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2 【吞雪】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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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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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

樓主發表於: 2010-07-12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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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2 【吞雪】浮生

这文……纯粹是做MV之后感觉剧情交代不清于是写文补充，总之是看了剑踪后的怨念品。
文里很多地方和霹雳的剧情有出入，这个不是BUG纯粹是剧情需要，毕竟这不算是感想文而是同人文。

-浮生-

那真是一场大梦。

他看见江南的梅雨慵懒素雅，湿了青砖红瓦；他看见大漠的飞沙凌厉狂野，碎了石砾砂墙；他看见北域的飘雪飒然萧瑟，冻了江水寒潭。他看见那两个身影互相搀扶，踏歌而行，倚剑而眠，剑光交织碎了漫天绯华，热血飞洒染了城外斜阳。

然后他醒了，只见自己一人立于一片苍漠之中，潮汐涨落不休，往事如风过耳。

吞佛童子本以为，自己此生此世，绝不会再踏上此地半步。

来自无间的纵火之魔，在这种极冷之处，多少都会自然的感觉不自在。

寒意料峭，风过如刀。

他看着自己的吐息化作一片氤氲薄雾，眨眼间散如飞霜，九峰莲潃上风雪绵密，朔风呼啸阵阵，像是起舞的少女裙摆翩跹，悠然歌唱着古老又哀婉的故事，那声音凄切如烟，缠绵不休，便如幽灵萦绕身边。

朱厌轻挥，红光闪现处再无飞雪，霎时扰了无边纷乱梦魇。

鎏金色的瞳孔中染上了莫名的色彩。

哈~~魔，何时也会被心魔所扰了，真真可笑。

冷眼看着地上常年不化的冰雪在红莲烈火中慢慢消融，如同多年来的纷扰旧梦，还没绽放出繁华便已垂垂老去。

山洞之中，一莲托生的枯骨依然保持着坐化时的姿态，宁静又安详，沉默的像是一个无言的守护者。

吞佛童子想起他第一次来到苦境时偶遇一莲托生，僧人的模样他早已忘却，只记得一双自己在异度魔界中从未见过的眼睛，清亮柔和的好似辽远的天空，恍若能将整个天下都包容进去。

从无间的血腥杀戮中诞生的魔对这样一双眼睛产生了兴趣，吞佛童子答应了一莲托生提出的赌约。

[异度的魔，你也有一颗人心。]

当时的吞佛童子只觉得好笑，人心，初到苦境的他连人性如何尚且不知，又哪来的一颗人心？

所以这只是个荒唐的赌局，更是个必胜的赌局。

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这场看似简单非常的赌约。

然而一莲托生用一把剑告诉了吞佛童子，自己并不是他眼中的如此简单，这场赌局，也实实在在的将异度魔界以心机著称的战神坑了一把。

他用毕生的功力铸造了杀诫，引出了吞佛童子的人心，渡化魔胎，坐化于九峰莲潃。

吞佛童子又想起上次将他带到九峰莲潃的一步莲华，白衣圣尊者的眼睛同一莲托生一样，怀着整个天下，却独独缺了自己。

这两个人，以一种强硬到毅然决然的姿态，扭转了吞佛童子的命盘。

一莲托生唤出了一剑封禅，而一剑封禅遇到了渡化后的魔胎剑雪无名——那个足以影响他整个生命的人。当吞佛童子的意识回归后认为一剑封禅只是场无聊的骗局之时，一步莲华的七佛灭罪真言强硬的打开了记忆的封印口。

北域双邪的过往纷至沓来，一剑封禅的记忆像是一片水镜中的旧梦，短暂却又清晰明朗，直如一抹射入黑夜之中的月光，让他几乎不想忘却。

吞佛童子知道，自己恐怕再也不能轻轻松松的说出：[一剑封禅只是一个过程，一个骗局]了。

是一场梦，却是一场真实难忘的梦——吞佛童子也不能否认的好梦。

只是……

吞佛童子眯起眼睛看着莲池中唯一的一朵黑莲，心中忽的跳出了两个字。

可惜。

他用剑雪无名的鲜血开启了赦道，魔胎重归原点，再次孕育在黑莲之中，不知何时重生。

[赦道开启的那晚，下了一场大雨，今日前去杀敌，又见满目的断叶，什么理由让吾变了。]

那日郁结在心头从未出现过的困惑促使他前去询问袭灭天来，这位于他亦师亦友的魔者，然而那次，每每会助他解惑的魔者并未回答。

而今，哪怕吞佛童子已然知晓那个让自己改变了的理由，也已经是可惜了。

活着才有希望，亡者与未亡者，何来交集。

他再也无法将那改变的理由弄得清楚明白，也无人再同他分享北域双邪的故事，就如同一剑封禅的记忆只是一场旧梦，梦醒之后，转瞬成空。

他不由得向着那朵含苞的黑莲伸出手去，自语道：“若是重生，不要再遇到吾了，不然……”

不然如何？

是不自知中犹然期望着可能的再遇，还是惶恐着再遇后第二次的兵戎相向？

异度魔界的战神吞佛童子，也会有期望和惶恐这两种感觉吗？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刚的动作有点可笑，吞佛童子哈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九峰莲潃。

那天晚上吞佛童子做了一个梦。

梦中整个天地都是一种苍茫的金色，斜阳默默，沙尘滚滚，大漠中干燥的风沙吹乱了他的发，整个寂静无语的天地之中，只有一个孤独的人背着一把孤独的剑，寂寂独行，走向那遥不可待的未来，一路上扬起黄沙漫漫。

他走过了整个大漠，然后步入萧杀的空旷雪原，路上遇到杀手的埋伏，剑光伴着飞雪漫天挥舞，绚丽诡谲的猩红染上了亘古不变的苍白。

这样永无止境的沉寂路途，还真是无趣。

他这样想着，只觉得一种莫名的疲倦铺天盖地的涌来，然后在一阵朔风之中，仰面倒下。

哈~~也许是该休息一下了。

他眯起眼睛如此说服自己，连耳边响起脚步声也懒得起身，于是，一个绿色的影子就这样闯入朦胧的视野。

又是一双特别的眼睛。

模糊不清中他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记得那双眼睛好看的让人心惊，恍惚一瞬之间整个苍白无色的雪原都鲜活起来，就像冻结了的寒冬突然长出了初春的新绿，将一片孤寂沧桑的冰原融化成世间再清澈不过的春水。

那天他们初遇，以为对方只是自己漫漫路途中的匆匆过客，却不知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对眼，已然注定了未来纠缠不清的宿命。

吞佛童子醒来，扶额轻笑。

——看，又梦见了，一剑封禅的记忆。

又是一年霜雪飞。
却看故园无人归。

吞佛童子在苦境冬春交错的时节去过梅花坞。

那大片大片的梅树迎着风雪傲然成长，盛放的冬梅翘立枝头，落花纷纷，整个梅花坞都盈满着清馨的梅香。

只是却少了一个绿色的身影，安安静静的倚树而眠，平淡安然，任凭落花花瓣沾上眼睫。

吞佛童子如此想着，觉得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味道。

多少次在这个梅花坞，噼啪作响的火堆旁，青脸的褐发剑者轻狂豪爽的畅饮烈酒，和墨绿色长发的青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论[为什么]的深奥哲理，然后酒尽兴至，便扔了酒壶横起竹笛，悠悠的奏起一曲鹊桥仙。

那时候一切都是安然的，没有吞佛童子，没有魔胎，没有料想不到的错误极端，只有月华如水流转，落梅纷纷飘舞，暗香浮动的幽夜一曲鹊桥仙随风飞散。

吞佛童子恍惚觉得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些记忆像是被写在泛黄的古旧书页中，在晦暗古宅里无人知晓的角落孤独的死亡，一点点的融化，最后腐烂在心底。

这个世间风起云涌变幻不息，多少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多少真情如昙花一现湮灭其间。

这些，有时候，是否只是上苍手掌之中一个荒谬的无聊玩笑。

或许，命运真的只是一个爱开玩笑的顽皮小鬼，在你匆匆赶路时突然伸出脚来绊了你一跤，然后拍着手笑道：[看，没想到是这样子吧。]

吞佛童子确实没有想到。

他没有想过——或者曾想过又不敢期待，在某一天，他完成任务习惯性路过梅花坞时，会看到剑雪无名怆然孤寂的背影，缓步离开。

是谁如此无聊的想要欺骗吞佛童子呢？

哈~~别傻了，剑雪无名早已死在你的剑下，魔胎会如此毫无征兆的重生吗？

即使如此想着，脚下还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他知道，那是剑雪无名。

这个世上还有谁比一剑封禅更了解剑雪无名。

一剑封禅或许会认错世间所有的人，但绝不会认错剑雪无名。

吞佛童子不紧不慢的跟随着，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是了，那次北域双邪联手共抗邓王爷，剑雪无名一直不肯出剑，战斗结束后一剑封禅颇为气闷的向前直走，剑雪无名便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突然有种微笑的冲动，这时，前面的人停了步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为何纠缠？”

再见面的话会是怎样的情景呢？吞佛童子在百般无聊时曾经设想过。

二话不说的持剑相杀吗？言辞之上的针锋相对吗？被平生最为信赖之人一剑刺心的不解乃至恨意，如何能轻易平息。

然而那个声音并不如他料想中那般，没有刻骨的恨，没有至深的怨，只一片淡然的无奈，好似狂暴的卷风过后满目疮痍的土地，萧瑟的风淡淡吹过，卷起细碎的尘埃。

——可这些并不是吞佛童子想要的。

“再遇故人，汝不转身一会吗？”他如此问道。

“你认错人了。”剑雪无名转身，翡翠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不曾偏移半分。

那双眼睛一如记忆中清澈带着初春的暖意，只是在眼底多了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痕，脱落了血肉深深的刻在森森白骨之上，无法愈合，亦不能抚平。

拥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还在否认，自己是剑雪无名吗？

“果真是汝，剑雪。”

吞佛童子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中是否带上了欢欣的语调。

面前的人只是漠然否认：“剑雪无名说过，最后一剑，请仇尽空。而今吞佛童子已非一剑封禅，我，也非是剑雪无名。往昔一切，不必再提。”

哈！吞佛童子已非一剑封禅？这是剑雪无名会说出来的话吗？当初他不是疯狂的追逐着他，让他把一剑封禅还回来吗？会如此说，难道就意味着……

但为何又提起[剑雪]之名，世人皆成你剑邪，只有一剑封禅会叫你剑雪。

“既然往事成空，为何不能把握现在，若是前尘尽忘，为何还要提起剑雪之名。如此与吾形同陌路，剑雪无名，汝在害怕什么？”吞佛童子负手问道。

“我之所想，与你无关。吞佛童子，再见无期。”然后他转过身去，脚步再不停留。

轮回过后，已是无关。这便是你的回答吗，还真是恰当的回报。

吞佛童子默默看着那个踽踽独行的背影从视野中离去，转身消失在一片火光之中。

世人常道，孤单之时往往会忆起往事，魔，是否也会如此。

吞佛童子站在异度魔界光阴斑驳的土地上，曾经遗落在心之深处的记忆毫不客气的呼啸而至，一分分在眼前慢慢舒展开来。

他想起和剑雪无名决战的前一日，没有一剑封禅记忆的自己前去询问败血异邪的首领夜重生，其实那时候他便已经多少了解，一剑封禅于剑雪无名，或是说剑雪无名于一剑封禅，究竟是怎样的重中之重。

[剑雪无名与一剑封禅的交情？]

[正是，以命换命的生死至交啊。]

夜重生说完，不置可否的哈哈大笑起来，吞佛童子眯起眼睛并不言语，生死至交这四个字，对他而言只是存在苦境书籍上的一个成语，没有其它的概念。

“生死至交……哈~~”

百代光阴涤尽了多少英雄红颜，世间从来不缺情之一字，浩瀚的江湖浪潮中，若是有份情可用[生死至交]来形容，那么在这个沧桑的历史长河，在一篇篇尔虞我诈的史书里，便是一份至真至纯的灿烂。

[我让你离开江湖，你肯不肯？]

[有何不肯？]

[那你为何还在？]

[因为你还在。]

不退江湖是因为你还在。剑雪无名如是说。

可是一剑封禅也有他的固执，吞佛童子这个名字就是他的固执，他一直都在追逐着这个名字，几乎陷入了一个困死的漩涡，在宛如泥泽一般的江湖中脱身不得，想要退隐江湖，谈何容易。

一剑封禅同剑雪无名，哪怕只把对方看做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唯一，这个江湖，终究也不是只有他们彼此两人。

吞佛童子想起同月漩涡谈起魔族感情的事，那次他说[无情不是寡情，而是这份感情，无人能懂。]

无人能懂，这份无人能懂，是否也包含了自己呢？

赦道开启的那日，持剑相对的两人站在圆教村暗灰色的焦土上，飒飒的狂风滚滚而来，乌云凝成惊心动魄的黑色帷幕压在天际，然后大雨倾盆而下，直欲把一切都溺毙其中。

曾经并肩而行的生死至交，成了无法追溯的过往。

吞佛童子知道，单是这样一个现实，就足以让剑雪无名溃不成军。

只是他低估了剑雪无名的坚强，更低估了他对阻止自己这件事的决心。

剑雪无名将一剑封禅的事当做自己的责任，豁出一切也要完成的责任，已经超过了它单纯的范畴，几乎成了一种执念。

[剑邪的存在，只为阻止你，只是为你。]

说出这句话的剑雪无名，坚定的似乎无人能挡。

然而他终究是输了，只因吞佛童子清清楚楚，剑雪无名，无论怎样也杀不了一剑封禅。

那天的吞佛童子追随着赦道狂奔而去，甚至吝啬于一个回眸。

那一次，在雨中吾没有回头。所以这次，汝便拿背影来回答吾吗？

哈~~这现世报来的可真快。

素还真赶到的时候，吞佛童子觉得多少有点不太真实。

这位劳碌命的中原正道领袖，虽是被他邀来商谈，但真正面对面时，还是会感觉有些奇怪。

吞佛童子和素还真密谈。若是把这件事当做新闻挂在公开亭上，有多少人会信呢？

毕竟两人分属两个敌对到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势力，而且是这两个势力的核心主力。前一刻还在战场上持剑互砍背地里心机谋算的敌人，会在下一刻安安静静的密谈吗？

饶是素还真见过了数不清的大风大浪，对于异度魔界的头号忠臣吞佛童子这几乎称得上[背叛]的举动，也忍不住开口相问：“吞佛童子，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这不是汝该问的，素还真。”吞佛童子负手引开话题：“汝只需牢牢记住，吾所告知的消息便可。”

银鍠朱武即将召唤异度魔界的创造者弃天帝，神州支柱将毁，届时，苦境必将迎来一场浩劫，生灵涂炭。

若这个消息是真的，中原正道就必须豁出全力保住神州支柱，只是六祸苍龙之乱尚未平息，地狱岛又蠢蠢欲动，如何再分散兵力？

轻信一人之言很容易便会送了性命，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有着种种优良前科的吞佛童子。

“素某可以选择相信你吗？”

“消息吾已传到，剩下的，随汝之意。”

吞佛童子将选择的权利交给素还真，回了异度魔界。

[吞佛童子，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人都有私心，魔，同样也有。

剑雪无名的前世鸠磐神子厌倦了异度魔界的血腥杀戮，只身来到苦境，或许，他只是不想让剑雪无名选择留下的苦境，变成第二个异度魔界而已。

知道剑雪无名在冰风岭停留了一段时日，吞佛童子去了一次冰风岭。

他看见那个墨绿色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之中，没有追上前去。

何必呢，像上一次般不欢而散吗？

不欢而散，这让他想到了一位同袍，赦生童子。

说出一剑封禅只是一个骗局后，那时候的赦生童子，倘若可以言语，会不会好好将他嘲弄一番。

[自欺欺人最可悲。]

赦生，他这位不能视物不能言语的同袍，居然比他自己看的都要清楚。

你是为了自己的心而活的吗？可悲的自欺欺人者。

中原正道保住了神州支柱，可是银鍠朱武似乎没有放弃召唤弃天帝的举动，这是他救回九祸的唯一希望，堵上一切，也要尝试。

他错过的已然太多，还没有疼爱过便已经死去的儿子们，彼此间不论立场的好友箫中剑，现在连唯一的妻子，也要失之交臂错成永恒，银鍠朱武不愿如此。

注视着这一切的吞佛童子满心都是不好的预感，他想到了无罪之人如月影，可以和天地沟通的人。

“你的问题，我已给提示。”

不染凡尘的无罪之人答道。

“如此简明，是要吾自己猜测吗？请。”

吞佛童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在保护欲过剩的天草二十六赶到之前，离开了海波浪。

他一路匆忙赶回异度魔界，预感某种自己不想看到之事即将发生，半路上看见一道灵光从空中飞过，直往异度魔界而去。

“那个元灵是……不妙！”

[除了支撑神州大地的四方支柱，弃天帝想要降临，还有其它方法吗？]

[回归原点的人，回归原点的魔。]

剑雪无名是人，他的前世鸠磐神子是一位魔者，而异度魔界，正是他们的原点。

上一次，便是他吞佛童子用魔胎的鲜血打开了赦道，黑莲无预兆的重生，弃天帝的降临，这一连串的情节通通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

这次，吞佛童子你又错过了。

暴风雨前总有短暂的诡异宁静，吞佛童子带着朱厌离开了异度魔界的土地，他曾无数次离开这片生他养他的大地，只是这次，离开，便不想再回头了。

安静的月色之下，果不其然的看到银鍠朱武手握银邪挡在了前路上。

“吾知晓你与素还真密谈之事。”异度魔界的前任战神开口便道，神色是一切尽在掌握属于王者的傲然。

果然。吞佛童子将朱厌横在身前，默然不语。

“吾回归异度魔界只为九祸，神州崩毁，并非吾愿。”银鍠朱武看着他，声音中有种吞佛童子熟悉的无奈：“箫兄也不会想要看到自己的故乡一夕崩毁，所以，吾便让中原正道保住神州支柱。”

“吾该替素还真感谢魔界之王手下留情吗？”吞佛童子冷笑，心中隐隐有了怒意。

若知晓第二个方法是什么，他不敢肯定自己还会不会告诉素还真神州支柱的消息。

如此，谓之私心。

“吾所求只为复活九祸，这点只有弃天帝可以做到。”

“哈~~汝不毁神州，弃天帝降临就会留下苦境那些和尚道士的性命吗？银鍠朱武，异度魔界的前任战神何时也变得如此天真了。”

“若是如此，吾会豁出全力阻止。倒是你，吞佛童子——”银鍠朱武的眸子暗了下来，“为何背叛魔界，你是从何时开始厌倦的呢？”

“也许只是刚才一瞬，银鍠朱武！”

话音落地红莲盛开，烈焰满地燃烧。

“那便战吧！”

吞佛童子在海岸边缓缓睁开眼睛。

被银鍠朱武重伤的身体疲惫不堪，以至于何时在混沌中睡了过去也不知晓。

他做了一个很荒诞的梦，梦里自己和剑雪无名的恩恩怨怨只是他们两人上演的一幕戏，幕落之后，仍可彼此相视淡淡一笑。

可惜，只是一场荒唐的戏梦。

北域双邪的故事已然成为传说，吞佛童子的生平记于戒神宝典，月色下飘扬的鹊桥仙成了绝响。

那些耀眼又悠长的往事，低头历历在目，抬头便成过眼云烟。

吞佛童子想起那场要了剑雪无名性命的骗局，在海风中喟然长叹。

剑雪啊剑雪，这一场骗局，输的人究竟是汝，还是吾。吾骗了一辈子，却没想到最后，把自己的心也骗了进去。

这世上兴衰起落，聚散离合，宛如潮汐。

涨落不休，轮回不停。

吞佛童子躺在一叶小舟之上，头顶是千年不变的月色，耳旁是此起彼伏的浪潮声，推着小舟前往不可知的未来。

曾经冲锋陷阵的倨傲轻狂，曾经睥睨一方的智谋辉煌，曾经踽踽独行的孤寂苍凉，曾经篝火堆畔的笛音鸣响，曾经绚丽挥洒的落花幽香。

原来这么多过往这么多沧桑，他终于还是记住了那人的模样。

剑雪无名。

想要记得的，不愿忘记的，应该留恋的。

吞佛童子身为异度魔界的魔将，为了最初的信仰贡献了几乎整个生命，终于在最后，拾起了自己的梦想。

吾选择了自己的路。

浮生一梦，转眼成空，如此，应能不悔。

这一次，吾与汝，又将归于何处？剑雪……

他闭上双眼，海风呼啸而过。

•END•

望天，还好刹住车了没成长篇……不然真把MV剧情都写出来得写到何年何月|||
但愿我没有太雷把人物写得太走形吧，扶墙。

[ 此帖被lanyu在2010-07-12 15:2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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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s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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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07-12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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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看得很有感覺，我想，也許劍雪早就知道吞佛會去梅花塢；但真正碰了面，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於是匆匆離去。
吞佛也傻，劍雪只是嘴上不認，難道就真的放得下了？若放得下，又何必兩度相逢、兩度背離？

說得痴了，總之，希望他倆能再度重逢、好好相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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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07-12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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