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3 【羽慕】摯愛（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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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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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樓主發表於: 2014-12-23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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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 【羽慕】摯愛（完結）

羽人非竟是個畫家。他喜歡畫畫，盡管他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喜悅的神色。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畫畫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很不錯的。他的畫掛滿了落下孤燈，風雪會傷害這些畫的收藏。經常在別人遇見這些畫之前，它們已經被毀得有些慘不忍睹了。
斷雁西風看不下去了，拍著胸脯自願做了羽人非竟的代理人，為他在市集上賣畫，給有緣的人。這些大部分都是酷冷風雪的風景畫本來無人問津。後來，儒門龍首恰巧被道家先天帶著逛了趟市集。壹眼相中了斷雁西風攤子上的畫，財大氣粗地買斷了羽人非竟日後所有的畫。
“喜歡畫什麽就畫什麽吧。”疏樓龍宿笑著說話的時候總能看見他那漂亮的梨渦，“吾喜歡他的畫。”
“難為能讓妳看得上眼。”劍子仙跡湊過來端詳良久，“喜歡這畫的什麽？”
疏樓龍宿意味深長地瞥了他壹眼：“白，純凈無瑕。”
“龍宿，妳這話中有話。”
“哦？”疏樓龍宿嘴角壹挑，隨即蹙眉，“劍子仙跡，汝別掛在吾身上，成何體統？！”
“秀恩愛就是體統。”劍子仙跡理直氣壯。
斷雁西風果斷被攤前這對秀恩愛的給晃瞎了雙眼，不過望著眼前的畫，她心裏忍不住美滋滋的。羽人非竟是個好哥們，就是太拘泥於自己的過去了。如果也有這樣壹個人，能讓他敞開心扉，該有多好。
斷雁西風的人品果然是攢夠了。上天聽到了她的心願，沒兩天，斷雁西風就在落下孤燈看見了這麽個人。
鶴發童顏，暖黃長袍。最有趣的是壹對壽眉長長垂落。這般模樣要是落在他人身上，何止能用古怪形容。這世間裏，仿佛就沒有其他人能趁了這壹身裝扮及氣質。
“哎呀呀。”俊秀的容顏靠近，帶著暖陽般的笑容，口頭上盡是不相襯的胡鬧，“斷雁西風姑娘長得真好看，是羽仔的牽手的？”
“嗯？不是啦不是啦。”斷雁西風頓了會才反應出那人說的是什麽，頓時揮手否定，“我是他的好兄弟，好哥們。”
那人楞了下，笑容始終不減，輕巧地改了話題：“那西風姑娘就是羽仔口中能托付的好朋友？”
斷雁西風顯然也是第壹次聽說這般的說法，扭頭去看那人身後始終沈默著的羽人非竟，向來大大咧咧的性格也竟然容忍了靦腆的表現，笑得有些甜。
“嗯。沒錯。”
用了兩壺酒的功夫，斷雁西風就知道了眼前這人名為慕少艾，是武林三大名醫之壹，善用藥，喜喝酒。目前是因為來落下孤燈采壹株藥草，與羽人非竟結下了緣分。
“西風啊，妳看看妳看看，哪裏有小青年住在這麽冷的地方，說壹車話都還不上半句的。明明是藥師的恩公、朋友，卻連搭理都不搭理，好過分……”
酒過三巡。慕少艾早就和斷雁西風熟稔起來，抓著她的袖子絮絮刀刀地抱怨，眼神還委屈地瞥了瞥始終不曾回頭的羽人非竟。
斷雁西風本來就是有些酒醉，昏昏沈沈的，望了壹眼兩人，這不熱不冷的互動，眼前竟然晃過早前在攤前看見過的劍子仙跡與疏樓龍宿二人，忍不住晃晃頭，想讓自己更清醒些。
就在這時，羽人非竟忽然走過來，伸手取走了兩個人手裏的酒瓶，將慕少艾扶起來。
“妳們醉了。”
斷雁西風的眼神迷迷蒙蒙的，看著羽人將慕少艾打橫抱起來，抱進了落下孤燈那間可以遮擋風雪，從未讓別人進過的屋子裏。片刻後，羽人出來，伸手將她扶起來，皺著眉頭似乎沒那麽緊了。
“我送妳回去。”
之後的事情，斷雁西風就不太記得了。就記得咋呼咋呼的兄長在那邊大聲假哭，要羽人負責。斷雁西風聽著煩，想要伸手揍他，手腳軟綿綿的，沒有氣力，黑甜夢想就如夜間晚幕瞬間就將她侵蝕。
這之後，斷雁西風再也不跟慕少艾用壇子喝酒了。慕少艾忍不住有些惋惜，這麽豪爽會喝的姑娘實在不多了。
斷雁西風仍然經常去落下孤燈，攢夠了十張左右的畫，她就收拾好給送到儒門天下去。在路上竟然還遇到打劫的，正活動筋骨想要給那些不長眼的壹點教訓的時候，燕歸人壯士高調出場了。
接下去的故事毫無怨念。泊寒波作為斷雁西風的兄長，辛辛苦苦撮合了羽人非竟和斷雁西風多少年都沒成功，壹個半路殺出來的小子瞬間就將小妹的芳心捕獲走了，沒有半點天理可言。泊寒波壹邊喝酒壹邊抽抽搭搭地哭，楚楚可憐地看著無奈在旁邊抽煙的慕少艾。
慕少艾偏過頭去，身後是已經搬來峴匿迷谷的羽人非竟。
疏樓龍宿作為商人的眼光從來未曾失準過。過了些許年。羽人非竟的畫在苦境已經被炒到很高的價格。疏樓龍宿卻沒有因此將手頭的收藏賣出去。疏樓西風專門整理了兩個畫室來存放羽人非竟的畫。有的時候，疏樓龍宿會去畫室靜坐會，欣賞那些畫。
羽人退隱已久。在退隱前，托斷雁西風送來了壹副畫，那是他唯壹壹張的人物圖，簡單的筆畫，勾勒出千尋雪發的背影。柔和的顏色，柔和的光，以致看畫的人都能感受到那透過筆鋒傳達出來的溫柔。
關於他們之間的事，疏樓龍宿有所耳聞。
只不過，個人有個人的造化。手握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那張展開的圖難得有了題名，就寫在落款旁邊，力透千鈞的感情，化為兩個字。摯愛。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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