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5 執（玄離X玄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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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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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3-05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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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5 執（玄離X玄臏）

辭別此世到達仙山的人，總是維持著他死前的樣子。哪怕血跡會乾，傷口會癒合，但失去的終究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玄臏的雙腿，在這個無盡和平的世界，也不會再長出。
也許是比幼時更殘酷悲劇疊加的衝擊，又或者是蒼天的玩笑，垂憐這個霸業未成身已隕的人，當玄離找到他的大哥時，紫衣紫髮的太子仍是一臉平和的表情，眼神卻分明透露著冷漠。
他說：“你認得吾嗎？”
玄臏失憶了，玄離愕然。但手足之情不因此而變，所以欲將不便行走的兄長背回自己的住處時，玄離說：“你是玄離的大哥，此等小事該然。”玄臏並未拒絕。從面前這個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一絲熟悉又莫名的牽絆，若他真有兄弟，也許便該是玄離這樣。
玄臏現今如此，玄離也不便多問發生了什麼。作為排行第八的弟弟，當玄離出生時，森獄的大皇子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因為身體殘疾而自卑畏縮的人了。過了許多年，當大太子回應玄離的質問而講出他的治國理念時，後者才明白了：原來他一直未曾懂得自己的兄長。
而如今，他的隱忍，他的才能，他的野心，又最終為他帶來了什麼呢。
用目光代替手掌，小心翼翼的撫過玄臏雙膝斷處，玄離在心裡暗自決定要將兄長的一切苦痛都趁機埋葬。

他們相處得非常好，好到時不時來串門的玄闕都驚歎的地步——玄臏原本就是兄長的沉靜風範，而今失去苦痛的記憶與野心霸圖，更添了洗練後的溫潤；而一向醉心劍術，別無他想的玄離，竟然會比玄臏更有保護者的感覺，甚至屢屢因為玄闕自己都不察的失言而怒目相向。
其實本來就與玄臏關係不算好的六皇子，只是偶爾會忘記玄離的忠告，提起大皇子以前的事情而已。
玄離能不警惕麼，自從玄闕不經意說了“小時候經常看見大哥在海邊的崖上”後，玄臏便有了推著輪椅到不遠處的海崖上待上整日的習慣。
每日黃昏將大哥自崖邊推回兩人居所的時候，玄離內心其實是有些恨的：怨住所的左近就有驚濤拍岸的斷崖，憾自己錯過了玄臏更早時候的樣子。但埋藏得最深的思緒卻沒瞞過善於察言觀色的大太子。
玄臏問：“你是不是擔心吾從那裡跳下去？”
玄離的心臟仿佛漏了一拍。他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好。
坐在輪椅上的人反舉起自己的手掌，輕輕覆在推輪椅之人的掌上，熱源和安定感在兩手之間相互傳遞。
玄臏沒再出聲，玄離卻懂了他：他只是在崖邊回想自己的過往而已。
玄離停住了腳步，無聲地蹲了下去，將頭埋在玄臏的頸旁，心中暗道抱歉：那些大哥被誤解被傷害的過往，玄離不想任何人再提起，哪怕是玄臏本人。
面對玄離撒嬌般的舉動，玄臏無奈地笑了笑。

玄離這樣封閉式的保護讓偶爾過來探問的玄闕都不禁擔憂了起來，他問，玄離究竟在想什麼。
玄離一愣，是啊，他究竟想做什麼呢，他沒刻意思考過，所以當他因為玄臏面帶爽朗笑容與一對父子友善交談而心湧無名火的時候，也沒任真思考為何。
他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一身紅衣，眼有血淚血痕的少年隨父親走遠後，才若無其事地走上前去，問：“大哥看見他們，可是想起了什麼。”
玄臏的笑容黯了些，他搖頭，回道：“吾只是在想，吾的父親，是否也會像那個帶著塔鈴聲的劍客一樣，以他的兒子為傲呢。”
玄離繞至玄臏面前，遮住了後者視線裡的海闊天空，道了一句“大哥有吾就夠了，不好麼？”隨即俯下身，狠狠地吻住那雙曾說了無數言不由衷的話，也講了讓自己心動不已的豪言的唇。玄離的行事向來明快俐落，想到什麼便去做了，曾經的這份率直讓森獄大太子因為擔心計劃受阻而頭疼，如今同樣的情緒，卻直擊了失去一切的玄臏最深的內心。
預矩的行為，他默許了，甚至還閉上眼輕輕回應。貪戀啊，人死後後總是覺得觸手可及的溫暖更加難割捨。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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