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9 吻（襲滅天來X赦生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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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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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5-12-19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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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9 吻（襲滅天來X赦生童子）

魔者襲滅天來門下有兩名弟子，其中吞佛童子心機極沉且實力深不可測，從銀鍠一脈手中奪走“戰神”這一稱號便是最好佐證；而那時的赦生，甫降服雷狼獸，還未開始進行殺生取業的修行。雖不是有心比較，但崇尚強大的異度魔界眾人還是會不自覺地將目光多投射在吞佛童子身上些，曾經襲滅天來覺得自己也不例外。
為何不呢，不論是智計或佛法，吞佛童子都是極好的交談者，像能如實反映自身的一面鏡子，思慮中有何缺損或想避過之處皆能借他發現。而赦生——此時的魔者尚未深究，為何提到幼徒，他由來直稱也只稱前兩字——多時都是靜靜聽著師父和師兄的談論，不發一言，偶有主動開口，也是問些關於修煉瓶頸的突破之法。很久很久之後，襲滅天來會調笑著對懷中已然覆上咒封布條的魔說：“赦生啊，你真是安靜得令人心碎。”然而，口不能言的魔也只能報以沉默。
不多言，不代表不多思。襲滅天來心裡清楚，赦生的淡漠只是認真沉靜，而寡言所隱藏的心思，從第一次照面起，就是未曾絲毫偏移的執著堅定——
當初吞佛是聽聞襲滅天來以外來者的身份拉住魔界斷層而主動前來拜訪，機緣之下拜後者為師，而赦生由九禍領到斷層處，女後親口說出讓幺子受襲滅指導的話，是囑託，也是命令。當時還是少年身量的魔，面上雖然已經是看不出表情的冷淡，但雙瞳透亮，猶帶著意味不明的一絲傷痛。聽聞母親，也是女後所說的話，赦生深深地望了一眼黑暗中已不可見的鬼族領地，隨即眼神決然地轉向襲滅天來，乾脆地道一聲“見過師尊”，隨後便是沉默。
因著學藝的緣故，赦生童子便時常地造訪斷層之地。襲滅天來問他：“你不疑惑，女後為何會讓吾指導你嗎。”其實襲滅天來心中對於九禍的這個決策有過考量：赦生是鬼邪混血，雖然如今鬼族因為天災近乎滅亡，但血統的純正仍是魔界中人根深蒂固的觀念，而自己，同樣身為不純魔身，卻能拉住魔界斷層，心思深沉的女後顯然是想藉此激勵磨練赦生。本以為會得到相似答案的襲滅卻訝異了——赦生搖搖頭，不帶一絲猶豫地注釋著襲滅天來回答道：“師尊很強。”“哈”，襲滅語焉不詳地感歎了一聲，竟是不曾考量血統、身份，甚至是九禍的苦心安排嗎。少年赦生無一絲龐雜神色的面龐，映出了襲滅天來至今從未回想細思的一些事情——自己甫從一步蓮華分化而出之時，雖然神智在長久的佛魔意念交戰中已然成熟臻完，帶著對人和佛的極端厭惡，但被萬聖巖眾人僅僅當做一步蓮華惡業而全力逼殺，那時對自我的堅持，可曾有面前這個魔的堅定？而赦生望著沉思的師尊，和那維繫斷層的鎖鏈，自言自語般呢喃道那句以後時常掛在嘴邊的話：“有力量，才能阻止改變。”
襲滅天來知道鬼族尚有一名純血遺孤，為人囂張狂傲、允文允武的螣邪郎，同時也是赦生異母的兄長。螣邪曾藉故數次在修行途中來探視赦生，出口卻全是“小鬼不可比不上一個種族和來路不明的外人”此等挑釁之語。襲滅知道他意在激勵赦生，故而每每沉默不語，而寡言的徒兒最初時會激烈反駁“不准侮辱師尊”，後來，赦生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沉靜，學會了以偏頭無話來應對，直到最終——螣邪郎等一幹人等為挽救魔界於玄宗封印，自願釋出魔力，化為柱石。
襲滅天來猶記得那日異度魔界激烈晃動後，赦生牽著雷狼獸來到魔界斷層，表情依舊淡漠，但流露出一絲壓抑不出的悲傷。感應到魔源大量流失，襲滅天來心知必有大變，赦生此種純然憂傷的神情，必定是同為三守道的元禍天荒、別見狂華，或者是——螣邪郎遭逢不測。赦生將雷狼獸牽引至斷層最邊緣後，席地而坐，靠在雙角巨獸身上，不置一言。此時吞佛童子自戰場歸來，奉女後之命向襲滅報告戰況：“玄宗眾人拼死一搏，對魔界實施封印術，為保大勢，螣邪郎眾人……”“夠了”，襲滅天來出聲打斷：“吾知曉了。”火紅與慘白交織的魔向斷層虛空中的黑色魔者點頭示意，隨後望向一動不動的赦生，留下一句“師弟，保重”便消失不見。
原來，是螣邪郎出事。為抗封印而釋出魔源後，眾人應該是化作無生命的柱石，雖然和神形俱滅不同，但復甦的時機在遙不可知的未來，也有可能維持此狀態直至湮滅。赦生極少流露出的情感仿佛牽動了襲滅天來某一處的心緒，讓他開口：“赦生，你有話對吾說嗎。”赦生猶然像是沒聽到一般，身形微動也無，過了良久，仿佛終於收拾好了情緒，他起身應了一聲“師尊”，像剛來到斷層拜師時那樣，深深地注釋著斷層，呢喃著那句：“有力量，才能阻止改變！”隨即便打開黑洞，回到了赦生道。
襲滅天來覺得有趣，此刻的赦生就是一隻受傷了的幼獸，下意識地來到熟悉之地尋求長者的慰藉，但到底發現傷口只能自己癒合，所以又掩飾好一切回到自己的角落嗎。“赦生啊……”襲滅嘴角掛著些許的笑意，“還真是個好孩子呢。”做得很對，你不能依靠任何人，因為，沒人會永遠給你依靠。
下一次赦生再來到斷層的時候，吞佛童子已經接受了女後的密令，前往苦境尋求打開異度魔界通道的方法，而異度魔界宣告正式封閉，以征伐為榮耀的土地暫時不會再興戰火，也算是休養生息的機會。所以赦生來了，來請教那極端的禁忌修行法門——殺僧取業。襲滅天來並不訝異，當年收徒不久他就有意識地向幼徒談起過這讓修行者口不能言目不能視的修煉之法。除了赦生自身意志足夠堅定之外，他甫馴服的雷狼獸能可彌補五感的缺陷。當時正與玄宗激戰，此法太過兇險，不是時機，而如今，赦生下了決心了。甚至為了避免過程中受到打擾，甚至連不離身的雷狼獸也未曾帶來。
襲滅天來知道赦生心思堅定固執遠尋常能及，也不多問，只讓赦生來到自己身旁好施法。赦生縱身躍向襲滅所在，卻因為斷層虛空之空間略有扭曲而失去平衡，最後險險撲在了襲滅身上——算來，這還是漫長的歲月裏，師徒兩人頭一次的肢體接觸。赦生的面上看不出慌張的神情，只快速恢復了正常坐姿，然後靜待施法。
襲滅靜靜隔著不過數拳的距離地打量著自己的徒兒。他曾經覺得自己給吞佛童子的關注應該是多過赦生的，但為何這些年，隔著斷層虛空，他仍將赦生不多的表情記得清清楚楚，甚至能描繪出當初的少年之魔，是如何成長為如今異度魔界第一戰將的軌跡呢。任由腦中的思緒帶著一點不明的情愫流轉，襲滅天來催動秘法了。
施法的過程異常漫長、痛苦，赦生額鬢的髮絲被汗珠浸染，眉頭也看出淡淡擰結的痕跡，但性格所致，他甚至不哼一聲。施術完畢，赦生被強制奪走了全部功體，幾乎脫力，卻仍然掙紮著自己將咒封布條繫上，此時聽見襲滅天來意味不明地讚賞了一句“赦生真乖”，赦生不解，忘記自己雙目已不能視，仍然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師尊，無力支撐的身軀卻被魔者攬住，接著唇上覆蓋一個溫暖的事物。不能視物，雷狼獸又不在身邊，赦生想掙紮，但軀體毫無力量，只能揣著不解默默接受周圍席捲而來的襲滅天來的氣息。漸漸地，意識到周圍只有師尊一人後，雖然還是不明就裡，但赦生放下了警戒，任襲滅予取予求。
見赦生放鬆下來，襲滅天來暫時鬆開他的唇，又帶著笑意讚賞了一句“真乖”，當赦生欲開口詢問時，襲滅趁機長驅直入，舌頭席捲著赦生的，迫著他交換了一個長長的深吻。當襲滅把恢復了些體力的赦生放開時，後者的臉上浮現著不自主的紅暈和難得的不解神色，襲滅並不打算解釋，只是輕輕撫著赦生的臉，叮囑他術法還需鞏固，七日後仍要來斷層。不習慣旁人的觸碰、沒弄清這情景、師尊的意圖莫名，但赦生未發問——殺僧取業，口不能言，也問不出——便點點頭便召出黑洞回到了赦生道。
守道之內，藉著雷狼獸的眼，赦生總算是重獲了對環境的掌控和安定。靠在雷狼獸厚厚的皮毛上，撫摸著這從此以後就要形影不離的夥伴，赦生強迫自己靜下心，不去想剛剛師尊襲滅天來那意義不明的舉動，只把自己沉浸在對未來點燃烽火狼煙的構想之中。
七日後赦生再訪魔界斷層時帶上了雷狼獸：戰鬥時的默契自然是要從平時積累起。襲滅天來仍是讓赦生來自己身邊。再次施法完畢之後，襲滅再次吻住了赦生——在雷狼獸雙目注視下。確認了巨獸——即赦生——在看著這一幕之後，他噙著笑說：“赦生，你看見了嗎。”赦生點點頭，襲滅滿意地撫著懷中人的雙唇，緩緩地說：“乖赦生，這叫做‘吻’，記住了？”
未等回復，魔者再次進行了唇舌的掠奪。
乖徒兒，魔無法依靠他人，但魔內心，仍需要這片刻的溫暖交換啊。

[ 此帖被lilithlucife在2016-04-24 21:13重新編輯 ]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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