或是莫召奴的大腿。
    「淅淅沙沙－」就在無腸下好目標，踩踏樹葉的腳步聲讓無腸回過神。抬眼，阿由葉跟虎太朗一前一後，從遠方回來。對所處的時空不再是兩眼一抹黑，無腸更確定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是習過武的。不然，聽覺再好的人，也不可能能聽見這麼遠傳來的這麼細碎的聲音。就不知道這樣的底子有多深、多好，無腸原本沒有練成甚麼絕世高手的企圖，那是他以為的世界是單純的古代。如今，身處就是絕世高手也未必能好好活著的布袋戲世界中，能有越高的武功，至少活下去的機率就高一些。何況，多一技傍身，遇事也多一談條件的籌碼。
    「你們回來了。」無腸坐在屋門的椅條上。他現在要將阿由葉壓到底，在他還在這裡的一天，他就不能讓阿由葉成為他擔憂的未爆彈。
    後面的虎太朗下意識抬手想回應無腸，但前面的阿由葉眼一瞟。習慣被阿由葉欺壓的虎太朗連忙收回手。
    看到這樣的情景，無腸慶幸還好今天遇到神鶴佐木，讓他釐清不少事情。不然，現在看來，他擔心的事發生了，而自己則完全措手不及。
    「咳咳－」阿由葉清清喉嚨，原本信心十足打好的腹稿，看到無腸的神情，竟心下直發虛的膽怯起來。「無腸大人，當初我想佔您的便宜，我有錯。不過，我救了您一命也是事實。今天，無腸大人看起來傷是好了不少。想必為了不讓家人多擔心，也是歸心似箭，想要動身回返了。」
    下逐客令了。沒有想藉此探他的底？無腸有些詫異。但又想一想，應該是之前的嚇唬餘威吧！無腸想起普生無意收他為徒，當時，他也不以為意。如果，這樣就離開，他沒有完全復原的傷勢因此留下病根，那對他修練武功、內力應該會有影響。他無意住在這裡，不過，還沒確定神鶴佐木願意收他為徒之前，現在不是離開的時候。
    「閣下和稀泥的功夫倒是不差。」無腸維持半微抬頭的姿勢，態度輕鬆的回應阿由葉含糊掩蓋過自己到亂葬崗搜括死者身上財物的舉動。
    阿由葉臉一僵，無腸也不繼續這話題，「吾非閣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你將吾自亂葬崗帶回，並請大夫醫治吾，是恩，吾必報。」
    非初出江湖，阿由葉聽的出無腸還有後話。無腸心中一笑，多疑的人總是太自以為聰明。「但，你原本欲任吾自生自滅，此仇，吾也必報。」
    「您想怎樣？」阿由葉咬牙。
    無腸不想逼狗跳牆，「待吾痊癒，你數日前到鎮上發生之事，吾可以幫你報仇，同時，拿回你損失的。事後，也不用擔心會有不測。當然，這段時間，一切往常。」
    阿由葉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一恩抵一仇，不夠的話，我可以幫你傳話，你便能派人來接你。」
    「吾有暗處的敵人欲要取吾之命。在吾尚未能把握將對方一擊斃命之前，吾不想化暗為明，反而對吾不利。當然，你也可以通風報信，聯合對方處理掉吾這個麻煩。」對於不忌諱手段求利者，無腸早就想好應對之話，但無腸對阿由葉敏銳的察覺力與迅速的反應暗暗佩服及可惜。轉念一想，或許，不該消極的只做不為敵。他是信奉地球是圓的，總有再相遇的一天。那，不天真的妄圖為好友，也可以是某程度以上有共同利益的合作關係者。
    「我不信你。」阿由葉厭惡武士。對無腸他厭惡，那比無腸更陌生的為利殺人的未知者，他更不想接觸。
    無腸聳肩，無所謂的神態讓阿由葉更氣從中來，無腸看得出阿由葉的怒火，「你非是不能識時務者，能屈能伸方能成事，也只有成王者才能決定遊戲規則與定論。」那種既自卑自己的出身，又想營造高人一等的自尊的矛盾情緒，無腸迷失過，自然也清楚陷於其中，說甚麼都無法讓當事人聽得下去。何況，對阿由葉，無腸沒有多少同情心幫他往發展正常人格的方向走，個人造業個人擔。
    阿由葉咬牙，最後，沒有多說話，轉身往屋內中去。
    「啊－」後頭虎太朗想跟，但直覺卻告訴他最好別跟進去，只能在外面著急。
    無腸想了想，向虎太朗招招手，「吾有問題問你。」
    虎太朗聽話的靠過去，無腸示意他坐在地上，方便兩人講話。
    「鎮上之人誰最有錢？誰最有勢力？又誰最跟阿由葉過不去？」無腸連提三個問題。想起虎太朗有發展遲緩的症狀，他放慢速度重問一次，「鎮上最有錢的是誰？」
    雖然，阿由葉這幾天有交代不准跟無腸洩露太多他們的事，但虎太朗想這個問題跟他們的事沒有什麼關係，「最有錢是菊坊坊主。」
    「菊坊坊主？是做甚麼的？」無腸再問。
    「是制刀的，我看過，那一把刀砍這麼粗的樹，這樣，刷，就被劈成兩半」  虎太朗又說又比劃，臉上盡是佩服與羨慕。
    自從知道是穿越到布袋戲中，無腸的認知也以他對半科幻半武俠的布袋戲世界作思維，聽到虎太朗這樣一說，不以為然。這樣只表示，不是使用者武力不怎樣，就是菊坊制刀能力不過爾爾。君不見，所謂的高手擬氣於指，指一劃也能像切豆腐一樣把樹給劈成兩段。「那最有勢力的是誰？」
    不讓他繼續說嗎？虎太朗還有很多想炫耀的，但聽到下一個問題，虎太朗覺得是他還可以說很多的話題，他就把剛升上來的一點點失望給拋之腦後，「是川賀城主。他是川賀最大的，可以管很多很多人。」不用無腸問，虎太朗這次自己先說了。
    「那他聽皇……天皇命令嗎？」無腸改口。
    原本大剌剌、直言不諱的虎太朗突然左看右看，確定這裡只有他跟無腸外，沒有其他人。但，即使如此，虎太朗還是很謹慎的將身體往前移，並壓低聲音。「聽說，這次川賀會派兵是因為將軍要城主發兵的。」
    聽到關鍵字，無腸也壓低聲音，「哪個將軍？你又是聽誰說的？」
    聽眾這麼配合，虎太朗也更有說的興趣與動力，「鎮上的那些私兵都以為我聽不到，其實，我都有聽到。他們說，本來天皇下詔令時，城主都沒出兵，是藤山寬將軍發了密函，城主才出兵。」
    甚麼將軍，沒聽過。「城主跟那位將軍很好嗎？」
    虎太朗搖搖頭，「城主是藤山寬將軍的小弟。」
    「是親兄弟？」無腸繼續問。
    虎太朗一副「你很笨」的眼神看著無腸，「不是，城主只是藤山寬將軍手下一個老小的。」
    是這個意思呀！「那將軍上面的老大是誰，你知道嗎？」
    虎太朗想了想，「聽說是鬼祭將軍。」
    忍住驚呼，無腸沒想到他現在待的地方是靠向最後輸家－鬼祭將軍。但這個訊息也表示莫召奴還在東瀛的機率很大。
    「那城主與鬼祭將軍見過面嗎？」無腸顫著聲音問道。
    「我不知道，不然，我去問老大，他甚麼都知道。」虎太朗不想失了面子，讓無腸以為他的能力只到這裡。身體一動，就要站起來，進屋問阿由葉。
    無腸連忙拉住他，要問可以，但不急於此時，尤其，在他還沒套完他想問的事情。讓阿由葉知道，對他弊多於利。「他心情一定還不是很好，你進去只怕會掃到颱風尾。」
    這一提，虎太朗也想起過往一些記憶經驗，他聽話的坐回去，「對，對，你說的對，無腸大人你真是個好人。」
    才不是，難得的良心冒出頭，讓無腸心虛的別開眼，「對了，剛剛說到一半，鎮上有誰最跟阿由葉過不去？」
    這個問題一出，原本還很暢所欲言的虎太朗一頓，眼珠轉呀轉的。無腸一看，就明白阿由葉已經下封口令了。「你不說也沒關係，只是，我想替你的老大出口惡氣，所以，想從老找你家老大麻煩的那個仇人下手。」
    虎太朗立刻露出猶豫不決的表情，無腸這次可不心虛，因為，他是真的要整一整老找阿由葉麻煩的人。只是，他也不是沒有私心。不過，他會手下留情一點－看在虎太朗的面子上－不讓阿由葉事後太麻煩。
    無腸也不催陷入天人交戰的虎太朗，反而悠閒的坐在椅條上，腦中構思下一步如何拜神鶴佐木為師，以及找誰當靠山。
    「我跟你說，但你不能跟老大說是我說的。」虎太朗想了很久，下定決心。
    無腸原本抬頭往上看雲的眼，這時才看往虎太朗。無腸心想，如果不是虎太朗不夠牢靠，他倒想把他拐走。能冒著可能事發之後，讓老大知道是他洩了密，被老大修理的險，卻還是冒險，只為想替老大出口氣。這樣的人，留給阿由葉太浪費了。「你放心，阿由葉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對你下手太重。」其實，阿由葉把他留在這裡，就是留給他套虎太朗話的。不然，就阿由葉比他還了解虎太朗的情況來看，阿由葉會不知道虎太朗隨便就會把剛剛他想向他問的都給洩漏了。無腸嘲諷的揚揚嘴角，這樣的人，沒有實力卻還擺姿態，只是死的更早。
    「那群人是替城主護守宅邸的私兵，平常很看不起老大，總是藉故找老大的麻煩。」虎太朗提起這些人，就為阿由葉忿忿不平。
    無腸若有所思，「你知道為什麼看不起阿由葉嗎？還是，也瞧不起其他鎮上的人？」
    虎太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老大不太讓我自己去鎮上。所以，每次去鎮上，老大都會帶我避開他們，不讓他們欺負我。但我知道，老大常被他們欺負。」
    「虎太朗，你從小就跟在阿由葉身邊的嗎？」從虎太朗對阿由葉的服從、維護，已超過是因為被欺壓到沒理由的奴性的程度了。無腸好奇一問。
    「不是，我原本是孤兒，跟著流民四處流浪。有一天，我們被軍隊掃蕩，我被士兵砍了兩刀，後來，是老大把我救回來的。」虎太朗想起那一段，眼眶也紅了。
    「你有記憶的時候，戰爭就有了嗎？」無腸推斷，虎太朗應該是戰爭孤兒，又或者是，因為他的情形被父母遺棄了。
    「嗯！打好久了。」虎太朗揉揉眼睛。
    看著虎太朗，無腸突然傾身，伸手揉揉虎太朗的頭頂，即是這男子是成年人，但心智與成長背景，無腸不由的把曾經的自己與未來的命運跟虎太朗重疊在一起。這一動作，讓虎太朗一震。一時茫然的看著無腸，無腸收回手，也不做解釋。「那他們都是怎樣欺負阿由葉？」
    虎太朗低頭摸摸自己的頭，愣愣的笑了笑，聽到無腸的問題，才抬頭回答，「他們會打老大，也會搶老大的錢。」
    知道無法再從虎太朗這邊問出什麼了，無腸跟虎太朗又講了一些話，就讓虎太朗做自己的事。
    原本虎太朗要坐在原地，但無腸不想讓虎太朗對他產生多餘的依賴情感，這對虎太朗不是好事，「你可以去準備晚餐，等一下阿由葉如果肚子餓，看到你準備好的晚餐，說不定心情就會變好。」
    虎太朗想一想，不疑有他，開心的站起身，鑽進廚房準備晚餐。
    看著澄淨的天空，比他去過的很多地方看到的天空，還藍。無腸從穿越到這個時空，第一次正視穿越的事實，也回頭省思她上輩子短短的人生，無腸握拳，他不知道他這一段新人生會不會最後只是蝴蝶夢中的莊生。但，可以肯定的，他不想再一段虛度的生命。
    「無腸是吾？吾是無腸？」無腸自問，想起劇中他知道所有無腸的片段內容，「吾是無腸，新的無腸。」無腸起身。不願被劇中的形象影響，無腸要掌握自己的人生。
--------------------------------------------------------------------------------
    庭中，流暢、無一絲多餘的拔刀動作，破風聲與吐納和諧的意外。揮刀者的專注形成的氛圍更任何縫隙可以偷襲。
    終於，俐落收刀。刀者收起環繞周身的氣，即使剛剛一番大動作的拔刀、揮刀，氣息不見混亂，吐納之間，在在顯露刀者內功上的修為。
    「你在靜心的修練，又更上一層樓。」一道水藍的身影自樹影後步出。
    「你也不差。」刀者睨了來者一眼，能如此近身，不讓他查覺任何聲息，除了隱去基本的氣息，環身融入自然，讓自己就與自然一般，更要放空所有防衛。除非倚仗的武力或是內力有相當自信，不然更多的是沒有相對實力的自我狂妄。若非太了解眼前男人，他以為又是一個蠢人。
    將師尊為他尋來的刀，細心收好。兩人並肩，來到一旁的迴廊。
    來者提起茶壺，清澈的琥珀色液體汩汩傾入潔白的杯中。
    刀者端起杯，優雅的品著友人帶來的好茶，不急於詢問來者的用意。
    「吾要回去了。」一盞茶後，來者就要離開。
    「召奴，你決定不去。」刀者身不動。
    花座召奴微揚的嘴角，讓人永遠感覺不到他溫柔、文雅的表情下，有著多堅毅的個性與非凡的睿智。「真田龍政影響不了將軍，吾同樣無能影響他。這樣的見面，意義何在？」
    刀者眼神一斂，「召奴。」欲言又止，兩人之間沒有隱瞞的秘密。但，此刻，她卻不想讓他多擔憂。畢竟，事情還未到絕望處。
    花座召奴握住刀者一點也不細嫩的手，「秀瀧，妳只要做妳自己便是召奴唯一的希望。妳不相信召奴嗎？」
    望進花座召奴的眼底深處，良峰秀瀧一笑，「吾明白了。」
    看到良峰秀瀧的神情，花座召奴優雅起身，「能讓小妹這樣煩惱，吾該感到驕傲了。」
    良峰秀瀧沒有相送，只是端高茶杯，「今天的茶，水，過滾了。小妹靜待召奴再為這春櫻之景泡出相映紅的清茗。」
    「哈。」花座召奴一聲輕笑，腳尖一旋，不同來時的百結心緒。
---------------------------------------------------------------------------------
    「主人。」事者單膝跪於拉門之後，靜待主人下一個命令。
    「嗯－」收回觀望雲象的眼，真田龍政優雅的轉身，「走吧！」
    大立之前，大破是必經的陣痛。
    曾經如何的英傑，浸淫權勢後，也逐漸腐敗。真田龍政登上專屬他的轎子，訓練有素的侍從敏捷、無聲的抬轎、出發。
    武力的部份，他已有對策。但是，正統的名義，真田龍政若有所思，雖然對於犧牲，他有心理準備，只是，同如武力的對策。能勝是不難，但慘勝非他期望的計畫結果。不然，他也不用走這一趟。
    「花座召奴，你會如吾期望做出對東瀛有利的決定，還是，超乎吾之預期呢？」真田龍政若有所思的想起這個是鬼祭將軍身邊的舅子，也是鬼祭將軍的智囊。
    鬼祭將軍求才的邀請，真田龍政自然是收到。然而，如今，真田龍政看到的鬼祭將軍已不再是當初雄懷壯志、為人民可以有更美好生活出仕的鬼祭將軍了。手握重權，讓鬼祭將軍被能主宰他人性命、一切的權力給迷惑。他想要更好，以他以為的方法，除去低劣的存在，留下高貴的血統。
    而這樣的手法給東瀛帶來的只有血腥，不是更美好。
    這樣的結果相信在東瀛各地留下為民解決困難傳說的武魁應該不會袖手不管。思及此，真田龍政玩味的一笑。

                                                                        哈~~~未完~~~自然

ps:為了新大綱，小修。不過估計沒人發現，因為真得很小小小修。

[ 此帖被pieogarwoodg在2015-10-31 19:1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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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3)

4樓發表於: 2015-09-07 23: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PP

我不得不說，真是太有趣的點子了！
因為，從主角自稱"無常"開始，我就忍不住在螢幕前瘋狂大笑~

並且翻回第一集主角在旋轉芭蕾時，我已想像了無腸的臉、陶醉的旋轉著~
不知道為何，我想起海賊王的Mr.2 人妖拳那位 (被毆!!)

穿越布袋戲的梗，很久以前有看過，但是穿越人物是無腸~那真的驚訝到讓我掉了下巴！

更何況，還是超級有愛的東瀛部分，很羞愧的是~
此時，我竟然更期待莫公子跟無腸的互動而非城主(驚)。

拜託！勿坑.......其實我還挺喜歡無腸跟金冠日的.....(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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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eogarwoodg

不使煩事上心頭，人間處處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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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5樓發表於: 2015-10-31 19: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1-5
    明白自己的處境，決定大方向，養成自小孤兒的她就定位自己應該像小強一樣，打不死。因此，一如前輩子，無腸找到動力，一路黑的悶頭衝到底。而現在，第一要事，學好保命的功夫與找個強大的BOSS當靠山。
    該感謝這具身體的原主，有功夫底子，讓他運氣時，丹田不是完全是空的。加上本身是學舞蹈出身，對付拉筋、肌肉痠痛這類基本的後續護理，無腸沒有放在心裡。不過，功夫底子也只到最基本，換句話說就是蝦兵蟹將的雜魚級水準。
    無腸仰天，看了這麼多年的布袋戲，對於想要活得久，多少有心得，那就是你得是主角。不過，現在木已成舟，在劇中，他是個不太正常的異類，更不是主角，甚至比起其他東瀛的很多角色，他的長相與戲路都不是討人喜歡。既然此路不通，第二就是能識時務，該強的時候別藏招，而該弱的時候別顯能。難道，他除了照著無腸的既定的戲走下去，就只剩下成為東瀛的秦假仙嗎？可是，他到哪找東瀛的素還真？就算有，他也不想，他想要的生活就是成為捧著鐵飯碗的公務員，穩定沒有風險的生活，老了還有退休俸。上輩子考運不佳，就只能到私校當體育老師。這輩子，他除了投身軍旅，也沒有其他管道成為甚麼公務員了。
    無腸摸著下巴，思考這樣的出路是否可行。直到神鶴佐木依約到來，無腸已經推敲出大概。
    「可以先展現你的武力，讓吾找出更適合你的武功術路。」神鶴佐木提出要求。
    聽到神鶴佐木的要求，無腸表情扭曲了下，不是直接教他甚麼招術讓他一直反覆的練練練。或是，要求他做基本功修行。
    如果要他展現舞藝，當然沒有問題。但，要他展現武力。他是可以把從電視看到那些雜魚級的士兵，那套毫無章法的拿刀亂揮演練一遍。同時，他就可以判定他肯定出局。如果不這樣，他根本不會甚麼名家刀法，就更不要說所謂的運氣、使氣。突然想起第一次引起神鶴佐木注意的太極，整套的太極他是不會，但一次為了舞蹈的姿勢所需，他倒是學了一套結合氣功、太極、推手與一些瑜珈的基本不過的動作。
    無腸看著此刻很慈悲為懷的神鶴佐木，這也不算欺騙。如果，可以讓神鶴佐木看上眼，願意教他武功，無腸決定他會好好向善。盡他所能為正道出點力，至少，如果之後發展真如他看到的一樣，那以他先知的能力，劇透一些，讓正道少點犧牲，也算是幫忙吧？
    拿定主意，無腸試想這幾天嘗試的引氣，幾個吐納後，身體深處的記憶讓他得以如心所願。一開始的動作還因為擔心，而施展不開，卡手卡腳。但這套動作是熟練到無須思考就深入骨髓中的。所以，不多久，無腸感覺身體更柔軟。但因為丹田有氣勁運行在筋脈中，不同他跳舞的柔姿、美麗。更多了柔中含勁、後勢帶殺的力道。
    一刻鐘後，無腸結束動作，縱使這具身體的條件比她原先的好，不過，因為不甚熟練如何掌握內功的運用。所以，還是汗流浹背、氣息不穩。
    就像第一次的成果展，對於師長的評價，無腸很緊張等待最後的結果。
    以他的標準來看，神鶴佐木看著滿臉緊張又渾身緊繃的無腸，這樣是連入門的最低門檻都搆不上。不過，以新手、又未曾接受過指導的水準而言，能使出這樣的招術套路，神鶴佐木想起這年輕人吸引他的那奇特的動作。說奇特，倒不是他沒見過，卻是在中原看過相似的動作。而東瀛，他不曾看過有人打過這樣的拳路。加上，這名年輕人自言自語的那番話。神鶴佐木對這名為無腸的多了幾分注意與警戒。
    「你的武術中以柔為骨、不正面以強制強，更多了藉巧力化去剛猛攻擊。幾分是包容，又幾分相乘的回擊，同時又保護了自己。」
    無腸瞠目、啞然。只是這樣看過，幾乎把太極、氣功和瑜珈的優點、攻勢全一次點出來。這就是大師嗎？眼光這麼犀利？
    「如果加上內力，再幾年的苦修，也是一番成就。」神鶴佐木指導更上層樓的方向。
    無腸聽懂神鶴佐木無意收他為徒，他記得四異曾接受神鶴佐木的指導，分別修習狂龍傲天武訣。難道，不是此時的事？還是，此刻的他入不了神鶴佐木的眼。無腸說沒有沮喪的心情是騙人的，誰都喜歡被認同，不管這人是不是他的偶像。
    「那關於內力的修習，不知先生是否可以指導無腸其中關竅？」無腸轉念一想，天命如此，強求未必能如願。就是如願，也未必善了。況且，神鶴佐木此時的裝扮，感覺就不是會在東瀛停留很久，拜師了，除非他跟著他跑。不然，效果未必多大。
    無腸的沮喪顯現於形，但卻沒有出口多做請求。神鶴佐木留了心，「藉以靜坐、吐納、冥思。」想起無腸一開始的打拳動作。「你上次的那個動作莫再做。等你能控制氣的運行與洩力之法，不然，容易走火入魔。」
    就這樣？怎麼沒有甚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之招？不然，也來點甚麼密技。無腸等了半天，本以為神鶴佐木還有沒說完的，但半天過去，無腸才明白，神鶴佐木說完了。「好樸實的修煉之法。」無腸喃喃自語。
    「等你內力到達一定程度，在將內力灌注在筋脈、肌肉上，讓氣強化你的身體，加上招數變化及熟練，要能自保保人就非問題。」
    聽到這裡，無腸腦中冒出幾個問題，但，他不知道能不能提問。只能看著神鶴佐木，欲言又止。
    「你有問題？」
    「呃－」無腸愣了愣，「剛剛聽先生的解說，無腸愚蠢的想，既然可以將氣貫注在身體中，強化肉體。那，此行是否可以同理於兵器上？而氣是可以強化的，那氣是否可以至柔無極？例如，讓肉體變得像水一樣？」無腸努力的把腦中的想法說出來。
    神鶴佐木沉吟了一會兒，「前一個問題，可以。後一個問題，理論上也是可以。」
    理論上？執行上是有困難嗎？無腸納悶，但他不敢問。一方面是他也只是單純的就神鶴佐木的解說有延伸問題，是職業的毛病。另一方面是他沒有武學基礎，再問下去就會鴨子聽雷了。
    神鶴佐木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圖，「你沒有接受這方面的指導，今天，吾先敎你基本的靜坐該注意的事，以及修煉內力的口訣。」
    無腸一聽，馬上集中精神，站直身體。但想了想，無腸還是跪了下去，「雖然先生不願收無腸為徒。但是，先生這般指導，仍讓無腸受益甚深。無腸不敢厚顏稱先生為師，但還請先生能受無腸一拜。」說完，看神鶴佐木沒有反對的意思，無腸恭敬的一拜。
    「嗯－」一聲低吟後，神鶴佐木仔細的說明關於靜坐的事宜，以及口訣。
    無腸則努力的強記，對他而言，太習慣筆記記事，要他口頭記憶，無腸無法跟上，好幾次打斷神鶴佐木的講解，將內容複問數次後，無腸看了看沒有變化的神鶴佐木的表情，不想再這樣下去。無腸腆著臉，「先生，無腸想用寫的把先生說的記下來。」
    看著神鶴佐木莫測高深的表情，硬著頭皮，「因為，無腸愚笨，記不住這麼多的內容。對不起。」
    「你要回去拿嗎？」神鶴佐木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用力的搖搖頭，「不，我寫在這裡就好。」無腸將他的衣服下襬翻過來。
    「怎麼寫？」無腸看著神鶴佐木更沉重的表情，他心想，這真是爛到爆的提問。對呀！他要用甚麼寫？
    無腸舉起手指，壯士斷腕的就要咬破指尖。
    但，一疊紙跟一隻碳筆出現在他眼前，阻止他的自殘動作。
    無腸抬眼看著神鶴佐木，這從哪變出來的？但，不敢多問。從以前看布袋戲的時候，他就覺得千萬不要把正常的常理放在布袋戲的世界中來談。而且，網路上很多什麼主角有隨身空間的。所以，說不定這布袋戲的這些人物也都是有隨身空間。不知要怎樣才能練成有這樣的功力？無腸邊道謝，邊接過紙筆，刷刷刷的，把剛剛強記的內容速記下來。
    瞄過無腸的手稿，神鶴佐木臉皮一抽，但埋頭苦寫的無腸無幸看到。不過也幸好沒看到，不然，他會更形慚自穢。因為，多年之後，一群損友把他的字批得一無是處。以及神鶴佐木曾無意提及，他才知道，他的字有多麼不堪入目。
-----------------------------------------------------------
    一路風景如畫，沿路所看的人民，雖沒有很豐衣足食。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派和祥、自如。影響東瀛的權力鬥爭尚未在這裏留下影響。
    真田龍政在摺扇後的表情是玩味，也是思考某事。侍從靜待一旁，不敢做聲。回過神，真田龍政看了看跟著自己一陣子的貼身侍從，再觀察一陣子吧！替換頻率太高，族裡也會很麻煩。
    「你們在此待命。」跨步優雅的從轎子上下來。真田龍政一句話止住要跟上的侍從腳步。
    就著傳說的紀錄，真田龍政來到怒江畔，聽著河水聲，審視的眼底有幾絲流動的光影。
    不同一般老百姓的氣質、打扮讓鄉間的老漢都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的議論。突然，真田龍政眼睛望向他們，讓還在議論紛紛的老漢們立刻被真田龍政那雙像是可以把人看透的眼給震懾住，沒人敢動，甚至連呼吸都屏息住。
    「老丈，可以請問您幾個問題嗎？」清冷的聲音溫和、有禮，讓在場的老漢不自覺就想為這為大人做任何事。
    「大人，您想問什麼盡量問，小的一定盡力回答。」其中看似較為首的老者輕輕的吐出悶於胸口半天的氣。
    真田龍政也清楚自己帶給對方甚麼程度的壓迫，「請問老丈，這條怒江是何人建造？」
    「回大人，這是大神為奈川的百姓所做的。」提到奈川最大的恩人，老漢回答的聲音沒有半點害怕。
    「大神？怎樣可能？老丈，您說的言過其實了。」真田龍政搖搖頭，完全不相信老漢的話。
    「大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不只是我，還有我的孫子，我們都親眼所見。」老漢發抖的聲音是恩人被質疑了，但他卻無法證明。
    「嗯－」真田龍政低吟，「那老丈可以說清楚，大神以何物建造出這條怒江？又，模樣為何？」
    老漢低下頭跟左右兩邊的鄰人交換視線，彼此眼中都是一樣的答案。最後，老漢抬頭，「大人，因為奈川境內沒有河川經過，造成奈川一直無法好好種植什麼東西。因此，境內的人民除了老的無法離開，其他所有年輕人都紛紛出外離開。所以，奈川也一直很貧困，繳不出多少的稅金。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來到奈川，聽到居民的心聲，他便若有所思來到這裡。然後，隨手拿起居民為防衛的刀。一陣山搖地動的，地上就出現很深、很寬的裂痕。過不了多久，就看到滾滾不停的水沿著這條裂痕奔騰而來，也是現今的怒江。真的，這是所有奈川的居民都知曉的事。也因為有這條怒江的出現，奈川才能藉由這麼豐沛的水，種出足夠的農作物。不只年輕人願意回來，也讓奈川有錢可以上繳稅金。這都是大神的恩德，小的就是死也不會說謊讓大神被世人誤解。他真的只用一刀就劈出這條河。」
    「就算真是大神所為，那這名大神長的怎樣？」真田龍政不再執著此人是否真是一刀就劈出一條河。
    「這……」老漢遲疑了。
    「嗯－」
    「大人，不是小的不願說。只是，事後，所有人想要為大神畫張畫像，或是雕尊像做為膜拜，以感謝大神賜給奈川這麼大的恩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想不起來大神的模樣，只有我的孫子還可以記得他的背影。本來想說雖然只有背影，也可以。但，能找的畫師所畫的圖，我們都覺得不像。那些畫師最後都說我們奈川在胡說八道，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可以一刀劈江。」說到最後，老漢羞憤的流下老淚。
    半天，只有一群老漢沉重的呼吸聲，「那名孩子呢？」真田龍政打破沉默。「吾想見見這名傳奇人物。」
    「咦？」眾老漢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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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受過顏面重建術訓練的穿越者，那就是神棍。」這是許久之後，到東瀛各地來個一趟偉人遺蹟遊，見過那很有名的武魁背影圖的無腸的評語。「再不，就是這兩人實則是基友。」
    當時，身邊只有很習慣他瘋言瘋語的友人，自然，也如往常。
    但是，當下奈川的眾老漢，與那名唯一還記得大神背影的小孩，在看到真田龍政根據小孩描述所完成的背影圖，每一個人都直點頭，「就是這個背影，就是這個背影。」誇張點的，還有當場跪下來膜拜。
    真田龍政微微瞇著眼，像是確認了什麼。「老丈，謝謝您與貴孫子的告知。告辭。」
    「呃－大人。」老漢出聲喊住真田龍政的腳步。
    「還有事？」真田龍政轉身，那幅畫已收拿在另一手上。
    「是這樣的。大人，不知您可不可以再幫小的話一張大神大人的畫？錢的話，我們會付給大人的，不管多少。」
    似乎沒有料到是為了這樣的事，真田龍政掩於摺扇後的表情難得波動。想了一下，嘴角一挑，「那也無妨，這張就給老丈吧！」負於背後的手伸出。
    眾人一愣後，連忙接過來，「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那……」似乎怕冒犯這麼尊貴的人物，老漢怯懦的再開口，「不知大人要……要多少錢？」最後四個字大概比蚊子叫再大聲一點點罷吧！
    「不用，這本是您們見到的人，吾不過是畫出來。」真田龍政拒絕，「不過，吾倒有一要求。」
    眾人面面相覷，要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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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的酒池肉林，不變的淫靡味道，鬼祭將軍臉色自若的自顧品嚐著杯中美酒。
    不畏他冷峻表情而投懷送抱的舞孃不知死活的嬌笑著。鬼祭將軍低頭，望進舞孃的眼，唇邊漾起一抹笑。
    舞孃一顫，就要起身，但鬼祭將軍雄壯的手臂一圈，牢牢的將舞孃自豪的纖纖細腰摟住。
    仰頭，將杯中美酒含在嘴中，低首，靠近舞孃的唇，吻上。舞孃一聲驚呼，那帶著男人氣息、味道的酒引渡到她的口中。沒有心理準備的舞孃一個嗆到，只能依在男人懷中猛咳。
    「哈哈哈哈－將軍終於對這裡的美人有興趣了。」一名身上掛有三個妖艷女郎的男人一雙醉茫的眼，閃爍著赤裸裸的情慾與權勢慾望。
    一把將還在咳的舞孃推開，「連酒都不會喝，情也不會調的女人，吾沒有興趣。」鬼祭將軍看著跌坐在地上的舞孃。居高在上睥睨的眼神，讓舞孃想起剛剛在這名男子眼底看到的殺意，以及那冷到骨子的擁抱，舞孃俯身趴跪在地上，不敢動，連求饒都不敢。
    「嗯－那真是沒用，拖下去吧！」宴會的主人－當今的天皇，一聲決定了一條人命。周圍沒有出聲阻止，就是眼神也是漠不關心。等那名女子被帶走後，場面又恢復原先的氣氛，那條人命、那段插曲僅僅是滴入水中的一圈漣漪。沒有痕跡、聲音、影響。
    鬼祭將軍低垂下的眼底閃過－只有那名被賜死的舞孃所看到－沒人注意的殺氣與深沉欲望。再抬頭，鬼祭將軍還是這場享慾宴會中那從頭就不懂其中樂趣的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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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又到了呀？」男人看著天色，語氣有些無奈。
    但再不甘願，約定就是約定。
    負手，緩行。
    目標，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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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

後記:人真的不能偷懶，太久沒動筆，大綱忘得差不多，再動筆，又重新擬大綱，結果是前文有接不上後文的悲劇。而且還忘了怎麼更新，更悲。

[ 此帖被pieogarwoodg在2015-10-31 19:2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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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使煩事上心頭，人間處處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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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6樓發表於: 2015-10-31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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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lovejin赤西好友:

你真是太有聯想力了，我壓根沒想到這位。雖然，我是不怎麼看這一套，但也知道你指的是誰。

寫了這一篇，我真的懂了，何為挖坑自己作死。

至於斷頭，應該不會，呵呵呵。因為，這一篇的大綱是寫文以來最完整的，但因為對人物性格的掌握實在有限，所以，故事一直在腦中跑，但卻沒辦法很滿意化為文字的成果。總感覺這樣就是不對。

再加上自己貪心在其中多些互鬥的小陰謀，也就更卡殼。寫了卡，卡了刪，刪了重寫，重寫又卡。光一章的一小部分就卡很久。

當然也有自己的偷懶啦!

還是謝謝好友的鼓勵，我會盡量不偷懶。所以，好友你也該動一動了吧!!

最後，這位非常不一樣的主角短期應該不會跟莫召奴、秀瀧碰上。甚至真田這樣大咖都不會，雖然我也很心急。至於她的真命天子，就請原諒作者的任性。(放心，不會配給上述幾位，因為這些光環太大了，壓力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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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使煩事上心頭，人間處處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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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7樓發表於: 2015-11-29 19: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1-6
    樹林中，暗處的窺視如影隨形。
    一行人恍若毫無感覺，前進的速度沒有絲毫變化。
    突然，「簌簌－簌簌－」數隻鳥振翅衝破枝枒，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前進的一行人注意力被吸引了一下。
    護衛的侍從則是繃緊神經，因為，受過訓練的他們查覺到不尋常的氣息。但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
    「站住。」四、五個蒙面的人從樹叢中竄出，手上分別拿著武器。「你們這些不做事，只會剝削老百姓辛苦血汗錢的高官貴族。今天，若想要活命，就把身上的錢財交出來。」
    站在轎子前首的男子評估著對方實力，不是絕代高手，不過也不是單純的老百姓，應該是受過訓練的武衛。
    主意打定之後，他揮手，兩名護衛往前協助，剩下兩名護衛退至轎旁守護，另外抬轎的侍從也做好準備。
   「敬酒不吃吃罰酒。」為首的蒙面人一個手勢，其他夥伴很有默契的散開的散開，留下三人纏住眼前的護衛。
    該是害怕的待宰肥羊的真田龍政臉上連點驚慌也沒有，彷彿眼前是在舞劍娛樂他。
    隱入樹林的兩名蒙面人半天沒有動靜，立於轎旁的兩名護衛提高警覺。
    「呀－」一聲銳利的長嘯，三個蒙面人從樹上突然飛竄出來。兩名護衛急忙分別各擋下一人。卻無法阻止一人突破防線，殺上轎上。
    「鏘－」一陣低而沉穩的劍鳴自即將得逞的蒙面人身後傳來。察覺身後破空聲響的蒙面人不敢大意，連忙回身擋下，卻未察覺迎面來的力道如此強悍。錯算的結果，整個人被彈出轎外。
    一旁的兩個護衛見狀收束戰圈，將人逼往把三名蒙面客困住的同伴面前。蒙面搶匪整個顯而易見是漸弱下風。
    這樣的結果，真田龍政不意外。族內派出的侍衛不是等閒之輩。而且，還是死士護衛的身分。反觀搶匪頂多就是一般地方的武衛，武力不差。一開始對方奇襲的優勢，讓近侍不敢妄下激進的命令，僅下保守、穩紮穩打的策略。
    就在眾護衛即將把人制服時，另一批黑衣忍者從後面凌空竄出，淬毒的飛鏢隨之射出。
    近侍揮動手上的劍，擋下迎面的飛鏢。四名護衛下重手，重傷三名搶匪後，退出三人回防真田隆政身邊。
    甫一對招，近侍就知這一批與那群搶匪並非同一路。因為，武力上差太多了。而且，還不怕死。
    看著一旁分別各被兩名黑衣忍者纏住的護衛，身後對付搶匪的護衛也被加入的黑衣忍者纏住。
    判斷第二批忍者應非前一批的同夥，近侍不以剛才與搶匪的保留，再出手，都是直取對方生命的狠招。其他護衛有默契的，對搶匪加重攻勢，使其只傷不死。其它敵人，便都跟近侍一樣，直取對方生命。
    然而，對方也非等閒之輩，雖不是高手，卻也一時難以取下。
    「呀－」又一聲銳利的長嘯，忍者有默契的立刻退出，消失在樹林中。
    眾護衛不敢放鬆，真田龍政揮手，示意護衛們退回守護的位置。「走吧！」
    縱使滿腔疑惑，不過，深知主人能力的護衛們，立刻服從真田龍政的命令。留下重傷在地的搶匪，眾人又如昔的前進。
    這樣的刺殺，對於真田龍政而言，雖不敢說是家常便飯。但，身為不亞於天皇一脈也是歷史久遠的家族掌權者，他手上所握有的權力，可以說，如果不是真田一族誓言忠於天皇，那跟天皇沒有不同了。而，身為天皇的智囊、矛、盾，他們真田一族歷任的族長也就是很多陰謀者的眼中釘。因此，能不被刺殺成功也是歷任真田族長的一種測驗。
    所以，真田龍政現在思考的是，這次的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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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神鶴佐木那天的指導後，無腸每天只要得空，就依照他的指導靜坐，以提升自己的內功。
    「如果有金庸小說那種所謂打通任督二脈的，多好。」速成班，誰不妄想就是騙人。但，連統一發票兩百元的獎都不曾中過，無腸從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沒有偏財運，別妄想什麼偏財的，所以，她腳踏實地點最好。因為以前她還真的中過一次，結果下場就是在前往郵局領前時，不小心騎腳踏車摔進水溝中，事後敷藥、推拿所花的比兩百元還多。「不然，也來個奇遇賜我什麼內力一夜暴漲的仙丹靈葯也好。」
    「無腸大人你在嘀咕什麼？」虎太朗莫名不解的看著從剛剛就一直喃喃自語不停的無腸。
    「沒，你找到了嗎？」無腸要虎太朗帶他來當初他們發現他的戰場。因為，在上一次虎太朗跟他的談話中，無腸不知道川賀城主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布袋戲裡面沒有交代。不過，看多布袋戲也學得一些常識，不必多聰明，只要知道懂得留心。所以，有些資訊現在用不著，以後就不一定了。情報、訊息不管在哪個時空都是很重要的。
    「沒有。這些武器上面都沒有什麼符號、圖案啊。」虎太朗不懂無腸為什麼要他帶他來這裡。
    無腸直起腰，環視整個已經沒有殘缺屍塊的空地。「你知道除了這裡，當時發生戰爭的還有哪裡嗎？」或許這裡不是第一現場。如果可以，他比較想問阿由葉，但是，阿由葉這幾天不知道在忙什麼。早上早早出門，晚上如果不是虎太朗確定阿由葉有回來睡覺，無腸都以為阿由葉其他地方還有置產。
    「有啊！」虎太朗直接回答。
    「在哪？」無腸問道。
    「在鎮的另一頭。不過，老大不准我過去，也沒帶我去。」虎太朗丟下手上的武器。
    「為什麼？」
    「因為，那裡有衛兵守衛。」
    守衛？是要塞嗎？「所以這裡是因為沒有衛兵守衛嗎？」無腸繼續問。
    「嗯！」虎太朗印證無腸的疑問。
    那為什麼這裡會有小型戰爭呢？無腸疑問。「這裡距離鎮上有多遠？平時有衛兵來巡守嗎？」
    虎太朗搔搔頭，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不會很遠，沒有衛兵，我跟老大常常會到這裡。」
    「這裡有什麼？」無腸覺得答案快出來了。
    「沒有什麼啊！」虎太朗不以為然，「就是要到隔壁鎮比較快，不用被鎮上那些人纏住。」
    「城主或鎮上的居民沒有人知道這一個地方嗎？」
    虎太朗皺著眉，「這裡只有我跟老大知道，是我跟老大的秘密基地。」
    沒有衛兵守衛、小型戰爭、阿由葉跟虎太朗到此撿屍、阿由葉最近異常忙碌、秘密基地。
    賓果。無腸彈指，不管虎太朗疑惑的表情，但又不確定的再問虎太朗一次，「你確定只有你跟阿由葉知道。」
    虎太朗感到被質疑，不高興的回答，「這裡是我發現的，我跟老大約定好，只有我們兩個知道。」
    現在又多一個我了，無腸心想。「對不起，我只是想確定我有沒有聽錯。」看來突破口還是在阿由葉。
    一下子就把剛剛的不高興忘記，虎太朗接受無腸的道歉。「那你還要去另一邊嗎？」
    「可是你不是被阿由葉限制不能去？」如果可以，無腸是想去看看。
    「可以拜託老大帶我們過去。」虎太朗還是只想到阿由葉。
    聽到虎太朗的建議，無腸打消念頭。想去也只是多看看除了這些地方之外的環境、情況。不然，他相信那邊的情況能知道的東西肯定比這裡少。
    「你先回去好了。雖然，阿由葉最近都很晚回來。但他回來還是想要有食物可以吃。」無腸用藉口打發虎太朗離開。
    這幾天因為聽了無腸的建議，虎太朗感覺阿由葉好像真的因為這些建議，心情有比較好，都沒有對他發脾氣。因此，沒有多想，就照著無腸的建議，確認無腸知道回去的路之後，就先行離開。
    看著虎太朗走遠的身影。無腸不放棄的繼續從還有些零亂未清乾淨的戰場找尋他需要的證據。
    就在他第三次翻找，甚至還將地上的泥塵稍微撥開。果然，讓他找到一把劍，護手上有個圖案。無腸心想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家徽吧！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對日本文化有興趣，所以，用心研讀了一些書。知道每一個武士家族都會有象徵自己家族的標誌。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圖案是不是。但，也是個線索跟情報。至於有沒有用就看他在什麼時間、什麼情況、適不適時的使用了。
    不過帶著一把劍四處跑也不太對，無腸心想能不能將它拆下來。弄了半天，絲毫沒有鬆動的樣子。無腸放棄，先把劍放在一旁，繼續尋找。又花了一番功夫，才又找到兩把，就沒有任何收穫了。看著三把都沒有相同圖案的劍，無腸對剛剛的想法又有了不一樣的方向，但都有說不通的地方。
    看了看天色，無腸找個地方把劍藏好。再找一個空地，繼續每天一定要做的修氣的工夫。
    一段時間後，無腸感受跟平常相同地在丹田處一股溫熱的氣蘊含其中。無腸心想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內力。
    回想神鶴佐木的指導方法，調整自己的呼吸，眼觀鼻、鼻觀心，原本微閉的眼無自覺的閉上，漸漸的，呼吸更和緩。身體放至最鬆緩，但姿勢卻是最端正，又不刻意。
-----------------------------------------------------------------------------------
    「其實，在很多時候，咱們所需要的不是真相。因為，甚麼真相、證據的，要多少、要怎樣，開口就可以要多少、要怎樣。」無腸在一次「任務」之後，難得正常的一次發言。
    一旁的好友也難得沒有吐糟，只剩翻白眼的力氣表示他們用力磨牙的心聲。
    「你以為你可以做甚麼？」阿由葉找了個事，把虎太朗調走。
    「所以，我現在甚麼都沒做。」無腸不是初入社會的熱血新鮮人。另外，也不敢瞧不起別人，尤其在自己還是身為身分不明的外來者。
    阿由葉咬牙，「你根本就不是哪家的公子，更不可能是甚麼鬼差附身。所以，要讓你消失在這個世上也非難事」
    對於阿由葉已經回過神，無腸不意外，反倒是如果一直還把他那套說法當真，無腸才擔心要不要合作。「我的來歷沒那麼重要。」無腸想了想，多一句，「就是我沒有那些來歷，才好繼續談。」
    「要合作，我們第一步接觸的經驗實在很糟糕。看在誠意上，我吃點虧，」無腸笑了笑，只是配上他的臉，阿由葉心理不由幾分警惕，有詐。
    如果，無腸能聽到阿由葉的心聲，一定會大喊「冤枉」，他很誠懇的。不過，也因為這次的談判順利，導致無腸以為自己這樣的笑容很能讓別人明白他的真心。以致，往後，他每次要表現自己的誠意，他都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這次的襲擊你插手多少？提供密道？還是製造煙霧彈？」無腸笑得更燦爛，「或者，你的煙霧不夠濃？」
    阿由葉臉色陰沉，浮現殺意。
    「我如果要揭穿你的煙霧，我就不會吃這點虧，跟你坦白了。」阿由葉的反應印證他的推斷方向是沒錯的。不過，無腸也暗暗提高警覺，雖然，這幾天已從虎太朗那邊旁敲側擊，知道阿由葉的武功並不高，至少，應該比不過他。不過，看多布袋戲都知道，裡頭很多狠角色都會「藏步」。
    「你想要甚麼？」阿由葉也看出無腸的防備，不能一擊致死，那垂死的反擊只會使結果更複雜。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甚麼，也沒興趣知道太多。但一直待在這裡，你一定要提心吊膽。所以，為了你好、我也好。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我要回到軍隊去。」
    「你要回去就回去啊！」阿由葉想起無腸留下來的那番理由，「我沒那個能力，如果有，我自己就去了。」
    看著阿由葉的臉，無腸知道他沒有騙他。不過，阿由葉這樣做，說沒有任何報酬，他也不相信。「如果是我留下來替代你呢？」
    「你說甚麼？」如果剛剛是驚訝，那現在阿由葉是驚嚇了。
    當個土公仔、兼間諜，其實是非常高危險的選擇。但現今的自己，武功不高，真回到軍隊，對付一些雜魚兵是還可以。但，他只怕不小心會對上高手。那，小命休已。
    當然，做間諜也不是好。不過，如果，他推斷無誤，東瀛現在是處在鬼祭將軍跟天皇爭權奪利的局勢，只要不是中堅份子，事後是輪不到他們這些蝦兵蟹將被秋後算帳。而且，他也算不上間諜。在這種亂世，今日的梟雄，明日的英雄。除外，另一個原因，是他可以一方面繼續練武，一方面不至於與這個世界脫軌。
    「我可以幫你把這水攪得更濁。」無腸覺得自己有些吃虧，不過，算了，反正，他也只是把圓圓回來，也沒出到甚麼力。「所以，事成之後，應該夠證明我的能力可以頂替你這個土公仔。」
    「所謂把水攪混，就要像攪豬屎，要混、要臭，要讓人不想碰，更要讓所有人拜託你處理善後。至於，裡頭到底是甚麼。」無腸回憶起他身處的世界，想著那些沒有最誇張，只有更誇張的創意思維。「呵呵呵呵－」
    這次的攪混水事件成功，事後，兩人回憶起來，都說是走狗屎運。因為，更之後，他們爬到更高的位置，遇到更多人事物，眼界開了，才明白那時的手法多粗糙，破綻百出。
    而在無腸不知道的背後，阿由葉對他跟無腸的認識做一結論，「我以為我夠無恥。所以，才被安排去做土公仔。沒想到，原來是我不夠無恥，才被安排去做土公仔。從那之後，我的任督二脈像被打通，官運也無往不利。」
    所有無腸的好友聽完這番話，一致認為這可以做為無腸的祭文。
-------------------------------------------------------
    因為練武，而且還練的不差，所以，他的外貌變化比一般人來的慢。又身為神人一族，讓他的壽命比練武－即使練得很好－的人來的更長。
    扣除規定不能離開族內的時間，他也走遍東瀛好幾次。因此，重回一舊地，可能是一個小孩變成祖字輩，甚至，最大可能是已經仙逝。
    因此，他很自信這個地方大半的人記不起他的樣子。
    男人站在神社內，看著掛在神龕上的畫像。他這背影是什麼時後被偷畫了？他竟然毫無所覺？最重要的是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地方還有畫工如此之好的人？
    「請問，這是哪位大神？」男人向一旁整理環境的老者請教。
    老者看著男人一會兒，「這位先生，這您就不知道了。」他停了停，「這就是武魁。」
    「武魁？」男人沉穩的重複，「為何是武魁被供奉在神社中？」
    老者興奮又虔誠地把武魁對奈川的恩惠重複一遍。
    男人聽完之後，沉吟半晌，「這位恩人跟你們說他是武魁？」
    老者搖搖頭，「武魁大人沒有留下什麼話，就離開了。」
    男人又回頭看著那張圖像，「嗯－」想了想，男人心裡已有幾分打算。
    「大人，您……」老者欲言又止。
    「老丈，您直言無礙。」
    「您識得武魁大人嗎？還是，您知道武魁大人人在哪裡？」老者敬畏又充滿期待。
    隱瞞跟蓄意說謊是不同的，男人思考要如何回答。
    「大人，您也不知道嗎？沒關係，雖然，武魁大人不需要我們的回報。不過，這樣的供奉及傳誦武魁大人的恩澤，是我們奈川世世代代的責任。直到可以將這份恩澤回報在武魁大人身上。」老者不氣餒的誓言。
    「嗯－」男人無從插嘴。只能等他自我陶醉完，「老丈，這張圖是誰所繪？」
    老丈有些愣住，似乎不能理解為何眼前之人竟然沒有跟他一起熱血讚嘆武魁大人的事蹟，反而是把重點放在繪圖者這樣小事上。不過純樸的個性讓他還是回答，「是一名大人。」
    「哪裡的大人？」
    「武魁大人的好友。」老丈想起那位大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向詢問這張圖是何人所畫時，要如此回答。
    好友？男人轉頭看向那張背影圖，半天沒有回應。
    老者看男人似乎沒有其他事要問，就又轉回繼續原先被打斷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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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了。」鬼祭將軍大步走到主位，坐下。
    下位處端坐的男子這才抬眼看向鬼祭將軍，「將軍，請將這次策劃刺殺真田龍政的主謀者人頭交給真田龍政。」
    「嗯－」鬼祭將軍氣勢全開，凌厲的眼與散出的氣勁壓得一旁服侍的奴僕和侍衛都立刻匍匐在地，不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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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已完全不照大綱、腦中想法走的文。真的是想是一回事，寫出想要的東西時，才發現故事走向卻完全不是原先所想的去走。(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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